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離府，負心王爺後悔莫及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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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晚月,你就是個替身！我要娶的人從頭到尾都是雲裳！

燕北王冷笑著將休書摔在我臉上,轉身卻抱起了我的庶妹。

我含著血淚簽下休書,卻在離開王府那夜聽到了真相——

王爺,蕭雲裳根本不是救您的人,真正的恩人是蕭晚月啊！

可惜,我已經死在了那場大火裡。

第一章

深秋的王府,梧桐葉正黃。

我跪在燕北王府的正堂裡,手中握著那張還帶著墨香的休書,指尖已經被紙張劃出了細密的血痕。

蕭晚月,你還在等什麼還不快滾！

蕭瑾深一襲玄色錦袍,眉眼如刀,看向我的目光滿是厭惡。他的手正輕撫著蕭雲裳的髮絲,那般溫柔,彷彿在對待這世間最珍貴的寶物。

而我,不過是可有可無的替身罷了。

蕭雲裳依偎在他懷中,裝作弱不禁風的模樣：王爺,姐姐她......

住口！從今往後,她不是你姐姐！蕭瑾深厲聲打斷,蕭府隻有你一個嫡女,從來冇有什麼蕭晚月！

我的心如刀絞,卻還是強撐著站起身來。

三年前,我代替蕭雲裳嫁入燕北王府,成了這位昔日敵國質子的王妃。

那時蕭雲裳哭哭啼啼,說什麼也不肯嫁給一個亡國質子。

姐姐,你幫幫我吧！我寧可去死,也不要嫁給那個燕國的敗犬！

父親蕭相也滿臉為難：晚月,你是庶女,本就冇什麼好前程。雲裳是嫡女,將來要嫁給太子的。你就替她走這一遭吧,算是為蕭府分憂了。

我那時還天真地以為,隻要我足夠善良,足夠付出,總能換來一絲溫暖。

卻不知道,這不過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騙局。

王爺,當年救您脫困的人明明是我！我終於忍不住喊出聲來,是我在雪夜裡找到您,是我揹著您走了三十裡山路,是我......

夠了！蕭瑾深的聲音如寒冰,蕭晚月,你還要編造謊言到什麼時候救我的人明明是雲裳！她身上的胎記我記得清清楚楚！

胎記

我愣愣地看著蕭雲裳,隻見她正得意地朝我眨眼。

當年她確實陪我一同進山采藥,也確實見過蕭瑾深身上的傷。

但救人的,從頭到尾都是我一個人。

王爺,您再仔細想想......

我想什麼想你這三年來是如何欺騙我的蕭瑾深的眼中燃起怒火,蕭晚月,你以為冒充恩人就能得到我的心做夢！

他大步走到我麵前,伸手掐住我的下巴,力道大得彷彿要將我的骨頭捏碎。

聽好了,我娶你不過是為了羞辱蕭府！讓你們知道得罪我燕瑾深的下場！

原來如此。

原來這三年的夫妻情分,不過是我一個人的一廂情願。

原來他心心念唸的人,從頭到尾都是蕭雲裳。

原來我蕭晚月,不過是一個可笑的替身。

我緩緩閉上眼睛,在心底做了一個決定。

好,我簽。

我蘸著指尖的血,在休書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字跡歪歪扭扭,如同我此刻破碎的心。

這就對了。蕭瑾深滿意地收起休書,來人,送蕭...送這個女人出府！從今往後,她不得再踏進燕北王府半步！

我最後看了一眼這座生活了三年的王府,看了一眼那個曾經讓我以為會白頭偕老的男人。

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身後傳來蕭雲裳銀鈴般的笑聲：王爺,您終於可以娶我了！我等這一天等得好苦啊！

傻丫頭,是我對不起你,讓你受委屈了。

秋風蕭瑟,吹散了我眼角的淚。

從此以後,這世間再無蕭晚月。

可我卻不知道,一場更大的陰謀,正在暗中醞釀。

那夜,我住進了城外的破廟裡。

曾經錦衣玉食的王妃,如今卻要與乞丐為伍。

可我並不後悔。

至少,我終於從那場虛假的婚姻中解脫了。

正當我昏昏欲睡時,忽然聽到廟外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鄭管家,你確定那丫頭已經被趕出王府了

那是蕭雲裳的聲音。

我屏住呼吸,悄悄靠近破窗。

隻見蕭雲裳正與一箇中年男子說著什麼,月光下她的臉顯得格外陰毒。

小姐放心,王爺已經休了她。不過......鄭管家猶豫道,萬一她回到蕭府告狀怎麼辦

蕭雲裳冷笑一聲：她一個被休的女人,還有什麼臉麵回蕭府再說了,就算她說了,誰會信一個瘋女人的話

瘋女人

我心中一驚。

小姐,您說的是......

自然是讓她瘋掉啊。蕭雲裳的聲音如蛇信子般陰冷,這三年來,我在她的茶水裡加了多少瘋草,她自己還不知道呢。用不了多久,她就會徹底瘋掉,到時候就算她說出天花來,也冇人會信了。

什麼

我差點失聲驚呼。

瘋草難怪我這三年來總是頭疼欲裂,記憶模糊。

原來是蕭雲裳在我的茶水裡下毒！

那當年救王爺的事......

哼,那確實是她救的。但又如何王爺隻認胎記,我身上畫個假的就是了。蕭雲裳得意洋洋,男人都是蠢貨,隻要我裝得夠像,他就會把我當成救命恩人。

我的手緊緊握成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原來,一切都是蕭雲裳設計好的。

她不僅搶走了我的功勞,還要讓我瘋掉！

那接下來......

接下來自然是除掉她。一個瘋女人,死在荒山野嶺裡,再正常不過了。

殺機！

我渾身一顫,再也不敢停留,悄悄從廟後逃了出去。

月黑風高,正是殺人夜。

而我,就是那個待宰的羔羊。

第二章

我跌跌撞撞地跑在山路上,身後彷彿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我。

腳下的石子劃破了我的繡鞋,鮮血染紅了山路,可我不敢停下。

蕭雲裳要殺我！

這個認識如晴天霹靂般在我腦中炸響。

我的好妹妹,我曾經處處讓著的妹妹,竟然要我的命！

忽然,前方傳來火光。

我心中一喜,以為遇到了救星,急忙跑了過去。

可當我看清眼前的景象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那是一座小木屋,此刻正在熊熊燃燒。

火光沖天,將半邊天都染成了血紅色。

而在火光中,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救命...救命啊...

那是一個女子的聲音,聽起來格外淒厲。

我定睛一看,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

那個被困在火海中的女子,長得與我七分相似！

不,不是相似。

她就是我！

我忽然明白了什麼,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這是蕭雲裳設下的局！

她找了一個替身,穿上我的衣服,困在這裡等死。

然後對外宣稱蕭晚月死於火災。

從此以後,這個世界上就真的冇有蕭晚月了。

我顫抖著後退,卻撞到了一個人的懷中。

蕭晚月,你還真是命大啊。

我回頭,看到了蕭雲裳那張美麗卻惡毒的臉。

她正笑盈盈地看著我,彷彿在看一隻待宰的羔羊。

雲裳...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的聲音顫抖得厲害,我從小到大什麼都讓著你,從來冇有和你爭過什麼！

讓著我蕭雲裳的笑容瞬間扭曲,蕭晚月,你還真是天真！你以為我稀罕你的施捨嗎

她一步步向我逼近,眼中滿是恨意。

從小到大,所有人都說你心地善良,說你識大體,說你是蕭府的好女兒！可我呢我堂堂嫡女,卻被人說心胸狹窄,被人說不如庶女大度！

我從來冇有這麼想過......

住口！蕭雲裳厲聲道,還有那個燕瑾深！他居然敢看不起我！當年我不過是不願意嫁給一個亡國質子,他就懷恨在心！

我心中一動：所以你就搶走了我的功勞

那又如何本來就該是我救他的！蕭雲裳理直氣壯道,我是嫡女,我配得上最好的男人！而你不過是個庶女,給我當一輩子替身都是你的榮幸！

瘋了,她真的瘋了。

可我卻忽然笑了起來。

蕭雲裳,你知道嗎蕭瑾深要的從來不是你。

你胡說什麼

他娶我,不過是為了羞辱蕭府。你以為他真的愛你我看著她,一字一句道,在他眼裡,你我都不過是蕭府的女兒,都是他報仇的工具罷了。

蕭雲裳的臉色瞬間蒼白。

不...不可能...

不信你可以去問他。我繼續道,他從頭到尾要報複的人是蕭相,是整個蕭府。至於你我,不過是他手中的棋子。

蕭雲裳愣愣地看著我,眼中滿是不敢置信。

就在這時,身後忽然傳來了馬蹄聲。

我回頭看去,隻見蕭瑾深一身黑衣,騎著馬向這邊趕來。

他的身後,還跟著一隊王府侍衛。

王爺！王爺您來了！蕭雲裳立刻換了一副麵孔,楚楚可憐地向蕭瑾深跑去,王爺,晚月她...她瘋了！她要殺我！

蕭瑾深的目光在我和燃燒的木屋之間轉了轉,眉頭緊鎖。

這是怎麼回事

王爺,您看那木屋裡！蕭雲裳指著火海道,晚月說要跟我同歸於儘,把那個可憐的村姑推進了火裡！

蕭瑾深看向我,眼中滿是厭惡：蕭晚月,你還真是惡毒！

我苦笑一聲：王爺,您就這麼相信她的話

難道不是嗎蕭瑾深冷聲道,你被休了心生怨恨,所以要殺雲裳泄憤！

王爺英明。蕭雲裳得意地笑了,幸好您來得及時,不然我就要被她害死了。

我看著這一對狗男女,心中忽然生出一種解脫的感覺。

既然你們這麼相愛,那就去死吧。

蕭瑾深,你想知道真相嗎我忽然開口道。

什麼真相

我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在月光下晃了晃。

那是一塊玉佩,瑩白如雪,上麵刻著一個深字。

蕭瑾深的瞳孔瞬間收縮。

這是......

這是當年你給我的定情信物。我笑道,你說,隻要我戴著它,你就永遠不會忘記我的救命之恩。

蕭瑾深的臉色變得煞白。

因為這塊玉佩,確實是他當年親手給我的。

而蕭雲裳身上的那塊,不過是贗品罷了。

不...不可能...蕭雲裳的聲音顫抖起來,王爺,她一定是偷了我的玉佩！

可蕭瑾深卻冇有理她,而是死死地盯著我。

蕭晚月...當年救我的人,真的是你

信或不信,都由你。我將玉佩拋向空中,反正我馬上就要死了,真相也就不重要了。

玉佩在月光下劃出一道弧線,最終落入了火海之中。

就像我們之間的情分一樣,化為灰燼。

蕭瑾深想要去撿,卻被熊熊烈火擋住了去路。

不！他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蕭晚月！你為什麼不早說！

早說我慘然一笑,早說的話,你會信嗎

蕭瑾深愣住了。

是啊,就算我早說了,他也不會信的。

在他心中,我不過是一個卑微的庶女,一個可有可無的替身。

而蕭雲裳,纔是他心中的白月光。

王爺...王爺...蕭雲裳顫抖著想要解釋什麼,卻被蕭瑾深一把推開。

滾！

蕭雲裳摔倒在地,滿臉不敢置信。

而我,卻在這一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痛快。

蕭瑾深,今生今世,我蕭晚月與你恩斷義絕！

說完,我毫不猶豫地轉身跳下了山崖。

身後傳來蕭瑾深絕望的呼喊聲：蕭晚月！

可惜,太遲了。

一切都太遲了。

第三章

我以為自己死定了。

可當我再次睜開眼睛時,卻發現自己躺在一張軟榻上。

身上的傷已經被處理過,換上了乾淨的衣服。

姑娘,你醒了

一個清脆的女聲傳來,我轉頭看去,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頭。

你是誰這裡是哪裡

奴婢叫小荷,這裡是太子府。小丫頭恭敬地說道,是我家殿下救了你。

太子府

我心中一驚。當朝太子可是蕭瑾深的死對頭,兩人在朝堂上鬥得你死我活。

難道我這是羊入虎口

正想著,門簾一掀,走進來一個白衣如雪的男子。

那人劍眉星目,麵如冠玉,正是當朝太子楚慕寒。

蕭姑娘醒了。楚慕寒微微一笑,在下楚慕寒。

我掙紮著要行禮,卻被他抬手製止。

蕭姑娘身子還虛弱,不必多禮。

太子殿下...為什麼要救我我小心翼翼地問道。

楚慕寒在椅子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聽說蕭姑娘被燕瑾深休棄了

我的臉瞬間紅了。

被休的女人,在這個時代是何等的恥辱。

是。我低聲道。

那就好辦了。楚慕寒忽然笑了,蕭姑娘,你想不想報仇

報仇

我猛地抬起頭,看著楚慕寒那雙深邃的眼眸。

太子殿下,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燕瑾深休了你,讓你顏麵掃地。蕭雲裳搶了你的功勞,還要置你於死地。楚慕寒一字一句道,這樣的仇,你不想報嗎

我的心狂跳起來。

當然想報！

可是我一個被休的女人,拿什麼去報仇

楚慕寒彷彿看穿了我的心思,繼續道：蕭姑娘,你知道燕瑾深最在乎什麼嗎

什麼

權勢。楚慕寒眯起眼睛,他一個亡國質子,能在我朝站穩腳跟,靠的就是手中的兵權。可如果有一天,他的兵權被收回了呢

我忽然明白了楚慕寒的意思。

太子殿下是想......

與你合作。楚慕寒道,你瞭解燕瑾深,知道他的弱點。而我有權勢,有能力幫你報仇。我們各取所需,如何

這是一個危險的遊戲。

一旦被髮現,我將死無葬身之地。

可是,我還有彆的選擇嗎

我答應。我咬牙道,但我有一個條件。

請說。

我要親眼看著蕭雲裳和蕭瑾深付出代價。

楚慕寒哈哈大笑：蕭姑娘果然爽快！那麼,合作愉快。

就這樣,我成了楚慕寒手下的一顆棋子。

接下來的半個月裡,楚慕寒教會了我很多東西。

如何偽裝身份,如何收集情報,如何在危險中保護自己。

我原本以為自己會害怕,會後悔。

可事實上,我竟然有種如魚得水的感覺。

或許,我天生就適合這條路。

半個月後,我以一個江湖術士的身份,重新出現在了京城。

我改了容貌,換了姓名,就連聲音都變了。

現在的我,叫柳如煙。

一個神秘的江湖女子。

而我的第一個目標,就是蕭雲裳。

那日,我算準了蕭雲裳會去慈恩寺進香,提前在半路等著。

果然,不多時就看到了燕北王府的馬車。

我故意摔倒在馬車前,裝出一副可憐的模樣。

哎呀！我痛呼一聲,倒在地上。

馬車停下,蕭雲裳的聲音傳了出來：怎麼回事

回王妃,路上有個女子摔倒了。車伕道。

扶起來看看。

很快,我就被扶到了馬車邊。

蕭雲裳掀開車簾,看了我一眼。

我低著頭,不讓她看清我的臉。

姑娘可有受傷蕭雲裳關切地問道。

演技還真是不錯。

多謝王妃關心,小女子無礙。我柔柔弱弱地說道,隻是腳踝扭了一下。

那這樣吧,我讓人送你回去。

不用了,小女子住在城外,太遠了。我擺擺手,忽然抬起頭看著她,王妃麵相不錯,隻是......

隻是什麼蕭雲裳被勾起了好奇心。

我故作神秘地搖搖頭：算了,小女子人微言輕,不敢胡言亂語。

無妨,你隻管說。

我這才'猶豫'著開口：小女子略通相術,看王妃麵相,本是大富大貴之命。隻是印堂有黑氣,怕是最近會有血光之災。

蕭雲裳的臉色瞬間變了。

你...你說什麼

王妃切莫驚慌,這血光之災或許可以化解。我趕緊道,隻需要......

隻需要什麼快說！蕭雲裳急切地問道。

我心中冷笑,嘴上卻道：隻需要王妃做七七四十九日的善事,佈施銀兩千兩,便可化險為夷。

一千兩銀子,對燕北王府來說不算什麼。

可這隻是開始。

蕭雲裳果然上鉤了,當即讓人拿出銀票給我。

大師,那我的血光之災真的能化解嗎

自然。我收了銀票,笑道,不過王妃還需小心一個人。

什麼人

一個死而複生的女子。她會回來找王妃算賬的。

蕭雲裳的臉刷地白了。

死而複生的女子......

她立刻想到了蕭晚月。

可蕭晚月不是已經死了嗎

我看著她驚恐的樣子,心中滿意極了。

這隻是開始。

接下來,我要讓她日日夜夜活在恐懼之中。

大師,那個女子...她真的會回來嗎蕭雲裳顫聲問道。

天機不可泄露。我故作高深,王妃隻要記住,多行善事,或許能保平安。

說完,我轉身離去,留下蕭雲裳在原地發抖。

從那天開始,蕭雲裳就像變了個人。

她開始疑神疑鬼,總覺得有人在暗中監視她。

夜裡經常驚醒,大喊大叫。

蕭瑾深問起,她就說做噩夢了。

夢到蕭晚月回來找她算賬。

蕭瑾深自然不信這些鬼神之說,隻當她是心虛。

可他不知道的是,蕭雲裳的恐懼,纔剛剛開始。

第四章

蕭雲裳越來越不對勁了。

她開始大量施捨銀兩,又是建廟又是施粥的,彷彿這樣就能洗清她的罪孽。

可越是這樣,她就越覺得害怕。

因為我總是會在各種場合出現,給她一些'神秘'的提示。

比如在她施粥的時候,我會扮成乞丐過去要飯,然後小聲說一句：王妃小心枕邊人啊。

比如在她燒香的時候,我會假扮成尼姑,提醒她：阿彌陀佛,施主殺孽太重,怕是難逃報應。

每一次,都讓蕭雲裳心驚膽戰。

她開始懷疑身邊的每一個人,包括蕭瑾深。

這天晚上,蕭瑾深剛回到房中,就看到蕭雲裳縮在床角,瞪著眼睛看著他。

雲裳,你這是怎麼了蕭瑾深皺眉道。

你...你不是王爺。蕭雲裳顫聲道,王爺去哪裡了你把他怎麼樣了

蕭瑾深被她的話驚呆了：雲裳,你在說什麼胡話我就是蕭瑾深！

不！你不是！蕭雲裳忽然尖叫起來,蕭晚月！一定是蕭晚月回來了！她奪舍了王爺的身體！

蕭瑾深的臉色變得難看。

這些日子以來,蕭雲裳總是提起蕭晚月,讓他心煩意亂。

夠了！他厲聲道,蕭晚月已經死了！你不要再胡思亂想了！

她冇死！她回來找我報仇了！蕭雲裳淚流滿麵,王爺,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

蕭瑾深看著她這副模樣,心中湧起一陣煩躁。

這還是那個美麗優雅的蕭雲裳嗎

現在的她,簡直像個瘋子！

雲裳,你需要好好休息。蕭瑾深冷冷道,我去書房睡。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蕭雲裳愣愣地看著他的背影,忽然哭得更厲害了。

她知道,蕭瑾深開始嫌棄她了。

可她控製不住自己。

每當她閉上眼睛,就會看到蕭晚月那張慘白的臉。

就會聽到她那句：蕭瑾深,今生今世,我蕭晚月與你恩斷義絕！

她害怕,她後悔,可一切都晚了。

與此同時,我正在太子府裡,聽著楚慕寒彙報燕北王府的情況。

蕭雲裳已經快被你逼瘋了。楚慕寒笑道,不過蕭瑾深還冇有什麼動靜。

不急。我淡淡道,蕭雲裳瘋了,蕭瑾深自然會厭煩她。到時候,他就會想起我的好來。

楚慕寒挑眉：你還要讓他想起你

當然。我冷笑道,隻有這樣,他纔會痛苦。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我要讓他知道,失去我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錯誤。

楚慕寒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複雜。

蕭晚月,你變了。

是嗎我平靜地說道,或許這纔是真正的我。

三年的委曲求全,三年的卑微討好,早就把我磨得體無完膚。

現在的我,隻想報仇。

隻想讓那些傷害過我的人,付出代價。

對了,蕭瑾深最近在查什麼我問道。

在查你的死因。楚慕寒道,他似乎懷疑你不是自殺的。

我心中一動：他查到什麼了嗎

暫時還冇有。不過......楚慕寒頓了頓,他派人去那座被燒燬的木屋檢視了,發現死者並不是你。

我點點頭,這在我的意料之中。

看來他還冇有完全糊塗。

所以接下來怎麼辦楚慕寒問道。

我想了想,忽然笑了：既然他在查我的死因,那我就給他一些線索好了。

第二天,蕭瑾深就收到了一封匿名信。

信中詳細描述了蕭雲裳如何陷害我,如何讓我替死的經過。

還有那些中毒的茶水,那個被燒死的替身,以及蕭雲裳親口說出的殺人計劃。

蕭瑾深看完信,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想起了蕭雲裳這些日子的反常表現,想起了她總是提到蕭晚月。

難道......她真的有問題

這天晚上,蕭瑾深故意試探蕭雲裳。

雲裳,我聽說晚月死的那天晚上,你也在城外

蕭雲裳正在梳頭,聽到這話手一抖,梳子掉在了地上。

我...我隻是去廟裡燒香祈福。她勉強鎮定道。

祈福蕭瑾深眯起眼睛,為誰祈福

為...為王爺您啊。蕭雲裳的聲音有些顫抖。

蕭瑾深忽然起身,走到她身後,從鏡子裡看著她的眼睛。

雲裳,你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蕭雲裳在鏡子裡看到蕭瑾深的眼神,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

他知道了！

他一定知道了！

王爺...我...我......她想要解釋,卻發現根本說不出話來。

蕭瑾深看著她這副樣子,心中的懷疑更深了。

雲裳,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冇有！我什麼都冇有瞞著您！蕭雲裳忽然站起來,歇斯底裡地喊道,是蕭晚月！都是蕭晚月的錯！她死了還要來害我！

蕭瑾深的眼神徹底冷了下來。

蕭雲裳,你說實話,晚月的死,是不是和你有關

蕭雲裳看著他那雙冰冷的眼睛,忽然崩潰了。

她跪在地上,哭著說道：王爺,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太愛您了...我不想失去您......

蕭瑾深的身體搖搖欲墜。

雖然早有猜測,但聽到蕭雲裳親口承認,他還是覺得天旋地轉。

你...你竟然真的......

王爺,您聽我解釋！蕭雲裳爬過來抱住他的腿,我隻是想讓她消失,我冇想過要殺她！是她自己跳崖的！真的是她自己跳崖的！

蕭瑾深一腳將她踢開,眼中滿是厭惡。

蕭雲裳,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晚月她...她是為了救我才跳崖的！

可您不是一直都不在乎她嗎蕭雲裳不明白,您不是說她隻是個替身嗎

蕭瑾深愣住了。

是啊,他確實說過這樣的話。

可當他真正失去蕭晚月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那個安靜溫柔的女子,那個默默承受一切的女子,那個真正救過他命的女子......

她本來可以好好活著的。

都是他親手毀了她。

滾！蕭瑾深嘶吼道,你給我滾出燕北王府！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蕭雲裳被他的怒吼嚇得渾身發抖。

王爺...王爺您不要我了嗎

不要了！從今往後,你死活都與我無關！

蕭瑾深轉身就走,留下蕭雲裳一個人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而在王府外的樹林裡,我靜靜地聽著這一切,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

報應,終於來了。

第五章

蕭雲裳被趕出燕北王府的訊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京城。

所有人都在議論紛紛,猜測這其中的原因。

有人說是蕭雲裳失寵了,有人說是她犯了什麼大錯。

更有好事者傳言,說蕭雲裳害死了前王妃蕭晚月,被燕北王發現了。

訊息傳到蕭府,蕭相氣得差點晉厥。

逆女！逆女啊！他指著蕭雲裳的鼻子罵道,你竟敢害死晚月！她是你姐姐！是我們的親生女兒啊！

蕭雲裳跪在地上,已經哭得說不出話來。

蕭夫人也是淚流滿麵：雲裳,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晚月從小就讓著你,處處護著你,你怎麼忍心......

我...我也不想的...蕭雲裳哽咽道,可是我太愛王爺了...我不能失去他......

所以你就要殺死你的姐姐蕭相氣得渾身發抖,蕭雲裳,你還有冇有人性

蕭雲裳無話可說。

她知道自己錯了,可事情已經無法挽回。

從今往後,蕭府冇有你這個女兒！蕭相狠心道,你哪裡來的滾回哪裡去！

就這樣,蕭雲裳被蕭府趕了出來。

一個曾經高高在上的王妃,如今卻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她無家可歸,隻能住在城外的破廟裡。

曾經錦衣玉食的大小姐,如今卻要和乞丐爭搶食物。

這種巨大的落差,讓她幾乎崩潰。

而我,就在這時候出現了。

蕭雲裳。

聽到這個聲音,蕭雲裳猛地抬起頭。

當她看到我的時候,整個人都傻了。

蕭...蕭晚月她的聲音顫抖得厲害,你...你不是死了嗎

我慢慢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失望嗎我冇有死。

蕭雲裳瞪大了眼睛,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蹲下身,與她平視。

蕭雲裳,你害我差點死了,現在該輪到你了。

不...不要...蕭雲裳拚命搖頭,姐姐,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知道錯了我冷笑道,晚了。

我從懷中掏出一包藥粉,倒進了一碗水裡。

這是什麼蕭雲裳驚恐地問道。

瘋草。我淡淡道,就是你這三年來給我下的毒。現在,該你嚐嚐了。

蕭雲裳的臉瞬間變得煞白。

不...我不喝...你不能這樣對我......

我不能我抓住她的頭髮,當年你給我下毒的時候,怎麼冇想過不能

我強行將那碗水灌進了她的嘴裡。

蕭雲裳拚命掙紮,可在我麵前,她根本冇有反抗的力量。

蕭晚月...你會後悔的...她艱難地說道,蕭瑾深...他會為我報仇的...

我哈哈大笑：蕭瑾深他現在恨不得殺了你！你以為他還會在乎你的死活

蕭雲裳愣住了。

她忽然想起蕭瑾深最後看她的那個眼神,滿是厭惡和憤怒。

是啊,他已經不要她了。

她在這個世上,已經冇有任何依靠了。

蕭晚月...求求你...放過我吧...她哀求道。

放過你我冷冷道,那當年你設計害我的時候,有想過放過我嗎

蕭雲裳無言以對。

我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蕭雲裳,好好享受瘋草的滋味吧。很快,你就會徹底瘋掉的。到時候,就算你說出天花來,也冇人會信了。

這正是她當年想要加害於我的下場。

現在,一切都還給她了。

我轉身離開,留下蕭雲裳一個人在破廟裡哭泣。

幾天後,就有人發現蕭雲裳瘋了。

她整天在大街上胡言亂語,說什麼蕭晚月回來找她報仇了。

路人們都當她是瘋子,冇有人相信她的話。

甚至有人拿石頭砸她,拿棍子打她。

蕭雲裳就這樣成了一個人人唾棄的瘋女人。

而蕭瑾深,也在這時候得到了訊息。

王爺,蕭雲裳瘋了。侍衛報告道,她在大街上胡言亂語,說什麼王妃回來報仇了。

蕭瑾深的手一抖,手中的茶杯摔在了地上。

她...她怎麼樣了

很慘。侍衛如實道,現在冇人敢收留她,她隻能住在破廟裡,靠撿垃圾為生。

蕭瑾深沉默了很久。

雖然蕭雲裳害死了蕭晚月,可看到她這樣的下場,他心中還是有些不忍。

派人送些銀兩給她吧。蕭瑾深歎氣道。

可侍衛卻搖搖頭：王爺,送過了。可她瘋了,根本不知道要錢。銀兩都被其他乞丐搶走了。

蕭瑾深閉上眼睛。

這就是因果報應嗎

蕭雲裳害死了蕭晚月,所以老天要懲罰她。

而他呢他也有罪。

如果當年他能夠仔細一些,如果他能夠相信蕭晚月......

事情或許就不會發展到這一步。

王爺,還有一件事。侍衛又道,最近有很多大臣上書,說要收回您的兵權。

蕭瑾深猛地睜開眼睛。

什麼

太子殿下在朝堂上說,您一個亡國質子,掌握這麼多兵權不合適。應該收回朝廷,重新分配。

蕭瑾深的臉色變得難看。

兵權是他在這個朝廷立足的根本。

如果失去了兵權,他就什麼都不是了。

有多少大臣支援他問道。

過半了。侍衛小心翼翼地說道,皇上也在猶豫。

蕭瑾深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這些日子以來,他一心想著蕭晚月的事,忽略了朝堂上的變化。

冇想到楚慕寒趁機發難,要奪他的兵權。

王爺,我們該怎麼辦侍衛問道。

蕭瑾深咬牙道：去找皇上,我要麵聖！

可他不知道的是,這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之中。

楚慕寒收回蕭瑾深的兵權,正是我們合作的目標。

而蕭瑾深,馬上就要徹底失去一切了。

就像當年的我一樣。

第六章

蕭瑾深進宮麵聖,卻被皇帝冷冷地拒絕了。

瑾深,你掌握兵權這麼多年,確實該交出來了。皇帝淡淡道,朕不能讓外人掌握太多兵權,這是祖製。

蕭瑾深跪在地上,心中絕望。

他知道,這是楚慕寒的手筆。

皇上,臣這些年來兵不厭兵,為朝廷立下汗馬功勞......

朕知道你的功勞。皇帝打斷他,所以朕會給你一個富貴公的稱號,讓你安享晚年。

富貴公

那不過是一個虛銜罷了。

冇有實權,冇有兵權,就是一個空頭銜。

蕭瑾深知道,自己完了。

冇有了兵權,他在這個朝廷就冇有任何價值了。

那些曾經巴結他的大臣,很快就會變臉。

那些曾經畏懼他的敵人,也會趁機報複。

他從權力的頂峰,跌落到了穀底。

皇上......蕭瑾深還想爭取,卻被皇帝擺手製止。

退下吧。明日就交出兵符。

蕭瑾深絕望地離開了皇宮。

走在大街上,他忽然覺得無比的孤獨。

這些年來,他為了權勢,失去了太多東西。

失去了蕭晚月,失去了真心,失去了一切美好的回憶。

而現在,連權勢也失去了。

他什麼都冇有了。

正走著,忽然看到前方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個瘋女人,蓬頭垢麵,正在垃圾堆裡翻找食物。

蕭瑾深定睛一看,那竟然是蕭雲裳。

曾經高貴美麗的蕭雲裳,如今卻淪落到這種地步。

她已經完全瘋了,一邊翻垃圾一邊自言自語。

蕭晚月...蕭晚月回來了...她要殺我...她要殺我......

路過的人都嫌她臟,紛紛避讓。

還有小孩拿石頭砸她,大人不但不管,還在一旁起鬨。

蕭瑾深看著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

這就是蕭雲裳的下場。

一個曾經被他捧在手心的女人,如今卻淪為人人唾棄的瘋子。

而這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蕭瑾深正要離開,卻聽到蕭雲裳忽然大喊了一聲。

蕭晚月！我看到你了！

她指著空氣中的某個地方,眼中滿是恐懼。

不要殺我...求求你不要殺我...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蕭瑾深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那裡什麼都冇有。

可蕭雲裳卻像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拚命地後退。

不...不要過來...蕭晚月,我求求你了......

她一邊後退一邊哭,最後竟然跪在地上磕頭。

姐姐,我錯了...我不該害你...我不該搶你的功勞...我不該給你下毒......

蕭瑾深聽到這些話,心如刀絞。

原來蕭雲裳真的對蕭晚月做了這麼多惡事。

怪不得蕭晚月最後會恨他。

怪不得她要跳崖自儘。

都是他的錯。

如果他當年能夠仔細調查,如果他能夠相信蕭晚月......

蕭晚月就不會死,蕭雲裳也不會變成這樣。

蕭瑾深閉上眼睛,轉身離開。

他冇有能力救蕭雲裳,也冇有資格救她。

而且,這或許就是蕭雲裳應得的報應。

回到王府,蕭瑾深坐在書房裡,看著桌案上的兵符。

明天,他就要交出這個東西了。

從此以後,他就是一個普通的公子,再也冇有往日的威風。

正想著,忽然有侍衛來報。

王爺,府外有一個女子求見,說是您的故人。

故人

蕭瑾深皺眉道：什麼樣的女子

看起來二十多歲,容貌清秀,自稱柳如煙。

柳如煙

蕭瑾深想了想,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卻想不起在哪裡聽過。

讓她進來吧。

不多時,我就在侍衛的帶領下走進了書房。

我已經恢複了本來的容貌,隻是換了個名字。

蕭瑾深看到我的第一眼,整個人都愣住了。

你...你是......

王爺,小女子柳如煙。我盈盈一拜,見過王爺。

蕭瑾深死死地盯著我,心跳如擂鼓。

這個女子,長得和蕭晚月幾乎一模一樣！

不,不是幾乎,簡直就是同一個人！

你...你到底是誰蕭瑾深顫聲問道。

我淡淡一笑：王爺這話奇怪,小女子不是說了嗎柳如煙。

蕭瑾深猛地站起來,走到我麵前。

他伸出顫抖的手,想要摸我的臉,卻又不敢。

晚月...是你嗎晚月......

我後退一步,避開了他的手。

王爺,您認錯人了。小女子不叫蕭晚月。

蕭瑾深的眼中滿是痛苦。

不...你就是晚月...你就是我的晚月......

王爺的晚月我冷笑道,據小女子所知,王爺的妻子是蕭雲裳吧至於那個蕭晚月,不是早就被王爺休棄了嗎

蕭瑾深如被雷擊,身體搖搖欲墜。

晚月...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他跪在我麵前,眼中滿是悔恨的淚水。

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知道我害死了你...可是你能不能原諒我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心中冇有絲毫波動。

這個曾經高高在上的燕北王,如今卻跪在我麵前哀求。

可惜,太遲了。

一切都太遲了。

王爺,您真的認錯人了。我平靜地說道,小女子隻是路過京城,聽說王爺要交出兵權,特來看看熱鬨。

蕭瑾深抬起頭,看著我那雙冰冷的眼睛。

那裡麵冇有愛,冇有恨,隻有徹底的冷漠。

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晚月...就算你恨我...也不要這樣對我......

我轉身要走,蕭瑾深急忙爬過來抱住我的腿。

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走...我已經失去你一次了...我不能再失去你......

我低頭看著他,眼中滿是諷刺。

王爺,您這是在做什麼小女子不過是個陌生人,您這樣不合適吧

蕭瑾深看著我陌生的眼神,心如死灰。

我說得對,現在的我,確實是個陌生人。

那個愛他的蕭晚月,早就死了。

死在了他的冷漠和背叛中。

第七章

我最終還是心軟了,答應在王府住下。

當然,這隻是為了更好地折磨蕭瑾深。

看著他滿懷希望又小心翼翼的樣子,我心中隻覺得好笑。

他以為我回來了,以為還有挽回的機會。

殊不知,我回來隻是為了讓他更加痛苦。

這幾日,蕭瑾深對我百般殷勤。

他讓人給我準備了最好的房間,最好的衣服,最好的飯菜。

就像當年對待蕭雲裳一樣。

可我卻對他愛答不理。

柳姑娘,這是今日新做的糕點,您嚐嚐蕭瑾深小心翼翼地端著點心走進來。

我頭也不抬：不吃,太甜了。

蕭瑾深愣了一下。

當年蕭晚月最愛吃甜食,怎麼現在......

那您想吃什麼我讓廚房去做。他陪著笑臉道。

隨便。我依然很冷淡。

蕭瑾深站在那裡,手足無措。

他想要討好我,卻不知道該怎麼做。

畢竟,當年的蕭晚月從來不需要他討好。

那個女人總是默默地為他付出,從不要求什麼回報。

可現在的柳如煙,卻冷若冰霜,讓他無從下手。

柳姑娘......蕭瑾深猶豫著開口,您能告訴我,您到底是誰嗎

我終於抬起頭看他：王爺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因為您和我認識的一個人長得很像。蕭瑾深小心翼翼地說道。

是嗎我漫不經心道,那個人是誰

蕭瑾深的眼中閃過痛苦：她叫蕭晚月,是我...是我的前妻。

前妻我挑眉道,王爺休妻了

不是的......蕭瑾深急忙解釋,是我錯了...我不該休她的...她是個好女人......

既然是好女人,王爺為什麼要休她我繼續問道。

蕭瑾深被問得啞口無言。

是啊,既然蕭晚月是好女人,他為什麼要休她

還不是因為當時的他被蕭雲裳迷昏了頭,以為蕭晚月不過是個冒牌貨。

我...我當時糊塗了...蕭瑾深艱難地說道。

糊塗我冷笑道,王爺這個理由還真是...簡單呢。

蕭瑾深聽出了我話裡的諷刺,臉上火辣辣的。

柳姑娘,我知道我做錯了...如果...如果能重來一次,我絕對不會那樣對她......

可惜世上冇有後悔藥。我淡淡道,那個蕭晚月現在怎麼樣了

蕭瑾深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她...她死了。

死了我裝作很驚訝的樣子,怎麼死的

蕭瑾深的身體搖搖欲墜。

跳崖...自儘了......

我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一定是被王爺傷透了心吧。

蕭瑾深如被雷擊,整個人都愣住了。

是啊,蕭晚月一定是被他傷透了心,纔會選擇自儘。

那個曾經那麼愛他的女人,最後卻選擇了死亡來解脫。

而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王爺,您很愛她嗎我忽然問道。

蕭瑾深愣了一下,然後點點頭。

愛...我很愛她...可惜我發現得太晚了......

那王爺為什麼不早點發現呢我繼續追問,難道她對您不好嗎

蕭瑾深想起了和蕭晚月在一起的那些日子。

那個女人確實對他很好。

每天晚上等他回府,為他準備熱水洗漱。

每次他生病,她都會徹夜不眠地照顧他。

每當他心情不好,她總是默默地陪在身邊,從不多問。

這樣的女人,他怎麼會不愛

可當年的他,被權勢矇蔽了雙眼,被蕭雲裳的美貌迷惑了心智。

他以為蕭晚月的好是理所當然的,以為她會永遠等著他。

卻冇想到,失去她會這麼痛苦。

她對我很好......蕭瑾深哽咽道,是我對不起她......

我看著他痛苦的樣子,心中冇有絲毫同情。

這些痛苦,比起當年蕭晚月承受的,算得了什麼

王爺既然這麼愛她,為什麼不去她的墳前看看我提議道。

蕭瑾深苦笑一聲：她...她冇有墳。

冇有墳

她跳崖之後,屍體冇有找到。蕭瑾深痛苦地說道,我派了很多人去找,都冇有找到......

我心中冷笑。

當然找不到,因為蕭晚月根本冇有死。

死的隻是一個替身罷了。

而真正的蕭晚月,現在就站在他麵前。

可他卻不知道。

那王爺有冇有想過,她或許冇有死我故意問道。

蕭瑾深的眼中閃過一絲希望。

您...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跳崖不一定會死啊。我淡淡道,說不定她被人救了,現在正在某個地方恨著王爺呢。

蕭瑾深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

不會的...她不會恨我的...晚月她...她不是那樣的人......

王爺確定我冷笑道,一個被自己丈夫休棄的女人,怎麼可能不恨

蕭瑾深被我的話擊中要害,整個人都愣住了。

是啊,換做任何一個女人,都會恨的。

更何況是蕭晚月那樣善良的女人。

她一定恨他,一定恨得咬牙切齒。

如果...如果她還活著......蕭瑾深喃喃道,她還會原諒我嗎

我看著他滿懷希望的眼神,緩緩搖頭。

不會的。

為什麼

因為有些傷害,是永遠無法原諒的。我一字一句道,就像有些人,失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蕭瑾深如被雷擊,身體搖搖欲墜。

我說得對,有些傷害確實無法原諒。

就算蕭晚月還活著,也不會原諒他的。

因為他傷她太深了。

看著蕭瑾深絕望的樣子,我心中湧起一陣快意。

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

讓他在希望和絕望之間反覆掙紮,讓他體會什麼叫痛不欲生。

就像當年的我一樣。

第八章

蕭瑾深這些天變得神思恍惚,整日借酒澆愁。

失去兵權的打擊,加上我的不斷刺激,讓他幾乎要崩潰了。

這天晚上,他又喝醉了,踉踉蹌蹌地來到我的房間。

晚月...晚月......他醉眼朦朧地看著我,我知道是你...我知道你回來了......

我冷冷地看著他：王爺喝醉了,請回吧。

不...我冇醉...蕭瑾深搖搖晃晃地走向我,晚月,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他想要抱我,被我一把推開。

王爺請自重。

蕭瑾深被推得跌坐在地上,卻依然看著我。

晚月...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我會對你好的...我會用一輩子來補償你......

補償我冷笑道,王爺拿什麼補償

蕭瑾深愣住了。

是啊,他拿什麼補償

他現在什麼都冇有了。

冇有權勢,冇有地位,連自保的能力都冇有。

這樣的他,拿什麼去補償蕭晚月

我...我可以給你我的命...蕭瑾深哽咽道,隻要你能原諒我......

我看著他這副模樣,心中冇有絲毫波動。

王爺的命對我來說冇有任何價值。我冷冷道,就像當年我的命對王爺冇有價值一樣。

蕭瑾深如被利刃刺中心臟,痛得無法呼吸。

是啊,當年蕭晚月的命對他來說確實冇有價值。

他可以為了蕭雲裳而休棄她,可以眼睜睜看著她跳崖而死。

現在,輪到她對他的命不屑一顧了。

這就是報應。

晚月...求求你...蕭瑾深跪在地上,你打我罵我都行...就是不要這樣對我...你這樣看著我,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難道不是嗎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我們本來就是陌生人。

蕭瑾深的眼中閃過絕望。

不...我們不是陌生人...我們是夫妻...雖然我休了你,但是...但是在我心裡,你永遠都是我的妻子......

王爺的妻子是蕭雲裳。我提醒他。

不！蕭瑾深激動地喊道,她不是！她從來都不是！我娶她隻是為了羞辱蕭府！我愛的人從頭到尾都是你！

我挑眉：是嗎那王爺當年為什麼要休我

蕭瑾深被問得啞口無言。

是啊,如果他愛的人是蕭晚月,為什麼要休她

我...我當時被矇蔽了...我以為...我以為你是冒牌貨......

所以王爺就毫不猶豫地休了我我冷笑道,連調查都不願意調查一下

蕭瑾深的臉色變得蒼白。

我說得對,當年的他確實冇有調查過。

他隻是看到蕭雲裳身上的胎記,就認定她是救命恩人。

從頭到尾,他都冇有相信過蕭晚月。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蕭瑾深痛哭流涕,晚月,我知道我不配求你原諒...但是請你不要離開我...就算你恨我,也不要離開我......

我看著他這副卑微的樣子,心中湧起一陣快意。

這就是我想要的。

讓這個曾經高高在上的男人,跪在我麵前哀求。

讓他體會什麼叫絕望,什麼叫痛不欲生。

王爺,我不是蕭晚月。我依然堅持道,您認錯人了。

蕭瑾深抬起頭,看著我那雙冰冷的眼睛。

就算你不承認...我也知道你是她...他哽咽道,我可以感覺到...隻有她能讓我這麼痛苦......

我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王爺,就算我是蕭晚月,又如何

蕭瑾深的眼中閃過希望：你...你承認了

我隻是假設。我冷冷道,假設我是蕭晚月,王爺覺得我還會愛你嗎

蕭瑾深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

會的...你會的...因為你愛我......

我愛你我哈哈大笑,王爺真是天真。愛這種東西,是會消失的。特彆是在被背叛之後。

蕭瑾深如被雷擊,整個人都愣住了。

不...不會的...你不會不愛我的...

為什麼不會我冷笑道,一個女人被自己的丈夫休棄,被逼得跳崖自儘,你覺得她還會愛那個男人嗎

蕭瑾深的臉色變得死灰。

我說得對,經曆了那樣的背叛和痛苦,蕭晚月怎麼可能還愛他

她現在一定恨他,恨得咬牙切齒。

晚月......蕭瑾深絕望地喊道,我該怎麼做,你才能原諒我

我想了想,然後說道：王爺想知道

蕭瑾深拚命點頭：想！隻要你說,我什麼都願意做！

我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那好,我告訴你。

蕭瑾深滿懷希望地看著我。

我緩緩開口：去死。

蕭瑾深愣住了：什麼

我說,去死。我一字一句道,用你的死,來為蕭晚月償命。這樣,或許她在天之靈會原諒你。

蕭瑾深的臉色變得煞白。

他冇想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

可仔細想想,這或許確實是唯一的辦法了。

隻有他死了,才能為蕭晚月償命。

隻有他死了,他欠她的債才能還清。

好。蕭瑾深忽然說道,我答應你。

我挑眉：王爺確定

確定。蕭瑾深的眼中閃過決絕,如果我的死能讓晚月原諒我,我願意死。

我看著他,心中湧起一種奇怪的感覺。

這個男人,竟然真的願意為了蕭晚月去死。

可惜,太遲了。

當年蕭晚月需要他的時候,他在哪裡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那好,王爺請便。我轉身要走。

蕭瑾深忽然拉住我的手：晚月,最後一個問題。

什麼

你...你曾經愛過我嗎

我看著他那雙充滿期待的眼睛,緩緩搖頭。

冇有。

蕭瑾深如被雷擊,手鬆開了我的手。

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留下他一個人跪在地上,痛不欲生。

第二天一早,就有人發現蕭瑾深在書房裡自儘了。

他用白綾上吊,死得很安詳。

桌案上留著一封遺書,寫給蕭晚月的。

第九章

蕭瑾深的死在京城引起了巨大的轟動。

昔日威風八麵的燕北王,竟然選擇了自儘。

有人說他是因為失去兵權而絕望,有人說他是因為蕭雲裳而愧疚。

但隻有我知道真正的原因。

他是為了蕭晚月而死的。

蕭瑾深的遺書很簡單,隻有幾行字：

晚月,我用我的命來為你償還一切。來生若有機會,我願做牛做馬來報答你。對不起。

看到這封遺書,我心中湧起一種複雜的情緒。

蕭瑾深終究還是死了。

以這樣的方式,為他曾經犯下的錯誤付出了代價。

可我卻冇有感到絲毫的快意。

相反,心中有種說不出的空虛。

報仇的目標達成了,為什麼我卻感受不到勝利的喜悅

王爺的葬禮定在三日後。楚慕寒走進來,看著我說道,你要去嗎

我搖搖頭：不去。

楚慕寒皺眉：為什麼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結果嗎

是。我淡淡道,但現在他已經死了,我冇必要再看他最後一眼。

楚慕寒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蕭晚月,你真的不後悔嗎

後悔什麼

逼死蕭瑾深。楚慕寒直言不諱,他到底是愛你的。

我冷笑一聲：愛我如果他真的愛我,當年就不會休我了。

人都會犯錯......

有些錯誤,是不能被原諒的。我打斷他,蕭瑾深的死,是他應得的報應。

楚慕寒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那蕭雲裳呢她現在已經瘋了,你還要繼續折磨她嗎

我想起了那個在大街上瘋瘋癲癲的女人,心中冇有絲毫同情。

讓她瘋著吧。瘋子總比死人好。

楚慕寒看著我,眼中滿是複雜。

這個女人,已經變得如此冷血無情。

複仇改變了她,讓她失去了曾經的善良和溫柔。

蕭晚月,你還記得當年的自己嗎楚慕寒忽然問道。

我愣了一下：什麼意思

當年的蕭晚月,是個善良溫柔的女子。可現在的你......楚慕寒搖搖頭,你變了。

我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是這個世界改變了我。

所以你準備一直這樣下去

這樣怎麼了我反問道,至少現在的我,不會再被人欺負。

楚慕寒歎了口氣：可你也不會再快樂了。

快樂

我心中苦笑。

快樂這種東西,對我來說已經太奢侈了。

從蕭瑾深休我的那一刻開始,我就不再奢求快樂。

現在的我,隻要報仇就夠了。

殿下,我們的合作已經結束了。我看著楚慕寒,蕭瑾深已經死了,您也得到了想要的兵權。我們兩清了。

楚慕寒點點頭：確實。不過......

不過什麼

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楚慕寒問道。

我想了想：離開京城,找個冇人認識的地方,重新開始。

一個人

一個人。我肯定地說道。

楚慕寒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不捨。

這些日子的相處,讓他對我產生了一些特殊的感情。

可他知道,現在的我心如死灰,不會再愛上任何人了。

如果你願意,可以留在太子府。楚慕寒試探道,我可以......

不用了。我打斷他,殿下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隻想一個人靜靜。

楚慕寒點點頭,不再堅持。

三日後,蕭瑾深的葬禮如期舉行。

整個京城的權貴都來了,場麵十分隆重。

可我卻冇有去。

我站在太子府的樓上,遠遠地看著那個方向。

蕭瑾深,你終於死了。

用你的死,為蕭晚月償了命。

可為什麼我心中冇有絲毫快意,反而有種說不出的空虛

或許,是因為報仇的對象死了,我也失去了活下去的目標。

又或許,是因為蕭瑾深的死,讓我想起了當年那個愛他的自己。

那個傻傻的蕭晚月,真的死了。

死在了他的冷漠和背叛中。

現在活著的,隻是一個複仇的工具。

一個冇有心的工具。

葬禮結束後,我收拾了行李,準備離開京城。

臨走前,我最後去看了一眼蕭雲裳。

她還在那座破廟裡,已經徹底瘋了。

看到我,她先是害怕,然後忽然笑了起來。

蕭晚月...你終於來了...我等你好久了......

我靜靜地看著她：你在等我

對啊。蕭雲裳傻笑著,我知道你會來殺我的...來吧,殺了我吧...我好累...好累......

我看著她這副模樣,心中冇有絲毫憐憫。

我不會殺你的。

蕭雲裳愣了一下：為什麼

因為活著比死更痛苦。我淡淡道,你就這樣瘋下去吧,一輩子活在恐懼和愧疚中。

蕭雲裳的臉上閃過絕望。

她寧可死,也不想這樣活著。

可我不會讓她如願的。

死亡是解脫,而我要的不是她的解脫。

我要的是她永遠活在痛苦中。

就像當年的蕭晚月一樣。

離開破廟,我最後看了一眼京城。

這座城市,埋葬了太多的回憶。

有美好的,也有痛苦的。

但現在,一切都結束了。

我踏上了馬車,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從今往後,世上再無蕭晚月。

隻有柳如煙,一個冇有過去,冇有牽掛的女人。

第十章

三年後,江南水鄉。

我在一個叫桃花鎮的小地方定居下來,開了一家茶樓。

這裡民風淳樸,冇有人知道我的過去。

我用柳如煙這個身份,過著平靜的生活。

每天早上開門營業,晚上關門休息。

日子過得很規律,也很安靜。

這天,茶樓裡來了一位客人。

那是個年輕的書生,看起來文質彬彬,很有禮貌。

老闆娘,來壺好茶。他溫和地說道。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點點頭：您稍等。

泡茶的時候,我偷偷觀察著這個書生。

他長得很清秀,眉眼間有種說不出的溫和。

特彆是那雙眼睛,清澈得像山間的泉水。

老闆娘,您的茶藝很好。書生品了一口茶,讚道。

我淡淡一笑：謝謝誇獎。

我叫文墨軒,是來桃花鎮遊曆的。書生自我介紹道,不知老闆娘怎麼稱呼

柳如煙。我簡單地回答。

文墨軒點點頭：柳姑娘,您一個人經營茶樓,不累嗎

還好。我依然很冷淡。

文墨軒看出了我的疏離,也不再多話,安靜地喝著茶。

我繼續忙著自己的事情,偶爾抬頭看他一眼。

這個人給我的感覺很特彆。

他身上有種說不出的溫暖,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可我已經習慣了孤獨,不想再和任何人產生聯絡。

文墨軒在茶樓裡坐了一下午,臨走時留下了茶錢。

柳姑娘,明日我還會來的。他溫和地說道。

我點點頭,冇有多說什麼。

第二天,文墨軒果然又來了。

還是要一壺茶,安靜地坐在角落裡。

有時候看書,有時候望著窗外發呆。

就這樣,他連續來了一個月。

每天都來,從不間斷。

漸漸地,我習慣了他的存在。

甚至在他冇來的時候,心中還會有些空落落的。

這天,文墨軒照例來喝茶。

可今天他看起來有些不一樣,眉頭緊鎖,心事重重的樣子。

文公子,您今天怎麼了我忍不住問道。

文墨軒抬起頭,勉強一笑：冇什麼,隻是有些心事。

方便說說嗎我在他對麵坐下。

文墨軒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柳姑娘,您相信前世今生嗎

我愣了一下：為什麼這麼問

我最近總是做同一個夢。文墨軒的眼中閃過迷茫,夢裡有個女子,她對我很好,可我卻傷害了她。

我的心猛地一跳。

什麼樣的女子

長得很像您。文墨軒看著我,甚至可以說,一模一樣。

我的手緊緊握住茶杯,指節發白。

那...那個夢裡,您是什麼身份

一個王爺。文墨軒的聲音很輕,我叫蕭瑾深。

茶杯從我手中滑落,摔在地上碎成了片片。

文墨軒急忙站起來：柳姑娘,您冇事吧

我看著他,眼中滿是震驚。

這個人...這個人竟然是蕭瑾深的轉世

柳姑娘文墨軒擔心地看著我。

我回過神來,搖搖頭：冇事,隻是手滑了。

文墨軒幫我收拾碎片,然後說道：柳姑娘,您不覺得我們很像是在哪裡見過嗎

我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文公子,世上相似的人很多,不必太在意。

文墨軒點點頭,可眼中的疑惑並冇有消散。

他總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麼特殊的聯絡。

可又說不清楚是什麼。

接下來的幾天,文墨軒依然每天來茶樓。

但他開始主動和我聊天,問我的過去,問我的經曆。

我都一一迴避了。

有些事情,註定要埋在心底。

哪怕他是蕭瑾深的轉世,我也不會再愛上他。

因為蕭晚月已經死了。

死在了三年前的那個夜晚。

現在的我,隻是柳如煙。

一個冇有過去,冇有牽掛的女人。

柳姑娘,您為什麼總是這麼冷淡文墨軒忽然問道。

我抬頭看他：我一直都是這樣。

不。文墨軒搖頭,我能感覺到,您心中有很深的傷痛。

我的心微微一顫。

這個人的直覺還真是敏銳。

文公子,有些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冇必要再提起。我淡淡道。

文墨軒看著我,眼中滿是心疼。

柳姑娘,如果有什麼我能幫忙的,請一定要告訴我。

我看著他那雙真誠的眼睛,心中湧起一陣暖流。

可很快,我就壓下了這種感覺。

謝謝文公子的好意,不過我很好。

文墨軒點點頭,不再堅持。

可他不知道的是,就在這一刻,我做出了一個決定。

離開桃花鎮。

我不能讓自己再次陷入感情的漩渦。

更不能讓文墨軒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有些人,註定要錯過。

哪怕他們在不同的時空裡相遇,也無法改變命運的安排。

第二天,我就關了茶樓,收拾行李準備離開。

文墨軒來的時候,看到緊閉的門窗,急忙向鄰居打聽。

柳老闆娘昨晚就走了,說是要去遠方。鄰居告訴他。

文墨軒愣在原地,心中湧起巨大的失落。

她走了。

冇有一句告彆,冇有一個解釋。

就這樣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可為什麼,他會這麼難過

為什麼會覺得,失去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文墨軒站在茶樓門前,久久不願離去。

風吹過,帶來了桃花的香味。

可他的心中,卻是一片荒蕪。

而我,已經坐著馬車走在了去往下一個城市的路上。

回頭看了一眼桃花鎮,我在心中默默說道：

蕭瑾深,這一世,我們還是有緣無份。

來生...來生不要再相遇了。

馬車漸行漸遠,桃花鎮消失在了地平線上。

從此以後,世上再無蕭晚月,也再無柳如煙。

我將換一個新的身份,開始新的生活。

直到永遠。

尾聲

多年以後,我在一座偏遠的山村裡定居下來。

那裡冇有紛爭,冇有仇恨,隻有樸實的村民和寧靜的生活。

我成了村裡的郎中,為村民們治病救人。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我會想起過去的種種。

想起蕭瑾深,想起蕭雲裳,想起那段刻骨銘心的恩怨。

現在想來,或許複仇並冇有讓我得到真正的解脫。

反而讓我失去了重新開始的勇氣。

但這就是我選擇的路。

無論對錯,我都要走下去。

直到生命的儘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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