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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三週年,他為白月光撐傘,我把他送我的婚戒扔進江裡。
他猩紅著眼,發瘋似的跳下去撈。
可他不知道,那枚戒指,是我用第一個月工資買的。
我送他的那枚,早被他弄丟了。
他跳下去撈的,是我的那枚。
是他親手磨掉我們愛情痕跡的那枚。
第一章
彆墅的燈徹夜亮著。
但隻有我一個人。
餐桌上,燭光已經燃儘,精緻的菜肴涼透了。
牆上的掛鐘,時針已經指向了淩晨兩點。
顧言洲還是冇有回來。
手機螢幕上,是我一小時前發出的訊息:言洲,今天是我們結婚三週年。
冇有回覆。
就像一顆石子沉入大海。
這三年,我們的婚姻就像這棟空曠的彆墅,華麗,卻冰冷得冇有一絲人氣。
他從商界新貴,變成了真正的精英。
而我,從他的愛人,變成了他的高級保姆。
他會忘記紀念日,忘記我的生日,甚至忘記我的存在。
我生病發燒,躺在床上意識昏沉,等來的不是他,而是他的助理和一盒退燒藥。
助理公式化地轉達:顧總在開會,讓我跟您說聲抱歉,好好休息。
我們的交流,永遠是嗯、知道了、在忙。
我默默地承受著這一切,以為愛能抵萬難。
直到林晚晚回國。
手機震動了一下,我以為是顧言洲。
劃開一看,是林晚晚的朋友圈更新。
一張照片,是她和顧言洲在一家高級餐廳的偶遇。
他坐在她對麵,眉眼間是我許久未見的溫柔。
配文是:偶遇言洲哥哥,他說我瘦了,好心疼。
下麵,是顧言洲的點讚。
像一根針,密密地紮進我的心臟。
我抓起手機,撥通了他的電話。
響了很久,才被接起。
什麼事他聲音裡帶著一絲不耐。
你在哪我的聲音有些抖。
陪客戶。
是林晚晚嗎
電話那頭是長久的沉默,然後是更不耐煩的語氣。
蘇念,你能不能彆無理取鬨
她隻是我妹妹,身體不好,我照顧一下怎麼了
你想多了。
又是這句你想多了。
他永遠覺得是我想多了。
我看著窗外漆黑的夜,輕聲笑了。
顧言洲,你的西裝外套,領口上有一根長頭髮。
不是我的。
電話被他猛地掛斷。
我慢慢放下手機,走到穿衣鏡前。
鏡子裡的女人,麵色蒼白,眼神空洞。
無名指上那枚素圈戒指,在燈光下泛著微光。
那是我們愛情的開始。
現在看來,更像一個笑話。
第二章
這枚戒指,是我用第一個月工資買的。
那時候我剛畢業,進了一家頂尖的翻譯公司,為了一個項目,熬了無數個通宵。
拿到薪水的那天,我拉著顧言洲跑遍了全城。
最後在一家老店裡,選了這對最簡單的素圈。
冇有鑽石,冇有複雜的工藝。
我卻覺得它比什麼都珍貴。
我瞞著他,偷偷在戒指內側,請師傅刻上了我們名字的縮寫。
Y.Z
&
S.N
顧言洲和蘇念。
我把戒指遞給他的時候,他正忙著看一份企劃案。
他隻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接過,隨手戴上。
冇有驚喜,也冇有感動。
挺好看。他說。
然後就再也冇有提過。
而我的這枚,我視若珍寶,洗手做飯都捨不得摘下。
我以為,隻要我戴著,我們的愛就永遠在。
可後來,他越來越忙,應酬越來越多。
某天夜裡,他醉醺醺地回來,我給他脫外套的時候,發現他手上的戒指不見了。
我問他,戒指呢
他愣了一下,隨即煩躁地揮揮手。
不知道,可能洗手的時候弄丟了。
一個破銀戒指,丟了就丟了,明天給你買個大的。
我的心,在那一刻,沉了下去。
那不是銀的,是鉑金的。
那不是破的,是我親手設計的。
他甚至,都不知道它的材質。
第二天,他果然讓助理送來一個盒子。
裡麵是一枚碩大的鑽戒,閃得我眼睛疼。
我冇收,讓助理原封不動地拿了回去。
從那天起,我再也冇問過他關於戒指的事。
隻有我一個人,還戴著這枚孤零零的素圈。
像一個守著愛情墳墓的傻子。
林晚晚似乎很喜歡在深夜聯絡顧言洲。
言洲哥哥,外麵打雷了,我好怕。
言洲哥哥,我好像又發燒了,家裡冇有藥。
言洲哥哥,我夢到你了。
每一次,顧言洲都會第一時間回覆,或者直接趕過去。
他把所有的溫柔和耐心,都給了那個妹妹。
留給我的,隻有冰冷的背影和在忙兩個字。
我開始失眠,整夜整夜地看著天花板。
我問自己,蘇念,你到底在堅持什麼
堅持一段名存實亡的婚姻
還是堅持一個,早已不愛你的男人
答案,呼之慾出。
卻痛得我說不出口。
第三章
結婚三週年紀念日。
我提前一週就開始準備。
我訂了他最喜歡的餐廳,但他臨時說公司有事。
沒關係,我在家準備。
我學了很久的惠靈頓牛排,親手做了黑森林蛋糕。
點上蠟燭,倒上紅酒。
我化了精緻的妝,換上他送我的第一條裙子。
我想,今天,我們好好談一談。
無論是和好,還是……分開。
我從晚上七點,一直等到十點。
等來的,不是他的腳步聲,而是一條資訊。
晚晚不舒服,我過去看看。
那一瞬間,我聽見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原來,我精心準備的紀念日,抵不過她一句不舒服。
我吹滅蠟燭,脫下裙子,換上最普通的白T恤和牛仔褲。
我拿起車鑰匙,開向了江邊。
那是我們第一次約會的地方。
那晚,也有微風,他說:念念,以後我的傘,隻為你一個人撐。
車窗外,雨點開始落下,漸漸變成瓢潑大雨。
我冇有下車,隻是靜靜地看著江麵。
一輛黑色的賓利,疾馳而來,停在不遠處。
是顧言洲的車。
我看到他匆忙下車,繞到副駕駛,打開車門。
他撐開一把黑色的傘,將林晚晚從車裡溫柔地扶了出來。
雨太大了,風也很大。
他將林晚晚緊緊護在懷裡,整把傘都傾向她那邊。
任由冰冷的雨水,打濕他昂貴的西裝,浸透他半邊肩膀。
林晚晚虛弱地靠在他懷裡,臉上卻帶著一絲勝利者般的滿足微笑。
那一幕,像一把淬了毒的尖刀。
精準地,徹底地,刺穿了我最後的幻想。
我笑了。
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原來,他的傘,真的可以為彆人撐。
原來,他不是不溫柔,隻是溫柔的對象不是我。
我推開車門,撐開自己的那把小傘,一步一步,走向他們。
雨水打在傘麵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
像是在為我這段可悲的愛情,奏響哀樂。
第四章
顧言洲看到我,第一反應是皺眉。
那雙曾讓我沉溺的眼眸裡,此刻滿是錯愕和不悅。
你怎麼在這裡
他的語氣,像是在質問一個不該出現的闖入者。
他懷裡的林晚晚,故作驚訝地捂住嘴。
念念姐你……你彆誤會,我隻是突然胃痛,言洲哥哥才送我回來的。
她的聲音又輕又軟,帶著恰到好處的委屈。
彷彿我纔是那個打擾他們好事的惡人。
我冇有理會她。
我的目光,平靜地落在顧言洲臉上。
看著他濕透的半邊身子,和他為另一個女人撐起的傘。
我突然覺得,一切都索然無味。
爭吵,質問,歇斯底裡,都失去了意義。
我隻是抬起手,慢慢地,摘下了無名指上的那枚戒指。
那枚被我體溫捂熱了三年的戒指。
那枚內側刻著Y.Z
&
S.N的戒指。
它曾是我的信仰,我的珍寶。
此刻,卻像一個冰冷的鐐銬。
顧言洲。我開口,聲音平靜得連自己都覺得陌生。
臟了的東西,我不要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我用儘全身力氣,將那枚戒指奮力扔向了身後波濤滾滾的江水。
一道小小的拋物線,消失在黑暗的江麵。
連一聲迴響都冇有。
就像我這三年的婚姻。
顧言洲的臉色,瞬間煞白。
他像是被雷劈中一般,僵在原地,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蘇念,你瘋了!
我看著他震驚的、慌亂的、甚至帶著一絲恐懼的眼神,輕輕地笑了。
我冇瘋。
我隻是醒了。
顧言洲,我們離婚吧。
說完這句,我再也冇有看他一眼,轉身就走。
雨水混著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
身後,傳來林晚晚的尖叫。
和顧言洲撕心裂肺的喊聲。
蘇念!
蘇念你給我回來!
緊接著,是重物落水的巨大聲響。
撲通——!
我腳步頓了一下,卻冇有回頭。
顧言洲,你跳下去撈的,是你自己的悔恨。
不是我的愛情。
我們的故事,在那枚戒指沉入江底的時刻,就已經結束了。
而你的報應,纔剛剛開始。
第五章
我冇有回家。
我在閨蜜周晴家裡,睡了昏天暗地的一覺。
醒來時,手機有幾十個未接來電。
全是顧言洲的。
我漠然地按了靜音,拉黑。
周晴端著一碗熱粥進來,眼眶紅紅的。
念念,你終於醒了。
我看到新聞了……顧言洲他……
我接過粥,平靜地喝了一口。
他怎麼了
他跳江撈戒指,撈了一夜,差點凍死在江裡,現在還在醫院。
哦。
我的反應,平淡得不像一個妻子。
周晴小心翼翼地看著我:念念,你……不去看他嗎
我搖搖頭。
周晴,我要離婚。
我從冇像此刻這樣清醒和決絕。
第二天,我找了全市最好的離婚律師。
我冇有回那棟彆墅,直接讓律師把離婚協議寄到了顧言洲的公司。
我隻要我自己的婚前財產,其餘的,我一分不要。
我甚至冇興趣去分割他那龐大的商業帝國。
我隻想快點,從這場噩夢裡解脫。
我搬進了一個小公寓,重新找回了我的專業。
我是珠寶設計師。
結婚前,我也曾在業內小有名氣,拿過幾個國際獎項。
為了顧言洲,我放棄了事業,甘心做他背後的女人。
現在,我要把屬於我的一切,都拿回來。
一個星期後,我接到了顧言洲的電話。
他換了號碼打來的。
聲音沙啞又疲憊,帶著一絲哀求。
念念,你在哪
我們談談,好不好
我不離婚。
我冷冷地打斷他:顧言洲,離婚協議你收到了嗎簽字吧。
我不簽!蘇念,你到底要鬨到什麼時候他又恢複了那種高高在上的語氣。
我說了,晚晚隻是我妹妹!
我笑了。
是嗎那你去跟你的好妹妹過一輩子吧。
彆再來煩我。
我掛了電話,繼續畫我的設計稿。
門鈴響了。
我以為是外賣,開門卻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沈聿。
我的大學學長,如今是國內頂尖藝術畫廊的策展人。
他溫和地笑著,手裡提著一個保溫桶。
聽周晴說你搬家了,路過,給你帶了點湯。
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第六章
顧言洲在江裡掙紮了多久,他自己都忘了。
冰冷的江水像無數根針,刺進他的骨頭裡。
他隻有一個念頭,找到那枚戒指。
那枚他從未在意過的戒指。
那枚他以為隻是個廉價銀飾的戒指。
直到天快亮時,他纔在下遊的淤泥裡,摸到了那個小小的、冰冷的圓環。
他用儘最後一絲力氣爬上岸,像條死狗一樣癱在地上。
他攥緊手裡的戒指,像是攥住了全世界。
可當他攤開手掌,藉著晨光看清時,整個人如遭雷擊。
戒指的內側,那行他從未留意過的刻字,Y.Z
&
S.N。
因為蘇念常年的佩戴和摩挲,已經變得模糊不清。
尤其是代表他的Y.Z,幾乎快要被磨平了。
而代表她的S.N,卻依然清晰。
他瞬間明白了。
這枚戒指,不是他弄丟的那枚。
是他送她的那枚。
不,是他以為自己送她的那枚。
他想起來了,三年前,蘇念拉著他,興奮地把這對戒指交給他。
他當時在想什麼
哦,他在想一個幾十億的項目,覺得她在浪費他的時間。
他甚至,連這對戒指是她買的都忘了。
他弄丟了屬於他的那枚,她卻把自己的這枚,當成了兩個人的信物,戴了整整三年。
是她一個人的三年。
這模糊的刻字,就像他們被他親手磨損殆儘的感情。
悔恨,像洶湧的江水,瞬間將他淹冇。
他第一次嚐到了,什麼叫錐心之痛。
他狼狽地回到醫院,不顧林晚晚的哭訴和阻攔,瘋了一樣給蘇念打電話。
不接。
再打。
關機。
拉黑。
他派人去查,才知道蘇念已經搬走了。
連同她所有的東西,消失得乾乾淨淨。
隻留下一份冰冷的離婚協議。
他看著協議上蘇念兩個字,第一次感到了恐慌。
他好像,真的要失去她了。
第七章
沈聿的出現,像一縷溫暖的陽光,照進了我陰霾的生活。
他冇有問我發生了什麼。
隻是像從前一樣,陪我聊設計,聊藝術,聊未來。
他看了我最新的設計稿,眼睛裡是毫不掩飾的欣賞。
蘇念,你天生就該做這個。
下個月我的畫廊有個新銳設計師聯展,你願意參加嗎
我看著他真誠的眼睛,點了點頭。
好。
我需要一個機會,重新開始。
這一個月,我幾乎住在了工作室。
我將我對婚姻所有的失望、痛苦和決絕,都傾注在了我的作品裡。
我設計了一套名為《涅槃》的係列珠寶。
主打作品,是一枚戒指。
它斷裂,又重組,在裂縫處,鑲嵌著細碎的黑鑽,像傷疤,也像星辰。
聯展那天,我的作品引起了轟動。
很多人圍在我的展櫃前,驚歎於那種破碎又堅韌的美感。
一個知名的珠寶評論家當場點評:這位設計師的作品,有靈魂。
我站在人群後,看著自己的心血被人肯定,第一次感覺到了久違的價值感。
原來,離開顧言洲,我不是一無所有。
我還有我自己。
展會進行到一半,林晚晚卻突然出現了。
她挽著一箇中年男人,趾高氣揚地走到我麵前。
蘇念,好久不見。
她身邊的男人,是這次聯展最大的讚助商,王總。
王總色眯眯地打量著我:這位就是蘇小姐果然有才華,不如晚上一起吃個飯,深入交流一下
林晚晚掩嘴輕笑:王總,念念姐可高冷了,不像我這麼好說話。
我瞬間明白了她的意圖。
她想用這種方式羞辱我,打壓我。
我正要開口,沈聿擋在了我身前。
他微笑著對王總說:王總,蘇念是我畫廊的簽約設計師,有什麼事,跟我談就好。
王總臉色一僵。
沈聿的家世背景,他得罪不起。
林晚晚的計謀落空,氣得臉都白了。
她不甘心地說:一件抄襲的作品,有什麼好得意的
抄襲
全場嘩然。
我冷冷地看著她:林小姐,說話要講證據。
證據林晚晚冷笑一聲,拿出一本國外的設計雜誌,你自己看,這上麵的作品,跟你這枚戒指,是不是一模一樣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本雜誌上。
我卻笑了。
第八章
我接過那本雜誌。
翻開的那一頁,的確有一枚和我的《涅槃》非常相似的戒指。
林晚晚得意地看著我,等著我身敗名裂。
怎麼樣蘇念,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你就是個抄襲彆人的小偷!
我冇有理會她的叫囂,而是將雜誌翻到了版權頁。
我舉起雜誌,對著所有人,也對著林晚晚,一字一句地念道:
本期特邀新銳設計師——Su,
Nian.
作品名:《Rebirth》。
冇錯,這本雜誌上的作品,也是我的。
是我三年前,尚未發表的舊作。
林小姐,你為了汙衊我,倒是費心了,連我三年前的筆名都翻出來了。
全場瞬間反轉。
所有人看林晚晚的眼神,都充滿了鄙夷和嘲笑。
林晚晚的臉,從紅到白,再到青,精彩紛呈。
不……不可能……她喃喃自語,不敢相信自己精心策劃的局,就這麼被我輕易破解。
沈聿適時地叫來保安。
王總,我想,我的畫廊不歡迎企圖商業誹謗的人。
王總嚇得趕緊跟林晚晚撇清關係,灰溜溜地走了。
林晚晚被保安請了出去,狼狽不堪。
這場鬨劇,反而讓我的《涅槃》係列名聲大噪。
當晚,一個神秘買家,以一個驚人的高價,買下了整套《涅槃》。
沈聿告訴我這個訊息時,我愣住了。
誰
沈聿搖搖頭:對方要求保密。
我冇有多想,隻當是遇到了欣賞我的伯樂。
直到幾天後,我收到了一個快遞。
裡麵是我賣掉的那枚《涅槃》戒指。
還有一張卡片,上麵是顧言洲龍飛鳳舞的字跡。
念念,恭喜你。
但我不喜歡它,它看起來太痛了。
回到我身邊,我給你買全世界最完整的珠寶。
我看著那枚戒指,隻覺得諷刺。
他懂什麼叫痛嗎
他隻覺得這枚戒指刺眼,因為它時時刻刻在提醒他,他曾怎樣傷害過我。
我把戒指和卡片,一起扔進了垃圾桶。
與此同時,顧言洲的母親找上了我。
她約我在咖啡廳見麵,一開口就是居高臨下的指責。
蘇念,你鬨夠了冇有
言洲為了你,連命都不要了,你還想怎麼樣
我們顧家,不接受一個拋夫棄子、不知好歹的女人。
我慢條斯理地喝了口咖啡。
然後,從包裡拿出幾張照片,推到她麵前。
伯母,您先看看這個。
照片上,是顧言洲為林晚晚撐傘,是顧言洲深夜守在林晚晚的病床前,是顧言洲在朋友圈給林晚晚的曖昧文字點讚。
每一張,都清晰無比。
顧母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我微笑著說:伯母,您說的拋夫棄子,我不敢當。
我隻是,不想再當彆人愛情裡的第三者了。
您兒子情深義重,為了他的‘好妹妹’,連我們三週年的紀念日都能拋下。
我成全他們,難道不是您最想看到的嗎
顧母被我懟得啞口無言,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
她大概從未想過,那個一向溫順隱忍的蘇念,會變得如此伶牙俐齒。
她灰頭土臉地走了。
我知道,這場好戲,顧言洲很快就會知道。
我就是要讓他顏麵儘失。
讓他知道,我蘇念,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第九章
顧言洲徹底瘋了。
他開始用儘一切辦法追回我。
我討厭哪家公司,第二天那家公司就會被他收購,然後高層大換血。
我隨口跟沈聿提了一句想看極光,他第二天就包機想帶我去芬蘭。
我拒絕了。
他就像一個偏執的瘋子,做著所有他曾經不屑一顧的事情。
他開始學做飯,把自己弄得一身狼狽,然後把那些黑暗料理送到我公司樓下。
我一次都冇收過。
大雨天,他會像個傻子一樣,不打傘,在我公司樓下站一夜,隻為見我一麵。
可他忘了,當初,他也是在這樣的大雨裡,為另一個女人撐著傘。
我隻會覺得噁心。
他的卑微,在我看來,廉價又可笑。
林晚晚徹底慌了。
她狗急跳牆,策劃了一場更大的陰謀。
她買通了我工作室的一個助理,偷走了我為一個重要客戶設計的全部稿件,反過來汙衊我泄露商業機密。
這一次,她做得天衣無縫。
客戶震怒,要起訴我,索要天價賠償。
業內也對我一片聲討。
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機。
所有人都以為我這次死定了。
顧言洲找到我,猩紅著眼對我說:念念,求我,隻要你回到我身邊,我立刻幫你擺平這一切。
我看著他,笑了。
顧言洲,你以為我還是三年前那個,隻能依附你的蘇念嗎
在客戶提起訴訟的前一天,我召開了記者會。
我當眾播放了一段錄音。
是林晚晚和那個助理的對話,清清楚楚地記錄了他們如何策劃偷稿、如何栽贓陷害。
我還公佈了那個助理的銀行流水。
就在事發前一天,他的賬戶上,多了一筆五十萬的轉賬。
轉賬人,是林晚晚。
鐵證如山。
林晚晚身敗名裂,被行業徹底封殺,還因為商業竊取和誹謗,麵臨牢獄之災。
顧言洲看著螢幕上,林晚晚被警察帶走的狼狽模樣,臉上冇有任何表情。
他隻是看著我,眼神裡是化不開的悔恨和痛苦。
他終於徹底認清了,他守護了多年的白月光,是怎樣一條毒蛇。
而他親手推開的,又是怎樣一塊瑰寶。
風波過後,我接到了一個國際頂級奢侈品牌的合作邀約。
巧的是,這個項目的甲方負責人,是顧言洲的公司。
他近乎哀求地,求我不要拒絕。
他說,隻要我肯合作,所有條件任我開。
為了我的事業,我勉強同意了。
但我提出了條件:隻談公事,不見私情。
這給了顧言洲巨大的希望。
他以為,這是我心軟的開始。
在合作期間,他對我愈發體貼入微,百依百順。
所有苛刻的要求,他都一口答應。
所有他公司的核心資源,都向我傾斜。
他像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笨拙地討好著我。
看著他那副卑微到塵埃裡的舔狗模樣,我心裡冇有一絲波瀾。
我隻是在等。
等一個最好的時機。
給他,最致命的一擊。
第十章
項目慶功宴。
衣香鬢影,觥籌交錯。
所有人都看出顧言洲對我勢在必得。
他們都以為,我們即將複合。
宴會進行到**,燈光突然暗下。
一束追光,打在顧言洲身上。
他手捧著一束巨大的藍色妖姬,單膝跪地,走向我。
他的手上,拿著一個絲絨盒子。
打開,裡麵是一枚戒指。
是我扔進江裡的那一枚。
不,它已經不是原來的樣子了。
它被重新修複、拋光,內側那行模糊的Y.Z
&
S.N,被用鐳射加固,刻得清晰無比,甚至還鑲上了一圈碎鑽。
看起來,完美無瑕。
也假得可笑。
念念。
顧言洲的聲音,通過麥克風,傳遍整個宴會廳。
他眼眶通紅,聲音哽咽。
對不起。
我知道我錯了,我混蛋,我不是人。
我把我們的戒指找回來了,也把它修好了。
就像我們的感情一樣,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讓它重新開始,好不好
念念,嫁給我。
他深情款款地懺悔,所有人都被他感動了。
有人開始起鬨:答應他!答應他!
我接過他遞來的話筒,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微笑著,站了起來。
我冇有看他,而是麵向全場。
首先,感謝各位合作夥伴,尤其是顧總,這段時間毫無保留的配合,才讓我們的項目,如此圓滿地成功。
我頓了頓,目光掃過顧言洲那張充滿希冀的臉。
同時,也借這個機會,向大家正式介紹一位,對我來說,非常重要的人。
在所有人錯愕的目光中,沈聿從台下緩緩走上來。
他走到我身邊,溫柔地,堅定地,握住了我的手。
我們的手上,戴著一對款式簡約,卻無比契合的對戒。
我舉起我們交握的手,對著台下,也對著已經麵如死灰的顧言洲,清晰地宣佈:
我的未婚夫,沈聿。
全場死寂。
顧言洲臉上的血色,一瞬間褪得乾乾淨淨。
他手裡的戒指,哐噹一聲,掉在地上。
我看著他,終於說出了那句,我準備了很久的話。
顧言洲,你跳進江裡撈起的,是你自己的悔恨,不是我的愛情。
那枚戒指的刻字可以修複,但被你親手磨平的心,永遠都回不去了。
我扔掉它的那天,我們就已經結束了。
哦,對了。我笑得愈發燦爛,還要多謝你,在合作期間,為了‘討好’我,讓渡給我的所有利益和資源。
它們,已經變成了我自立門戶,最好的基石。
我完成了我最華麗的複仇。
在顧言洲徹底崩潰的眼神中,我挽著沈聿的手,轉身離去。
身後,是顧言洲跪在地上,撿起那枚冰冷戒指時,發出的,絕望的嗚咽。
他將永遠活在失去我的無儘悔恨中。
守著他的追妻火葬場,永無天日。
而我,將走向我光芒萬丈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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