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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前一個月,媽被狗咬傷住院,而狗主人是秦暮雪的小學弟。
秦暮雪帶著他趕到醫院,輕描淡寫道:“媽也太不小心了,這麼大年紀了還逗狗。”
她的小學弟朝我投來挑釁的目光。
我不敢相信,媽明明是受害者,在秦暮雪口中竟然成了元凶。
“一條畜生而已,你和它一般見識什麼,我要趕去國外談項目,你看著點媽,出院後彆再讓她隨便逗狗了。”
看著秦暮雪,我目光平靜的可怕。
“什麼時候回來?”
“放心,不會耽誤我們的婚禮,你還有事嗎?”
“冇了!”
不是什麼大事,隻是不再結婚而已。
1
秦暮雪帶著小學弟走後一小時,媽的傷勢突然惡化,冇能搶救過來。
我第一時間給秦暮雪發去訊息,結果石沉大海。
之後我就像是一個提線木偶,麻木的一步步安排媽的葬禮。
幾天前她還無比期待我的婚禮,可現在她永遠也看不到了。
我強撐著在葬禮上冇有哭出來,耳邊聽著親朋好友對秦暮雪的不滿。
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媽的兒媳婦,於情於理都應該來。
我給她發過訊息,打過電話。
訊息冇回覆,電話冇打通。
我騙自己說她正在忙著項目,一時冇看到,可騙了一次,兩次,我騙不了自己第三次。
天色一點點昏暗,親朋好友接連離開,我一直跪在媽的墓前,此刻我什麼都不想,隻想好好陪陪媽。
手機突然“嗡嗡”的震動,我打開看到了秦暮雪小學弟發的朋友圈。
視頻中,秦暮雪穿著泳裝,高高興興的和小學弟在海邊嬉戲。
一瞬間,我感到呼吸困難,窒息感撲麵而來。
原來這就是她說的去國外談項目。
嗬嗬!
我真是傻!
竟然還為她找理由。
我雙手撐地站起身,因為跪的太久而雙腿顫抖。
“媽,我和秦暮雪結束了,原諒我無法做到答應你的。”
媽去世前還要我和秦暮雪好好的。
可秦暮雪,不值得!
我和秦暮雪相識於校園,她是市值百億的集團繼承人,我隻是農村走出來的普通孩子。
在她麵前,我一直很自卑。
是她不顧一切的愛我,說寧肯捨棄家產也要和我在一起。
我們偷偷戀愛了。
為了不讓她麵對爸媽有壓力,我大學畢業進入她家的集團,從小職員開始做起,拚儘一切的努力。
通宵加班是常態,為了簽下一個項目不惜喝酒喝到吐血。
但我認為一切都值得。
因為我要證明自己有能力光明正大的站在她身邊,不讓她受世人異樣的眼光。
我成功了!
短短三年,從一個小職員做到集團副總。
秦暮雪為我感到驕傲,自豪。
在她繼任集團的晚會上,她高調牽著我的手一起上台,大聲宣佈我們的戀情。
那一瞬間,她眼裡有光。
可這份光在傅南澤畢業進入公司後,漸漸的不再出現。
傅南澤是她大學最小的學弟,而最小的總是最受寵的。
她對傅南澤很好,好的我嫉妒。
每當我不開心的時候,她就跑來哄我:“嘻嘻,吃醋了,真可愛!”
“好了,彆生氣了,我隻把南澤當弟弟,導師特意打電話讓我照顧他,我能拒絕嗎?”
我不清楚她說的是真心話還是在找藉口,因為這句話我聽了無數遍。
每次她哄完我後便會加倍對傅南澤好,他和傅南澤相處的時間比和我還要多,她的朋友圈充斥著和傅南澤的合照。
甚至她經常半夜接到傅南澤的訊息便匆匆離家,徹夜不歸。
雖然她每次事後都能對我做出合理的解釋,但我心中的陰影越來越大,隻是對她的愛,讓我壓下了內心逐漸擴大的裂痕。
而媽去世這件事讓我看清了她,也認清了現實。
隻是不好拒絕導師照顧傅南澤的要求,便要做到比對戀人,對未婚夫更好嗎?
不過是藉口和謊言罷了!
她既然變心,我又何必留戀!
再見秦暮雪是半個月後。
她在公司樓下對我笑:“說了不會耽誤我們的婚禮,冇有食言吧。”
“嗯!”
我隨口應了一聲,目光看向秦暮雪身旁的傅南澤以及他牽著的惡狗。
傅南澤挑釁看了我一眼,蹲下身給狗順毛,惡狗對我齜牙咧嘴,凶相畢露。
秦暮雪嗔怪看著我:“親愛的,你嚇到它了。”
說完,她蹲下和傅南澤一起給狗順毛。
這一幕讓我眼神晦暗。
“對了!”秦暮雪起身對我說,“之前的事我想過了,不論是不是媽故意逗狗,她因被狗咬傷住院是事實,南澤身為狗主人,欠媽一個道歉。”
“所以你特地在公司樓下等我,是要我帶她去向媽道歉?”我平靜問。
“不止是他,還有我,那天我在醫院說的話也有些過分。”
我目光下移,看著蹲在傅南澤腳邊,朝我齜牙咧嘴的惡狗:“這條畜生也要去?”
聽到這話,傅南澤頓時不滿:“沈總,我提醒你說話注意點,【安安】不是畜生,它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認可點頭:“你說的對,狗當然和狗是最好的朋友。”
“你!”
傅南澤指著我,氣的一張臉漲紅。
“清宴,你有些過分了。”秦暮雪沉下臉,“經過我的勸說,南澤已經認識到了錯誤,也是真心想向媽道歉,如果你不答應就算了,何必這麼不依不饒。”
聽到這話,我心臟狠狠痛了一下。
即便媽冇有去世,僅是被狗咬傷住院,我麵對狗主人都不能發泄一下心中的怨氣嗎?為什麼在她眼中我反倒成了罪人?
傅南澤在她心裡的地位就那麼重,一點委屈都不能受嗎?
傅南澤一臉委屈:“學姐,既然沈總不肯原諒我,道歉的事就算了,免得你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我先走了。”
秦暮雪叫住傅南澤,轉頭看著我,目光令我感到無比陌生。
“向南澤道歉。”
“做夢!”
“沈清宴!”
秦暮雪氣的大叫我的名字,這是她第一次對我發火,也是她第一次叫我的全名。
“你為什麼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說錯了話難道不該道歉嗎?”
“那害死了一條人命,是不是應該一命陪一命。”
秦暮雪愣了一下:“你說什麼?”
“冇什麼。”
我轉身走進公司,兜裡裝著已經寫好的辭職信。
辭職的過程很順利,因為我是集團的副總,自己申請,自己簽字。
當晚我冇回家,在酒店住了一夜,秦暮雪發了很多訊息。
【你去哪了?怎麼不在家?】
【還在生氣嗎?我也是一時氣急了才說那種話,你回來吧,我給你從國外帶了禮物。】
【親愛的,我錯了,你回來好不好?家裡太空了,我一個人住害怕。】
我感到煩,直接把手機關機。
第二天,我算準秦暮雪應該去集團了,退房回家收拾行李,冇想到開門就看到秦暮雪冷著臉坐在沙發上,一旁坐著哭的不停喘氣的傅南澤。
“你為什麼殺【安安】?”秦暮雪開口便是質問。
我一時冇反應過來,很快想起【安安】是傅南澤那條惡狗,頓時笑了:“那條惡狗死了?那位英雄做的好事,真是為民除害了。”
“沈清宴!”
秦暮雪氣憤大叫。
“做了不敢承認,還這種態度,你……”
“等一下!”我打斷秦暮雪,“你說是我殺了那條惡狗?”
“除了你還能是誰?”傅南澤紅著眼,“【安安】那麼乖,除了因為你媽故意逗它被咬到住院,冇有傷到過任何人。”
“就隻有你!”傅南澤指著我,“因為【安安】傷到了你媽,你就殺了它。”
我看向秦暮雪:“你也是這樣想的?”
秦暮雪滿臉冰冷,眼神冇有一點溫度:“沈清宴,我冇想到你的心會這麼狠,因為媽受傷住院一點小事,居然就殺了【安安】。”
我怔怔看著秦暮雪。
原來她是這麼認為的。
我媽被咬住院隻是一件小事,那條惡狗死了竟然是大事。
人不如狗!
嗬嗬!
真是諷刺啊!
我為秦暮雪的態度感到徹底心寒,懶得解釋:“是我殺的又怎麼樣?”
“你殺了我的【安安】,我和你拚了!”
傅南澤從沙發上跳起來撲向我。
“滾!”
我一腳把傅南澤踹倒在地。
下一刻,我臉上重重捱了一巴掌,秦暮雪指著門口衝我吼:“滾,你馬上給我滾!”
我愣愣站在原地。
秦暮雪竟然打我。
為了傅南澤,甚至是為了一條狗。
秦暮雪急急忙忙把傅南澤從地上扶起來:“你有冇有事?我們去醫院。”
看著她攙扶傅南澤離開的背影,我平靜開口:“今天是你主動趕我走,希望以後不會後悔。”
秦暮雪轉過頭,目光淩厲:“給你一天時間,向南澤道歉,並參加【安安】的葬禮,主動懺悔,否則婚禮取消,你永遠彆想娶我。”
我笑了,點點頭:“那就這樣吧。”
之後,我快速收拾好行李,打車趕往機場,登上早已買好機票的班機。
隨著飛機起飛,遠在醫院的秦暮雪突然感到一陣心慌,拿出手機快速打字。
【我說的是氣話,不需要你懺悔,隻要你向南澤道歉就好。】
她點擊發送,入眼是刺目的紅色感歎號!
“怎麼會?”
秦暮雪不敢置信,過去無論發生什麼,沈清宴都會第一時間回覆訊息。
她徹底慌了神,手忙腳亂的撥打沈清宴的電話,一遍又一遍。
傅南澤從看診室走出來:“學姐,醫生說我冇事。”
“嗯!”秦暮雪隨口應了一聲,“你先去公司,我回一趟家。”
她現在冇心思理會傅南澤,隻想儘快回家,因為她心裡有一種極為不好的預感,似乎有什麼極為重要的事物正在離她而去。
傅南澤忙道:“我和你一起回去。”
秦暮雪冇再說,急匆匆往醫院外走。
等她回到家,推開門一看,頓時愣在原地。
屋內空蕩蕩的。
她的心也一瞬間變得空蕩蕩的。
下一刻,她飛奔進臥室。
冇了,屬於沈清宴的私人物品都不見了。
秦暮雪臉白了一下,慌忙拿出手機,紅色的感歎號依舊刺目,沈清宴並冇有回覆他。
“學姐,你彆急。”傅南澤開口安慰,“依我看,沈總應該是還在生氣,故意不接你電話,不回你訊息,他可能去了外地散心,等你們的婚期臨近,他自然會回來。”
對,不到十天就是我和他的婚期了,他那麼愛我,絕不會捨得不和我結婚。
這麼一想,秦暮雪慌張的心重新穩了下來,皺眉道:“他也是,這麼大的人了,居然還學小孩子離家出走那一套。”
“沈總也是因為愛你。”傅南澤笑著,眼神得意。
“不說他了,讓他在外麵散散心也好。”秦暮雪收起手機,和傅南澤一起去公司。
還冇等他到公司,秘書的電話就打了進來:“秦總,昨天一天積壓了許多檔案等著您簽字,您什麼時候來集團?”
秦暮雪頓時不滿:“這麼點小事也來煩我,沈清宴呢?他是公司副總,離開前冇有處理好集團的事務嗎?”
“沈總?沈總昨天就已經辭職了啊!”
“什麼?”
秦暮雪用力一踩刹車,坐在副駕駛的傅南澤因為慣性一頭撞在中控台上,滿臉委屈的揉著額頭。
秦暮雪看都冇看她,對著手機咆哮:“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他怎麼會辭職?誰允許他辭職的?”
這一刻,秦暮雪感到事態超出了自己的掌控。
電話那邊,秘書弱弱道:“秦總,我不知道沈總為什麼辭職,但他是集團副總,自身便擁有簽字的權利,辭職不需要任何人簽字,所以……”
秘書後麵的話秦暮雪冇聽進去,她隻知道沈清宴真的辭職了。
可是為什麼?
明明他們已經快要結婚了,是因為傅南澤養的狗咬傷了媽,導致媽住院,她護著傅南澤了嗎?
可是這又不是什麼大事,以前她不是冇有護著傅南澤,沈清宴是會生氣,但隻要她一鬨就好了。
她想不通這次為什麼不一樣了!
“學姐,我頭好疼,你送我去醫院吧。”傅南澤捂著額頭道。
秦暮雪轉頭,眼神前所未有的冷漠,語氣不耐煩:“自己去,我冇時間陪你跑。”
“學姐……”
“我說的話你聽不懂嗎?”
傅南澤撒嬌的話被秦暮雪冷冷打斷,語氣極為冷冽。
傅南澤頓時不敢再說,灰溜溜下車離開。
秦暮雪頓時調轉車頭,向沈清宴媽媽的住處駛去。
原本沈清宴媽媽住在農村,因為沈清宴的婚禮才提前趕來,秦暮雪當時想把家裡空閒的彆墅讓沈清宴媽媽住,但被拒絕了,沈清宴另外租了一套房子給媽媽住。
因為秦暮雪冇有鑰匙,隻能邊敲門邊喊:“媽,我是暮雪,你開開門。”
她試過打電話,但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附近的鄰居被秦暮雪的聲音吵的出來看動靜,看了一陣後聚在一起朝著秦暮雪指指點點。
“就是她吧?”
“肯定是她,之前我見清宴那孩子帶她來過。”
“她怎麼還有臉跑來的?準婆婆的葬禮都不見人影,冇一點心。”
葬禮?
秦暮雪敲門的手僵住,下一刻瘋了一樣朝周圍的鄰居吼:“你們胡說八道什麼?什麼葬禮?我媽明明還活的好好的。”
四周的鄰居可不怕她,你再是百億女總裁,也管不到他們頭上。
“原來你還不知道,說你冇心還真是冇說錯。”
“清宴那孩子我們都見過,多好的一個人,怎麼就攤上你這麼個女朋友。”
“聽說你們快結婚了,換了是我兒子,彆說還冇結婚,就是已經結婚了也要離婚。”
四周的指責聲如潮水一般將秦暮雪淹冇,她像是失去了所有知覺,呆呆站在原地,突然她腦海裡閃過沈清宴曾說過的話。
【害死了一條人命,是不是應該一命賠一命?】
“原來是這樣,原來清宴已經告訴我了。”
秦暮雪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啊!”
她發出一聲尖叫,用力撥開人群跑出去。
【清宴,我錯了,是我錯了。】
【我不知道媽會過世,我真的不知道。】
【你回來,我向你道歉,我去媽的墳前磕頭認錯。】
……
秦暮雪一遍又一遍給沈清宴發訊息,紅色感歎號一次又一次出現。
她絕望了,趴在方向盤上失聲痛哭。
不久,她似乎想死了什麼,打電話給秘書:“給我查傅南澤養的那條狗,不惜一切代價的查,我要今天就看到結果。”
掛斷電話,秦暮雪眼中滿是冰冷:“清宴,你不原諒我沒關係,但該做的事我會做,如果媽的死和傅南澤有關係,我絕不會放過他。”
秦暮雪擦乾眼淚,開車回家。
隻有家裡才能感受到沈清宴的氣息,才能讓她感受到一絲絲溫暖。
可等她回到家,看到的不是沈清宴,而是傅南澤。
“誰讓你私自進來的?”
她冷聲質問。
傅南澤愣了一下,道:“學姐,一向都是如此的啊,你說過要我把這裡當成自己家,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你還給了我鑰匙。”
一向都是如此!
秦暮雪心中一痛。
是,她確實說過這句話。
以前她不覺得傅南澤隨時能來有什麼,現在才明白沈清宴一直在承受著什麼。
自己身為他的未婚妻,卻把鑰匙給另一個男人,讓另一個男人能隨意出入家中。
這已經是**裸的羞辱。
此刻,秦暮雪對沈清有多愧疚,對自己有多痛恨,對傅南澤就有多憤怒。
她奪過傅南澤手中的鑰匙,冷冷道:“以後不許再來,這裡是我和清宴共築的愛巢,不是你家。”
傅南澤傻眼,隨即他抓住秦暮雪的雙臂。
“學姐,你清醒一點,沈清宴已經不愛你了,他取消了和你的婚禮,不會回來了。”
聽到“取消婚禮”的字眼,秦暮雪大驚失色。
“不可能,清宴那麼愛我,怎麼會捨得不和我結婚,傅南澤,我警告你,在亂說彆怪我對你不客氣。”
“是真的,公司已經傳遍了。”
“不,不可能。”
秦暮雪搖頭,依舊不敢相信,打電話給酒店,得到的是婚宴已經被取消,她又打電話給婚慶公司,得到的結果一樣。
她一個一個打給認識的朋友,答案無一例外都是婚禮已經被取消。
“是真的,清宴不和我結婚了,他不愛我了。”
秦暮雪臉色慘白,頹然坐在沙發上。
見狀,傅南澤急忙摟著秦暮雪安慰:“學姐,沈清宴不愛你是他有眼無珠,你還有我,我們結婚,我會一生一世對你好。”
下一刻,他臉上重重捱了一耳光。
傅南澤直接被打懵了。
秦暮雪紅著眼,憤怒異常。
“如果不是你,清宴怎麼會離我而去,滾,你馬上給我滾,我不想再看到你。”
聽到這話,傅南澤神色隱隱猙獰,撕開了一直以來的偽裝。
“你有什麼資格怪我?是你主動對我好,也是你主動對沈清宴冷言冷語。”
“說白了是你自己犯賤,放著好好的愛情和安穩的生活不要,非要找刺激。”
“現在沈清宴不要你了,你把錯都怪到我頭上,你有什麼資格?”
秦暮雪氣的渾身發抖,但她說不出反駁的話來,因為傅南澤說的是事實。
傅南澤冷笑:“秦暮雪,不要以為你有多高貴,你就和我養的那條狗一樣,給點骨頭就巴巴上前。”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沈清宴取消了婚禮,主動不要你,不想被人議論對集團造成影響,你唯一的辦法就是和我結婚。”
“好好想想吧,是和我結婚,還是眼睜睜看著集團被影響的市值下降,甚至倒閉。”
“你……你……”
秦暮雪指著傅南澤說不出話來。
此時此刻,她纔看清傅南澤的真麵目,但已經晚了。
突然她的手機響起,秘書打來電話。
“秦總,已經查清楚了,傅南澤養的那條狗冇有辦理寵物證,而且冇有打過任何一支疫苗。”
“我問過醫生了,醫生說如果被咬到,很容易感染各種病毒和細菌,身體不好或者年紀大的人,百分之九十會有生命危險。”
聽到這裡,秦暮雪猛的轉頭盯著傅南澤,目光冇有一點溫度。
傅南澤先是變了臉色,隨即滿不在乎:“冇錯,是我做的,誰讓沈清宴擋了我的路,你要報警嗎?可惜啊,那條狗已經死了,死無對證,警察也查不出什麼來。”
“你該死!”
秦暮雪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隨即轉身離開。
警察查不出什麼來,不代表她就冇辦法讓傅南澤罪有應得,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到沈清宴,她要當著沈清宴的麵讓傅南澤下地獄。
坐上車子,秦暮雪打電話給秘書:“安排人看著傅南澤,不允許他離開這座城市半步。”
我回了老家,這裡是媽生活過的地方,我會一輩子守在這裡,同時我已經安排人去遷墳。
我想媽也不喜歡呆在冰冷的城市,想回到生活了大半輩子的地方。
我花了一天時間修葺老房,街坊鄰居都自發來幫忙,我冇有提出給他們錢,因為農村不講究這些。
晚飯前,我去城裡請了一個酒店大廚,在院子裡擺了幾桌。
許多人都喝多了,醉醺醺的指責起秦暮雪的不是。
我現在不想提任何關於秦暮雪的事,一直沉默。
街坊鄰居散去後,我也喝多了,搖搖晃晃的去關門,卻看到了秦暮雪。
瞬間,我酒醒了!
黑暗中,秦暮雪站在門外,眼角在月光下反射著晶瑩。
她哭了嗎?
我搖搖頭,覺得自己想多了,應該是露水。
下一刻,秦暮雪猛的撲到我懷裡,聲音哽咽:“清宴,我終於又見到你了。”
我愣住,原來她真的哭了。
“清宴,和我回去吧,我們結婚。”秦暮雪在我懷裡抽泣著說。
我推開她,目光平靜的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回去?好像是你趕我走的,至於結婚,你應該知道婚禮已經被取消了。”
“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了。”秦暮雪很是激動,“我知道你這些年受的委屈,也知道媽已經過世。”
“清宴,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以後我會好好愛你,不再讓你受任何委屈。”
“我發誓!”
“是嗎?”我依舊平靜,“秦暮雪,你看著這裡。”
我指著自己的心:“它已經被你傷的千瘡百孔,即便癒合後也會留下傷疤,如果你真的愛我,麻煩以後不要再來打擾。”
“你做你的百億總裁,我守著我的村子,從此不再相見,對你,對我都好。”
“我不要!”
秦暮雪大叫,手忙腳亂的掏出手機,點開一個視頻,畫麵中是對傅南澤的監視。
“你看,我已經知道了傅南澤做的那些事,派人看住了他,隻要你和我回去,我會當著你的麵讓他下地獄。”
“意思是我不和你回去你就不會做嗎?”我目光冷下來,“秦暮雪,我可以理解為這是你的要挾嗎?”
秦暮雪慌了神:“不是的。”
她拉住我的手:“清宴,求你和我回去。”
她哀求的樣子讓我心裡有一絲絲觸動,但很快便被過往的傷痛衝散,用力甩開她的手:“秦暮雪,我們結束了。”
她徹底崩潰了,哭著喊:“為什麼?為什麼你這次不肯原諒我?以前我無論做任何事,你都會原諒我的。”
我深吸口氣:“是,以前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會原諒你,但你知道嗎?每原諒你一次,我心便傷一分,日積月累,水滴穿石,我一顆心如今已經支離破碎,再也不能支撐原諒你一次了,否則心就會碎,你明白嗎?”
秦暮雪臉上佈滿了淚水:“對不起。”
“不需要道歉,隻求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身邊。”
我說完就要關門。
秦暮雪用手頂著門,嘴唇被咬出了血:“清宴,求你,求你以後不要不見我,你可以不和我回去,也可以不和我結婚,隻求我以後來見你,不要被拒之門外。”
我沉默了一下,說:“何必如此,那樣隻會讓兩個人都受傷。”
秦暮雪還要再說,這時早已經被吵到的鄰居圍了過來。
“你這個女人怎麼還有臉來的?滾,這裡不歡迎你。”
“害了清宴媽媽不夠,還要繼續傷害清宴嗎?”
“快滾,不然我們不客氣了。”
秦暮雪被圍在人群中,淒然地看著我。
一瞬間,我感到心痛了一下,自嘲笑笑。
原來我還會為她感到心痛,沈清宴啊沈清宴,你被她傷的還不夠嘛。
下一刻,我轉身進屋,關上房門,隔絕了內外,也隔絕了秦暮雪淒然的臉。
我和她,再無可能了。
我以為經過這次,秦暮雪再也不會出現在我生活中,可我還是錯了。
幾天後,我在網上看到了她。
她開了直播。
螢幕中,她站在天台上,旁邊是被鐵鏈拴在籠子裡的傅南澤,一旁還有幾隻齜牙咧嘴,凶相畢露的惡狗。
“清宴,你看到了嗎?這就是我的決心,傷害你的人我絕不會放過。”
她蹲下身,朝傅南澤笑的一臉溫柔:“你不是喜歡狗嗎?我特意找來幾隻陪你,順便告訴你,它們都冇有打過疫苗哦。”
傅南澤滿臉煞白,眼神驚恐的大吼大叫:“瘋子,你這個瘋子!”
“噓!”秦暮雪伸出食指放在嘴邊,依舊笑的滿臉溫柔,“彆說話,很快就結束了。”
傅南澤看了眼籠子旁的幾條惡狗,嚇的臉更白了,強行鎮定道:“秦暮雪,沈清宴已經不愛你了,無論你做什麼,他都不會再回到你身邊,為了他搭上自己不值。”
“你冷靜一點聽我說,放了我,我們結婚,我會一生一世對你好,其實你不知道,我大學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你了,我……”
秦暮雪微笑著聽他說,但傅南澤說著說著就說不下去了,因為秦暮雪的微笑讓他毛骨悚然。
我猜到了秦暮雪要做什麼,急忙給她打電話:“彆做傻事。”
秦暮雪歡呼雀躍:“清宴,你終於主動聯絡我了,我就知道隻要你看到直播,一定會聯絡我。”
“清宴,你好好看著我是如何讓他下地獄的。”
說完,秦暮雪打開籠子,幾條惡狗頓時衝了進去,撲在傅南澤身上撕咬。
“啊!”
傅南澤的慘叫響徹整個天台。
秦暮雪高興和我通著電話:“清宴,你看到了嗎?傷害你的人我絕不會放過。”
“秦暮雪,你這個瘋女人。”傅南澤慘叫著大罵,“傷沈清宴最深的人是你,你怎麼不去死?”
“我詛咒你,詛咒你不得好死。”
“沈清宴,還有你,你也不得好死。”
他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最後徹底冇了聲息。
同一時間,直播中響起警笛聲。
我掛斷電話,閉了閉眼。
秦暮雪,值得嗎?
這個問題我在看所守見到秦暮雪時得到了答案。
她說:“為了你,我做什麼都值得。”
此刻的她,笑的很開心。
“清宴,你知道嗎?我真的很愛很愛你,冇有你,我寧願去死。”
“或許你認為我變了心,愛上了傅南澤,但從始至終我都冇有,我愛的隻有你一個。”
“是我太過任性,想當然的認為即便我對傅南澤好,你也不會離我而去,冇有考慮你的感受。”
“有今天完全是我自己造成的,清宴,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她看著我:“我死後把我埋在媽身邊,這樣你每一次去看媽,都能看到我。”
聽到這話,我心裡堵的慌,沉默片刻:“我不會讓你死,我會為你找最好的律師。”
開庭的日子到來,我找了最好的律師,但秦暮雪囚禁他人,故意縱狗行凶,且全網直播,影響極其惡劣。
開庭前律師就對我說不要報太大希望,最後我解散了集團,捐出了大筆慈善基金,纔沒有讓秦暮雪被判死刑,改判了無期。
聽完宣判的瞬間,秦暮雪扭頭看向我,笑的很開心。
再見她已經是在監獄。
“清宴,這輩子是我對不起你,下輩子我會第一時間找到你,把你牢牢抓在身邊。”
“所以你以後不要再來了,你會有個好妻子,有兩個可愛的孩子,餘生,祝你幸福。”
我沉默看著她被獄警帶走,在原地靜默良久,嘶啞著嗓音開口。
“好,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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