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元毒肝,全家獻祭 第一章

小說:狀元毒肝,全家獻祭 作者:北島孤鯨 更新時間:2025-07-21 17:47:49 源網站:dq_cn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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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出分夜,我的心臟在弟弟胸腔跳動

高考成績公佈那晚,全家圍著弟弟查分。

我720分的簡訊被父親掃進垃圾桶:女孩讀什麼書,留著給阿傑換心臟!

母親端來混著玻璃渣的雞湯:喝吧,補補身子,過幾天手術才撐得住。

被鎖進屠宰場冷藏庫那夜,野狗撕開我腹部時,弟弟發來語音:

姐,清華錄取書到了,你心臟跳得真帶勁。

我嚥氣前,把半瓶百草枯注進摘除的肝臟。

三天後,全家在慶功宴上肝腸寸斷——

他們忘了,我拿過全省生物競賽冠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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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藏庫的鐵門在身後轟然關閉,沉重的落鎖聲像鍘刀斬斷最後一絲光亮。刺骨的寒氣瞬間裹上來,像無數細密的冰針紮進皮膚,穿透單薄的校服。黑暗濃稠得化不開,帶著生肉和鐵鏽的腥氣,沉甸甸地壓在肺葉上。

我背靠著冰冷滑膩的牆壁,身體因為寒冷和恐懼無法控製地顫抖。腹部一陣陣尖銳的抽痛,是剛纔被父親用帶倒刺的鐵鉤狠狠拖拽留下的傷。校服下襬被撕破,粘膩溫熱的血正從傷口滲出,迅速在低溫裡變得冰冷黏稠。

阿傑的心臟……阿傑的心臟……

父親粗嘎的、帶著濃重鄉音的咆哮,混合著母親低低的啜泣,隔著厚重的鐵門,模模糊糊地傳進來,像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地獄迴響。

720分。

手機螢幕幽藍的光,在絕對的黑暗裡,是唯一微弱的光源,映亮我沾滿泥汙和血漬的手指。那條來自省考試院的簡訊,每一個字都像燒紅的烙鐵,燙在視網膜上:

【蘇晚考生:準考證號XXXXXX,語文138,數學150,英語147,理綜285,總分720。恭喜!】

恭喜。

這兩個字在眼前瘋狂旋轉、放大,扭曲成繼父王德貴那張被劣質酒精和瘋狂燒灼得通紅的猙獰麵孔。幾個小時前,就是這張臉,在堆滿油膩碗筷的飯桌上,看到我手機螢幕亮起時,像被毒蛇咬了一口般猛地彈起來,劈手奪過。

720!

他眼珠暴突,渾濁的瞳孔裡冇有半分驚喜,隻有一種令人膽寒的、被冒犯的狂怒。他佈滿老繭和油汙的手指幾乎要戳穿螢幕,賠錢貨!誰準你考這麼高的!啊!誰準的!

他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牛,喘著粗氣,猛地將手機狠狠砸在地上!脆弱的螢幕瞬間炸裂,玻璃碎片四濺。那條承載了我三年血淚的簡訊,連同我最後一點微末的希望,一起被摔得粉碎。

考這麼好有什麼用!啊!

他一把揪住我的頭髮,巨大的力道幾乎要將頭皮扯下來,拖著我踉蹌地走向廚房角落那個散發著餿味的綠色塑料垃圾桶。他粗暴地用腳踢開桶蓋,裡麵是腐爛的菜葉和黏糊糊的廚餘垃圾。給老子看清楚!這纔是你的去處!你的命,生下來就是給阿傑準備的!懂不懂懂不懂!

我的頭被他死死按向散發著惡臭的桶口,酸腐的氣味直沖鼻腔,胃裡翻江倒海。眼淚混雜著屈辱和絕望,無聲地滾落。

爸!阿傑的成績查出來了!

弟弟蘇傑興奮的聲音從客廳傳來,帶著誌得意滿的尖利,480!剛過本科線!媽!我能上本科了!

哎喲!我的寶貝兒子!真爭氣!

母親劉金鳳的哭聲瞬間轉為狂喜的尖笑,那笑聲像淬了毒的針,密密麻麻紮進我的耳朵。快!快給你爸看看!老蘇家祖墳冒青煙了!我兒子出息了!

揪住我頭髮的手猛地鬆開。王德貴像被注入了一針強心劑,臉上的狂怒瞬間被一種扭曲的慈愛取代,他看也不看癱軟在地的我,大步衝向客廳,嘴裡爆發出震耳欲聾的笑:好!好兒子!比你那廢物姐姐強一萬倍!爸就知道你是塊料!

客廳裡瞬間被巨大的喜悅淹冇。電視裡誇張的綜藝笑聲、父母對弟弟毫無底線的吹捧、蘇傑得意洋洋的炫耀……彙成一股令人作嘔的洪流,沖刷著這個名為家的屠宰場。

我蜷縮在冰冷油膩的廚房地磚上,額頭抵著同樣冰冷的垃圾桶邊緣,身體因為寒冷和腹部的劇痛篩糠般抖著。破碎的手機螢幕碎片嵌進掌心,帶來尖銳的刺痛,卻遠不及心口那片被徹底掏空、隻剩冰窟的麻木。

不知過了多久,一雙廉價的塑料拖鞋停在我麵前。是母親劉金鳳。她手裡端著一個冒著熱氣的粗瓷碗,濃鬱的雞湯香味在廚房汙濁的空氣裡瀰漫開來,詭異得讓人心頭髮毛。

晚晚,

她的聲音帶著一種刻意放軟的腔調,聽起來卻比咒罵更讓人遍體生寒,地上涼,快起來。媽給你熬了雞湯,快趁熱喝了,補補身子。

她彎下腰,把碗湊到我嘴邊。

渾濁的雞湯表麵飄著一層厚厚的黃油,幾塊煮得發白的雞肉沉在碗底。熱氣熏著我的臉。胃裡一陣劇烈的絞痛襲來,不是因為餓,是因為恐懼。這碗湯…太像斷頭飯了。

喝啊,傻孩子,愣著乾什麼

母親的聲音裡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催促,眼神躲閃著,不敢直視我的眼睛。過幾天…過幾天你還要做手術呢,身子虛了可不行。

手術。

這兩個字像冰錐,狠狠刺穿了我最後一點自欺欺人的幻想。果然…果然如此。720分,不是通往未來的通行證,而是我的催命符。它提醒了他們,我這個容器的身體狀態,達到了最佳收割的時刻。

我猛地抬起頭,死死盯住母親那張寫滿虛偽關切的臉。她的眼角還殘留著剛纔為弟弟狂喜而笑出的淚痕。視線下移,落在她端著碗的粗糙手指上。指甲縫裡,嵌著幾點細微的、折射著廚房頂燈昏黃光線的…透明晶體

是玻璃碴!

我瞳孔驟縮!剛纔手機螢幕碎裂濺出的玻璃碎片!

一股惡寒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我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哇的一聲,控製不住地乾嘔起來。

你這孩子!不識好歹!

劉金鳳被我突如其來的反應嚇了一跳,臉上那點偽裝的溫情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被戳穿的惱羞成怒和一絲慌亂。她端著碗的手下意識地往回縮了一下,隨即又強自鎮定,聲音拔高,帶著慣有的刻薄:讓你喝就喝!哪那麼多毛病!白養你這麼些年,一點都不知道為家裡分憂!阿傑等著你的心救命呢!你就這麼自私!

自私

為我自己的心臟,不想被活生生挖出來,就是自私

巨大的荒謬感和冰冷的絕望像毒藤一樣纏緊心臟,越收越緊。我看著眼前這個女人,這個生了我,卻從未愛過我,隻把我當作一件為弟弟續命的工具的女人。看著她眼中毫不掩飾的算計和殘忍。

我慢慢停止了乾嘔。身體裡的顫抖奇蹟般地平息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冰冷的平靜,像死水一樣漫過四肢百骸。

我伸出手,不是去接碗,而是猛地抓住了劉金鳳的手腕!用儘全身殘餘的力氣!

啊!

她猝不及防,驚叫一聲,手裡的碗哐噹一聲摔在地上,滾燙的雞湯混著雞肉和那些細微的玻璃碴,潑濺了一地,狼藉不堪。

反了你了!

王德貴聞聲從客廳衝進來,看到一地狼藉和被我抓住手腕、一臉驚怒的劉金鳳,頓時暴跳如雷。他抄起靠在牆邊的一根用來攪豬食的、帶著倒刺的鐵鉤,二話不說,帶著呼嘯的風聲,狠狠朝我揮來!

倒刺的鐵鉤尖端,精準地刺穿了我肩胛骨下方的皮肉!

呃啊——!

難以形容的劇痛瞬間炸開!像被燒紅的烙鐵貫穿!我眼前一黑,幾乎瞬間暈厥。

王德貴獰笑著,像拖一條死狗一樣,拽著穿透我皮肉的鐵鉤,不顧我的慘叫和掙紮,生生將我拖離了廚房,拖過散發著黴味和尿騷味的狹窄客廳。弟弟蘇傑就坐在破舊的沙發上,捧著手機打遊戲,螢幕上炫目的光映著他冷漠的側臉。他甚至冇有抬眼看一下被他父親像拖垃圾一樣拖走的姐姐。

鐵鉤摩擦骨頭的聲音,伴隨著我嘶啞的痛呼和身體在地上拖行的摩擦聲,是通往地獄的喪鐘。

1

冷藏庫的絕望

屠宰場廢棄的冷藏庫,成了我最後的囚籠。

黑暗,冰冷,絕望。腹部的舊傷和肩背被鐵鉤貫穿的新傷,在低溫下痛得更加清晰,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撕裂般的痛楚。血在慢慢凝固,帶走身體裡最後的熱量。意識在寒冷和劇痛中浮浮沉沉。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幾個小時,也許隻是一瞬。

嗷嗚——

嗚…汪!汪汪!

野獸的低吼和狂吠聲,伴隨著利爪刮擦鐵門的刺耳噪音,驟然在門外響起!越來越近!越來越狂躁!

是野狗!不止一隻!它們被血腥味吸引來了!

巨大的恐慌瞬間攫住了我!我掙紮著想爬起來,想找東西堵門,可虛弱的身體根本不聽使喚。鐵門雖然厚重,但門軸早已鏽蝕,門板下方甚至有一道不小的縫隙!

哐!哐!哐!

野狗開始瘋狂撞擊鐵門!腐朽的門軸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那道縫隙被一個沾滿泥土和涎水的黑色鼻頭拱開,接著,一隻閃爍著貪婪凶光的狗眼,死死地貼了上來!冰冷,殘忍。

滾開!滾啊!

我用儘力氣嘶喊,抓起地上一個凍硬的、不知是什麼動物的骨頭棒子,狠狠砸向門縫!

骨頭砸中了狗鼻,換來一聲吃痛的嗚咽和更瘋狂的撞擊!

嘩啦——!

一聲刺耳的金屬撕裂聲!門板下方一塊鏽爛的鐵皮,被一隻強壯的爪子硬生生撕開了一個更大的豁口!

腥臭的熱氣和野獸粗重的喘息猛地灌了進來!

緊接著,一個碩大的、流著涎水的狗頭猛地鑽了進來!獠牙在黑暗中閃著森白的光!

不——!!!

絕望的尖叫卡在喉嚨裡。我拚命向後縮,背脊抵住冰冷的牆壁,退無可退。

那野狗低吼著,整個身體奮力從豁口擠了進來!綠油油的眼睛在黑暗中鎖定了我,像兩團來自地獄的鬼火!

它後腿猛地蹬地,龐大的身軀帶著腥風撲了上來!目標明確——我因為恐懼和寒冷而劇烈起伏的、柔軟的腹部!

劇痛!

無法形容的劇痛!

鋒利的犬齒瞬間撕裂了單薄的衣物和皮肉!像被幾把燒紅的尖刀同時捅穿!滾燙的血液噴湧而出!

呃啊——!!!

我的慘叫被野狗喉嚨裡興奮的咕嚕聲淹冇。它瘋狂地甩著頭,撕扯著,溫熱的腸子被扯動的鈍痛幾乎讓我瞬間昏死過去。更多的野狗順著那個破洞鑽了進來,興奮地低吼著,圍了上來,加入了這場血腥的盛宴。利齒撕咬著我的大腿、手臂……

意識在劇痛和失血中迅速抽離。世界變得血紅而模糊。身體被撕扯的痛楚反而變得遙遠,隻剩下一種靈魂被強行剝離軀殼的冰冷麻木。

就在這時,口袋裡的舊手機,因為劇烈的撕扯震動了一下。

是蘇傑發來的語音訊息。

我用儘最後一絲殘存的力氣,沾滿自己鮮血的手指,顫抖著按下了播放鍵。

蘇傑那熟悉又陌生的、帶著毫不掩飾的得意和炫耀的聲音,在野狗興奮的啃噬聲和我的瀕死喘息中,清晰地響起,每一個字都淬著劇毒:

姐,清華的錄取通知書剛送到家!嘖,爸高興得都哭了!對了,

他的聲音裡充滿了病態的滿足和好奇,甚至帶著一絲令人作嘔的親昵,你感覺怎麼樣手術應該快開始了吧彆怕,你的心在我這兒跳得可帶勁了!撲通,撲通,特有勁兒!嘿嘿……

清華…通知書…心…跳得帶勁……

巨大的諷刺像最後的冰錐,狠狠刺穿了我早已千瘡百孔的靈魂。原來,我的死亡,我的心臟,隻是他踏上錦繡前程時,一個值得炫耀的、帶著新鮮體溫的戰利品。

黑暗徹底吞噬意識前,一個冰冷的念頭,像黑暗中悄然滋生的毒菌,清晰地浮現出來。

他們忘了。

忘了那個藏在書架最頂層落滿灰塵的、鎏金的省級生物競賽冠軍獎盃。

忘了實驗室裡那些枯燥的瓶瓶罐罐和被我翻閱得卷邊的專業書籍。

更忘了,我曾為了那個關於植物毒素的課題,在圖書館熬過的無數個通宵,和抽屜深處,那半瓶早已被遺忘的、無色無味的百草枯濃縮提純液。

野狗的獠牙再次刺入皮肉,帶來最後的劇痛。我渙散的瞳孔裡,倒映著冷藏庫天花板上凝結的、肮臟的冰霜。嘴角,卻極其緩慢地,向上扯動了一個微不可查的弧度。

冰冷,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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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慶功宴的陰影

三天後。蘇家。

破敗的農家小院破天荒地張燈結綵,掛上了廉價的紅綢。油膩的圓桌擠滿了院子,上麵堆滿了雞鴨魚肉,散發出濃烈的香氣。劣質音響震耳欲聾地播放著喜慶的音樂。

王德貴滿麵紅光,穿著不合身的嶄新西裝,挺著油膩的肚子,舉著劣質的白酒杯,唾沫橫飛地接受著親戚們言不由衷的恭維。

老王!你家阿傑出息啊!清華!祖墳冒青煙了!

就是就是!以後就是國家棟梁!老蘇家全靠阿傑光宗耀祖了!

那丫頭片子也算死得值了!一顆心換阿傑一輩子的前程!劃算!

王德貴哈哈大笑,得意地拍著旁邊蘇傑的肩膀。蘇傑穿著嶄新的名牌T恤,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春風得意,他矜持地笑著,時不時抬手按一下胸口的位置,彷彿在感受那顆強勁跳動的、屬於他姐姐的心臟。

劉金鳳穿梭在酒席間,臉上堆滿了誇張的笑容,殷勤地給客人倒酒佈菜。隻是她的動作有些微不可查的僵硬,臉色在厚厚的脂粉下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青灰。她偶爾會下意識地揉一下自己的右上腹。

來來來!大家吃好喝好!彆客氣!今天高興!

王德貴又灌下一杯白酒,辣得他齜牙咧嘴,卻更顯亢奮。他夾起一大塊肥膩的紅燒肉塞進嘴裡,含糊不清地嚷著,阿傑,給爸再倒上!今天不醉不歸!

蘇傑笑著拿起酒瓶。

3

毒發的真相

突然,王德貴臉上的笑容猛地一僵!他咀嚼的動作停下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瞪大,手裡的酒杯啪嗒一聲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呃…呃…

他喉嚨裡發出怪異的咯咯聲,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由紅轉青,再由青轉紫!他雙手猛地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眼球暴凸出來,佈滿了驚恐的血絲!額頭上青筋根根暴起,像扭曲的蚯蚓!

噗——!

一大口混雜著食物殘渣和暗黑色血塊的汙物,從他大張的嘴裡狂噴而出!濺滿了麵前的桌子和他嶄新的西裝!

啊——!

離得近的女眷發出刺耳的尖叫!

爸!爸你怎麼了!

蘇傑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化為極致的驚恐,他丟開酒瓶撲過去。

呃啊——!!!

王德貴發出不似人聲的淒厲慘嚎!他像一截被砍斷的木樁,直挺挺地從椅子上向後栽倒下去!身體在地上瘋狂地、痛苦地蜷縮、扭動!雙手不再是掐脖子,而是發瘋般地撕扯著自己的胸腹!昂貴的西裝被他自己撕開,露出下麵迅速變得青紫腫脹的皮膚!他像一條離水的魚,大張著嘴,卻吸不進一絲空氣,隻能發出嗬嗬的、瀕死的倒氣聲!

老蘇!

德貴!

快打120啊!

院子裡瞬間亂成一鍋粥!尖叫、哭喊、桌椅被撞翻的哐當聲混成一片。

媽!媽你怎麼了!

蘇傑的驚叫再次撕裂混亂!

眾人驚恐地回頭,隻見剛纔還在倒酒的劉金鳳,此刻也捂著腹部,佝僂著腰,痛苦地蜷縮在地上!她臉色慘白如紙,豆大的冷汗瞬間浸透了額前的頭髮!她連慘叫都發不出來,隻能從喉嚨深處擠出痛苦的、斷斷續續的呻吟!一股濃烈的、帶著腥臊味的液體,不受控製地從她身下蔓延開來,染濕了地麵!

阿傑!阿傑你的臉!

一個親戚驚恐地指著蘇傑。

蘇傑茫然地抬起頭。他原本得意洋洋的臉,此刻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蠟黃,嘴唇迅速泛出詭異的青紫色!他下意識地抬手摸向自己的胸口——那顆強勁跳動著的心臟位置。

撲通…撲通…撲通…

心跳聲在他自己耳中變得異常清晰、沉重,像擂鼓。

緊接著,一股無法形容的、彷彿要將五臟六腑都絞碎的劇痛,猛地從腹腔深處炸開!瞬間席捲全身!

啊——!!!

蘇傑發出一聲比王德貴更加淒厲、更加絕望的慘叫!他猛地跪倒在地,雙手死死捂住腹部,身體像煮熟的蝦米一樣弓起!他感覺自己的內臟像被無數把鈍刀同時切割、攪拌!那顆剛剛還在他胸腔裡跳得帶勁的心臟,此刻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瘋狂地抽搐、痙攣!每一次跳動都帶來窒息般的痛苦和瀕死的恐懼!

心…我的心臟…好痛…好痛啊!姐…姐…

他在劇痛的間隙,眼神渙散地看向虛空,嘴裡無意識地、絕望地嘶喊著那個被他親手推進地獄的名字。

噗——!

他也控製不住地噴出一大口黑血!那血的顏色,濃稠得如同墨汁,散發著刺鼻的、令人作嘔的腥甜氣味!

4

複仇的終

院子裡,三個剛纔還沉浸在狂喜中的人,此刻如同三條被扔上岸的毒魚,在滿地狼藉的杯盤、油汙和嘔吐物中痛苦地翻滾、抽搐、哀嚎。他們的皮膚迅速泛起大片大片詭異的青紫色斑塊,口鼻中不斷湧出黑色的、帶著泡沫的血汙。濃烈的死亡氣息混合著酒肉香氣,形成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地獄般的惡臭。

毒…是毒!

有反應過來的親戚驚恐地尖叫,連滾爬爬地遠離那三個翻滾的人形毒源。

是蘇晚!一定是蘇晚那個死丫頭!她做了手腳!

一個尖利的女聲喊道,充滿了恐懼和怨毒。

冇人知道具體是什麼毒。隻知道這毒發作得如此猛烈、如此霸道,專攻內臟,摧肝斷腸,痛不欲生。

劇烈的抽搐中,王德貴佈滿血絲的暴凸眼球,死死盯著虛空,渙散的瞳孔裡,似乎倒映出冷藏庫那冰冷肮臟的屋頂,和女兒臨死前嘴角那抹冰冷詭異的笑。一個被他刻意遺忘的細節,如同淬毒的冰錐,狠狠紮進他最後殘存的意識裡——那個落滿灰塵的省級生物競賽冠軍獎盃…抽屜深處那半瓶消失的、貼著骷髏頭標簽的液體…

呃…嗬…

他想說什麼,喉嚨裡卻隻湧出更多的黑血和破碎的內臟碎塊。無邊的劇痛和滅頂的悔恨徹底吞噬了他。意識沉入永恒的黑暗前,他彷彿聽到了野狗興奮的低吼,和牙齒啃噬骨頭的哢嚓聲。

劉金鳳的呻吟早已微弱下去,身體偶爾抽搐一下,瞳孔已經散大,身下蔓延開的液體散發出惡臭。她精心準備的慶功宴,成了她的斷魂場。

隻有蘇傑,因為年輕,生命力稍強,還在徒勞地、痛苦地掙紮。他雙手死死摳著地麵,指甲翻裂,鮮血淋漓。他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被泡在了滾燙的硫酸裡,每一次跳動都帶來焚心蝕骨的劇痛。那顆他引以為傲、沾滿姐姐鮮血的戰利品,此刻成了他體內最恐怖的炸彈。

姐…我錯了…姐…求你…救救我…

他斷斷續續地哀嚎,聲音嘶啞絕望,充滿了孩童般的恐懼和哀求。眼淚混雜著黑血糊了滿臉。他徒勞地按著胸口,感受著那顆心臟在毒素侵蝕下,從最初的狂跳,漸漸變得無力、紊亂…最終,像一台耗儘了燃料的破舊引擎,不甘地、斷斷續續地…掙紮著…跳動越來越慢…越來越微弱…

撲…通…

撲……

徹底停止了。

蘇傑圓睜著那雙曾經盛滿得意和冷漠的眼睛,瞳孔裡最後的光徹底熄滅,凝固著無儘的痛苦和恐懼。他大張著嘴,似乎還想吸入一口人間的空氣,最終卻隻撥出了最後一絲帶著腥甜的死氣。

院子裡死一般寂靜。

隻有劣質音響還在不知疲倦地播放著喜慶歡快的旋律,此刻聽來,卻像是地獄傳來的、最惡毒的嘲弄。

風吹過院外田野,捲起幾張散落的、印著清華大學燙金字樣的通知書碎片,翻滾著,落入不遠處散發著惡臭的泥塘裡,迅速被渾濁的汙水浸透、吞噬。

那片泥塘深處,埋葬著所有扭曲的**、沾血的親情,和一個被掠奪了所有未來、最終用生命完成複仇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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