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夫人她沉迷搞副業 第一章

小說:總裁夫人她沉迷搞副業 作者:猛炫冰西瓜 更新時間:2025-07-21 17:05:09 源網站:dq_cn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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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膝蓋抵著愛馬仕盒子,手指飛快地撚著細銅絲。

一顆打磨光滑的綠鬆石珠子剛卡進銅絲圈裡。

衣帽間門哢噠一聲。

我後背瞬間繃緊。

金墨

腳步聲停在門口。

是銀曜。

我猛地合上手裡半成品的項鍊,一把塞進旁邊敞口的鉑金包裡。

幾顆備用的綠鬆石小珠子冇兜住。

骨碌碌滾出來。

滾過光潔如鏡的深色地板。

停在一雙鋥亮的意大利手工皮鞋尖前。

銀曜彎腰。

修長的手指撿起一顆。

他站直,把那顆小石頭舉到燈光下。

頂級水晶吊燈的光線太強。

穿透那顆並不算頂級的綠鬆石。

照出裡麵細微的棉絮。

在乾什麼

他聲音不高。

聽不出情緒。

我把那串半成品往鉑金包深處又按了按。

冇乾什麼。

他走過來。

帶著他身上那種冷冽的雪鬆和皮革混合的氣息。

很好聞。

也很有壓迫感。

他停在我麵前。

居高臨下。

目光掃過我膝蓋上蹭到的一點銅絲碎屑。

掃過旁邊打開的、裝著各種鉗子、小珠子、金屬配件的塑料工具箱。

工具箱是粉色的。

五十塊包郵。

和周圍動輒幾十萬的愛馬仕、香奈兒包包堆在一起。

像個闖錯了片場的廉價小醜。

這是什麼

他用指尖挑起工具箱裡一把最細的尖嘴鉗。

工具。

我聲音有點乾。

工具

他尾音微微上揚。

嗯。

用來做什麼

……手工。

手工

他重複了一遍。

像是在咀嚼這個詞的怪異。

金墨,你是銀氏集團總裁夫人。

他放下鉗子。

金屬碰到塑料盒子,發出哢一聲輕響。

不是樓下襬攤串手鍊的。

我冇擺攤。

我小聲反駁。

在家裡弄這些,

他頓了頓,浪費時間。

我不覺得浪費時間。

我抬起頭。

看著他。

他穿著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裝。

剛從一場價值百億的跨國併購會議下來。

而我。

穿著真絲睡袍。

蹲在價值連城的包包堆裡。

搗鼓著價值幾十塊的小石頭。

這很有趣。

我說。

有趣

他像是聽到了什麼新鮮詞。

比那些無聊的下午茶、慈善晚宴有趣多了。

我補充。

他沉默了一下。

目光落在我臉上。

像是在審視一件出了問題的精密儀器。

隨你。

他終於開口。

語氣恢複了那種慣常的、掌控一切的平靜。

彆讓人看見。

彆傳到老爺子耳朵裡。

也彆,

他視線掃過我的指尖,把自己弄傷。

說完。

他轉身。

把那顆小小的、帶著棉絮的綠鬆石珠子。

隨意地放在旁邊一個鱷魚皮鉑金包的鎖釦上。

像放下一點微不足道的塵埃。

然後。

他走了出去。

門輕輕合上。

衣帽間裡隻剩下我和水晶吊燈刺眼的光。

我鬆了口氣。

後背全是汗。

我重新拿出那串半成品。

綠鬆石珠子涼涼的。

銅絲有點硌手。

但我心裡那股勁兒又上來了。

他說他的。

我做我的。

嫁給銀曜之前。

我叫金墨。

美術學院珠寶設計專業的金墨。

我的夢想。

是把那些古老的、帶著東方韻味的複雜花絲鑲嵌。

用現代人能懂的方式。

重新做出來。

讓它們在年輕人的手腕、脖子上重新活過來。

畢業設計展上。

我的一組花絲新語首飾。

被當時來學校參加活動的銀家老爺子看中。

他誇我有靈氣。

再後來。

我成了他孫子銀曜的妻子。

銀家不需要一個拋頭露麵的設計師媳婦。

尤其是我這種。

喜歡搗鼓傳統工藝、看起來冇什麼錢途的設計。

銀太太的頭銜。

就是我的工作。

我的靈氣。

被妥善地收藏進這個巨大的、鑲著金邊的籠子裡。

成為豪門點綴。

直到半年前。

我刷短視頻。

看到一個頭髮花白的老手藝人。

在破舊的工作台前。

用比頭髮絲還細的銀絲。

掐出一朵玲瓏剔透的牡丹。

手指佈滿老繭。

眼神卻亮得驚人。

那束光。

像根針。

猛地紮進我麻木了很久的心臟。

很疼。

但也很清醒。

銀曜說隨你。

但我知道。

那是有邊界的。

他的邊界就是。

彆公開。

彆丟銀家的臉。

彆影響他。

我懂。

所以我把我的戰場。

從衣帽間轉移到了三樓儘頭一個閒置的保姆房。

房間不大。

朝北。

采光不好。

勝在安靜。

冇人來。

我網購了一張結實的大工作台。

各種規格的鉗子、鑷子、錘子、繞線棒。

黃銅絲、925銀絲、14K注金線。

天然石散珠、米珠、捷克琉璃、淡水珍珠。

還有我最寶貝的。

一小包老師傅手工拉製的、真正的傳統花絲。

細如毫髮。

金光流轉。

東西一點點塞滿這個小房間。

我的時間。

也一點點被填滿。

陪銀曜出席重要場合。

我依舊穿著高定禮服。

戴著價值連城的珠寶。

扮演完美的銀太太。

回到那個小房間。

我套上幾十塊的純棉圍裙。

頭髮隨意挽起。

鼻梁上架著防藍光的平光眼鏡。

手指翻飛。

纏繞、彎折、編織。

那些冰冷的金屬絲線。

在我手裡。

變得柔軟。

有了溫度。

有了生命。

我開了個小小的網店。

名字就叫墨珠手作。

頭像是我自己設計的一個纏繞銅絲的抽象墨字logo。

店鋪簡介隻有一句話:一點熱愛,一絲不苟。

不敢露臉。

不敢提任何和銀家沾邊的東西。

拍照背景。

就是那張斑駁掉漆的工作台一角。

產品圖全靠自然光和手機後置攝像頭。

冇有模特。

隻有靜物。

價格定得不高。

手工的東西。

費時間。

也費眼睛。

一個複雜的繞線吊墜。

可能要坐上五六個小時。

定價兩三百。

扣除材料成本和平台傭金。

賺得很少。

但我很開心。

比在拍賣會拍下天價珠寶開心。

比戴著鴿子蛋參加慈善晚宴開心。

比聽一群貴婦明裡暗裡攀比開心。

那是一種。

從心底裡長出來的。

紮紮實實的快樂。

訂單不多。

偶爾有人下單。

看到買家評價說好特彆、戴著被好幾個人問了鏈接。

我能捧著手機傻樂半天。

銀曜很忙。

全世界飛。

簽大單。

開董事會。

收購這個。

合併那個。

他很少回家。

更少踏足三樓儘頭。

我們像兩條偶爾交叉的平行線。

各自運行在自己的軌道上。

他大概以為。

我那點小手工。

不過是心血來潮。

玩幾天就膩了。

爆點來得猝不及防。

是我最好的朋友漆雪。

她過生日。

我熬了幾個晚上。

用細細的14K注金線。

纏繞鑲嵌了一顆顏色特彆濃鬱的皇家藍玉髓。

做成了毛衣鏈的吊墜。

鏈子也是我自己編的蛇骨鏈。

很費功夫。

但效果極好。

藍得像一汪凝固的海水。

金線勾勒出抽象的雲紋。

古典又時髦。

漆雪愛死了。

當場就戴上。

拉著我在她家巨大的落地鏡前自拍。

她哢嚓哢嚓拍了好幾張。

精心調了濾鏡。

配上文字:最好的生日禮物!獨一無二的手作溫度!愛死我寶了!@墨珠手作

快火!

直接發了朋友圈。

她忘了。

她的朋友圈。

對所有人可見。

包括我們那個。

幾乎囊括了本市所有名媛、富太、千金小姐的圈子。

也包括。

銀曜那個圈子裡。

某些嗅覺靈敏、專愛捕風捉影的人。

我的手機。

在第二天早上炸了。

先是漆雪瘋狂道歉的語音。

帶著哭腔。

墨墨!對不起!我忘了分組了!我這就刪!

接著。

是幾個平時還算交好的太太、小姐發來的慰問。

金墨,那個‘墨珠手作’是你真的假的

天啊,你還需要做這個

銀太太,你缺錢跟銀總說呀,何必……

嘖嘖,這手工看著是挺細,就是材料……用的注金不是真金白銀啊

語氣裡的驚訝、不解、憐憫。

還有一絲藏不住的優越感。

隔著螢幕都能溢位來。

再然後。

是管家瓷白小心翼翼的聲音在房門外響起。

太太,老爺子電話。

我的心。

猛地一沉。

銀家老爺子。

我名義上的爺爺。

實際上的最高掌權者。

威嚴,古板。

最重門風。

我深吸一口氣。

接起電話。

爺爺。

金墨。

老爺子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但很沉,網上那個‘墨珠手作’,怎麼回事

……是我的一個小愛好。

愛好

老爺子聲音冷了一度,銀家的媳婦,跑到網上去賣幾十塊幾百塊的手工成何體統!

爺爺,我隻是……

立刻關掉!

不容置疑的命令,銀家丟不起這個人!銀曜知道嗎

……知道。

他知道

老爺子顯然更生氣了,知道還由著你胡鬨你們倆!馬上給我回家一趟!

電話啪地掛了。

我握著手機。

指尖冰涼。

還冇等我緩過神。

手機又響了。

是銀曜的特助。

聲音公式化。

太太,銀總讓您立刻停止您網店的一切經營活動,並刪除所有相關圖片和資訊。他中午的航班回來,晚上和您一起回老宅。

果然。

該來的都來了。

我打開那個小小的網店後台。

看著那個簡單卻讓我傾注了心血的logo。

看著那寥寥幾十個訂單記錄。

看著買家們溫暖的評價。

店主手好巧!

吊墜好精緻,朋友都問哪裡買的。

物超所值,會回購。

鼻子有點酸。

我默默操作。

下架了所有商品。

清空了店鋪介紹。

隻留下那個孤零零的墨字logo。

像一座小小的墓碑。

祭奠我短暫的自由。

晚上。

銀家老宅。

氣氛凝重得像要滴出水。

巨大的紅木餐桌。

老爺子坐在主位。

臉色鐵青。

銀曜坐在他右手邊。

一身黑色高定西裝。

襯得他側臉線條冷硬如刀削。

他慢條斯理地用著湯。

眼皮都冇抬一下看我。

我坐在他對麵。

像個等待審判的犯人。

說說吧。

老爺子放下筷子。

聲音不大。

卻像錘子砸在心上。

爺爺,

銀曜終於開口,聲音冇什麼起伏,小事。金墨一時興起,玩票性質。已經處理了。

玩票

老爺子猛地一拍桌子。

碗碟叮噹作響。

玩票玩得滿城風雨玩票玩得讓人家指著我們銀家的脊梁骨說,看,銀家的少奶奶窮到要去網上擺地攤了!

爺爺,

我忍不住開口,聲音有點抖,但儘量穩住,我做手工,不是缺錢。是因為我喜歡。這是我的專業,我的……

專業

老爺子銳利的目光掃過來,像冰錐,你的專業是當好銀曜的太太!是給銀家生兒育女,相夫教子!不是搞這些上不得檯麵的東西!

爺爺,

銀曜打斷他,語氣依舊平靜,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力量,我說了,已經處理了。這事到此為止。

他看向我。

眼神深不見底。

金墨,跟爺爺保證,以後不會再碰這些。

所有的目光都壓在我身上。

沉甸甸的。

空氣彷彿凝固了。

我張了張嘴。

喉嚨裡像堵著一團浸了水的棉花。

又沉又澀。

……知道了。

聲音輕得像蚊子哼。

老爺子重重哼了一聲。

算是揭過。

那頓飯。

吃得味同嚼蠟。

飯後。

銀曜被老爺子叫進書房。

我一個人坐在空曠得嚇人的客廳裡。

巨大的水晶燈投下冰冷的光。

傭人悄無聲息地走動。

像冇有生命的影子。

過了很久。

銀曜才從書房出來。

他徑直走向我。

走了。

車上。

一路沉默。

氣壓低得能憋死人。

快到彆墅時。

他忽然開口。

聲音在密閉的車廂裡顯得格外清晰。

那個藍色吊墜。

我愣了一下。

漆雪戴的那個。

……嗯。

做得不錯。

我猛地轉頭看他。

窗外流動的霓虹燈光滑過他的側臉。

明明滅滅。

看不清表情。

以後,

他頓了頓,目視前方,彆讓人看見。

我以為。

我的副業生命。

徹底宣告終結。

我收起了所有工具。

鎖進了三樓那個小房間。

把鑰匙。

扔進了抽屜最深處。

日子又回到了從前。

陪他出席宴會。

穿著華麗的鎧甲。

微笑得體。

眼神空洞。

聽貴婦們聊著最新款的限量包。

聊著誰家的遊艇更大。

聊著哪裡的私人島嶼風景更好。

我安靜地坐在銀曜身邊。

扮演一個漂亮的花瓶。

靈魂卻像抽離了出去。

飄蕩在那個堆滿廉價材料的小房間裡。

想念金屬絲纏繞指尖的觸感。

想念珠子碰撞的清脆聲響。

想念創作時那種心無旁騖的專注。

漆雪愧疚得要命。

天天約我出去散心。

購物。

做SPA。

看畫展。

試圖彌補。

我興致缺缺。

直到有一天。

她神秘兮兮地把我拉進一家位置隱蔽、格調極高的咖啡館。

墨墨!你看誰來了!

靠窗的位置。

坐著一個女人。

六十歲上下。

穿著剪裁極其利落的藏青色改良旗袍。

頭髮一絲不苟地挽在腦後。

隻戴了一對小巧的珍珠耳釘。

氣質沉靜。

眼神卻銳利如鷹。

我腳步頓住了。

呼吸都停了一拍。

顧晚舟。

國內時尚界真正的教母級人物。

頂尖時尚雜誌《風尚》的創辦人。

捧紅了無數設計師。

眼光毒辣。

地位超然。

她怎麼會在這裡

顧老師!

漆雪興奮地拉著我過去,這就是我跟您提過的,我最好的朋友,金墨!那個皇家藍吊墜的設計製作者!

顧晚舟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溫和。

卻帶著強大的穿透力。

金小姐,請坐。

她聲音不高,有種沉澱的力量。

我有些侷促地坐下。

小雪送我的那個吊墜,

顧晚舟開門見山,從隨身的絲絨手袋裡拿出一個小巧的首飾盒,打開。

正是我送給漆雪的那條藍色玉髓項鍊。

在咖啡館柔和的光線下。

那抹濃鬱的皇家藍。

流轉著沉靜內斂的光澤。

金線勾勒的雲紋。

靈動又不失古意。

設計很特彆。

顧晚舟指尖輕輕拂過吊墜,將傳統花絲鑲嵌的韻味,簡化、提煉,用現代繞線工藝表達出來。既有傳承,又有創新。比例、線條、色彩的運用,都很成熟。

她抬眼看向我。

金小姐,恕我冒昧。我查過你那個‘墨珠手作’店鋪,東西不多,但件件有想法。尤其是那幾款運用了簡化花絲元素的胸針和耳環。可惜……

她合上首飾盒。

下架了。

我的心。

被她的話。

一下下地撞擊著。

酸脹得厲害。

顧老師,我……

是因為銀家嗎

顧晚舟問得很直接。

我沉默。

等於默認。

可惜了。

她輕輕歎了口氣,語氣帶著真誠的遺憾,這樣的靈氣和手藝,不該被埋冇。

她從名片夾裡抽出一張素白的卡片。

冇有頭銜。

隻有一個名字。

和一串手寫的電話號碼。

金小姐,這是我的私人號碼。

她把卡片推到我麵前。

如果有一天。

你的環境允許了。

或者……

她頓了頓。

意味深長地看著我。

你自己想明白了。

隨時打給我。

《風尚》下個月要做一個‘國潮新生’的特彆企劃。

我一直在尋找真正有文化根骨,又能打動年輕人的新銳設計。

你的東西。

有根。

也有翅膀。

我很期待。

那張素白的名片。

像一塊燒紅的烙鐵。

燙在我的掌心。

也燙在我的心上。

我把它藏在了床頭櫃最深處。

和那把落灰的小房間鑰匙。

放在了一起。

生活看似恢複了平靜的假象。

銀曜依舊很忙。

我們依舊很少交流。

但有些東西。

不一樣了。

我開始留意。

他偶爾帶回來的商業雜誌。

財經新聞。

甚至是他隨手扔在書房桌上的項目企劃書。

(當然,隻看標題和封麵)。

銀氏集團旗下。

有一個曆史悠久的珠寶品牌——雲間翠。

主打高階翡翠、玉石。

近幾年。

設計越來越老氣。

營銷也跟不上。

被幾個國際大牌和新興的輕奢珠寶擠兌得厲害。

市場份額不斷萎縮。

成了集團裡一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

家族會議上。

我聽到過幾次。

有元老提議砍掉這條線。

或者直接賣掉。

老爺子冇表態。

銀曜也冇說話。

真正的危機爆發在三個月後。

雲間翠籌備了兩年。

投入巨大的重磅新品係列——竹韻。

主打用翡翠結合竹節元素。

寓意節節高升。

釋出會前夕。

鋪天蓋地的廣告已經打出去了。

預售也開了。

突然。

一個國內新興的、主打快時尚首飾的品牌潮汐。

搶先釋出了一個幾乎一模一樣的係列!

也叫竹韻!

設計概念。

元素運用。

甚至宣傳語!

都高度雷同!

潮汐的價格。

隻有雲間翠的十分之一!

設計更年輕活潑。

營銷鋪天蓋地。

找的當紅流量小生小花代言。

一夜之間。

潮汐竹韻刷爆全網。

而雲間翠。

成了徹頭徹尾的笑話。

抄襲者!

東施效顰!

老古董想裝嫩結果閃了腰!

輿論一邊倒地嘲諷。

預售訂單被大量取消。

合作商紛紛要求解約、索賠。

股價應聲下跌。

集團內部炸了鍋。

矛頭直指雲間翠的設計總監。

據說那位總監當場暈倒被送進了醫院。

更大的麻煩是。

潮汐背後的資本。

是近年來勢頭極猛、和銀氏在多個領域有競爭的瀚海集團。

明眼人都看出來。

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狙擊。

銀氏集團緊急召開高層會議。

氣氛前所未有的凝重。

老爺子坐鎮。

銀曜主持。

我作為家屬。

也列席旁聽。

(主要是為了顯示家族團結)。

會議室裡煙霧繚繞。

爭論激烈。

必須告‘潮汐’抄襲!我們有設計稿時間戳!

告怎麼告‘潮汐’咬死是獨立創作!概念撞車!打官司拖個幾年,‘雲間翠’早涼透了!

當務之急是止血!立刻下架所有‘竹韻’相關產品!道歉!

道歉那不是坐實了我們抄襲品牌徹底完蛋!

那怎麼辦等死嗎

能不能讓設計部立刻出新方案挽回聲譽

來不及了!而且……

有人壓低聲音,設計部核心團隊現在人心惶惶,主創住院,剩下的……根本頂不上來!

一片愁雲慘霧。

銀曜一直冇說話。

手指有一下冇一下地敲著紅木桌麵。

臉色沉得能滴出水。

老爺子閉著眼。

靠在椅背上。

看不出喜怒。

但太陽穴的青筋微微跳動。

或許……

一個微弱的聲音響起。

是我的。

所有人的目光。

瞬間聚焦在我身上。

帶著驚訝。

疑惑。

還有一絲被打斷的不滿。

銀曜敲擊桌麵的手指停住。

抬眼看向我。

眼神深幽。

或許什麼

他問。

聲音不高。

卻讓整個會議室瞬間安靜下來。

我手心全是汗。

心臟在胸腔裡狂跳。

像要蹦出來。

我知道我在冒險。

在挑戰界限。

但看著眼前這潭死水。

看著銀曜眉宇間那抹揮之不去的陰鬱。

看著老爺子強撐的疲憊。

顧晚舟的話。

在我腦海裡轟鳴。

你的東西。

有根。

也有翅膀。

我深吸一口氣。

指甲掐進掌心。

用疼痛讓自己鎮定。

或許……可以不用追著‘竹韻’打。

我的聲音還是有些發顫。

但儘量清晰。

我們換一個方向。

一個元老皺眉,換成什麼現在換什麼都來不及!

換一個他們絕對想不到,也絕對模仿不來的東西。

我迎著他的目光。

什麼東西

所有人的目光都帶著審視。

銀曜冇說話。

隻是看著我。

眼神像X光。

要把我看穿。

花絲鑲嵌。

我說出這四個字。

會議室裡靜了一瞬。

隨即。

響起幾聲壓抑的嗤笑。

花絲鑲嵌那不是老古董博物館裡的玩意兒嗎

又重又貴,年輕人誰戴那個

工藝複雜得要命,工期長,成本高得嚇人!現在哪還有幾個師傅會做

是啊,太太,您這想法……有點不切實際啊。

質疑聲四起。

銀曜依舊沉默。

看著我。

我挺直了背。

忽略那些刺耳的聲音。

我說的是新花絲。

我提高了一點聲音。

不是博物館裡那種繁複沉重的老樣式。

是簡化、提煉、再創作。

用現代審美解構傳統工藝。

保留花絲最精髓的靈動、精緻、纏繞的美感。

結合輕巧的材質。

設計出符合當下年輕人日常佩戴的飾品。

項鍊、手鍊、耳釘、胸針……

甚至髮飾。

我越說越快。

思路越來越清晰。

那些在我腦子裡盤旋了無數個日夜的構想。

那些在小房間裡被我反覆推敲、畫下的草圖。

此刻。

像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工藝複雜,可以想辦法簡化流程,或者部分環節用現代技術輔助,但核心的手工感必須保留!

成本高,我們就做精品中的精品!限量!強調獨一無二的手作溫度和傳承價值!

工期長,正好可以成為饑餓營銷的噱頭!

瀚海可以抄襲一個現成的‘竹韻’。

但他們抄不了需要深厚文化底蘊和精湛手工技藝的‘新花絲’!

這是我們的根!

他們拔不走!

這也是我們的翅膀!

獨一無二!

我一口氣說完。

胸口劇烈起伏。

會議室裡死一般的寂靜。

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看著我。

像看一個突然闖入的怪物。

那些元老臉上的表情。

從質疑、不屑。

慢慢變成了驚愕、沉思。

銀曜放在桌麵上的手指。

不知何時收緊了。

他看著我的眼神。

極其複雜。

探究。

審視。

還有一絲……我從未見過的震動。

老爺子緩緩睜開了眼睛。

那雙閱儘滄桑的銳利眼眸。

直直地看向我。

金墨。

他開口。

聲音不大。

卻帶著千鈞之力。

你懂花絲

我懂。

我當然懂。

那是我刻在骨子裡的熱愛。

是我被壓抑了太久的夢想。

我頂著所有或質疑或期待的目光。

頂著銀曜那深不見底、彷彿要將我靈魂都看穿的眼神。

頂著老爺子那沉甸甸、如同山嶽般的審視。

跑回三樓。

那個塵封已久的小房間。

鑰匙插進鎖孔時。

我的手抖得厲害。

哢噠一聲。

門開了。

灰塵的味道撲麵而來。

那張斑駁的工作台。

那些蒙塵的工具。

那些裝在收納盒裡。

依舊閃爍著溫潤光澤的珠子、金屬絲。

還有。

被我藏在抽屜最深處。

厚厚一遝的設計稿。

我像找到了失散多年的珍寶。

一把抱起那些圖紙和幾個沉甸甸的樣品盒。

衝回樓下會議室。

把東西嘩啦一下攤開在巨大的會議桌上。

圖紙散開。

上麵畫滿了各種構思。

用極細的K金絲纏繞出簡約的雲紋、水波紋,點綴小顆珍珠或彩色寶石的耳釘。

將傳統繁複的花絲結構提煉成幾何線條,構成現代感胸針的草稿。

用銀絲編織出靈動竹節形態,鑲嵌翡翠小蛋麵的手鍊設計圖。

還有幾張。

是我嘗試用極細銅絲仿製傳統花絲工藝的區域性小樣照片。

雖然材料廉價。

但那玲瓏剔透、絲絲入扣的精細感。

撲麵而來。

樣品盒打開。

裡麵是我之前做的一些成品和半成品。

雖然材料用的多是注金、銅絲、普通天然石。

但設計感。

手工的精細度。

尤其是對傳統紋樣那種化繁為簡、古為今用的巧思。

清晰可見。

這是我之前……私下做的一些東西。

我聲音還有些喘,但努力穩住,材料有限,但思路是可行的。

真正的花絲工藝,用K金、足銀,配合高品質的寶石、珍珠、翡翠小件,效果會更好。

工期確實長,但我們可以提前預售,把等待期變成一種儀式感和期待值。

成本控製上,可以精選小件精品,控製數量,提高單件溢價。

營銷上,

我頓了一下,看向銀曜,可以強調它的稀缺性、手工溫度、文化傳承。這不是快消品,是值得收藏的藝術品。

瀚海能抄襲款式。

但他們抄不走這份需要時間沉澱的手藝。

也抄不走背後的文化故事。

會議室內鴉雀無聲。

隻有紙張翻動的沙沙聲。

和沉重的呼吸聲。

元老們傳閱著那些設計稿。

看著那些雖然材料普通。

但明顯傾注了巨大心血的樣品。

臉上的神色。

從最初的輕視。

變成了凝重。

再到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歎。

銀曜拿起一張設計稿。

上麵是用極細金絲勾勒的連綿山巒輪廓。

點綴著細小的鑽石。

如同山間落雪。

簡約。

空靈。

意境悠遠。

他看了很久。

指腹無意識地摩挲著紙的邊緣。

然後。

他拿起一枚我做的銅絲仿花絲鑲嵌的銀杏葉胸針。

葉子脈絡用極細的銅絲盤繞而成。

精巧得不可思議。

他放在掌心。

看了又看。

終於。

他抬起頭。

目光不再是審視。

不再是探究。

而是一種全新的。

帶著巨大沖擊力的。

重新認識。

他看向老爺子。

爺爺。

老爺子閉著眼。

靠在椅背上。

手指在紅木扶手上。

有節奏地敲擊著。

一下。

又一下。

像在權衡。

在決斷。

會議室裡。

空氣彷彿凝固。

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終於。

敲擊聲停了。

老爺子緩緩睜開眼。

那雙銳利如鷹的眼。

掃過滿桌的圖紙和樣品。

最終。

落在我臉上。

金墨。

你需要多久。

拿出一個能上釋出會的新係列方案

三天。

老爺子隻給了三天。

七十二小時。

不眠不休。

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但我知道。

這是唯一的機會。

是我的機會。

也是雲間翠的機會。

更是我那些被鎖在抽屜裡的夢想。

唯一一次破土而出的機會。

銀曜推掉了所有非必要的行程。

把彆墅頂樓光線最好、最安靜的書房騰了出來。

搬進了我的工作台。

我的工具。

我所有的材料。

還有幾大箱關於花絲鑲嵌、傳統紋樣、珠寶設計的書籍資料。

他調來了雲間翠設計部僅存的、還能用的兩名資深設計師給我打下手。

一個叫林工。

五十多歲。

沉默寡言。

但經驗豐富。

尤其對傳統工藝瞭解很深。

一個叫小楊。

三十出頭。

腦子活絡。

精通電腦建模和現代工藝。

瓷白管家親自守在書房外。

謝絕一切訪客。

保證絕對的安靜。

咖啡。

濃茶。

功能飲料。

源源不斷地送進來。

我像上了發條的機器。

不。

像一個終於找到了戰場的戰士。

大腦高速運轉。

靈感從未如此洶湧澎湃。

壓抑了太久的渴望。

化作了無窮的動力。

我翻出所有壓箱底的靈感草圖。

結合雲間翠現有的高階翡翠、珍珠、寶石小料庫存。

飛速篩選。

提煉。

重組。

林工,這個‘冰梅紋’簡化成幾何線條,用K白金絲做骨架,鑲嵌冰種翡翠小圓珠,做耳線!飄逸感要出來!

小楊,這個‘卷草紋’區域性,用電腦建模出立體效果,結合3D列印蠟模,部分基礎結構可以鑄造,但核心的花絲纏繞部分必須手工!要快!

珍珠!庫裡那批光澤極好的小米珠用上!不要大顆!要小而密,作為點綴,增加溫潤感!

顏色!主色調用白金(鉑金)和K黃金!形成冷暖對比!點綴翡翠綠、海水藍寶藍、還有小顆紅寶石的亮色!

主題!就叫‘絲縷萬象’!取‘抽紗成絲,織就萬象’之意!強調一縷絲線,千變萬化的東方哲學!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草圖在紙上飛速成型。

被小楊掃描進電腦。

快速建模。

渲染出逼真的效果圖。

林工則利用他深厚的手工功底。

開始嘗試用K金絲製作一些關鍵部件的樣品。

驗證工藝可行性。

銀曜來過幾次。

每次都隻是靜靜地站在門口。

看著裡麵燈火通明。

看著我們三個像陀螺一樣忙碌。

看著我頭髮蓬亂。

眼下烏青。

卻眼神亮得驚人。

他什麼也冇說。

隻是讓瓷白換著花樣送吃的。

清淡滋補的湯水。

精緻的點心。

確保我們餓不著。

第三天淩晨。

天邊泛起魚肚白。

最後一個係列的設計稿。

十二件單品。

項鍊兩條。

手鍊兩條。

耳飾三對。

胸針兩枚。

髮簪一支。

戒指兩枚。

全部定稿。

效果圖渲染完成。

核心部件的工藝驗證通過。

一份詳細的產品企劃書。

包括設計理念、工藝說明、成本預估、營銷策略要點。

列印出來。

還帶著列印機的餘溫。

厚厚一遝。

放在銀曜和老爺子麵前。

一週後。

銀氏集團危機公關暨雲間翠品牌煥新釋出會。

在萬眾矚目。

和無數質疑的目光中。

召開。

冇有選擇傳統的酒店宴會廳。

而是在一個極具現代藝術感的美術館。

純白的空間。

燈光聚焦。

T台背景是巨大的LED屏。

播放著精心製作的短片。

不是模特走秀。

而是穿插著:

老匠人佈滿皺紋的手。

在昏暗燈光下。

用鑷子夾著比頭髮絲還細的金絲。

全神貫注地纏繞、編織。

汗珠從額頭滾落。

年輕設計師(小楊的側臉)在電腦前。

專注地調整著3D模型。

將傳統的繁複紋樣。

解構成流暢的現代線條。

一雙白皙的手(我的)。

在工作台前。

將鑄造好的基礎部件。

與手工纏繞的精緻花絲組件。

小心翼翼地焊接、組合。

指尖帶著薄繭。

背景音樂是舒緩的古琴。

混合著極簡的電子音效。

傳統與現代。

在光影中交織。

短片結束。

燈光亮起。

銀曜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

走上台。

聚光燈打在他身上。

英俊。

沉穩。

掌控全域性。

感謝各位蒞臨。

他聲音透過麥克風。

清晰地傳遍全場。

過去一週,銀氏集團經曆了前所未有的風波。

關於‘竹韻’,關於抄襲指控。

他頓了頓。

目光掃過台下黑壓壓的人群。

記者們的長槍短炮。

同行們探究的眼神。

我們承認,‘雲間翠’在過去,迷失了方向。在追求商業化的路上,丟掉了自己最珍貴的東西。

那就是——

他身後的LED大屏驟然亮起!

打出兩個蒼勁有力的大字:

根。

與。

魂。

今天。

銀曜的聲音陡然拔高。

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力量。

我們不是來辯解。

不是來道歉。

而是來——

螢幕切換。

絲縷萬象四個大字。

帶著流動的金色絲線質感。

磅礴呈現!

重新介紹我們的根與魂!

介紹‘雲間翠’的——

新生!

音樂陡然變得激昂。

燈光變幻。

模特穿著簡約現代的服飾。

魚貫而出。

冇有誇張的妝容。

冇有炫目的燈光。

隻有聚光燈。

精準地打在她們佩戴的首飾上。

那條以簡化冰梅紋為骨架的K白金翡翠耳線。

隨著模特的步伐。

輕輕搖曳。

翡翠小珠如同枝頭凝露。

白金絲線在耳畔流瀉出清冷的光。

那枚用極細K黃金絲盤繞出抽象卷草紋。

點綴小顆海水藍寶的胸針。

彆在純黑的西裝領口。

一點跳脫的藍。

如同暗夜星芒。

靈動非凡。

那支融合了傳統鳳穿牡丹意象。

卻隻取其神韻。

用鉑金絲勾勒出抽象羽翼輪廓。

鑲嵌細密小米珠和紅寶石小蛋麵的髮簪。

斜插在模特簡潔的髮髻上。

低調。

卻氣場全開。

每一件。

都精緻得如同藝術品。

傳統花絲的玲瓏剔透。

被巧妙地簡化、融入。

在現代簡約的線條中。

透露出深厚的文化底蘊。

燈光。

鏡頭。

全部聚焦在這些小小的。

卻散發著驚人魅力的飾品上。

台下一片寂靜。

隻有相機快門瘋狂的哢嚓聲。

和壓抑不住的驚歎抽氣聲。

銀曜的聲音再次響起。

沉穩。

有力。

這不是複古。

這是新生。

是用最古老的手藝。

講述今天的故事。

每一件‘絲縷萬象’的作品。

核心的花絲纏繞部分。

都由經驗超過三十年的老師傅。

或者。

他頓了頓。

目光精準地投向台下。

坐在第一排角落的我。

由深諳此道、並賦予其全新生命的匠人。

親手完成。

無法量產。

無法複製。

獨一無二。

釋出會後。

‘絲縷萬象’全球限量首發。

接受預定。

工期。

三個月起。

釋出會大獲成功。

輿論徹底逆轉。

抄襲的陰霾被驚豔、新生、真正的國潮、這纔是奢侈品該有的樣子等評價沖刷得乾乾淨淨。

絲縷萬象的預售通道開啟即被擠爆。

官網癱瘓三次。

訂單排到了兩年後。

雲間翠這個老牌子。

一夜之間。

成了有文化、有格調、有態度的代名詞。

股價強勢反彈。

甚至超過了風波之前。

瀚海集團和潮汐的抄襲指控。

成了個笑話。

冇人再提。

書房裡。

我累得幾乎虛脫。

但精神卻亢奮得像在雲端。

銀曜推門進來。

手裡拿著一個深藍色的絲絨盒子。

他走到我麵前。

把盒子放在堆滿圖紙的工作台上。

打開看看。

我疑惑地打開盒子。

呼吸瞬間停滯。

裡麵是一枚戒指。

戒托是純淨的鉑金。

但戒圈上。

纏繞著極其精美、繁複的K黃金花絲!

那花絲細密如發。

盤繞出連綿不絕的古老回紋。

象征著永恒。

在回紋的中心。

鑲嵌著一顆不大。

但切割完美。

火彩璀璨的梨形鑽石。

像一滴凝固的星輝。

落在金色的絲線上。

美得驚心動魄。

這是……

我抬頭看他。

聲音哽咽。

釋出會前就做好了。

銀曜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一直冇找到合適的機會給你。

他拿起戒指。

拉起我的手。

他的指尖溫熱。

我的手指冰涼。

帶著長期做手工留下的薄繭。

那枚鑲嵌著花絲與鑽石的戒指。

被他緩緩地。

推到了我的無名指根部。

尺寸。

完美契合。

釋出會上的那些設計稿,

他看著我的眼睛,目光深邃,像要把我吸進去,我看到了落款日期。

最早的一張。

是我們結婚前半年。

我的心。

猛地一跳。

金墨。

他叫我的名字。

不再是銀太太。

這些年。

委屈你了。

我的眼淚。

毫無征兆地。

衝了出來。

像決堤的洪水。

止都止不住。

不是委屈。

是……被看見。

被懂得。

被珍視。

他伸出手。

溫熱的手指。

笨拙地擦掉我臉上的淚。

想繼續搞你的副業嗎

他問。

語氣帶著點誘哄。

又帶著點鄭重。

我用力點頭。

淚珠滾落。

砸在他的手背上。

好。

他唇角勾起一個極淺。

卻真實無比的弧度。

那我們來談談正事。

什麼正事

合夥人的事。

他變戲法似的。

又拿出一份檔案。

放在那枚閃耀的戒指旁邊。

封麵上寫著:

雲間翠高級定製線——墨韻工坊合作企劃書。

發起人:銀曜。

首席設計師/合夥人:金墨。

墨韻工坊。

獨立運營。

你全權負責。

設計。

工藝。

生產。

營銷方向。

你說了算。

集團隻提供資金、渠道和必要的支援。

不乾涉創作。

他看著我。

眼神灼灼。

金墨。

敢不敢接

我看著那份企劃書。

看著那枚纏繞著古老金絲、托著璀璨鑽石的戒指。

看著眼前這個男人。

他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遙不可及的銀總。

他看到了我。

看到了金墨。

我拿起筆。

在合夥人簽名處。

用力地。

簽下我的名字。

金墨。

合作愉快。

我抬起頭。

淚痕未乾。

卻笑得無比燦爛。

銀總。

他也笑了。

伸出手。

不是總裁對下屬。

而是平等的。

合作愉快。

他的手溫暖有力。

緊緊握住我的。

金墨。

或者……

他停頓了一下。

眼底閃過一絲促狹的光。

該重新認識一下了。

我的。

合夥人。

頂樓書房徹底成了我的地盤。

墨韻工坊的牌子。

掛在了門口。

工作台更大更寬敞。

工具升級成了頂級專業版。

材料箱裡。

裝滿了各種規格的K金絲、鉑金絲。

小顆但品質極佳的寶石、珍珠。

還有最頂級的。

老師傅手工拉製的傳統花絲。

林工和小楊成了我的固定班底。

我們還招募了幾個有天賦、肯吃苦的年輕學徒。

工作室裡。

整天叮叮噹噹。

卻充滿了蓬勃的生氣。

我的墨珠手作網店。

重新開張了。

這次。

光明正大。

店鋪簡介更新了:

墨韻工坊設計師主理,探索新花絲的無限可能。(平價線)

產品分了兩類。

一類是墨韻的高級定製預約入口。

價格後麵跟著一串零。

一類是墨珠的平價手工係列。

依舊是我親手設計製作。

用料實在。

設計精巧。

價格親民。

賣得最好的一款。

是用鍍18K金的金屬絲纏繞鑲嵌天然石的小耳釘。

叫星塵。

買家秀刷滿了螢幕。

被銀太太圈粉了!設計太絕了!

嗚嗚嗚,搶到了‘星塵’,四捨五入我也是擁有銀太太親手製作的人了!

墨墨加油!你是最棒的!

銀曜偶爾會路過工作室。

有時帶一盒我喜歡的點心。

有時隻是靠在門邊。

看一會兒我埋頭苦乾的樣子。

不說話。

嘴角帶著點若有似無的笑意。

有一次。

我正跟林工爭論一個花絲組件的焊接角度。

爭得麵紅耳赤。

一抬頭。

發現銀曜不知什麼時候進來了。

抱著手臂。

看得津津有味。

看什麼

我冇好氣。

看你。

他答得坦蕩。

銀太太凶起來,

他慢悠悠地補充,也挺好看。

林工憋著笑。

趕緊溜了。

我抓起手邊一顆小小的珍珠。

作勢要砸他。

他笑著舉手投降。

說正事。

他走過來。

變戲法似的從西裝內袋掏出兩張票。

顧晚舟老師牽頭的‘東方新韻’設計大展。

下個月。

她親自發來的邀請函。

指明要‘墨韻工坊’參展。

他把票放在我沾了點焊藥的工作台上。

去不去

當然去!

我眼睛瞬間亮了。

嗯。

他點頭,目光掃過我亂七八糟的工作台,那記得……

把你這‘副業’的戰場。

收拾得稍微像樣點。

畢竟。

他俯身。

拿起一枚我剛做好的、還冇清理焊點的K金小花絲組件。

對著光看了看。

我合夥人的麵子。

也是我的麵子。

他把它輕輕放回原處。

指尖不經意擦過我的手指。

帶著熟悉的溫熱。

走了。

他轉身離開。

背影挺拔。

走到門口。

又停住。

冇回頭。

對了。

晚上想吃什麼

讓瓷白準備。

聲音透過叮叮噹噹的敲打聲傳來。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暖意。

想吃……

我眼珠轉了轉,你上次帶回來那家的蟹黃麵!

行。

門輕輕關上。

工作室裡。

又隻剩下金屬的敲擊聲。

和我的心跳聲。

我看著無名指上。

那枚纏繞著古老金絲、托著星芒的戒指。

再看看工作台上。

那兩張設計展的邀請函。

最後。

目光落在電腦螢幕上。

那個小小的、生機勃勃的網店後台。

墨珠手作。

訂單提示音。

叮咚。

叮咚。

響個不停。

像歡快的心跳。

我拿起尖嘴鉗。

夾起一根細如髮絲的K金線。

窗外的陽光照進來。

金線閃閃發光。

纏繞上指尖。

也纏繞著。

我熱氣騰騰。

金光閃閃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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