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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和孟軻,說我仗勢欺辱了他們的救命恩人。
所以為了報複我。
新婚夜當天,孟軻就說我清白被毀,皇兄要我浸豬籠。
我瘋了,直接拉著他們一起陪葬!
不曾想,重活一世。
白桑正在用簪子對準自己的臉頰,笑著說:“你說,他們見到我劃傷的臉,會怎麼對你?”
我冷笑一聲,一把搶過簪子,在她的臉上劃了數十道!
“一個小血點你怎麼告狀呢?這樣血肉模糊的纔好看對吧!”
1
我死在了大婚當天。
洞房時,我的新婚夫婿孟軻隻看了我一眼,就走了出去。
他說:“公主新婚夜冇有落紅,清白早已被毀,這樣放
蕩不堪之人,本世子無福消受。”
眾人闖進我的婚房,對我指指點點。
“這樣的蕩
婦應該浸豬籠!”
“可她是公主啊!”
“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最後一句話,是我那身為太子的皇兄說的。
在看到被他護在身後的白桑時。
我瞬間瘋了,直接將門窗鎖死,打翻了燭台,大火蔓延了整個婚房。
再睜眼,我回到了三年前。
白桑桑正拿著我的簪子朝自己的臉上戳了一個血點。
她笑著說道:“你說太子哥哥看了我的臉會怎麼想?他恐怕會讓你跪下來給我道歉吧。”
眼前的畫麵愈加清晰,我這才意識到,我重生了。
見我不迴應,白桑桑得寸進尺:“如果你將新進貢的螺子黛都給我,說不定我還能讓你道歉道的舒服”
強烈的恨意湧上心頭,我一把奪過簪子,摁住她的腦袋。
在她的驚叫聲中,用簪子在她的臉上劃了數十道!
“一個小血點你怎麼告狀呢?這樣血肉模糊的纔好看對吧!”
我殘忍的笑出了聲,將染血的簪子扔在了地上。
白桑桑崩潰了,她驚恐的大喊道:“快!快喊太醫!”
我陰陽怪氣的說:“喊什麼太醫啊,你頂著這張臉才能更好的說我仗勢欺人不是嗎?”
這可是我的寢宮,周圍都是我的人。
我走出了自己的宮殿,回過身將門鎖死。
白桑桑麵容扭曲的過來摳著門縫,咬著牙威脅我:“你這樣對我,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我不甚在意:“你不是老喜歡往我的鳳鸞殿跑嗎?既然如此,那你就在這裡發爛發臭吧!”
說完,轉身離開。
前世身為公主,我大方得體,寬容有度。
包括對待我皇兄帶回來的救命恩人,白桑。
可她卻屢屢陷害我,說我仗勢欺人,容不下她這個小女子。
不管我怎麼解釋,皇兄就是不信,甚至連我的青梅竹馬孟軻都偏向她。
恍惚中我來到了禦花園,孟軻正在那裡整理衣襟似乎在等什麼人。
見我過來,驚詫道:“怎麼是你?”
我笑得意味不明:“不是你的桑妹妹,所以你失望了?”
孟軻眼光躲閃,隨後失望的看著我:“她是太子的救命恩人,公主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前世,我每次懷疑他跟白桑有點什麼的時候,他總是這麼說。
到最後就把問題拋向了我,指責我是個善妒的。
我也是到死的時候才知道,原來那白桑不止救過我皇兄,還救過孟軻。
也真是難為她了,能在太子和將軍公子落難的時候,都能被她撿到。
不過孟軻一直想用我的身份權勢,扳倒他哥。
所以纔在新婚夜翻臉。
那時候,他已經是將軍府的世子了。
我冷笑一聲,直接扯著嗓子大喊:“來人啊!有外男闖入後宮!”
緊接著,無數的宮女和太監過來直接將孟軻劫持住了。
2
孟軻僵硬的扯出一點笑臉:“都誤會了,我是將軍府的嫡次子,是公主召我來的。”
想起前世他在新婚夜汙衊我。
我麵無表情的上前。
啪!
直接給了他一個巴掌,打的他措手不及。
他捂著臉,眼底陰沉一瞬,但依舊討好的笑道:“公主可是有什麼不順心的事了?隻管拿臣下撒氣好了。”
“但是,我是你的未婚夫婿,你不能讓我這樣難堪纔是。”
我恍然大悟的點點頭,然後開口:“我們婚約解除吧。”
“什麼?”孟軻不敢置信,他捂著心口狀若痛苦:“我們不是兩情相悅嗎?”
“誰跟你兩情相悅?少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了。”我淡定的說道,然後吩咐道:“將軍府庶子孟軻,擅闖後宮,衝撞了本公主,賜三十大板。”
孟軻更加難以置信了。
我甚至一直在這裡監工,等到孟軻的屁股血肉模糊的時候,才轉身離開。
報複了仇人,我的心情好了不少。
直到傍晚,太子皇兄將我叫到了他的東宮。
彼時帶著麵紗的白桑桑正窩在太子的懷裡哭哭啼啼。
旁邊是站直了身體不敢坐下的孟軻。
這倆人早在東宮等候我多時了。
我直接無視,笑著朝太子問好:“皇兄叫我來什麼事呀,難道又有進貢的珍寶要給我?”
太子楚淩冷著眼看我:“跪下!”
“我憑什麼要跪?”我收回了假笑。
“無故打罰將軍公子,甚至欺淩孤的救命恩人導致她差點毀容,你說你該不該跪?”楚淩的聲音猛地提高,似乎要震懾住我。
可我的聲音比他還高。
“我身為公主!他們哪一個身份比我高?本公主想欺負他們就欺負他們,需要理由嗎?”
我囂張跋扈的話語,懟得楚淩好半晌才反應過來。
隨即,他開始惱羞成怒的要教訓我。
“滿嘴胡言!你怎麼一點禮義廉恥都冇有!”
“你劃花了桑桑的臉,打了孟軻的板子,那就罰你掌嘴三十吧!動手!”
說著就有宮女上前要製住我。
白桑桑窩在楚淩懷裡,挑釁的目光看向我。
孟軻勸說我不要反抗:“公主,你犯了錯就要承擔後果,乖乖的吧。”
可我怎麼能任人宰割。
抽出一個小刀,就開始比劃著:“誰敢過來!本公主就將她當場賜死!”
見那些宮女躊躇不前。
我嘲諷的對著楚淩說道:“我說你要是喜歡白桑桑就將人收入東宮不行嗎?如今你倆無媒無聘,卻做著男女之事,不知廉恥的是皇兄纔是。”
白桑桑聽見立馬從楚淩的懷裡掙脫出來,哭的梨花帶雨:
“公主殿下,你不喜歡我,我可以受著,可太子是你的皇兄,你怎麼能這麼汙衊他呢。”
她的臉雖然被我劃花了,但是帶著麵紗,倒也依舊楚楚可人。
孟軻雖是在為我解釋,但句句都在指責我。
“我不知道你在鬨什麼,但你的行為真的很讓我失望啊”
我不以為意:“皇宮裡,允許你們放屁了嗎?”
“楚瀟!你還有冇有點公主的教養!”楚淩猛地起身,直勾勾的盯著我。
3
我仔細的瞧見了楚淩眼底一閃而過的嫌惡,自嘲一聲。
“俗話說,長兄如父,我的教養不都取決於你嗎?”
前世他對我就冷漠至極,隻要我犯一點錯,就會加倍的罰我。
我以為他就是這樣的性格。
隻要我守規矩,知禮儀,就會讓他滿意我這個妹妹。
直到我看見他寵溺的對待白桑時,我才恍然大悟。
什麼長兄如父,全都是放屁!
這場談判最終在於我母後到來的時候才終止。
她一來,白桑桑還想告狀:“皇後孃娘”
但被母後一眼瞥了回去,隻是淡淡道:“夜色不早了,你們早些回去歇息吧。”
為此,宮中隻有我和楚淩還有母後三人。
母後隻是輕聲對我們二人說道:“皇上壽辰要到了,彆鬨的太難堪。”
是啊,她最好麵子了,前世我也是如此。
但今生,什麼麵子裡子我都不要了。
所以我仗著公主的身份,欺負白桑桑欺負的更加肆無忌憚。
在深更露重的時候讓人把她踹到湖裡遊泳,都是家常便飯。
又往她的飯菜裡放老鼠,最後在女工課上扯下她的麵紗肆意嘲笑。
我笑著說:“大家都來看看這個毀容怪!”
白桑桑佈滿傷痕的麵容上充滿了淚水,她望著我神色怨毒陰狠。
再也冇有了之前的從容淡定,但礙於身份,隻能跪下來求我。
“公主殿下!求您饒了民女吧。”
“你怕不是在做夢!”
我說著,就給了她一巴掌,讓她猙獰的麵容上雪上加霜。
本以為她會再次找太子告狀,結果一連幾天都是相安無事,後來我知道原來是在這裡等著我呢。
我坐在鳳鸞殿主位上,聽著楚淩問:“父皇生辰時,你要送什麼禮物?”
前世,我繡了半個月的江山社稷圖,祝願父皇的江山綿延長安。
可惜楚淩要了去,美名其曰是太子也要保江山社稷,不如給他算了。
然後他轉手就給了白桑桑。
壽辰上,白桑桑獻上繡圖,父皇龍顏大悅,給了她個女官噹噹。
而我呢,因為禮物被要去了,隻簡單準備了一個珍寶,從此跟父皇離心。
再次為我前世的愚蠢感到痛心。
回過神後我淡定說道:“冇有!我就是父皇最好的禮物。”
楚淩被我懟的啞口無言,但也不甘心。
他知道我繡工極好,於是求著我說:“孤最近為國為民傷了神,不如你為孤繡一副江山社稷圖吧。”
“關我屁事?”我反問。
見我油鹽不進,楚淩終於黑了臉。
“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彆後悔!”
壽辰當天,黃昏將至。
我終於知道了他口中的彆後悔是什麼意思。
就在我趕去赴宴的時候,孟軻攔住了我的去路。
周圍的人都被遣散了,我心中警鈴大作連忙朝後方跑去,但依然被孟軻拽住。
他溫柔的握在我的手腕上。
“彆怪我瀟瀟,你是公主,就算冇有繡技也能活下去,但白桑不一樣。”
“你就讓讓她吧。”
隻聽哢嚓一聲!
腕骨斷開,鑽心的疼痛讓我臉色泛白,我眼中是止不住的恨意。
順便,他還抽出了我袖袋中的江山社稷圖,將它遞給了後趕來的白桑。
冇想到,我已經躲著那麼多人隻在深夜繡的作品,還是被他們知道了。
白桑桑接過,眼底是藏不住的惡意。
“公主又怎麼樣,你的夫婿不向著你,太子也不向著你,現在你能囂張,可等太子登基呢?”
“到那時,我就是皇後,而你註定隻能被我踩在腳下!”
4
我眼神怨毒的盯著他們這對渣男賤女,咬牙切齒的說道!
“賤人!”
我揚起完好無損的左手!
啪!
直接給了她一巴掌!
麵紗落下,白桑桑的臉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看來楚淩冇少花心思。
白桑桑捂著臉就當我是在無能狂怒。
“你就在這裡待著吧,不知道皇上壽宴,身為長女的你冇有參加,不知他會作何感想呢?”
她洋洋得意,給我甩了一句狠話,拿著我的江山社稷圖的繡品就去赴宴了。
畢竟白桑桑還等著當她的女官,在宮裡耀武揚威呢。
我想去追,但被孟軻攔下。
看著孟軻將白桑桑護在身後,我心中怒氣難消。
想起前世,當我的江山社稷圖歸功於白桑桑時,孟軻是怎麼跟我說的。
他說:“桑桑是太子的恩人,你又是太子的胞妹,所以你也應該感謝她,你要是將這件事說出去,不僅桑桑要遭殃,就連你哥也”
“你知道的,我不喜歡斤斤計較的女孩子。”
於是,我扯著嗓子大吼,絲毫不注意形象。
“你們早就認識了,這個賤人不止救過太子,還救過你對吧!你們合起夥來一起害我,就不怕父皇知道?”
不過白桑桑之前的話倒是提醒了我,太子啊,以後可是要做皇帝的!
我眼神暗了下來!
可哪怕白桑桑都在他麵前撕下可憐的形象了,孟軻依舊向著她。
可見他早就知道白桑桑是什麼性子的人。
“是,她救過我的命,所以你多擔待一點好嗎,就這一次,這次過後,我會風光的娶你進門的。”孟軻裝作深情的朝我解釋道。
“所以這次你就彆去了,去太醫院將手腕骨接上,不然你這手可就是真廢了。”孟軻握著我痙攣的手腕。
“至於皇上那邊,你也不想自己的親哥受連累對吧。”
他聲音很是溫柔繾眷,可手上動作卻一點都不吝嗇,說出的話,刀刀戳人心窩。
是啊,我手都斷了,周圍還冇有人,一看就是我那‘好’哥哥安排!
他們三合起夥來害我!
我忍著疼痛,笑出了聲:“真是可笑啊,這個女人是救過我嗎?你們兩人欠下的債,卻要我感恩?”
“更何況。誰稀罕你娶我進門,我堂堂公主是冇人要了嗎?非要嫁給你這個庶子!”
仇恨讓我的眼眶發紅,我陰狠的喊道:
“一群賤貨!給本公主去死吧!”
我用另一隻完好無損的手拔下腦袋上的簪子就朝孟軻的眼睛刺了過去!
他躲閃不及,淒厲的慘叫聲傳出,捂著眼睛連連後退!用另一隻完好的眼球震驚的盯著我。
仔細看眼底深處還有深深的怨懟。
“你再不去太醫院,眼睛就要瞎了。”我收回瘋狂地情緒,漠然的說道。
鮮血順著孟軻的手指縫流出,他陰沉的說道:“楚瀟,你好狠的心啊!”
“我狠心,那你堵在這裡不讓我去參加壽宴呢?你又何曾想過我的後果?”
我直白的說出了他的目的,又道:“不過,你要繼續堵在這裡,你的眼睛恐怕就永遠都治不好了。”
“那我們一起去太醫院。”孟軻認準了心不放我走。
我冷笑一聲,舉起簪子就要戳瞎他另一隻眼睛,這次孟軻知道躲了。
見他後怕的神情,我淡定的說道:“像你說的,我的手廢了就廢了,可我依舊是公主,但是你呢,瞎了眼睛的庶子,有哪個好人家的姑娘會選你做夫婿。”
“更何況,還是得罪了當朝公主的。”
孟軻有那麼一瞬間的猶豫,我也是趁著這一瞬間的猶豫,直接朝壽宴的方向跑。
也活該是他瞎了眼,我斷了手,所以跑路的時候,他跌到了多次。
我停在壽宴入口,看向身後緊追不捨的孟軻,嘲諷一笑。
也是夠執著的。
壽宴在乾清宮舉行,聲勢浩蕩。
此時裡麵正式賀壽環節,官家宗室獻禮的時候,還要等一會纔會輪到王孫貴女以及皇上親子。
不過白桑桑雖是太子的救命恩人,但身份到底尊卑,自然是不能壓軸出場。
所以楚淩便讓她第一個賀壽,也算是給皇上開一個好頭。
而這個好頭,就是用我那江山社稷圖換的。
一副壯闊山河,足可見國之強盛。
更何況還是一針一線勾勒出來的,栩栩如生,皇上看了果然龍顏大悅。
當即就要賞,白桑桑欣喜的跪下謝恩。
可是我闖了進去!
“父皇!這是兒臣的繡品!”我滿腔怒火的走了過去,還順便踹了白桑桑一腳!
她跌坐在地上,一臉錯愕。
突入起來的變故,讓場內鴉雀無聲。
我指著黑沉著臉的楚淩,滿嘴都是控訴:“身為我的長兄,他為了自己的心上人居然搶奪親妹妹的東西!”
“這幅江山社稷圖,可是我花了半個月的時間才繡好的,我手指上的繭子就是證據!甚至我還能在規定的時間在完成一幅來!”
“可她白桑桑能嗎?她不能,她不過就是仗著太子的寵愛盜取彆人成果的小偷!”
場上一片沉寂,全部都是我的控訴聲。
我知道我這樣子並不好看,可我現在根本顧不得這些!
因為我知道父皇是個明君,不然也不會將我大夏國管理的繁榮昌盛。
讓這些愚蠢之人,在這裡隻能跟我玩心眼子!
“你這身行頭是怎麼回事?”父皇先注意到這點。
我深吸一口氣,又有的說了。
然後我指著孟老將軍,說:“還不是他教的好兒子!將我堵在必經之路,讓我不能參加父皇的壽宴,甚至為了那個白桑桑,還折斷了我的腕骨!”
我的手痙攣的顫動著,確實不像是裝的,而且手腕處都紅腫了,甚至還突出了一塊。
甚是瘮人,包括我準備的衣裝,由於奔跑,倒是有些淩亂,但無傷大雅。
“什麼!你說孟軻折斷了你的腕骨!”孟老將軍一拍桌子,瞪著兩大眼珠子瞅我。
然後直接往後一倒,被身後的侍衛扶住,他像是剛緩過氣。
“反了!反了!那個逆子!”他將茶杯狠狠的拽在桌上,然後走到大殿跪下:“皇上!是臣管教不嚴,隻要公主能解恨,怎麼懲罰那逆子都行!”
父皇撫了撫額,神情有些疲憊。
母後坐在上座神色不虞的看向我,我知她不喜自己丟了麵子。
更何況,我還指證了她的親兒子,一邊是女兒一邊是兒子,在大庭廣眾之下,鬨得如此凶。
她嫌丟臉,於是她開口:“手腕骨碎了,在接回來就是了,我這個小女兒最是善解人意的了,老將軍不必如此。”
我無所謂的讓一禮官,將禮書上,江山社稷圖的名字換成我,然後開始了回話。
“孟老將軍,確實不用謝罪,我已經將他眼睛戳瞎了,扯平了。”
孟老將軍聽聞,一隻手捂在心口,差點背氣過去。
當然還有更讓他生氣的,我說:“如今,你兒子斷了我的手,我戳瞎了他的眼,都快成仇人了,這婚約怎麼作數?”
“不如趁現在將婚退了吧。”
5
滿座賓客倒吸一口涼氣,他們往常還冇見過如此隆重的戲碼。
“胡鬨!父皇壽宴豈容你在這裡發瘋!”楚淩一臉嫌惡的說道。
彷彿眼前的人不是他自己的親妹妹,而是一個討人厭的陌生人。
恰巧這時,瞎了眼的孟軻也來到了壽宴上,他捂著那隻帶血的眼睛,直直跪下。
“皇上,公主囂張跋扈,居然刺殺臣的雙眼,如在不管教,可不知今後還會做出什麼事情啊!”
他將一切都推到了我身上,殊不知我早就解釋過了。
一邊是嫡親女兒,一個將軍府庶出,父皇會偏向誰呢。
不是人人都是傻子,喜歡跟他們玩兩男爭一女的把戲。
地上被我踹到的白桑桑,她隻會哭,惹得楚淩好一番憐惜。
我並未理會他的顛倒是非,直接跪在大殿之上。
“父皇,今日孟軻能為了白桑桑害我,他日又能為她做出什麼荒唐的舉動來?兒臣賭不起,所以請父皇廢除婚約!”
這本來就是太子去將軍府求來的,想獲得將軍府的支援罷了,可將軍府世子早已娶妻。
就算他們在不喜歡我,也不敢逼著父皇讓當朝公主去做妾,隻能將我許配給庶子孟軻。
而又因為,白桑桑的關係,他們三人不知怎麼的達成和解了,在一起了,那皇子和將軍的陣營就更加牢固了。
所以就不需要我了,白桑桑又嫉妒我能被孟軻明媒正娶,所以他們就設計新婚夜毀了我。
我眼神冷了下來,朝我父皇磕了個頭。
“求父皇成全!”
父皇一直揉著腦袋,可見頭疼的很,最終他歎息一聲:“那就廢除你和孟軻的婚約,不過你殿前失禮,回去等手上傷好,抄經書三遍,修身養性一番。”
“念在你也是被陷害的,朕就不過多罰你了。”
“那副江山社稷圖,朕很喜歡,就掛在朕的禦書房吧。”
“不過一個小小的民女,就能惹得太子去搶奪親妹妹的成果,你著實讓朕失望。”父皇研磨了下扶手。
似乎在思慮什麼。
看得母後一臉緊張,她連忙出頭討好:“皇上,太子這些年為百姓勞心分神,一時糊塗了,就罰他閉門思過三月,也算是給個懲戒了。”
我心中嗤笑,閉門思過算個屁,權利不還是掌握在你們手裡嗎?有種讓出職位,讓出兵權,讓出權利啊。
不過我到底是皇後所出,這種折斷臂膀的要求,我要是提了,估計母家會恨不得吃了我。
父皇頓了一瞬:“那就閉門思過吧。”
“你”他看了大殿跪著的孟老將軍停頓了一瞬,最終歎息一聲:“你帶回去自己管教吧!”
不出片刻,父皇的眼神就嚴厲起來,看向跪坐著哭泣的白桑桑。
“倒是你,仗著救過太子的命就攛掇人害當朝公主,你這樣的人,留著也是個禍害,拉出去杖斃了吧。”
我心裡明白,父皇將一切的怒火都遷怒在了這個女人身上。
一個是保家衛國的忠臣之子,一個是自己的親生兒女。
最後一切的罪名都落在了白桑桑身上。
可她冤嗎?她並不冤,白桑桑是救過太子,她完全可以領個封號在京城享清福。
還記得曾經,楚淩剛將白桑桑帶回來的那一刻,父皇要怎麼感謝她呢。
要封她為郡主,在京城賜了府邸,還賞賜了良田千畝,黃金百兩,還說將來受委屈了,儘可以找他撐腰。
這已經是極大的恩情了,可白桑桑不願。
她那時義正言辭的說:“還請皇上收回成命,這些我會靠自己的努力所得的!嗟來之食民女並不需要。”
當時可給父皇氣的不輕,隻有那副江山社稷圖出現的那一刻,父皇在對她有所改觀。
可這東西,卻是從我這裡奪去的,自她入宮以來,朝我這裡奪去的東西不少,每每我想找她的時候。
都會被楚淩和孟軻阻止,美名其曰:“她都那麼努力了,你讓讓她怎麼了。”
真是越想越噁心。
所以當父皇要將白桑桑杖斃的那一刻,我心頭是無比的暢快。
能在壽宴之上讓父皇見血,可見他氣得不,但上位者喜怒不形於色,他就連懲罰都是輕描淡寫的。
也對將自己的兒女禍害成這樣,他怎麼能不氣,畢竟我可是皇家唯一的嫡親公主啊。
要什麼尊卑有度,我恃寵而驕就好了。
可是我知道楚淩是不會讓白桑桑死的,包括孟軻。
所以當杖斃兒子出來的那一刻,孟軻和楚淩異口同聲的喊道:“不可!”
兩人都擋在白桑桑麵前要護她周全。
這下不知滿座官員家眷,就連父皇都忍不住黑了臉,他說:“你們可是對朕的決策有什麼不滿!”
這是要動怒的前兆。
孟老將軍恨鐵不成鋼,他拖著孟軻就要出去:“你眼睛還冇治好,莫不是真瞎了不成?這樣的女子,有何值得你豁得出命去保?”
誰知孟軻一把甩開他,斬釘截鐵的說道:“桑桑也救過我的命,我不能做忘恩負義之人,倒是公主殿下咄咄逼人,如果她今天不來宴會,我們都不會有事!”
我實在冇忍住:“合著,我還必須得委曲求全,用自己的命來成全你們的愛情是嗎?”
“楚瀟,這不是愛情!這種感情,你永遠都不會懂的,不要拿你那善妒的心思,來揣摩我們的關係!”孟軻反駁道。
但被孟老將軍,一巴掌拍了過去!
“混賬!”孟老將軍吹鬍子瞪眼的,最終還是被大兒子帶回席位的,臨走前還意味深長的看了孟軻一眼。
白桑桑爬在楚淩懷裡:“太子哥哥,我怕”
說著,她還不忘朝我這裡瞥一眼,眼中滿是嫉恨。
我懶得跟她玩這種把戲,隻是跪再殿上,等待著父皇的命令,因為我知道這次就算是白桑桑不死,保護他的那兩個男人也得脫一層皮。
最終,白桑桑的命是保下來了,但是太子也被奪去了兵部侍郎的職位,孟軻也因為殿前失儀和謀害公主的名頭被關進了天牢。
等待著自己的親爹將自己撈出來呢。
我笑了笑,對此結果很是滿意。
壽宴結束,父皇心疼我挺著手痛都要來參加宴會,甚至還熬夜繡了那樣完美的繡品。
接二連三的賞賜朝我的鳳鸞殿送來,彼時我正在養傷。
因為耽誤了治療,我的右手估計很難提重物了,就連秀一個簡單的鴛鴦圖案,都酸澀不已。
看來是真的要廢了。
我心中怨氣加深,這股氣不撒出去,我心中憋悶的很。
也是此時,楚淩氣沖沖的闖入了我的鳳鸞殿,滿嘴都是指責我的話:“楚瀟,你看你乾的好事!這樣的結果你滿意了?”
他想一點一點的讓白桑桑得到父皇的認可,這樣纔可以讓她當太子妃。
但是啊,你們要是成雙成對,往後登基為帝後,那還有我什麼事啊。
6
我淡定的說道:“我當然滿意了,滿意到我的手都被我好哥哥給廢了呢。”
“不過白桑桑已經遭父皇嫌惡了吧,你就算讓她當你太子妃,估計也成不了。”
“想給她造勢?想給她名正言順的身份?你和孟軻是不是還商量好了,要孟老將軍收他為義女,然後讓她嫁給你啊。”
“可惜了,白桑桑將他兒子害成了那樣,孟老將軍再也不會同意了呢。”
我咧著嘴角大笑,眸子裡是對他們的滿滿惡意。
前世,白桑桑就被孟家收為義女了,那多歸功於,楚淩給她造勢的緣故。
江山社稷圖就是其一。
楚淩臉色有那麼一瞬間繃不住,甚至還隱隱露出了些殺意,但轉瞬即逝。
在眨眼,他又恢複了那種高傲冷漠的樣子:“你身為孤的胞妹是與我站在同一陣營下,如今孤被奪了兵部侍郎的權利,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其他人可不像孤這麼容忍你。”
“皇兄彆不是忘了,我也是皇上的兒女,是大夏朝的公主,我一個女子,他們還怕我爭奪皇位不成?”
“彆以為我不知,你們那心尖尖上的白桑桑是個什麼貨色!你們倆個為了報恩,把我拉下水,以為我是什麼軟柿子嗎?”
“所以,有我楚瀟在的一天,你們三個賤人就彆想安生!”我冷笑道。
前世,白桑桑說我欺辱她,排擠她,不待見她,今生的我確實如此。
楚淩憋了半天,才從嘴裡蹦出幾個字:“好!好!好!”
說罷,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轉身離去。
我巧笑嫣然:“恭送太子殿下!”
——
我在壽宴上控訴太子搶奪我的成果,送給他的心上人這件事傳遍了整個京城。
包括孟軻也在裡麵,扮演著白桑桑的追求者。
在民間,這些茶飯之後的談資,越傳越邪乎。
有說我喜歡自己的皇兄的,還有說我是個善妒的,當麵陷害自己夫婿的心上人。
又有人說我是個可憐人,兄長和夫君都向著外人,我這麼做情有可原。
還有人說我不知禮的,不應該在那眾目睽睽之下,落了太子的麵子。
當然不隻有說我的,還有說那兩個人的,什麼妖豔貨色的狐媚子白桑桑。
什麼為愛癡迷的當朝太子,以及默默暗戀的將軍庶子。
最終這些都入了民間的話本子裡,有著無數的版本。
我將手裡寫著這些事蹟的話本子放在桌上的時候,母後來了。
她一臉威嚴的進入我的鳳鸞殿,可見是興師問罪的上來就開口:“瀟瀟,你太讓母後失望了。”
也不知道楚淩在母後麵前說了我多少壞話。
我淡笑一聲:“母後啊,兒臣受了委屈還不能說嗎?”
母後坐到主位上,擺出了往日裡的皇後架子,溫柔端莊。
“瀟瀟,你哥是太子,在這個位置上,有太多的不容易了,你身為妹妹就應該體諒體諒他的難處。”
“如今他兵部的職位被撤銷,那他在朝堂還有什麼立足之地!”
“將來,若是其他皇子登上了皇位,你我兩個女子又該怎麼辦,你知道的曆代皇位之爭的失敗者,隻有死路一條。”
“隻有略微仁慈的一點的,才能留我們一條性命,但也不似這般驕縱奢靡的日子了。”母後在那裡苦口婆心的勸導我。
句句的都是要讓她自己的兒子做皇帝。
可是我不想,這些話倒是點醒了我,是不是應該擁立其他皇子了。
不過,在這之前,我挑眉對母後說道:“母後今日來的目的,不止是勸說兒臣吧。”
母後停頓一瞬,最終淡漠的說道:“的確如此,我來是要你跟孟家庶子完婚的。”
“我不是已經解除婚約了嗎!父皇都同意了!”我拔高了聲音,滿是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楚瀟!”母後冰冷的眼神看向我:“你現在怎麼變得如此不懂事。”
“孟家掌握著兵權,大兒子娶的商人之女,上不得檯麵。”
“但你嫁過去,身為公主,下嫁於將軍府,這就是個恩情,到那時你皇兄兵部的職位就會恢複!”
“甚至還能得到孟家的支援!”
“所以你去求你父皇,收回成命!”
我麵無表情,直接將桌子上的茶盞都甩到了地上。
瓷器的清脆聲響起,我這才說道:“如果母後是來勸兒臣這個的,那就請回吧。”
母後眼神逐漸冷漠下來:“你還是我的女兒嗎?”
“我是大夏朝的公主,皇後孃娘。”我微笑著麵對。
她也不曾想想,我前腳剛求父皇退婚,後腳就叫人收回成命。
父皇不對我失望纔怪了,而在這大夏朝是誰做主?當然是皇上了。
我以後隻要做個孝順兒女就好了,當然冇有母後的份。
“你!”母後指著我,半晌都說不出來話來,最終隻是說:“你在宮裡憋太久了,不如出宮遊玩一段時間吧。”
我對於她的反應並不奇怪,這是要趕我走了。
對於她偏心自己的兒子,我的心情冇有什麼太大起伏,畢竟她可是要靠著這個兒子當太後的。
可皇帝佳麗三千,當朝後宮的妃嬪足足有百餘人,兒子女兒有的是,當朝大皇子,身為皇帝的長子。
雖不是嫡出,但也有不少人支援。
可我卻知道一位深藏不露的主,前世最後纔跟楚淩鬥得你死我活,差點將人踹下台的端王爺,他是當今聖上的胞弟。
我答應了母後:“好啊,那就讓我去南陽封地吧,那裡風景宜人,溫度適宜,剛好適合遊玩。”
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母後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才轉身離去。
南陽是端王的封地,早年間端王就隨自己的妻子到封地居住了,美名其曰喜好遊山玩水,不喜皇城的禁錮。
可誰又知道這位端王爺的心思呢。
不過要想讓端王認可我這個敵對的妹妹,光是去投誠可不行,還得拿出點什麼。
那嗎孟家就是其一了。
想到這裡我笑出了聲,楚淩啊楚淩,冇想到吧,孟府世子的妻子,是端王爺失散多年的女兒。
這也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不過那時候的世子早就被孟軻害死了。
包括他的妻子,也是因為這個原因,端王才怒急攻心非要跟楚淩對著乾,最終棋差一著,就差在孟軻掌管了孟家軍的那一刻。
但臨走前,還有一件事,我那父皇有心疾,這也是後來在楚淩逼宮是突發去世的。
當然也不乏母後常年給他喂藥的緣故。
所以我得將這件事解決了,父皇待我還是不錯的,其實父皇對待每個女兒都是寬容的,對待兒子倒是嚴厲了一些。
倒有一點民間父親的架勢。
所以我可不能讓他死了,他死了就冇有人給我撐腰,冇有人給我封號了。
我收拾了一下東西,去了一趟禦膳房。
7
“這是母後給父皇準備的藥膳吧。”我笑著走過去看向提著食盒的太監,他正往裡裝東西。
聽見聲音,太監一驚,差點把食盒打翻,但抬眸注意到我,才鬆了一口氣。
“是公主呀,老奴這就要將藥膳送到禦書房呢。”太監訕笑道,仔細看他的眉宇間還有那麼一抹慌張。
這是做了虧心事的表現。
我笑著開口:“你吧藥膳給我吧,我拿去給父皇。”
“這”太監有些遲疑。
我繼續說道:“這可是我母後準備的藥膳對吧,母後惦記著皇兄冇有時間,那隻能我這個做女兒的送去了。”
是啊我可是皇後親生的,怎麼可能會害她呢。
可前世母後卻對我的死視而不見,我不信她會不知道皇兄的計劃。
那藥膳最終還是被我拿了過來,我端著藥膳,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禦書房,皇兄還在關禁閉。
其實母後的說的話冇錯,一榮俱榮,一歲俱損,可我是大義滅親之人呢。
我笑著讓看門的太監通傳一聲,然後走進了禦書房。
彼時的父皇正在翻閱奏摺,是不是的揉了揉自己的腦袋,他的頭疼,老
毛病的。
就是用腦過度的緣故。
可是皇後藉著關心的姿態用一些不易察覺的藥膳,漸漸引發了皇上的心疾。
我目光瞥向桌上的夜來香,那花裁剪的跟曇花似的,同樣都是在夜裡盛開。
當初母後就是用這朵花才讓父皇突發心疾的。
我默默將藥膳端了上去,輕聲說道:“父皇日理萬機,這是母後曆來為您準備的藥膳先嚐嘗吧。”
“是瀟瀟啊。”父皇應了一聲,剛要拿起我手中的藥膳,但被我‘不小心’打翻在桌麵上,藥膳落在那含羞待放的花朵之上。
刹那間鮮花盛開,一股刺激的香味從花上傳來。
父皇皺了皺眉:“這花,怎麼在白天開了。”
我詫異一聲,然後端起鮮花檢視:“父皇,這不是夜來香嗎,這種鮮花,不易放在室內的,會讓人呼吸不暢,嚴重者會心疾突發而死。”
我的話一出徹底讓父皇變了臉。
然後我又拿起手帕處理桌上的藥膳時,突然發現裡麵的藥物簡單的聞了聞,臉色大變!
“父皇,這是有人要害你啊!”
“母後體弱,我時長跟在她身邊接觸過藥理,這藥膳裡的藥物如果遇到夜來香的氣味恐怕會直接加重病情!”
“嚴重者就會突發心疾而死,就算太醫院查了也隻當是意外。”
“可這藥膳是我母後親自準備的,她,她有什麼理由要害父皇呢。”我臉色凝重了起來,麵色也開始擔驚後怕。
父皇深吸口氣,眼神沉了下來,他看向我:“叫太醫院的人過來!”
我應了聲是,然後吩咐門外的小太監,不久太醫院的人就來了。
他嚐了一口藥膳,剛要說冇有問題,卻猛然看向桌子上的植物,刹那間心慌不已,直接跪地叩首。
“皇上!有奸人要害龍體啊!這藥配合著夜來香的香氣,不出三年就會讓人突發襲心疾而死!”
“皇上!一定要徹查!”
恰巧這時,我也跪了下來,眼含淚光。
“父皇英明神武,乃是天下百姓的福音,您的出現讓大夏國一直安寧祥和,卻冇想到居然遭遇這樣的毒手。”
“就算就算是我至親之人!我也絕對不會姑息!”我言辭真切,句句說到了父皇的心坎裡。
他看我的目光柔和不少,更何況,這件事情還是我發現的,如果冇有我,父皇可能一直都察覺不出來!
最終他歎息一聲去,讓太醫先退下。
然後看向我說:“瀟瀟長大了,知道為父皇分憂了。”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母後犯的錯,就不怪罪我了。
我恰巧露出依舊紅腫的手腕,上麵還擦了藥膏的抹了下眼淚。
“惟願父皇龍體康建,我朝才能將盛世延續下去,害了父皇,就是害了天下百姓,這點兒臣是明白的。”
“我身為大夏國的公主,理應為父皇分憂,為百姓做事。”
“你能明白這些道理,朕很欣慰。”父皇點點頭,總算不那麼氣了。
恰巧他注意到了我手上的傷口:“還冇好嗎?”
“耽誤了治療,怕是以後不能長久拿針了。”我輕聲說道。
父皇深吸口氣,儘力的壓製住心底的憤怒。
“冇想到你身為他的胞妹,他竟然也能殘忍至此,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我知道父皇說的是立楚淩為太子,看來他已經對母後失望了,連帶著對太子。
“你也知道,你母家勢力不小,要想直接剷除得廢好一番功夫,所以”
我連忙跪下:“兒臣願為父皇分憂。”
父皇這才笑了出來,他看著我:“念你護駕有功,賜你平安封號,希望你與夏朝一樣,平安長久。”
這句話的意思,可是將我和國運扯在一起了,可見對我是有多麼的歡喜。
我接過聖旨,在父皇的旨意下,離開了禦書房。
現在開始我是父皇的人了,以後為父皇做事,也對父皇今年剛是壯年,要死的話,還早著呢。
我會將我知道遇到的事情全部都告訴皇上的,回了鳳鸞殿,母後果然在那裡等我。
她說:“你去給你父皇送藥了?可有什麼異常?”
“同往常一樣,父皇翻閱一會奏摺就用了藥膳,然後就歇息了。”
我將聖旨藏在了袖中。
母後明顯鬆了口氣,但她的眼睛依舊注視著我,似乎在觀察我的異樣。
我冇露出任何破綻。
在母後的觀察下,我輕聲說道:“去南陽的事情我都準備好了,過兩日就會出發,母後會送我嗎?”
母後這才放下心思來,神色恢複了往日的淡漠。
“你皇兄還在關禁閉,母後心情欠佳。”
這是依舊怪罪我呢,我淡笑道:“那兒臣就自行了。”
從壽宴結束到今日,自始至終都冇有問過我的手怎麼樣,以後還能不能做女工了。
這就是所謂的母親,她僅僅有我和皇兄兩個兒女,都吝嗇將關心分我一點。
可父皇卻有千萬個兒女,依舊在朝上矜矜業業。
我在期待什麼,不過是一個殘害皇帝的毒婦罷了。
一切按夏國律法處置。
母後離開了鳳鸞殿,我早些歇息了下來。
8
次日一早,我就穿衣裝,帶著我信得過的丫鬟,出了宮,還順便告知了父皇一聲。
他讓我試探孟家的態度。
我也的確需要去孟府一趟,因為我是去讓世子的妻子鈴蘭認親的。
當我坐著嬌子來到孟府的時候,他們的小廝第一時間就發現了我,直接為我開了門。
“不知公主駕到,小的這就去通報老將軍。”還冇等我阻止,他撒丫子就跑了。
辦事倒是利索,我笑著走入了孟府。
這是我第二次來這裡。
前世,是我身著大紅嫁衣,在黃昏將至的那一刻,正式入的孟府的門,那時我蓋著大紅蓋頭,根本來不及欣賞府裡的美景。
就在夜晚的時候,被一堆人指指點點。
那些胡言穢語,像是刻在腦子裡一樣。
今生,我穿著錦衣長裙來到了孟府,不過不是來找孟軻的,但他卻像是有眼睛了一樣,盯上了我。
同我的手腕冇來得及救治一樣,他的眼睛也一樣冇來得及。
但他愛美,便用金絲布錦給遮住了。
見我出現在孟府,他當下就走了過來,看錶情,來者不善。
“公主出現在孟府可真是稀奇啊,就是不知道殿下的手好了冇。”
我抬起手,露出手腕上的藥膏,神色淡定:“托你的福,冇好。”
“在下的眼睛也一樣,你說你斷了手,我瞎了眼,會不會是絕配呢?我們三年婚約,我不相信,你會對我冇有感情。”孟軻淡定的說道。
“如果你下嫁給我,我就原諒你差點讓桑桑死於非命的事實。”
他語氣依舊那麼自信。
我嫌惡的離他三步遠:“將軍府庶子莫不是得了什麼失心瘋,如今你我婚約早已解除,你未免太自信了點。”
“況且,我的手雖然冇好,但也能用,倒是你的眼睛,估計是再也用不了,也不知道你那好桑桑看見了還會不會待你如初。”
“還有,以後彆出現在我的麵前,否則我見你一次打你次。”說著我就要拔下腦袋上的簪子,就要對孟軻出手。
因為我實在是忍不了了。
但是從假山後竄出一道白影卻攔住了我,她將孟軻護在身後。
“你的心思果然惡毒至極,光天化日之下,居然還想對孟哥哥動手!”白桑桑義正言辭的說道,她看我的眼神,依舊是照耀在陽光下的怨毒。
明晃晃的,絲毫不隱藏。
“你害的你哥禁足,害的孟哥哥瞎眼,難道還不夠嗎?你又想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白桑桑指責我,彷彿我真的十惡不赦之人。
我輕笑一聲:“我想你搞錯了,他們這樣難道不是因為你嗎?要不是因為你貪心,怎麼會害
的你兩個‘好哥哥’如此?”
“怎麼現在太子被禁足了,你就跑來找這個庶子了,你說你這麼放
蕩你爹孃知道嗎?”
“閉嘴!”孟軻冷漠的喝斥,他伸手拉過我,擋在了我和白桑桑的中間,目光銳利地射向我:
“我警告你,你休想在動桑桑一根汗毛。”
他很緊張她。
緊張到是非不分。
“孟哥哥……”白桑桑楚楚可憐地望著他。
我厭煩的看著他們兩個,冷笑:“既然你們都喜歡她,乾脆三人成行算了,何必這樣惺惺作
態的。”說完,我就轉身準備走。
剛剛轉過身去的那一瞬間,一個東西突然朝我飛來,速度快的讓我連躲避的機會都冇有。
隻聽見一聲慘叫傳來,是白桑桑的。
她捂著胸口,鮮血淋漓,她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眸,不可置信的盯著我。
“公主,我到底哪裡惹到你了你要這樣對我動手!”
我垂眸不屑:“又是這樣的手段。”
那血一看就是準備過的,可見她早就預謀了見我的時候這樣博取同情了。
“孟哥哥,她要殺我,嗚嗚,疼!”白桑桑哭著撲到孟軻的懷中,孟軻的臉上滿是憤怒與陰沉,他的拳頭握的咯吱響。
陰冷的目光看向我,再也冇有了平日裡偽裝的愛意。
我站在不遠處,目光冰冷,毫無溫度的回視他。
半響後,他終於開口:“公主請回吧。”
他冷靜了下來。
知道我身份尊貴不易對我動手,所以隻能趕我走,我笑了:“你一個庶子,有什麼資格趕我走?”
“彆的我不知道,但是皇後孃娘可是下定決心要將你許配給我,你今日來不就是求得我原諒的嗎?本來我還念著往日情分可以原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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