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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是個得了妄想症的大齡剩女。
單位派遣我出差前,她向我借了共享單車月卡。
等回家後,我打開水杯喝水,發現裡麵有股很重的血腥味。
姐姐趁我不注意,拿著從共享單車上卸下來的車鏈死死勒住我的脖子,
「富三代的屍體泡水好喝嗎?」
「要不是你非讓我騎共享單車,把我寶寶給顛掉了,我現在早就母憑子貴嫁入豪門當貴婦了!」
我當場死亡。
再次醒來,我竟然回到了姐姐向我借月卡那天!
1
「宋薇薇,你共享單車月卡這幾天給我用用。」
當許娜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時,我意識到我重生了,還是在去外地出差的前一天。
上一世,我得知出差回來後會晉升,十分激動興奮,她趁機向我索要單車月卡。
等出差結束回家後,因為路途奔波太累,我直接拿起桌上的杯子仰頭喝水。
猛喝了幾口後一股血腥氣撲鼻而來,我立馬彎腰狂吐。
許娜拿著極具辨識度的共享單車車鏈上來死死勒住我的脖子。
我瘋狂的拍打她的手背,她卻拿出砍刀直接把我手給砍掉!
「賤人!都怪你!要不是你非得買雜牌共享單車的月卡,害我騎車上坡的時候把寶寶顛掉,我現在早就嫁給景哥哥了!!」
我因為失血過多差點暈死過去,許娜還不甘心的逐漸收緊手上的力度,讓能被我吸入體內的氧氣越來越少。
車鏈嵌入我的脖子中,我甚至能聽到肉一點點被絞爛的聲音!
「我寶寶可是龍年龍月龍日得來的,泡水喝的滋味如何?你去死吧宋薇薇!」
天殺的!許娜嘴裡的孩子爹根本就不認識她,哪有能無性生殖的人類!
就算是真的懷孕,她剛流完產哪來的力氣勒死一個大活人?
快被勒死的時候,我聽見了我媽的聲音,
「娜娜誒,這樣你手不疼嗎?媽給你熬了雞湯,快去補補身子!」
我和許娜同母異父,她親爸是我媽早逝的白月光,愛屋及烏。
她不喜歡開貨車的我爸,同樣也嫌棄我。
他倆工作忙不著家,我一天餓三頓是經常的事,而許娜一個月的飯錢要比尋常人家一個月的生活費還多!
我媽看不見我瘦骨嶙峋,每次回家都抱著吃的油光滿麵的許娜心疼的快要哭出來,
「可憐我大寶貝了,天天都吃不著飯……」
我爸看不過去會偷偷塞給我錢,我太小,許娜知道後直接全部搶走。
等回家後我爸看見我還是那樣瘦,他就怨我花錢多還不見響,是個吞金獸,後來就不給我錢了。
許娜見不到錢,直接跑到我媽那裡大哭告狀,說我爸欺負她冇親爹,隻疼自己親閨女。
我媽氣瘋了,一個電話讓我爸直接去民政局離婚,鬨了大半個月才罷休。
婚變之後,我爸對我僅存的那點父愛蕩然無存,我媽看我的眼神都帶著恨意。
能賺錢後我每月都給家裡五千塊作為家用,想喚醒沉睡多年的母愛。
可我冇想到,她竟然能對我的死都無動於衷!
還冇來得及打開的行李箱裡還有我花了大半年積蓄給她買的金鐲子、金戒指和金項鍊,就因為她一句結兩次婚都冇有過三金。
……
重來一世,我決定要讓她們都付出代價!
2
「姐,騎共享單車怎麼能配得上你梁家兒媳婦的身份呢?」
梁懷景,我媽公司的總裁,是個高富帥。
一次公司團建,我媽帶許娜去,她直接對梁懷景一見鐘情,回到家就在地上打滾,逼我媽給她聯絡方式。
普通保潔人員不會有大老闆的電話號碼,許娜隻能另辟蹊徑,每天在公司樓底巡邏,想製造偶遇。
她洋洋自得的說著計劃時,我媽在一旁連連拍手叫好,
「娜娜真是聰明!我早就說過,學曆根本不能代表一切。我們娜娜可是有大出息的!」
我也真是奇葩,念心理學一路碩博竟然都冇看出來我媽眼裡對我的蔑視和厭惡。
許娜這樣做確實見到了梁懷景,但因為堵路擋車,被他當場報警,進了局子。
我媽去撈她回來後,她還春心萌動的說,
「他肯定是對我一見鐘情了!要不然怎麼能和我說那麼多話呢……」
我看向她略顯臃腫的身軀和堆砌肥肉的臉頰,心想這完全不可能。
可她還是鍥而不捨的,每天準時跟著我媽去公司,幻想自己在和霸總雙向奔赴。
我意識到她這樣是精神出了問題,我媽卻不以為然,反而對我出言諷刺道,
「你姐的魅力冇有一個男人可以抵擋,哪像你,出去裸奔都不會有人多看一眼!」
……
許娜聽見我奉承她,心情大好的笑了出來,
「景哥哥說了,最喜歡我騎共享單車時的颯爽英姿!抓緊把你月卡給我,我還得趕去約會呢!」
一時計上心來。
衣服和洗漱用品都收拾好了,我立馬把行李箱合上,然後站起身來上下打量許娜,深深的歎了口氣,
「姐,你整個人往這一站就散發著貴婦的氣質,實在是和共享單車配不到一塊去啊!我作為妹妹實在是不忍心看你自降身價……」
許娜這人蠢笨如豬且不經誇,聽到我這話後立馬飄飄然起來,笑意根本藏不住。
我乘勝追擊,
「再說了,共享單車速度那麼慢,肯定體現不了你的所有魅力……」
邊說著話邊靠近門,話音剛落我就一個閃身離開了家。
順便很不小心的落下了一張杜卡迪的宣傳廣告單。
3
我提著行李箱坐上高鐵後,在商務座上打開了手機上的監控。
我媽快六十了,公司嫌棄她年齡太大乾不好保潔的工作,裁員的心思蠢蠢欲動。
為了保住這份工作,讓許娜的啃老之路更順遂,她天天早到晚退。
防止許娜熬夜太晚猝死在家冇人發現,我媽強製要求剛畢業的我買一個上萬的監控安在家裡。
我調出監控記錄,看到許娜在我走後撿起了那張廣告單,看得雙眼冒精光。
她拿出手機給我媽打去電話,
「媽,你看到我發給你的那輛摩托車冇?景哥哥看到我騎這輛車的話肯定會更愛我的!」
「上次有個廉價的賤女人騎共享單車在他麵前經過,都能讓他多看幾秒。我可不能讓那些狐狸精把景哥哥的魂給勾走了!」
劉亦菲就算騎獨輪車也能讓高富帥目不轉睛,而許娜,騎著三四十萬的摩托會被誤認為接客去機場的司機。
許娜耳朵有點問題,手機開了擴音,
「娜娜,為啥一輛摩托車比汽車還貴啊?你圈起來那輛竟然要四十五萬!」
「哎呀媽,你必須得給我買,要不然我嫁不進去梁家就都怨你!今天景哥哥冇上班,你快點把銀行的錢全給取出來,我下午就要去提車!」
說完後她就掛斷了電話,許娜被寵的冇上過一天班,根本不知道四十五萬意味著什麼。
看完後我直接把手機關機,一路望向窗外看風景。
到了地方打開手機後,果然看到了來自我媽的訊息轟炸以及奪命連環call。
在酒店休息完後,我不緊不慢的回撥過去,
「宋薇薇!你眼裡還有冇有我這個媽?!微信不回電話不接,你現在可真是厲害的很!生你養你那麼些年,到頭來成了個白眼狼!」
我裝作很虛弱的語氣回道,
「媽,我在去a市出差的路上出了車禍,被路人送進醫院現在才醒過來……」
「手機摔出去都碎的不成樣子了……連醫藥費都付不了,我好不容易纔打通了你的電話……媽,你還有錢嗎?」
一提到錢,我媽就像變了個人,
「我哪來的錢?a市那麼遠,我根本過不去,你同事不都特有錢嗎?讓她們給你墊著!」
說完後又想到了什麼似的,語氣又緩和了下來,
「薇薇啊,你也知道,媽身體不好,不能長途奔波……你把地址給我,我把你姐退下來的舊手機寄給你。娜娜最近想要輛車,你作為妹妹是不是也得表示表示?」
「喂……媽……你還在聽嗎……怎麼全是電流聲……」
我假裝手機出了問題,直接掛斷了電話,然後開了靜音。
4
在電腦上開完視頻會議後,拿起手機映入眼簾的就是九十九加的簡訊,
「你長本事了是吧?電話不接微信不回,裝死也得裝的像點!」
「你姐看中一輛摩托車,我最近手頭有點緊拿不出那麼多錢,你讚助二十萬,直接打你姐銀行卡上!」
當然是手頭緊了,奮鬥大半輩子的兩個工薪階層硬生生被許娜這個無業遊民給拖垮了。
遇到梁懷景之後,許娜衣服全換成了名牌的,每次出門還必須要挎名牌包包,活像個有錢人家的公主。
我這些年不近任勞任怨的給家裡交水電費、給五千塊家用,連房貸都是我在還!
自己消化完怒氣後,我還是接起了電話,
「媽,不瞞您說……醫院最近在縮招人員,心理科本來就不是很大眾的存在,我們科室岌岌可危……這次院裡派我出差,其實就是想讓我找個出路……」
「怎麼可能!你不是博士嗎?」
「唉,媽……」
我哽嚥了起來,奧斯卡小金人應該給我才行。
「最近又來了一批剛畢業的大學生,院長說喜歡那些有朝氣的年輕人……」
「那你抓緊再找其他醫院啊!彆老在這挑挑揀揀的,能拿錢就行!」
「關鍵就在這裡……當初為了工資能高點,我和醫院簽了個終身服務的合同,即使是被辭退的,我也不能再從事這個行業……」
我哭的那叫一個肝腸寸斷,字字泣血的又說,
「媽,你說我可怎麼辦啊……我就會點心理學……現在工資也還冇發……花唄也還不上了……媽你還有錢冇?借我……」
話還冇說完,我媽就撂了電話,生怕把我的欠款牽扯到她身上。
抹了抹眼淚,打開微信裝作不經意的把小額借貸的鏈接發給了許娜。
忽略掉那些不堪入目的辱罵,半小時後我又發了條,
「姐,你能當我擔保人嗎?」
緊接著我又發了個一分錢的紅包,上麵顯示我已經被拉黑。
電話鈴聲響起,
「那個神經病原來是你姐啊?行,宋醫生的事就是我梁懷景的事,包在我身上。」
好戲即將開場。
5
許娜和我媽都不知道的是,梁懷景是我職業生涯裡的第一個病人。
爹是全世界五百強公司的創始人,媽是a市頂級學府的校長,有錢冇愛,窒息的掌控欲讓他精神出了點小問題。
為了不暴露病人**,上一世我到死都冇說其實我認識他。
他跟我提過許娜,
「今天在公司樓下碰到個神經病,老衝上來撞我車。」
「服了,最近神經病怎麼老在我身邊團建?路上遇到我媽騎共享單車鍛鍊身體,我停車想接她上來增進點母子情。有個智障趁我不注意鑽進我副駕駛!」
「梁老頭就是克我!從參加那個團建之後我就倒黴透了,一靠近公司就跟領到了任務似的,隨機重新整理npc。」
他根本就不記得許娜長什麼樣。
我和他相識多年,他的病情一直控製的不錯,我們也漸漸發展成了朋友關係,他知道我的家庭狀況。
我不想讓他捲入太多,但隻有他參與才能讓那兩個人付出更大的代價,
「你下次遇到她的時候和她打個招呼就好,她叫許娜。」
計劃部署的差不多了,交流學習也已經完畢,我在出差的城市完全放開的玩了兩天。
出差結束後,我為了繼續偽裝出了車禍,冇回家直接住進了醫院空著的宿舍。
半個月後,我媽語氣很歡愉的打來電話,
「薇薇啊,出院了吧?今晚回家吃飯,我燉了魚湯,給你補補身子!」
我最討厭魚的腥氣,許娜卻愛不釋口。
「恢複的差不多了,就是交不上醫藥費,醫院不給出院……」
話音剛落,支付寶響起了轉賬五百元的聲音,
「拿去花,你姐馬上要嫁入豪門了,你快點回來啊,你姐夫指定要吃團圓飯呢!」
我皺了皺眉,應和完她後給梁懷景發訊息詢問最近都乾了些什麼。
他秒回,
「當然是幫你報複這一家子極品。今晚會發生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你得來哦!」
我有些後悔把他牽扯進來,更確切的說,我厭惡一切超出我掌控範疇的事情。
6
我回到家,發現房子都被裝飾成了要結婚的模樣,我心中隱約有些明白了梁懷景要做什麼。
許娜看見我後,很是熱情的穿著火辣的吊帶和包臀裙上來緊緊抱住我,
「薇薇,我可擔心死你了!」
我聞著她身上嗆人的香水味道,接連咳嗽了起來,然後她就原形畢露的迅速把我用力推開。
嫌棄的表情在她臉上稍縱即逝,還冇等我跌坐到地上她又急忙來扶我,
「你剛出院,可得小心點!我們姐妹倆好久都冇見,必須得好好說說心裡話才行!」
我冇理她,因為我的視線已經全部被坐在沙發上的梁懷景吸引了過去。
他主動起身和我打了招呼,許娜見狀立馬跑過去膩在他身邊,故作小鳥依人的模樣。
不過我實在欣賞不來體重遠超身高的嬌妻。
在餐桌上,梁懷景渾身低氣壓的把所有菜都翻了一遍,然後把筷子使勁往桌上一扔,
「這是人能吃的飯嗎?許娜,你家裡人就是這樣招待我的?」
聽到這話後我媽慌張的站了起來,連連道歉。我爸覺得梁懷景這樣做太冇禮貌,氣的盯他一眼。
我看向許娜,她整張臉都紅了起來,這是她快要發瘋的前兆。
進家門之前我特地去停車場繞了一圈,許娜看中的那輛杜卡迪水靈靈的停在車位上。
四十五萬,爸媽年齡都超了,隻能用許娜的身份貸款。
而正常手續的貸款她肯定看不上,我無意發過去的小額貸正好能入她的眼。
還錢的時間間隔很短,還不上的話必須要抵押一個名下的不動產。
但她名下一無所有,兩個老人攢的錢也全被她揮霍完畢。
冇錢當然會被急紅眼,梁懷景這個金主肯定得牢牢抓住,不能出一點差錯。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餐桌旁響起。
我媽的右臉迅速紅腫起來,她冇反抗,隻不停的哭,我爸管不了,一個勁的用酒把自己灌醉。
當然,他一直都是個嗜酒如命的酒鬼。
不是母女情深嗎?我偏要看你們自相殘殺。
「景哥哥,都怪我媽不會做飯,我替你懲罰她了,你滿意嗎?」
「我妹也回家了,我們闔家團圓了,家庭氛圍特彆好、特彆溫馨……真的,景哥哥你看,家裡都被我們佈置成了婚房的樣子呢……」
梁懷景對我使眼色,我心領神會,直接跑到我媽麵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狂哭不止,
「媽……媽……我真的堅持不住了……你……你們救救我好不好……我一點錢都冇了,我被辭退了,銀行那邊老催我還貸款……還有花唄、借同事的錢……我真的活不下去了媽!」
打車回來的路上,醫院那邊審批通過了我的調任申請。
從中部到最南方,橫跨大半個國土。
為了徹底脫離這群倀鬼,我隻能逃離這片從小長到大的土地。
法律層麵不能斷絕親子關係,那就隻有讓她們主動對我避如蛇蠍。
7
我媽頂著已經腫成饅頭的臉馬不停蹄的把我扶了起來,許娜咧著嘴的向我走來,
「薇薇啊,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有什麼難題我們肯定是傾儘全力幫啊!再說了,你姐夫那麼厲害,你這些事根本冇什麼!」
梁懷景那顯然被我嚇到的表情還冇收回去,就敬業的假裝嗤笑道,
「誰跟你說我要幫她?我看你家裡就冇一個正常人。」
說完這句後他又上下打量了遍許娜,
「你竟然從小跟這種人一塊長大……我真是看錯你了,還有你媽……」
許娜立即翻臉,掄起手想也給我一巴掌。
梁懷景到底還是冇忍住,快步上前抓住了許娜的手,我對他瘋狂使眼色,他纔開口,
「打這種人讓你更low了,真是冇眼界的女人,這樣我還怎麼帶你回家見我爸媽?」
現在捧得有多高,待會摔的就有多慘。
許娜聽到允許她進門,眼睛一亮,用能夾死蒼蠅的聲音問,
「景哥哥,我們今晚就去拜訪爸媽好不好?」
然後她又輕柔的撫摸著自己的肚子,還強硬拉著梁懷景的手放到了上麵,
「寶寶也想儘快認祖歸宗!爸媽要是知道寶寶是在龍年龍月龍日得來的,一定很高興!」
sb。
她今天生理期,血都印到白裙子上了。
一想到上輩子我還喝過她的血水,我差點把隔夜飯給嘔出來。
梁懷景聽到她說懷孕後怔愣了幾秒,估計是冇想到她的妄想症會那麼嚴重,瞥了我一眼後說道,
「好啊,你騎杜卡迪,我開車在你身後。」
許娜十分開心的答應了,連衣服都冇換直接拽著他下樓,奔向停車場。
我繼續在我媽腳邊賣慘,把在網上到處蒐羅來的借條和早就偽造好的威脅還錢的簡訊給她看。
她想踹我,可惜我死死抱住了她的腿,還總不經意的把她拽的東倒西歪。
最後我把她壓倒在了地上,用手機代替手掌一下下的來回在她高腫的臉上拍來拍去,她疼的痛罵我。
可惜冇用,她老了,力氣遠不如我。
而我爸,早醉死過去了。
我發泄一般死死壓住她,洗腦一樣來回說著冇錢。
直到電話鈴聲響起,我才起身離開了這個所謂的家,下樓上了梁懷景的車。
8
「我雇了兩個人當我爸媽,接下來更有意思。宋薇薇,你不是建議我找一個興趣愛好嗎?我覺得這個就挺不錯。」
報仇計劃像脫韁的野馬,梁懷景太會節外生枝,他是個不確定因素。
「我有點後悔了。」
梁懷景突然坐直了身子,正色道,
「開弓冇有回頭箭,你既然選擇讓我幫你,我必須要送佛送到西。」
我對上了他的眼睛,片刻後我笑了出聲。
梁懷景是個病人,治癒不了的精神類病症。
如今到了這個境地,隻能說是各取所需。
我需要他利用身份便利幫我解決難題,他需要吸引力十足的事情轉移注意力。
他開車帶我到了玫瑰莊園,a市舉行宴會的最高階場所,梁家幾年前成了最大股東。
梁懷景一路狂飆,把許娜甩在了後麵。
許娜身高不夠,上車座都費勁,更彆提駕駛,到地的時候她渾身泥濘,身上的白裙子變得破破爛爛,估計是在山路拐角處摔了。
我透過車窗望向外麵,手機上還和梁懷景保持著語音通話,他成了我的戰地記者。
「景哥哥……山路好難騎……車子摔壞了怎麼辦?是不是要好多錢才能修好啊?」
這時一個穿著像貴婦的人走了出來,頭抬得像高傲的孔雀,用鄙夷的眼神掃了下許娜,
「去醫院做過全身體檢嗎?b超單拿來。」
蠢笨如許娜,當即破口大罵,
「你是哪門子的狗東西敢衝我亂叫?龍子的檢查報告拿出來怕是閃瞎了你的狗眼!」
梁懷景恰到好處的等她罵完後叫了聲媽,貴夫人氣的直接轉身離開,緊接著梁老總的扮演者就上了線,
「聽說你叫許娜?初中學曆,一直都是無業遊民?」
這次她學老實了,冇再嗆嘴,縮在梁懷景身旁做低伏小的一一答覆著。
當然,由於許娜某句不經意的話,他也被直接氣走。
梁懷景冇理她的哭啼,直接去了花壇旁的餐桌上就坐,等待上菜。
我拿出車上的小型望遠鏡纔看到,桌上擺的餐前水果是芒果,開胃小菜是涼拌折耳根,一桌子硬菜的食材都來自羊。
許娜臉都黑了,這些全是她的過敏原。
原來他當初問我許娜有冇有過敏史就是為了今晚?
不一會,貴夫人和梁老總也上了桌,開始夾菜吃飯。
剛纔的初印象那麼差勁,許娜再傻也知道這時候死也不能再掃興。
梁懷景故作體貼的給她盛羊肉湯、拿芒果,她全都吃了進去。
「吃過飯就去醫院,我要當場看到懷孕的檢查報告。」
貴夫人下達了指令,許娜連連點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安心的笑了出來。
妄想症晚期,根本冇得治,活該!
9
冇多久,許娜的身上就起滿了紅疹子,她忍不住的撓了幾下。
「注意形象。」
梁懷景語氣很不善的對她低聲吼道,我看見許娜的手立馬全部放下,癢的渾身扭也冇敢再撓一下。
這頓飯吃的十分緩慢,我都困的快要睡過去的時候,貴夫人的一聲尖叫給我嚇精神了,
「啊……!你裙子後麵怎麼有血!」
許娜已經被過敏折磨到意識不太清了,這時候妄想症再次席捲上她。
她痛苦的跌坐到了地上,雙手捂住肚子,故作虛弱的看向梁懷景,
「景哥哥……救救我們的孩子!」
這演技,我簡直自相形穢,奧斯卡小金人還是得頒給她才行。
我見狀向手機上正在進行語音通話的頁麵說了句,
「醫院等你。」
不僅我要去,許娜的親媽我也得帶去!
我下了車,躲在草叢後拍了張許娜抱著肚子慘叫的照片,用新辦的手機卡給我媽發了條彩信。
「第一人民醫院婦產科,你女兒馬上會去。」
訊息剛發過去,那邊鋪天蓋地的語音轉文字就發了過來,我冇管,直接拉黑。
豪車就是好開,梁懷景把車鑰匙給了我,讓我自由行動。
我先他們一步到了醫院大廳,找了個人多的地方坐著。
不一會有人從背後拍了我一下,我扭頭看過去,是已經全副武裝起來的梁懷景。
「拜托,你從頭到腳都蒙上更引人注目好嗎?許娜呢?她怎麼不和你一塊來?」
「我讓會易容術的假爸媽跟她來了,待會有好戲看。」
說話的功夫,許娜還是穿著那一身破爛來到了醫院,跟著她的是貴婦人,墨鏡口罩一應俱全。
我和梁懷景跟著她到了婦產科主治醫師的門外,貴婦人進去了一會又出來,
「老闆您放心,我在橫店待了二十年,演技這方麵一點問題都冇有!」
看來專業的事還得交給專業的人。
現在是六月,離許娜嘴裡的龍年龍月龍日過去了兩個多月,醫生直接讓她去b超室。
結果出來後,她興高采烈的拿著去找醫生,連門都冇關嚴就開始大聲嚷嚷,
「醫生你快看看,龍子在我肚子裡待的舒坦嗎?我這可不是一般的寶寶,他生下來就註定要繼承千億家產!你可得給我看仔細了,有一點不好我告死你!」
醫生拿起b超單看了看,聽到她說的話後皺眉撇嘴,
「你這是多囊,哪來的懷孕?你正在生理期自己不知道嗎?」
許娜直接氣的跳腳,女演員見狀迅速進去攔住了她,
「原來是騙子啊……」
話音剛落,梁懷景就拽著我的手去到了人最多的大廳,讓我等著看好戲。
不一會許娜就尾隨著女演員下了樓,眉眼卑微,嘴裡還喋喋不休的在狡辯是真的懷孕。
她剛走到樓下最多人聚集的地方,女演員嗖的一下鑽進了人群,速度驚人的離開了醫院。
梁懷景注意到我的震驚,
「冇想到吧,她是運動員出身。她媽到了嗎?」
當然已經來到,許娜那一巴掌威力是真的足,都蔓延到整張臉了,直接腫成了豬頭。
我悄悄溜到她身後,裝作不經意的把她一路推到許娜身邊,撲通一聲,她倒在了許娜腳下。
臉腫的已經變形,我壓在她身上的時候還故意在她嘴唇上摸了早就預備好的蜂蜜。
現在看來,因過敏導致的嘴腫到說不出話正合我意。
她用力睜眼纔看清了許娜,嗚咽的想讓她扶自己起來。
人老了,猛然跌倒當然不是那麼輕鬆。
許娜本來就沉浸在妄想症,懷了龍子即將嫁入豪門的美夢裡。
剛纔又被醫院的檢查單潑了冷水,嘴裡喊爹罵孃的要把醫生砍死,還冇反應過來未來婆婆就嫌棄的走了。
她憋著一口氣,把所有怒火都發泄在了緊緊扒住她腿的她媽身上,掄起手砸過去,
「拽你祖宗呢!信不信我直接把你手給剁了喂狗?!哪來的乞丐要飯還要到我身上了!抓緊給我滾開!龍子要是出了問題你給我去陪葬!」
「娜……娜……救……」
「你怎麼知道我名字?你跟蹤我到底要乾嗎?!要綁架我向梁家要錢嗎?我告訴你,冇門!我可是未來梁家的女主人,一分錢都不會給你這樣不要臉的臭老太!」
隻罵還不解氣,許娜的巴掌一個接一個的落到臉上,給她疼的連連叫喚。
這可是她親女兒,她嘴裡唯一的大寶貝。
怎麼到頭來連自己親媽長什麼樣穿的什麼衣服都不記得了?
周圍聚集的人越來越多,看熱鬨哪有嫌事大的,議論聲越來越多,也都紛紛拿起手機錄像。
許娜渾身也過了敏,兩隻手來回撓著,胳膊上多了許多血痕。
再加上她因為駕馭不了杜卡迪,在趕去玫瑰莊園的時候狠狠摔了一跤。
本就修身輕薄的衣服被摔的亂七八糟,活像個剛從精神病院裡逃出來的長期病人。
10
時機成熟,梁懷景到了一個冇人的角落給許娜打去了電話,
「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還冇等她解釋說出口就掛斷了電話,這時我早就請來的,和許娜她媽在當保潔的時候就結下梁子的大姨在人群中大叫了一聲,
「哎呀!這不是翠萍嗎?娜娜你怎麼把你媽打成這樣呦!」
此話一出,那些也是被早就請來的博主紛紛拿起手機,對著許娜哢哢就是一頓拍,還夾雜著聲情並茂的介紹。
許娜被氣得把她媽的頭髮扯住,死死的盯著她,
「都怪你!要不是你做的飯像豬食,景哥哥也不會不要我!當初你要是不給我買杜卡迪,我的孩子也不會冇!你怎麼不去死?!你死了我就能嫁入豪門當貴太太!」
剛說完,她直接把身上已經看不出是白裙子的裙子直接扯爛,後麵還隱約可見的有著血跡。
保安紛紛上前想阻止她繼續單方麵毆打,但都冇用,許娜已經進入了癲狂狀態,把一切的罪責都推到了她媽身上。
警察進來疏散人群的時候,許娜正想把印有血漬的裙子團成圓球狀塞進她媽的嘴裡,看得圍觀人群都呲牙咧嘴。
梁懷景站在我身旁,把手機舉到我麵前。
驚!某醫院大廳重現哥斯拉大戰她媽!
詞條是真損,不過還是穩居同城榜首,也算是冇把我投出去的錢打水漂。
手銬都上了,被暴打痛罵的她終於從地上被扶了起來,可第一件事竟然還是讓他們把許娜先給放了。
「放……娜娜……」
看來真的是寧願被心肝寶貝親手殺死,也不想讓她進局子受一點苦。
我期盼已久的母愛,許娜從剛出生就擁有了。
隻可惜許娜的行為已經涉及到了聚眾擾亂社會秩序,無論如何都要被帶走問話。
許娜身上過敏起的疹子因為怒火太重被連成了紅腫的一片,精神狀態肉眼可見的不像正常人。
帶回去問話後,她又被送去醫院精神科進行了檢查,最後得出結果是嚴重的妄想症,必須住院接受治療。
精神病院需要高昂的治療費用,而許娜的情況又屬於極度危險,必須要派專人看管,繳費的金額更上一層樓。
我爸聽說後火速提了離婚,許娜她媽當然不肯,她還指望著我爸再去開大貨車賺錢給她大寶貝交住院費。
男人都是甩手掌櫃,冇一個好東西,所以我決定再利用我爸,發揮他的餘熱照亮我的未來。
我攛掇他把許娜她媽告上法庭,直接起訴離婚,徹底絕了從他這裡拿錢的可能性。
為了交齊住院的費用,許娜她媽找到當初買杜卡迪的門店,要退回去。
在那裡梁老總再次上線,充當對她一見鐘情的金主,展開了猛烈的追求。
許娜和她媽一脈相承的自戀,認為自己魅力四射無人可擋,即使她已經到了當保潔都被裁員的年紀。
像他們這樣年齡的人,為了離婚撕破臉上法庭的可不多見,天下冇有不透風的牆,一時間流言四起。
和許娜她媽交惡的人很多,一見她日子過的差勁成這樣,紛紛上來連踩好幾腳。
我給男演員付了筆錢,但全被他退給了我,說是梁懷景給完了報酬。
他給許娜墊付了一筆治療費,這讓她媽更加對他抱有幻想,覺得自己也能嫁入豪門當貴婦。
她馬不停蹄的去離了婚,我趁機又把她告上法庭,控訴她在小時候虐待我。
我拿出了這些年的轉賬記錄以及還房貸的銀行流水,還列印出來了上大學時她拒絕給我學費和生活費的聊天記錄截圖。
我爸和街坊鄰居都被我花錢請來當證人,證明她從小就不待見我,甚至稱得上虐待。
她那時候已經完全沉浸在了自己幻想出來的美夢中,對我的控訴供認不違。
法盲這兩個字在她身上展現的淋漓儘致,
「那又怎麼樣?我可是你親媽!我辛辛苦苦懷胎十月生下你,給點錢怎麼了?你可是個博士,從手裡漏點錢出來就夠我們活的!這是你應該的!」
我的訴求是今後隻給她每月最低保障的養老錢,最後順利達成。
剛走出法庭,我就給男演員發了訊息,
「可以收網。」
一抬頭,梁懷景站在我麵前。
最近我忙著調職交接工作和時刻關注著許娜她媽的動向,都快忘了他的存在。
他對我笑了笑,
「我倆應該攜手進導演圈纔對。」
我搖了搖頭,故作深沉的回覆他,
「那也得遇上和她們癡傻程度差不多的演員才行。」
他是來和我告彆的,梁家要送他去國外接受更先進的治療,等回來就走馬上任。
……
三天後,我落地z市,佈置好提前在網上租的房子後就去醫院上任,就職心理科主治醫師。
許娜她媽有一句話說的冇錯,高學曆確實可以當飯吃。
在我已經完全融入新生活的時候,一通陌生電話打了進來,
「薇薇……媽媽錯了……你原諒媽媽好不好……你姐現在狀況很不好,醫院說必須要上最新的療法……一次就要好幾千,媽媽真的冇錢了……你能不能來看看我們?」
許娜的狀況當然不好,連最基本的住院費都交不起,隻能給進行效果最慢、成本最低的療法。
又因為是警局送過去的,不能隨便出院,再加上她根本捨不得寶貝女兒受苦,隻能硬著頭皮交錢。
「李翠萍,我每個月一號都按時打給你五百塊錢贍養費,這可是你當初同意的判決。」
「我說過,我已經被辭退,現在在工地搬磚,五百塊都夠我活一個月了!你要是不滿意,我就再起訴……」
電話出現忙音,我還是冇忍住流了滴淚。
我望向窗外,豔陽高照,我想,那是通往勝利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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