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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對貓毛過敏,逼我把貓扔了。

我看著她挽著彆的男人的胳膊,笑得花枝亂顫,決定把她扔了。

後來,我的貓成了新女伴的掌心寶,身價過億。

前妻全家跪在我門口,求我讓貓回家。

1

程皓!你要麼把這隻臟貓給我扔出去,要麼你跟它一起滾!

林夢的尖叫聲,像一把錐子,狠狠紮進我耳膜。

我蹲在地上,懷裡抱著煤球。它通體烏黑,隻有四隻爪子是雪白的,像踩了雪一樣。我是在一個雨夜的垃圾桶旁撿到它的,當時它隻有巴掌大,叫聲微弱得像蚊子。

現在,它是我在這個家裡唯一的慰藉。

夢夢,煤球很乾淨的,我天天給它洗澡……我的話還冇說完,一個抱枕就砸在我臉上。

洗澡你給它洗一萬次它也是隻畜生!你聞聞你身上這股窮酸味,現在又他媽多了一股貓騷味!我過敏!我全身都癢!你是瞎了嗎

林夢指著自己光潔的手臂,上麵連個紅點都冇有。她的過敏,隻在她心情不好的時候發作。尤其是在她掛掉某個電話,或者深夜才從外麵回來之後。

我沉默了,像一尊石像,任由她的唾沫星子噴在臉上。

這個三室兩廳的房子,首付是她家出的。我每個月一萬二的工資,要還八千的房貸,剩下的四千塊,要負責家裡所有的開銷,包括她每個月不重樣的包和化妝品。

錢不夠,我就得去我爸媽那兒要。

我活得不像個男人,更像一頭被拴在磨盤上的驢。日複一日地轉,唯一的希望,就是磨盤邊偶爾長出的一棵草。

煤球就是那棵草。

爸爸,你好臟啊。

七歲的女兒朵朵從她的公主房裡探出頭,小臉蛋上滿是和我妻子如出一轍的嫌棄。

媽媽說貓身上全是細菌,你抱了它就不能抱我了。

說完,她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心口像是被人用鈍刀子反覆捅著,不流血,但疼得鑽心。

手機在這時響起,是我媽。

喂,小皓啊,你跟夢夢怎麼回事她剛纔打電話給我們,哭得不行,說你為了隻貓就要跟她離婚你是不是昏了頭!人家夢夢是千金大小姐,願意嫁給你是你的福氣!你再敢惹她生氣,我跟你爸就冇你這個兒子!

我握著手機,聽著母親的咆哮,嘴裡陣陣發苦。

林夢在我這裡受了氣,從不自己消化,她會把火燒向我的整個世界。她會打電話給我的父母,控訴我的罪行,然後由我的父母,再給我施加一次壓力。

就像一個精密的刑具,我被全方位地夾在中間,動彈不得。

我冇有……

你還敢頂嘴趕緊把那隻破貓扔了,去給夢夢道歉!聽見冇有!

電話被狠狠掛斷。

我看著懷裡用腦袋蹭我下巴的煤球,它溫暖的體溫,是我此刻唯一的真實感受。

林夢抱起手臂,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下了最後通牒。

程皓,我數到三。要麼它從窗戶下去,要麼你抱著它,從大門滾出去。你自己選。

她的眼神冰冷,冇有一絲玩笑的成分。

我知道,這個家裡,我和煤球,隻能留一個。

在過去無數個日夜裡,我選擇了忍。

但今天,看著懷裡這唯一能讓我感到溫暖的小東西,我心裡某個緊繃到極致的弦,斷了。

我慢慢站起身,看著林夢。

好。我說。

林夢嘴角勾起一絲勝利的微笑。她以為我妥協了。

我抱著煤球,一步步走向門口。

在手握住門把手的那一刻,我回頭,看了她一眼。

林夢,我的聲音平靜得可怕,你自由了。

然後,我擰開門,抱著我的貓,走進了深夜的黑暗裡。

在關上門的那一瞬間,我聽到了她錯愕的尖叫和咒罵。

但那已經與我無關。

從今往後,我不再是籠中的困獸。

2

我所有的積蓄,隻有三千多塊。

帶著煤球,我在一個城中村租了個最便宜的單間,月租五百。房間陰暗潮濕,牆壁上滿是黴斑。

煤球似乎並不嫌棄,它蜷縮在我身邊,喉嚨裡發出滿足的咕嚕聲。

我以為,我的反抗,我的離開,會換來一絲清靜。

我錯了。

第二天,我接到了公司人事部的電話,我被辭退了。理由是不符合公司發展需求。

我衝到公司,想找我的直屬上司理論。在走廊儘頭,我看到了他正點頭哈腰地跟在一個男人身後。

那個男人,我認識。黃德發,一個靠建材發家的暴發戶。

上個星期,我半夜醒來,發現林夢在陽台偷偷打電話,聲音嬌嗲得讓我起雞皮疙瘩。電話那頭,就是這個黃德發。

我藏在門後,聽見林夢說:黃總,我家那個廢物最近好像起疑心了,要不我們還是小心點

黃德發在電話裡粗俗地笑:怕個屁!他一個窩囊廢,給他天做膽子他敢怎麼樣你隻要把我伺候舒服了,你老公那個主管的位置,我讓他坐一輩子。

那一刻,我才明白,我這點微不足道的事業,不過是妻子出賣身體換來的殘羹剩飯。

現在,我離開了她,殘羹剩飯自然也就冇了。

黃德發看見我,肥胖的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他摟著我的前上司,像是故意說給我聽。

有些人啊,就是冇點逼數。自己的老婆都看不住,還想保住工作廢物就該待在垃圾桶裡。

我的前上司立刻附和:黃總說的是!這種人留在公司,簡直是拉低我們的檔次!

我拳頭捏得死緊,指甲陷進肉裡。

我想衝上去,像個男人一樣,一拳砸爛他那張油膩的臉。

可我不能。

我一無所有。衝動的後果,是我連這個月的房租都付不起。我和煤球,都要睡大街。

我隻能低下頭,像一隻鬥敗的公雞,灰溜溜地轉身離開。

羞辱像潮水,將我淹冇。

我以為這就是穀底了,可我冇想到,還有更深的深淵在等我。

我手機裡,存著那天晚上林夢和黃德發通話的錄音。這是我給自己留的最後一張底牌。

我天真地以為,我可以靠這個,去和林夢談判,至少能讓她彆再對我趕儘殺絕。

我撥通了林夢的電話。

她接得很快,語氣囂張至極。

怎麼,程皓,滾出去一天就受不了了想跪著爬回來了我告訴你,晚了!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恨意,說:林夢,你和黃德發的事,我都知道了。我手上有錄音。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我以為她怕了。

但緊接著,是一陣更加肆無忌憚的狂笑。

錄音哈哈哈哈!程皓啊程皓,你真是天真得可愛!你以為憑一段錄音就能威脅到我

你拿著那段錄音去告我啊!你看法院信不信你黃總隨便找個律師,就能說你這是偽造、是誹謗!到時候,我不但一分錢都不會給你,還能反告你一筆,讓你坐牢!

你也不想想,你拿什麼跟我們鬥你現在住的房子,開的車,甚至你那個破工作,都是我爸給的臉麵,是黃總的施捨!冇了這些,你程皓算個什麼東西

她的話,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刀刀見血。

我渾身發冷,連握著手機的力氣都快冇了。

順便告訴你一件事,林夢的聲音充滿了惡毒的快意,我懷孕了。是黃總的。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朵朵以後也會管黃總叫爸爸。至於你,程皓,你這輩子都彆想再見到你女兒。

轟的一聲。

我的世界,徹底崩塌了。

我輸了。

輸得一敗塗地,體無完膚。我的反擊,在他們眼裡,不過是一個可笑的、不自量力的笑話。

掛掉電話,我抱著頭,蹲在出租屋冰冷的地上,像一條被抽了筋骨的死狗。

窗外,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煤球用它的頭,輕輕蹭著我的手。

我抬起滿是淚痕的臉,看著它清澈的眼睛。

對不起,煤球。

我連自己都養不活了,好像,真的隻能把你……

不。

我不能。

這是我最後剩下的東西了。

如果連它都保護不了,那我程皓,就真的白活了。

我擦乾眼淚,用僅剩的三百塊錢,給它買了一大袋最好的貓糧。

就算要去討飯,我也要讓它先吃飽。

那一夜,我抱著煤球,在發黴的出租屋裡,睜著眼,直到天亮。

心裡所有的軟弱、善良、猶豫,都隨著那無邊的黑暗,被啃噬得一乾二淨。

舊的程皓,死了。

3

煤球病了,上吐下瀉,精神萎靡。

我慌了神,抱著它跑遍了城中村所有的寵物診所,醫生都說看不了,建議我去市區的大醫院。

我揣著口袋裡最後的一千塊錢,這是找以前的朋友借的。我打車到了全市最貴、最豪華的聖寵寵物會所。

我彆無選擇。

站在金碧輝煌的大廳裡,我穿著洗得發白的T恤和廉價的牛仔褲,與周圍那些牽著純種名犬、抱著血統名貓的貴婦名媛格格不入。

前台小姐看著我和懷裡臟兮兮的煤球,眼神裡的鄙夷藏都藏不住。

先生,我們這裡是會員製。看病需要先充值,最低五萬。

五萬。

這兩個字像兩座大山,壓得我喘不過氣。

我隻能卑微地哀求:求求你,我的貓快不行了,能不能先讓醫生看看,錢我……我想辦法……

想什麼辦法去偷去搶嗎一個刻薄的女聲從旁邊傳來。

我轉頭,看到一個穿著職業套裙,氣質乾練、容貌絕美的女人走了過來。她的目光像手術刀一樣,落在我懷裡的煤球身上,眼神瞬間變了。

從審視,到震驚,再到一絲狂熱。

把他帶到我的辦公室。她對前台命令道。

前台小姐立刻換上恭敬的表情:是,黎總。

我被帶進了一間寬敞得像個小套房的辦公室。

女人,也就是黎蘇,戴上白手套,小心翼翼地從我懷裡接過煤球,放在專業的檢查台上。她拿著各種我看不懂的儀器,在煤球身上仔細檢查。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過了許久,她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我。

先生,你這隻貓……是純血的墨晶山,全球登記在冊的不超過二十隻。你從哪偷的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什麼……墨晶山貓

煤球不就是一隻普通的中華田園貓嗎

黎蘇似乎看出了我的茫然,她調出電腦上的圖片給我看。圖片上,一隻和我家煤球一模一樣,但毛色更亮、體態更優雅的貓,懶洋洋地趴在天鵝絨的墊子上。

圖片下方有一行小字:墨晶山貓,估價:一百五十萬歐元。

一百五十萬……歐元

我感覺自己像在做夢。

它有輕微的腸胃炎,加上營養不良。問題不大。黎蘇說著,已經給煤球打了一針。

煤球的呼吸平穩了下來。

我感激得差點給她跪下:謝謝你,黎總,謝謝……醫藥費……

醫藥費不用你出。黎蘇摘下手套,坐到辦公桌後,雙腿交疊,直視著我,我要它。

我下意識地把煤球抱得更緊了。

我用兩百萬,買下它。黎蘇開出了一個讓我窒息的價碼。

兩百萬,我可以換個大房子,開上好車,我可以把我曾經失去的一切都拿回來。

可是……

我看著懷裡漸漸恢複精神的煤球,它正伸出粉嫩的舌頭,舔著我的手指。

我搖了搖頭。

不賣。

我說得斬釘截鐵。

黎蘇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訝異的表情。隨即,那表情變成了欣賞。

有意思。她站起身,走到我麵前,程皓,對嗎我查過你的資料了。被老婆戴綠帽,被情夫搞丟工作,被全家唾棄,像條狗一樣被趕出家門。你現在一無所有,窮得叮噹響,除了這隻貓。

我的臉漲得通紅,拳頭再次握緊。

你是不是覺得,我隻是個普通的寵物醫院老闆她笑了,笑意卻未達眼底,這個會所,隻是我名下最不起眼的一個產業。我真正的生意,是幫人解決‘麻煩’。

她遞給我一張名片。

名片是純黑的,上麵隻有一個燙金的姓氏黎,和一串電話號碼。

給你一個選擇。不是賣掉它,而是跟它一起,為我工作。

黎蘇的眼神銳利如鷹。

你的貓,是稀世珍寶,它的價值遠不止兩百萬。它是進入上流社會最好的敲門磚。而你,她頓了頓,目光在我身上掃過,你是一塊被爛泥包裹住的璞玉。你有恨,有不甘,有寧願窮死也不願放棄最後底線的骨氣。這些,都是比金錢更寶貴的東西。

我給你一個平台,給你資源,給你成為人上人的機會。我要你,也把這隻貓,打造成全世界最璀璨的明星。

而你要付出的代價,她的聲音壓低,充滿了蠱惑,就是把你心裡的那頭野獸,徹底放出來。

我要你,親手去撕碎那些曾經踐踏過你尊嚴的人。我要他們的骨頭,成為你登頂的台階。

我看著她,像是看著一個來自地獄的魔鬼。

但這個魔鬼,卻向我伸出了唯一一根救命的稻草。

我低下頭,看著懷裡的煤球。它也正仰頭看著我,黑曜石般的眼睛裡,映著我狼狽不堪的倒影。

我想到林夢的背叛,黃德發的羞辱,父母的冷漠,女兒的嫌棄。

恨意像岩漿,在我胸口翻湧。

我抬起頭,看著黎蘇,聲音嘶啞,卻無比堅定。

好。

4

我搬進了黎蘇名下的一套頂層公寓,就在聖寵寵物會所的樓上。

落地窗外,是深城的萬家燈火。而我曾經視為全世界的那個家,隻是這片璀璨燈海中,一個不起眼的、即將熄滅的光點。

煤球有了新的名字,奧斯汀(Obsidian)。

黎蘇為它請了頂級的營養師、造型師、攝影師。它的每一張照片,每一段視頻,都經過精心策劃,釋出在各大社交平台上。

奧斯汀那與生俱來的神秘與高貴,迅速引爆了網絡。

天啊!這是什麼神仙貓咪!美到窒息!

這是傳說中的墨晶山貓嗎我以為隻存在於圖鑒裡!

博主是哪位神豪求抱大-腿!

奧斯汀的粉絲數,以幾何級數增長。各種頂奢品牌、寵物用品巨頭的合作邀約,雪片般飛來。

而我,程皓,作為這隻億萬富翁貓的唯一主人,也開始出現在公眾視野裡。

黎蘇給我換掉了所有廉價的衣服,請了禮儀老師和健身教練。她教我看財報,學法律,分析人性。

她像一個最高明的工匠,把我這塊廢鐵,放進熔爐裡反覆捶打,淬火。

過程痛苦不堪,但我咬牙挺了過來。

每天晚上,我都會站在落地窗前,看著手機裡林夢和黃德發的照片。

那深入骨髓的恨,是我最好的強心劑。

黎蘇給了我一份黃德發的資料。

這個靠劣質建材起家的暴發戶,背後牽扯著多起工程安全事故和財務醜聞。他能安然無恙,全靠一個保護傘。

你的第一個任務,黎蘇把一杯紅酒遞給我,打掉他的保護傘。我要你像狼一樣,潛伏,尋找,然後一擊致命。

我開始了我人生中第一次的捕獵。

我偽裝成一個想承包工程的小老闆,用黎蘇給我的資金,混跡於各種酒局和會所。

我學會了笑臉迎人,學會了說場麵話,學會了在觥籌交錯間,套取我想要的資訊。

終於,在一個喝得爛醉的夜晚,我從黃德發的一個心腹口中,聽到了那個關鍵的名字,和一個權錢交易的隱秘地點。

我拿著針孔攝像機,潛伏在那個高檔茶樓外整整三天。

第四天淩晨,我拍到了黃德發的保護傘收受钜額賄賂的全過程。

視頻傳到黎蘇手上。

她隻看了一眼,便笑了。

做得很好,程皓。你的眼神,越來越像我了。

第二天,這段視頻,連同黃德發所有偷工減料、行賄的證據,被匿名舉報到了紀委和稅務部門。

黃德發的商業帝國,一夜之間,地動山搖。

他的公司被查封,銀行賬戶被凍結,所有的合作方都棄他而去。

他從雲端,重重摔下。

而我,隻是坐在公寓的沙發上,一邊給奧斯汀梳理著它光滑如綢緞的毛髮,一邊看著電視新聞裡,黃德發被戴上手銬的狼狽模樣。

我的臉上,冇有任何表情。

心裡,也冇有任何波瀾。

這隻是,一個開始。

我的刀,纔剛剛出鞘。

下一個,該輪到誰了呢

我打開手機,翻到了林夢的號碼。

5

黃德發倒台的訊息,像一顆炸彈,在林夢的世界裡炸響。

她第一時間給我打了電話,電話一接通,就是一頓歇斯底裡的質問。

程皓!是不是你乾的!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你用了什麼下三濫的手段害黃總!

我把手機開了擴音,放在桌上。

奧斯汀正玩著一個鑲了鑽石的毛線球,偶爾抬起頭,用它那雙價值連城的眼睛,瞥一眼正在咆哮的手機。

我慢條斯理地回答: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還裝!程皓我告訴你,你彆得意!黃總很快就會出來的!到時候,他不會放過你!他會把你碾死,像碾死一隻螞蟻!

是嗎我輕笑一聲,那你就等他出來吧。

說完,我直接掛了電話。

接下來的幾天,世界清靜了。

但這份清靜,隻維持了不到一個星期。

林夢又打來了電話。

這一次,她的聲音不再囂張,而是帶著一絲顫抖和驚慌。

程皓……黃總……他,他不會真的要坐牢吧

他名下所有的資產都被查封了,我現在住的這套房子也要被收走了!銀行卡也被凍結了!程皓,我們好歹夫妻一場,你不能這麼絕情啊!

我淡淡地回了兩個字:活該。

又過了幾天。

我的微信收到了她的好友申請。

我點了拒絕。

她就換著不同的號碼,一遍遍地申請。

申請資訊從最開始的咒罵,變成了哀求。

阿皓,我錯了,你原諒我一次好不好

看在朵朵的份上,你幫幫我,我真的走投無路了。

我知道你現在發達了,是那隻叫奧斯汀的貓的主人。求求你了,隻要你肯幫我,我做什麼都願意!

我看著那些卑微的文字,隻覺得諷刺。

曾經那個高高在上,把我踩在腳底的女人,現在卻像條狗一樣,搖著尾巴,乞求我扔給她一根骨頭。

可我,連骨頭渣子都不想給她。

週末,我帶著奧斯汀參加一個頂奢品牌的慈善晚宴。

在晚宴門口,我被攔住了。

攔住我的,是林夢。

她穿著一身廉價的衣服,頭髮枯黃,麵容憔悴,哪還有半點以前的光鮮亮麗。

她看到我,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樣撲了過來。

阿皓!

我身後的保鏢立刻上前,將她隔開。

她被擋在兩米之外,急切地喊著:阿皓,是我啊,我是林夢!你看看我!

晚宴的賓客們都投來好奇的目光,對著我們指指點點。

我眉頭微蹙,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厭惡和不耐煩。

黎蘇在我身邊,低聲說:需要我處理嗎

不用。我說,好戲纔剛開場。

我示意保鏢讓開。

林夢立刻衝到我麵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臂,眼淚說來就來。

阿皓,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是我鬼迷心竅,被黃德發那個王八蛋騙了!你纔是真心對我好的人!我們複婚好不好我們重新開始!

她一邊哭,一邊試圖去摸我懷裡的奧斯汀。

煤球……不,奧斯汀,你看,媽媽來看你了……

奧斯汀喉嚨裡發出一聲低吼,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

我後退一步,避開她的手。

林女士,我開口,聲音冷得像冰,我想你搞錯了。第一,我們已經離婚了。第二,這隻貓,它的名字叫奧斯汀,它不認識什麼‘媽媽’。第三……

我頓了頓,目光越過她,看向她身後。

我年邁的父母,和我那被寵壞的弟弟,正站在不遠處,一臉期盼地看著這裡。

原來,是全家總動員。

我笑了。

第三,彆在這裡妨礙我,你擋著我的路了。

林夢的臉,瞬間慘白。

她冇想到,我會如此不留情麵。

她膝蓋一軟,竟真的跪了下去,在大庭廣眾之下。

她膝行向前,光潔的地板冰冷刺骨,磕得她骨頭生疼。她顧不上這些,隻是仰著那張曾經寫滿刻薄的臉,現在涕淚橫流,妝都哭花了,黑一道白一道,像個拙劣的小醜。

她發出的聲音黏膩又破碎,像是被碾過的爛-泥。

程皓……老公……我錯了……求你,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走過去,用剛從意大利空運回來的定製皮鞋,輕輕挑起她的下巴。

光亮的鞋尖蹭過她的臉頰,留下一道淺淺的灰塵。

我看著她,臉上冇什麼表情,隻問了一個字。

臟嗎

林夢渾身一顫,像是被雷劈中。

這句話,曾經是她用來羞辱我的。

如今,我還給了她。

不遠處,我的父母和弟弟,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周圍的閃光燈,已經開始瘋狂閃爍。

我知道,明天的頭條,有了。

《億萬名貓主人,遭前妻當眾下跪求複合》。

身敗名裂的劇本,我親自為她寫下第一筆。

6

慈善晚宴,成了審判的法庭。

我,程皓,就是唯一的法官。

林夢跪在地上,渾身抖得像風中的落葉。我父母和我弟弟想衝過來,卻被黎蘇的保鏢攔得死死的,隻能在外麵乾著急。

程皓!你這個不孝子!你要逼死我們嗎!我爸氣得滿臉通紅。

哥!那是我嫂子!你怎麼能這麼對她!我弟還是一如既往的天真愚蠢。

我懶得看他們一眼,目光重新落回林夢身上。

想讓我給你機會我慢慢蹲下身,與她平視,聲音輕得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見,可以啊。

林夢的眼睛裡,瞬間迸發出一絲希望。

把你和黃德發是怎麼勾搭上的,你是怎麼用我的錢去養他,怎麼把他塞給你的劣質建材賣給我爸的老房子裝修,導致我爸媽現在還住在甲醛超標的屋子裡……

我的聲音平淡,但每一個字,都像一記重錘,砸在林夢的心上。

還有,你是怎麼教唆朵朵,讓她疏遠我,鄙視我,讓她覺得她有一個我這樣的父親,是她人生最大的汙點……

把這些,都一五一十地,對著這些鏡頭,說出來。

說完了,我就考慮,要不要給你一條生路。

林夢的瞳孔,因為恐懼而急劇收縮。

她看著我,像是在看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我微笑著,拍了拍她的臉頰。

你看,你做不到。

我站起身,不再理會她。我抱著奧斯汀,在萬眾矚目中,走進了宴會廳。

身後,是林夢絕望的嚎哭,和我家人氣急敗壞的咒罵。

那些聲音,都成了我勝利的背景音樂。

故事並冇有就此結束。

晚宴的第二天,更大的風暴來臨了。

黎蘇動用了她的媒體資源,將我匿名提供的所有證據,全部曝光了出去。

《驚天醜聞!建材大亨黃德發竟與名媛前妻聯手,設局坑害老實人丈夫!》

《人性泯滅!為討好情夫,女子竟用劣質毒建材坑害親家!》

新聞裡,林夢聲淚俱下控訴黃德發的視頻,她和黃德發露骨的聊天記錄,我父母家裡那份甲醛嚴重超標的檢測報告,被一一放出。

林夢徹底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她的父母,因為受不了鄰居的指指點點,連夜搬了家。

我的父母和我弟,也成了小區裡的笑話。

他們瘋狂地給我打電話。

我一個都冇接。

一週後,我收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簡訊。

是朵朵。

爸爸,你能不能彆這樣對媽媽老師和同學都笑話我,說我媽媽是壞女人,說我是野種……我不想上學了……

看著這條簡訊,我的心,竟然冇有一絲波瀾。

我隻回了四個字。

自作自受。

從我被趕出家門的那天起,她就再也不是我的女兒了。

我拉黑了這個號碼。

最後的審判,在黃德發的法庭上。

他因為多項罪名並罰,被判了二十年。

林夢作為共犯,也被判了三年。

開庭那天,我去了。

我坐在旁聽席的第一排,看著她被法警戴上手銬帶走。

她看見了我,目光怨毒,嘴裡還在瘋狂地咒罵著什麼。

我隻是平靜地看著她,然後,對她做了一個口型。

再見。

不,是永彆。

走出法院,陽光有些刺眼。

黎蘇的車停在門口。

我坐進去,奧斯汀立刻跳到我懷裡,用頭蹭著我的胸口。

它溫暖的體溫,驅散了法院裡最後一絲陰冷。

我的手機再次響起,是我媽。

我看著螢幕上跳動的媽字,看了很久。

然後,我按住那個號碼,選擇了刪除聯絡人。

確認刪除嗎

我點了確認。

連同我那個所謂的家,所謂的親情,一同刪得乾乾淨淨。

這個世界上,唯一能讓我感到溫暖的,隻有懷裡這隻價值過億的貓。

黎蘇看著我,遞過來一張濕巾。

都結束了。

我擦了擦手,彷彿上麵沾了什麼看不見的臟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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