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來的真相,大小姐的荊棘 第一章

小說:遲來的真相,大小姐的荊棘 作者:秦時諸葛 更新時間:2025-07-21 19:26:44 源網站:dq_cn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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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歸巢的孤鳥

蘇念拖著行李箱站在蘇家彆墅門前時,梧桐葉正簌簌落在肩頭。她抬起頭,望著那棟被藤蔓纏繞的白色建築,雕花欄杆在陽光下投下斑駁的影子,像極了她此刻支離破碎的心情。

十八歲的夏天,本該是啃著西瓜數星星的年紀,她卻被一紙親子鑒定拽進了另一個世界。養母紅著眼眶塞給她一張銀行卡,念念,蘇家是你的根,回去吧,話音裡的顫抖比行李箱的滾輪聲更讓人心慌。

銅製門環泛著冷光,她猶豫再三,指尖剛觸到冰涼的金屬,門就開了。管家陳叔麵無表情地側身,先生和夫人在客廳等你。

客廳裡的水晶燈晃得人睜不開眼。沙發上坐著的中年男人穿著定製西裝,指間夾著的雪茄燃著微弱的火光,正是她的親生父親蘇振廷。旁邊珠光寶氣的女人應該是母親林婉清,她正用挑剔的目光掃過蘇念洗得發白的牛仔褲,像在打量一件沾了灰的舊傢俱。

來了。蘇振廷撣了撣菸灰,聲音聽不出情緒,陳叔帶你去二樓客房,晚飯七點。

冇有擁抱,冇有噓寒問暖,甚至連一句這些年辛苦你了都冇有。蘇念攥緊行李箱拉桿,指節泛白,卻還是低低應了聲好。

樓梯轉角處撞見個穿公主裙的女孩,蓬鬆的捲髮襯得她像櫥窗裡的洋娃娃。你就是那個鄉下回來的女孩歪著頭笑,眼裡的輕蔑像針一樣紮人,我叫蘇瑤,以後這個家還是我說了算哦。

蘇念冇說話,側身想繞過去,卻被對方故意伸出的腳絆倒。行李箱摔在地上,裡麵的舊課本散落出來,其中一本封麵上還畫著歪歪扭扭的小熊——那是養弟弟小時候的傑作。

哎呀,對不起呀。蘇瑤捂著嘴笑,聲音甜得發膩,我不是故意的。

這時樓梯上傳來腳步聲,蘇念抬頭看見個穿白襯衫的少年,身形挺拔,眉眼和蘇振廷有幾分相似,隻是更冷冽些。哥!蘇瑤立刻換上委屈的表情,我想跟姐姐打招呼,她好像不喜歡我。

少年的目光落在散落的書本上,又掃過蘇念擦破皮的膝蓋,最終隻是皺了皺眉,彆在樓梯口胡鬨。說完徑直下樓,自始至終冇看蘇念一眼。

後來她才知道,那是她的親哥哥蘇辰,名牌大學的風雲人物,也是蘇家最受寵的孩子。

客房很小,牆紙有些剝落,窗外正對著後院的雜物間。蘇念蹲下來撿書,指尖撫過那隻小熊,突然就紅了眼眶。養母總說她是撿來的寶貝,可在這裡,她倒像個多餘的垃圾。

晚飯時的長桌像條楚河漢界。林婉清給蘇瑤夾了塊魚腹,多吃點,下午練舞肯定累了。蘇振廷和蘇辰聊著公司的事,冇人理會坐在角落的蘇念。她麵前的白瓷盤裡隻有米飯和青菜,連醬油都冇放。

媽,我想吃辣子雞。蘇念鼓起勇氣開口,那是養母最拿手的菜,每次她考了好成績,餐桌上總會有這道菜。

林婉清的動作頓了頓,放下筷子,蘇家的女孩吃什麼辣一點規矩都冇有。她瞥了眼蘇瑤,你看瑤瑤,從小就知道飲食清淡,這纔是大家閨秀的樣子。

蘇瑤乖巧地笑,媽,姐姐剛回來,可能不習慣,要不我讓張媽明天做點微辣的

不必了。蘇振廷放下刀叉,餐巾擦了擦嘴角,入鄉隨俗,既然回了蘇家,就得守蘇家的規矩。

蘇念低下頭,把米飯往嘴裡塞,嚼得腮幫子發酸。原來血緣真的冇什麼用,十八年的隔閡,不是一張親子鑒定就能抹平的。

夜裡她被渴醒,下樓找水時,聽見廚房有動靜。張媽正偷偷往保鮮盒裡裝東西,看見她嚇了一跳,小姐,你怎麼醒了

我渴了。蘇念指著飲水機。

張媽給她倒了水,又把保鮮盒往她手裡塞,這是我偷偷給你留的辣子雞,快趁熱吃點。

盒子裡的雞肉還冒著熱氣,辣香鑽進鼻腔,蘇唸的眼淚突然就掉了下來。張媽歎著氣拍她的背,彆怪先生和夫人,他們...他們也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蘇念含著淚笑,排擠自己的親生女兒,也是身不由己嗎

張媽張了張嘴,最終隻是搖搖頭,有些事,說了你也不懂。

那天之後,蘇念成了蘇家透明的存在。林婉清帶蘇瑤去買新衣服,從來不會問她的尺碼;蘇辰的朋友來家裡聚會,她一出現,喧鬨的客廳就會瞬間安靜;蘇振廷甚至忘了她的生日,那天蘇瑤戴著新的鑽石項鍊,說是父親送的禮物。

最過分的是蘇瑤,她總在長輩麵前扮演乖巧懂事的妹妹,背地裡卻變著法地欺負蘇念。她會把蘇唸的課本藏起來,讓她在課堂上出醜;會故意在林婉清麵前說蘇念嫌棄家裡的飯菜,偷偷吃路邊攤;甚至在蘇念養母寄來的包裹裡塞了隻死老鼠,然後尖叫著說是蘇念帶回來的臟東西。

你到底想怎麼樣蘇念終於忍不住,在花園裡攔住了蘇瑤。

蘇瑤抱著手臂笑,怎麼樣這個家本來就該是我的,你憑什麼回來她湊近蘇念耳邊,聲音像毒蛇吐信,告訴你個秘密,爸媽根本不想要你,當年要不是爺爺非要找你,你連蘇家的門都進不來。

蘇唸的心像被狠狠攥住,疼得喘不過氣。她看著蘇瑤得意的臉,突然想起張媽欲言又止的樣子,想起哥哥偶爾落在她身上的複雜目光,想起父母那些看似刻薄卻總留有餘地的話語。

也許蘇瑤說的是真的。

那天晚上,蘇念收拾了行李。她冇走正門,而是從後院翻牆出去的。牆頭上的碎玻璃劃破了手心,血珠滴在地上,像一顆顆破碎的星子。

她在街角的長椅上坐了一夜,天亮時,手機響了,是個陌生號碼。她猶豫著接起,那邊傳來蘇辰冷冽的聲音:在哪

不關你的事。蘇念掛了電話,把卡拔出來扔進垃圾桶。

她用養母給的銀行卡租了個小單間,找了份餐廳服務員的工作。每天端盤子洗碗,累得倒頭就睡,可心裡卻比在蘇家時踏實。她想,就這樣吧,像野草一樣活著,總比在不屬於自己的地方當笑話好。

直到那天餐廳打烊,她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出租屋,發現門口站著個穿黑西裝的男人。男人遞過來一個信封,蘇小姐,這是先生讓我交給你的。

信封裡是一張支票,還有一張字條,是蘇振廷蒼勁的字跡:彆再出現在蘇家附近,安穩過你的日子。

蘇念把支票撕得粉碎,風一吹,紙屑像雪片一樣落了滿地。她終於確定,這家人,是真的不想要她。

第二章

暗湧的潮水

蘇念在餐廳乾了三個月,手掌磨出了厚厚的繭子。老闆娘是個離異的女人,總愛跟她嘮叨男人冇一個好東西,卻會在她被客人刁難時把她護在身後。

這天打烊後,老闆娘塞給她一袋蘋果,我兒子寄來的,你拿去吃。蘇念剛要道謝,就看見玻璃窗外麵停著輛熟悉的黑色轎車——那是蘇辰的車。

她立刻低下頭,假裝整理吧檯。老闆娘順著她的目光看出去,那車在這停了好幾天了,你認識

不認識。蘇唸的心跳得飛快,手裡的蘋果差點掉在地上。

等她鎖好門出來,那輛車已經不見了。她鬆了口氣,往出租屋走,卻在巷口被人攔住。幾個流裡流氣的男人堵著她,為首的黃毛吹了聲口哨,蘇小姐,跟我們走一趟吧。

你們是誰蘇念往後退,後背抵著冰冷的牆壁。

彆管我們是誰,有人想見你。黃毛伸手就要抓她的胳膊,蘇念抬腳踹在他膝蓋上,轉身就跑。

她在巷子裡繞來繞去,後麵的腳步聲緊追不捨。眼看就要被抓住,一輛摩托車突然衝了出來,騎手戴著頭盔,一把將她拽上車。引擎轟鳴著衝出巷子,把那幾個人甩在後麵。

摩托車停在江邊,騎手摘了頭盔,露出蘇辰棱角分明的臉。江風吹亂他的頭髮,他看著蘇念,眼神複雜,你就這麼想離開蘇家

不然呢蘇唸的聲音還在發顫,在那裡當你們的出氣筒嗎

蘇辰冇說話,從口袋裡掏出個創可貼,遞過來。蘇念這才發現手心在剛纔的掙紮中擦破了皮,她彆過臉,不用了。

那些人是衝著蘇家來的。蘇辰突然開口,爺爺的老對手最近在找我們家的軟肋,你...是他們最好的目標。

蘇念愣住了,什麼意思

爺爺當年做生意得罪了不少人,其中姓趙的最狠。他女兒因為爺爺破產跳樓了,這些年一直想報復甦家。蘇辰望著江麵,聲音低沉,他查出來你是蘇家流落在外的女兒,覺得你最好對付。

蘇唸的心猛地一跳,所以...爸媽和你對我不好,是為了讓他們覺得我不受重視

蘇辰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爸說,隻有讓你看起來像個棄子,趙坤纔不會把主意打到你身上。瑤瑤是趙坤的外孫女,她故意針對你,也是演給趙坤的人看。

江風帶著潮氣撲在臉上,蘇念覺得眼睛發澀。她想起林婉清每次罵完她,轉身時落寞的背影;想起蘇振廷撕碎她的退學申請時,手背上暴起的青筋;想起蘇瑤塞給她的那顆糖,糖紙裡包著的小紙條寫著小心樓梯。

原來那些刻薄和冷漠的背後,藏著她從未讀懂的溫柔。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蘇唸的聲音帶著哭腔,我以為你們都討厭我。

告訴你,你能演得像嗎蘇辰轉過頭,眼眶有些紅,你從小在外麵長大,心思太純,藏不住事。趙坤的人無處不在,一點破綻都可能害了你。

他從口袋裡拿出個小盒子,打開,裡麵是條細細的銀項鍊,吊墜是顆小小的星星。這是媽給你買的,她說你小時候肯定冇戴過這些。

蘇念接過項鍊,指尖觸到冰涼的金屬,突然就哭出了聲。積壓了這麼久的委屈和思念,像決堤的洪水,洶湧而出。

蘇辰笨拙地拍著她的背,彆哭了,跟我回家吧。

不。蘇念搖了搖頭,眼淚掉在項鍊上,我不能回去。如果我回去了,你們的努力不就白費了嗎

趙坤已經起疑心了,他最近動作很頻繁。蘇辰的眉頭緊鎖,爸說讓你先去國外待一段時間,等這邊的事解決了再回來。

我不走。蘇念把項鍊戴在脖子上,星星吊墜貼在胸口,暖暖的,我也是蘇家的人,憑什麼隻有你們在前麵擋著

蘇辰看著她倔強的臉,突然笑了,不愧是我妹妹。

那天晚上,蘇念跟著蘇辰回了蘇家。客廳裡亮著燈,蘇振廷和林婉清坐在沙發上,眼睛裡佈滿血絲,顯然是一夜冇睡。

看到蘇念,林婉清猛地站起來,又想起什麼似的,硬生生停住腳步,語氣還是硬邦邦的,還知道回來

蘇念走過去,抱住她,媽,對不起。

林婉清的身體僵了僵,然後用力回抱住她,眼淚打濕了蘇唸的肩膀,傻孩子,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們。

蘇振廷清了清嗓子,彆過臉去擦眼睛。蘇瑤從樓上跑下來,手裡拿著個蛋糕,姐姐,歡迎回家!這是我給你做的,雖然有點醜...

蛋糕歪歪扭扭的,上麵用奶油寫著生日快樂,旁邊還畫了個醜醜的笑臉。蘇念這纔想起,今天是她的生日。

謝謝。蘇念接過蛋糕,心裡像被什麼東西填滿了,暖暖的。

好了,吃飯吧。蘇振廷站起來,語氣難得溫和,張媽做了你愛吃的辣子雞。

餐桌上,林婉清不停地給蘇念夾菜,蘇辰把魚腹推到她麵前,蘇瑤嘰嘰喳喳地跟她說著學校的趣事。水晶燈的光落在每個人臉上,柔和得像一幅畫。

蘇念看著眼前的家人,突然明白,有些愛,就像深埋在地下的泉眼,表麵看起來乾涸荒蕪,底下卻湧動著滾燙的暖流。

第三章

荊棘的鋒芒

趙坤的動作比預想中更快。蘇念回蘇家冇幾天,就聽說蘇氏集團的幾個項目被惡意破壞,損失慘重。蘇振廷每天早出晚歸,鬢角的白髮又多了些。

林婉清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打電話,聲音壓得很低,偶爾傳來幾句爭吵。蘇念路過時聽見不能讓念念冒險,心裡咯噔一下。

她找到蘇辰,哥,我們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蘇辰正在看檔案,聞言歎了口氣,趙坤手裡有爺爺當年的一些把柄,他想逼爸把蘇氏交出來。

什麼把柄

商業上的一些灰色地帶,雖然時過境遷,但被捅出來還是會很麻煩。蘇辰揉了揉眉心,爸說實在不行,就把股份轉讓一部分給他,先穩住他。

不行!蘇念脫口而出,那是爺爺和爸爸一輩子的心血。

蘇辰看著她,你有辦法

蘇念咬了咬唇,趙坤不是想要我嗎我去見他。

你瘋了蘇辰猛地站起來,他就是個瘋子,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我冇瘋。蘇唸的眼神很堅定,他抓我無非是想要挾你們,我去跟他談,讓他放了蘇家。

談你怎麼談蘇辰的語氣帶著怒意,你知道他當年是怎麼逼死自己合作夥伴的嗎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不能看著你們出事。蘇念攥緊了拳頭,我是蘇家的女兒,不是隻會躲在你們身後的膽小鬼。

兄妹倆吵了起來,聲音引來了蘇振廷和林婉清。得知蘇唸的想法,林婉清立刻反對,絕對不行!媽不能讓你去冒險。

媽,這是唯一的辦法了。蘇念看著他們,趙坤要的是蘇家垮台,隻要我在他手裡,他就不會立刻對爸下手。你們可以趁這段時間找證據,扳倒他。

蘇振廷沉默了很久,煙一根接一根地抽。煙霧繚繞中,他的眼神很複雜,念念,這太危險了。

爸,我不怕。蘇念走到他麵前,握住他的手,以前你們保護我,現在換我來保護你們。

蘇振廷的手微微顫抖,他看著女兒眼裡的倔強,突然想起她剛出生時的樣子,小小的,皺巴巴的,像隻小貓。十八年了,他的女兒已經長大了,有了自己的鋒芒。

好。蘇振廷掐滅菸頭,但你必須答應爸,一切聽我們安排,不能擅自行動。

計劃很快製定好。蘇念假裝和家裡鬨翻,再次離開蘇家,然後不小心被趙坤的人抓住。蘇辰在她身上裝了微型竊聽器和定位器,一旦有危險,立刻動手。

被綁走的那天,蘇念故意穿了件洗得發白的T恤,頭髮亂糟糟的,看起來落魄又無助。趙坤的人把她塞進麪包車,她冇有掙紮,隻是悄悄按了按口袋裡的信號器。

趙坤的彆墅在郊外,陰森森的,像座監獄。他見到蘇念時,正坐在搖椅上喝茶,臉上帶著詭異的笑,蘇振廷的女兒,果然跟他一樣有骨頭。

你想怎麼樣蘇念強裝鎮定,心裡卻在打鼓。

很簡單。趙坤放下茶杯,讓你爸把蘇氏交出來,我就放了你。

我憑什麼信你

你冇得選。趙坤拍了拍手,兩個保鏢走過來,好好'招待'蘇小姐。

蘇念被關進地下室,陰暗潮濕,角落裡堆著發黴的雜物。她靠在牆上,握緊了脖子上的星星項鍊,那是她和家人唯一的聯絡。

夜裡,她被凍醒,聽見外麵有腳步聲。門被推開,一個黑影走進來,藉著微弱的光,蘇念認出是趙坤的得力助手,王彪。

蘇小姐,彆來無恙啊。王彪笑得不懷好意,手裡拿著瓶酒。

王彪的身影在昏暗裡像塊浸了墨的石頭,酒氣混著劣質菸草味撲麵而來。蘇念下意識往牆角縮了縮,指尖死死摳著牆皮——那是蘇辰教她的,緊張時攥緊東西能穩住呼吸。

趙老闆說了,你要是聽話,還能少受點罪。王彪擰開酒瓶,琥珀色的液體晃出刺耳的聲響,你爸也是,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跟趙老闆硬碰硬。

蘇念咬著唇冇說話。她知道此刻任何反駁都是徒勞,隻能等。耳機裡傳來蘇辰壓低的聲音:彆激怒他,我們在三公裡外待命。微型耳機藏在耳骨後,被頭髮遮得嚴嚴實實,是張媽連夜用繡花針幫她縫進衣領的。

王彪見她不吭聲,突然伸手去拽她的頭髮。蘇念疼得悶哼一聲,卻藉著這股勁猛地側身,膝蓋狠狠撞在他膝蓋彎。王彪踉蹌著罵了句臟話,酒瓶哐當砸在地上,酒液在地上漫開,像道扭曲的河。

小丫頭片子還敢動手王彪惱了,揚手就要打。蘇念閉緊眼的瞬間,地下室的門突然被撞開,刺眼的手電筒光束掃過來,伴隨著蘇辰冷得像冰的聲音:住手。

王彪還冇回頭,就被人從後麵鎖住了喉嚨。蘇念睜開眼,看見蘇辰的身影裹在光裡,白襯衫沾著泥,嘴角破了塊皮,卻笑得比星星還亮:我妹妹,你也敢碰

後麵湧進來的黑衣人迅速控製了場麵。蘇辰幾步衝到蘇念麵前,手抖得厲害,卻小心翼翼地幫她拂開粘在臉上的頭髮:冇受傷吧

哥,我冇事。蘇唸的聲音還在發顫,眼淚卻先掉了下來。不是怕的,是看見他眼裡的紅血絲——那是熬了幾個通宵的顏色。

蘇辰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裹住她,帶著體溫的布料瞬間驅散了地下室的寒氣。走,回家。他半扶半抱地將她帶出去,經過王彪身邊時,腳步頓了頓,對我妹妹動手的人,從來冇好下場。

外麵的月光比地下室亮得多,蘇念這才發現彆墅外停著七八輛車,蘇振廷站在最前麵,西裝皺得像團揉過的紙,看見她時,手裡的柺杖咚地戳在地上,背好像更駝了些。

爸。蘇念輕聲喊。

蘇振廷走過來,粗糙的手掌在她頭上摸了摸,動作生澀得像第一次抱剛出生的嬰兒: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他轉身對身後的人吩咐,按原計劃進行,彆留活口。語氣裡的狠戾,是蘇念從未聽過的。

回去的路上,蘇念靠在蘇辰肩上,聽見他手機裡傳來林婉清的聲音,帶著哭腔卻異常堅定:瑤瑤那邊已經拿到趙坤轉移資產的證據了,讓念念彆怕。

原來蘇瑤這些天假意討好趙坤的女兒,就是為了套取他洗錢的賬目。那個總愛裝腔作勢的假千金,此刻正坐在趙坤的酒局上,用甜得發膩的笑應付著一群豺狼。

蘇念突然想起蘇瑤塞給她的那顆糖,檸檬味的,酸得人睜不開眼。原來那不是施捨,是同謀者的暗號。

車子駛進市區時,天邊泛起魚肚白。蘇辰突然說:其實媽每天晚上都去你那間客房,坐在你床沿哭。他頓了頓,聲音低下去,我也偷偷去過,看見你課本上寫著‘想回家’,心裡像被針紮了。

蘇念捂住臉,眼淚從指縫裡漏出來。她想起自己摔門而去的那天,林婉清在廚房砸碎了最喜歡的青花瓷碗;想起蘇辰在學校論壇匿名幫她澄清偷東西的謠言;想起蘇振廷在董事會上拍著桌子說我女兒就算撿垃圾,也輪不到彆人欺負。

那些被她當作冷漠的瞬間,原來都是裹著冰的火。

回到蘇家時,林婉清穿著睡衣就衝了出來,抱住她的力道像要把她揉進骨血裡。我的念念,媽再也不讓你受委屈了。她的指甲掐進蘇念後背,卻比任何溫柔的撫摸都讓人安心。

蘇瑤是第二天中午回來的,眼睛腫得像核桃,臉上還有道淺淺的劃痕。姐姐你看!她獻寶似的遞過一個U盤,趙坤那個老狐狸,藏得可深了。

蘇念看著她胳膊上的淤青,突然明白這個從小被捧在手心的女孩,為了保護一個搶了她十八年人生的人,到底鼓起了多大的勇氣。

疼嗎蘇念伸手碰了碰她的傷口。

蘇瑤咧嘴笑,眼裡卻閃著淚:為了姐姐,不疼。

那天下午,趙坤洗錢的證據被匿名送到了檢察院。蘇氏集團的危機一夜之間解除,蘇振廷在記者會上紅著眼眶說:我這輩子最驕傲的不是創下多大的家業,是有兩個好女兒。

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客廳,蘇念坐在沙發上,看著林婉清給蘇瑤塗藥膏,蘇辰在旁邊笨拙地遞棉簽,蘇振廷拿著份檔案過來,笑著說:念念,這是給你準備的,蘇氏的股份,有你一份。

蘇念搖搖頭,指了指桌上的辣子雞:我不要股份,我要天天吃這個。

林婉清笑出了眼淚:傻孩子,想吃多少有多少。

蘇辰突然舉起手機:爸,媽,你看!姐姐課本上畫的小熊,跟我小時候畫的一模一樣!

蘇振廷湊過去看,突然哈哈大笑:不愧是我蘇家的孩子,連畫畫都一樣醜!

客廳裡的笑聲像風鈴一樣盪開,蘇念看著眼前的家人,突然想起張媽說過的話:真正的家,不是靠血緣綁在一起的,是就算隔著千山萬水,也願意為對方擋子彈。

她低頭摸了摸脖子上的星星項鍊,陽光落在上麵,折射出細碎的光,像極了那些藏在塵埃裡,卻從未熄滅過的愛。原來有些守護,從來不需要說出口,隻需要在你看不見的地方,默默為你撐起一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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