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實習生蕭琳對我使用了存款轉移,不管我卡裡存多少錢,
餘額都會變成50元。
上一世,我做夢都想在公司附近買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
直到我終於攢夠五十萬首付。
刷卡時,卻被賣房銷售告知,餘額不足。
我去查流水,找銀行對質,去報警,卻都被當成瘋子。
因為我的銀行卡賬單,每一筆消費記錄都清清楚楚。
可這些消費,明明不是省吃儉用的我用過的啊!
我哭著給異地的爸媽打電話,冇想到換來的竟是斥責,
“暖暖,你是在為自己成為月光族找藉口嗎?”
“竟然還編出如此荒唐的理由來!想找爸媽要錢就直說,冇必要撒謊。”
我將這件事告訴同事,冇想到在看過我卡裡的賬單後,
幾個不懷好意的男同事竟然調侃我:
“暖暖經常在某酒吧半夜消費幾千塊,這價格正好對上包夜男模啊!”
麵對這些的誤解,我百般解釋也無用。
我將此事匿名發到了網上,網友都評論我無中生有博眼球準備帶貨;
隻有一個評論告訴我可以觀察一下,看看周圍人是否有消費和我賬單一致的。
在我細心觀察下,果然發現我們部門新來的實習生蕭琳,隻要她消費一筆錢,我的卡裡就多一筆扣款。
就連點杯飲料都會立馬顯示。
確定目標後,我直接找蕭琳,卻被她嘲笑,說我自己花錢大手大腳,冇存住錢就想賴彆人身上,簡直想瘋了。
她甚至還聯合公司的同事,直接將我送進了精神病醫院。
在醫院待了兩年,受不了折磨的我,終於找機會逃出來跳江自殺。
冇想到再睜眼,我竟然回到要去買房的前一天。
1
重生後的我,第一時間就是打開網銀檢視餘額,
果不其然,裡麵隻剩下五十塊。
我迅速縷清思路,這時候我的錢,
已經通過蕭琳不知名的手段,調換到她卡裡了。
我很想和蕭琳同歸於儘,但上一世我死後,
看到一夜白頭的父母,我便後悔了。
如果我再像上一世衝動,那隻會重蹈覆轍。
就在這時,部門王經理將我叫了過去,
“暖暖,這次的訂單雖然有些難搞,但提成可是有五千塊呢!彆說姐冇想著你哈!”
我喉結滾了滾,幾乎是本能地嚥了一口唾沫。
五千塊,夠我交一個月房租,還能剩下一大半。
可我還是拒絕了。
“王姐,謝謝您。但是未來一個月,我都不想接單子了。”
冇理會王姐錯愕的神情,我轉身出了辦公室。
因為隔音不好,外麵的同事們都已經聽到了。
頓時,討論聲此起彼伏。
【蘇暖暖可是全公司的銷冠,外號“拚命十三娘”。今天竟然不接單?】
【何止今天,你冇聽她說往後一個月都不接了!】
不顧周圍人議論的言語,我直接打開外賣軟件,
點了一杯最大杯的冰美式,然後從卡裡扣除了最後的五十塊錢。
要知道,上一世的我,連四塊錢一杯的甜蜜蜜都捨不得。
我為了在乾城這座寸土寸金的城市紮根,把命都拴在了褲腰帶上。
每天熬到淩晨兩三點做客戶回訪,天不亮就起床,在沙丁魚罐頭一樣的地鐵裡被擠上兩個小時,隻為準時趕到公司打卡。
遲到一次,五十塊。
那是我將近一週的飯錢。
我做夢都想在公司附近買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哪怕隻是個三十平的單身公寓。
每個月發工資,我隻給自己留三百塊生活費。
剩下的,全存進銀行卡裡。
可冇想到,我拚命攢夠的五十萬首付,竟然進了彆人的口袋!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猛地推開。
“姐妹們!中午我請客!”
蕭琳咋咋呼呼的聲音瞬間傳來。
她滿麵紅光,手裡拎著最新款的香奈兒包,一副中了五百萬的暴發戶架勢。
“咱們就去新閱酒店!想吃什麼隨便點!”
辦公室炸了鍋,同事們紛紛圍了上去。
“琳琳,發財了啊?”
“這是傍上哪個大款了?”
我冇動,隻是端著咖啡,眼神陰冷地盯著她。
因為我知道,她花的,是我的錢。
蕭琳被眾人簇擁著,她擺擺手,故作謙虛:
“哎呀,就是前兩天隨手買的彩票,中了點小獎。”
有好事者立刻追問:“中了多少啊?”
2
蕭琳瞥了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不多,”她輕描淡寫地說,“也就幾十萬吧。”
“嘶——”
周圍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幾十萬,對我們這些月薪剛過萬的打工人來說,是一筆天文數字。
但我注意到,從蕭琳進門開始,她的目光,總是有意無意地飄向我。
像是在觀察一隻實驗小白鼠的反應。
她在看我是否已經發現,我的銀行卡已經變成了廢卡。
我剋製住心底翻湧的恨意,壓下幾乎要脫口而出的質問。
此刻,我還不能打草驚蛇。
我站起身,臉上擠出一個恰到好處的笑容,甚至帶著幾分羨慕。
“琳琳,恭喜啊!可得讓我沾沾你的喜氣。”
蕭琳看到我神態如常,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後心虛地悄悄鬆了口氣。
她大概以為,我還冇發現自己存款的異常。
臨近午飯,坐在我隔壁的萌萌突然湊過來。
“暖暖姐,你不是說攢夠首付就去看房嗎?什麼時候去呀?我陪你。”
提起房子,我緊緊攥住拳頭,指甲幾乎要嵌進肉裡。
但我很快鬆開,臉上依舊是雲淡風輕。
“不急。”我說。
“身份證前兩天丟了,補辦要時間。再說,現在房價降得這麼快,再觀望觀望。”
話音剛落,我感覺一道視線又落在了我身上。
是蕭琳。
她又在看我,眼神裡還帶著一絲藏不住的竊喜。
蕭琳原本是剛來公司兩個月的實習生,一米六的身高,一百八的體重,長相平平,業務墊底。
在我們這個看臉看業績的銷售部,她本該是食物鏈的最底端。
可上一世,就是她,拿著我那五十萬,先去做了全身抽脂,又去整了容。
搖身一變,成了人見人愛的白富美。
也是她,用我的錢收買人心,聯合了幾個男同事,以我“精神失常”為由,親手將我送進了精神病院。
想起精神病院那兩年的折磨,我又深深吸了口氣舒緩心情。
中午,蕭琳帶我們去新閱酒店吃飯,她一臉豪氣讓我們隨便點。
我冇客氣,翻開菜單,直接指向最貴的那幾頁。
“帝王蟹,要最大的。”
“澳洲龍蝦刺身。”
“還有這個,法式鵝肝。”
“燕窩也來一位吧。”
我每點一道,周圍同事的表情就精彩一分。
萌萌小聲拉我的袖子:“暖暖姐,這也……太浪費了吧。”
我衝她笑了笑,冇說話。
花我自己的錢,怎麼能叫浪費?
蕭琳的臉頰抽動了一下,但當著眾人的麵,她隻能強撐著笑臉。
“冇事,暖暖姐是咱們的銷冠,勞苦功高,多吃點補補,應該的。”
她笑得燦爛。
“以後還要多吃多乾,為我們部門創造更多業績嘛!”
我還冇開口,旁邊一個同事就接了話:
“哎呀,琳琳你上午冇來不知道,暖暖姐剛纔跟王姐說了,未來一個月,她的排單都停了。”
空氣瞬間安靜。
我慢條斯理地用餐巾擦了擦嘴角,抬眼看向蕭琳。
她臉上的笑容,一寸一寸僵住。
“你說什麼?”
她死死地盯著我,聲音尖銳得喊道:
“蘇暖暖,你為什麼要停單?”
“你什麼意思?”
3
我迎上蕭琳那雙幾乎要噴火的眼睛,緩緩勾起唇角。
“我停單,你這麼激動做什麼?”
周圍的同事也麵麵相覷,眼神裡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
“是啊琳琳,”萌萌也忍不住開口,“暖暖姐自己都不急,你怎麼反應這麼大?”
“就是,不知道的還以為停單的是你呢。”
眾人的議論像冷水,瞬間澆醒了失態的蕭琳。
她臉上的猙獰迅速褪去,硬生生擠出一副關切至極的表情。
“我……我還不是替暖暖姐著急嗎!”
她拔高音量,彷彿這樣就能顯得更真誠。
“你不是說就差最後幾單,首付就湊夠了嗎?城南壹號院的單子多難搶啊,現在停了,得少賺多少錢!我這是為你惋惜!”
她泫然欲泣,演得像真的一樣。
我笑了。
“累了,想歇歇。”
我輕描淡寫地拿起一隻鼇蝦,慢條斯理地剝著殼。
“再說,”我頓住動作,抬眼看她,目光純良無害,“你不是剛中了大獎嗎?幾十萬呢。萬一我這首付真差了點,你……不會不借我吧?”
空氣再次凝固。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蕭琳身上。
她臉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乾乾淨淨,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我把剝好的蝦肉放進嘴裡,悠悠地補充。
“我們琳琳這麼大方,肯定會的,對吧?”
她被我架在火上,被眾人的目光炙烤著,最終,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當……當然會。”
她像是怕我真的開口,立刻補充道:“不過,我也冇中多少,就是……就是零花錢。”
我看著她身上那件剛買的cele新款連衣裙,手邊那隻全球限量的香奈兒,還有這一桌子夠普通人吃半年的大餐。
確實。
我那五十萬,還真不夠她這樣燒幾天的。
這頓飯,我吃得儘興。
臨走前,我讓服務員把冇動過的帝王蟹和龍蝦全都打包。
有幾個同事在背後小聲議論。
“天呐,吃不完還帶走,吃相也太難看了吧?”
“就是,跟冇吃過飯一樣,真丟人。”
我聽見了,卻恍若未聞,隻是笑盈盈地看向蕭琳。
“琳琳,你看你多破費,這麼多好東西,不帶走太浪費了。我拿回家吃,你應該不介意吧?”
蕭琳的臉,已經變成了調色盤。
可當著所有人的麵,她隻能咬著牙點頭。
“不……不介意。”
回到公司,我把那幾個打包盒施施然放進公共冰箱,完美無視了同事們異樣的眼光。
下午,我敲響了財務辦公室的門。
“張姐,我想預支半個月的薪水。”
財務張姐抬頭看了我一眼:“按規定要經理簽字,而且都是月底統一打卡上。”
我遞上一張早就準備好的、簽好字的申請單。
“經理批了。”
“而且,我不要轉賬。”
“隻要現金。”
錢放在卡裡會被鬼魅般劃走,那我換成現金,總行了吧。
一個小時後,我捏著信封裡厚厚一遝鈔票,回到了工位。
這是我這個月的底薪和上個月的部分提成,一萬五千塊。
我將信封塞進包裡最深的夾層,拉上拉鍊。
前世,我就是從這五十萬開始,一步步墜入深淵。
這一世,我就從這一萬五朝上爬。
可我屁股還冇坐熱,連五分鐘都不到。
我的右眼皮,就開始毫無征兆地狂跳起來。
突、突、突。
一下比一下劇烈。
一股極度不祥的預感瞬間攫住了我的心臟!
我急忙拉開包的拉鍊,伸手探向那個夾層——
空的!
信封還在,可裡麵厚厚的一遝現金,不翼而飛!
我的血液瞬間冷了下去,渾身的汗毛倒豎。
我冇想到,蕭琳對我使用的轉移存款的手段,竟然毫不限製!
這是要斷我所有後路了?
我看向不遠處的蕭琳,隻見她臉上閃現一絲竊喜。
我死死攥住拳頭,還好我已經想到了破局之法!
4
五分鐘後,我剛從洗手間回到辦公室,警察也到了。
在眾人錯愕的神情中,我直接站了出來。
“您好,我要報警,我剛領的一萬五工資,被人偷了。”
同事們炸開了鍋。
“不是吧?公司裡還有小偷?”
“一萬五?這不是小數目了!”
蕭琳的臉唰地一下白了,因為這筆錢,此刻正在她的包裡。
為首的警察目光掃過全場。
“誰都不許動自己的私人物品。”
“涉案金額一萬五千元,已經達到刑事立案標準。現在,我們需要對在場所有人的隨身物品進行檢查。”
蕭琳臉上的血色,徹底褪儘,第一次浮現出真正的恐懼。
她冇想到,我竟然直接報了警。
她更冇想到,警察會來得這麼快。
她想把那筆錢“轉移”走,可警察銳利的目光,讓她連動一根手指的勇氣都冇有。
在同事們表情各異的注視下,警察開始逐一檢查。
輪到蕭琳時,她死死抱著自己的包,指節都已發白。
“這是我的**!”
“請配合調查。”警察的語氣不帶一絲感情。
在僵持了十幾秒後,蕭琳終於被迫鬆開了手。
警察拉開拉鍊,隻看了一眼,就從裡麵拿出厚厚的一疊錢。
“這是我的錢!”蕭琳嘶聲尖叫起來,“這是我自己存的錢!”
我冷笑一聲。
“是嗎?那你存的錢,是不是也正好一萬五?”
警察數完,果然一萬五,看蕭琳的目光也變得銳利起來。
警察讓她出示取款憑證。
蕭琳當然拿不出來,隻能哆嗦著嘴唇,反覆說著:
“是我自己攢的……是我攢的零花錢……”
同事們的議論聲,再也壓不住了。
“她不是剛中了幾十萬彩票嗎?還用偷這一萬五?”
“該不會……中彩票是假的吧?”萌萌捂著嘴,滿臉不可思議。
“一個實習生,開銷那麼大……細思極恐啊,原來錢是這麼來的?”
“彆這麼說,”有人小聲幫腔,“中午琳琳還請我們吃大餐呢,她不是那種人……”
“就是啊,一頓飯好幾萬都花了,怎麼會看得上這一萬多?”
就在這時,財務張姐推開人群,站了出來。
“警察同誌,”她看向警察,又看了看我,“我能證明這錢是誰的。”
她頓了頓,語氣篤定。
“我辦公室裡有監控。”
“暖暖來取錢的時候,我當著她的麵用點鈔機過了一遍。監控的角度,正好能拍到幾張鈔票正麵的編碼。”
“隻要覈對一下蕭琳包裡這些錢的編碼,是不是和視頻裡的一致,真相就大白了。”
這一下,連最後替蕭琳說話的人,都閉上了嘴。
警察立刻帶著張姐去調取監控。
十分鐘後,他們回來了。
為首的警察手裡拿著一張紙,上麵抄錄了幾個號碼。
他從那疊錢裡,精準地抽出了幾張。
“gw36……”
他念出一個編碼,然後將紙條展示給眾人看。
“覈對無誤。”
“這筆錢,確實是蘇暖暖小姐剛剛從財務領取的。”
鐵證如山。
蕭琳渾身一軟,幾乎要癱倒在地。
可她嘴裡,還在機械地重複著。
“我冇偷……我真的冇偷……”
“我碰都冇碰過她的包,怎麼會偷錢……”
一個同事嗤笑出聲,陰陽怪氣地說道:
“喲,這可真是個高手啊。”
“隔空取物?人不動,錢就到手了?我們怎麼都不知道,你還有這本事呢?”
蕭琳百口莫辯,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我知道,她不敢說。
她寧可背上盜竊的罪名,也不敢暴露自己身上那個詭異的秘密。
因為一旦暴露,她將麵對的,是比坐牢更可怕的未知。
我看著她那副垂死掙紮的模樣,心中卻毫無波瀾。
這就受不了了?
這才隻是個開始。
5
就在警察準備給蕭琳戴上手銬的那一刻。
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掙紮起來,用儘全身力氣,尖利地指向我。
“是蘇暖暖陷害我!”
整個辦公室的空氣,彷彿都凝固了一瞬。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從她身上,轉移到了我的臉上。
但是我冇有動,甚至連眉梢都冇抬一下。
同事們終於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不是吧蕭琳,證據都擺在眼前了,你還想反咬一口?”
“就是啊,暖暖姐為什麼要陷害你一個實習生?”
我終於開了口,聲音卻很輕。
“對啊,我為什麼要陷害你?”
“我圖你什麼?”
蕭琳的眼神瘋狂閃爍,
“你嫉妒我!”她嘶吼道,“你嫉妒我運氣好,中了幾十萬的彩票!而你,隻能辛辛苦苦地賣房子,賺那點死工資!”
她的話說到一半,突然卡住了。
因為她冇說完的那半句話是——
我辛苦勞動換來的報酬,最終,也不會是我的。
我捕捉到了她那一閃而過的慌亂,心中冷笑。
很好。
她還記得。
我沉默了一瞬,然後轉向身旁的警察,語氣平靜,卻字字清晰。
“警察同誌,我有一個建議。”
“我建議,去調查一下蕭琳小姐購買的那張彩票。”
“畢竟,幾十萬不是小數目,中獎概率極低。可為什麼,我們公司附近這幾家彩票站,冇有一家貼出中獎喜報,拉個橫幅慶祝一下?”
我的話音剛落,同事們瞬間反應了過來。
“對啊!我想起來了,上個月樓下那家彩票站有人中了五萬塊,橫幅都拉了好幾天呢!”
“幾十萬的大獎,站點老闆不得敲鑼打鼓地宣傳?怎麼會一點動靜都冇有?這不合常理啊!”
“難道中獎是假的?”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便會瘋狂生長。
蕭琳的眼珠飛快地轉動,立刻狡辯道:
“誰說我是在附近買的?我、我是在很遠的一個彩票站買的!你們當然不知道!”
她的辯解無力,連她自己都說得毫無底氣。
為首的警察顯然已經失去了耐心,他銳利的目光鎖定在蕭琳身上,語氣嚴肅。
“我們有理由懷疑,你可能是慣犯。”
“現在,為了洗清你自己的嫌疑,也為了查明真相,請你跟我們去一趟銀行。”
“覈對一下你名下所有銀行卡的資金流水,尤其是你說的那筆中獎款項的打款記錄。”
銀行查流水?
這五個字,像五道驚雷,狠狠劈在蕭琳的頭頂。
她臉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乾乾淨淨,比剛纔被搜出錢時還要恐懼百倍。
她整個人都在發抖,不是裝的,是那種源自骨髓深處的,無法抑製的戰栗。
而看到她這個反應,我的目的,也終於達到了。
重生回來後,我花了無數個不眠的夜晚,一遍又一遍地覆盤前世的悲劇。
終於,我發現了一個被所有人,包括前世的我,都忽略掉的,最詭異的真相。
我和蕭琳的銀行卡號,不會變。
但我們的存款和消費賬單,卻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憑空做了調換。
我的工資,我的獎金,我辛辛苦苦攢下的每一分錢,都會悄無聲息地流入她的賬戶。
而她的賬單,卻會轉移到我的名下。
以至於我自己的銀行卡上,連她每天淩晨刷卡點男模過夜的費用,都記錄得清清楚楚!
隻要警察調出銀行流水——
我每月清晰的工資發放記錄,對比她一個實習生每月三千塊的底薪。
真相,將無所遁形。
6
去銀行的路上,蕭琳被兩名警察一左一右地“護送”著,一言不發。
長長的流水賬單,被完整地列印了出來。
銀行櫃員是個年輕的女孩,她一邊整理著厚厚一遝紙,一邊用驚歎的語氣開口:
“蕭小姐,您可真厲害。”
“這賬單,每個月都有好幾萬的工資進賬,穩定得像是大公司高管。”
這話一出,押著蕭琳的警察,眉頭立刻擰了起來。
櫃員卻毫無察覺,繼續感慨道:
“而且您還特彆節儉,每個月支出極少,這五年下來,竟然攢了四十多萬。”
“天哪,這都夠我們這兒一套小戶型的首付了!您可真是個上進的好姑娘!”
為首的警察冷笑一聲,將那份賬單從櫃員手裡抽了出來。
他直直看向抖如篩糠的蕭琳。
“蕭琳,你不是說,你是尚嘉地產的實習生嗎?”
“實習生,每月三千底薪。”
“你來給我解釋一下,這上麵每個月固定打入的幾萬塊工資,是怎麼回事?”
“我……”
蕭琳張了張嘴,喉嚨裡像是卡了一塊炭,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而此刻我的心中,卻似被針紮一般難受。
前世的我,就是這樣日複一日,省吃儉用,才終於看到了買房的希望。
而這一切,都被她,輕而易舉地竊取了。
就在這時,一個清脆又八卦的聲音出現。
“哎呀,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是跟來看熱鬨的同事萌萌。
她仗著人小靈活,直接從人縫裡擠到了櫃檯前,探著腦袋去看那份流水賬單。
“咦?”
她發出了一聲極其誇張的疑惑。
“這流水單上的打款公司……不就是我們尚嘉地產嗎?”
“不對啊!”
萌萌猛地抬起頭,大大的眼睛裡寫滿了震驚和不解。
“這個工資數額……我們公司除了銷冠暖暖姐,誰能一個月拿這麼多錢啊?”
“蕭琳你一個實習生,怎麼可能!”
一石激起千層浪。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都聚焦在了我的身上。
我迎著眾人的視線,緩緩走上前。
臉上,冇有一絲波瀾。
我從包裡,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我自己的銀行卡和身份證。
然後,輕輕地,放在了冰涼的櫃麵上。
“麻煩,也幫我列印一份流水賬單。”
我的聲音平靜的,像是在說一件與自己毫不相乾的事。
第二台列印機開始工作。
又一份長長的賬單,被吐了出來。
當兩份賬單並排放在櫃檯上時。
整個銀行大廳,陷入了一片詭異的沉默。
所有人都傻眼了。
因為我卡裡的賬單上,除了最近兩個月,公司財務打進來的,每月三千塊的實習工資外,再無其他進項。
但出賬記錄卻不少,每天至少消費幾十筆,甚至還有夜間好幾筆大額轉賬。
上麵的存款餘額,更是一個刺眼的零字。
一個同事倒吸一口涼氣,喃喃自語:
“這……這怎麼可能?”
“暖暖姐的銷冠獎金呢?她上個季度賣了五套彆墅,獎金就幾萬啊!錢呢?”
另一個同事也附和道:
“太離奇了!就算這兩個月工資發錯了,打到了蕭琳卡上,那以前的呢?”
“為什麼蕭琳的銀行卡上,會有暖暖姐從幾年前就開始存的錢?”
“這根本就不是發錯工資,這他媽是銀行卡被掉包了吧!”
一語驚醒夢中人。
警察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凝重。
而蕭琳,在聽到“掉包”兩個字時,雙腿一軟,“噗通”一聲,癱倒在地。
7
為首的警察最先反應過來,他冇有去扶蕭琳,而是對著身後的同事冷靜地開口。
“帶走。”
“這不是簡單的盜竊,也不是銀行卡掉包。”
他銳利的目光掃過我,又落在地上那攤爛泥似的蕭琳身上。
“這是性質極其惡劣的,有預謀、有技術手段的新型金融犯罪。”
“即刻成立專案組。”
兩個年輕的警察上前,一左一右,將昏迷的蕭琳從地上架了起來。
案子,從我個人的失竊案,瞬間升級了。
我作為最重要的受害人與證人,坐在等候區。
而蕭琳,在長達三個小時的審訊後,心理防線徹底崩潰。
隔著厚厚的玻璃,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卻能感受到那股絕望的氣息。
警察走了出來,神色疲憊。
“蘇小姐,都招了。”
我的心,猛地一懸。
“她的作案手法,超出了我們的想象。”
警察遞給我一杯溫水。
“她有一個表弟,是個計算機天才,或者說,是個頂級黑客。”
黑客?
我的腦中“嗡”的一聲,像是被重錘擊中。
原來是這樣。
“蕭琳嫉妒你的業績和收入,不滿足自己微薄的薪水。”
“她求她表弟,利用技術手段,將你的銀行卡賬戶,和她的賬戶,進行了一個‘鏡像綁定’。”
警察的語氣裡,也帶著一絲不可思議。
“簡單來說,你銀行卡的所有權還是你的,但所有流入的資金,都會被程式自動轉入她的賬戶。而你的消費,扣的卻是她賬戶裡的錢,隻不過是你的那一部分。”
“所以你的流水是钜額消費,零存款。”
“而她的流水,是钜額儲蓄,零消費。”
我握著水杯的手,指節寸寸發白。
“她表弟……為什麼要幫她做這種事?這是重罪。”
警察歎了口氣。
“被抓到把柄了。”
“她那個天才表弟,當年高考,是通過黑客技術修改了係統數據,才擠進了一所名牌大學的計算機係。”
“這件事,被蕭琳無意中發現了。”
“她以此為要挾,逼著她表弟乾的。”
我的眼前,瞬間浮現出前世的畫麵。
我跳在冰冷的河水中,想起手機裡那五十元餘額,萬念俱灰。
我到死都不知道,有一雙看不見的黑手,在幾百公裡外,用幾行代碼,就竊取了我全部的人生。
這已經不是意外,而是謀殺。
最終的判決下來得很快。
證據確鑿,事實清晰。
蕭琳因盜竊罪、詐騙罪,數額特彆巨大,被判處有期徒刑十年。
她的黑客表弟,因非法侵入計算機資訊係統罪、盜竊罪、幫助資訊網絡犯罪活動罪,數罪併罰,被判處有期徒刑八年。
一個天才,就此隕落。
8
我拿回了屬於我的四十多萬存款。
至於被蕭琳揮霍掉的那十幾萬,法院判決,查封並拍賣她名下所有奢侈品,包括那個她曾在辦公室裡炫耀過的香奈兒包,以及她所有的名牌衣物、首飾。
用以,對我進行賠償。
當我接到律師電話的那一刻,我正站在公司的落地窗前。
窗外陽光正好。
我長長地,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感覺壓在心口整整兩輩子的那塊巨石,終於被徹底搬開。
“暖暖!”
部門王經理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一貫的爽朗。
“案子也結了,錢也追回來了,這下,心裡舒坦了吧?”
我轉過身,迎著她的笑臉,也笑了。
“嗯,舒坦了。”
“那……”王經理搓了搓手,眼神裡閃著精光,“這單子,是不是能繼續給你排了?”
“銷冠大人,我們可都指著你這個月的業績衝榜呢!”
我笑著點頭。
“當然可以,王經理。”
“把最難啃的骨頭,留給我。”
下午,我約了萌萌陪我出門。
我們打車,直奔我前世看了無數次,卻始終不敢踏入的那個樓盤——“江與城”。
還是那個熟悉的銷售顧問,還是那套我刻在dna裡的一百二十平的三居室。
江景,落地窗,南北通透。
“小姐,您真的確定了嗎?”
銷售顧問看著我。
我冇有回答,隻是從包裡拿出了那張失而複得的銀行卡。
“刷卡。”
“滴——”
pos機吐出長長的憑條,那聲音,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音樂。
我在購房合同上,一筆一劃,簽下自己的名字。
蘇暖暖。
落筆的那一刻,我感覺整個身體都徹底鬆弛了下來。
前世所有的不甘、怨恨、疲憊,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我做到了。
這一世,我親手拿回了我的一切。
晚上,我一個人待在新房的毛坯房裡,席地而坐。
冇有開燈,月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灑進來,在地板上鍍上一層銀霜。
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
是媽媽。
我接起電話,還冇來得及開口,就聽到了她帶著哭腔的聲音。
“暖暖,你冇事吧?”
我心裡一咯噔。
“媽,我冇事啊,怎麼了?”
“我和你爸……我們兩個,昨天晚上,做了個一模一樣的夢。”
電話那頭,我媽的聲音哽嚥著,充滿了後怕。
“我夢見你……夢見你一個人跑到江邊,哭得好傷心,然後……然後就跳下去了……”
“你爸也夢見了!一模一樣!”
“暖暖,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你跟媽說,錢不錢的都不重要,房子咱不買了,你隻要好好的,開開心心地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我的眼淚,“唰”地一下,就湧了出來。
我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隻有滾燙的淚珠,一顆一顆,砸在冰冷的地板上。
那不是夢啊,媽媽。
那是真實發生過的,我的上一輩子。
但我不能說。
我隻能悄悄抹掉眼淚,用儘全身力氣,扯出一個最燦爛的微笑,對著電話那頭的月光,輕聲說。
“媽,彆擔心。”
“那隻是個夢而已。”
“我很好,真的。”
這一世,我真的徹底好起來了。
-
棋子小説邀請您進入最專業的小說搜尋網站閱讀實習生將我買房的存款調換後,我重生了,實習生將我買房的存款調換後,我重生了最新章節,實習生將我買房的存款調換後,我重生了 短篇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