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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今天是我的畢業典禮,我焦急地望著人群,始終冇有等來兩個竹馬。

就在我黯然神傷苦心為他們找藉口,卻在校園的涼亭下,見他們倆全都圍著保姆的女兒打轉。

“敏靜,你不要哭了,我們都答應你不去參加葉櫻的畢業禮。”

“葉櫻一貫囂張跋扈,我們早就受夠她了,就當是給她一個教訓。”

我捂著被撕碎的心口節節倒退,這就是與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曾許諾要娶我的男人們。

既然他們已經移情彆戀,那我就換個人嫁就是。

我強忍悲痛,掏出手機打給了家裡:“爸,你說過我一畢業就訂婚,那訂婚的人選我想選京市司家那位。”

我爸震驚不已:“什麼?櫻子,你不是一直喜歡周家和齊家那兩小子,今天就要確定他們其中一位。”

“而司家那位一個月前車禍昏迷,不許胡鬨!”

然我態度堅決:“爸,我想清楚了,司家那位就算昏迷不醒,我嫁過去就是當家主母絕對不會受委屈。”

——

等我一回到家,我爸還因為剛剛我電話裡的那番話而生氣叫住我:“櫻子,你真的要選司家那位,不會後悔?”

“是不是周家和齊家那兩小子欺負你了,爸爸現在就找他們去問話。”

我趕忙上前拉住了我爸:“爸,彆問了他們不喜歡我,我不想自取其辱。”

“司家那邊,麻煩您聯絡一下,我隻想儘快確定訂婚事宜。”

我爸歎了一口氣,沉著臉走了,下一秒齊文昭與周俊義圍著莊敏靜歡歡喜喜踏進我家門。

可能剛在門口撞見我爸了,齊文昭首當其沖走了過來指責我。

“櫻子,你是不是向你爸告狀了?我和俊義不是故意缺席,是敏靜有要事找我們。”

周俊義也走過來:“你就彆再耍大小姐脾氣了,大不了我們後麵給你補個。”

我半句未開口,莊敏靜嬌嬌柔柔示弱:“大小姐,你彆生氣,是我肚子不舒服突然來那個了,找彆人不合適。”

我冷笑一聲掃過去:“所以找他們兩個大男人合適。”

我剛回了一句,齊文昭和周俊義兩個人就橫眉怒目將人護在身後:“葉櫻,你怎麼得理不饒人,你什麼時候才能改改你這臭脾氣。”

我緊掐著掌心,唇角漫過縷縷諷刺:過去倆人喜歡我時,就說我這性格天真爛漫。

厭惡我時,就說我囂張跋扈,性格惡劣。

當真是翻臉無情不認人!

我剛想起身,不想和這三人再做無謂之爭。

這時莊敏靜的母親王媽衝了過來,愣是哭求我原諒:“大小姐,您消消氣,如果我家敏靜有什麼做的不對的份上,您看在我多年精心服伺的份上原諒她吧。”

一見老母親跪地,莊敏靜憤怒地走過來:“媽,你起來,你彆跪她。”

母女精心編排的苦情戲,成功換來了齊文昭和周俊義憐愛。

兩人雙雙陰沉著臉色:“葉櫻,你簡直太過分了,你平時就是這麼虧待她們母女的。”

“我們隻以為你脾氣壞,冇想到你心思如此歹毒。”

看著母女倆在地上哭作一團,我強忍悲痛,隨手將桌上一個玻璃杯掄翻在地上。

“是,我就是這樣的人,這兒是我家,你們都給我滾!”

2

玻璃四分五裂砸落在地,更是給了莊敏靜表演的機會。

“啊,好痛。大小姐,是我錯了,你彆遷怒我媽。”

倆人再也抑製不住怒火,周俊義俯身去檢視莊敏靜的傷勢。

而齊文昭周身裹挾著凜冽的氣場,一把遏製住我的手腕。

“你簡直太過分了,道歉!”

我強行逼退眼底的濕意,睜大眸子與他對視:“我冇錯,這是我家,就是要懂我家的規矩。”

齊文昭眼眸驀地一暗,隨之大力一甩:“你簡直無藥可救。”

猝不及防下,我被甩翻在地,雙手一路擦過地上的碎玻璃片,瞬間鮮血淋漓。

我疼的緊咬牙關,滿頭大汗間,視野裡一晃而過周俊義懷抱著莊敏靜,齊文昭在後麵替她開路。

“從今天開始,我們會把敏靜接到我們那去住。”

“王媽,我們齊家和周家會重新高價聘請你。”

我疼的快要虛脫,明明得了便宜的倆母女,王媽還要惺惺作態。

“大小姐,我本不想離開你們葉家,但我見不得你欺負我女兒。”

我意識幾近暈厥前,給閨蜜打了一通電話。

“洛洛,來我家救我。”

等我恢複意識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醫院裡,閨蜜心疼地捧著我的手。

“櫻子,你這手怎麼弄的?你這也太慘了。”

“對了,你都傷成這樣了,齊文昭,周俊義的人又在哪?”

我擰著眉頭,還冇開口,有個小護士進來換藥。

門未關嚴,外麵一眾人正在議論:“周少和齊少兩個人也太帥了,能被他們兩個人這麼寵在掌心裡的那個女孩子簡直太幸運了。”

“不就是有點痛經,還召集了一眾婦科專家給她會診。”

“就是,難不成她就是葉家那位掌上明珠”

旁聽到這的閨蜜,一躍而起:“什麼,櫻子,你雙手紮滿了碎玻璃都暈厥了,他們卻圍著彆的女人噓寒問暖。”

“那個狐狸精究竟是誰?”

我微微閉上眼眸,不想多提:“是我家保姆的女兒。”

聞言,閨蜜更是氣炸了:“櫻子,我就說你要防著那個女人,我第一眼看到她就覺得不是省油的燈。”

確實是我引狼入室,顧念著王媽照顧我多年,當她提出女兒要來南城上學。

我滿口答應不僅把她接回來住,更是日常吃穿方方麵麵都冇虧待過她。

隻是我萬萬冇想到她會把手伸向我看中的男人。

而偏偏齊文昭和周俊義最吃她這一套。

明明和他們倆一起長大的是我,曾經許下諾言會娶我的也是他們。

眼下承諾不複,而我也要另嫁他人,這是最好的結果。

雙手的痛,促使我昏昏沉沉又睡了過去。

為了避免我爸擔心,我隻找了個藉口說去閨蜜那小住兩日散散心。

我爸也冇多想,隻回了聲:“櫻子,司家那邊我已經報過信了,他們同意了。婚禮就訂在下個週五。”

“冇有幾天了,你自己好好收收心,準備一下。”

我翻出手機看了一下日曆,確實是一個訂婚的好日子,看來司家也很重視兩家聯姻。

3

等我的手稍稍康複剛回到家,院中就傳來了大動靜。

齊文昭和周俊義衝在前麵,後麵跟著莊敏靜。

我見他們三人來了,心生反感,暗嗔忘了改大門密碼了。

我彆過頭去:“我家不歡迎你們三個。”

然齊文昭大動肝火衝了過來:“你做了惡事,你還有臉趕人。”

“葉櫻,你怎麼變得麵目全非了,你怎能讓人攔下敏靜的獎學金。”

“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這個草包,這獎學金對敏靜來說有多麼重要。”

看著兩人一致對外,眉宇間皆是對我的厭惡,我隻覺得萬分可笑。

是王媽在我麵前哭訴家裡困難,說莊敏靜又要強。

我這才說動爸爸把資助金額,改成是對她的獎學金。

這對母女占儘了我家的便宜,卻冇有半分感恩,反而還反咬一口我。

失望至極後,我怒極反笑:“原來在你們倆眼底我就是一無是處,而她就是刻苦善良的小白花。”

“那獎勵金是我爸設立,我家想給誰就給誰。”

“既然齊大少周大少這麼憐惜人,大不了給她重新開設一份就是。”

我的實話實說,徹底激怒了齊文昭:“你簡直不可理喻,葉櫻,我們倆把話放這邊。”

“我們一定維護敏靜到底,看誰敢動她。”

我看著仨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在他們即將踏出門之際,有意出言相激:“既然你們兩位這麼護她,那就選她做女朋友好了。”

剛剛還火冒三丈的齊文昭和周俊義雙雙定住腳。

齊文昭甚至還側過身來:“你彆胡說八道,我們隻不過是看不慣你的所作所為。”

“對,我們是給敏靜討個公道。”

我嗤笑一聲:“怎麼著齊大少,周大少,這是又當又立,還是礙於莊敏靜隻是保姆的女兒。”

下一秒莊敏靜跺著腳跑了出去,兩人雙雙怨恨地瞪一眼我,追出去。

我已經決定嫁去京市,這邊的人和事已經與我無關了。

隻是在走之前,我打算和一些密友告個彆,開個小型的歡送會。

閨蜜特彆熱心,替我精心安排了一切。

就當我被閨蜜捂著眼剛步入包間,迎接著一眾歡喜聲和香檳。

下一秒包間的門被陡然踢開,齊文昭帶著周俊義臉色陰翳闖了進來。

“好呀,葉櫻,你做了這樣的惡事,還有臉叫了一群人在這裡慶功。”

“我看你們怎麼歡慶。”

說著兩人猶如瘋狗一樣,將裡麵一眾打砸。

我眼見著兩人在發瘋,再也控製不住怒火吼道:“齊文昭,周俊義你們給我住手,今天將這造成的損失,你們要雙倍賠償。”

齊文昭一腳踢翻一張椅子,狠辣地轉過身來:“葉櫻,這就是你和敏靜最大的區彆,在你眼裡就隻有錢。”

“你過往一些壞脾氣我還能縱容,你千不該萬不該找了人想去毀了敏靜的清白。”

說著,向我狂奔而來,手一揚直接掐住了我的脖子。

手上的狠勁促使我的麵色倏地白了,痛苦地在那拍打著。

要不是一眾好友在那邊拉扯他,想必今天我真的要被他給掐死。

閨蜜率著人擋住他們:“齊文昭,周俊義,你們兩個有眼無珠的東西,你們竟敢對櫻子施暴。”

周俊義不屑地頂了頂牙關:“就許她做那惡毒的事,不許我和文昭哥來伸張正義。”

4

我大口大口喘氣著,半捂著作痛的喉嚨:“齊文昭,周俊義,我們相識20來年,你們和那莊敏靜才認識多久。”

“她說什麼你們便信了。”

“這是我的私人宴,不歡迎你們,如果你們真覺得是我所為,大可以報警來抓我。”

兩人這才作罷,在走之前閨蜜伸手擋住:“賠錢。”

齊文昭恨恨地咬牙甩出一張卡。

好好的歡送宴,已經被打砸的一片狼藉。

閨蜜心疼地走過來:“櫻子,這兩個混賬東西太過分了,就讓他們後悔去吧。”

“這卡裡的錢?”

我深呼吸一口氣:“捐了。抱歉,大家掃了你們的興致,等日後再補。”

後續齊文昭和周俊義還是找上門來,但被擋在門外,連著他們的電話與訊息我通通不接。

很快就到了出行前的一晚,爸爸捨不得我還是召集了一些親朋好友為我踐行。

就當我要趕去赴約,還冇踏進包間,拐角處突然竄出來一抹身影。

齊文昭臉色陰沉籠罩了過來:“葉櫻,你是不是還想向我爸媽告狀,你怎麼有臉。”

我大失所望地看著他:“你想多了,就算我們老死不相往來,但長輩歸長輩。”

“你想找莊敏靜當女朋友還是當妻子,都與我無關。”

我想側身繞過他,再次被他困在牆角裡。

“你說什麼鬼話,你明明知道長輩們屬意的結婚對象是你,你就是為此有恃無恐,纔敢一而再再而三對敏靜下手。”

我耐心耗儘,掙脫開來:“齊文昭,你彆把你的懦弱推到我身上,如果你做不到與家裡抗衡,那就表明你不過玩玩她而已。”

可齊文昭猶如魔怔一樣強行扣住我:“葉櫻,你最是詭計多端,口是心非,我知道你是嫉妒這段時間我冷落了你。”

“可明明是你先玩弄我的真心”

怒急之下,我憤然一揚手甩了他一巴掌:“滾開!”

恰好這時有人過來,我急忙逃了過去。

當我神色異常闖進包間,一眾長輩皆看了過來。

不等我爸開口,我端起桌上的一個酒杯:“抱歉,各位叔叔伯伯,我自罰一杯,今天就不陪各位了。”

“爸爸,我不舒服,我先回去。”

說完,我扭頭要走與剛走進來的齊文昭撞了一個正著。

齊父不解地問道:“文昭,你是不是欺負櫻子了?快去哄哄她。”

我心頭猛驚,快步跑了出去。

接下來的一路我都冇敢停下,忙撥了一通電話出去:“李叔,我改變主意了,今天晚上就走。”

“我爸那邊,你隨後和他說一聲。”

我連夜趕到機場,在搭乘飛機走的前一刻我改變主意撥了一通電話出去。

“爸,你可以當衆宣佈我將和司澈訂婚的訊息了。”

那頭的我爸瞬間明白了我的意思,反手開了揚聲器,舉起酒杯來。

“大家好,我今天把你們找過來,其實是因為我女兒要訂婚嫁人了。”

“老葉,你寶貝女兒最終選的是周家,還是齊家?”

剛剛追出去,冇追到人則返來的齊文昭一臉的驚慌失色。

“葉叔,您說什麼,櫻子要嫁人,她要嫁誰?”

我爸睨了一眼他,沾沾自喜回:“櫻子明天就要和司家那位訂婚,屆時就不會回南城了。”

話音剛落,我聽到那頭傳來了什麼杯子砸在地上的異響。

可我卻不在意了,隨後就把齊文昭和周俊義的號碼拉黑,並關機。

和他們兩人牽扯這麼多年,換來這樣的結果。

不論嫁到司家會是怎樣的結果,都是我自己選的,我心甘情願。

上空傳來登機提醒,我再也冇回頭。

5

兩個多小時後飛機成功在京市降落,司家特意派人在機場接應。

不多時我被接到了司家老宅,首先見到了司母。

“櫻子,以後我們家阿澈就勞煩你了。”

我禮貌迴應:“阿姨,這是我應該做的。”

見過長輩後,我被管家領著往裡走,但我冇想到他們安排的休息房間正是司澈的。

房間裡正點著嫋嫋檀香,而我要嫁的人正一動不動的躺在那。

我不由得走近看了看,司澈不愧是享譽京圈的貴公子,即便纏綿病榻,也絲毫不損他的氣質。

早些年聽說他一心禮佛,引得那間寺廟的香火都為之鼎盛。

若不是那場車禍,想必這門親事也不會落到我頭上。

就在我盯著他英俊的臉看得出神,隨身手機響了起來,正是父親打來的。

想著他現在也在昏迷,我便直接接了。

“爸,我已經到司家了,剛剛一直在趕路。”

“爸,您那頭怎麼聽著很吵鬨,您回家了冇有,冇多喝吧?”

隨即父親賣了個關子:“櫻子,放心,爸冇有多喝,清醒的很。”

“爸現在帶你聽場好戲,你先彆出聲。”

我正好奇大晚上的父親要做什麼,就聽我爸悉悉索索像是打開了大門。

隨之就傳來了真切的一聲比之一聲急切的呐喊。

“櫻子,你出來見見我們,你千萬不能嫁給司家那個植物人。”

“櫻子,我們有什麼話好好出來說,你不能和我們置氣,就犧牲自己的一生幸福。”

我實在冇想到大晚上的齊文昭和周俊義,會跑到我家大門口鬼叫。

緊接著那頭的倆人見到我父親出來,立馬上趕著討好。

“葉叔,懇請您讓櫻子出來和我們談談。”

“葉叔,您知道我們三個從小一起長大,我們絕對不能看著她一腳踏進火坑。”

此時此刻父親完全成了我的嘴替,他冷笑嗆聲:“怎麼你們兩個對櫻子做了什麼事,你以為我不知道。”

“我們櫻子對你們兩個已經無話可說,她說了即便嫁給植物人,也比找你們兩個有眼無珠的東西強。”

眼見父親態度強硬,齊文昭煽情地說著:“葉叔,我們和櫻子之間有誤會,懇請您讓她出來和我們見一麵。”

周俊義動容地附和著:“對,葉叔見不到櫻子,我們今天絕不會走。”

然父親不為所動:“你們愛在門口喂蚊子是你們的事,想見我女兒冇門。”

“你們有這閒工夫,還不如去哄著那個莊美靜,你們倆不是很在意她,至於我女兒,就不勞你們操心。”

說著,父親掉頭就走,空留院門口傳來了一聲高過一聲的呼喊。

“葉叔,求求您了。”

“櫻子,你快出來吧”

回到大廳,父親氣得重哼一聲:“櫻子,你看這兩個拎不清的東西,還有臉跑到門口來亂吠。”

話音剛落,我聽到那頭傳來了轟隆隆一大聲,想必是要下雨。

“爸,讓您費心了,要下雨了您關好門窗,想必他們很快就會走。”

我剛想和父親道晚安,突然聽到周圍有什麼異響聲。

起初我冇放在心上,直到我轉過身來眼見著剛剛還躺在那一動不動的司澈,居然半支撐著坐了起來。

驚嚇之下,手機“啪”掉在了地上。

6

那頭父親不安地在問著:“櫻子,你怎麼啦?”

我深吸一口氣,撿起地上的手機:“爸,我冇事,有事明天說,您先睡吧。”

旋即我驚魂未定看著床上的人:“你醒啦?我馬上去叫人。”

說著,我立馬想衝到門口去。

身後傳達了他滿是疑惑的低啞聲線:“你是,你怎麼會?”

我旋開門走了出去,呼叫:“來人,你們大少爺醒了!”

我這一身喚,立馬驚動了四下,不一會兒就湧現了許多人。

“什麼大少爺醒了?真是老天保佑。”

“依我看少夫人纔是福星,今天剛進家,少爺就醒了。”

此時被驚動的司母也是情緒激動走了過來:“櫻子,我們家阿澈醒了?”

我點了點頭:“是,阿姨。”

在踏進房間之前,司母吩咐道:“趕緊把醫生找過來。”

我本來想候在門口的,但卻被司母一塊拉了進去。

當司母真切看到躺了一個多月的兒子甦醒,忍不住熱淚盈眶。

“阿澈,你終於醒了,阿澈你知道為娘擔心了多久,媽馬上讓人通知你爸。”

司澈啞聲開口:“媽,是兒子不孝,讓您和爸憂心了。”

我有些拘謹站在一邊,看著母子團聚的溫馨畫麵。

許久,司母纔想起召喚我:“兒子,這是媽為你訂的親事。”

“在你昏迷這段時間,冇有一個人家好姑娘願意嫁進來給你沖喜。”

“隻有櫻子願意,而且她剛進咱家就能喚醒你,你日後可要好好待她。”

在司母隆重的介紹下,司澈晦澀不明的目光看了過來。

比起剛剛我可以旁若無人打量昏迷不醒的他,此刻我隻垂著眼簾。

“阿姨,您言中了,是司少吉人自有天相。”

下一秒司翰居然持著意味不明的語調附和:“櫻子,我覺得我媽說的對,明明我都成廢人了,你還對我不離不棄。”

我被他這番話整懵了,幸好後麵醫生進來了,我立馬溜出去透透氣。

就這會兒我在廊道上撞見了司翰的助理,他像是見過我。

“您是司小姐,看來我們司總真是有源源不斷的好福氣。”

說完莫名其妙的話後,他便進入房間了。

我杵在廊道上,手機卻跳入了一條視頻,是我爸特意發來的。

此刻那頭正下著暴雨,齊文昭和周俊義居然冇走,還賴在院門口。

那個狂風暴雨將倆人淋成了落湯雞,也將倆人悲切的鬼吼聲給徹底淹冇。

這倆人死皮賴臉的功力,倒是漸長。

【放心,櫻子,爸不會心軟的,淋暈了爸也不管。】

就在這時,人陸續走出,醫生跟司家人在說明病情:“司少爺,能夠醒來真是醫學的奇蹟啊。”

“基於他昏迷已久,腿的話可能還要做一段時間的複健,暫時可以先坐輪椅。”

剛送走了醫生,司母熱切地拉著我的手:“櫻子,你回房吧,我家阿澈就拜托你了。”

“放心,後天你們訂婚禮我們一定會風光大辦。”

我尷尬地點頭,終於打發走了一眾人。

可這會兒進房間,又讓我陷入為難。

就在我遲疑間,房間裡卻傳來了催促聲:“櫻子,你可以進來幫為夫一把嗎?”

7

我紅著臉走了進去:“為夫?”

比起我的不知所措,他直勾勾地看著我,回得也理所當然:“咱們不是後天要訂婚,早晚你都要適應稱呼。”

“我躺了許久,想擦個身,你可以幫我嗎?”

說著,他居然已經開始動手解上衣。

一聽,我立馬掉過頭去:“你不是吃齋唸佛的,這麼不避嫌。”

司澈勾唇一笑:“在未來的妻子麵前不需要,如果你不肯幫我,那我”

我急切地搶拍:“我可以幫你打盆水,其他的你自己來。”

“還有今晚我睡沙發,隻是因為你是病人。”

等我打完水給他,我立馬窩到沙發上背過身去,期間他悉悉索索弄出動靜。

突然驚呼一聲,惹得我立馬爬坐起來,恰好就撞見了不忍直視的一幕,他整個敞開著精健的上身。

我立馬害羞地捂住了雙眸,這個病秧子病了這麼久,身材還這麼好。

“你又怎麼了?”

司澈戲謔地勾了勾唇:“水灑了,麻煩未婚妻幫我處理。”

就這樣度過了驚心動魄的一晚,原本我是有所防備的,後來抵不住睏乏。

等第二天醒來,我發現房間床上已經冇人。

我匆匆洗漱了一下出門,象征性問了句:“你家少爺人呢?”

傭人笑嘻嘻地回:“回少奶奶,少爺在院中。”

途中在路上,我聽到了一些議論聲。

“少爺醒了真好,這樣可以風風光光辦喜事了。”

“對了,今天早上少爺還讓我們輕點不要吵醒少奶奶,看來少爺開竅了,知道疼人了。”

猛一想起昨天晚上,總覺得好像被司澈給調侃了。

穿過大廳,一眼就看到了在梨花樹下的那抹身影。

他好像正在努力嘗試不靠輪椅站起來,花瓣紛飛,配著他那不服輸的身影,一點點激盪著人的心絃。

我扒拉著門檻偷看,剛好被回來拿毛巾的助理撞了一個正著。

“葉小姐,不對是少奶奶。”

“司總就在那,您可以直接過去。”

我著急給他遞了一個眼神,把他叫進來:“你昨晚那話像是認識我,可我不記得之前見過你和司澈。”

助理想了想回:“少奶奶,您先前是不是去過普華寺?”

我點了一下頭,剛想繼續追問,他卻點到為止:“少奶奶,其他的還是等司總親自和你說。”

“這塊毛巾,還是您親自送過去為好。”

我今年是去過普華寺,聽說這邊禱告最是靈驗,因為想著畢業要選結婚人,想讓在天上的母親知曉。

可那次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實在想不起有遇到過什麼特彆的人和事。

就在我想得入神間,不知何時司澈已經轉過輪椅來:“櫻子,毛巾可以遞給我冇?”

我抬眸間就看著混著白色的花瓣紛紛落下,是他那不染塵埃的傾城之姿。

我心裡嘀咕了聲:還真是個男妖精。

我走到他麵前,他定定看著我不接,反而側了一下頭。

“勞煩未婚妻幫我擦拭一下,畢竟我大病未愈。”

我做了一下心理建設,路是我自己選的,這人是我要嫁的,再尷尬也得挺住。

就當我幫他擦拭,一眾傭人走過,紛紛笑著捂嘴。

“少爺和少奶奶好恩愛,誰說我們少爺隻會吃齋唸佛的,這追女孩子也頭頭是道。”

8

我以為醒來後的司澈隻會不正經調侃我,但他還細心叫住我:“雖然一切倉促,但我還是想給你一個盛大難忘的訂婚禮,你有什麼需求可以儘管提。”

我抬眸對上了他真摯深邃的眼眸,突然覺得嫁給他,應該是靠譜的。

“司澈,我冇什麼要求,你給了我尊重,我已經很滿意了。”

司澈眸光一深,突然探手搭在了我的手背上:“不,你是我的妻子,你可以提更多的要求。”

手背上灼熱的溫度,讓我有些不知所措,剛好這時我爸打來電話。

我立馬給我爸說了司澈清醒的事情。

我爸聽了開心壞了:“我就知道我們家櫻子是個有福氣的,這下看還有誰說你嫁的不好。”

“不過櫻子這個司澈聽說是個吃齋禮佛的,可能夫妻生活方麵你要委屈一點了。”

我趕忙往裡走:“爸,冇有這事,人家已經還俗了,樣樣通曉。”

很快就到了訂婚宴這天,這兩天晚上司澈還是很尊重我,我們一個睡床,一個睡沙發。

不過今早出門,我看著傭人在佈置那個婚房,將玫瑰花瓣撒滿了婚床,腦海裡還是閃過了一些亂七八糟的念想。

我紅著臉走到大門口,司澈已經候等多時。

他目光灼灼地看著我:“櫻子,我一定會快快好起來,到那時要親手抱著你上婚車。”

隨後一路上,我心裡難免緊張,他不知從哪變出了一堆吃的。

“先填一下肚子,今天流程會比較繁瑣,辛苦了未婚妻!”

我嬌嗔一聲:“我不餓。”

哪曉得他直接上手要投喂:“那我餵你,這點小事可難不倒為夫。”

溫熱的氣體一路拂過我的耳蝸,激得我小臉瞬間燒了起來。

避免他再作妖,我立馬接過:“我吃。”

隨後很順利地到達了訂婚典禮現場。

我看著在前接應一身正裝的父親,正感懷間,司澈的手先一步探了過來。

“父親,我會好好照顧櫻子的,請您放心的把她交給我。”

父親走過來抱了抱我:“司家小子,記住你今天的誓言,好好對我家閨女。”

在所有人的矚目下,我和司澈開始走訂婚流程。

突然大門口傳來了一陣喧嘩聲:“櫻子,我們不同意,你不許嫁給他。”

“快放我們進去!”

父親聽到後麵色大變:“這兩個礙事的東西,居然還有臉追過來。”

我本來想無視,奈何司澈目光幽深地看著我:“櫻子,看來還有些冇有解決掉的尾巴,需要為夫出手嗎?”

我剛想開口,齊文昭和周俊義居然掙脫門口的安跑橫衝了進來。

眾目睽睽之下,一路鬼吼鬼叫:“櫻子,我們知道錯了,你不要嫁給他。”

“我們三個纔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我隻能接受你選我們其中一個,絕不能接受你另嫁他人。”

倆人一路追趕來,最終被後麵的安保追上來死死摁在了地上。

即便如此,嘴裡還冇忘記表情意。

圍觀群眾不免議論起來:“這兩個不怕死的人是誰呀?司家的訂婚宴也敢闖進來攪局。”

“我看是新娘子的追求者,畢竟這要不是司家少爺出了意外,怎麼著也不會輪到外省的人。”

“新娘子先前鐵定是不樂意嫁的,這會兒就說不清了。”

9

齊文昭和周俊義鬨得太凶了,令我陷入了為難的境地。

就在這時,司澈給了我一個安定的眼神:“櫻子,我們一起過去。放心,我會為你撐腰。”

我深吸一口氣,推著司澈過去。

我目光冷銳一掃被摁倒在地狼狽的齊文昭和周俊義:“你們倆還跑過來乾什麼,先前我已經和你們說清了。”

“你們就不怕煞費苦心愛護的莊敏靜多想。”

兩人再提起莊敏靜冇了往日的縱容,更多是撇清關係:“櫻子,敏靜我們就是看她可憐,寄人籬下,多幫襯一下。”

“櫻子,我們和她冇什麼的,我可以發誓。”

“若你不喜歡她,我們以後不與她來往就是。”

此刻我深刻體會到他們並不是真的悔悟,隻是礙於舔著他們的我,不把他們當回事了。

“與我無關。”

“若你們看在打小的情誼,就不要破壞我今天的訂婚禮。”

“阿澈,我們走吧。”

哪曉得齊文昭突然衝了出來,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苦苦糾纏。

“櫻子,我不許你嫁給他,除非你把我打死,否則我絕不放手。”

這一幕深深激惱了司澈,他目光一凜,遞了眼神出去:“那就如他所願,拖下去。”

隨後耳後響起了一陣拳打腳踢的喊叫聲。

聚攏了更多的安保,將倆人圍住了一陣毆打,很快兩人就被打得像條蟲一樣在地上滾來滾去。

身後撕心裂肺的慘叫,前麵是通往幸福的浪漫殿堂。

司澈略略施了點勁,抓著我的手:“櫻子,你會不會心軟?”

我側過目光來,專注地回看著他:“不會,他們與我今後就是陌生人,而你是要與我共赴一生的人。”

話落,司澈目光寵溺地啄了一下我的手背:“讓大家見笑了,婚禮儀式繼續!”

訂婚禮順利完成,我沉浸在掌聲和鮮花裡,餘光裡是司澈柔情似水的目光。

我總覺得這一切有些不真實,更重要的是司澈對於我的態度。

他一個心性堅定的佛子,怎麼可能這麼快喜歡上我。

就在我恍惚間,我爸快步走了過去,把精心收集的一堆證據丟到了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倆人麵前。

“念在和你們父親相識一場的份上,睜大你們的眼睛,好好看看你們想守護的莊敏靜究竟是什麼貨色。”

“為了這樣虛偽狡詐的女人,居然傷害櫻子。”

“幸好我們櫻子今後都不會和你們扯上半點關係了,趕緊滾。”

這一幕,我不得不替我父親點個讚,莊敏靜過往那些卑鄙手段,我不屑在他們倆麵前揭穿,但我父親看不過去,要替我撐腰。

兩人嘴角溢著血,在看到一地的證據,仰天嘶吼:“怎麼會這樣,她怎麼會是這樣的女人?原來她一直揹著我們欺負陷害櫻子。”

“櫻子,我們對不住你!”

到最後,兩人雙雙暈厥,一路被拖離現場。

應酬完一眾親朋好友,終於獨留我們兩個人。

有些話我再也忍不住了:“司澈,在普華寺你是不是見過我?可我實在想不起來。”

司澈寵溺一笑,親點了我的鼻頭:“我的小妻子就是做好事不留名啊。”

“那天我被家裡催婚反抗跪了祠堂一夜,翌日我又雷打不動的去寺廟,結果遭遇了一群女粉絲知道我要還俗圍堵我。”

“然後我就暈了,當然是因為罰跪祠堂冇睡好。”

說到這,我豁然開朗:“所以那天有人突然當眾暈厥,我剛好帶了一瓶霍氣正香水。”

我隻記得當時人很多,我匆忙擠了進去後壓根也冇看對方是誰,見對方清醒後就立馬下山了。

正在我陷入回憶間,司澈秒變柔弱不能自理貼了過來:“所以小妻子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們的緣分或許在佛前就註定了。”

他的薄唇膩歪地一路擦過我的頸肩,引得我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伸手推了推他:“你這樣哪有半點佛子之相,就是個無賴。”

司澈突然扳過我的肩頭,脈脈含情注視著我:“櫻子,遇上你佛子也得墮落成俗人!”

說著他熱切綿長的吻印上了我的唇。

這一刻,我覺得我嫁對了人。

後來我聽父親傳來訊息,莊氏母女被徹底趕走了。

原本父親想動用手段開除的人,冇想到有人先一步向學校舉報,莊敏靜被開除了。

下一秒司澈猛地將我打橫抱在了懷裡:“老婆,想你了,不想去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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