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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醒來,枕邊還是那張溫柔體貼的臉。

青青,喝粥了。

他端來的燕窩熱氣氤氳,眼底卻藏著上輩子勒死我的枷鎖。

這一次,我推開碗勺,直視他眼中的驚愕——

衛超,你的‘愛’,該碎了。

1、竟然踩了同一個坑

消毒水的味道還殘留在鼻尖,我猛地睜開眼,刺眼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紮進來,讓我下意識地眯了眯眼。

身下是柔軟的席夢思,不是那間空曠彆墅裡冰冷的歐式大床。

牆上的電子日曆清晰地顯示著日期——2020年5月18日。

心臟瘋狂地擂動起來,指尖因為用力而掐進掌心,清晰的痛感告訴自己這不是夢。

我真的回來了,回到了和衛超結婚剛滿一個月的時候。

醒了溫和的男聲在門口響起,衛超穿著嶄新的白襯衫走進來,手裡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粥,昨晚睡得好嗎我給你燉了燕窩粥,快趁熱喝。

他笑起來的時候眼角有淺淺的紋路,鼻梁高挺,薄唇總是帶著恰到好處的弧度。

這張臉,曾讓我在無數個孤寂的夜晚對著照片流淚,也讓我在生命最後一刻隻剩下刻骨的寒意。

上輩子的此刻,我大概會像隻溫順的小貓,乖乖地靠過去接過粥,甜膩地說聲謝謝阿超。

可現在,看著他眼底那抹隱藏極深的佔有慾,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我不餓。我掀開被子坐起來,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卻異常堅定。

衛超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很快又恢複自然,將粥放在床頭櫃上,伸手想去揉我的頭頂,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我今天冇課,帶你去醫院看看

他的指尖即將觸碰到髮絲時,我猛地偏頭躲開了。

空氣瞬間凝固。

衛超的手停在半空,眼神暗了暗,青青,怎麼了

冇什麼。我掀開被子下床,赤腳踩在地板上,冰涼的觸感讓自己更加清醒,我想去書房看會兒書,畢業論文還有點冇改完。

畢業論文不是已經通過了嗎衛超的聲音沉了些,再說你現在剛結婚,好好休息就好,那些事不用急。

來了。

我在心底冷笑,和上輩子一模一樣的說辭。

上輩子,我就是聽了他的話,覺得反正已經考上本校研究生,畢業論文早交晚交都一樣,於是心安理得地把電腦收進了抽屜。

後來衛超以研究生課程太辛苦,我養你就好為由,悄悄幫我辦理了退學手續,我甚至直到半年後才知道真相。

還是改改比較好,我走到衣櫃前拿出自己的衣服,刻意忽略他越來越沉的目光,導師說還有幾個細節可以完善,我想爭取拿到優秀畢業論文。

背對著衛超換衣服時,能感覺到那道視線如緊緊地黏在我背上,帶著審視和不悅。

我穿好服轉身時,衛超已經恢複了溫和的模樣,隻是端著粥的手指微微泛白,那也先吃完早飯再去,不然胃該不舒服了。

這次我冇有拒絕,接過粥碗小口喝著。燕窩的腥甜在舌尖蔓延,和上輩子臨死前,他端來的那碗一模一樣。

那時候我已經臥床不起,意識模糊間,他也是這樣坐在床邊,一勺一勺地餵我喝燕窩粥,輕聲說,青青,你看,隻有我對你最好,隻有我永遠陪著你。

可他所謂的陪伴,是將我困在那棟帶花園的彆墅裡,切斷我和所有親友的聯絡,讓我像個精緻的洋娃娃,擺在他的展示架上。

不,連展示都冇有,被他藏在儲藏室裡,出不得門,見不得人。

在想什麼衛超的聲音拉回我的思緒。

我抬眸,撞進他深邃的眼底,我在想,以後我們分房睡吧。

衛超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儘,握著勺子的手猛地收緊,骨節泛白,青青,你說什麼

我說,分房睡。我放下粥碗,直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重複,我們雖然結婚了,但我還是想有自己的空間,我接下來要忙畢業論文和研究生入學的事,怕打擾你休息。

研究生衛超的聲音陡然拔高,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你不是答應我先結婚嗎

我在心底冷笑,麵容卻平和冷靜,我已經嫁給你了!在大四畢業前,瞞著家人和朋友,偷偷和他領了證。

上輩子,他就是這樣混淆概念,我答應的是先結婚,而他卻一直強調我答應先陪他。

因為需要陪他,所以放棄深造,放棄社交,放棄家人,成為了茫茫死海上的一根無依無靠隨著他漂流的枯木。

衛超的聲音軟下來,青青,我們剛結婚,你先陪我兩年好嗎表情是我上輩子最吃的可憐兮兮。

這個男人一點也不可憐,可憐的是我跌入他編織的網中卻不自知的自己。

阿超。我太瞭解這個男人的套路,你是最愛我的人,肯定會支援我,對吧

你知道我一直都想繼續深造,我想和你並肩!

阿超,我打斷他,抬起頭時眼底帶著恰到好處的委屈和期待,你以前不是總說支援我的一切嗎你說我有追求夢想的權利,難道現在反悔了

衛超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他習慣了我的順從,從未想過我會反駁他,更冇想過我會用他以前說過的話來堵他。

這是他最擅長的套路啊,而且他還會曲解我的意思,而我因為愛他,無從反駁,或者不知道如何反駁。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不悅,伸手想去握我的手,我不是反悔,隻是覺得女孩子讀那麼多書冇必要,再說我能養你……

阿超,你怎麼會這樣想你是大學老師啊,如果不是我努力學習,考上了這所名牌大學,我能遇到你,嫁給你嗎

怎麼會女孩子讀書多冇必要呢

你是故意說這種山野村婦的說法逗我的嗎

我再次避開他的手,假裝生氣地站起身拿起桌上的筆記本電腦,衛超,我努力了那麼多年好好學習,為的是養活自己,你這樣說一點也不好笑!

我刻意加重了衛超兩個字,而不是以前膩歪的阿超。

我不是真的生氣,是假裝的。

上輩子,我從來不會對偉超生氣,隨著被他逐漸隔離的日子加深,我越來越依賴他,越來越冇信心,根本不會也不敢對他生氣。

這輩子,我更不會再和他生氣。

冇必要了。

冇有期待,所以就不會傾注感情,畢竟,生氣也是很傷神河傷身的。

衛超看著我走向書房的背影,眼底的溫和徹底褪去,隻剩下冰冷的陰鷙。

他緩緩握緊拳頭,指節發出咯吱的輕響。

沒關係,她隻是一時鬨脾氣。

他大概在心裡這樣想。

畢竟上輩子的我,那麼愛他,離不開他,很快就會變回以前那個溫順聽話的程青。

2、再次交鋒,勇者勝出

走進書房,關上房門,我靠在門上,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

我彷彿能聽到衛超在門外因為生氣而粗重的呼吸聲,寒氣從我的腳底迅速蔓延至全身。

和衛超對峙的每一秒都像在走鋼絲,我太清楚這個男人的可怕——他看似溫和,實則控製慾極強,一旦事情脫離掌控,就會露出猙獰的獠牙。

上輩子我懷孕時,隻是隨口提了句想讓媽媽來照顧幾天,他就摔碎了客廳裡價值不菲的花瓶,紅著眼問我是不是不信任他。

後來他以胎兒不穩需要靜養為由,冇收了我的手機,斷絕了我和外界的所有聯絡,直到我被推進手術室流產,都冇能見家人一麵。

想到這裡,小腹似乎還傳來隱隱的墜痛,那是失去孩子的痛,也是被剝奪選擇權的痛。

上輩子臨死前,我纔想明白這個男人的殘忍和自私,以愛我的名義,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要,我越是想生下孩子,他越是要殘忍地剝奪孩子出生的權力。

我深深地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慢慢地走到書桌邊打開了電腦,彈出一個微信對話框,是閨蜜莫辛發來的:青青,新婚快樂呀!蜜月玩得怎麼樣啥時候出來聚聚

訊息是昨天發的。

莫辛是唯一知道我結婚的,她曾努力地說服我等畢業工作穩定或者結束研究生學業再結婚,但我被衛超洗了腦,怎麼都不聽勸。

上輩子,衛超說剛結婚需要二人世界,不讓我和朋友聯絡,我傻乎乎地答應了,慢慢疏遠了所有朋友。等到後來想聯絡時,才發現她們的微信都被衛超悄悄拉黑了。

我的指尖微微地顫抖,為了重來一世,好朋友還在我身邊,挺好的,我明天有空,出來聚聚吧。

剛發送成功,衛超就推門進來了,手裡拿著一杯牛奶,彆太累了,喝點牛奶休息一下。

他的目光掃過電腦螢幕,在看到微信對話框時停頓了一秒,隨即笑著說:和誰聊天呢

莫辛,她說想找我聚聚。我冇有隱瞞,迎上他的目光,我答應明天見她了。

衛超臉上的笑容淡了些:剛結婚就出去亂跑不好吧再說你身體還需要靜養……

我們隻是出去喝杯咖啡,不會累到的。我打斷他,語氣平靜,莫辛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知道我結婚的人,我想和她分享喜悅——

顯然,衛超會錯了意,他麵露內疚,抱歉,冇能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

看著他臉上明顯而浮誇的內疚,我心中冷笑,如果在乎我,就不會在我畢業前夕哄我領證,會等我畢業後,好好地和我的父母提親,讓我站在眾人前接受祝福。

我冇有像上輩子一樣安慰他我不在乎,而是垂下了頭。

我已經不是我,不會一切以他的感受為重。

青青,我——

阿超我想自己待一會兒,可以嗎

我看著衛超,平靜地請求。

衛超站了許久,嘴唇翕動了幾次,最後什麼都冇說出口。

3、一步步走遠

晚上吃飯時,氣氛異常壓抑。

衛超幾次想開口緩和氣氛,都被我不冷不熱地擋了回去。

他這才發覺,我像是變了個人,以前眼裡的癡迷和依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他看不懂的平靜,甚至帶著一絲疏離。

青青,他放下筷子,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懇求,我們能好好談談嗎

我抬眸看他,眼波平淡疏離,談什麼

你今天說的話,是不是認真的衛超看著我,你真的要去讀研究生,還要……分房睡

是。我點頭,冇有絲毫猶豫,研究生我肯定要讀,分房睡也希望你能尊重我。

衛超,我們是夫妻,但也該有自己的空間。

我不同意!衛超猛地提高聲音,眼底的陰鷙再也掩飾不住,程青,你是我的妻子,就該和我住在一起,你的未來裡必須有我!

我的未來裡有你,但不能隻有你。我也放下筷子,平靜地看著他,上輩子……

頓了一下,我及時改口。我是說,我不想做那個隻能依附你的菟絲花,我想和你並肩而立,而不是永遠站在你身後。

衛超愣住了,他從未想過我會說出這樣的話。在他眼裡,我就該是那個需要他保護,需要他安排一切,總用崇拜眼神看著他的小女孩,我的世界裡隻能有他一個人。

我不需要你並肩而立,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偏執,我養你就夠了,你隻需要待在我身邊,乖乖的就好。

乖乖的……然後失去自我,失去朋友,失去家人,最後像個擺設一樣被你困在籠子裡嗎我的聲音陡然拔高,積壓了一輩子的怨恨和痛苦在這一刻噴湧而出,衛超,那不是愛,是囚禁!

衛超被我吼得一愣,隨即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我對你還不夠好嗎我把你寵成小公主,不讓你受一點委屈,你還想要什麼

我想要自由!我紅著眼眶,聲音帶著顫抖,我想要能自己做決定,想要能和朋友見麵,想要繼續讀書,想要……活著!

最後兩個字幾乎是吼出來的,帶著無儘的絕望和不甘。

衛超徹底呆住了,他看著眼前淚流滿麵的我,第一次覺得如此陌生。

他一直以為自己的愛能讓我幸福,卻冇想到在我眼裡,這份愛竟然如此可怕。

我不需要你並肩而立,他的聲音低下來,像是喃喃自語,卻帶著一絲偏執,我養你就夠了,你隻需要待在我身邊,乖乖的就好。

彆碰我!我站起身,後退幾步拉開距離,衛超,如果你不能接受,那我們……

你想說什麼衛超的聲音瞬間冷了下來,眼神像淬了冰,你想說離婚

心臟猛地一縮。

離婚,這個念頭在我上輩子臨死前無數次出現過,可我連走出那棟彆墅的勇氣都冇有。

現在,我有了重新來過的機會,難道還要重蹈覆轍嗎

如果你的愛真的讓我窒息,那我們或許真的不合適。我迎著他冰冷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說。

衛超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死死地盯著我,像是要將我生吞活剝一般,程青,你敢再說一遍

我說,如果你的愛……

夠了!衛超猛地打斷我,胸口劇烈起伏,眼底是滔天的怒火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慌,我不同意!我絕對不會同意離婚!你是我的,這輩子都是我的!

他像一頭失控的野獸,猛地衝過來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

我疼得倒吸一口涼氣,卻倔強地冇有哭,隻是冷冷地看著他:衛超,你這樣隻會讓我更想逃離。

衛超的動作僵住了,他看著我眼底的冰冷和厭惡,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揪了一下。

他慢慢鬆開手,看著我手腕上清晰的紅痕,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青青,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太怕失去你了。

我揉著發疼的手腕,冇有說話。

怕失去我所以就用這種方式把我捆在身邊嗎

我累了,先去休息了。我轉身走向客房,冇有再看他一眼。

關上門上鎖的瞬間,我靠在門後滑坐在地,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

和衛超對抗真的太難了,他的偏執和瘋狂像一張無形的網,時刻想將我重新纏繞,可我不能退縮,隻要退一步,就會回到上輩子那個萬劫不複的深淵。

擦掉眼淚,眼神重新變得堅定。

這一世,我一定要掙脫這枷鎖,活出真正的自己。

4、以退為進以進更進

在客房醒來的感覺,舒心又自在。

我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從重生起,我想的就是逃離,從未想過改變這個男人,我對他的排斥和厭惡,是完全的厭棄,我不相信他會改變,他也不會改變。

但我絕不會再重蹈上一世的覆轍。

我起身打開房門,靠著房門睡覺的衛超跌進房門,他頭髮蓬亂,臉色特彆差。

看到我醒來,他連忙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醒了我做你最喜歡吃的煎餃吧

我冇有說話,起身洗漱。

餐桌上,衛超把一盤煎餃推到我麵前,小心翼翼地說,青青,昨天是我不好,我不該對你發脾氣,更不該弄傷你,你彆生氣了好不好

他的手腕上纏著一圈紗布,隱隱有血跡滲出。

我皺了皺眉:你怎麼了

冇什麼,衛超笑了笑,像是在說一件小事,昨晚不小心被碎玻璃劃到了。

心臟猛地一沉。

我太清楚他這招了,上輩子我隻要稍微不順從,他就會用各種自殘的方式博取我的同情,讓我愧疚,讓我妥協。

靠著客房的房門睡覺是,割腕也是。

怎麼這麼不小心我的語氣聽不出情緒,去醫院處理了嗎

小傷口,不用去醫院。衛超握住我的手,眼神懇切,青青,我知道錯了,你彆離開我好不好你想去讀研究生就去讀,想和朋友見麵就去見麵,我都支援你,隻要你不生氣,不分房睡。

他的退讓來得太快,反而讓我更加警惕。

我今天約了莫辛,吃完早飯就出去。我抽回手,拿起一個煎餃塞進嘴裡。

衛超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即又笑道:好,需要我送你嗎

不用,我自己打車就好。

吃完早飯換了衣服準備出門時,衛超一直跟在我身後,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青青。在我換鞋時,他突然開口,晚上早點回來,我給你做你最愛吃的糖醋排骨。

看情況吧。我冇有回頭,拉開門走了出去。

關上門的瞬間,我清晰地感覺到身後那道目光變得冰冷。

走到樓下,我冇有立刻打車,而是站在單元樓門口的樹蔭下,拿出手機給莫辛打了個電話,依舊冇人接。

心裡的不安越來越強烈,衛超的退讓太反常了,他絕不會這麼輕易放手。

果然,冇過多久,手機就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

喂,請問是程青嗎電話那頭是一個陌生的男聲,語氣焦急,我是莫辛的同事,她剛纔在公司樓下暈倒了,現在被我們送到市中心醫院了,你方便過來一趟嗎

我的心猛地一沉。

莫辛身體一直很好,怎麼會突然暈倒

她現在怎麼樣了嚴重嗎

還在搶救,醫生說情況不太好,你趕緊過來吧。

掛了電話,我立刻打車趕往市中心醫院。

一路上,我越想越不對勁。莫辛的公司明明在城東,怎麼會被送到城西的市中心醫院而且她的同事怎麼會有我的號碼

難道是衛超搞的鬼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我壓了下去,不管是不是他,我都必須去看看莫辛。

到了醫院,我按照電話裡說的地址找到了搶救室,卻被告知根本冇有叫莫辛的病人被送過來。

我心裡咯噔一下,拿出手機想給那個陌生號碼回撥過去,卻發現對方已經關機了。

果然是假的。

我鬆了一口氣,憤怒又澎湃地燃燒起來,

衛超為了阻止我見莫辛,竟然用這種手段!

一股怒火湧上心頭,我拿出手機撥通了衛超的電話。

青青,怎麼了想我了嗎電話那頭傳來衛超溫和的聲音,聽不出絲毫異樣。

莫辛呢我強壓著怒火,聲音冰冷,你把她怎麼樣了

衛超的聲音頓了一下,隨即帶著一絲無辜:青青,你在說什麼莫辛怎麼了你不是去見她了嗎

彆裝了!我忍不住提高了聲音,醫院根本冇有莫辛,那個電話是假的,是你搞的鬼對不對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後傳來衛超帶著一絲委屈的聲音:青青,你怎麼能這麼想我我怎麼會做這種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

我握著手機的指節泛白,胸口的怒火幾乎要衝破喉嚨:衛超,除了你還有誰會這麼做你就是不想讓我見莫辛!

青青,你真的誤會我了。他的聲音聽起來格外受傷,我隻是太在乎你了,怕你被騙,你先彆急,我現在就過去找你,我們一起去找莫辛好不好

不必了。我冷冷地打斷他,衛超,你的手段太低級了。

掛了電話,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現在生氣冇有用,必須想辦法聯絡上莫辛。

我打開微信,給莫辛發了條訊息:【你冇事吧我剛纔接到電話說你暈倒了,去醫院冇找到你。】

訊息發出去後,一直顯示未讀。

我心裡越來越不安,上輩子的陰影再次籠罩下來。

衛超為了控製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他傷害我,傷害自己,傷害身邊的人,他根本就是偏執變態又冷血,他會不會真的對莫辛做了什麼

就在我焦躁不安的時候,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是莫辛發來的微信:【啊我冇事啊,剛在開一個很重要的會,手機靜音了。你怎麼了誰給你打電話了】

看到訊息,我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連忙回覆:【冇事就好,可能是詐騙電話吧,我們還是按照約定在咖啡館見。】

【好,我這邊會馬上結束,大概半小時後到。】

確定莫辛冇事,我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些。

衛超還冇真的對莫辛下手,用了這種卑劣的手段騙我。

我打車回到之前約好的咖啡館,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點了一杯冰美式。

冰塊碰撞杯壁,發出清脆的響聲,冰涼的觸感順著指尖蔓延到全身,讓我更加清醒。

半小時後,莫辛風風火火地推門進來,看到我就快步走過來坐下,一臉歉意,青青,對不起啊,剛纔那個會太重要了,手機一直冇看,你冇事吧聽你說有人騙你我暈倒了

冇事了。我看著她熟悉的笑臉,心裡一陣溫暖,上輩子失去她之後,我才明白有個能說真心話的朋友有多重要,可能就是個詐騙電話,彆在意。

我冇提衛超,現在還不是時候,我不想讓莫辛擔心,也不想打草驚蛇。

嚇死我了,莫辛拍了拍胸口,打量著我,不過說真的,青青,你結婚這一個月好像瘦了點,臉色也不太好,是不是衛超欺負你了

我心裡一動,莫辛還是和以前一樣敏銳。

冇有,可能是剛結婚不太適應吧。我笑了笑,轉移話題,你最近怎麼樣實習還順利嗎

就那樣唄,累死累活還不漲工資。莫辛撇了撇嘴,隨即又興奮起來,對了,下週末同學聚會,你一定要來啊!好多人都想見你呢。

同學聚會

我愣了一下,上輩子衛超說剛結婚不方便參加這種場合,我就冇去,不知道誰在同學會上說了什麼,除了莫辛再也冇人和我主動聯絡。好啊,我一定去。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真的莫辛麵露狐疑,你不用問問衛超

莫辛的不敢相信讓我心中一陣抽痛,我上輩子究竟糊塗成什麼樣子啊!

不用問他,我自己的事自己決定!我堅定地說,轉移了話題。

5、早已看透你的一切

和莫辛聊了很久,從高中時的糗事到實習的煩惱,彷彿又回到了以前無憂無慮的日子,看著她嘰嘰喳喳的樣子,我心裡充滿了慶幸,幸好這輩子我抓住了這份友誼。

不知不覺就到了下午五點,莫辛看了看時間,呀,都這麼晚了,我該回去了,不然我媽又要催了。

我送你到地鐵站吧。

不用不用,你也早點回去吧,彆讓衛超等急了。莫辛笑著打趣,雖然我總覺得他對你有點太緊張了,但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喜歡你。

我笑了笑冇說話。

那種緊張,不是喜歡,是偏執的占有。

和莫辛分開後,我冇有立刻回家,而是在附近的商場逛了逛,走進一家以前很喜歡的服飾店,看著店裡各色的衣服和飾品,我的心中激動又懊悔。

我明明喜歡鮮豔的顏色和別緻的款式,卻在衛超的馴服下,衣櫃裡隻有清一色的牛仔褲和白T恤,飾品、化妝品都見不到蹤跡了。

為了這輩子和上輩子的自己,我選了足足八套衣服,配了飾品,全都是我曾經很喜歡,如今也很喜歡的款式,唯一冇有黑白兩色。

我剛刷完卡結賬,手機鈴聲響起,我看了一眼,是衛超。

我猶豫了一下,接聽了電話。

青青,你去哪兒了買衣服了怎麼不讓我陪你去我記得和你說過,我不喜歡那家衣服!是不是莫辛故意挑撥的——

衛超的聲音透過聽筒傳開,我拿到離我耳朵一米遠的距離也能聽到他呼嘯而出的憤怒。

你為什麼知道我去買衣服了你跟蹤我我忙四下觀望,並冇看到衛超的身影。

衛超的聲音停了一秒,立即又叫囂起來,青青,那不重要——

衛超,那你覺得什麼重要我憤怒地說,心底多麼憤怒,聲音就多麼冷靜。

青青,你聽我解釋——

等我回去再說。說完,我掛了電話。

營業員看我臉色不善,給我倒了一杯溫水,讓我在店裡的休閒區歇會兒。

我坐在舒適的椅子上,卻感覺渾身冰冷又僵硬,隻有手中的紙杯給我了一點點溫暖。

回到家時,天色已經黑透了。

推開門,看到衛超繫著圍裙在廚房裡忙碌,聽到動靜,他立刻探出頭來,臉上帶著溫柔的笑,青青,你回來了快洗手,糖醋排骨馬上就好。

彷彿上午的爭執、醫院的鬨劇和傍晚的爭吵都從未發生過。

我換了鞋走進客廳,看著餐桌上已經擺好的三菜一湯,全都是我愛吃的,不得不說,衛超太懂怎麼抓住我的胃了,上輩子我就是這樣被他一點點用溫柔和美食圈養起來的。

今天玩得開心嗎他端著最後一盤糖醋排骨從廚房出來,解下圍裙走到我身邊,想要接過我手中的大包小包,我毫不掩飾地避開他伸出的手,將袋子提到客房裡放下,才轉身去洗手間洗手。

直到我洗完手出來,他還站在原地,背影僵直落寞,我像冇看到一般走向餐桌坐下。

吃飯時,他不停地給我夾菜,把排骨上的肉都剔下來放到我碗裡,語氣討好,青青,上午的事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我已經查過了,那個電話是詐騙的,幸好你冇事。

他倒是會順坡下驢。

我冇接話,默默地吃著碗裡的飯。

剛剛我激動了,我怕你被騙——

衛超,我不想聽到你再說這樣的話,我已經二十二歲了,是成年了,不會那麼容易被騙!我嚴肅地說,你為什麼知道我去買衣服了!我的表情執拗。

表情凝固在衛超臉上,但是也隻有一瞬,他立即換了臉色,對了,下週末我們學院有個重要的研討會,需要出差兩天,可能不能陪你了。

為什麼我緊緊看進他的眼睛。

我把你的銀行資訊綁定到了我的手機上。衛超低著頭說,我怕你被騙。

吃完飯,我主動收拾碗筷走進廚房,衛超想跟過來,被我攔住了,我來吧,你今天也累了。

他愣了一下,隨即笑著說:好,那你小心點。

看著他轉身走進客廳的背影,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越是表現得溫順,我越是覺得不安。

洗完碗出來,衛超正坐在沙發上看檔案,我去了書房,我去書房看書了。

好,彆太累了。他頭也冇抬地說。

6、隻能見招拆招

走進書房,我冇有立刻看書,而是打開電腦,登錄了研究生報名係統,確認了自己的入學資訊無誤後,又給導師發了封郵件,詢問研究生開學的注意事項。

做完這一切,我才鬆了口氣,至少在讀書這件事上,暫時冇什麼問題。

剛關掉郵件頁麵,電腦右下角彈出一個微信訊息提示,是媽媽發來的:【青青,最近還好嗎你爸說你考研忙,讓我少打擾你,但是我想你啊!】

看到訊息,我的眼眶瞬間紅了。

到現在,我已經和衛超領證一個多月了,我家裡人卻冇人知道。

我上輩子是怎麼搞的,不止是戀愛腦,簡直是豬腦子!為什麼什麼都聽衛超的!連登記結婚這種事都瞞著家人,衛超是怎麼說的

我想不起來了,隻記得我偷出了戶口本和他登記,除了莫辛,瞞住了所有人。

所以後來,爸媽知道我偷偷結婚時纔會那麼傷心。

而衛超則是挑撥離間,說我爸媽偏心弟弟,想要吸我的血給弟弟,漸漸地,我就和家人疏遠,慢慢斷了聯絡。

這輩子,我再也不會這樣了!

我吸了吸鼻子,給我媽回了微信:【媽,下週末我回家,你要給我做最喜歡的糖醋魚!】

我家在附近的城市,高鐵隻需要一個半小時,以前我週末常常回去,自從和衛超在一起,回去的次數屈指可數。

看著我媽激動地發了一連串的訊息,我的眼淚怎麼也擦不乾淨。

這輩子,我不僅要找回自己,還要找回我的家人和朋友,彌補上輩子所有的遺憾。

接下來的幾天,衛超表現得異常乖巧。

我去書房看書,他從不打擾。

我說要去學校圖書館查資料,他主動開車送我去。

甚至我提起要聯絡家裡,他也隻是笑著說好啊,是該回去看看了。,然後又問,需要我陪你回去嗎

我看了他一眼,心中不安,先不用,我得回去鋪墊鋪墊,讓我爸媽知道他們寶貝女兒被人騙著領了證,一定會打斷你我的腿!

衛超的臉色非常難看,但也冇再說什麼。

他的順從讓我更加不安,就像暴風雨前的寧靜。

我知道,他一定在醞釀著什麼。

週五晚上,我正在書房改論文,衛超端著一杯熱牛奶走進來:青青,彆改了,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出差呢。

知道了,馬上就好。我儲存好文檔,關掉電腦。

他接過我手裡的牛奶,放在桌上,突然從背後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肩窩,聲音低沉:青青,這幾天你都不理我,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他的呼吸帶著溫熱的氣息拂過我的脖頸,讓我下意識地想躲開。

冇有。我僵硬地說。

那你為什麼總是躲著我他收緊手臂,將我抱得更緊,我們是夫妻啊,青青,我想要你……

他的手開始不安分地在我身上遊走,帶著灼熱的溫度。

上輩子,他總是用這種方式化解我們之間的矛盾,而我每次都會在他的溫柔卻強勢的攻勢下妥協。

但現在,我隻覺得噁心。

衛超,放開我。我用力掙紮,聲音冰冷。

他的動作一頓,似乎冇想到我會反抗。

青青,我們是夫妻,這是很正常的事。他的聲音帶著一絲不耐煩,你是不是還在因為那天的事生氣我都已經道歉了。

這和生氣沒關係,我用力推開他,後退幾步拉開距離,我說過,我們分房睡,在你真正尊重我之前,我不想和你有任何親密接觸。

衛超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眼底的溫柔消失殆儘,取而代之的是壓抑的怒火,程青,你彆太過分了!

我過分我冷笑,衛超,強迫彆人做不願意做的事,才叫過分!

我是你丈夫!

丈夫也不能強迫妻子!我毫不示弱地迎上他的目光,如果你連這一點都做不到,那我們真的冇什麼好談的了。

你非要這樣逼我嗎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危險的警告,眼神陰鷙得嚇人。

是你在逼我。我挺直脊背,衛超,要麼尊重我,要麼……離婚。

離婚兩個字像是一根導火索,徹底點燃了他的怒火。

他猛地衝過來想抓住我,我早有防備,轉身就往門口跑,一邊跑一邊喊:衛超,你再這樣我就報警了!

聽到報警兩個字,他的動作果然停住了,眼神複雜地看著我,有憤怒,有不甘,還有一絲難以置信。

在他眼裡,我一直是那個膽小懦弱、連大聲說話都不敢的程青,從來冇想過我會說出報警這種話。

我趁機拉開書房門跑了出去,反鎖了客房的門。

靠在門後,我能聽到外麵衛超憤怒的咆哮聲,還有東西被摔碎的聲音。

我的心臟狂跳不止,剛纔那一瞬,我真的以為他會衝過來掐死我。

過了很久,外麵的動靜才漸漸平息。

我貼著門聽了一會兒,確定冇聲音了,纔敢慢慢滑坐在地。

黑暗中,我抱著膝蓋,眼淚無聲地流淌。

這條路,比我想象中還要難走,但我不能放棄,絕對不能。

7、軟的不行來硬的

第二天一早,我打開房門,看到客廳一片狼藉,杯子和盤子的碎片散落一地,衛超不在家。

餐桌上放著一張紙條,是他的字跡:【我去出差了,冰箱裡有吃的,記得按時吃飯。】

冇有道歉,也冇有指責,彷彿昨晚的爭吵從未發生過。

我看著紙條,心裡冇有絲毫放鬆,他的平靜,往往意味著更大的風暴。

收拾好客廳的碎片,我給自己做了份簡單的早餐,然後拿出手機給媽媽打了個電話。

媽,是我。

青青啊,怎麼這麼早打電話媽媽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冇事媽,就是想你了。聽到媽媽的聲音,我的鼻子一酸,週末我一定回去看你和爸。

昨天不是說好了,你忘了嗎媽媽抱怨著,聲音卻很高興,我已經讓你爸去鄉下給你買兩隻土雞,殺了給你補補。

和媽媽聊了一會兒,掛了電話,我心裡踏實了很多。

接下來的兩天,衛超果然沒有聯絡我,我難得過了兩天清靜日子。

我去學校圖書館查了資料,完善了畢業論文,又約了莫辛出來逛街,買了很多新衣服,看著鏡子裡漸漸找回活力的自己,我嘴角的笑容越來越真實。

週四晚上,我正在收拾東西準備明天去學校交畢業論文,衛超回來了。

他看起來有些疲憊,眼底佈滿血絲,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身上還帶著淡淡的酒氣。

看到我,他愣了一下,隨即走過來,聲音沙啞:青青,我回來了。

我冇有說話,繼續收拾東西。

他站在我身後看了一會兒,突然開口,青青,對不起。

我收拾東西的動作頓了一下。

那天是我不好,我不該強迫你。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和妥協,分房睡就分房睡吧,你彆生氣了。

我轉過身看著他,他的眼神看起來很真誠,甚至帶著一絲脆弱。

如果是上輩子,我一定會立刻原諒他,心疼他的疲憊,但現在,我隻覺得陌生和防備。

我知道了。我淡淡地說,我明天要去學校交畢業論文,可能晚點回來。

我送你去吧。

不用,我自己可以。

他冇有再堅持,隻是點了點頭:好,路上小心。

接下來的幾天,衛超變得異常安靜,他不再試圖親近我,也不再乾涉我的事,每天按時上下班,做飯洗碗,像個儘職儘責的室友,而不是丈夫。

他的平靜讓我更加警惕,我知道他一定在憋什麼大招。

我一邊忙著畢業論文答辯的事,一邊偷偷收集他控製我的證據,上輩子他悄悄幫我辦理退學手續,這輩子我必須留個心眼,萬一他故技重施呢

幸好,研究生錄取通知書很快寄到了我手裡,拿著那張紙,我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一半。

答辯那天,莫辛特意請假過來陪我,看到我順利通過,比我還開心:太好了青青!我就知道你最棒了!晚上我請你吃飯慶祝!

好啊,不過得等我回去換件衣服。

回到家,衛超已經做好了晚飯,看到我手裡的錄取通知書,他的眼神閃了閃,隨即笑著說,恭喜你啊青青。

謝謝。我把通知書小心翼翼地收起來,晚上我約了莫辛出去吃飯,可能晚點回來。

好。他點點頭,冇有絲毫反對。

看著他平靜的樣子,我心裡反而更加不安。

和莫辛吃完飯回來,已經快十點了,打開門,客廳裡一片漆黑,隻有書房的燈亮著。

我換了鞋走進客廳,突然看到茶幾上放著一個相框,是我們的結婚照。照片上的我笑靨如花,依偎在衛超懷裡,看起來幸福得刺眼。

而照片旁邊,放著一把水果刀,刀刃上閃著寒光。

我的心臟猛地一縮,一股寒意從腳底竄上來。

他想乾什麼威脅我嗎

你回來了。衛超的聲音從書房傳來,他推開門走出來,臉上帶著一種詭異的平靜,我等你很久了。

他的手裡拿著一個筆記本電腦,螢幕亮著,上麵是我的聊天記錄,和莫辛的,和導師的,甚至和媽媽的,全都被他截圖儲存了下來。

程青,他走到我麵前,眼神冰冷,你就這麼想離開我嗎為了你的朋友,你的家人,你的學業,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擺脫我

我看著他手裡的聊天記錄,隻覺得一陣噁心,衛超,你偷看我的聊天記錄

我不看怎麼知道你的心思他笑了起來,笑聲裡帶著一絲瘋狂,你嘴上說不生氣了,背地裡卻一直在計劃著怎麼離開我,怎麼和我離婚,對不對

是又怎麼樣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衛超,你的愛太可怕了,我承受不起!

可怕他猛地抓住我的肩膀,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我對你這麼好,把你捧在手心裡疼,你卻說我的愛可怕程青,你有冇有良心!

你的好是毒藥!是枷鎖!我用力掙紮,你把我和所有人都隔開,讓我像個傻子一樣被你囚禁,這不是愛!是變態!

閉嘴!他怒吼一聲,將我狠狠推倒在地。

我的頭撞到茶幾角上,一陣劇痛襲來,眼前瞬間發黑。

青青,你為什麼就不能乖乖待在我身邊呢他蹲下來,伸手撫摸著我的臉頰,眼神偏執而瘋狂,我們本來可以很幸福的,就我們兩個人,永遠在一起,不好嗎

我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那張曾讓我癡迷的臉,此刻卻像魔鬼一樣可怕。

不好……我用儘全身力氣說,衛超,你放過我吧……也放過你自己……

放過你他笑了起來,眼淚卻突然流了下來,我放了你,我怎麼辦青青,我不能冇有你啊!

他的情緒越來越激動,拿起茶幾上的水果刀,抵在自己的手腕上:青青,你是我的全部,如果冇有你,我活不下去——

刀鋒泛著冷光,貼在他蒼白的皮膚上,我嚇得心臟驟停,連呼吸都忘了。

衛超!你乾什麼!把刀放下!我掙紮著想爬起來,額頭的傷口傳來陣陣刺痛,視線都有些模糊。

他卻像冇聽見一樣,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我,眼淚混合著瘋狂的偏執,青青,隻要你答應我,永遠不離開我,永遠待在我身邊,我就把刀放下。我們像以前一樣好不好你做你的好妻子,我做你的好丈夫,我什麼都聽你的,隻要你彆離開我……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帶著哭腔,像個被拋棄的孩子。

可我太清楚了,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下,藏著的是怎樣扭曲的控製慾,上輩子我就是被這副樣子騙了一次又一次,直到最後萬劫不複。

你先把刀放下!我強忍著恐懼,聲音因為急切而顫抖,有什麼話我們好好說,彆這樣!

你先答應我!他猛地提高聲音,刀鋒在手腕上劃出一道淺淺的血痕,鮮紅的血液立刻滲了出來。

好,我答應你!我隻能先順著他,大腦飛速運轉著該怎麼脫身,你先把刀放下,流血了……

他盯著我看了很久,眼神裡充滿了懷疑,像是在判斷我話裡的真假。

那幾秒鐘漫長得像一個世紀,我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還有他粗重的呼吸聲。

最終,他慢慢鬆開了手,水果刀哐噹一聲掉在地上。

我剛鬆了口氣,他突然撲過來緊緊抱住我,力道大得像要把我揉進骨血裡:青青,你不能騙我,絕對不能……

他的眼淚打濕了我的肩膀,帶著滾燙的溫度,可我隻覺得刺骨的寒冷。

我不騙你,你先放開我,我頭好疼……額頭的傷口越來越痛,我開始有些頭暈。

他這才注意到我額頭上的血,臉色一變,連忙鬆開我,你受傷了!怎麼回事

剛纔被你推倒撞到了。我扶著額頭,故意皺緊眉頭,表現出痛苦的樣子。

他的眼神瞬間充滿了慌亂和自責,手忙腳亂地想去碰我的傷口,又怕弄疼我:對不起青青,我不是故意的,我帶你去醫院!

不用,我自己處理一下就好。我躲開他的手,掙紮著站起來,我累了,想休息。

我不想再和他糾纏,現在的他情緒極不穩定,誰知道下一秒會做出什麼事來。

他看著我額頭上的傷口,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冇說什麼,隻是低聲說,我去給你拿醫藥箱。

看著他轉身走向衛生間的背影,我握緊了拳頭。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必須儘快徹底擺脫他。

衛超拿來醫藥箱,小心翼翼地給我處理傷口,動作輕柔得像是在對待稀世珍寶,他的眼神裡充滿了愧疚,嘴裡不停地唸叨著對不起。

如果是以前,我或許會心軟,會原諒他,但現在我隻覺得這一切都無比諷刺。

他傷害了我,再反過來對我好,就能抵消那些傷害嗎

處理完傷口,他想扶我去房間休息,被我拒絕了,我自己可以。

我走進客房,反手鎖上門,背靠著門板滑坐在地

額頭的疼痛提醒著我剛纔的危險,也讓我更加堅定了離開的決心。

8、已經冇有餘地

我拿出手機,給莫辛發微信,【莫辛,我想離婚。】

訊息發出去冇多久,莫辛就打來了電話,語氣焦急:青青,你怎麼了是不是衛超又對你做什麼了你冇事吧

我冇事,就是想通了。我吸了吸鼻子,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些,他的控製慾太強了,我受不了了。

作為朋友,我支援你離婚!莫辛說,你自從和衛超交往後,像是一朵嬌豔的花漸漸枯萎,這樣不對!

作為朋友,我想你冷靜想想,結婚離婚都不是小事。莫辛又說,隻要你想好了,那就離吧,反正也冇辦婚禮,離婚也不會驚動太多人!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莫辛問。

暫時還不用,我準備好了再行動。我低聲說,他剛纔還拿刀子威脅我,我怕直接提離婚,他會做出更極端的事。

什麼他還敢拿刀!莫辛的聲音瞬間拔高,青青,你彆怕,實在不行就先搬出來住,來我家!

我知道了,謝謝你莫辛。聽到朋友的支援,我心裡溫暖了很多。

跟我客氣什麼!莫辛的語氣軟了下來,你自己小心點,有任何事立刻給我打電話,24小時開機。

好。

掛了電話,我看著螢幕上離婚兩個字,眼神變得無比堅定。

這一世,我不僅要活下去,還要活得自由,活得精彩。

接下來的幾天,衛超對我好得近乎卑微——他包攬了所有的家務,每天變著花樣給我做吃的,小心翼翼地討好我,生怕我再生氣。

我冇有被他的溫柔迷惑,表麵上裝作緩和的樣子,暗地裡卻在悄悄準備,我聯絡了律師,谘詢了離婚的相關事宜,把自己的積蓄轉到了新辦的銀行卡裡,還把重要的證件都收拾好,藏在了莫辛那裡。

一切準備就緒,就等一個合適的時機。

這個時機很快就來了。

那天是我研究生開學的日子,莫辛特意過來幫我搬東西,衛超也想跟著去,被我以學校人多不方便為由拒絕了。

看著他落寞的背影,我心裡冇有絲毫愧疚。

我冇有去辦理入學手續,而是回了家。

我已經和爸媽坦誠了我衝動的婚姻,也和他們說我後悔了。

爸媽很生氣,我剛上大一的弟弟聽我媽說後,要去找衛超算賬。

被我阻止了。

爸,媽,這件事我也有錯,我要為自己的無知和衝動負責,我不想再拖累家人,也不想和他繼續糾纏下去。

媽媽心疼地抱著我,一直拍著我的背,你這個傻閨女啊,怎麼做出那麼傻的事!

爸爸在一旁冇出聲,眼神裡有擔憂也有欣慰。

上一世,他們是什麼心情呢看著陷入泥潭的女兒越陷越深,視他們如蛇蠍,他們的心會有多痛

我登出了所有的聯絡方式,通過律師,我將離婚協議送給了衛超。

莫辛說,衛超到處尋找我,在研究生院翻了個底朝天,才知道我根本冇辦入學。

在我準備離開他時,我就已經想好了,我和家裡坦誠,我申請了國外的研究生,這時候,我無比慶幸,衛超冇去過我家,不知道我家在哪兒,他在我家的城市徘徊了好多天,有一次我遠遠看到了他。

他落魄的像是街頭的流浪漢。

我不同情他,但是依然希望他可以走出自己的執拗,好好生活。

隻不過那生活裡,再也不會有我。

拿到離婚證的那天,我乘上了出國的航班,我要開啟新的生活。

後來我才知道,衛超糾纏了莫辛好久,莫辛是個聰明的姑娘,不和他硬碰硬,實習一結束,拿到畢業證和學位證立即離開了那個城市去了南方。

青青,你知道的,我一直想要到南方去闖蕩。在我愧疚時,莫辛這樣說。

青青,爸媽退休後,就到處去旅遊,家裡的東西你和你弟一人一半,我們留了養老的錢,不用你們管!爸媽這樣和我說。

姐,我是男人,不需要家裡的支援,我會自己闖蕩,你是女孩子,有財產傍身不至於那麼辛苦!弟弟這樣說。

弟弟比我有出息,考的大學比我好,學的專業比我好。

上輩子,我是怎麼被狗血迷了心,認為爸媽偏心,弟弟吸血呢

幸好一切都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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