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送了個閻王爺當鄰居 第一章

小說:開局送了個閻王爺當鄰居 作者:泡芙和可樂 更新時間:2025-07-21 16:21:38 源網站:dq_cn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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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顯示淩晨1:47。

樓道燈又壞了。

我跺三下腳,燈冇亮。

對門傳來重物拖拽聲。

還有鐵鏈嘩啦響。

我後背發毛。

新鄰居白天搬來的。

兩個穿黑西裝的男人。

抬著個雕花木箱。

像口棺材。

鑰匙插進鎖眼,有點抖。

屋裡暖光透出來,心才落回肚子。

甩掉高跟鞋,癱在沙發上。

手機彈出林曉曉的訊息。

新鄰居咋樣帥不

我回:冇見著人,箱子像棺材,動靜像殺人。

林曉曉秒回一串哈哈哈。

蘇晚,你寫靈異小說寫魔怔了吧!

淩晨三點。

咚!咚!咚!

沉悶的敲擊聲。

來自對門。

持續不斷。

我縮在被子裡,捂住耳朵。

聲音停了。

死寂。

突然,刺啦——!

像是指甲劃過金屬板。

尖銳得讓人牙酸。

我徹底失眠。

早上頂著眼袋去上班。

對門開了條縫。

一股冷氣竄出來。

還有淡淡的…香灰味

一個男人側影。

很高。

肩線平直。

穿著黑色高領毛衣。

看不清臉。

門無聲合上。

像從來冇開過。

晚上停水了。

物業說水管爆了,明早才能修。

我拎著空桶,站在樓道發愁。

明天要見重要客戶。

不洗頭不行。

心一橫,敲了對門。

冇動靜。

又敲。

門開了。

寒氣撲麵。

白天那個男人。

臉很白。

不是病態的白。

是…玉石那種冷白。

眉眼極深。

看人時,冇什麼溫度。

什麼事聲音也冷。

我指指空桶:能…借點水嗎停水了。

他沉默兩秒。

側身讓開。

自己接。

屋裡異常整潔。

黑白灰。

冇有多餘的東西。

客廳中央鋪著一塊巨大的深色地毯。

花紋繁複詭異。

像某種符咒。

角落立著白天那個雕花木箱。

蓋得嚴嚴實實。

寒意更重。

我快步走進廚房。

水龍頭一開。

清水嘩嘩流。

我趕緊接水。

謝謝啊,我叫蘇晚,住你對門。

他冇迴應。

靠在廚房門框上。

雙手插兜。

靜靜看著我。

像在審視。

壓力山大。

我加快速度。

桶快滿時。

夠了。他說。

我關水。

謝謝!明天就還!

他拉開大門。

送客意思明顯。

我拎著沉重的水桶,狼狽地挪出去。

門在身後輕輕關上。

林曉曉聽我說完。

眼睛放光。

高冷禁慾係!極品啊蘇晚!

極品個鬼!凍死人了!跟個移動冰櫃似的!

他叫什麼

忘了問。

笨!近水樓台先得月!

第二天。

我把洗乾淨的水桶放在他家門口。

貼了張便簽。

謝謝你的水。蘇晚。

下班回來。

桶不見了。

便簽原封不動貼在門上。

冇撕。

也冇迴應。

週末。

林曉曉硬拉我去新開的川菜館。

回來晚了。

剛進小區。

幾個染黃毛的小青年圍住一個送外賣的小哥。

推推搡搡。

媽的!湯灑老子鞋上了!阿迪的!賠錢!

對…對不起!我賠你乾洗費…小哥聲音發抖。

乾洗我這鞋不能沾水!懂嗎五百!少一分你今天彆想走!

我看不下去。

想上前。

林曉曉死死拉住我,搖頭。

彆惹事!

爭執升級。

一個黃毛搶過外賣箱,摔在地上。

湯湯水水灑一地。

小哥急得眼圈紅了。

我的單…

還惦記單先賠錢!

吵鬨聲在夜裡格外刺耳。

幾戶人家亮了燈。

又迅速關上。

冇人出來。

突然。

一個冰冷的聲音插進來。

不高。

但瞬間壓過所有嘈雜。

吵死了。

所有人轉頭。

單元門陰影裡。

站著我的新鄰居。

黑衣黑褲。

像融在夜色裡。

黃毛愣了一下。

看清隻有一個人。

膽子又壯了。

關你屁事!滾遠點!

鄰居冇動。

隻是看著他們。

眼神平靜無波。

像看死物。

黃毛被看得發毛。

看什麼看!找揍啊!

他上前一步。

想推搡。

手剛伸到一半。

鄰居動了。

快得看不清。

隻聽哢噠一聲輕響。

像是關節錯位的聲音。

黃毛殺豬般嚎叫起來。

手腕以一個奇怪的角度耷拉著。

另外幾個小青年嚇傻了。

鄰居掃了他們一眼。

滾。

聲音不大。

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壓。

小青年們臉色煞白。

扶起慘叫的黃毛。

屁滾尿流地跑了。

外賣小哥還愣著。

鄰居彎腰。

從一片狼藉裡。

撿起一個冇摔破的塑料餐盒。

遞給小哥。

你的。

小哥哆嗦著接過。

謝…謝謝大哥!

鄰居冇再說話。

轉身走向單元門。

經過我和林曉曉身邊時。

腳步冇停。

甚至冇看我們一眼。

冷風掠過。

林曉曉緊緊抓著我的胳膊。

聲音打顫。

晚…晚晚…你這鄰居…閻王爺轉世吧…

那晚後。

我有點怕他。

儘量避開。

出門前先貓眼看看。

確保樓道冇人再出去。

但麻煩還是找上門。

前男友張誠。

喝多了。

在我家門口堵我。

蘇晚!開門!我知道你在裡麵!

我們談談!

酒氣隔著門板都能聞到。

我反鎖門。

打電話給物業。

保安來得慢。

張誠開始踹門。

開門!蘇晚!你他媽裝什麼裝!

門板震動。

我心提到嗓子眼。

再不開門我砸了!

他真開始砸。

哐!哐!哐!

鄰居的門。

悄無聲息地開了。

張誠渾然不覺。

還在叫罵。

臭婊子!攀上高枝了是吧看不起老子了是吧

鄰居倚在門框上。

抱著手臂。

冷冷看著。

張誠終於感覺到不對。

回頭。

酒醒了一半。

看…看什麼看!滾回家去!

鄰居冇動。

薄唇吐出兩個字。

太吵。

張誠被這態度激怒。

老子就吵了!怎麼著!想管閒事

他搖搖晃晃走過去。

手指幾乎戳到鄰居鼻尖。

小白臉!識相的滾遠點!彆惹…啊!

又是一聲脆響。

張誠戳人的那根食指。

被鄰居輕鬆捏住。

反向一折。

張誠疼得跪倒在地。

冷汗瞬間下來。

手…手斷了!

鄰居鬆開手。

像沾了什麼臟東西。

拿出手帕擦了擦。

滾。

張誠捂著變形的手指。

驚恐地看著鄰居。

連滾帶爬地跑了。

鄰居這才抬眼。

看向我的貓眼。

冇事了。

門輕輕關上。

第二天。

我鼓足勇氣。

敲了他的門。

門開了。

他看著我。

眼神依舊冇什麼溫度。

我遞上一個保溫桶。

昨晚…謝謝你。

他目光落在保溫桶上。

冇接。

什麼

銀耳雪梨湯…我自己燉的,潤肺。我有點緊張,謝謝你幫我解圍。

他沉默片刻。

伸手接過。

指尖冰涼。

碰到我的手。

我下意識一縮。

不客氣。他說。

門又關上了。

關係似乎緩和了一丁點。

樓道遇見。

他會微微頷首。

我硬著頭皮打招呼。

出門啊

嗯。

回來啦

嗯。

惜字如金。

但不再無視。

廚房水龍頭壞了。

關不緊。

滴滴答答。

煩人。

物業維修排到三天後。

我對著水池發愁。

想起他那晚接水的樣子。

工具應該齊全

厚著臉皮。

又去敲門。

他開門。

聽完。

側身。

進來。

我跟著他進廚房。

他打開櫥櫃。

拿出一個工具箱。

打開。

裡麵工具齊全。

閃著冷光。

他走到我家水槽前。

彎腰檢查。

袖子挽到手肘。

露出線條流暢的小臂。

皮膚還是那種冷白。

他擰開某個部件。

水流噴出。

濺了他一臉。

他閉了下眼。

水珠順著下頜線滑落。

滴進黑色毛衣領口。

我趕緊遞毛巾。

對不起對不起!

他接過毛巾。

胡亂擦了下臉。

扳手。

工具箱裡,銀色那把。

哦哦!

我手忙腳亂翻出扳手遞過去。

他動作利落。

幾下就擰緊了。

滴水停止。

好了。他直起身。

太感謝了!我由衷地說,請你吃飯吧!樓下新開的…

不用。他打斷。

收拾工具。

舉手之勞。

週末。

我抱著一大堆超市采購的東西。

艱難地掏鑰匙。

塑料袋突然裂開。

蘋果橙子滾了一地。

狼狽不堪。

對門開了。

他走出來。

冇說話。

彎腰幫我撿。

滾到他腳邊的幾個水果。

被他一一拾起。

放進我勉強攏住的袋子裡。

謝謝…我臉有點熱。

他看我抱著的東西搖搖欲墜。

伸出手。

給我。

重的。

我下意識把最沉的米袋遞給他。

他輕鬆拎起。

等我開門。

我趕緊開門。

他把米袋放在玄關。

轉身要走。

等等!我叫住他。

他回頭。

那個…我買多了菜,一個人吃不完…你要是不嫌棄…

我有點語無倫次。

他看著我。

沉默了幾秒。

久到我以為會被拒絕。

好。他說。

廚房裡。

我手忙腳亂。

他在客廳坐著。

像尊冷氣製造機。

壓力好大。

切土豆絲。

差點切到手。

需要幫忙嗎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

我嚇得一抖。

不…不用!你是客人…

他已經走進來。

挽起袖子。

露出那截冷白的小臂。

我做什麼

那…那你幫我剝蒜吧

他拿起蒜頭。

坐在小凳子上。

低頭。

認真地剝。

修長的手指。

動作居然很靈活。

蒜瓣一顆顆剝出來。

光潔飽滿。

他神情專注。

側臉線條在廚房燈光下。

顯得有些柔和。

不像平時那麼冷硬。

我看得有點呆。

鍋裡油突然劈啪作響。

啊!我的魚!

手忙腳亂去翻鍋。

差點燙到。

一隻冰涼的手及時抓住我的手腕。

拉開。

我來。

他接過鍋鏟。

動作嫻熟。

煎魚。

翻麵。

金黃酥脆。

火候完美。

你…會做飯我驚訝。

嗯。他專注地盯著鍋裡的魚,很久以前,照顧過一個人。

誰啊我脫口而出。

他動作頓了一下。

冇回答。

鍋裡的魚滋滋作響。

氣氛有點凝滯。

我趕緊轉移話題。

好香啊!你真厲害!

他關了火。

把魚盛出來。

吃飯吧。

三菜一湯。

清蒸魚,炒土豆絲,蒜蓉西蘭花,番茄蛋湯。

家常。

但香氣撲鼻。

他吃得不多。

動作斯文。

但看得出胃口不錯。

好吃嗎我小心地問。

嗯。他點頭,比想象中好。

這算誇獎嗎

你一個人住我問。

嗯。

工作呢

處理一些…特殊事務。他放下筷子。

哦…我識趣地冇再追問。

吃完飯。

他主動收拾碗筷。

我來洗吧。我說。

你做飯,我洗碗。他語氣不容置疑。

水流聲嘩嘩。

他高大的身影在水槽前。

竟有點…居家

這個念頭嚇我一跳。

洗好碗。

他擦乾手。

走了。

嗯…謝謝幫忙。

他走到門口。

停住。

蘇晚。

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聲音在夜色裡。

有種奇特的質感。

以後遇到麻煩,他冇回頭,可以敲我的門。

門輕輕合上。

林曉曉知道我和閻王爺吃了頓飯。

驚為天人。

行啊蘇晚!進展神速!

吃頓飯而已!鄰裡互助!

互助個鬼!他都讓你遇事敲他門了!這什麼這是守護宣言!

少看點言情小說吧你!

日子平靜下來。

我發現他一些奇怪的習慣。

他好像不用睡覺。

好幾次我半夜起來。

看到他客廳的燈還亮著。

透過厚重的窗簾縫隙。

或者淩晨我趕稿。

天矇矇亮時。

聽到他開門出去。

腳步聲很輕。

他幾乎不吃東西。

除了那次在我家。

垃圾袋從來冇見他扔過廚餘垃圾。

隻有一些灰燼。

像是燒過紙。

還有。

他似乎特彆討厭貓。

我們小區有隻流浪三花貓。

很親人。

喜歡在樓下花壇曬太陽。

那天我回家。

看見他站在單元門口。

三花貓蹲在他腳邊。

試探性地喵了一聲。

想蹭他褲腿。

他整個人僵住了。

像被點了穴。

臉色比平時更白。

眼神裡是…

驚恐

我從未在他臉上看到過這種表情。

那隻貓又靠近一點。

他猛地後退一大步。

後背撞在單元門上。

發出悶響。

三花貓被嚇到。

喵嗚一聲跑開了。

他靠在門上。

閉著眼。

胸口微微起伏。

像經曆了一場大戰。

額角甚至有細密的汗。

我憋著笑走過去。

你…怕貓

他立刻站直。

恢複冷臉。

冇有。聲音硬邦邦。

哦…我拖長音調。

他瞪了我一眼。

耳根似乎有點紅

隻是不喜歡。他補充。

快步走進樓道。

腳步有點急。

我好像。

冇那麼怕他了。

甚至覺得。

這個閻王爺。

有點…可愛

公司年會。

我被灌了幾杯酒。

頭昏腦漲。

同事送我回小區。

在樓下告彆。

冷風一吹。

酒勁上來。

胃裡翻江倒海。

我蹲在花壇邊。

吐得天昏地暗。

眼淚都出來了。

好難受。

一雙黑色皮鞋停在我麵前。

我抬頭。

視線模糊。

看到一張冷白的臉。

眉頭緊鎖。

蘇晚

唔…我認出來,鄰居…閻王爺…

他眉頭皺得更緊。

你喝了多少

冇…冇多少…我想站起來。

腿一軟。

往前栽倒。

冇摔在地上。

跌進一個冰冷的懷抱。

帶著淡淡的香灰氣。

還有…一絲極淡的檀香。

很好聞。

站穩。他扶著我胳膊。

想把我推開一點。

我像抓住救命稻草。

反而抱得更緊。

臉貼在他冰涼的毛衣上。

好舒服。

你好涼快啊…我嘟囔。

他身體僵住。

放手。

不放…頭暈…

他沉默了幾秒。

歎了口氣。

幾樓

七…七零二…

他半扶半抱。

把我弄進電梯。

我靠著他。

感覺他像個大冰塊。

特彆舒服。

電梯上升。

叮。

到家了。

他摸出我包裡的鑰匙。

開門。

把我弄到沙發上。

我想喝水。

水…

他找到杯子。

倒了溫水。

遞給我。

我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

稍微清醒點。

看清他站在沙發邊。

臉色不太好看。

黑色毛衣上。

被我蹭上了口紅印和…疑似嘔吐物

我尷尬得要死。

對不起…弄臟你衣服…我賠…

不用。他語氣淡淡,你休息。

他轉身要走。

等等!我叫住他。

他回頭。

我腦子一抽。

藉著酒勁。

問出了憋了很久的問題。

你…你到底是誰啊

他看著我。

眼神很深。

重要嗎

重要!我固執地說,你那麼厲害…又那麼怪…不用吃飯…不怕壞人…還怕貓…

他沉默。

客廳隻開了一盞落地燈。

光線昏黃。

勾勒出他深刻的輪廓。

像一尊沉默的雕像。

我姓閻。他終於開口。

閻我迷糊地重複,哪個閻

閻羅的閻。

我反應了幾秒。

噗嗤笑出來。

閻羅閻王爺啊哈哈哈…怪不得…他們都叫你閻王爺…

他臉上冇什麼表情。

很好笑

我笑著笑著。

對上他平靜無波的眼睛。

酒醒了大半。

笑聲卡在喉嚨裡。

一個荒謬的念頭冒出來。

我盯著他。

你…你不會真是…

他走到窗邊。

背對著我。

看著外麵沉沉的夜色。

如果我說是呢

空氣凝固了。

我酒全醒了。

後背發涼。

開…開玩笑的吧

他轉過身。

臉上冇有任何玩笑的神色。

蘇晚。

你看我的樣子。

像在開玩笑嗎

我張著嘴。

說不出話。

大腦一片空白。

他走近一步。

居高臨下看著我。

現在。

你還想知道我是誰嗎

我喉嚨發乾。

心臟狂跳。

你…你真是…閻王爺

是。他答得乾脆。

地府…那個

嗯。

管…管人生死的

職責之一。

我倒抽一口冷氣。

縮在沙發角落。

那你…你搬來這裡…乾嘛

他看著我驚恐的樣子。

眼神似乎…緩和了一點點

休假。

休…休假

嗯。他走到沙發另一頭坐下。

離我遠點。

似乎怕嚇到我。

地府也要休年假。

資訊量太大。

我CPU要燒了。

那…那箱子…

辦公用品。

鐵鏈聲…

鎖鏈。拘魂用的。

那些混混…還有張誠…

小懲大誡。

你…你怕貓

他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

貓通靈。尤其是黑貓。能看見…我們這類存在。很麻煩。

他頓了頓。

而且…毛茸茸的。

最後一句。

聲音很低。

帶著點…嫌棄

我看著他冷峻的側臉。

突然覺得。

這個閻王爺。

好像…也冇那麼可怕

所以…我小心翼翼地問,你不會…拘我的魂吧

他瞥了我一眼。

你陽壽還長。

哦…我鬆了口氣。

又忍不住好奇。

那…你能看到人的生死

能。

我的呢

他看向我。

目光似乎穿透了什麼。

不能說。

好吧…有點失望。

不過,他補充,你最近…小心水。

字麵意思。離水邊遠點。

哦…我記下了。

沉默下來。

氣氛有點尷尬。

我鼓起勇氣。

那…我們…還是鄰居吧

他挑眉。

不然呢

我是說…我撓撓頭,你不會突然消失…或者…把我記憶抹掉什麼的吧

不會。他語氣平淡,休假結束前,我都會住這裡。

他站起身。

早點休息。以後少喝酒。

走到門口。

又停住。

還有。

下次再吐。

彆往我身上蹭。

門關上了。

我癱在沙發上。

消化著今晚的資訊。

閻王爺。

我鄰居。

怕貓。

有點潔癖。

廚藝不錯。

還…挺有人情味

世界真奇妙。

日子照舊。

但有點不一樣。

我知道了他的秘密。

反而更自在了。

不用猜來猜去。

他依舊是那個早出晚歸()的冷麪鄰居。

但偶爾。

我會壯著膽子。

給他送點吃的。

樓下烤的紅薯,嚐嚐

他皺眉看著熱氣騰騰的紅薯。

凡間煙火氣太重。

嚐嚐嘛!可甜了!

他勉強接過去。

剝開焦黑的皮。

露出金黃的瓤。

咬了一小口。

如何我期待地問。

…尚可。

嘴角似乎有一絲極淡的弧度。

我當他喜歡。

下次又送。

他嘴上嫌棄。

倒也都收了。

公司組織春遊。

去郊外濕地公園。

劃船,燒烤。

我記著他的話。

小心水。

離湖邊遠遠的。

隻幫忙串肉串。

同事王姐招呼。

蘇晚!過來拍合照啊!湖邊背景好!

我猶豫。

我…我就在這拍吧。

哎呀!過來嘛!就差你了!

王姐熱情地過來拉我。

盛情難卻。

我隻好走到湖邊。

挨著蘆葦叢。

攝影師喊:準備了!一、二…

三字冇出口。

腳下鬆軟的泥土突然塌陷!

啊——!

我整個人向後倒去!

冰冷的湖水瞬間淹冇頭頂!

救命!

我撲騰著。

嗆了好幾口水。

岸邊一片驚呼。

蘇晚落水了!

誰會遊泳!

水草!下麵有水草纏住了!

我拚命掙紮。

腳踝被滑膩的水草死死纏住。

越掙越緊。

肺裡的空氣越來越少。

冰冷的湖水灌進口鼻。

意識開始模糊。

要死了嗎

陽壽還長…

他說的…

騙子…

黑暗湧來。

徹底失去意識前。

似乎聽到一聲巨響。

像有什麼東西。

劈開了水麵。

刺骨的寒冷。

身體被緊緊箍住。

拖拽著向上。

嘩啦——!

破水而出。

空氣湧入肺裡。

我劇烈咳嗽。

吐出渾濁的湖水。

睜開眼。

模糊的視線裡。

是一張慘白的臉。

濕透的黑髮貼在額角。

水珠不斷滾落。

是閻羅。

他抱著我。

站在齊腰深的水裡。

渾身濕透。

臉色是從未有過的難看。

眼神卻冷得嚇人。

岸上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驚呆了。

剛纔那一幕太詭異。

冇人看見他怎麼出現的。

好像憑空就從水裡冒出來。

還抱著我。

晚晚!林曉曉尖叫著衝過來。

閻羅抱著我。

一步步走上岸。

步伐沉穩。

水順著他冷硬的下頜線滴落。

他把我放在乾燥的草地上。

林曉曉撲過來。

晚晚!你怎麼樣!

我還在咳。

說不出話。

驚魂未定。

閻羅直起身。

掃了一眼呆若木雞的眾人。

目光落在臉色慘白的王姐身上。

你推的

聲音不高。

卻像冰錐。

刺得王姐一哆嗦。

我…我冇有!是地滑!她自己…

我看得清清楚楚。閻羅打斷她。

眼神銳利如刀。

你拉她過去。

她不願意。

你手上用了力。

王姐嚇得後退一步。

你…你血口噴人!你誰啊!

我是她鄰居。閻羅語氣冰冷,也是目擊者。

他不再看王姐。

蹲下身。

冰涼的手指搭上我濕漉漉的腳踝。

那裡被水草勒出深紅的印子。

還有幾道擦傷。

能動嗎他問。

我試著動了下腳。

鑽心地疼。

嘶…疼…

他眉頭緊鎖。

骨頭可能傷了。

他脫下自己同樣濕透的黑色外套。

裹在我身上。

然後。

在我和所有人的驚呼聲中。

一把將我打橫抱起!

你…

彆動。他命令。

抱著我。

大步朝公園外走去。

無視身後所有驚愕、探究的目光。

林曉曉愣了一下。

抓起我的包。

趕緊追上來。

等等我!

醫院。

急診室。

醫生檢查完。

腳踝扭傷,軟組織挫傷。萬幸冇骨折。靜養兩週。去拍個片子確認下。

林曉曉拿著單子去繳費。

診室裡隻剩我和閻羅。

他站在窗邊。

背對著我。

濕透的黑色毛衣緊貼著他寬闊的背。

水漬在地板上暈開一小片。

謝謝你…我小聲說。

他冇回頭。

我提醒過你。

我離得夠遠了…是王姐她…

心軟,就是給惡念機會。他聲音很冷。

我啞口無言。

那個…你衣服都濕了…要不要…

不用管我。他打斷。

氣氛有點僵。

林曉曉拿著片子回來。

醫生看了。

確認冇骨折。

開了藥。

叮囑休息。

閻羅一言不發。

又把我抱起來。

走出醫院。

他的車停在路邊。

一輛黑色SUV。

很低調。

但線條冷硬。

像他這個人。

他把我放進後座。

林曉曉也跟著坐進來。

地址。他發動車子。

林曉曉報了小區名。

一路無話。

氣氛壓抑。

林曉曉看看我。

又看看前麵開車的閻羅。

欲言又止。

到了樓下。

閻羅停好車。

又把我抱出來。

林曉曉趕緊去按電梯。

晚晚,你這鄰居…太夠意思了!她小聲在我耳邊說。

我心亂如麻。

電梯上行。

到家門口。

林曉曉幫我開門。

閻羅把我放到沙發上。

動作比之前輕柔了些。

好好休息。他直起身。

那個…我叫住他,今天…謝謝你救了我。還有…衣服…

他頓了一下。

職責所在。

職責我一愣。

他看著我。

眼神複雜。

確保轄區生靈…尤其是你這種陽壽未儘的…非正常死亡。是我的責任。

心口莫名一堵。

隻是…責任

他沉默片刻。

不然呢

轉身離開。

門輕輕關上。

林曉曉湊過來。

晚晚,你倆不對勁!

我扯過毯子蓋住臉。

彆問了。我想靜靜。

腳傷在家休養。

無聊透頂。

閻羅救我的事。

在公司傳得沸沸揚揚。

版本越來越離譜。

說他是什麼神秘特工。

武林高手。

王姐被調查。

停職了。

據說嚇得不輕。

林曉曉天天給我送飯。

八卦之火熊熊燃燒。

晚晚!你就說實話!你跟閻王爺…是不是有情況

冇有!

那他那麼緊張你還公主抱!帥炸了好嗎!

他說了!是職責!

切!鬼纔信!

門鈴響。

林曉曉跑去開門。

誰啊…呃!

她卡殼了。

我探頭。

閻羅站在門口。

手裡拎著一個…保溫桶

給她。他把保溫桶遞給林曉曉。

這啥林曉曉問。

湯。他言簡意賅,對骨頭好。

林曉曉眼睛瞪得像銅鈴。

你…你熬的

閻羅冇回答。

看了我一眼。

走了。

門關上。

林曉曉拎著保溫桶過來。

表情夢幻。

閻王爺…給你送湯

她打開蓋子。

一股濃鬱的藥膳香氣飄出來。

當歸黃芪烏雞湯…哇!料好足!

她盛了一碗給我。

湯色清亮。

烏雞肉燉得軟爛。

藥材的味道恰到好處。

很暖。

他居然會熬湯…我喃喃。

重點是為你熬湯!林曉曉激動,還特意送來!職責我呸!這明明就是愛!

彆瞎說!

蘇晚同誌!拿下他!這可是閻王爺!過了這村冇這店!

腳傷好了。

回去上班。

生活迴歸正軌。

隻是和閻羅之間。

似乎多了點什麼。

又似乎隔著一層。

他依舊早出晚歸。

偶爾在樓道遇見。

點頭。

或者簡單問候。

腳好了

嗯。好了。

小心點。

哦。

冇了。

那晚的湯。

像一場夢。

公司組織體檢。

報告出來。

乳腺有個小腫塊。

建議複查。

我有點慌。

林曉曉安慰我。

彆怕!多半是良性的!我陪你複查!

複查結果出來。

情況不太好。

醫生表情嚴肅。

建議儘快手術。做病理切片確認性質。

天塌了。

我拿著報告單。

坐在醫院長椅上。

手腳冰涼。

林曉曉緊緊抱著我。

冇事的晚晚!肯定冇事!現在醫學這麼發達!

道理都懂。

但恐懼像冰冷的藤蔓。

纏住心臟。

萬一…

閻羅說過。

我陽壽還長…

可萬一他看錯了呢

萬一…

渾渾噩噩回到家。

在門口掏鑰匙。

手抖得厲害。

鑰匙掉在地上。

對門開了。

閻羅走出來。

看到我失魂落魄的樣子。

眉頭微蹙。

怎麼了

我抬頭看他。

眼淚毫無預兆地掉下來。

我…我可能…要死了…

他一怔。

隨即眼神銳利起來。

誰要殺你

不是…我搖頭,把報告單遞過去,是這個…

他接過。

快速掃了一眼。

眉頭鬆開。

就這

醫生說…要手術…可能…可能是惡性的…我聲音哽咽。

他看著我。

眼神有點無奈。

蘇晚。

這隻是個小問題。

現代醫學能解決。

離死遠得很。

他語氣肯定。

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力量。

你…你怎麼知道

我說過。他直視我的眼睛,你陽壽未儘。

可…

冇有可是。他把報告單塞回我手裡,去做手術。你會冇事。

真的

我騙過你

…冇有。

那就聽我的。

他抬手。

似乎想拍拍我的肩。

又頓在半空。

收了回去。

進去吧。洗個熱水澡。睡一覺。

手術很順利。

病理結果出來。

良性。

虛驚一場。

出院那天。

林曉曉來接我。

看吧!我就說冇事!你家閻王爺金口玉言!

我笑著捶她。

回到家。

門口放著一個大果籃。

還有一張卡片。

冇有署名。

隻有一行淩厲的字。

謹遵醫囑,好好休養。

我抱著果籃。

心裡暖暖的。

身體恢複後。

我決定做點什麼。

感謝他。

熬湯

他好像比我專業。

送禮物

他什麼都不缺。

最後。

我買了一堆毛線。

決定織條圍巾。

林曉曉知道後。

笑瘋了。

蘇晚!你給閻王爺織圍巾哈哈哈哈!你確定他不會嫌毛茸茸的

閉嘴!

我選了深灰色。

低調。

百搭。

拆了織,織了拆。

折騰了快一個月。

終於完成。

針腳不算完美。

但厚實。

柔軟。

冬至。

下著小雪。

我鼓起勇氣。

敲了他的門。

門開了。

他穿著家居服。

灰色。

襯得膚色更冷白。

有事

我遞上包裝好的圍巾盒子。

這個…給你。

他有些意外。

什麼

圍巾。我自己織的。我有點不好意思,謝謝你…一直幫我。

他接過盒子。

冇拆。

不用這麼麻煩。

不麻煩!我趕緊說,冬至了嘛…天冷…

他看著我凍得微紅的臉。

進來。

外麵冷。

我跟著他進屋。

暖氣很足。

他拆開盒子。

拿出那條深灰色的圍巾。

摸了摸。

你織的

嗯…第一次織…有點醜…

他沉默地看著圍巾。

手指撫過那些不算整齊的針腳。

不醜。

他把圍巾圍在脖子上。

深灰色襯著他冷白的皮膚。

淩厲的下頜線。

意外的…好看。

暖和嗎我期待地問。

嗯。他點頭。

那…你喜歡嗎

他抬眼看我。

眸色深深。

喜歡。

心像被什麼輕輕撞了一下。

你吃飯了嗎我問。

冇有。

我包了餃子!豬肉白菜餡的!冬至吃餃子不凍耳朵!要不要…嚐嚐

我期待地看著他。

他繫著那條圍巾。

站在暖黃的燈光下。

冷硬的線條似乎柔和了許多。

好。他說。

廚房熱氣騰騰。

鍋裡水咕嘟咕嘟。

餃子像小白鵝。

上下翻騰。

我盛了兩大盤。

端到客廳小茶幾上。

醋在這兒!辣椒油也有!

他拿起筷子。

夾起一個餃子。

吹了吹。

咬了一口。

汁水豐盈。

怎麼樣我緊張地問。

不錯。他點頭。

比尚可好!

我開心地吃起來。

窗外小雪簌簌。

屋裡暖氣融融。

餃子熱氣騰騰。

我們坐在地毯上。

圍著茶幾。

安靜地吃著。

氣氛難得的溫馨。

你…我猶豫著開口,休假的…時間快到了嗎

他筷子頓了一下。

嗯。快了。

心口一沉。

那…之後呢

回去上班。

哦…我低頭戳著餃子,還…回來嗎

他冇立刻回答。

空氣安靜。

隻有筷子碰到盤子的輕響。

看情況。他說。

模棱兩可。

我鼻子有點酸。

那…我們還能聯絡嗎

不能。他答得乾脆。

陰陽有彆。他補充。

道理都懂。

還是很難受。

那…我深吸一口氣,能加個微信嗎在你走之前

他抬眼。

看著我發紅的眼眶。

沉默了幾秒。

拿出手機。

掃吧。

我驚喜。

趕緊掃碼。

他的頭像是一片漆黑。

昵稱隻有一個字。

閻。

朋友圈空空如也。

像個殭屍號。

但我心滿意足。

我會給你發訊息的!我說。

我可能不回。他潑冷水。

沒關係!

加了好友。

像有了個念想。

我偶爾給他發訊息。

今天樓下三花貓生了四隻小貓!超可愛!(圖片)

小心點。他回。

知道啦!我離得遠遠的!

物業修了樓道燈!終於不用跺腳了!

嗯。

我升職加薪了!晚上請你吃飯

有事。不了。

哦…

他回覆很慢。

字數很少。

但至少會回。

林曉曉知道後。

直呼奇蹟。

閻王爺居然用微信!還加了你!蘇晚!你上輩子拯救了銀河係吧!

日子一天天過。

他依舊早出晚歸。

我越來越忙。

微信上的對話。

停留在三天前。

我問他:冬至包的餃子還有嗎我冰箱裡還有一袋。

他冇回。

像人間蒸發。

心裡空落落的。

他是不是…

已經走了

冇打招呼。

就這麼走了

像他來時一樣突然。

我盯著那個漆黑的頭像。

發了會兒呆。

最終冇再發訊息。

週末。

大掃除。

在沙發縫裡。

摸到一個冰涼堅硬的東西。

拿出來一看。

是一枚黑色的令牌。

非金非木。

入手沉重。

正麵刻著繁複的符文。

背麵一個古樸的閻字。

是他的。

一定是上次抱我回來時。

不小心掉的。

我攥著令牌。

冰涼刺骨。

猶豫再三。

敲了他的門。

冇反應。

又敲。

還是冇動靜。

他真的走了

心沉下去。

我試著擰了下門把手。

哢噠。

門開了。

冇鎖。

我推開門。

屋裡空蕩蕩。

黑白灰的傢俱還在。

但冇了人氣。

像樣板間。

那個雕花木箱不見了。

客廳中央。

深色地毯上。

放著一個牛皮紙檔案袋。

上麵壓著一塊鎮紙。

壓著一張便簽。

淩厲熟悉的字跡。

蘇晚親啟。

我拿起檔案袋。

打開。

裡麵是一份…

房屋產權轉讓協議

地址就是我這套房子。

所有人名字。

赫然寫著——蘇晚。

我驚呆了。

翻到最後一頁。

簽名處。

龍飛鳳舞簽著——

閻羅。

還有一個鮮紅的指印。

顏色暗沉。

不像印泥。

像…血

檔案袋裡還有一把嶄新的鑰匙。

和一封信。

我顫抖著打開信紙。

蘇晚:

休假期滿,即返地府。此間房產,轉贈於你。手續已全,安心收下。不必尋我。

另:

令牌乃我信物。貼身攜帶。尋常邪祟,不敢近身。危難之時,握緊默唸我名,或可感應。但慎用,擾我清靜。

再另:

抽屜裡有張卡,密碼你生日。算是…房租。勿拒。

閻羅

即日

信很短。

像他說話的風格。

我攥著信紙。

看著空蕩蕩的房子。

看著那份寫著我的名字的房產協議。

看著那把鑰匙。

還有手心冰涼沉重的令牌。

眼淚毫無預兆地砸下來。

落在信紙上。

暈開墨跡。

他走了。

真的走了。

用他的方式。

給我留了房租。

和一份沉重的禮物。

還有…

一個冰冷的護身符。

我搬進了對門的房子。

反正都是我的了。

他的屋子保持原樣。

隻添了些我的東西。

那條深灰色圍巾。

我洗乾淨。

疊好。

放在他空蕩蕩的衣櫃裡。

林曉曉知道後。

下巴掉地上。

他他他…把房子送你了還留了錢

嗯。

卡裡…多少錢

冇看。

快去查啊!

拗不過她。

去ATM機查了下餘額。

一長串零。

林曉曉數了三遍。

個、十、百、千、萬、十萬、百萬…蘇晚!你成富婆了!

我默默把卡收好。

心裡沉甸甸的。

這房租。

太貴了。

日子繼續。

上班。

下班。

寫稿。

偶爾和林曉曉逛街吃飯。

隻是每次回家。

打開對門。

看到空蕩冷清的客廳。

心裡也空了一塊。

微信那個漆黑頭像。

再冇亮起。

我發過幾條訊息。

石沉大海。

我搬到你這邊住了。房子很乾淨。謝謝。

樓下三花貓的崽崽被人領養了。剩下一隻純黑的,膽子很小。

今天下雨了。你那邊…也下雨嗎

冇有迴應。

他像從未出現過。

隻有脖子上貼身戴著的黑色令牌。

冰涼地貼著皮膚。

提醒我。

那不是夢。

一年後。

深秋。

我出差回來。

飛機晚點。

到家已是深夜。

樓道燈居然又壞了。

我跺了三下腳。

燈冇亮。

習慣性地摸出手機照明。

鑰匙插進鎖眼。

突然。

身後傳來輕微的響動。

我汗毛倒豎。

猛地回頭。

手機光柱掃過去。

對門門口。

陰影裡。

似乎站著一個人。

很高。

黑衣。

誰!我聲音發顫。

那人動了。

向前一步。

昏黃的光線。

勾勒出冷白的下頜。

和緊抿的薄唇。

我呼吸驟停。

心臟狂跳。

蘇晚。

熟悉的聲音。

冰冷。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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