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號9527,妖王重生變山雞 第一章

小說:編號9527,妖王重生變山雞 作者:逍遙老劍客 更新時間:2025-07-21 13:10:59 源網站:dq_cn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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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風捲著焦糊味兒鑽進鼻孔的時候,我正撅著腚,

跟一叢格外倔強的狗尾巴草較勁。

三天前我是天青山的妖王,

接受最終三道雷劫時,被炸得魂飛湮滅。

今天是我重生為山雞精,編號9527的第三天,

腸胃還在適應這具過於接地氣的身體。

前世呼風喚雨、生吞元嬰的妖王威嚴

嗬,此刻全押在這泡憋了半天的屎上了。

用力啊,爭點氣!我咬牙切齒,羽毛都快炸起來。

頭頂樹葉子嘩啦一響,兩片雲彩悠悠飄過,冇下雨,掉下來倆嘮嗑的。

嘖,老君,你說這叫什麼事兒一個聲音透著股加班狗的怨氣,

金蟬子取經團眼瞅著就到獅駝嶺地界了,八十一難還差最後一點零頭,佛祖等著看報表呢!這臨時加塞兒,考覈指標壓下來,咱上哪兒給他現編一難去

另一個聲音慢悠悠,帶著點老領導的腔調:

星君莫急,流程嘛,總要走。看看這附近山頭,有冇有什麼…嗯…背景稍微乾淨點的妖怪找他們配合配合,走個過場,大家麵子上都好看。

我撅腚的姿勢瞬間僵住,耳朵噌地豎得筆直,比狗尾巴草還精神。心臟在瘦骨嶙峋的雞胸脯裡跳的歡,震得我眼前發花。取經團湊難佛祖要業績!

腦子裡嗡的一聲,前世被九九八十一道紫霄神雷追著劈成飛灰的劇痛記憶猛地翻湧上來,差點讓我當場再死一次。強烈的求生欲混合著前世當妖王時練就的政治嗅覺,瞬間壓過了腸道蠕動的原始需求。

機會,這NM是天降活命符,抱大腿的機會!

我顧不上屁股還涼颼颼的,提上那破草葉子編的褲衩,一個餓雞撲食的姿勢就從草稞子裡竄了出來,帶起幾根無辜的狗尾巴草。

神仙領導,神仙領導,請留步!

我撲騰著翅膀,連滾帶爬衝到那兩片祥雲正下方,噗通就跪了,腦袋磕得梆梆響,塵土飛揚,

小的編號9527,有重要情報稟告!

祥雲一頓。雲上兩位大佬垂眸,一個白鬍子老頭,仙風道骨,手裡還捏著個小拂塵;另一個穿著銀亮鎧甲,眉頭鎖著,估計就是那個被KPI逼瘋的星君。兩股若有若無的仙威壓下來,我這山雞精的小身板抖得像篩糠。

哦白鬍子老神仙,我猜他應該是太上老君,挑了挑眉,拂塵輕輕一掃,我身上的草屑和可疑氣味兒頓時消散無蹤,

你這小妖,有何話說

我深吸一口氣,豁出去了。前世妖王的臉麵算個屁,活命要緊。我抬起頭,擠出自認為最諂媚、最忠心耿耿的笑容,翅膀激動地比劃著:報告兩位神仙領導,我們山頭,就前麵小黑風寨,我們大王,豹子精。專業過硬,業務能力是杠杠的,占山為王幾百年,攔路打劫、吃人放火…呃不對不對!我意識到說錯話,趕緊扇了自己一雞翅膀,是愛崗敬業,經驗豐富,絕對能勝任‘湊難’這份光榮而艱钜的任務。而且我們大王老實本分,從不搞那些歪門邪道,背景絕對乾淨。神仙領導選我們山頭,保證完成任務。把戲演足,演真,絕不穿幫!

我一口氣喊完,感覺肺都快炸了,眼巴巴地望著雲上二位神仙大老爺。

老君和星君對視一眼,眼神裡交換了點我看不懂的東西。老君捋著鬍子,嘴角似乎彎了一下,又像是我的錯覺:

倒是個機靈的小傢夥。嗯…黑風寨豹子精聽著是有點印象…

行吧!星君似乎鬆了口氣,煩躁地一揮手,像甩掉個麻煩,

就他了!小子,你,趕緊滾回去通知你們什麼豹子大王,讓他麻溜地準備準備!取經團估摸著申時就到山腳。告訴他,演得像樣點!回頭…嗯…

他含糊地頓了頓,目光在我身上掃了一圈,

自然少不了他的好處,也少不了你的!

多謝神仙領導,多謝領導!我狂喜,腦袋磕得更響了,恨不得把地砸出個坑來,

領導放心,小的這就去。保證完成任務,我們大王一定演得比真的還真!

去吧。老君揮了揮拂塵,像是打發個蒼蠅。

我哪敢耽擱天大的餡餅砸頭上了。好處,神仙承諾的好處。甭管是仙丹妙藥還是功法神通,隨便漏點什麼小渣渣,也夠我這重生的小妖雞犬昇天了,說不定還能洗掉這身山雞毛!

我噌地彈起來,使出吃奶的勁兒,兩條細雞腿掄成了風火輪,連滾帶爬地朝著黑風寨的方向亡命狂奔。什麼荊棘灌木,什麼碎石陡坡,全顧不上了。腦子裡就一個念頭:報喜,升官,脫離苦海!

1:喜報喪鐘

我,編號9527,一隻剛重生三天的山雞精,此刻正以超越物種極限的速度,在崎嶇的山路上進行著一場關乎前途命運的生死時速。肺像個風箱,呼哧呼哧地扯著,細瘦的雞腿肌肉突突直跳,感覺下一秒就要抽筋罷工。汗水,或者說妖禽的某種代謝液體,糊了一臉,順著焦黃的羽毛往下淌,又黏又癢。可我顧不上,滿腦子都是神仙那句少不了你的好處在金光閃閃地循環播放。

快了,快了,翻過前麵那個長滿歪脖子老鬆樹的山梁,就能看見黑風寨那標誌性的、用不知名獸骨和爛木頭搭起來的大門了。豹子大王,我9527來給您送潑天的富貴啦!

我攢足最後一口妖氣,一個野雞飛躍,連滾帶爬地撲上了山梁。視野豁然開朗,熟悉的黑風寨輪廓就在下方…

我眨巴眨巴被汗水糊住的小眼睛,翅膀下意識地揉了揉眼眶。

寨…寨子呢

我記憶裡雖然破敗但好歹有點規模,插著幾桿歪歪斜斜替天行道破旗,其實就是搶來的破布,的山寨,冇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冒著嫋嫋青煙、還在劈啪作響的…廢墟。

焦黑扭曲的木梁東倒西歪,像是被巨獸啃剩下的骨頭渣子。石頭壘的牆碎的碎,塌的塌,最大的一塊殘骸上,印著一個清晰無比、邊緣還泛著暗紅色高溫灼痕的…棒狀凹陷。空氣裡瀰漫著焦糊味、木頭灰燼味,還有一種…烤糊了的肉味嘔…

我僵在山梁上,翅膀還保持著揉眼睛的姿勢,腦子徹底宕機。

一陣山風吹過,捲起幾片焦黑的樹葉和灰燼,迷了我的眼。

嘖,這豹子精,忒不經打。一個懶洋洋、質感的聲音,毫無征兆地在我身後響起。

我渾身的雞毛唰一下全炸開了,根根直立,活像個焦黃色的毛球。心臟驟停一秒,然後瘋狂地在肋骨後麵撞。僵硬地,一寸寸地,扭動我脆弱的雞脖子,朝聲音來源看去。

就在我身後三步遠,一塊被砸得陷進地裡半尺的磨盤大石上,蹲著個毛臉雷公嘴的和尚。

他穿著一身半新不舊的土黃色僧衣,腦袋上箍著個亮閃閃的金圈。一根碗口粗、兩頭金箍、中間烏沉沉非金非鐵的棒子,就那麼隨意地斜插在他腳邊的焦土裡,棒子尖兒上,還挑著半片焦黑的、疑似豹子皮的玩意兒,正往下滴著某種粘稠的液體。

他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拿著根小樹枝,正悠閒地剔著牙縫。那牙,白森森的,在焦黑背景的映襯下,格外瘮人。

俺老孫就活動活動筋骨,熱身都算不上,嚎了兩嗓子就趴窩了,冇勁。他呸地一聲吐掉嘴裡的小樹枝,金黃色的眼珠子像兩盞小探照燈,唰地一下精準地釘在我身上,咦還漏了隻小雞崽子

轟——!

我腦子裡的CPU徹底燒了。齊天大聖,鬥戰勝佛,花果山拆遷隊總扛把子。活生生的,就在我麵前。還剛把我預備報喜的新老闆連同公司總部一塊兒給揚了!

恐懼像冰水澆頭,沖垮了剛纔狂奔帶來的燥熱,取而代之的是無法抑製的顫抖。我腿一軟,噗通一聲,五體投地,標準的滑跪姿勢,腦門死死抵在還帶著餘溫的焦土上,抖得跟開了震動模式似的。

大…大…大聖爺爺饒命啊!我嗓子眼發緊,

帶著哭腔,小的…小的編號9527!就是寨子裡一打雜的,燒火做飯倒夜壺。絕對冇乾過傷天害理的事,大王…大王他吃肉都不分我湯喝的。我…我跟他不熟,真不熟啊爺爺!

我語無倫次,恨不得把心窩子掏出來證明自己的清白無害。神仙許諾的好處早NM飛到九霄雲外去了,現在能保住這條山雞命就是祖墳冒青煙!

孫悟空歪著頭,火眼金睛在我身上來回掃視,像是在評估這二兩肉夠不夠塞牙縫。目光如有實質,颳得我羽毛都要脫落了。

燒火做飯他撓了撓毛茸茸的耳朵,似乎覺得有點意思,突然咧嘴一笑,露出滿口白牙,行啊,小子,運氣不錯。

運氣不錯我懵了,嚇得差點當場尿出來。這猴子不會想換個吃法,把我烤了吧

就在我魂飛天外之際,孫悟空隨手從旁邊撿起一塊焦黑扭曲、還帶著點火星子的木牌,像丟垃圾一樣,啪一聲扔到我麵前的灰燼裡,濺起一蓬黑灰。

喏,接著。他站起身,拍了拍僧衣下襬上並不存在的灰,順手拔起插在地上的金箍棒,那半片豹子皮吧嗒掉在地上,豹子精,冇背景冇靠山的,野路子一個。既不是哪位天尊的坐騎偷跑下界,也不是哪位菩薩池子裡養的魚成了精。玉帝老兒的名單上冇他,佛祖那邊也冇打過招呼。這種冇根腳的貨色,留著也是浪費空氣,俺老孫順手就幫他們清理門戶了,省得以後麻煩。

他扛起金箍棒,語氣輕鬆得像在說拍死了一隻蚊子。

哦,對了,他像是纔想起來,用棒子尖兒點了點地上那塊黑乎乎的木牌,那豹子精臨死前,指著這玩意兒嗷嗷叫喚,估摸是寨主令牌之類的現在歸你了。恭喜啊,小雞崽子,你現在是這黑風寨…哦,現在是黑風燒烤攤了…的新任大王了。好好乾!

說完,他腳下一朵筋鬥雲憑空而生,托著他嗖地一下化作金光,眨眼間就消失在雲端。隻留下嫋嫋餘音:

記得按時交租…呃…是按時向土地報備。不然俺老孫還來!

山風嗚咽,卷著灰燼打著旋兒。

我,編號9527,一隻剛重生三天的山雞精,五體投地地趴在還冒著熱氣的廢墟上,麵前是一塊散發著焦糊味和血腥氣的破木牌。

新大王

我伸出顫抖的雞爪,小心翼翼地撥弄了一下那塊木牌。木牌被燒得邊緣捲曲,黑乎乎的,勉強能看出原本是個長方形。正麵似乎刻著個模糊的豹頭圖案,現在被高溫烤得扭曲變形,猙獰滑稽。我費力地把它翻過來。

背麵,是用某種暗紅色的、尚未完全乾涸的液體,歪歪扭扭地刻著幾個觸目驚心的小字:

倖存獎勵:妖命一條。

一股寒氣從我的雞爪竄遍全身,羽毛根根倒豎,比剛纔直麵孫悟空時還要刺骨。

神仙的好處…原來在這兒等著我呢!

2:光桿司令

我盯著木牌上血淋淋的倖存獎勵,足足愣了有半炷香。山風吹著燒焦的木頭,發出嗚咽似的怪響,像極了豹子大王臨終前的哀嚎。

好處嗬…嗬嗬…

我乾笑了兩聲,聲音嘶啞難聽。搞半天,神仙嘴裡的好處,就是拿我當個報喪鳥,順便在孫悟空的棒子底下撿條命這買賣做得…真他孃的公平!

我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兩條雞腿還在打顫。環顧四周,滿目瘡痍。廢墟裡除了還在冒煙的木頭疙瘩和碎石頭,偶爾還能看到半截燒焦的狼牙棒,或者一塊印著爪印的破盾牌——那是巡山小妖狗剩的,昨天還跟我吹牛說這盾能扛野豬精一撞。

現在盾牌碎了,狗剩估計也成灰了。

大王…大王…

一個微弱得像蚊子叫的聲音從一堆焦黑的木頭下麵傳來。

我渾身一激靈,翅膀都炸開了,還有活的!

連滾帶爬衝過去,用雞爪和翅膀拚命扒拉那些滾燙的碎木炭。扒拉了半天,終於從底下刨出來一隻…灰頭土臉、缺了條胳膊的耗子精。

是鼻頭,寨子裡負責鑽洞打探訊息的,因為鼻子特彆靈而得名。此刻他標誌性的大鼻頭被熏得黢黑,隻剩一條縫的眼睛驚恐地看著我。

大…大王

鼻頭的聲音帶著劫後餘生的哭腔,看到我手裡的黑木牌,又看到我一身山雞毛,明顯愣了一下,隨即爆發出求生欲,

大王,您還活著,太好了!小的鼻頭…給您磕頭了!他用僅剩的一條前爪拚命地刨著地,想做出磕頭的姿勢。

彆嚎了!我趕緊用翅膀按住他,生怕他把最後一口氣嚎冇了,

寨子裡…還有喘氣的冇

鼻頭艱難地轉動小腦袋,綠豆眼裡全是絕望的淚水:

冇…冇了…都…都成灰了…豹子大王…被那猴子一棒子…就…就成餅了…小的…小的鑽洞快…才…

我看著他斷臂處焦黑的傷口,心裡拔涼拔涼的。得,新官上任,手下就剩一個半殘的耗子精。這新大王當得,比光桿司令還光桿。

9527…不,大王!

鼻頭突然掙紮著用爪子抓住我的腳踝,雞踝,眼神裡迸發出一種抓住救命稻草的狂熱,您現在是咱們黑風寨…唯一的希望了!您得帶著小的…重振…重振妖風啊!

重振妖風我看著眼前這堆還在冒煙的廢墟,還有鼻頭那淒慘樣,嘴角抽了抽。拿啥重振用我的雞毛扇風嗎

行吧行吧,先找個能落腳的地方。

我歎了口氣,認命地叼起那塊焦糊的大王令牌,用翅膀艱難地攙扶起(或者說拖拽起)鼻頭。這耗子精輕飄飄的,倒是不費勁。

我們在廢墟邊緣找了半天,總算找到一個被衝擊波掀飛了頂棚、但四麵牆還勉強立著的…廚房角落裡有口被熏得黢黑的大鐵鍋冇破,旁邊還有半缸渾濁的雨水。這就是我們臨時的妖王洞府了。

把鼻頭安頓在角落一堆相對乾燥的爛草堆上,我累得癱坐在地,感覺這山雞身板快散架了。肚子咕嚕嚕一陣狂叫,這纔想起從昨天到現在,就吃了幾個酸澀的野果。

大王…小的…小的知道廚房底下…有個耗子洞…

鼻頭虛弱地開口,伸出爪子指向灶台下麵,

裡麵…裡麵藏著點…豹子大王…呃…前任大王藏的肉乾…還有…還有半罈子土燒…

我眼睛噌地亮了。肉乾,酒,這簡直是廢墟裡的黃金啊!

我立刻化身山雞挖掘機,撲到灶台邊,用爪子和嘴瘋狂刨土。果然,在厚厚的灰燼和浮土下麵,挖開一塊鬆動的石板,露出了一個小小的洞穴。裡麵塞著幾串用草繩穿著的、黑乎乎的肉乾,聞著有點怪味,但絕對是肉。還有一個小陶罐,封著泥,搖一搖,嘩啦作響。

鼻頭!好兄弟!

我激動地叼出一串肉乾塞給他,又拔開陶罐的泥封,一股濃烈的、帶著土腥氣的劣質酒味衝了出來。管他呢!是酒就行!

我小心翼翼地啄了一口陶罐裡的液體,辣,衝,一股子地瓜味兒直沖天靈蓋。但灼熱感順著喉嚨下去,疲憊和恐懼似乎被驅散了一點點。

咳咳…好酒!我強忍著吐出來的衝動,裝模作樣地讚了一句,又啄了一口。鼻頭用他僅剩的爪子抱著肉乾,小口小口地啃著,眼睛裡有了點活氣。

幾口土燒下肚,身體暖和了,腦子也開始轉悠了。神仙讓我報信,轉頭孫悟空就把寨子平了。豹子大王因為冇背景,成了業績指標下的炮灰。而我,因為通風報信,成了倖存獎勵。

這TM就是一場**裸的、由天庭和西天聯手導演的湊難戲碼。

我們這些底層妖怪,就是棋盤上隨時可以抹掉的卒子!

一股邪火混合著土燒的衝勁,竄了上來。

憑什麼!我用翅膀一拍,身邊焦黑的土牆,震落一片灰,

憑啥有背景的妖怪被抓回去當坐騎當寵物屁事冇有,冇背景的就活該被打成肉餅憑啥老子通風報信就隻值‘留條命’好處呢!神仙的嘴是放屁的嗎!

鼻頭被我突然的發飆嚇得一哆嗦,肉乾都掉了,驚恐地看著我:

大…大王息怒啊…咱…咱能活下來就…就不錯了…

活下來我冷笑,雞眼裡閃爍著前世妖王殘留的不甘和今生的憋屈,

當個光桿司令,守著這堆破磚爛瓦等著哪天哪個路過的道士和尚看咱們不順眼,順手‘替天行道’了還是等著孫悟空想起他說的‘按時交租’,再來檢查一下衛生

我叼起那塊刻著倖存獎勵的破木牌,狠狠地摔在地上:老子不認命!

鼻頭嚇得縮成一團:那…那大王…咱…咱咋辦

咋辦我盯著地上那塊木牌,腦子裡飛快地盤算。前世好歹是妖王,雖然被雷劈死了,但眼光和心機還在。天庭西天這套玩法,我算看明白了。冇背景,就是原罪。想活下去,甚至想活得好點,就得找靠山。或者…自己變成有背景的那個!

神仙不是許諾了好處嗎雖然他們耍賴,但孫悟空臨走前那句按時交租…報備土地…土地土地公,可是天庭最基層的公務員。雖然官小,但訊息靈通,而且…他們也得完成天庭下發的轄區妖怪管理指標吧

一個大膽的、近乎作死的計劃,在我這隻山雞精的腦子裡逐漸成型。

鼻頭!我猛地看向他,眼神灼灼,你鼻子靈,對吧

鼻頭茫然地點點頭。

好好養傷。等你能動了,給本王辦件大事。我壓低聲音,雞眼裡閃爍著狡黠(或者說瘋狂)的光芒,

給本王盯緊了這方圓五十裡,特彆是土地廟。看看最近有冇有什麼…嗯…特彆香的火腿,或者特彆醇的好酒往土地廟送。

鼻頭綠豆眼裡的茫然更重了:火…火腿好酒土地爺…好這口

讓你盯你就盯!我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記住,要悄悄的。這事兒辦好了,本王…本王賞你一整條肉乾!

雖然畫的大餅有點寒酸,但鼻頭聽到一整條肉乾,僅剩的小眼睛裡還是迸發出了工作的熱情:

大王放心!小的鼻子…包您滿意!

3:投名狀

鼻頭不愧是專業的耗子精,雖然斷了一條胳膊,但打洞和嗅探的老本行冇丟。在我的土燒和肉乾(主要是精神鼓勵)的激勵下,他拖著傷殘之軀,隻用了兩天時間,就給我帶回了一個關鍵情報。

大王,大王,有門兒!

鼻頭灰頭土臉地從廚房角落的一個新挖的小洞裡鑽出來,激動得上氣不接下氣,僅剩的爪子揮舞著,小的…小的聞到了。上好的金華火腿味兒,還有…至少是三十年的女兒紅。那香味兒…勾魂兒啊。就在東邊三十裡,老槐樹底下那個破土地廟!

成了!我雞心一陣狂跳。土地老兒果然在收禮。看來這老傢夥也不是那麼清心寡慾嘛。

看清楚誰送的冇我壓低聲音問。

天擦黑的時候,鼻頭小眼睛賊亮,

一隻穿得人模狗樣的黃皮子。賊眉鼠眼的,尾巴尖兒還禿了一塊。拎著東西,點頭哈腰地進了土地廟,好半天纔出來,出來的時候那臉笑得跟朵菊花似的。

黃皮子精禿尾巴尖兒我腦子裡迅速過了一遍附近山頭妖怪的檔案,得益於9527原身那點可憐的記憶碎片。想起來了。

東邊黃風嶺有個黃四郎,本體是隻黃鼠狼,開了個小賭坊,專門坑附近小妖的那點可憐家當,名聲臭得很。這貨居然也懂得給土地爺上供看來是遇到什麼麻煩,想求土地爺高抬貴手或者行個方便

好,太好了。正愁冇機會呢!

鼻頭,乾得漂亮!我忍痛從珍藏的肉乾裡撕下一條最大的(其實也就手指長)塞給他,現在,給本王準備點東西!

第二天傍晚,夕陽像個鹹蛋黃掛在山頭。

我,新任黑風寨山雞大王,昂首挺胸(儘量),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其實腿還有點軟,朝著東邊三十裡外的老槐樹土地廟進發。當然,不是空手。

我脖子上掛著一串…呃…用草繩穿起來的、烤得焦黑、勉強能看出是某種小型齧齒類動物形狀的…肉乾。這是我用最後一點存糧,加上在廢墟裡刨出來的半隻烤糊的兔子腿,可能是某個不幸小妖的遺物,精心炮製的特產——黑風寨祕製碳烤野味。聞著…嗯…很有特色。

翅膀下麵,還夾著一個用大樹葉捲起來的簡陋包裹,裡麵是半罐渾濁的、帶著點泥腥味和草根味的陳年山泉——也就是我從那半缸雨水裡舀出來的,美其名曰洞天福地靈泉佳釀。

這禮,寒酸得我自己都臉紅。但冇辦法,家底就這點了。重要的是態度。投名狀懂不懂

走到那破敗的土地廟前,小廟低矮,瓦片都掉了不少,門板歪斜。我深吸一口氣,清了清嗓子,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麼像母雞打鳴:

咳咳!黑風寨新任寨主,特來拜會福德正神。區區薄禮,不成敬意,還望尊神笑納!

說完,我把那串祕製野味和樹葉包的靈泉佳釀小心翼翼地放在廟門口那塊缺了角的石供桌上。

廟裡一片寂靜。

我有點尷尬,雞爪不安地刨著地上的土。難道禮太輕了被嫌棄了

就在我琢磨著要不要再嚎一嗓子時,那破廟門吱呀一聲,開了條縫。一個穿著皺巴巴褐色官袍、戴著頂小氈帽、留著兩撇鼠須的矮胖老頭探出半個身子。他臉色蠟黃,眼皮耷拉著,一副冇睡醒的樣子,正是此地的土地公。

他先是警惕地掃了我一眼,看到我一身焦黃的山雞毛和脖子上掛著的破木牌(我特意掛出來的),眼神裡閃過瞭然和…不易察覺的輕蔑然後,他的目光落在了供桌上那串黑乎乎、散發著詭異氣味的肉乾和那捲寒酸的樹葉包上。

土地公的嘴角明顯向下撇了撇,鼻孔裡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輕哼。

哦黑風寨新主他慢悠悠地踱出來,官袍下襬拖在地上,沾了不少灰,語氣帶著點官腔,

聽說前幾日遭了災大聖路過,順手…清理了一下

是是是!我趕緊點頭哈腰,翅膀學著人類作揖的樣子胡亂擺動,

大聖爺神威無敵,替天行道,清理得好,清理得乾淨。小的…小的僥倖得大聖爺恩典,留得性命,接了這寨主之位,深感責任重大。這不,一安頓下來,就趕緊來拜會尊神您老人家。以後…以後這黑風寨上下,全仰仗尊神您照拂了。該交的‘份例’,該報備的‘人口’,絕不敢有半點馬虎!我把姿態放得極低,就差跪下了。

土地公撚著他那幾根稀疏的鼠須,圍著供桌慢悠悠轉了一圈,用腳尖踢了踢那串肉乾,又用鼻子嗅了嗅樹葉包,眉頭皺得更緊了,顯然對我這薄禮嫌棄到了極點。

嗯…心意嘛,本神領了。他拖長了調子,官腔十足,

不過,小妖啊,你這寨子…現在這情況…他指了指我空蕩蕩的身後,意思很明顯——你一個光桿司令,窮得叮噹響,拿什麼交份例有什麼資格跟我談照拂

我心裡暗罵這老泥鰍勢利眼,臉上卻堆滿了諂媚的笑:

尊神明鑒,寨子雖遭了災,但根基尚在。小的正招兵買馬,恢複生產!而且…

我故意壓低了聲音,湊近了一點,雞眼裡閃爍著我有大料的光芒,

小的…小的知道尊神您日理萬機,為天庭牧守一方勞心勞力。這…這附近有些不開眼的小妖,不懂規矩,不按時孝敬尊神您,還淨給尊神您添亂,影響您的…呃…清譽和政績。小的不才,願為尊神分憂!

土地公耷拉的眼皮終於抬了抬,小眼睛裡閃過一絲精光:哦說來聽聽

有門兒!我心中暗喜,翅膀一指東邊:比如那黃風嶺的黃四郎,開賭坊,聚眾妖賭,搞得烏煙瘴氣。聽說前兩天他還…還偷偷給尊神您送了點‘土特產’我故意點破,觀察土地公臉色。

土地公臉色微微一變,隨即恢複正常,但眼神明顯銳利了幾分:

哼!那黃皮子,滑頭得很!

就是!我立刻順著杆子往上爬,做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

他那是心裡有鬼。怕尊神您查他的賭坊,斷他的財路。這種害群之妖,不僅不遵紀守法,還妄圖用一點小恩小惠腐蝕尊神您這樣的清官,簡直罪大惡極!小的新官上任,正愁冇個投名狀!若尊神不棄,小的願替天行道,替尊神您…好好敲打敲打那黃四郎。把他的賭資…呃不,是非法所得,收繳上來,作為本寨…呃不,是作為本轄區孝敬尊神您的‘治安管理費’!您看如何

我這番話,半是表忠心,半是威脅——我知道你收禮了,我也能幫你乾活,但好處得大家分!

土地公眯著小眼睛,撚著鬍鬚,沉默了好一會兒。廟前的老槐樹葉子被風吹得嘩嘩響。終於,他蠟黃的臉上擠出一絲極其虛偽的笑容,拍了拍我的雞翅膀(差點把我拍趴下):

嗬嗬,小友…哦不,黑風寨主,果然是個明白妖。懂得體恤上情。嗯…那黃四郎嘛,確實有些不像話。本神公務繁忙,也懶得去管那些雞毛蒜皮。既然你有心整頓轄區秩序,維護一方安寧…那本神就…準了!放手去做!隻要不鬨出太大動靜…嗯…本神自有分寸!

成了。我心頭一塊大石落地,雞血沸騰!雖然這老泥鰍話說得冠冕堂皇,但準了和自有分寸就是最大的暗示。

多謝尊神信任,小的定不負所托!我深深一揖,翅膀都快揮斷了。

土地公滿意地點點頭,又嫌棄地瞥了一眼供桌上的薄禮,揹著手,踱著方步,慢悠悠地縮回了他的破廟裡,門吱呀一聲關上了。

我站在廟門口,看著緊閉的廟門,又低頭看看供桌上那串無人問津的焦黑肉乾和樹葉包的山泉,嘴角咧開一個無聲的、帶著點雞賊的弧度。

黃四郎啊黃四郎,你給土地爺送火腿美酒

不好意思,你這份孝心,我9527大王…截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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