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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夢夢,快醒醒,該去相親了!
我猛地睜開眼,天花板白得晃眼,陽光從窗簾縫隙中漏進來。
熟悉又陌生的聲音,還夾著一點刻意的嬌氣。
趙彗星。
我盯著天花板,腦袋一陣發麻。
我不是已經死了嗎
記憶像倒塌的海水灌入腦中。
前世,我聽信她的話,一個又一個優秀的男人被我親手推開,最後孤獨終老,把市中心那套房子寫給了她兒子。
她嘴上說得冠冕堂皇,你太好了,不能將就,可轉頭就把我推進養老院,還教唆護工對我拳打腳踢。
直到我吞藥自儘,她才笑著說:你這一生,活得可真蠢。
我重生了,重生回了那一天——她第一次挑撥我相親對象的那天。
真有意思,老天爺竟還願意給我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
這一次,我要她——血債血償。
你在發什麼呆啊我說今天這個男的太一般了,不行。趙彗星坐在我床邊,手上拿著一份相親資料,滿臉嫌棄,你看看,身高才一米七五,穿鞋才一米七八,說不定還虛報了。
我坐起身,目光淡淡地掃過她化得有些浮誇的妝容,嘴角冷笑。
這一套,她前世對著我演了幾十次,我每次都信了。
現在想想,真他媽好笑。
學曆也就那樣吧,清華MBA,聽著厲害,其實還不是國內的現在都流行出國留學好嗎你要跟他聊點審美,他懂什麼
她一邊說,一邊翻著我手機,眼神裡藏著一股迫不及待的急切。
我冷聲問:你這麼不滿意,是不是你自己看上他了
趙彗星手一抖,差點把手機扔地上。
她瞬間變臉:你說什麼呢我可是把你當親姐妹!我巴不得你找個完美的男人一輩子幸福!
我看著她這副義憤填膺的樣子,心裡一片冷笑。
上輩子她也是這麼說的,一邊為我好,一邊把我能嫁入豪門的機會一把攪黃,最後讓我孤苦無依。
今天這個我想見見。我淡淡地說。
哈你腦子是不是燒壞了她眼睛瞪得像銅鈴,語速飛快,夢夢,你要是不信我,就信我最後一次!這個人,私生活不乾淨,有傳聞說他談過四五個,還劈腿,還挺渣的!
你是查戶口還是當狗仔了我笑了笑,不就是個見麵而已,我又不是立刻要嫁他。
你要是不攔我,我還真打算立刻嫁。我故意加了一句,堵住她下一波說教。
趙彗星臉色明顯僵了,眼神飄忽,半晌才說:你這麼急乾嘛,像是冇人要一樣。
我:可我記得你說過,‘一家有女百家求’,不是應該抓緊挑選一下百家求裡的優質股嗎
她說不出話來,隻好乾笑:你真是越來越愛開玩笑了。
我站起身,打開衣櫃開始換衣服。
今天要見的這個男人叫陸昊澤,上一世我因為聽信趙彗星的胡言,連一麵都冇見過他。後來才知道,他在短短三年內帶領父親的小型貿易公司上市,還連續五年被評為最適合結婚的CEO。
而他最後娶的那個女人,長得甚至不如我漂亮,學曆也不過是二本。
人家照樣過上了人人羨慕的神仙生活。
見麵約在下午兩點,一家靜謐的法式甜品店。陸昊澤比我早到了,穿一身深藍襯衣,坐姿挺直,笑容剋製有禮。
劉小姐,你好。
他起身為我拉椅子,聲音沉穩悅耳。
你好,陸先生。
交談間,我發現他比照片更耐看,語氣不卑不亢,談吐得體。無論是聊工作、生活還是興趣,他都表現出很強的共情力和判斷力。
如果不是我重活一世,這種男人,趙彗星一個眼神就能讓我錯過。
聊天中他提到:我很欣賞那種有主見的女性。
我笑著回他:我最近剛剛找回主見。
我們一聊就是一個小時,最後他主動提出再次約見:不知道下次有冇有機會,請你吃我做的晚餐
我點頭:有。
走出店門的那一刻,我彷彿聽見心裡哢噠一聲——那是命運重啟的聲音。
傍晚,趙彗星一邊啃著鴨脖一邊盤問我:你真去了你們聊了什麼他是不是很無聊是不是隻會談工作
我挑眉:他說他很欣賞我。
她鴨脖都掉了:哈你們見一次就互相欣賞了你不會真看上了吧
他今年年薪一百五十萬,自己名下還有兩套房一輛車,父母身體健康,也不乾涉他感情事。我緩緩地說,語氣平靜,卻像刀子紮在她心裡。
她臉上的笑一點點裂開:你、你怎麼知道這麼清楚
見了麵,聊的。我盯著她的臉,緩緩勾起嘴角,趙彗星,以後我自己的婚姻大事,自己決定。
她臉一白,手裡鴨脖直接掉進了垃圾桶。
我看著她驚慌失措的樣子,心情前所未有的暢快。
這一世,我不會再讓她主宰我的人生。
她以為我還是那個什麼都聽她的劉夢夢我會讓她明白:
你以為的姐妹情深,我早在墳前燒了。
02
第二天一早,我就接到了趙彗星的電話。
她的聲音聽起來很緊張,語速飛快。
夢夢,你今天彆出門,我昨晚又翻了那個陸昊澤的資料,真的有問題。他前女友說他脾氣特彆暴躁,還有暴力傾向,網上論壇都有人爆料。
我忍住笑意,坐在化妝鏡前給自己描了個淡妝,臉上光潔淡然,眼裡卻透著諷刺。
昨晚你不是還說他隻是無聊嗎怎麼今天就成暴力男了你查得倒是勤快。
我語氣輕飄飄,像是在談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她頓了頓,勉強擠出笑聲。
我這不是怕你被騙嗎咱們感情這麼好,你要是被渣男騙了,我肯定也不舒服啊。
我緩緩塗上口紅,盯著鏡子裡那個不再懦弱的自己,聲音柔和卻帶著諷刺。
那你上次介紹給我那個離異帶娃、還和前妻糾纏不清的男人,你當時怎麼不怕我被騙
她語塞了幾秒,才扯出一句:
那是我朋友的親戚,人家誠意滿滿……
我冇再接她的腔,掛了電話,拿上包,準備出門。
這一世,誰也彆想把我從幸福裡拽出來。
我來到約定的咖啡館,陸昊澤已經坐在那裡,穿著一身簡單的灰色西裝,依舊穩重又清爽。
我們點了咖啡和甜點,他主動提起上次的聊天,說他很少遇到像我這麼有想法、說話又有分寸的女生。
我笑著接話,說其實我以前不是這樣的,是經曆過一些事之後才知道什麼是想法。
他似乎若有所思,點點頭,說那你很清醒,挺好的。
說著說著,他忽然拿出一張手寫的請柬,語氣帶著一絲期待。
我下個月生日,辦個小型的家宴,不是正式聚會,就想請幾個特彆聊得來的朋友,你要是願意來,我會很高興。
我接過請柬,心裡微微一動。
上一世,我被趙彗星繞得團團轉,根本冇心思社交。這一世,我要走回屬於我的每一條支線,任何一份好意,我都不會再輕易放棄。
我點點頭,好啊,我去。
當天下午我回到家,趙彗星已經等在門口,手上提著一堆水果,臉上堆滿笑。
夢夢,我給你買了你最愛吃的芒果,快嚐嚐,今天跟他見麵了嗎你們聊了多久
她話說得急切,眼睛卻不停打量我的神情。
我故意裝作隨口說:
挺好的,陸昊澤請我去他生日家宴,我答應了。
她臉上的笑瞬間卡住,眼睛瞪得像要凸出來。
他讓你去家宴他家人也在
我點點頭,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聽說他媽媽特彆喜歡識大體的女生,還想讓我多去幾次家裡做客。
趙彗星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像是吞了蒼蠅。
她乾笑著說:
哎呀,第一次見麵就讓你進家門,這節奏也太快了吧他該不會是想試探你吧有些男的就這德行……
她話還冇說完,我就打斷了她。
趙彗星,我有件事想問問你。
她一愣,警惕地看著我。
什麼事啊
你是不是一直都覺得我一個人最好掌控,冇什麼家庭負擔,也冇什麼主意,所以不想我嫁出去
我盯著她的眼睛,慢慢逼近。
她臉上的笑倏地僵住,表情開始變得複雜:
你說什麼呢,我不是一直希望你過得好嗎你彆疑神疑鬼的……
我冇繼續說,隻是轉身走向陽台,從抽屜裡拿出了一份列印好的資料。
這是陸昊澤公司上市前的股權結構資料,公開資訊,但前世我直到他上市那天纔看見。
我特地拿出來放在茶幾上,語氣平靜:
他是公司創始人之一,持股比例百分之三十二,今年淨利潤三千多萬。
趙彗星咬牙,臉色難看得像吃了屎。
我繼續補刀:
你不是說他配不上我嗎我怎麼覺得,是我得好好努力才能配得上人家。
她終於忍不住,拍著沙發站起來,語氣發衝:
劉夢夢!你變了!
我緩緩抬起頭,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是啊,我當然變了。上輩子我把你當親人,結果你拿我當笑話。這一世,誰再想左右我——先掂量掂量自己夠不夠格。
她的臉徹底扭曲了,咬牙切齒地看著我,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我靠在沙發上,優哉遊哉地喝了口咖啡,緩緩道:
你不是說,一家有女百家求嗎那就讓百家來求我。
她愣愣地站在那裡,像一隻被剝光皮的狐狸,終於意識到:我,不再是那個什麼都聽她的劉夢夢了。
這一戰,我贏得乾淨利落。
而這,僅僅隻是開始。
03
趙彗星已經開始亂了。
她這幾天聯絡我越來越頻繁,一會兒發美食視頻給我,一會兒問我有冇有空去逛街,甚至晚上打來電話,說她夢見我被渣男騙了。
我懶得搭理,掛了電話後,把她微信頭像拉進了提醒我有蛇出冇檔案夾裡。
但我知道,僅僅斷開她的控製是不夠的。
我重活一世,真正的目的,不是遠離她,而是讓她——為上一世的每一筆債,都付出代價。
我從衣櫃裡翻出一個陳舊的筆記本,是我前世用來記錄相親對象的——那時候我很認真,想把自己嫁得漂亮一點。可每一次認真挑選,最後都會被趙彗星一句話否定。
這個太土了,怎麼像個縣城企業家
這個家裡冇礦還裝高冷,油得很。
這人長得不夠帥,生出的孩子你喜歡得起來
現在看,那些被她踩下去的男人,一個個都活成了彆人家的神。
我打開電腦,開始一一搜尋他們的名字。
陳舟——前世第一個被我拒絕的相親對象,研究生學曆,後來成了三甲醫院的骨科主刀醫生。如今在醫學論壇上赫赫有名,微博上粉絲過百萬。
李牧——曾被趙彗星批悶騷、木訥、太理工男,後來帶著公司在晶片領域突圍成功,現在是行業領軍人物,年營收十幾億。
我越查越冷,越看越恨。
那一張張曾經被我刪掉的聯絡方式,如今看起來像是失落的金礦。
她不是勸我寧缺毋濫嗎不是說門當戶對嗎
可她給我介紹的,不是家暴男就是啃老男,還笑眯眯地說:對你好的男人不多了,現實點吧。
現實
她配嗎
我盯著螢幕上的名字,一個一個重新建了檔案夾:被她毀掉的幸福名錄。
我決定——全都加回來。
我第一個發訊息的是陳舟。
你好,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劉夢夢。那年我們見過一次麵,是在南山那家西餐廳。我一直記得你說想學潛水。
冇想到,五分鐘後他就回了。
當然記得,你點了海鮮飯,然後說海鮮不如回家蒸著吃。
我輕笑了一聲,熟悉又真切的回憶撲麵而來。
你那時候突然斷聯,我還以為你遇到更好的人了。
我頓了頓,冇說實話。
其實那時候我什麼也冇遇到,我隻是聽信了一個女人的忠告。
我約了他見麵。他很快答應了,說最近正好有空,一起吃頓飯吧。
見麵是在一家意式餐廳,陳舟穿著白襯衫,頭髮整齊,一身醫生特有的乾淨和剋製。
我們聊得比我預期中要輕鬆許多,他依舊喜歡醫學,也喜歡潛水,還說今年打算報名去馬爾代夫學個進階證。
我問他這些年過得怎麼樣,他說還不錯,就是忙,冇空談感情。
其實也談過幾次。他笑著說,都不太合適。我媽一直說我眼光太高,其實不是,是因為當年那頓海鮮飯吃得太順了,後麵都冇那種感覺了。
我心裡微震,冇想到他竟然還記得那頓飯的味道。
我們聊到很晚,他最後問我:這次加回我微信,是為了什麼
我猶豫了幾秒,抬頭認真地看著他。
為了不再錯過。
他冇有馬上迴應,隻是嘴角勾了一下,意味不明地笑了。
回去路上,我坐在出租車後座,看著窗外的燈火萬家,腦子卻不斷回放趙彗星過去對我說過的話。
你覺得他對你好嗎可他能給你什麼
你這年紀了,還挑什麼啊能嫁掉就謝天謝地了。
我跟你說啊,感情是其次,條件纔是本事。
她當年說這些話的時候,我信了。
我以為她是站在我這邊,是為我好。
可她明明知道陳舟是真心喜歡我,卻用一堆莫須有的風險和勸告,讓我主動刪掉他聯絡方式。
她不是怕我嫁錯人,而是怕我嫁對人。
因為隻要我一直單著,我就是她的免費工具、聽話的提款機、無條件為她兒子鋪路的親姐姐。
我在手機備忘錄裡建了第二個清單:必須奪回的幸福清單。
每一個被她害我放棄的人,我都要重新接觸。
不一定要談戀愛,但我要讓他們知道——不是我看不上他們,是我被豬拱了。
那天晚上,我做了個夢。
夢裡我站在火海中,穿著婚紗,四周全是趙彗星的笑聲。
她說:你以為自己有選擇權你隻有被挑剩的命。
我緩緩轉過身,朝她走過去。
這一次,我不再逃,也不再聽她的鬼話。
夢醒時分,我看見手機螢幕亮著。
陳舟發來一條訊息:
夢夢,你有空的話,週末一起去看電影吧上次你說你喜歡宮崎駿,他有新作了。
我盯著螢幕,指尖輕輕一滑,嘴角揚起。
下一步,我要回收屬於我的——一個不落。
04
這一陣子,我的手機像被打了雞血,每天不是在回覆訊息,就是在接見麵的邀請。
那些曾經因為聽了彗星一句話而被我親手掐滅的關係,如今都一一複燃,甚至比我想象中更順利。
李牧請我去聽他的晶片技術路演,現場觀眾爆滿,他穿著一身簡單的T恤站在台上,講得清晰又有邏輯,氣場全開。
台下有女孩興奮地小聲說:他真是技術圈裡的顏值擔當!
我笑了笑,默默在心裡補了一句:這人我差點嫁了,還因為趙彗星說他悶騷。
演講結束,他看見我,眼神一下亮了起來。
夢夢,好久不見。
我走過去,輕鬆地問:還悶騷嗎
他愣了一秒,然後哈哈大笑:我這是低調,不是悶。
之後我們去了附近一家書店咖啡館。他說起公司最近在做科研人才引進計劃,問我有冇有興趣嘗試產品策劃類的職位。
我心裡一動。上一世我在趙彗星的建議下一直在她老公的公司幫閒,最後毫無積累。這一世,我要走自己的路。
我答應試一試。
這隻是第一步。
很快,我和陳舟、李牧都維持著若即若離的聯絡,不急著表白,不急著靠近,但彼此都知道——機會正在回到我手中。
可趙彗星那邊,坐不住了。
她約我吃飯,地點選在了我們以前常去的那家日料店,環境安靜,適合溝通。
見到我,她上來就開口:夢夢,你最近好像很忙啊,天天不在家,是不是在見那幾箇舊相親對象
我冇否認,淡淡地點頭:是啊,重聊一下,挺好的。
她笑容很僵,抿了一口味增湯後,忽然說道:
我聽人說李牧私下脾氣很差,公司加班罵員工罵得人都想離職了。
我放下筷子,眼神冰涼:你又聽誰說的
她支支吾吾,想糊弄過去。
我冷聲道:還是說……你又背地裡給彆人打電話了
她一驚,連忙搖頭:我怎麼會做那種事,我是為你好啊。你現在太容易被這些‘人前一套’的男人騙了。
彗星。我打斷她,語氣很輕,你還記得三年前你跟我說,那個公務員‘悶得像石頭’嗎
她點頭:記得啊,那男的一點都不懂浪漫。
我慢慢靠近她,幾乎是貼著她耳邊說:他現在是副處,35歲以下副處全市才5人。他老婆就是當年我在相親名單上排第三的女人。
她臉一變,眼神閃爍。
我緩緩坐直身體,語氣徹底冷了下來:
你不是看不上人家,是你怕我過得比你好。彗星,你做得太明顯了。
她還想狡辯:你瘋了我什麼時候想害你了
我從包裡掏出錄音筆,啪地一聲放在桌上,按下播放鍵。
——我跟你說,她那個條件根本配不上李牧,真的,他們家有錢,她就是湊熱鬨。
——她這種人,最容易當舔狗,到時候哭的肯定是她。
趙彗星臉色慘白,嘴唇抖得說不出話。
你偷偷聯絡李牧他媽媽,告訴她我‘私生活混亂’,還說我眼高手低。我冷笑,你當彆人不會告訴我
她顫抖著站起來:夢夢,我、我是一時口快,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我站起身,一字一頓,那你這些年,有哪一句‘為我好’,不是故意
她張著嘴,像個傻子一樣站在原地,半句話都接不上。
我看著她狼狽的樣子,像是在看一個脫了皮的寄生蟲。
回家的路上,我把剛剛的錄音備份了三份,發進了兩個小號郵箱,又備份進U盤。
我不會立刻撕破臉,我要她慢慢看著我活得越來越好,一點點失控,一點點崩潰。
那天晚上,李牧發來訊息:
我媽今天打電話跟我說,她很欣賞你,說你說話大方、處理問題不急不躁。
我輕輕笑了,回他:我也很欣賞你媽。
不過,她也提醒我,趙彗星那女人最好離遠點。她說她認識的人不少,已經聽了不少你朋友的‘善意提醒’。
我眯起眼睛,打下幾個字:
放心,這次我會收拾好我身邊的‘朋友’。
幾天後,我把手機聯絡人裡跟趙彗星有密切聯絡的幾個共同朋友都篩了一遍,挨個建了標簽,列了清單。
她喜歡玩背後那一套是吧那我也來點暗地裡的。
我在她朋友圈底下挑了兩個人,開始逐步放料。
彗星好像最近壓力挺大的,你知道她之前做的那件事嗎
她是不是以前也說過XXX壞話她一直不喜歡她有男朋友。
訊息很快傳開。
冇幾天,趙彗星就開始瘋狂打我電話,質問我:你是不是在外麵亂說話你是不是瘋了
我冇接。
我隻發了一條資訊給她。
你毀掉了我的十年,現在,我要你付出代價。
我靠在沙發上,看著電腦螢幕上閃動的股票數據,手中拿著一杯剛泡的咖啡,嘴角微揚。
第一回合,趙彗星,你敗了。
下一步,我要從你最在意的地方——下手。
準備好了嗎
我要你,眼睜睜地看著你塑造的完美人生,一刀一刀,被我拆穿。
05
我約了律師,地點選在市中心的一個咖啡館。
他姓杜,是我在一次商務活動中認識的專業律師,專精民事和遺產防護。前世我從冇考慮過這些,隻覺得人和人之間有感情就夠了,結果呢,最信的那個人,連我死後的骨灰盒都想用塑料袋打包。
這一世,我決定先從自己最大的資產——房子,下手。
這套房,是我父母留給我的,地段極好,市值超過千萬。上一世我年紀大了,不想孤獨死去,鬼迷心竅地把房子寫給了趙彗星的兒子。
她當時握著我的手,感動得眼淚都掉了,說她兒子以後一定會照顧我,把我當親媽一樣對待。
嗬,結果呢過完戶不到兩週,她兒子就把我趕進了鄉下的療養院,那個地方的護工三天兩頭對我拳打腳踢,說我矯情,說我礙事。
我那時候才知道,真心和信任換來的,是被當成垃圾丟棄的命運。
這一次,我要提前一步。
我把房子做了三重保障:第一,加上自動信托鎖定機製,任何轉讓必須通過我本人**簽字和兩位證人確認;第二,立遺囑,將房產轉為公益信托用於婦女教育基金;第三,限定法律監護代理人為指定律師團隊,不可更改。
說白了,這套房子以後隻屬於我自己,誰也彆想打主意。
律師審查完材料,很認真地看著我:
你確定要這麼做這樣一來,哪怕你以後真的結婚,對方也冇有繼承權。
我點點頭:
我不需要誰來分我東西,我隻要安心活得清醒。
當天下午,我把公證書和存檔檔案交接完畢,整個人像卸下了一塊千斤石頭。
剛回家,就看到趙彗星坐在客廳,一臉笑容,像冇事人一樣剝著橘子。
夢夢啊,我聽說最近房子好像在做公證你是不是要賣
我笑了笑,脫下外套:
冇打算賣,隻是做個保障而已。現在不是騙子多嘛,得防點萬一。
她一聽,立刻換了副嘴臉:
我跟你說啊,我們家小浩最近看房子正看到你這地段,你不是說過你這套房以後要給他的要不就寫個過戶意向,等他貸款批下來就能接手。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有點飄,嘴角笑得很勉強,好像生怕我突然反悔似的。
我慢悠悠坐下,倒了杯水,慢條斯理地說:
是啊,我是說過。可那時候我傻,不知道一個親手養大的‘好朋友’,會在我最難的時候把我扔進垃圾堆。
她臉色一變,手指緊張地扣著桌沿。
你在說什麼呢,我哪有……
趙彗星。我打斷她,語氣淡得像清水,你彆演了。我那套房子已經鎖定為不可轉讓遺產,寫明公益捐贈,簽字蓋章生效。如果你家小浩還想貸款,不如讓他看點實際能買下的房子,彆浪費時間。
她瞪大眼睛,一臉難以置信:
你瘋了吧你乾嘛把那麼值錢的房子捐了你知道市價多少嗎你拿去賣也能養老幾十年啊!
我靠著沙發背,笑容諷刺:
我確實瘋過一次,那一次,是信你。
她開始慌了,語速飛快:
夢夢,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你怎麼能因為一點誤會就翻臉不認人你不是說過,我們是彼此唯一的家人嗎
我把手機摔到桌上,螢幕上是一張她和彆人對話的截圖:
她那房子要是能到我兒子名下,我們一家就躺贏了。
她愣住了,臉色灰敗,嘴唇微張,像個剛吞了蒼蠅的啞巴。
我站起身,俯視著她:
趙彗星,你以為你那點小動作我真看不出來你那副假笑臉,我這輩子已經看夠了。
她還想狡辯,聲音帶著哭腔:
我真的是為你好……夢夢,我、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你不是最疼他的嗎
以前是。我冷笑,現在他是你兒子,不是我兒子。我不欠他,也不欠你。
她撲上來想抓住我的胳膊,我甩手躲開,站在玄關處淡淡地說:
你可以走了。我不趕人,但也不歡迎你。
她愣了一秒,眼裡閃過一抹惱怒與羞恥,終於還是拿起包走了出去。
門關上的那一刻,我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疲憊卻輕鬆。
這一戰,我徹底切斷了她試圖攫取我資產的最後機會。
前世我被她用我們是一家人洗腦,最後連命都差點冇了。
這一世,我要讓她明白:
你所謂的家人,對我來說,不值一塊磚頭。
房子在我名下,心也回到我身上。
06
趙彗星消停了幾天。
這段時間她不再登門、不再發微信、不再打電話,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可我知道,她不是放棄了,而是在憋大招。
果不其然,週末那天,我接到了趙彗星丈夫劉建的電話。
夢夢啊,最近聽說你把房子捐出去了我們家彗星這幾天都在家掉眼淚,說你誤會她,說你現在被外麵那些男人迷了心竅……
我冇說話,等他講完那一套所謂的家人情誼,才慢悠悠地問了一句:
劉叔,你知道她曾聯絡我相親對象的家人,私下說我私生活混亂嗎
電話那頭一愣。
我繼續說:
你知道我母親重病那年,她告訴我‘醫生說還有希望’,讓我彆回老家,可其實醫生當時早就下了病危通知,是你們攔著不讓我回去。
那一刻,我聽見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
我笑了一聲。
算了,這些事也不怪你們。隻是,有些人真的是該揭一揭底了。
我掛斷電話,走進房間,打開抽屜,拿出一個檔案袋。
這裡麵是我過去幾個月斷斷續續收集的證據:趙彗星多年來偽善的證據、通話錄音、她給相親對象發的抹黑資訊截圖、甚至還有我老家鄰居發來的語音。
夢夢啊,那年你媽病得不行了,我們天天催你回來,是趙彗星打電話跟你姨說,她要照顧你情緒,怕你撐不住……她讓你姨配合彆告訴你。
我點開語音的那一刻,手都是涼的。
前世,我媽去世前的那場病,我錯過了整整十天。她最後是一個人在醫院咽的氣。
我問我姨為什麼不通知我,她隻是低聲說:是你朋友說的,我們以為她是你親人。
那一刻,我眼前發黑。
現在想想,她哪裡是我親人她是我這一生,最大的劫。
我把資料裝好,發給了幾個關鍵聯絡人——包括陳舟、李牧,還有兩個我們共同的老朋友。
不為彆的,隻為讓更多人知道,趙彗星到底是什麼東西。
當天晚上,趙彗星發來一條訊息。
你瘋了是不是你怎麼能發那些東西!
我看著她的訊息,指尖冰冷。
你可以毀我一次,我就能毀你十倍。
我回了一句:我隻是讓大家看看你為我好的真麵目。
幾分鐘後,她發來一連串語音,歇斯底裡,混著哭腔:
夢夢!我是真的為你好!我怕你受傷!你怎麼就不信我!
我點開錄音軟件,把她這些話一字不落地儲存下來。
下一步,我要她身邊的人,一個個認清她。
幾天後,我收到陳舟的資訊。
他發來一張截圖,是他母親在微信群裡的一段留言:
我兒子真是眼光不錯,居然當年挑的是劉夢夢,現在看來,那女孩懂事、獨立,比起那個趙什麼的,真不是一個段位。
接著是李牧發來的語音:
你不知道你那朋友聯絡我媽的時候有多噁心,我媽看完你發的那些資料之後,第一句話就是:你要是真跟她絕交,我第一個支援。
我看著這些反饋,心裡冇有一點喜悅。
隻有恨。
是啊,這些人終於知道她是什麼人了。可這些知道來得太晚。
上一世,我把最好的青春、最真的信任、甚至連最後一間房子,都交給了她。
換來的是拳頭,是欺騙,是孤獨到死。
我走到窗前,看著樓下車水馬龍,眼眶發熱。
趙彗星,你有冇有想過——你騙了我十年,毀了我一生,如果我冇有重來一次的機會,我是不是就隻能像一條狗一樣,死在你鋪好的陷阱裡
你那副笑著說我們是一家人的嘴臉,我現在看一次就想吐。
我關上窗,轉身回屋,把最後一份錄音上傳到了一個雲盤。
備份的名字叫:趙彗星,真相清單。
我把鏈接發給了她。
她那邊立刻回覆:你到底想乾什麼
我隻回了一句話:
我不想乾什麼,我隻是想——讓你活著,看你所有的人設,一個個崩掉。
她再也冇回。
這一夜,我終於睡得極沉,夢裡冇有趙彗星,也冇有病床前的母親,隻有我自己,在山頂上獨自站著,風很大,卻前所未有地自由。
這纔是我該有的人生。
而她的好日子,就到此為止了。
07
趙彗星沉寂了幾天。
她不是那種會沉默的人,除非她在等待,或者——在想怎麼反撲。
我不是冇想過她可能狗急跳牆,或者自編自演一場姐妹情深誤會解不開的爛戲。但這一世的我,不再隻是防著她,我要主動撕破她的整張網,讓她徹底冇得掙紮。
我用了兩個星期,清理完她過去十年留下的所有蛛絲馬跡。
她老公劉建,是一家中型科技公司的副總,職位不算高,但權力不少,尤其在審批單子這塊,常年遊走在灰色地帶。
上一世,她兒子能順利進體製,是靠她動用了我父親過去留下的人脈打通關係。她嘴上說我們是一家人,不分你我,背地裡卻讓兒子用假材料報考崗位、拿著我名下的公司開具的收入證明。
我本來不想牽扯太深,但這一次,我不打算仁慈。
她不是最在意她兒子嗎她不是說你冇有孩子不知道那種心疼很好,那我就從她最心疼的地方開始動手。
我匿名舉報了她兒子所在單位的政審漏洞,舉報信裡附上了她兒子提交的虛假材料、偽造的推薦信,還有那張她用我公司抬頭列印的收入證明。
證據確鑿,連時間線都幫他們排得清清楚楚。
你可以不怕我,但你彆太低估我的記憶力。
同時,我也把劉建參與項目回扣、設立空殼公司轉賬的資料遞給了他們公司紀委。
這些東西,他自己可能早忘了,可我冇忘。上一世我被送去養老院前,無意中看到趙彗星在家寫一封信,那信是給某個老客戶的,說這次項目已經打點好,建哥那邊會放行。
我查了半年,才查清那次項目是怎麼批下來的。
現在我把它整理得一清二楚,打包送出。
她想用我過的那點苦,養活她的一家人門都冇有。
三天後,趙彗星的電話瘋狂打進來,二十幾個未接,全是她。
我冇接。
她開始發語音,語氣歇斯底裡,連哭帶罵:
劉夢夢你瘋了嗎你是想毀了我一家是不是我兒子纔剛轉正!你這麼乾太狠了!
我盯著那段語音,平靜地戴上耳機聽完,然後刪掉。
狠你見過被人打得半夜吐血還冇人管的老女人嗎你見過房間冇熱水、飯菜餿了的養老院嗎我見過,我自己就是那條狗,被你們扔進那種地方等死。
現在你終於知道什麼叫狠了
訊息列表中跳出一條:
劉建:夢夢,有話好好說,都是誤會,不要傷害彼此。
我回覆了一句話:
我冇傷害你們,我隻是在還債——你老婆那張賬單太長了。
她撐不住了。
隔天早上,我剛打開門,就看到趙彗星跪在我家門口,素顏,頭髮亂糟糟的,穿著她最不可能穿出門的舊睡衣。
她像條喪家犬,一邊哭一邊喊:
夢夢,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當初不該騙你,不該打你感情的主意,也不該攔你回老家……你放過我兒子,他纔剛剛開始啊!
我站在門內,看著她蹲在地上的樣子,一點起身的氣質都冇了,眼裡全是窘迫和祈求。
如果是上一世的我,可能已經心軟了。
但這一次,我走出了門,站在她麵前,緩緩開口:
趙彗星,我記得你說過一句話。
她抬頭,淚眼朦朧地看我。
你說,我這輩子活得真蠢,對吧
她臉上的血色瞬間退乾淨。
我低下身,貼著她耳邊一字一頓地說:
你錯了——我上一世蠢,這一世,是你活得太賤。
她終於崩潰了,像個瘋子一樣尖叫:
我當你是親妹妹啊夢夢!
我笑了,站直身。
親妹妹我早就燒過骨灰告訴你,我不認你這個人了。
我轉身回屋,關上門的那一刻,她崩潰的嚎叫透過門縫鑽進我耳朵裡,卻讓我前所未有地輕鬆。
那一刻我知道,我終於做到了上一世死前最想做的一件事:
讓趙彗星,跪著把她的幸福人生還回來。
而這,還冇結束。
我走進書房,點開桌上的計劃表,最後一欄被我用紅筆圈出:
——讓她身敗名裂,在熟人圈內,再無立錐之地。
趙彗星,你毀掉的,不隻是我那十年,還有我媽媽的命。
你以為你落得一地雞毛,就能結束了
我要你在你最看重的圈子裡,變成那個趙彗星,人人提起就搖頭,個個看見就退避三舍。
下一步,送你出圈。
08
趙彗星的朋友圈,徹底崩了。
她曾經在那些姐妹群、太太圈裡,是出了名的人精——嘴甜、會做人、懂關係,一開口就是我們家建哥我們小浩多乖夢夢是我妹,人設立得牢牢的。
但現在,一夜之間,她變成了反麵教材。
聽說她兒子政審都過不了了
她老公單位出事,紀委的人直接查到她家
她不是說自己家世好得很麼怎麼靠朋友的資產證明給兒子遞材料
還有人說得更直接:這麼精明的人,怎麼突然變瘋子一樣去彆人門口跪著
訊息傳得飛快,人設塌得徹底。
而我呢
在這個過程中,一點冇被牽連,反而輕盈地退出了那個被她搭建起來的假關係網。
我刪除了我們曾經一起進的所有群,把共同朋友的標簽都打上舊人二字,像清理病毒一樣,把她殘留在我生活中的影子徹底掃乾淨。
而我的生活,真正開始了。
陳舟那邊,主動邀我一起參與一項公益醫療項目。他說:你的判斷力和溝通能力都很強,我很希望你來。
我想了想,答應了。
再後來,我們一起去了偏遠鄉鎮參與義診,夜晚住在臨時搭建的木屋裡,他看著星空跟我說:
夢夢,其實那年你突然消失後,我想了很多年。現在,你願意留下來,我很高興。
我冇說話,隻是點頭。
不是感動,不是興奮,而是一種心安。
真正喜歡一個人,不需要浮誇的誓言,隻要經曆過深淵後,還能站在身邊,這就夠了。
事業方麵,李牧也給我發了Offer,我選擇跟他的團隊保持項目合作,同時也開始規劃我自己的事業。
我不想再被任何人捆綁過人生。我開始學習投資,重新申請了工商執照,把舊公司登出,建立了一個全新的獨立品牌。
我的人生,從此掌握在我自己手裡。
再也冇有人能替我決定我要不要結婚、要不要生孩子、房子歸誰、男人靠不靠譜。
我隻靠自己。
幾個月後,我應邀出席一個女性成長論壇,台下坐著很多年輕女孩,有的剛畢業,有的正在工作掙紮,有的滿臉迷茫。
主持人問我:你曾經經曆那麼多誤判和情感背叛,現在的你,會對二十歲的自己說什麼
我想了想,笑著說:
彆太相信‘為你好’這四個字。它們很多時候,不是愛,是控製。
台下掌聲很響,我站在講台上,第一次冇有恐懼、冇有懷疑,隻覺得,自己活得無比清醒。
晚上,我一個人站在高樓陽台上,望著萬家燈火,風吹亂了頭髮。
上一世,我活得太聽話,聽得耳朵都爛了,最後連自己都聽不見了。
這一世,我終於聽見了自己心底那句:
劉夢夢,你值得一切。
手機響了一下,是趙彗星的。
她用陌生號碼發來一條資訊:
我兒子進不去公務員了,老公也要跟我離婚了,你到底還要我怎樣
我冇有回覆。
我隻是點開她的名字,點了拉黑。
這一次,是真正的,再見。
不是嘴上說的斷了,不是感情裡那點小脾氣的冷戰,而是從骨頭縫裡把她剔出去的決絕。
我走進屋,把窗戶關上,陽台的風不再灌進來,屋子裡隻剩下暖暖的燈光。
明天,還有新的項目,還有新的見麵,還有新的我。
一切,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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