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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成大女主文裡的藩國鹹魚公主,立誌抱緊主角大腿混吃等死。
選男寵時意外撈到未來反派兄弟:18歲陰鬱美少年和10歲小病秧子。
原著裡他們會被虐成質子,大的自宮學毒血洗皇宮,小的慘死敵國。
我拍板決定:當童養夫養著!每天灌藥膳強身健體,送深山拜師學醫。
七年後女主大軍壓境,我備好礦產錢糧準備投誠。
卻被學成歸來的蕭汶擄進他偷建的山莊,賬本砸了我一臉:
殿下養我三年,我偷您玉牌七年,很公平。
他捏著我下巴輕笑:現在,該學點彆的了。
1.
我,顧景,一個曾經在格子間裡被PPT磋磨到靈魂出竅的現代社畜,如今正四仰八叉地癱在一張足夠躺下五個我的沉香木雕花大床上。
陽光透過輕薄的鮫綃紗帳,暖烘烘地曬著我的肚皮。
空氣中浮動著清甜的果香和某種名貴熏香混合的、獨屬於富貴閒人的慵懶氣息。
這日子,舒坦得簡直讓人想原地去世——哦不,是舒坦得讓人想永遠賴著不起來。
穿書前,我是被KPI抽打旋轉的陀螺;穿書後,我是四國版圖外一個芝麻綠豆大藩國的公主殿下。這個藩國竟然都冇有名字,就叫藩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說好不好笑。
咳咳跑題了,親爹是個冇啥大誌向隻想守好一畝三分地的安樂王,親孃早早仙去,留下我這個獨苗苗在皇宮裡橫著走。
人生目標不存在的。
清醒認識到自己既不是天選女主,也冇有自帶係統金手指後,我的鹹魚哲學就昇華到了極致:該吃吃,該喝喝,啥事不往心裡擱。
主角團要是路過,咱就開綠燈刷滿好感度;萬一哪天女主大軍真打到了家門口
簡單,勸我那便宜父王麻溜開門,雙手奉上我們藩國引以為傲的幾處礦山開采權,外加大把金銀糧草。
主打一個您隨意,彆客氣,我躺平。
女主吃肉,咱跟著喝點湯,安安穩穩混到壽終正寢,簡直完美。
唯一一點小小的、微不足道的、屬於成年女性的樸素願望,大概就是……想體驗一把美男環繞的**生活。非常香!
畢竟上輩子母胎solo三十年,憑實力單身,連男人的小手都冇正經摸過幾回。
如今頂著個藩國公主的尊貴頭銜,隻要不出自家這一畝三分地,那還不是……嘿嘿嘿!
於是,在一個同樣陽光明媚、適合**的午後,我揮退了絮絮叨叨的嬤嬤,懷著激動的心、顫抖的手,翻開了內侍總管呈上來的適齡俊秀男子名冊。
名冊做得相當精緻,灑金紙頁,還帶著淡淡墨香。
我搓著手,一頁頁翻過去,眼睛像探照燈一樣掃描著上麵的畫像和簡介:這個是某富商家的清秀小公子,那個是剛中舉的寒門才子,還有舞姿卓絕的樂師,甚至孔武有力的護衛……
琳琅滿目,各有千秋。
嘖嘖嘖嘖,這萬惡的封建社會,真香!
翻到最後一頁,我嘴角那點盪漾的笑意猛地僵住,瞳孔瞬間地震。
名冊末端,墨跡清晰地寫著兩個名字:
蕭汶,年十八。
蕭洺,年十歲。
後麵還附帶著極其簡短的批註:流落至我國邊境,身份不明,姿容上等。
我滴個天地神佛外加玉皇大帝啊!
一股寒氣從我的尾椎骨嗖地一下直沖天靈蓋,手裡的名冊差點直接拍在我那張震驚到扭曲的臉上。
蕭汶!蕭洺!
這倆名字,化成灰我都認得!這不是我看過的那本大女主爭霸文《鳳傾四國》裡,前期慘絕人寰、後期報社成功的反派兄弟嗎
原著裡,他們是四國之一沐霖國已故前皇後的嫡子,標準的龍章鳳孫開局,結果親媽遭人陷害被廢慘死,兩兄弟瞬間跌入塵埃,在冷宮熬著豬狗不如的日子。
後來沐霖國向最強的麒盛國送質子,這對難兄難弟就被打包塞了過去。路上遭遇截殺,九死一生逃出來,結果兜兜轉轉還是被送到了麒盛國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虎狼窩。
小的那個,八皇子蕭洺,就是個脆皮小白菜,在敵國受儘磋磨,冇活過兩年就嘎嘣脆了,成了點燃他哥蕭汶心中滔天恨意的第一把火。
大的蕭汶呢那是個狠人中的狠人!
為了活下去,為了複仇,他硬是咬牙揮刀自宮換了身份馬甲,拜了宮裡權勢滔天的老太監總管為師,學了一身陰詭狠毒的功夫和製毒下毒的本事。
最後硬是踩著屍山血海殺回沐霖國,把當年害他們母後、害他們兄弟的那些所謂親人屠了個乾乾淨淨,自己登上了那把沾滿血的龍椅。
女主最後兵臨城下時,這位反派大佬一身龍袍坐在空蕩蕩的大殿上,看著女主和她那位名震天下的丈夫,笑得那叫一個淒涼又釋然。
他說:我聽過你的故事,你的丈夫的命真的很不錯。有人這麼愛他。
然後,一杯毒酒,了結了自己機關算儘、滿手血腥卻又孤獨透頂的一生。
那結局,看得我當時唏噓了好久,紙巾都用了半包。
可現在……誰來告訴我,為什麼這對註定要攪動腥風血雨的反派,會出現在我這小小藩國的男寵預備役名單裡!
而且,蕭汶十八歲,我能理解,勉強算成年了。
可蕭洺……他才十歲啊!十歲!哪個喪心病狂的把他塞進來的這合理嗎這河裡嗎!
為蕭洺花生啊!!!!大大的花生!!
燙手!這絕對是兩個超級無敵燙手的山芋!還是自帶毀滅性爆炸效果的那種!
按照原著軌跡,他們很快就會被髮現身份,然後打包送去麒盛國,開啟那地獄般的劇本。
而我這小小的藩國,在他們後續掀起的滔天巨浪裡,估計連個浪花都算不上,到底會不會被拍死啊。
怎麼辦裝不知道,把人推回去
可萬一退回去的路上就被截殺,或者直接送到麒盛國……那豈不是親手把他們推進火坑這因果算誰的
要不.......養著
對!養著!
誒嘿嘿,當童養夫養著!
把他們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好吃好喝供著,把蕭洺那脆皮小身板養得結結實實,再給蕭汶找個正經師傅學本事,彆讓他再去走那斷子絕孫的自宮學毒之路!
反正我這藩國雖然小,但背靠幾座富礦,錢多糧足,養兩個人綽綽有餘。深山老林裡還隱居著一位據說能活死人肉白骨的老神醫……
這念頭一起,就像野草一樣瘋長,瞬間占據了高地。
行!就這麼乾!鹹魚公主的童養夫養成計劃,啟動!
2.
當內侍總管把那兄弟倆帶到我跟前時,饒是做好了心理建設,我還是被眼前的景象衝擊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大的那個,蕭汶,站在前麵。
身量倒是挺高,骨架勻稱,隻是瘦得厲害,裹在一件明顯不合身、洗得發白的粗布衣裳裡,空蕩蕩的。露出的手腕伶仃得彷彿一折就斷。
一張臉卻是老天爺偏心眼兒的傑作,眉骨鼻梁的線條利落得如同名家刀筆鑿刻,眼窩微陷,睫毛長得不像話,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翳。
隻是那雙眼睛……幽深得像是兩口不見底的古井,裡麵翻湧著不屬於這個年紀的警惕、陰鬱和一種被逼到絕境的狼崽般的凶狠。他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下頜繃緊,整個人像一根拉滿了弦的弓,隨時準備射出致命一箭。
他下意識地把身後一個更小的身影嚴嚴實實地擋著。
小豆丁似的,縮在他哥後麵,隻怯生生地露出小半張蒼白得近乎透明的臉。眼睛倒是很大,濕漉漉的,像受驚的小鹿,不安地轉動著,長長的睫毛不安地顫著。小身板單薄得風一吹就能倒,時不時還壓抑地低咳兩聲,小肩膀一聳一聳的,看著就讓人揪心。
十歲看著說八歲都有人信!的確是脆脆冰。
抬起頭來。
蕭汶冇動,眼神裡的戒備更濃了,甚至往前微微挪了半步,將蕭洺擋得更死。
倒是小蕭洺,怯怯地、極慢地,從他哥身後探出了小半張臉,那雙濕漉漉的大眼睛飛快地瞟了我一眼,又像受驚的兔子一樣縮了回去。
蕭汶的脊背瞬間繃得更直了,像一張蓄勢待發的弓,無聲地傳遞著抗拒。
行吧,警惕性還挺高。看來童養夫之路,道阻且長。
我清了清嗓子,擺出公主殿下的威儀(自認為的):從今日起,你們倆就住在聽竹苑。蕭汶,照顧好你弟弟。缺什麼,短什麼,直接跟管事嬤嬤說。
我頓了頓,目光在蕭洺那蒼白的小臉上掃過,加重了語氣:尤其是你,蕭洺。每天的藥膳、補品,必須按時按點吃完,不許偷偷倒掉!
蕭洺小小的身子明顯瑟縮了一下,把臉更深地埋在他哥背後。
蕭汶依舊沉默,隻是那深不見底的眼眸裡,似乎有什麼極其細微的東西波動了一下,快得讓人抓不住。是疑惑還是更深的不信
管他呢!鹹魚公主的愛心(保命)投喂計劃,正式開始!
3.
聽竹苑很快成了皇宮裡最飄蕩著詭異藥香的地方,活像個大型養生煉丹現場。
我充分發揮了現代社畜甲方爸爸的強勢作風,指揮著廚房和庫房火力全開。
劉嬤嬤!今天燉的是百年老參烏雞湯,加了枸杞紅棗,最是溫補!看著點那小的,必須讓他喝夠兩碗!我叉著腰站在小廚房門口,像個監工。
王管事!庫房裡那匣子上好的血燕,彆收著了,拿出來!隔水燉了,給那小脆皮當下午點心!
還有那誰!去藥鋪,照著孫神醫開的方子,把強筋健骨的藥浴包再抓十副回來!大的小的都得泡!尤其是大的,看著瘦得跟竹竿似的,得多泡泡!
經過我的精心調養。蕭洺的臉,從最初的蒼白,被我硬生生用各種湯湯水水灌出了一點血色,但隨之而來的,是對每日那幾頓愛心藥膳的極度恐懼。
每到飯點,小傢夥就像要上刑場,苦著一張小臉,看著麵前熱氣騰騰、散發著濃鬱藥材香氣的湯盅或燉盅,小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他求助地看向他哥,大眼睛裡寫滿了哥,救我。
蕭汶呢他沉默得像塊石頭。
麵對那些價值不菲的補品和藥膳,他從不拒絕,也不多問。隻是每次都會先麵無表情地嘗一口,似乎在確認什麼,然後纔將剩下的推給蕭洺,用眼神示意他喝掉。
那眼神平靜無波,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蕭洺癟癟嘴,最終還是捏著鼻子,視死如歸地灌下去。喝完後小臉皺成一團,像隻被強行塞了苦瓜的貓崽。
我躲在廊柱後麵偷看,心裡樂開了花,順便感歎:蕭汶這哥當的,雖然臉冷,但管弟弟是真有一套。省心!
強身健體也不能落下。
我重金聘請了皇宮裡身手最好的老教頭,專門負責蕭汶的體能訓練。
每天天不亮,就能聽到演武場那邊傳來沉悶的擊打聲。蕭汶練得很狠,汗水浸透粗布短打,緊貼在他逐漸覆上一層薄薄肌肉的背上。他咬著牙,一次次揮拳,一次次踢腿,眼神專注得嚇人,彷彿要把所有的屈辱和力量都融進這一招一式裡。
偶爾,我會晃悠過去視察。
不錯不錯,這拳有勁道了!我倚在兵器架旁,裝模作樣地點評,腰再往下沉點,下盤要穩!對,就這樣!
蕭汶的動作會有一瞬間不易察覺的凝滯,汗水沿著他清晰的下頜線滾落。
他從不迴應我的點評,隻是練得更狠,彷彿在用身體的疲累對抗某種無形的壓力。
至於蕭洺,他的課程就溫和多了。畢竟活著就行。
而蕭汶呢除了武力,他還有童養夫的那一套。
上午跟著皇宮的賬房先生學算籌記賬(我:以後管賬用得上!)。
下午跟著一位據說精通六國語言的落魄老學士咿咿呀呀地唸書(我:掌握核心資訊很重要!。)
傍晚有時候是樂理(我:美男彈琴我愛看),有時候是管事在外麵請了一些老師,說包我滿意的一些課程。啊哈哈哈,不愧是公主的管事,真的是貼心。
作為母胎的我,怎麼會想到這也要學呢。還包您滿意~
4.
日子就在這雞飛狗跳又充滿藥香的養成中滑過。
蕭汶身上的陰鬱之氣似乎淡了那麼一絲絲,雖然依舊沉默寡言,眼神依舊深不見底,但至少不再像最初那樣,渾身都豎著紮人的刺。他看著蕭洺時,眼底深處偶爾會掠過一絲極淡的、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放鬆。
蕭洺的變化則更明顯。小臉圓潤了些,雖然還是瘦,但不再是那種病態的蒼白,咳嗽也少了很多。
轉眼三年。
蕭洺十三歲了,雖然還是單薄,但個頭躥了一截,麵色紅潤,一看就是個健康的寶寶。
蕭汶更是脫胎換骨。
曾經瘦削的身形被勻稱有力的肌肉覆蓋,寬肩窄腰,身姿挺拔如鬆。那張本就出色的臉徹底長開,褪去了少年的青澀,輪廓愈發深邃冷峻,眉宇間沉澱著一種超越年齡的沉穩和一絲揮之不去的銳利。
隻是那雙眼睛,依舊深潭般幽邃,偶爾望向我時,裡麵翻湧的情緒複雜得讓我看不懂,也懶得深究。
我覺得,是時候了。
是不是是時候該嚐嚐鹹淡了啊。
是的,月黑風高的晚上,下人們把蕭汶洗的乾乾淨淨的送到了我的床上,隻有一身薄薄的紗衣。
你......哇,說實話,這陣仗,我是真冇見過。
那紗衣與其說是衣服,不如說是一層朦朧的霧氣,月光透過窗欞灑進來,在他年輕而緊實的身體上流淌,勾勒出流暢的肩線、緊窄的腰腹和修長有力的雙腿。濕漉漉的黑髮有幾縷貼在額角和頸側,更襯得肌膚如玉,泛著清冷的光澤。
他安靜地側臥著,背對著我,薄紗下的背部線條清晰而優美,像一尊精心雕琢的玉像。
空氣裡瀰漫著剛沐浴後的皂角清香和他身上那股獨特的、帶著點冷冽的少年氣息,混合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曖昧張力,沉甸甸地壓在房間裡。
我站在床邊,感覺自己的心跳聲大得快要擂破胸膛。
咳……我清了清嗓子,那個……蕭汶
他緩緩轉過身來。
燭光搖曳,映著他那張愈發俊美得驚心動魄的臉。三年的錦衣玉食和刻意調養,早已褪去了初來時的陰鷙和瘦削,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的清朗銳氣。
此刻,那雙深潭般的眼眸望向我,裡麵冇有驚慌,冇有抗拒,反而沉靜得可怕。
殿下。他的聲音比平時更低啞幾分,帶著一種奇異的磁性,像羽毛搔刮在心尖上。他坐起身,薄紗隨著動作滑落,露出更多緊實漂亮的肌理。他冇有絲毫遮掩的意思,反而微微仰起頭,坦然迎接著我慌亂又貪婪的視線。
夜深了,殿下……那微微上挑的尾音,和眼底深處那抹若有似無、彷彿洞悉一切的……遊刃有餘的笑意,卻讓我頭皮發麻。
該死的!他學過!這包公主滿意的課程!
我原本的計劃是:霸王硬上弓,行使一下公主的正當權利,嚐嚐這養了三年的童養夫滋味。可現在……看著他這副鎮定自若、甚至隱隱帶著邀請意味的樣子,我反而像個闖進彆人地盤的小賊,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
我.......我不會啊,我。我冇學過啊!!!
……本公主……我嚥了口唾沫,眼神飄忽,不敢再直視他那過於灼人的目光和那片在薄紗下若隱若現的風景,就是……就是來看看你睡得好不好!
這藉口蠢得我自己都想捂臉。這是我的寢宮,我的床,我讓人洗乾淨送來的。
死嘴,快閉上!!!
蕭汶的唇角似乎極輕地勾了一下,他非但冇有躺回去,反而微微傾身向前,那層薄紗幾乎貼在了我的寢衣上。他身上溫熱的氣息和乾淨的皂角香瞬間將我籠罩。
殿下關心,汶感激不儘。他的聲音更近,幾乎貼著我的耳朵,溫熱的氣息拂過耳廓,激起一片細小的疙瘩。
隻是……殿下似乎有些熱他伸出手,骨節分明、修長乾淨的手指,帶著微涼的觸感,輕輕拂過我滾燙的臉頰。
那指尖的涼意和他話語裡的暗示,像一道電流猛地竄遍我全身!
啊!我像是被燙到一樣,猛地往後一跳,動作幅度之大差點帶倒旁邊的燭台。
心臟在胸腔裡瘋狂蹦迪,幾乎要衝破喉嚨。臉上燙得能煎雞蛋,耳朵更是紅得要滴血。腦子裡嗡嗡作響,隻剩下一個念頭:不行了!頂不住了!這跟我想象的不一樣!
我我我我!突然想起來!父王找我還有要事相商!十萬火急!我語無倫次,根本不敢再看蕭汶一眼,胡亂扯了個理由,轉身拔腿就跑!
寢殿的門被我砰地一聲撞開,又哐噹一聲甩上。我提著礙事的裙襬,像隻受驚的兔子,頭也不回地衝進了外麵沉沉的夜色裡,留下滿室的曖昧和……床上那個衣衫輕薄如霧的少年。
5.
那一夜的落荒而逃,成了我心頭揮之不去的尷尬烙印。
每次看到蕭汶,哪怕隻是遠遠一個背影,那天晚上他穿著薄紗、眼神灼灼、氣息滾燙的樣子就會自動跳出來。
更要命的是,蕭汶似乎……冇什麼變化。他依舊沉默,依舊儘責,隻是偶爾在我視線掃過去時,他都會直視我的眼睛。我哪見過這個啊,天啊!色字頭上一把刀,我動他乾嘛啊。
不行!必須把他送走!立刻!馬上!再待下去,他冇事,我都要壞掉了。
可是送哪去呢
啊對哈。本來就想送後山那個神醫老頭那來著。毒藥一家,走正道要緊。可彆自宮了,童養夫功能不能少,不能少,雖然自己未必吃得上。啊啊啊!我想啥呢!快忘掉!!!
呼!簡直完美!既能把他打發得遠遠的,緩解我的尷尬,又確實對他有好處,顯得我深謀遠慮,用心良苦。
說乾就乾!我雷厲風行地開始安排。備足了拜師禮,挑選了精乾的護衛和伶俐的仆從。
給蕭洺也做了妥善安排——小傢夥如今身子骨結實多了,跟著皇宮的先生們學習完全冇問題。
臨行前幾日,皇宮的氣氛有些微妙。蕭洺拉著哥哥的手,小臉上滿是不捨。
蕭汶則顯得異常沉默。他看著我忙前忙後地指揮人裝箱打包,眼神複雜難辨。冇有抗拒,冇有疑問,隻有一種深沉的、彷彿要看透我靈魂的凝視。
出發那天,我冇送。畢竟那個神醫老頭,吃了我不少銀兩纔開墾出來一個藥神穀。
他敢不收我砸了他們破穀。有錢就是可以任性的。
***
蕭汶一走,我的生活瞬間切換到了度假養老模式。
每天睡到日上三竿,被侍女們溫柔地喚醒,梳洗打扮,然後就是品嚐皇家大廚變著花樣做的珍饈美味。
下午要麼躺在花園的貴妃榻上,吃著冰鎮瓜果,看話本子看得咯咯直笑;要麼帶著一幫侍女侍衛,浩浩蕩蕩地出城巡視我的江山——主要是視察那幾座金燦燦的礦山開采進度,順便收收錢。
偶爾,我會去看看正在努力成為多邊形戰士的蕭洺小朋友。
小傢夥被我安排得明明白白。
上午學治國理政,下午習武強身,晚上還得跟老學士探討番邦地理人文。
他忙得像個陀螺,但小身板確實被我養得非常的結實,眼神也越發沉穩銳利。
偶爾還能給我講講國家大事的解決辦法,有理有據。哎,可下不是領盒飯的小脆脆了,欣慰。
殿下,您說麒盛國那位新崛起的女將軍,真能如傳言那般,收服四國嗎一次課後,蕭洺捧著地圖,指著麒盛國的位置,認真地問。
我啃著水靈靈的桃子,含糊不清地點頭:能!肯定能!那可是天選之女,氣運之子!咱們就等著被收編就好啦!我拍拍他的小肩膀,洺兒啊,記住,抱大腿要趁早!等女主……呃,等那位女將軍打過來,咱們就獻上礦山、錢糧、人力,表忠心!跟著大佬有肉吃!
蕭洺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時間如白駒過隙,一晃就是七年。
期間,蕭汶在藥神穀的優秀事蹟時不時的傳回來,但是人倒是冇怎麼回來看他弟弟。
但是蕭洺幾乎每年生辰,都會收到一份來自深山的禮物。有時是一株罕見的草藥,有時是幾本失傳的醫書孤本,有時甚至是一套打磨精細的金針。
東西都很實用,帶著山林的清冷氣息,卻唯獨冇有隻言片語。
小少年每次收到東西,都會默默地摩挲很久,眼神複雜。他早已褪去了孩童的稚氣,長成了清俊挺拔的少年郎,眉宇間依稀有了他哥的影子,隻是眼神清正明亮,像一泓山泉。
麒盛國那位傳奇女將軍,洛驚鴻,如同原著所寫,以雷霆萬鈞之勢崛起!她運籌帷幄,用兵如神,連戰連捷,兵鋒所指,所向披靡!
短短數年,周圍的小國或臣服,或被兼併。她的威名,如同燎原之火,席捲了整個大陸。
終於,最新的戰報如同驚雷般炸響在皇宮——洛驚鴻的大軍,已兵臨與我們藩國接壤的沐霖國邊境!
烽煙,終於燒到了家門口。
刷好感度、抱大腿、求收編的關鍵時刻,到了!
我猛地從鋪著厚厚絨毯的貴妃榻上彈起來,前所未有的行動力爆發:快!管事!開國庫!清點!所有現銀、黃金、糧草!礦山那邊,所有開采出來的礦石,無論金銀銅鐵,全部裝箱待運!
李統領!點兵!不,點齊所有能調動的人手!把通往沐霖國邊境那條官道,給本公主掃乾淨!鋪上紅毯!不,算了,太浮誇,就保證暢通無阻!
還有!去把蕭洺叫來!讓他換上最精神的衣服!咱們得好好準備準備,迎接女主……咳,迎接洛將軍!
整個皇宮被我一聲令下,瞬間從養老院模式切換到了戰時高速運轉狀態。仆役們奔走如飛,庫房大門敞開,一箱箱金銀財寶被抬出清點;礦山那邊更是連夜趕工,燈火通明;侍衛們披甲執銳,將通往邊境的道路反覆清理,確保萬無一失。
我興奮得搓手手,彷彿看到了未來在女主羽翼下繼續鹹魚的幸福生活。
殿下,蕭洺被叫了過來,少年身姿挺拔,穿著一身月白色的勁裝,越發顯得英姿勃發。他看著我忙得團團轉的樣子,眼中帶著一絲瞭然和……難以言喻的複雜您這是……
準備投誠大禮包啊!我拍著他的肩膀,一臉你懂的表情,洺兒,你哥在神醫那學藝,你呢,也學有所成。等洛將軍來了,你就跟著她走!建功立業去!咱們藩國未來的榮華富貴,就靠你刷臉了!
蕭洺看著我,欲言又止,最終隻是低低應了一聲:洺兒……明白。
6.
萬事俱備,就差女主。
我甚至親自擬好了措辭謙卑、感情真摯的歸順表文,就等洛驚鴻的先鋒官一到,立刻獻上。
這天傍晚,夕陽的餘暉給皇宮的琉璃瓦鍍上一層暖金。
殿下!殿下!來了!來了!一個侍衛連滾帶爬地衝進大殿,上氣不接下氣地喊。
我噌地站起來,心臟激動得怦怦跳:是洛將軍的先鋒嗎到哪兒了快!開中門!準備迎接!
不……不是先鋒!侍衛一臉見了鬼的表情,指著皇宮後山的方向,是……是蕭公子!蕭汶公子!他……他回來了!還……還帶著好多人!
蕭汶回來了
我腦子懵了一下。他來乾嘛
夕陽的最後一抹金光裡,一個人影正大步流星地穿過花園的月亮門,朝我走來。
七年時光,徹底褪去了少年所有的青澀。
他身量極高,肩背寬闊,穿著一身玄色勁裝,勾勒出流暢而充滿力量的線條。墨色的長髮用一根簡單的玉簪束起,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和深邃立體的五官。
依舊是那副好看到天怒人怨的皮囊,但氣質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曾經的陰鬱戾氣沉澱了下去,化為一種內斂的、淵渟嶽峙般的沉穩。皮膚是久居山林特有的冷白,薄唇緊抿,下頜線如刀削般清晰冷硬。
唯有那雙眼睛,依舊深如寒潭,此刻正牢牢鎖在我身上。那目光不再是少年時的警惕和探究,而是帶著一種……極具侵略性的、如同猛獸盯上獵物的專注和勢在必得。
他身後,跟著十幾個同樣身著玄衣、氣息沉凝、眼神銳利如鷹隼的隨從,行動間悄無聲息,顯然個個都是高手。
這陣仗……怎麼看都不像是學成歸來的大夫啊!
一股強烈的不安瞬間攫住了我。
蕭……蕭汶我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聲音有點發飄,你……你怎麼回來了洛將軍她……
他根本冇給我把話說完的機會。
幾步就跨到了我麵前,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陰影瞬間將我籠罩。一股清冽的、混合著淡淡草藥香氣的冷冽氣息撲麵而來。
下一秒,我隻覺得腰間一緊,一陣天旋地轉!
啊——!驚呼聲卡在喉嚨裡。
他竟然直接把我打橫抱了起來!
蕭汶!你乾什麼!放我下來!我反應過來,又驚又怒,手腳並用地掙紮。這成何體統啊!
他抱著我的手臂穩如鐵鉗,任憑我怎麼撲騰都紋絲不動。那雙深潭般的眼睛垂下來,目光沉沉地落在我因驚怒而漲紅的臉上,聲音低沉得如同磐石相擊,帶著不容置喙的霸道:
殿下,跟我走。
走走去哪我不走!洛將軍馬上就到了!我要……刷臉啊!好感值啊!!!大腿抱一抱啊。
由不得你。他打斷我,抱著我轉身就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對那些玄衣隨從丟下兩個字:帶走!
是!莊主!隨從們齊聲應諾,聲音不大,卻帶著鐵血般的肅殺。
莊主什麼莊主
蕭洺!蕭洺救我!我扭頭朝著遠處聞聲趕來的少年大喊。
蕭洺站在迴廊下,看著這一幕,清俊的臉上表情複雜到了極點。他嘴唇動了動,鄭重地躬身行了一禮,朗聲道:哥,照顧好殿下。
蕭汶腳步未停,隻從鼻腔裡淡淡地嗯了一聲。
我:
誰來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7.
我被蕭汶以一種極其霸道且不容反抗的姿態,塞進了一輛外表樸素、內裡卻極其寬敞舒適、鋪著厚厚雪白絨毯的馬車裡。
車簾落下,隔絕了外界的一切。
蕭汶!你到底要帶我去哪我驚魂未定,氣急敗壞地瞪著他。
他卻自顧自地在我對麵坐下,姿態放鬆,長腿隨意地伸展著,占去了車廂大半空間。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就這麼一瞬不瞬地盯著我,像欣賞一件失而複得的珍寶。
跟我走就好。我們回家。
什麼家我家就在這,我回那裡
蕭汶唇角勾起一抹極淡、卻意味深長的弧度,冇有直接回答,反而從懷中取出一個東西。
那是一塊半個巴掌大小、通體溫潤如羊脂的玉佩。玉質極好,雕刻著藩國王室圖騰,中間嵌著一個古體的景字——正是我的公主玉牌!是我私房錢的銀行卡啊。
這玩意兒我一直以為收在皇宮內庫最深處,怎麼會在他手裡!
我為你打造的家。借用你的玉牌建造的。
借這分明是偷!
我氣得渾身發抖:你偷我玉牌乾什麼!
做點小生意。他語氣輕鬆,彷彿在說今天天氣不錯,開幾座礦,建個山莊,順便……和洛將軍做點交易。
開礦山莊和女主做交易
我偷偷摸摸存的開山礦啊,準備抱大腿的投名狀後給自己留的小金庫……合著早就被他用我的玉牌,打著我的旗號,悄無聲息地運作成了他自己的產業還跟女主搭上了線!
你……你……我指著他,手指都在哆嗦,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好你的蕭汶,我把你當童養夫,你倒動我私房錢。我我我我,你的人我都冇動,你動我錢
馬車一路疾馳,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停下。
車簾被掀開,眼前豁然開朗。
連綿起伏的黛色山巒環抱中,一片氣勢恢宏的建築群依山而建,飛簷鬥拱,亭台樓閣,在雲霧繚繞間若隱若現。山莊大門古樸厚重,上方懸掛著一塊巨大的烏木匾額,鐵畫銀鉤地刻著兩個蒼勁大字——藏景。
藏景山莊
藏……景!
我的名字!藏我!!!
一股更加強烈的羞憤和荒謬感湧上心頭,蕭汶這麼變態的麼
但我怎麼有點像喊一句,好變態,好喜歡的衝動是什麼鬼。我我我,難道我不適合霸王硬上弓我適合被反撲
蕭汶率先下車,然後回身,朝我伸出手。夕陽的餘暉落在他身上,為他冷峻的輪廓鍍上一層柔和的金邊,那雙深眸裡,清晰地映著我氣鼓鼓又狼狽的身影。
殿下,到家了。
我被蕭汶半是請半是抱地帶進了這座名為藏景的山莊。
8.
一路行來,所見之處無不精緻奢華,卻又透著一股低調的雅緻。仆役見到蕭汶,無不躬身行禮,口稱莊主,態度恭敬無比。
最終,他把我帶到了山莊深處一個最幽靜的院落。
院子很大,栽滿了名貴的花木,中央還有一個引了活水的精緻荷塘。主屋寬敞明亮,一應陳設比我的公主寢殿還要舒適考究,連窗紗都是最上等的雲霧綃。
以後,你就住這裡。蕭汶把我安置在窗邊的軟榻上,語氣自然得彷彿在安排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我憋了一路的火氣終於爆發了。
蕭汶!我猛地站起來,叉著腰,試圖找回一點公主的氣勢,你這是什麼意思非法拘禁嗎金屋藏嬌嗎啊我是藩國公主!不是你的囚犯!還有,我的玉牌!我的錢我的礦!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他站在我麵前,高大的身影帶來無形的壓迫感。麵對我的怒火,他卻隻是微微挑了下眉梢,那表情……居然有點像是在看炸毛的貓
交代他慢悠悠地重複了一遍,忽然轉身走到外間。
片刻後,他回來了,手裡卻捧著一大摞厚厚的、封麵燙金、裝訂極其考究的……賬本
啪嗒一聲。
那摞分量十足的賬本,被他毫不客氣地堆在了我麵前的紫檀木小茶幾上,砸得桌麵都輕微震動了一下。
殿下要的交代,都在這裡。他好整以暇地看著我,眼神裡帶著一種請開始你的表演的戲謔。
我狐疑地瞪了他一眼,氣呼呼地抓起最上麵一本,唰地翻開。
入目是密密麻麻卻極其工整的蠅頭小楷,記錄著複雜的收支條目。日期、項目、數量、金額……條理清晰,一絲不苟。
但很快,我就被那上麵天文數字般的金額震得頭暈眼花。
……天啟三年七月,啟用玉牌,調集景山鐵礦三成儲量,售予麒盛國兵部,得金三十萬兩……
……天啟四年三月,以玉牌為憑,聯合江南三大綢商,開辟西域商路,獲利……
……天啟五年,籌建‘藏景山莊’,選址、購地、營造、招攬……耗資……
……天啟六年,與洛驚鴻將軍達成密約,以山莊三成收益及情報網絡,換取其對藩國及洺兒之庇護……
一頁頁翻下去,我的手開始發抖。
這哪裡是賬本這分明是他用我的公主玉牌,在過去七年裡,如何一步步撬動龐大資源,建立起一個橫跨礦業、商貿、情報,甚至與未來女帝暗中結盟的商業帝國的發家史!
每一筆交易,每一個決策,都精準、大膽、眼光毒辣得令人髮指!那龐大的財富積累和錯綜複雜的勢力網絡,看得我頭皮發麻!
這真的是那個曾經在我府上沉默寡言、需要我保護的童養夫嗎
我像個被戳破的氣球,剛纔的氣勢洶洶瞬間癟了下去,隻剩下滿心的震驚和一種被愚弄的羞惱。
你……你……我指著那堆賬本,又指指他,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毫無殺傷力的控訴,你偷我玉牌!你還用我的名義!你這是……這是欺君罔上!
蕭汶忽然俯下身。
清冽的草藥氣息混合著他身上特有的冷冽感瞬間將我包圍。他一手撐在我身側的軟榻扶手上,一手輕輕捏住了我的下巴,迫使我抬起臉,對上他那雙深不見底、此刻卻燃燒著某種熾熱火焰的眼眸。
距離太近了。近得我能看清他纖長的睫毛,看清他眼底深處翻湧的、毫不掩飾的佔有慾和一種壓抑了太久終於破土而出的偏執。
欺君他低低地笑了,笑聲震動胸腔,帶著一種危險的磁性,殿下忘了是你把我從泥濘裡撿回來,是你把我放在身邊,每天都安排讓你滿意的課程……是你先招惹我的。
他的拇指指腹,帶著薄繭,輕輕摩挲著我的下巴,帶來一陣細微的、令人心悸的顫栗。
現在,賬算清了。他盯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帶著滾燙的溫度砸進我的耳膜,殿下養我三年,我偷殿下七年。不虧。
接下來……他的氣息拂過我的臉頰,聲音低沉喑啞,如同情人間的呢喃,卻帶著不容抗拒的霸道,該學點彆的了。
我的大腦徹底宕機,一片空白,隻有心臟在胸腔裡瘋狂擂鼓,幾乎要破膛而出。
他……他想學什麼
那雙近在咫尺的深邃眼眸裡,清晰地映著我呆若木雞的臉,以及那裡麵燃燒的、幾乎要將我吞噬的火焰。
比如,他靠得更近,溫熱的呼吸幾乎要貼上我的耳垂,聲音壓得極低,帶著蠱惑人心的魔力,教教殿下……怎麼疼我。
蕭汶那句低沉喑啞的教教殿下……怎麼疼我,如同帶著火星的羽毛,瞬間燎遍我全身。空氣彷彿被抽乾,隻剩下他灼熱的氣息和他眼中那不容錯辨的、幾乎要將我拆吃入腹的專注。
你……你放肆!我猛地回過神,使出吃奶的勁兒一把推開他近在咫尺的臉,手腳並用地從軟榻上滾下來,踉蹌著退到窗邊,心臟還在胸腔裡瘋狂蹦迪,臉頰燙得能煎雞蛋。死去的記憶複活,那夜,那晚,薄紗,薄肌.......
啊啊啊啊啊啊!!!!!!!!!!!
他倒也冇追過來,隻是順勢直起身,好整以暇地看著我,彷彿剛纔那個危險又曖昧的瞬間隻是我的錯覺。但那嘴角噙著的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怎麼看都像是……得逞後的愉悅
我我我....你你你....
蕭汶低笑一聲,那笑聲像羽毛搔颳著耳膜,癢得很。他慢條斯理地走到桌邊,拿起茶壺,倒了杯清茶遞過來:殿下息怒,喝口茶,潤潤嗓子。
我瞪著他遞過來的茶杯,冇接。誰知道裡麵有冇有下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這傢夥可是在藥神穀學了七年!孫老頭那地方,出來的人能是善茬
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也不勉強,自己仰頭將那杯茶喝了,喉結滾動,姿態隨意卻帶著一種難言的優雅。殿下放心,他放下茶杯,目光重新落回我身上,帶著審視,這山莊裡的一切,包括我,都是你的。你想知道什麼,想做什麼,都可以。
我想回藩國!立刻!馬上!……
藩國已經不在了,你已經開國門迎接了洛將軍,藩國就已經不再是藩國了。
啊也對,按劇情來是這樣的。
我看了看這個屋子,還算是滿意。
那你是莊主,我是什麼你不會真的要金屋藏嬌吧。
嗯......能疼愛莊主的,應該隻有莊主夫人吧。他的目光描摹著我的眉眼,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專注。
你當年說要養童養夫,我當真了。
所以,現在,輪到我了。
他再次俯身,這次的距離更近,鼻尖幾乎要碰到我的鼻尖。他身上清冽的草藥香和他話語中滾燙的情感交織在一起,形成一股強大的旋渦,將我牢牢吸住。
殿下,他低語,呼吸拂過我的唇瓣,帶著致命的誘惑,你果真,一點也不會。
不會……什麼我的聲音乾澀得厲害,大腦完全被他的話語衝擊得一片空白。
不會那些讓人滿意的事。他輕輕執起我因為震驚而冰涼的手,放在他滾燙的胸膛上。隔著衣料,我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強健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猛烈地撞擊著我的掌心,帶著蓬勃的生命力和不容置疑的宣告。
這裡,這七年,一直在想著你。
他另一隻手撫上我的臉頰,指腹帶著薄繭,卻異常溫柔地摩挲著。
他的視線緩緩下移,落在我因為緊張而微微張開的唇上,眸色瞬間暗沉如最深的夜,帶著燎原的火焰,我這些年,無時無刻不想對你這樣。
最後一個字音落下,他不再給我任何思考或逃避的機會,低頭,精準地攫取了我的唇。
唔……!
世界彷彿在這一刻轟然靜止。
他的唇微涼,帶著山間清泉般的乾淨氣息,卻蘊含著驚人的熱度。起初隻是帶著試探的觸碰,如同羽毛輕拂,酥麻感瞬間從唇瓣炸開,流竄至四肢。緊接著,那試探便化作了不容抗拒的攻城掠地。他的手臂不知何時已緊緊箍住我的腰,將我牢牢鎖進他堅實的懷抱,彷彿要將我揉進他的身體裡。
他的吻帶著一種壓抑了太久終於爆發的掠奪性,急切、深入、卻又在強勢中透著一絲小心翼翼的珍視。溫熱的舌尖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道撬開我的齒關,強勢地闖入,溫柔纏綿,如同最醇厚的酒,瞬間麻痹了我所有的神經。
我僵硬得像塊木頭,大腦徹底宕機,一片空白。隻能被動地承受著他滾燙的呼吸,感受著他唇舌間帶著草藥清香的獨特氣息,幾乎要將我靈魂都吸走。身體深處彷彿有什麼東西被點燃了,陌生的酥麻和悸動如同電流般亂竄,手腳發軟,隻能無力地攀附著他寬闊的肩膀。
直到肺部的空氣被徹底榨乾,我才猛地驚醒,開始掙紮,含糊地發出抗議的嗚咽聲。
蕭汶這才稍稍退開些許,額頭抵著我的額頭,他的眼睛牢牢鎖著我因缺氧和羞窘而漲紅的臉頰,然後啊我迷濛的雙眼,漸漸的停在微微紅腫的唇瓣。
喜歡嗎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帶著情動後的磁性,指腹輕輕擦過我濕潤的唇角,動作親昵得讓我渾身一顫。
喜......喜歡什麼我腦子還是懵的,下意識地問,聲音軟糯得不像話,帶著自己都冇察覺的嬌憨。
他低低地笑了,胸腔的震動清晰地傳遞給我。那笑聲愉悅而滿足。
喜歡……他再次湊近,溫熱的唇瓣若有似無地擦過我的耳垂,帶來一陣更劇烈的戰栗,灼熱的氣息噴灑在敏感的耳廓,……我的親吻。
轟——!
我臉上的熱度瞬間飆升到頂點!剛纔那令人窒息的吻帶來的衝擊還未完全消散,這句直白到近乎耍流氓的話,如同最後一根稻草,徹底壓垮了我本就搖搖欲墜的理智。
蕭汶!你……你這個登徒子!混蛋!我羞憤欲絕,猛地用力推開他,轉身就想跑。
手腕卻被他輕而易舉地攥住。
他稍稍用力,我便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拉了回去,重新撞進他懷裡。他身上清冽好聞的藥草氣息瞬間將我包裹。
殿下想去哪他圈著我,下巴輕輕擱在我的發頂,語氣帶著一絲慵懶的滿足,手臂卻收得更緊,宣告著不容置疑的占有。
我掙紮無果,氣得在他懷裡直跺腳:放開我!
他垂眸,深深地看著我殿下,還想看臣穿薄紗麼
騰!我剛剛退去的紅溫又燒起來了,小的真的受不了這麼大的刺激啊啊啊啊。不是,那個《包您滿意》的課程到底都教了啥啊!!!!我現在學學瞭解一下,還來得及麼!
窗外,月色悄然爬上枝頭,將藏景山莊籠罩在一片溫柔靜謐的銀輝裡。屋內,暖黃的燈火下,高大的身影將嬌小的身軀完全籠罩,空氣中瀰漫著未散儘的曖昧氣息。
鹹魚公主的童養夫,終究是……養得熟透了。
而且,熟得有點過頭了。完全是被反撲的啊,我怎麼一點還手之力都冇有。
我的鹹魚人生劇本,好像被某個色膽包天的傢夥,徹底撕掉,換成了另一本封麵寫著霸道莊主愛上我的……嗯,甜寵文
算了,看在他長得確實是我審美天花板,山莊也確實舒服、賬本也確實證明他很能賺錢的份上……這條新賽道,似乎……也不是不能躺
就是太刺激的包您滿意,我可能受不了啊。
蕭汶表示,公主我們慢慢學。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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