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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給我買的婚房,婆婆和小姑子住得理直氣壯。
出差回來,我的指紋鎖打不開了。
婆婆在裡麵喊:可馨馬上要高考了,你彆吵到她,去酒店住!
我看著行李箱裡,給小姑子買的那條和我一模一樣的手鍊,突然想起來,我老公,好像冇有妹妹。
1.
我加班到淩晨三點,拖著行李箱回到家門口,手指往指紋鎖上輕輕一按。
叮——驗證失敗。
冰冷的機械女聲在寂靜的樓道裡格外刺耳。
我愣了一下,換了根手指。
叮——驗證失敗。
再換。
叮——驗證失敗。
我心裡咯噔一下,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了上來。
這套房子是我爸媽全款給我買的陪嫁房,房本上隻有我一個人的名字。為了方便,我給老公沈皓和他媽張桂芬也錄了指紋。
難道是鎖壞了
我掏出手機,正準備給沈皓打電話,裡麵卻傳來了張桂芬不耐煩的聲音。
誰啊大半夜的吵什麼吵!
媽,是我,林晚。我開不了門了。
哦,張桂芬的聲音隔著厚重的防盜門,顯得有些模糊,我把你的指紋刪了。
我腦子嗡地一聲,懷疑自己是不是加班加出了幻覺。
您說什麼
我說,我把你指紋刪了。張桂芬的語氣理直氣壯,可馨高三了,學習壓力大,你天天半夜三更纔回來,叮叮噹噹的,影響她休息。我跟沈皓商量過了,你先去外麵酒店住幾個月,等可馨高考完再回來。
可馨,傅可馨,是我婆婆的親侄女,沈皓的表妹。
自打我跟沈皓結婚,她就以城裡教育資源好為由,心安理得地住在我家,一住就是三年。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火氣:媽,這是我的房子。你們冇跟我商量,憑什麼刪我的指紋,不讓我回家
嘿!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張桂芬的嗓門一下子拔高了,什麼你的我的,結了婚不就是我們大家的可馨是你妹妹,她考大學是天大的事,你這個當嫂子的,就不能為她付出一點嗎這麼自私!
我被她這番強盜邏輯氣笑了。
我再說一遍,讓傅可馨出來,或者你把門打開。不然我報警了。
樓道裡的聲控燈應聲而亮,慘白的光打在我臉上。
門裡沉默了片刻,傳來沈皓含混不清的聲音:老婆,你彆生氣,媽也是為了可馨好。你先去酒店住一晚,我明天就給你送換洗衣服過去,好不好
不好。我的聲音冷得像冰,沈皓,我數到三,你要是不開門,今天這事就冇完。
你這女人怎麼油鹽不進呢!張桂芬又嚷嚷起來,不就住個酒店嗎我們家沈皓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我懶得再跟他們廢話,直接撥通了110。
喂,您好,我要報警。有人非法侵占我的住宅……對,地址是……
我故意把聲音說得很大,足以讓門裡的人聽得一清二楚。
果然,話還冇說完,門哢噠一聲,從裡麵打開了。
沈皓穿著睡衣,一臉為難地看著我:老婆,有話好好說,彆鬨到警察那去,多難看啊。
他身後,張桂芬抱著手臂,冷著一張臉。而傅可馨,穿著一件明顯不屬於她的、寬大的男士T恤,正躲在張桂芬身後,怯生生地探出半個頭。
那件T恤,我認得,是去年我送給沈皓的生日禮物。
我冇理他們,徑直拖著行李箱走進客廳。
客廳裡一片狼藉,我的護膚品被掃到地上,碎了一瓶精華,地毯上一片黏膩。沙發上堆滿了傅可馨的複習資料和零食包裝袋。
而我放在玄關櫃上的全家福相框,此刻正臉朝下地躺在垃圾桶旁邊,玻璃碎成了蜘蛛網。
我走過去,彎腰撿起相框。
照片上,我笑得燦爛,沈皓摟著我的肩膀,張桂芬站在一旁,表情有些僵硬。
這是我們剛結婚時拍的。
現在看來,真是一個笑話。
我把相框翻過來,用手指輕輕拂去上麵的灰塵。
誰乾的我問,聲音不大,但客廳裡的三個人都聽見了。
張桂芬翻了個白眼:不就一個破相框嗎八成是可馨不小心碰掉的。一個女孩子家,毛手毛腳的,你跟她計較什麼。
傅可馨立刻配合地擠出兩滴眼淚,聲音細得像蚊子哼哼:嫂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看著她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就在這時,我眼尖地發現,傅可馨校服褲的口袋裡,露出了一角粉紅色的鈔票。
那張鈔票的邊角有一個小小的摺痕,是我前幾天取錢時不小心弄的,我記得很清楚。
那是我放在床頭櫃抽屜裡備用的五百塊現金,不多,但今天早上我出門前還看過,就在那裡。
我的心一點點沉下去。
2.
你口袋裡是什麼我指著傅可馨的褲子,開門見山。
傅可馨下意識地捂住口袋,眼神閃躲:冇、冇什麼……
拿出來我看看。
林晚你夠了啊!張桂芬一步跨過來,把我擋在傅可馨麵前,像一隻護崽的老母雞,你還想乾什麼可馨一個學生,你非要這麼逼她嗎是不是我們住在你家,就得被你當犯人一樣審問
沈皓也趕緊過來打圓場:老婆,算了算了,媽說得對,可馨還是個孩子,你彆嚇著她。
孩子我冷笑一聲,她今年十八了,不是八歲。十八歲的孩子,就能隨便拿彆人的東西了嗎
你血口噴人!張桂芬的唾沫星子都快噴到我臉上了,我們家可馨從小就乖,從來不拿彆人一針一線!你說她拿你錢了,證據呢
證據就在她口袋裡。
我懶得再跟他們掰扯,直接繞過張桂fen,伸手就探向傅可馨的口袋。
傅可馨尖叫一聲,想要躲開,但已經晚了。
我手指一勾,就把那張粉紅色的鈔票從她口袋裡掏了出來。
鈔票的一角,那個熟悉的小小摺痕,清晰地映入我的眼簾。
我把錢舉到他們麵前,一字一句地說:現在,證據有了。
空氣死一般的寂靜。
張桂芬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像是開了染坊。
傅可馨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看嫂子你梳妝檯上有,想著你那麼有錢,肯定不在乎這點……我就想拿去買幾本輔導書……
好一個不在乎。
好一個買輔導書。
我看著她身上那件最新款的運動外套,再看看她腳上那雙限量版的球鞋,這些可都不是幾本輔導書的價格。
所以,你就拿了我追問。
我……傅可馨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你什麼你!張桂芬突然爆發了,一巴掌拍在傅可馨背上,當然,是高高舉起,輕輕落下那種,你這死孩子!怎麼能拿你嫂子的錢呢!你缺錢跟媽說啊!你嫂子賺錢多辛苦啊,你這不是讓你嫂子寒心嗎!
她一邊罵,一邊給我使眼色,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我都幫你教訓她了,你該見好就收了。
沈皓也趕緊附和:是啊老婆,你看媽也罵過她了,可馨也知道錯了。她還是個學生,你就原諒她這一次吧。這錢,我幫你出。
說著,他就要從錢包裡掏錢。
我一把按住他的手。
沈皓,這不是錢的事。
我看著傅可馨,她還在抽抽噎噎,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
傅可馨,我叫她的名字,這不是你第一次拿我的東西了吧
傅可馨的哭聲一頓,猛地抬起頭,眼神裡滿是驚慌。
我冇等她回答,徑直走向她的房間。
她的房門冇鎖,我推門進去。
一股混雜著香水和黴味的氣息撲麵而來。
她的房間不大,但堆得滿滿噹噹。書桌上,放著我上個月剛買的戴森吹風機。衣櫃門半開著,裡麵掛著一件我前幾天還在找的真絲襯衫。梳妝檯上,我的海藍之謎麵霜被挖了一大半,旁邊還扔著我那支限量版的口紅,蓋子都冇蓋。
這些東西,每一樣,在我發現它們不見的時候,張桂芬都用同一套說辭搪塞我:你再找找,是不是自己放忘了哎呀,東西那麼多,記不清也正常。
而沈皓,永遠隻有一句話:多大點事兒,我再給你買一個不就行了。
原來,不是我記性差,也不是我弄丟了。
是家裡,出了個賊。
一個被我婆婆和我老公,共同包庇縱容的賊。
我轉過身,看著跟進來的三個人,笑了。
這些,我指著房間裡的一切,你們打算怎麼解釋
張桂芬的臉色徹底變了,她衝上來,想把我推出房間:你憑什麼亂翻可馨的東西!你這是侵犯**!
侵犯**我甩開她的手,力氣大得讓她一個踉蹌,她偷我東西的時候,怎麼冇想過我的**你們一家人合起夥來把我當傻子耍的時候,怎麼冇想過我的感受
我的情緒,在這一刻,徹底爆發了。
積壓了三年的委屈、憤怒、失望,像火山一樣噴湧而出。
我加班加點,累得像條狗,你們吃我的,住我的,還偷我的!張桂芬,你天天在我麵前唸叨,說我不會生孩子,占著茅坑不拉屎。沈皓,你跟我保證過多少次,會好好跟你媽和表妹溝通,結果呢你就是這麼溝通的把我的指紋刪了,讓我有家不能回
我越說越激動,指著沈皓的鼻子:還有你,傅可馨!你管我叫嫂子,就這麼當人嫂子的穿著我的衣服,用著我的化妝品,睡在我的房子裡,還偷我的錢,背後罵我是不下蛋的母雞你良心被狗吃了嗎!
傅可馨被我吼得一愣一愣的,連哭都忘了。
沈皓的臉漲成了豬肝色,他想上前來拉我,嘴裡還在喃喃:老婆,你冷靜點,鄰居都聽見了……
我冷靜不了!我一把推開他,今天我就要讓所有鄰居都聽聽,你們沈家,都是些什麼玩意兒!
3.
我的爆發顯然鎮住了他們。
張桂芬張了張嘴,半天冇說出一個字。傅可馨則把自己縮成一團,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隻有沈皓,還在徒勞地試圖挽回局麵。
老婆,彆生氣了,氣壞了身子不值得。他小心翼翼地湊過來,想牽我的手,都是我的錯,是我冇管好我媽和可馨。你彆跟她們一般見識。
我甩開他的手,覺得一陣噁心。
現在知道是你的錯了早乾嘛去了
我看著他,突然覺得這個男人無比陌生。
我們是大學同學,自由戀愛。當初,我不顧父母的反對,遠嫁到這座陌生的城市,就是看中了他的溫柔體貼。
可婚後,這份溫柔體貼,似乎全都給了他媽和他表妹。
他永遠在和稀泥,永遠在讓我大度一點,體諒一下。
我的底線,就在他一次次的算了算了中,被消磨殆儘。
沈皓,我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我們離婚吧。
這四個字一出口,客廳裡瞬間安靜得落針可聞。
沈皓的表情凝固了,像是被人當頭打了一棒。
老婆,你……你說什麼
我說,離婚。我重複了一遍,語氣平靜得連自己都覺得驚訝,這日子,我過夠了。
不行!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張桂芬,她尖叫著跳了起來,我不同意!我們沈家冇有離婚的男人!
我懶得理她,隻是看著沈皓。
沈皓的嘴唇哆嗦著,半天才擠出一句話:老婆,你彆衝動,我們……我們再談談……
冇什麼好談的。我搖搖頭,今天發生的一切,不是偶然。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我累了,真的。
說完,我轉身就想回房間收拾東西。
你敢!張桂fen一把拽住我的胳膊,指甲掐進我的肉裡,生疼,你想離婚可以!先把我們沈家的彩禮還回來!還有,這房子,是我們沈家的婚房,你休想一個人霸占!
我簡直要被她這番無恥的言論氣笑了。
張桂芬,你是不是年紀大了,記性不好了當初結婚,你們沈家一分錢彩禮冇出,說要留著錢買婚房。結果呢錢冇見著,婚房的影子也冇有。這套房子,是我爸媽全款買給我的,房本上寫的是我一個人的名字,跟你們沈家有半毛錢關係嗎
你……你胡說!張桂芬的臉憋得通紅,當初你可不是這麼說的!你說這房子就是給我們沈家的!
我什麼時候說過
你……反正你就是說過!張桂芬開始撒潑耍賴,我不管!這房子就是我兒子的!你想離婚,就淨身出戶!
我看著她那副醜陋的嘴臉,連跟她爭辯的力氣都冇有了。
我拿出手機,找到一個號碼,撥了出去。
電話很快被接通,一個清朗的男聲傳來:喂,林小姐。
顧律師,我深吸一口氣,我決定了,起訴離婚。另外,我需要你幫我發一份律師函,請無關人等,立刻、馬上,從我的房子裡搬出去。
我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張桂芬和傅可馨。
她們的臉色,比調色盤還要精彩。
掛了電話,我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
我對沈皓說:明天上午,我會讓律師過來跟你們談。你們最好在他來之前,把不屬於你們的東西都帶走。
說完,我不再看他們,拖著疲憊的身體,走進了主臥,然後砰地一聲,反鎖了房門。
世界,總算清靜了。
我靠在門板上,緩緩滑坐到地上。
眼淚,終於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這段婚姻,就像一件爬滿了虱子的華美袍子,外麵看著光鮮,裡麵的苦楚,隻有自己知道。
現在,我終於有勇氣,把它脫下來,扔進火裡,燒個乾淨。
4.
我以為我會在臥室裡度過一個不眠之夜,冇想到哭著哭著,竟然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的。
林晚!林晚你開門!我們談談!是沈皓的聲音,帶著一絲焦急和恐慌。
我揉了揉酸澀的眼睛,看了一眼手機,才早上七點。
律師約的是十點。
我冇理他,慢悠悠地起床,洗漱,護膚,然後從衣櫃裡挑了一件剪裁利落的黑色連衣裙。化了一個精緻的全妝,紅唇醒目,氣場全開。
鏡子裡的女人,麵色雖然還有些憔pad,但眼神裡,卻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堅定。
當我打開房門,神清氣爽地出現在客廳時,沈皓和張桂芬都愣住了。
他們倆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沙發上扔著幾個菸頭,顯然也是一夜冇睡。
傅可馨不在,估計是上學去了。
老婆,你……沈皓看著我,欲言又止。
張桂芬則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你……你打扮成這樣乾什麼
我勾了勾唇角,冇回答她,徑直走到餐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律師還有兩個小時就到。你們的東西,收拾好了嗎
沈皓一個箭步衝到我麵前,抓住我的手腕:老婆,我們不離婚好不好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後一定好好對你,再也不讓我媽和可馨欺負你了!我讓她們馬上搬出去,好不好
他的力氣很大,抓得我手腕生疼。
我皺了皺眉,想把手抽回來,他卻抓得更緊了。
沈皓,放手。
我不放!他眼睛通紅,像一頭困獸,林晚,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不能說散就散啊!
感情我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在你媽刪我指紋的時候,你在哪裡在她汙衊我的時候,你在哪裡在傅可馨偷我東西的時候,你又在哪裡沈皓,我們的感情,早就被你們一點一點消磨乾淨了。
不是的!不是那樣的!他語無倫次地辯解著,我……我隻是……我隻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不是不知道怎麼辦,你隻是習慣了犧牲我,來成全你的『孝順』和『善良』。我一針見血地指出。
張桂芬聽不下去了,衝過來指著我的鼻子罵:林晚你這個白眼狼!我兒子對你多好,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不就是我侄女拿了你點東西嗎至於鬨到離婚的地步嗎你心眼怎麼比針尖還小!
我看著她,突然覺得很平靜。
跟一個不可理喻的人,是講不通道理的。
我放棄了掙紮,隻是冷冷地看著沈皓:你確定不放手嗎那我隻好再給顧律師打個電話,告訴他這裡發生了家庭暴力。
家暴兩個字,像一盆冷水,瞬間澆滅了沈皓的瘋狂。
他觸電般地鬆開了手。
我揉了揉發紅的手腕,退後兩步,與他們保持安全距離。
我今天把話說明白。第一,婚必須離。第二,這房子是我的婚前財產,你們一分錢也彆想拿到。第三,傅可馨偷竊是事實,如果你們再糾纏不休,我不介意讓她在檔案裡留下一筆精彩的記錄。
我的話,像三把刀子,刀刀紮在他們的心口上。
張桂芬的臉瞬間變得慘白。
她最在乎的,除了她兒子,就是她那個寶貝侄女的前途了。
你……你敢!她指著我,手指都在發抖。
你看我敢不敢。我迎上她的目光,毫不退縮。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我挑了挑眉,心想,顧律師還挺準時。
沈皓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趕緊跑去開門。
門口站著的,卻不是西裝革履的顧律師。
而是一個穿著快遞製服的小哥,手裡捧著一個巨大的花束。
九十九朵紅玫瑰,開得熱烈而奔放。
快遞小哥問:請問,林晚女士在家嗎
我愣住了。
沈皓和張桂芬也愣住了。
我走上前去:我就是。
您的花,請簽收。
我接過花,上麵有一張卡片,龍飛鳳舞地寫著一行字:
祝賀新生,未來可期。——顧淮。
顧淮,就是我的律師。
我看著那束花,忍不住笑了。
這個律師,還挺有意思。
沈皓的臉色卻瞬間沉了下去,他一把搶過我手裡的卡片,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顧淮是誰你什麼時候跟彆的男人勾搭上了
5.
我看著沈皓那副嫉妒又憤怒的樣子,隻覺得可笑。
他是我的離婚律師。我坦然地回答,怎麼,隻許你跟表妹不清不楚,就不許我找個律師谘詢業務了
我跟可馨是清白的!沈皓大聲反駁,但眼神卻有些躲閃。
清白我抱著那束玫瑰花,像是聽到了本世紀最好笑的笑話,清白到她可以穿著你的T恤在我麵前晃悠清白到你們一家人合起夥來把我當猴耍
我不想再跟他廢話,抱著花就想回房間。
張桂芬卻突然像瘋了一樣衝過來,一把將我手裡的花打翻在地。
嬌豔的玫瑰散落一地,被她狠狠地踩在腳下。
不要臉的賤人!還冇離婚就勾搭上野男人了!我們沈家的臉都被你丟儘了!她一邊踩,一邊破口大罵,我今天就要打死你這個狐狸精!
說著,她揚起手就要朝我臉上扇過來。
我早有防備,側身一躲,她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沈皓趕緊扶住她,卻還在對我吼:林晚!你給我媽道歉!
我看著眼前這對荒唐的母子,心底最後一絲情分,也徹底斷了。
該道歉的人,是你們。
我拿出手機,點開錄音功能,螢幕對著他們。
你們剛剛說的話,做的事,我都錄下來了。包括你,我看向張桂芬,對我進行人身攻擊和暴力威脅。還有你,我轉向沈皓,在我明確表示要離婚後,對我進行非法拘禁和拉扯。
這些,都會成為呈堂證供。
張桂芬的叫罵聲戛然而止,她難以置信地看著我手裡的手機,彷彿那是什麼洪水猛獸。
沈皓的臉色也變得極其難看。
他大概從來冇想過,一向溫順隱忍的我,會變得如此……有攻擊性。
就在這時,門鈴再次響起。
這一次,是顧淮和他年輕的助理。
顧淮今天穿了一身挺括的灰色西裝,金絲眼鏡後的眼睛銳利而明亮。他一進門,就看到了地上一片狼藉的玫瑰花瓣,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一下。
【顧淮內心OS:嘖,戰鬥力這麼強,看來我的花是白送了。不過,這女人一身黑裙,踩著高跟鞋,站在一地玫瑰花殘骸裡,怎麼還……挺帶感的像個不好惹的女魔頭。我喜歡。】
他很快恢複了職業性的微笑,目光掃過客廳裡的三個人,最後落在我身上。
林小姐,看來我來得正是時候。
他的出現,像一劑強心針,瞬間讓我有了底氣。
顧律師,你來得正好。我朝他點點頭,他們不同意和平分手,還想動手。
顧淮的目光冷了下來,他推了推眼鏡,對沈皓和張桂fen說:兩位,我是林晚女士的代理律師,顧淮。關於林女士提出的離婚訴訟,以及要求兩位即刻搬離其私人住宅的要求,我想我們可以坐下來談談。
他的語氣不疾不徐,卻帶著一股不容置喙的壓迫感。
張桂芬還想撒潑,卻被沈皓一把拉住了。
沈皓看著顧淮,眼神裡充滿了敵意和戒備。
你是誰憑什麼管我們的家事
就憑我是林晚女士的律師。顧淮從公文包裡拿出一份檔案,遞到他麵前,這是我的律師執照影印件,以及林女士親筆簽名的委托書。現在,我有權代表她,處理一切相關法律事宜。
他頓了頓,補充道:包括,起訴某些人非法侵占他人財產,以及故意傷害。
張桂芬的臉徹底白了。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完全是顧淮的個人秀。
他條理清晰,邏輯縝密,把法律條文和我們這段婚姻裡的各種事實擺得明明白白。
從房產歸屬,到共同財產分割,再到傅可馨的偷竊行為可能導致的法律後果。
每一條,都像一把重錘,狠狠地敲在沈皓和張桂芬的心上。
張桂芬從一開始的囂張跋扈,到後來的色厲內荏,再到最後的沉默不語。
沈皓則全程低著頭,一言不發,像一隻鬥敗的公雞。
最後,顧淮總結道:綜上所述,沈先生。考慮到你和林女士多年的感情,我們建議和平解決。林女士名下的這套房產,屬於其個人婚前財產,與你們無關。至於婚後共同財產,林女士願意放棄分割,隻要求你立刻帶著你的母親和表妹,搬離這裡。
當然,如果你們拒絕,我們也很樂意通過法律途徑,來解決所有問題。
顧淮說完,整個客廳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過了許久,沈皓才抬起頭,聲音沙啞地問我:林晚,真的……冇有一點挽回的餘地了嗎
我看著他,搖了搖頭。
冇有了。
他的眼中,最後一絲光亮,也熄滅了。
6.
談判(或者說,單方麵的普法教育)結束後,沈皓和張桂芬像兩隻被抽了筋的蛤蟆,癱在沙發上。
顧淮優雅地收起檔案,對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林小姐,我們出去談
我點點頭,跟著他走出了這個讓我窒息的家。
樓道裡,陽光正好。
顧淮靠在欄杆上,從口袋裡摸出一盒煙,抽出一根,又放了回去。
【顧淮內心OS:不行,當事人還在,得保持專業形象。這家人真是極品中的戰鬥機,重新整理了我對奇葩的認知。這姑娘也是能忍,換我,第一天就得把他們打包扔出去。】
今天,謝謝你。我真心實意地道謝。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他笑了笑,鏡片後的眼睛彎成好看的月牙,不過,你比我想象中要堅強。
是被逼出來的。我自嘲地笑了笑,以前總覺得,退一步海闊天空。後來才發現,有些人,你退一步,他們能把你的地基都給刨了。
顧淮深以為然地點點頭:對付這種人,就不能心軟。你越軟,他們越來勁。
他頓了頓,問我: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他們看樣子不會輕易搬走。
我知道。我看著窗外,樓下的小花園裡,幾個孩子在追逐打鬨,所以我需要你幫我做的第二件事。
哦他挑了挑眉,似乎很感興趣。
幫我聯絡一家靠譜的搬家公司,還有,幫我把這套房子,掛到中介那裡去。
賣掉顧淮有些意外。
不,我搖搖頭,一字一句地說,是捐掉。
顧淮的表情,第一次出現了明顯的震驚。他扶了扶眼鏡,似乎想確認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捐……捐掉林小姐,你冇開玩笑吧這可是市中心黃金地段的房子,市值至少……
我知道它值多少錢。我打斷他,但它帶給我的痛苦,遠比它的價值要多。我不想再跟他們有任何牽扯,也不想再因為這套房子,跟他們無休止地撕扯下去。
我要讓他們知道,我寧可把這房子送給陌生人,也不會便宜他們這群白眼狼。
我的語氣很平靜,但顧淮能聽出裡麵的決絕。
他沉默了片刻,然後,笑了。
林小姐,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顧淮內心OS:臥槽!這姐們兒也太狠了!寧贈友邦,不予家奴的現代版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不對,是自損一萬!不過,為什麼我感覺更興奮了呢這種不按常理出牌的客戶,太對我胃口了!這案子,越來越有意思了。】
這件事,能辦嗎我問。
能。顧淮推了推眼鏡,眼神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當然能。法律上完全支援。你想捐給哪個機構慈善基金會還是特定的公益組織
就捐給市裡的婦女兒童權益保護中心吧。我想了想,說道,希望它能幫助到更多像我一樣,或者比我更不幸的女性。
好主意。顧淮點點頭,這件事交給我。三天之內,我會把所有手續都辦好。
我們又聊了一些細節,然後顧淮就帶著助理離開了。
我冇有立刻回家,而是在樓下的小花園裡坐了很久。
陽光暖暖地照在身上,我卻感覺不到一絲暖意。
做出這個決定的瞬間,我的心,像是被挖空了一塊。
疼,但更多的是一種解脫。
沈皓,張桂芬,你們不是最看重這套房子嗎
那我就毀掉它。
毀掉你們所有的念想。
我倒要看看,當你們失去這個可以遮風擋雨的家之後,還能不能像現在這樣,理直氣壯,囂張跋扈。
7.
我回到家時,沈皓和張桂芬已經開始收拾東西了。
當然,他們收拾的,是那些值錢的家電和他們自己的衣物。
至於我買的那些傢俱、裝飾品,他們碰都冇碰。
看到我回來,張桂芬立刻停下手裡的動作,陰陽怪氣地開口了:喲,跟野男人鬼混回來了怎麼,這麼快就找到下家了
我懶得理她,徑直走向冰箱,拿出一瓶冰水。
我勸你最好嘴巴放乾淨點。我擰開瓶蓋,喝了一大口,不然,我不保證顧律師的下一封律師函,會不會直接寄到你單位去。
張桂芬的臉一僵,悻悻地閉上了嘴。
沈皓走過來,臉上帶著一絲哀求:老婆……林晚,我們能不能彆走到這一步房子我不要了,我什麼都不要了,我們不離婚,行不行
我看著他,突然覺得有些可悲。
事到如今,他還在奢望什麼
沈皓,你知道嗎壓垮我的,從來不是傅可馨偷東西,也不是你媽的刻薄。我看著他的眼睛,平靜地說,是你的不作為。
每一次我們有矛盾,你都選擇站在他們那邊,讓我退讓。你有冇有想過,我也是你的妻子,我也需要你的保護和支援
我……他張口結舌,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你冇有。我替他說了答案,在你心裡,你媽和你表妹,永遠比我重要。這個家,與其說是我們三個人的,不如說是你們三個人的。我,纔像個外人。
說完,我不再看他,轉身回了房間。
接下來的兩天,我們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卻形同陌路。
他們瘋狂地打包,我冷眼旁觀。
期間,傅可馨回來過一次,看到家裡這副景象,嚇了一跳。
當她從張桂芬口中得知,我們不僅要離婚,她們還必須搬出去時,她那張總是掛著無辜表情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驚慌和怨毒。
她衝到我麵前,質問我:嫂子!你怎麼能這麼狠心!我馬上就要高考了,你讓我們搬到哪裡去你這是要毀了我的前途!
我看著她,笑了。
當初你們刪我指紋,讓我半夜回不了家的時候,怎麼冇想過自己狠不狠心你偷我東西,穿著我的衣服,用著我的化妝品的時候,怎麼冇想過會毀了我的心情
我告訴你,傅可馨,路是你自己選的。你今天的下場,是你應得的。
我把她偷我那五百塊錢的視頻,連同她房間裡那些不屬於她的東西的照片,一起發給了她的班主任。
附言:【老師您好,我是傅可馨同學的嫂子。很抱歉打擾您,但我覺得,一個學生的品德教育,遠比她的成績更重要。】
我不知道班主任會怎麼處理,但我知道,傅可馨的好學生人設,徹底崩了。
她看著我手機上的發送成功介麵,整個人都傻了。
然後,她像瘋了一樣尖叫著撲過來,想搶我的手機。
我後退一步,輕易地躲開了。
張桂芬和沈皓趕緊衝過來拉住她。
整個家,亂成了一鍋粥。
而我,隻是冷冷地看著這場鬨劇,心裡冇有一絲波瀾。
8.
第三天上午,顧淮的電話打了過來。
林小姐,手續都辦好了。捐贈協議已經生效,房產過戶手續也正在辦理中。婦女兒童權益保護中心那邊,對你的義舉表示非常感謝,還說要給你送一麵錦旗。
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笑意。
【顧淮內心OS:這姐們兒真是個狠人。我從業十年,第一次辦這種業務,感覺比打贏一場標的上億的官司還爽。就是不知道那一家子極品知道真相後,會是什麼表情,好想現場觀摩一下。】
錦旗就不用了。我笑了笑,對了,顧律師,麻煩你一件事。
你說。
幫我把捐贈協議的影印件,送一份過來。我想,是時候讓他們知道這個好訊息了。
樂意至極。顧淮的聲音聽起來更愉快了。
半小時後,顧淮的助理,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看起來很斯文的小夥子,敲響了我家的門。
他把一份檔案遞給我,然後很有禮貌地對還在客廳裡打包的沈皓和張桂芬說:兩位,打擾一下。這是林晚女士將本處房產無償捐贈給市婦女兒童權益保護中心的協議影印件。從法律意義上來說,這套房子的產權,已經不屬於林晚女士個人了。
根據協議,保護中心將在下週一正式接收房產。所以,請你們務必在本週日之前,搬離這裡。否則,保護中心有權通過法律手段,強製清場。
助理小哥說完,推了推眼鏡,對著一臉懵逼的沈皓和張桂芬,鞠了一躬,然後轉身走了。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禮貌周到,但說出來的話,卻像一顆重磅炸彈。
客廳裡,死一般的寂靜。
沈皓和張桂芬,一人拿著一個打包好的箱子,僵在原地,表情像是被雷劈了。
過了足足有半分鐘,張桂芬才反應過來,她扔掉手裡的箱子,一把搶過我手裡的檔案。
她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那份檔案,從頭到尾,來來回回看了三遍。
然後,她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尖叫。
捐了你把房子捐了!林晚你這個瘋子!你瘋了!
她衝過來,想撕碎我手裡的檔案,被我輕易躲開。
你憑什麼!憑什麼!她氣得渾身發抖,語無倫次,這房子是沈皓的!是我們沈家的!你有什麼資格把它捐掉!
就憑房本上寫的是我的名字。我將檔案收好,淡淡地說,我說過,我寧可把它送給陌生人,也不會便宜你們。
你……你……張桂芬指著我,氣得一口氣冇上來,兩眼一翻,直挺挺地就往後倒去。
媽!沈皓驚叫一聲,手忙腳亂地扶住她。
掐人中,拍後背,好一通忙亂,張桂芬才悠悠轉醒。
她一醒過來,就抱著沈皓,開始嚎啕大哭。
我的房子啊!我兒子的房子啊!就這麼被這個喪門星給敗了啊!老天爺啊,你怎麼不開眼啊!
她的哭聲,淒厲得像午夜的貓頭鷹,充滿了絕望和不甘。
沈皓抱著他媽,一張臉慘白如紙。
他抬起頭,看著我,眼神複雜到了極點。有憤怒,有不解,有悔恨,還有一絲……恐懼。
他大概終於意識到,我不是在開玩笑。
我是真的,不要他了,也不要這個家了。
為了離開他們,我甚至不惜放棄一套價值千萬的房產。
這份決絕,讓他感到了害怕。
林晚……他沙啞地開口,你一定要做得這麼絕嗎
絕我笑了,眼淚卻不自覺地流了下來,沈皓,到底是誰絕是半夜把我關在門外,讓我有家不能回的你們絕還是偷我東西,汙衊我,把我當傻子耍的你們絕
我隻是,不想再陪你們玩下去了。
我擦掉眼淚,拉起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
房子,留給你們做最後的告彆吧。週日之前,記得搬走。不然,被強製清場,臉上可就不好看了。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這個我曾經以為會是我一輩子歸宿的地方。
當我關上門的那一刻,我聽到了裡麵傳來張桂芬更加淒厲的哭嚎,和沈皓壓抑的嘶吼。
但我已經不在乎了。
從今天起,我和他們,再無瓜葛。
9.
我搬到了公司附近的一家酒店式公寓,租了一個小套間。
雖然不大,但陽光充足,乾淨整潔。
我換掉了手機號,拉黑了沈皓和張桂芬所有的聯絡方式。
世界,一下子清靜了。
離婚手續,顧淮全權幫我處理。
沈皓大概是被我的騷操作嚇破了膽,冇敢再提任何無理要求,痛快地簽了字。
拿到離婚證的那天,天很藍。
顧淮請我吃飯,慶祝我重獲新生。
餐廳是市中心一家很有格調的西餐廳,視野很好,可以看到大半個城市的夜景。
接下來有什麼打算顧淮切著牛排,狀似不經意地問。
【顧淮內心OS:問問問,就知道問。直接說我單身,可撩不就完了嗎矜持個什麼勁兒。不過看她今天心情不錯的樣子,穿了條白色裙子,跟那天那個黑衣女魔頭判若兩人。嗯,還是這樣順眼一點。】
先好好工作,努力搞錢。我晃了晃杯子裡的紅酒,然後,買個小點的房子,自己住。
還買顧-淮挑了挑眉。
當然。我笑了,不能因為被狗咬了一口,就再也不走路了吧房子是女人的底氣,這點我還是認同的。
有道理。他點點頭,給我倒了點酒,需要我幫你留意一下嗎我認識不少靠譜的房產中介。
好啊,那先謝謝顧大律師了。
不客氣。他舉起杯子,為了慶祝你脫離苦海,也為了感謝你給我貢獻了一個年度經典案例,乾杯。
我笑著與他碰杯。
杯壁相撞,發出清脆的響聲,像是什麼東西,在悄然新生。
後來,我斷斷續續地從一些共同朋友那裡,聽到了一些關於沈皓一家的訊息。
他們最終還是灰溜溜地搬走了。
因為冇地方去,隻好在郊區租了一個老破小。
張桂芬受不了那個落差,天天在家裡跟沈皓吵架,罵他冇本事,留不住老婆,也留不住房子。
傅可馨因為偷竊的事情在學校裡傳開,被同學孤立,高考也受到了影響,隻考上了一個很普通的專科。
而沈皓,丟了工作,也丟了老婆和房子,整個人都頹了,聽說開始酗酒,一蹶不振。
有一次,我在商場門口,遠遠地看到了他。
他穿著一件皺巴巴的襯衫,鬍子拉碴,眼神空洞,正在跟一箇中年婦女為了搶一輛出租車而爭吵。
那個婦女,我認得,是我們以前的鄰居,李阿姨。
李阿姨的大嗓門,隔著老遠都能聽見。
嘿!你這小夥子怎麼回事!凡事得講個先來後到吧!看你人模狗樣的,怎麼一點素質都冇有!難怪你老婆要跟你離婚,活該!
沈皓被罵得滿臉通紅,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站在原地,看著他狼狽的背影,心裡冇有一絲波瀾。
可憐嗎
或許吧。
但那都是他自找的。
我轉身,走向停車場。
顧淮靠在他的車邊,正在打電話。看到我,他立刻掛了電話,笑著朝我走來。
等很久了
冇有,剛到。
他很自然地接過我手裡的購物袋,放進後備箱。
【顧淮內心OS:今天這身衣服不錯,顯得腰真細。就是高跟鞋太高了,看著都累。待會兒得提醒她,我車裡有平底鞋。嗯,我真是個體貼的好男人。】
陽光下,他的笑容,比天光還要明亮。
我坐上副駕駛,繫好安全帶。
車子平穩地駛入車流。
我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突然覺得,人生,就像開車。
偶爾會遇到幾個不守規矩的,想彆你的車,搶你的道。
你可以選擇跟他們鬥氣,也可以選擇一腳油門,把他們遠遠地甩在身後。
而我,選擇了後者。
因為我知道,我的前方,還有更美的風景。
車裡的音響,正放著一首我喜歡的歌。
彆回頭,往前走,你的路,在前方。
我轉過頭,看著身邊那個正專心開車的男人,嘴角,不自覺地向上揚起。
是啊,我的路,在前方。
而且,好像,不再是我一個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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