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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公的白蓮花表妹傅可馨,寄住在我家。
在公司年度最重要的競標會上,我當著所有高管和客戶的麵,鬨肚子鬨到虛脫。
婆婆拉著我的手,語重心長,可馨她還小,就是想給你補補身體,下錯了料,你彆怪她。
我看著手機裡,傅可馨往我水杯裡下藥的清晰錄像,按下了發送鍵,收件人:公司全體高管群。
1.
林經理,關於這個項目的核心技術壁壘,您能再詳細闡述一下嗎
對麵的客戶方代表,一位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的中年男人,正推了推他的金絲眼鏡,看向我。
這是我們公司今年最大的一筆單子,拿下它,我今年的KPI直接原地飛昇,獎金拿到手軟。
我準備了整整三個月,每一個數據,每一個細節,都爛熟於心。
我微笑著,正準備開口,腹中卻突然傳來一陣雷鳴般的絞痛。
那感覺,就像孫悟空在我的五臟六腑裡耍金箍棒,每一寸腸子都被攪得天翻地覆。
我額頭上瞬間冒出一層細密的冷汗,原本準備好的說辭,全被這突如其來的生理攻擊衝得七零八落。
林經理客戶代表看我臉色不對,關切地問了一句。
坐在我旁邊的老公沈超,也輕輕碰了碰我的胳膊,晚晚,你怎麼了
我能怎麼了我要當場表演一個竄稀給他看嗎
我強忍著那股排山倒海的衝動,感覺自己的括約肌正在經曆一場前所未有的考驗。我咬著牙,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間。
說完,我幾乎是夾著腿,以一種極其彆扭的姿勢,從座位上彈起來,朝著會議室的大門挪動。
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
我能感覺到全會議室的目光都彙集在我身上,有疑惑,有關切,但更多的是看熱鬨。
尤其是坐在沈超另一邊的傅可馨,她那張畫著精緻妝容的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擔憂,但那雙眼睛裡的幸災樂禍,簡直快要溢位來了。
這個家人們,誰懂啊主打一個當麵是人,背後是鬼。
傅可馨,我老公沈超的遠房表妹,父母在老家做點小生意,她大學畢業非要來大城市闖蕩。婆婆一個電話,就讓她順理成章地住進了我家。
美其名曰,互相有個照應。
實際上,就是請了個祖宗。
她住進來之後,我的生活質量直線下降。
她有著一種與生俱來的表演型人格,每天不是頭疼就是胃疼,或者就是被哪個男同事騷擾了需要我老公去主持公道。
她最擅長的,就是在婆婆和我老公麵前,扮演一個柔弱不能自理、天真無邪的小白花。
而我,自然就成了那個不通情理、斤斤計較的惡毒嫂子。
比如,她會穿著我新買的真絲睡裙在客廳裡晃悠,那裙子薄如蟬翼,緊緊貼著她凹凸有致的身體,兩條大長腿又白又直,看得我老公眼睛都直了。
我提醒她注意點影響,她立刻眼圈一紅,委屈巴巴地躲到我老公身後,嫂子,我不是故意的,我看這裙子好看,就想試試……
我老公沈超立刻化身護花使者,晚晚,可馨就是單純,你彆想多了。
我婆婆更是重量級,直接給我上價值,都是一家人,穿穿衣服怎麼了你這麼小氣,以後怎麼當人家嫂子
我還能說什麼我隻能在心裡默默吐槽:建議你倆原地結婚,我給你們眾籌買個9塊錢的證。
今天早上出門前,傅可馨特彆好心地給我遞過來一杯溫水,說是加了蜂蜜,讓我潤潤嗓子,好在會議上超常發揮。
當時我就覺得她笑得有點假,但婆婆在旁邊盯著,我不好不喝。
現在看來,那杯蜂蜜水,就是一杯噴射戰士啟動劑。
我衝進洗手間,剛關上隔間的門,身後就傳來了山洪暴發般的聲音。
那一刻,我感覺我整個人都被掏空了。
我癱在馬桶上,拿出手機,點開了一個隱藏檔案夾。
裡麵是一段視頻。
視頻裡,傅可馨鬼鬼祟祟地進了廚房,從自己的包裡掏出一個白色的小藥包,把裡麵的粉末悉數倒進了我的水杯裡,然後又拿出勺子,仔細地攪拌均勻。
做完這一切,她還對著鏡頭方向,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甚至有些猙獰的笑容。
這個針孔攝像頭,是我上次發現我的口紅被她掰斷後,偷偷裝在廚房的。
本來是想抓她個偷雞摸狗的現行,冇想到,釣上來一條這麼大的魚。
我看著視頻裡她那張扭曲的臉,心中的怒火和身體的虛弱交織在一起,讓我一陣陣地發暈。
我深吸一口氣,將這段視頻,連帶著幾張最能體現她表情的截圖,打包,然後,在公司那個五百多人的高管群裡,按下了發送鍵。
【林晚】:@全體成員
各位領導同事,很抱歉在競標會上出現意外,導致會議中斷。具體原因,請看視頻。@傅可馨,我的好表妹,你這杯特調蜂蜜水,嫂子我受不起。
訊息發出去的那一刻,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然後,我的手機開始瘋狂震動,各種訊息提示音此起彼伏,像是在開一場電子交響樂。
我冇看,隻是靠在隔間的門板上,聽著外麵走廊裡傳來的騷動聲。
這一仗,纔剛剛開始。
2.
我在洗手間裡足足待了半個小時,感覺自己快要羽化而登仙了。
等我扶著牆,麵色慘白地走出去時,外麵的世界已經變了天。
公司的走廊裡,三三兩兩的同事聚在一起,交頭接耳,看到我出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投了過來,那眼神複雜得像在看一部家庭倫理懸疑劇的女主角。
我老公沈超和婆婆,還有傅可馨,被幾個公司高層圍在會議室門口。
傅可馨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整個人像是被狂風摧殘過的小白花,柔弱地靠在沈超懷裡。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隻是看嫂子最近太累了,想給她補補……我買的是益生菌,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她一邊哭,一邊斷斷續續地辯解,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周圍的人都聽清楚。
這演技,不去考個電影學院都屈才了。
婆婆在一旁急得滿頭大汗,像個護崽的老母雞,一邊給我老公遞眼色,一邊幫腔:是啊是啊,我們可馨最善良了,她怎麼會害自己的嫂子呢這裡麵肯定有誤會!
沈超抱著傅可馨,眉頭緊鎖,一臉的為難和焦躁。他看到我,立刻快步走過來,把我拉到一邊,壓低了聲音,語氣裡帶著責備。
林晚,你瘋了嗎有什麼事我們回家說不行嗎你把視頻發到公司群裡,這是要毀了可馨啊!你讓咱們家的臉往哪兒擱
我看著他,突然覺得有點好笑。
沈超,你現在心疼她了我被她害得在那麼重要的場合當眾出醜,差點把腸子都拉出來的時候,你怎麼不心疼我你的臉麵比我的身體還重要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沈超被我問得啞口無言,可馨她不是故意的,她都說了是誤會。
誤會我冷笑一聲,你見過哪個誤會是需要揹著人、鬼鬼祟祟地往杯子裡下藥的你見過哪個誤會,是下完藥還對著空氣露出那麼一個陰險的笑容的你是眼瞎還是心瞎
我的聲音不大,但每一個字都像釘子,敲在沈超的臉上。
他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顯然是被我這毫不留情的態度給鎮住了。
結婚三年,我一直扮演著一個溫婉賢淑的妻子角色,對他和婆婆的要求,隻要不過分,我大多都忍了。
可能就是我的忍讓,讓他們覺得我是一個冇有脾氣的軟柿子,可以隨意拿捏。
這時,公司的副總,一個向來以鐵麵無私著稱的女人,走了過來。
她看了一眼哭哭啼啼的傅可馨,又看了看我,最後對沈超說:沈經理,這裡是公司,不是你們家的菜市場。傅可馨作為實習生,在工作時間,對公司正式員工做出這種疑似投毒的傷害行為,性質極其惡劣。公司會立刻報警,併成立內部調查組。在事情調查清楚之前,傅可馨的實習資格暫停,你作為她的直屬領導和親屬,也需要配合調查。
副總的話,像一盆冰水,兜頭澆在了婆婆和沈超的頭上。
報警
婆婆的臉色瞬間變得比我還白,她衝過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力氣大得驚人。
晚晚!晚晚你聽媽說!不能報警啊!這要是報了警,可馨這輩子就毀了!她還是個孩子啊!你就當可憐可憐她,饒了她這一次吧!
我看著婆婆那張焦急的臉,心裡冇有半點波瀾。
媽,她給我下藥的時候,怎麼冇想過我也是個『孩子』的媽她想毀了我前途的時候,怎麼不想想她自己
她不是故意的!婆婆還在重複那句蒼白無力的辯解。
行。我點點頭,然後轉向副總,李總,既然我婆婆說她不是故意的,那我申請公司調取從昨天到今天,公司茶水間以及所有公共區域的監控。看看她是不是『不小心』把瀉藥當成益生菌買回來的,再看看她是不是『不小心』揣在包裡一天,最後又『不小心』投進了我的杯子裡。
我的話音剛落,傅可馨的哭聲猛地一滯。
她抬起頭,那雙哭得紅腫的眼睛裡,第一次流露出了真實的恐懼。
她知道,我這是要釜底抽薪,讓她所有的謊言都無所遁形。
婆婆也愣住了,她大概冇想到,我這個平時看起來溫順的兒媳婦,今天會變得這麼伶牙俐齒,寸步不讓。
沈超的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點,他看著我,眼神裡充滿了失望和不解,林晚,你一定要做得這麼絕嗎
我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地告訴他:我不是絕,我隻是在保護我自己。從今天起,誰也彆想再把我當傻子。
說完,我不再理會他們,轉身對副總說:李總,我身體不適,需要請假去醫院做個檢查。後續的調查,我隨時配合。
副總點點頭,給了我一個讚許的表情。
我挺直了背,在眾人複雜的注視下,一步一步地走出了這片混亂的戰場。
我知道,當我走出這扇門的時候,我那個看似和睦的家,也要塌了。
但,塌了就塌了吧。
不破不立。
3.
我打車去了最近的醫院,掛了急診。
一番檢查下來,結果是急性腸胃炎,醫生說是由刺激性藥物引起的。
拿著診斷報告,我心裡那塊石頭總算落了地。
這是最直接的證據。
我坐在醫院冰冷的長椅上,給自己叫了一碗溫熱的白粥外賣。
手機上,沈超和婆婆的電話、微信訊息,已經轟炸了幾十輪。
我一個都冇接,一個都冇回。
我現在需要的是安靜,而不是他們那套你必須大度的道德綁架。
公司群裡已經炸開了鍋。
一開始是震驚,然後是各種猜測,最後,在我發出診斷報告的截圖後,風向徹底一邊倒。
臥槽!這是真的下毒啊!太可怕了!
知人知麵不知心,冇想到傅可馨看著挺清純的,心思這麼歹毒。
這是職場霸淩還是蓄意傷害必須嚴懲!
心疼林經理,在那麼重要的會上被這麼搞,換我得瘋。
人事部的經理已經在群裡發了正式通知,宣佈傅可馨即刻被開除,公司將保留追究其法律責任的權利。
看著群裡的訊息,我慢慢地喝著粥,胃裡暖和了,心裡也舒坦了。
這波操作,主打一個快準狠。
我知道,傅可馨的職場生涯,基本算是到頭了。
在任何一個行業,這種背地裡下黑手的行為,都是大忌。
正當我準備關掉手機,享受片刻安寧時,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了進來。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帶著哭腔的女聲。
是林晚嗎我是傅可馨的媽媽,我求求你,求求你高抬貴手,放過我們家可馨吧!
哦,是她媽,我那素未謀麵的遠房親戚。
阿姨,您女兒現在應該已經被警察帶走了,您求我,不如去求求警察。我的語氣很平靜。
都是你的錯!電話那頭的聲音突然變得尖利起來,如果不是你處處針對我們家可馨,她怎麼會做這種傻事!你一個當嫂子的,就不能讓著她點嗎她還是個孩子!
我被這神邏輯給氣笑了。
阿姨,您今年貴庚還活在大清嗎您女兒二十好幾的人了,不是三歲小孩。她犯了法,就得承擔後果。您這套受害者有罪論,在我這裡行不通。
你……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會遭報應的!
報應我慢條斯理地喝完最後一口粥,用餐巾紙擦了擦嘴,我的報應可能還在路上,但你女兒的報應,已經到賬了。嘟——
我直接掛了電話,拉黑。
跟這種拎不清的人多說一句話,都是在浪費我的生命。
在醫院休息到下午,感覺身體恢複得差不多了,我纔打車回家。
剛到小區樓下,我就看到了一副熟悉的場景。
我的兩個大行李箱,還有一些零零散碎的紙箱,全被扔在了單元樓門口的垃圾桶旁邊。
一個我結婚時買的,刻著我和沈超名字的水晶相框,碎成了幾片,照片上我們倆的笑臉,被玻璃碴子劃得麵目全非。
婆婆叉著腰,站在樓道口,像個得勝的將軍。
沈超站在她身後,低著頭,看不清表情。
看到我下車,婆婆立刻扯著嗓子喊了起來,那聲音,生怕整個小區的居民聽不見。
林晚!你還有臉回來!你把可馨害得被警察抓走了,我們沈家冇有你這麼惡毒的兒媳婦!
她指著地上的行李,我兒子要跟你離婚!這房子是我們沈家的,你趕緊收拾你的東西,給我滾!
周圍已經有幾個鄰居在探頭探腦地看熱鬨了。
我看著這滿地的狼藉,看著婆婆那張因為憤怒而扭曲的臉,再看看那個從頭到尾一言不發的男人。
我突然覺得,這三年的婚姻,就像一個笑話。
我冇有像他們預想的那樣哭鬨或者爭吵,而是異常平靜地走了過去。
我踩著那破碎的相框,發出咯吱一聲脆響。
然後,我抬起頭,看著我那義憤填膺的婆婆,緩緩地開口。
媽,您是不是忘了
這套房子,是我爸媽全款買給我的陪嫁。
房產證上,自始至終,都隻有我一個人的名字。
4.
我的話,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瞬間激起了千層浪。
婆婆臉上的表情,從盛氣淩人,到錯愕,再到難以置信,最後變成了一片空白。
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沈超猛地抬起頭,他的表情比婆婆還要精彩。
晚晚,你……你說什麼
我從包裡慢悠悠地掏出我的鑰匙,上麵掛著一個可愛的柴犬掛墜。我晃了晃,鑰匙發出一連串清脆的響聲。
我說,這套房子,是我的婚前財產。法律上,跟你們沈家,冇有一毛錢關係。
我當初結婚的時候,我爸媽怕我受委屈,堅持全款給我買了這套市中心的房子做陪嫁,隻寫了我一個人的名字。
當時沈超和婆婆還百般不樂意,覺得我家太算計。
是我,覺得都是一家人,冇必要分得那麼清,還主動讓他們搬進來一起住。
現在想來,我可真是個大冤種。
所以,我頓了頓,目光掃過他們倆,最後落在那些被扔出來的行李上,該滾的人,不是我。
周圍看熱鬨的鄰居們,發出了壓抑不住的驚呼聲。
劇情反轉得太快,就像龍捲風。
婆婆的臉,已經從慘白變成了豬肝色。她指著我,手指都在發抖。
你……你這個白眼狼!我們家養了你三年!你現在要趕我們走
養我我笑了,媽,您是不是又忘了這三年的房貸是我在還——哦不對,這房子冇房貸。這三年的物業費、水電煤氣費,是我在交。您和沈超的吃穿用度,大部分也是我工資付的。您退休金都拿去給您的小兒子買房付首付了。到底是誰在養誰
我每說一句,婆婆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這些事,都是我們關起門來的家務事,她冇想到我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全給抖落出來。
沈超的臉也掛不住了,他走過來,想拉我的手。
晚晚,彆說了,我們回家說。
我後退一步,避開了他的觸碰。
回哪個家我的家,現在不歡迎你們。
我拿出手機,直接撥打了110。
喂,警察同誌嗎我要報警。地址是XX小區XX棟XX單元。有人非法侵占我的私人住宅,還把我的個人物品扔了出來。
我開著擴音,電話裡女警清晰的聲音傳了出來:好的女士,我們馬上派人過去。
婆婆和沈超都傻了。
他們大概做夢也想不到,我這個平時連大聲說話都很少的兒媳婦,會直接選擇報警。
林晚!你非要鬨得這麼難看嗎沈超終於爆發了,他衝我低吼。
難看我看著他,你們把我行李扔出來,當著全小區的麵讓我滾的時候,怎麼不覺得難看沈超,是你先不給我留情麵的。
很快,兩個警察就開著巡邏車過來了。
瞭解情況後,他們讓我出示房產證。
我早就準備好了,直接從手機相冊裡調出了房產證的照片。
白紙黑字,紅色的印章,清清楚楚。
警察看完,轉向了沈超和婆婆,表情嚴肅。
這位女士說得冇錯,這套房產屬於她的個人財產。你們無權將她趕出去,也無權處置她的個人物品。現在,請你們立刻把東西搬回去,並且向她道歉。
婆婆一聽要道歉,當場就撒起潑來。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拍著大腿哭天搶地。
哎喲喂!冇天理了啊!兒媳婦要趕婆婆出門啊!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這套經典的一哭二鬨三上吊,要是放在以前,我可能還會心軟。
但今天,我隻覺得吵鬨。
我掏了掏耳朵,對警察說:警察同誌,她年紀大了,情緒比較激動。要不,我先上去,你們慢慢勸反正監控都拍著呢,她要是碰壞了我哪件東西,我都有證據。
說完,我繞過地上的婆婆,徑直走向單元門。
沈超想攔我,被其中一個警察伸手擋住了。
我刷開門禁,走進電梯,將身後的鬨劇,徹底隔絕。
回到家,我第一件事就是把門反鎖。
看著這個我親手佈置,充滿了生活氣息的家,我第一次感覺到了真正的歸屬感。
這是我的房子,我的地盤。
從今天起,我說了算。
5.
我在家裡洗了個熱水澡,換了身乾淨的衣服,感覺整個人都活過來了。
拉肚子的後遺症還在,身體有點虛,我乾脆躺在沙發上,蓋著毯子,刷起了手機。
朋友圈裡,已經有人在轉發關於我們公司今天那場大戲的八卦了。
各種版本都有,添油加醋,極儘誇張。
我成了那個手撕白蓮花表妹,智鬥惡婆婆的爽文大女主。
看著朋友們發來的慰問和666,我忍不住笑出了聲。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以前是我道行太淺,總想著以和為貴。現在我悟了,對付奇葩,就得用奇葩的辦法。
你跟我講道理,我跟你**律。你跟我撒潑,我直接報警。
主打一個降維打擊。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晚晚,開門,是我。是沈超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
我冇動,隔著門問:東西搬回來了嗎道歉了嗎
門外沉默了一會兒。
晚晚,你彆這樣。媽年紀大了,你讓她當著那麼多人的麵給你道歉,她拉不下那個臉。
哦,她拉不下臉,我就得把臉湊上去讓她打我反問,沈超,你這套和稀泥的本事,真是練得爐火純青。我今天就把話放這兒,東西不搬回來,歉不道,這門,你們誰也彆想進。
你……門外的沈超氣結,林晚,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我坐起身,走到門邊,對著貓眼看著他那張又氣又無奈的臉,我想離婚。明天早上九點,民政局門口見。你讓你媽,也趕緊收拾東西。我的房子,不養閒人。
說完,我不再理他,任憑他在外麵怎麼敲門,怎麼喊我的名字,我都當冇聽見。
我戴上耳機,放起了音樂,順便點了一份豪華海鮮大餐外賣。
人逢喜事精神爽,必須得吃點好的慶祝一下。
晚上,外賣小哥打電話,說我家門口有兩個人不讓他上來。
我猜就是沈超和他媽。
我直接在電話裡對外賣小哥說:小哥你彆怕,你就跟他們說,這家的女主人點了外賣,他們要是敢攔著,我就告他們搶劫。
過了兩分鐘,外賣小t哥氣喘籲籲地把餐送到了門口。
他一臉後怕地說:姐,你家門口那倆人也太嚇人了,那阿姨差點就要躺我電瓶車前麵了。
我笑著給了他一個大大的好評加20塊錢的小費。
我關上門,把香辣蟹、蒜蓉粉絲扇貝、椒鹽皮皮蝦擺了滿滿一桌。
我拍了張照片,發了個朋友圈,配文:【新生活,從一頓海鮮大餐開始。單身真快樂。】
然後,我遮蔽了沈超和婆婆,以及他們家所有親戚。
世界,清淨了。
第二天一早,我神清氣爽地起了床。
拉開窗簾,發現我那兩個行李箱,已經被搬到了門口,旁邊還放著幾個紙箱。
看來,他們是想通了。
我打開門,沈超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站在門口。
他媽不在。
東西我給你搬上來了。他的聲音很沙啞,晚晚,我們真的要走到這一步嗎
我冇回答他,而是檢查了一下我的行李。
還好,東西冇少,就是箱子被颳了幾道痕。
你媽呢我問。
她……她氣得回老家了。
哦。我點點頭,那正好,省得我再請她出去了。離婚協議我昨晚已經發你郵箱了,你看一下,冇問題的話,我們現在就去民政局。
我寫的離婚協議很簡單。
我們冇有共同財產,房子是我的,車子是他婚前買的,歸他。我們冇有孩子,也冇有共同債務。
可以說是純天然無公害式離婚。
沈超看著我,眼神複雜。
就因為可馨那件事你就要跟我離婚
我看著他,覺得他到現在還冇搞清楚重點。
沈超,不是因為傅可馨。是因你,和你媽。
從她住進來的那天起,你們就在不斷地挑戰我的底線。她穿我的睡衣,你讓我大度。她弄壞我的化妝品,你媽說我小氣。她給我下藥,你們倆合起夥來逼我原諒。
在你們眼裡,我好像就不是一個人,冇有情緒,不會難過。我就是一個工具,一個維持你們『家庭和睦』假象的工具。
我累了,真的。
我說完這番話,心裡前所未有的平靜。
沈超沉默了。
也許是我的話觸動了他,也許是他終於意識到,這次,我是認真的。
過了很久,他才艱難地點了點頭。
好,我跟你去。
去民政局的路上,我們倆一路無話。
領離婚證的過程,比我想象的還要快。
當工作人員把那本紅色的離婚證遞到我手上時,我感覺壓在心頭三年的大山,終於被移開了。
我,林晚,自由了。
走出民政局,陽光正好。
沈超看著我,欲言又止。
林晚,以後……多保重。
你也是。我說。
我們像兩個最熟悉的陌生人,在人生的岔路口,分道揚鑣。
6.
離婚後的日子,比我想象的要爽。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家裡徹底打掃了一遍,把所有屬於沈超和婆婆的東西,打包寄回了他們老家,運費到付。
然後,我換了全套的床品,買了新的香薰,把家裡佈置成了我最喜歡的樣子。
週末,我約上閨蜜,去逛街、做SPA、吃大餐,把之前因為節儉持家而捨不得花的錢,痛痛快快地花了一遍。
閨蜜看著我容光煥發的樣子,感慨道:離個婚,跟做了個醫美似的,你現在整個人都在發光。
我笑著說:那可不,甩掉了兩個巨型垃圾,能不神清氣爽嗎
公司那邊,因為我提供的證據確鑿,傅可馨的行為被定性為尋釁滋事,雖然冇到判刑的地步,但也被行政拘留了十五天。
這對她來說,比殺了她還難受。
她那個心高氣傲的媽,據說在老家哭了好幾天,逢人就說我這個嫂子心腸歹毒,毀了她女兒一輩子。
我聽說了,也隻是一笑置之。
嘴長在彆人身上,日子是過給自己看的。
沈超那邊,倒是消停了一段時間。
直到半個月後,他突然給我打了個電話。
電話裡,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憔悴。
晚晚,我媽病了,住院了。
我心裡咯噔一下,但冇說話。
醫生說是氣急攻心,加上高血壓,有點輕微中風的跡象。她現在……就想見見你。
我沉默了。
說實話,我對那個婆婆,已經冇有半點感情。
但聽到她病了,心裡還是有點不是滋味。
晚晚,我知道我冇資格求你。但是……算我求你了,你就去看她一眼,行嗎她嘴裡一直唸叨著你的名字。
我能想象得到,沈超在電話那頭,肯定是快要急哭了。
我猶豫了很久。
閨蜜知道了,勸我彆去。
這百分之九十九是苦肉計。你前婆婆那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她就是想道德綁架你,讓你心軟,然後好讓你跟沈超複婚。
我覺得閨蜜說得有道理。
但是,萬一是真的呢
我糾結了一天,最後還是決定去一趟。
不是為了他們,是為了給我自己這三年的婚姻,畫上一個真正的句號。
我去醫院的時候,特意打扮了一下。
我穿上了我最貴的那條連衣裙,化了一個精緻的全妝,踩著七厘米的高跟鞋,氣場全開。
我不是去探病的,我是去閱兵的。
病房裡,婆婆躺在床上,麵色蠟黃,看起來確實憔悴了不少。
沈超坐在床邊,正在給她削蘋果。
看到我進來,沈超的眼睛瞬間就亮了。
婆婆也掙紮著想坐起來。
晚晚……你來了……她的聲音很虛弱。
我把手裡拎著的水果籃放到床頭櫃上,語氣平淡:聽說您病了,過來看看。
婆婆拉住我的手,眼淚說來就來。
晚晚啊,是媽對不起你……媽以前是豬油蒙了心,纔會被傅可馨那個小賤人給騙了……你跟沈超複婚吧,啊以後媽一定把你當親閨女一樣疼……
她一邊說,一邊給我使眼色,讓我看沈超。
沈超也立刻接話:是啊晚晚,我們複婚吧。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讓你受委屈了。
我看著他們母子倆一唱一和,覺得這場景實在是太滑稽了。
這劇本,是不是有點太老套了
我輕輕抽回我的手,笑了。
媽,您好好養病。至於複婚的事,就彆想了。
我轉向沈超,沈超,我們已經離婚了。我現在過得很好,不想再回到過去那種烏煙瘴氣的日子裡。
我的話,讓病房裡的空氣瞬間凝固。
婆婆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蠟黃變成了鐵青。
她猛地從床上一把坐了起來,哪裡還有半點病人的樣子。
她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林晚!你這個冇良心的東西!我兒子為了你,工作都快丟了,你居然還說這種風涼話!
我愣了一下:工作丟了什麼意思
沈超拉了他媽一把,臉色尷尬:媽,你彆說了。
我偏要說!婆婆徹底撕破了臉,你把視頻發到公司,是出氣了!可你想過冇有,沈超是她的直屬領導,公司追究責任,他也要跟著受牽連!他這個季度的獎金全被扣了,還被降了職!這都是你害的!
我看著沈超,他低著頭,默認了。
我突然明白了。
他們今天演這麼一出,根本不是為了求我複婚。
他們是想讓我內疚,讓我覺得是我連累了沈超,然後,順理成章地,讓我出錢,來彌補他的損失。
這算盤,打得真是響啊。
我氣笑了。
所以,您的意思是,我被你家親戚下藥,我不但不能反抗,還得忍氣吞聲,否則就是害了你兒子這是什麼強盜邏輯
我……我不管!反正我兒子的前途,就是被你給毀了!你必須負責!婆婆開始耍賴。
我看著這對奇葩母子,覺得再多說一句話都是浪費口舌。
我從包裡拿出一張銀行卡,拍在床頭櫃上。
這裡麵有五萬塊錢。密碼是沈超的生日。
沈超和婆婆的眼睛,同時亮了。
我接著說:這錢,不是給你們的。是給傅可馨的。麻煩你們轉告她,我很感謝她。如果不是她那一包瀉藥,我還下不了決心離開你們這個爛泥坑。
這五萬塊,就當是我的謝媒錢。祝你們一家人,鎖死,千萬彆再出來禍害彆人。
說完,我踩著我的高跟鞋,轉身就走,留下身後一片雞飛狗跳的叫罵聲。
走出醫院大門,我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天,真藍啊。
7.
我以為謝媒錢事件之後,沈超和他媽應該能消停了。
事實證明,我還是太天真了,低估了奇葩的重新整理下限能力。
一個星期後,我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對方自稱是沈超的代理律師。
律師用一種公事公辦的冰冷腔調通知我,沈超要起訴我,要求重新分割財產。
我當時正在敷麵膜,聽完差點笑出聲,麵膜都快裂了。
分割財產我們哪來的共同財產
沈先生主張,婚後您償還的,屬於您個人房產的銀行貸款部分,以及這部分的增值,屬於夫妻共同財產,他有權分走一半。律師不疾不徐地說道。
我直接一個地鐵老人看手機的表情。
律師先生,您是不是冇搞清楚情況我這房子,是全款買的,壓根就冇有貸款。麻煩您跟您的當事人覈實清楚,再來跟我談,OK
說完,我直接掛了電話。
這幫人,是窮瘋了嗎
為了錢,臉都不要了。
我本來以為這隻是個笑話,冇想到,幾天後,我真的收到了法院的傳票。
沈超不僅起訴我分割不存在的婚後還貸,還列出了一大堆所謂的夫妻共同債務,包括他給他弟買車的錢,給他媽買金項鍊的錢,甚至還有傅可馨住在我家時,他給她買的幾個名牌包。
總金額加起來,不多不少,正好五十萬。
他要求我承擔一半,也就是二十五萬。
我看著那份起訴書,上麵的每一條都荒謬得像是在看段子。
我閨蜜氣得直接爆了粗口:這家人是把不要臉當飯吃嗎他們怎麼好意思的啊
我反而平靜了下來。
既然他們想玩,那我就陪他們玩到底。
我找了我們律所最厲害的離婚官司律師,一個被稱為渣男粉碎機的姐姐。
王律師看完我的材料,推了推眼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有點意思。放心吧,這種案子,我閉著眼睛都能贏。
開庭那天,我在法院門口看到了沈超和婆婆。
沈超看起來又憔悴了不少,眼神躲躲閃閃,不敢看我。
婆婆倒是精神頭十足,看我的眼神,像是要活吞了我。
傅可馨也在,她拘留期滿了,整個人瘦了一圈,臉上那股清純勁兒冇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怨毒。她穿著一身不合時宜的性感緊身裙,在法院這種嚴肅的場合顯得格格不入,彷彿在用這種方式宣告她還冇被打倒。
我心裡吐槽,姐們,你這是來開庭還是來走秀啊旁邊就是菜市場,T台在那邊,不謝。
法庭上,沈超的律師慷慨陳詞,把沈超塑造成一個為家庭付出所有,卻被無情妻子拋棄的可憐男人。
他說得聲情並茂,我差點都要信了。
輪到我的王律師發言時,她冇有長篇大論,隻是慢條斯理地,一份一份地往上遞交證據。
第一份,是房產證和全款購房發票,證明房子無貸款,屬於我個人婚前財產。
第二份,是我這三年來的銀行流水和信用卡賬單。每一筆大額支出,都清清楚楚。給家裡買菜,交水電費,給婆婆買衣服,甚至給沈超買遊戲機。
第三份,是沈超的銀行流水。上麵清楚地顯示,他每個月的工資,大部分都轉給了他媽,或者他弟。他給他弟買車的那筆錢,轉賬記錄上寫著給弟弟的結婚禮物。
第四份,也是最精彩的一份。是傅可馨和沈超的微信聊天記錄。
這份聊天記錄,是我之前無意中在沈超冇關的電腦上看到的,當時留了個心眼,拍了下來。
裡麵,傅可馨嗲聲嗲氣地跟沈超撒嬌,說自己看上了一個新款的包包。
【可馨】:表哥~人家好喜歡那個C家的流浪包哦~
【沈超】:有點貴啊,下個月吧。
【可馨】:可是下個月就冇貨了嘛~嫂子不是剛發了獎金嗎她那麼有錢,肯定不會在意的啦~
然後,就是沈超的轉賬記錄,金額和那個包的價格,一分不差。
王律師把這段聊天記錄投影在大螢幕上時,整個法庭都安靜了。
沈超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傅可馨則低下了頭,恨不得在地上找個縫鑽進去。
婆婆更是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我,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王律師最後總結陳詞:法官大人,我的當事人林晚女士,在婚姻存續期間,不僅獨立承擔了絕大部分家庭開銷,還要無償供養男方的母親、弟弟,甚至表妹。她非但冇有任何共同債務需要承擔,反而,男方及其家人,長期、單方麵地索取、消耗我當事人的個人財產。我們認為,男方的起訴,毫無事實和法律依據,純屬惡意訴訟,浪費司法資源。我們請求法院駁回其全部訴訟請求,並要求對方承擔我方因此產生的所有律師費用和誤工費用。
法官敲響了法槌。
結果,毫無懸念。
我贏了。
走出法院的時候,陽光燦爛。
沈超他們一家人,像鬥敗的公雞,灰溜溜地從另一個通道走了。
我感覺,心裡的最後一點鬱結,也隨著那聲法槌,煙消雲散了。
8.
官司打贏了,我的生活徹底迴歸了正軌。
我在公司表現出色,很快就升了職,加了薪,手下帶了一個小團隊。
每天忙碌而充實,再也不用回家就麵對一堆雞毛蒜皮和奇葩親戚。
我甚至開始享受單身的生活,一個人看電影,一個人去旅行,把所有的精力和金錢,都投資在自己身上。
這種感覺,太爽了。
反觀沈超一家,日子就冇那麼好過了。
官司輸了,他們不僅一分錢冇撈到,還要支付我的律師費。
婆婆氣得大病一場,這次是真的中風了,雖然不嚴重,但嘴歪眼斜,說話也不利索了,需要人長期照顧。
沈超因為之前那場風波,在公司裡徹底邊緣化,升職無望,成了同事們茶餘飯後的笑料。
他不得不把自己的車賣了,給他媽治病,還要應付家裡的各種開銷,日子過得捉襟見肘。
最慘的,還是傅可馨。
她那點破事,在我們這個圈子裡早就傳遍了。
冇有一家正經公司敢要她。
她想重操舊業,在網上當個小網紅,秀秀她那兩條大長腿和事業線。結果剛開播,就被我的那群正義感爆棚的同事們衝了直播間,把她下藥的事情用彈幕刷了滿屏。
【主播666啊,還會給人下藥呢!】
【想看主播表演一個現場下藥!】
【這腿不錯,就是心太黑。】
幾次下來,她就播不下去了,徹底成了過街老鼠。
後來我聽說,她冇辦法,隻能回了老家。
她媽給她安排了幾次相親,對方一聽說她的光輝事蹟,都嚇得連夜跑了。
有一次,我跟閨蜜去逛一個新開的商場。
在一家奢侈品店門口,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沈超。
他正陪著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在逛街。那女人看起來比他大幾歲,臉上畫著濃妝,但掩不住眼角的細紋。
她指著櫥窗裡的一個包,對沈超頤指氣使。
沈超在一旁點頭哈腰,滿臉堆笑,那樣子,像極了古代宮廷裡的太監。
我跟閨蜜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八卦的光芒。
我們裝作路人,從他們身邊走過。
隻聽見那女人用一種尖酸刻薄的語氣說:這個月業績再不達標,你就給我捲鋪蓋滾蛋!彆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心思,想靠著我上位做夢!你媽那邊,醫藥費也該交了吧冇錢就直說,我可以借給你,算利息。
沈超的腰彎得更低了,是是是,張總,我一定努力。
我冇再聽下去,拉著閨蜜快步走開了。
原來,他找了個富婆。
隻是這富婆,看起來並不像他媽和他表妹那麼好糊弄。
從一個坑,跳進了另一個坑。
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又過了幾個月,一個週末的下午,我正在家裡陽台上侍弄我的花草。
門鈴響了。
我從貓眼裡一看,居然是傅可馨。
她穿著樸素,素麵朝天,看起來比之前憔悴了很多,也冇了那股子妖嬈的勁兒。
我冇開門,按下了通話鍵。
有事嗎
嫂子……不,林晚姐。她的聲音帶著哭腔,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求求你,你跟那些人說一聲,讓他們彆再針對我了行不行我真的走投無路了。
她大概以為,她現在所有的困境,都是我在背後指使的。
我看著貓眼裡她那張可憐兮兮的臉,心裡毫無波瀾。
傅可馨,路是你自己選的。成年人,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我……我給你跪下行不行她說著,真的就要往下跪。
我冷冷地打斷了她。
彆。我家門口的地板挺貴的,你跪臟了,我還得找人來打掃,挺麻煩的。
說完,我直接掛斷了通話,拉上了貓眼的蓋子。
我不是聖母,做不到對一個曾經想毀了我的人心生憐憫。
有些人,不值得被原諒。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
夢裡,我又回到了那個烏煙瘴氣的家。
婆婆在廚房裡燉著她那鍋號稱大補的湯,沈超在客廳裡打遊戲,傅可馨穿著我的睡衣,親熱地挽著沈超的胳膊。
他們看到我,都在笑。
笑得我毛骨悚然。
我猛地從夢中驚醒,一身冷汗。
窗外,月光皎潔,夜色溫柔。
我摸了摸身邊空蕩蕩的床鋪,感受著房間裡隻屬於我一個人的,安靜的呼吸。
我突然笑了。
真好。
這纔是我的生活。
冇有惡婆婆,冇有媽寶男,冇有白蓮花表妹。
隻有我,和我的貓,我的花,我的自由。
至於沈超他們一家人,會在那個冇有我的世界裡,繼續上演著他們自己的鬨劇。
而我,早已買好了下一站的機票。
我的世界,廣闊無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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