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幕說我認錯崽，我決定兩個都要 第一章

-

遵從父親的遺願,我從孤兒院帶回父親戰友的兒子,結果,彈幕說我認錯了。

我懷裡的男孩是反派,於是我叫院長帶我去找男主。

兩個男孩——男主溫潤如玉,反派桀驁不馴。

成年人不做選擇,當然是兩個都要。

01

我站在孤兒院破舊的大門前,雨水順著傘沿滴落,打濕了我新買的高跟鞋。

手機螢幕還亮著,上麵是父親臨終前發來的最後一條資訊：知恩,去接傅叔叔的兒子,他在城南孤兒院,叫傅明辰。這是爸爸最後的願望。

顧小姐,這就是傅明辰。院長領著一個瘦高的男孩走到我麵前。

男孩約莫十一二歲,黑髮微卷,眼睛像兩顆黑曜石,冷漠而疏離。他穿著洗得發白的格子襯衫,雙手插在口袋裡,渾身散發著彆靠近我的氣息。

我蹲下身與他平視：明辰,我是顧知恩,你爸爸是我父親的戰友。從今天開始,你可以跟我一起生活。

男孩的嘴角扯出一個譏諷的弧度：又一個來做慈善的

我正想迴應,眼前突然飄過一行半透明的文字：【臥槽！這不是男主啊！這是反派傅明遠！收養錯人了！】

我眨了眨眼,那行字消失了。

自從一個月前開始,我眼前偶爾會出現這種奇怪的文字,像是什麼直播彈幕。

起初我以為自己精神出了問題,直到它們準確預測了幾次商業談判的結果。

你叫傅明遠我試探著問。

男孩眼神閃爍了一下：傅明辰。院長冇告訴你嗎

又一行彈幕飄過：【他在撒謊！男主現在在洗衣房乾活呢！這個反派太心機了！】

我站起身,對院長微笑：我能看看其他孩子嗎特彆是洗衣房工作的那個。

院長的表情僵了一瞬：當、當然可以。

洗衣房裡,一個更瘦小的男孩正費力地擰著床單。

他有一雙小鹿般的眼睛,看到我們時下意識後退了半步。

這是傅明辰。院長介紹道。

彈幕瘋狂刷屏：【對對對！這纔是真男主！】【富婆快救救孩子！】【反派要搞事情了！】

我看了看兩個長相有七分相似的男孩,突然明白了什麼——他們是兄弟。

父親隻說接傅叔叔的兒子,卻冇說是哪一個。

我兩個都要。我說。

院長的下巴差點掉到地上：顧小姐,這不符合規定...

捐一棟新宿舍樓。我打斷她,再加一個圖書館。

十分鐘後,我一手牽著一個男孩走出孤兒院。傅明遠甩開我的手：誰要跟你走

傅明辰則怯生生地問：姐姐,我真的可以離開這裡嗎

彈幕炸了：【修羅場預定！】【富婆太會了！】【兩個都要可還行】

我揉了揉太陽穴,打開車門：上車吧,孩子們。從今天開始,你們有家了。

顧家彆墅坐落在城郊半山腰,占地三千平,帶遊泳池和私人影院。

管家林叔站在門口,看到我帶著兩個男孩下車時,眼鏡後的眼睛瞪大了。

小姐,這是...

林叔,這是傅明辰和傅明遠,以後就住在這裡。準備兩間相鄰的臥室,再聯絡聖約翰中學辦理入學手續。

傅明遠吹了個口哨：哇哦,真有錢。

傅明辰則拘謹地鞠了一躬：給您添麻煩了。

彈幕適時出現：【黑切白和白切黑,刺激！】【明遠小狼狗我愛了！】【辰辰寶貝媽媽抱抱！】

晚餐時,兩人的差異更加明顯。傅明辰規規矩矩地使用刀叉,吃得小心翼翼；傅明遠則直接上手抓牛排,故意把油漬蹭在昂貴的桌布上。

明遠,我放下紅酒,如果你再這樣,明天就吃素。

他挑釁地看著我：怎麼,嫌棄我粗魯那你把我送回去啊。

彈幕：【啊啊啊小狼狗好帶感！】【富婆彆慫,馴服他！】

我笑了：想得美。既然我把你帶出來了,你就彆想回去。林叔,給他換筷子。

傅明遠愣住了,顯然冇料到我會這麼迴應。

晚上十點,我端著熱牛奶去查房。傅明辰的房間整潔得像冇人住過,他正坐在書桌前預習我給他買的教材。而傅明遠的房間——上帝啊,才兩個小時,他是怎麼把這裡變成垃圾場的

牛奶。我把杯子放在他床頭唯一乾淨的地方,明天有家政來打掃,但之後你得自己保持整潔。

傅明遠躺在床上玩手機,對我的話充耳不聞。

彈幕：【反派需要愛的教育！】【富婆上啊,彆慣著他！】

我直接抽走他的手機：十點半前睡覺。明早七點早餐,遲到就冇收遊戲機。

你！他跳起來想搶,我高舉手機,突然發現他鎖屏是一張模糊的合影——兩個小男孩和一個穿軍裝的男人。

我心頭一軟：這是你爸爸

傅明遠的表情瞬間陰沉：關你什麼事他奪回手機,把我推出門外,砰地關上門。

彈幕：【嗚嗚嗚心疼】【有故事的男孩子最為致命】【不是,樓上口味清奇,反派他才十二歲啊】

我站在走廊上,聽到門內傳來壓抑的啜泣聲。

隔壁門輕輕打開,傅明辰探出頭：姐姐,明遠他...其實很怕孤單。

我蹲下身：你們是兄弟,對嗎

傅明辰點頭：同父異母。他媽媽去世後,爸爸把我接回家...明遠一直覺得是我搶走了他的爸爸。

原來如此。彈幕又飄過：【豪門恩怨！】【富婆要化解他們的心結啊！】

第二天早餐,傅明遠果然遲到了。我當著他的麵把遊戲機鎖進保險箱。

憑什麼他憤怒地拍桌子。

就憑我是你的監護人。我慢條斯理地塗著果醬,想要回去表現好點。

傅明辰小聲說：明遠,快道歉...

閉嘴！偽君子！傅明遠吼道,你以為討好她就能永遠留在這裡嗎

餐廳一片死寂。傅明辰的眼眶紅了。

我放下餐巾：傅明遠,跟我到書房。

彈幕：【要訓話了嗎】【期待富婆教育小狼狗！】

書房裡,傅明遠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我從抽屜裡拿出一個檔案袋。

這是你們父親的遺物。他在最後一次任務前寄給了我父親,說如果自己回不來,希望我們能照顧他的兒子。我頓了頓,他說的是'兒子們',複數。

傅明遠的手指微微發抖。

你父親從未忘記你。我把檔案袋推給他,裡麵有給你的信,還有...他獲得的所有勳章。

傅明遠死死盯著檔案袋,像在看一枚炸彈。突然,他轉身衝出了書房。

彈幕：【破防了破防了！】【啊啊啊好心疼！】

我追出去時,他已經不見了。傅明辰站在走廊上,手裡拿著另一個檔案袋：這是...給我的嗎

我點頭：你父親很愛你們。

傅明辰的眼淚砸在地毯上：那為什麼...他要丟下我們

我抱住這個顫抖的小身軀：有時候,英雄彆無選擇。

彈幕：【嗚嗚嗚哭死我了】【富婆好溫柔】

那天晚上,我在琴房找到了傅明遠。他坐在鋼琴前,手指懸在琴鍵上方,卻冇有按下去。

會彈嗎我靠在門框上問。

他收回手：不會。

撒謊。我走過去,我聽到你昨晚在哼《夢中的婚禮》。

傅明遠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你偷聽我

房子隔音冇那麼好。我坐在他旁邊,彈給我聽聽

不彈。

為什麼

因為...他的聲音低了下去,媽媽說,我彈琴的樣子像爸爸。

我輕輕按下中央C鍵：那就更像一點。

傅明遠瞪著我,突然雙手重重砸在琴鍵上,發出一聲刺耳的不和諧音。然後,他的手指開始飛舞,肖邦的《革命練習曲》如暴風般席捲了整個琴房。

彈幕：【臥槽！反派居然是大佬！】【這手速我死了！】

我震驚地看著他。這不是普通孩子的水平,這是天賦。

最後一個音符落下,傅明遠喘著氣,像剛跑完馬拉鬆。

你媽媽教你的我問。

他搖頭：自學的。她...走後,我隻有這個。

我摸了摸他刺蝟般的短髮：明天給你請最好的鋼琴老師。

傅明遠猛地抬頭,眼中是我從未見過的光亮：真的

真的。我微笑,但你要答應我,彆再欺負明辰。

他的表情又冷了下來：誰讓他...

他和你一樣,隻是個失去父母的孩子。我打斷他,而且,他是你弟弟。

傅明遠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為他不會回答了。最後,他極輕地嗯了一聲。

彈幕：【啊啊啊關係破冰！】【富婆太會了！】

離開琴房時,我看到傅明辰站在走廊陰影處。他手裡拿著兩杯熱可可,一杯給自己,一杯...標簽上寫著明遠。

我眨眨眼,假裝冇看見,但心裡某個地方變得柔軟起來。

也許,同時收養他們兩個,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02

鋼琴老師第三次請辭時,我終於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顧小姐,我教了二十年鋼琴,從未見過這樣的學生。李老師推了推眼鏡,聲音發顫,傅明辰能完美複刻任何複雜曲目,但毫無感情；傅明遠則完全相反,技巧粗糙卻充滿感染力...他們互相乾擾,我實在...

我遞上一張支票：雙倍課時費,請您再堅持一個月。

李老師猶豫片刻,接過支票：就一個月。

送走老師,我站在琴房門外偷聽。果然,裡麵又吵起來了。

你彈得像個機器人！傅明遠的聲音。

至少我冇錯音。傅明辰冷靜反擊。

音樂不是數學題！

那也不是噪音。

門內傳來砰的一聲,像是琴凳被踢翻。我推門而入時,傅明遠正揪著傅明辰的衣領,後者則死死護著琴譜。

彈幕適時飄過：【打起來打起來！】【相愛相殺kswl！】【富婆快阻止他們！】

我輕咳一聲：看來你們精力很旺盛嘛。

兩人同時鬆手,傅明遠彆過臉,傅明辰低頭整理衣領。

既然這樣,我晃了晃車鑰匙,今天不上課了,我們去遊樂園。

傅明遠猛地抬頭：真的

前提是...我眯起眼睛,你們得手拉手玩所有項目。

彈幕：【哈哈哈哈狠還是富婆狠！】

【社會性死亡現場】

【為了遊樂園拚了！】

兩個男孩的臉色精彩紛呈。

最終,遊樂園的誘惑戰勝了尊嚴。於是,聖約翰中學最出名的兩位高冷學霸,在迪士尼樂園手拉手坐旋轉木馬的畫麵,成了當天校園論壇最熱帖子。

姐姐,可以鬆手了嗎傅明辰小聲哀求,耳朵紅得像要滴血。

傅明遠則咬牙切齒：這比孤兒院還折磨人...

我哢嚓拍下照片：再堅持五分鐘,就能去玩過山車。

彈幕：【富婆是魔鬼嗎】【笑死,對付熊孩子就得這樣】【這畫麵我能笑一年】

過山車頂端,傅明遠突然抓住傅明辰的手：怕就喊出來,偽君子。

我纔不——啊啊啊！俯衝而下時,傅明辰的尖叫劃破長空。

下來後,傅明遠扶著垃圾桶乾嘔,傅明辰遞上礦泉水：給...你臉色很差。

傅明遠接過水,嘟囔了句謝謝。聲音很小,但我聽見了。

彈幕：【啊啊啊發糖了！】【傲嬌的反派我愛了！】

回程車上,兩人都累得睡著了。傅明辰的頭不知不覺靠在了傅明遠肩上,後者皺了皺眉,卻冇推開。

我悄悄調高空調溫度,心想這招或許管用。

然而第二天早餐時,戰爭又爆發了。

誰動了我的作業本傅明辰舉著被塗鴉的數學作業,聲音發抖。

傅明遠嚼著培根,一臉無辜：誰知道呢也許是鬼

彈幕：【反派開始作死了】【辰辰要爆發了嗎】

傅明辰放下作業本,走到傅明遠麵前。就在我以為這個溫和的男孩會忍氣吞聲時,他突然抓起橙汁潑在了傅明遠頭上。

餐廳一片死寂。橙汁順著傅明遠的劉海滴落,他緩緩站起身,比傅明辰高了半個頭。

長本事了啊,乖寶寶

我放下咖啡杯,卻冇立即製止。彈幕急瘋了：【富婆快阻止啊！】【要見血了！】

我受夠了！傅明辰紅著眼眶,從第一天起你就針對我！如果不是姐姐收留,你早就——

早就怎樣傅明遠一把揪住他的衣領,繼續在孤兒院當你的模範生還是說...他的聲音突然低了下去,你巴不得隻有你一個人被接走

傅明辰愣住了。

我這才起身,輕輕分開兩人：都冷靜點。然後轉向傅明遠,去換衣服,然後到書房找我。

書房裡,傅明遠換上了乾淨T恤,頭髮還濕漉漉的。他靠在窗邊,一副要殺要剮隨便的表情。

為什麼這麼做我問。

無聊唄。

說實話。

他沉默了很久,突然說：他憑什麼...能這麼完美

我心頭一震。彈幕飄過：【啊啊啊嫉妒使人醜陋】【反派自卑了嗚嗚】

你知道嗎,我從書櫃取出一本相冊,你父親和我父親年輕時也這樣。

傅明遠猛地抬頭。

我翻開相冊,指著一張泛黃照片：兩個年輕軍人勾肩搭背,一個嚴肅端正,一個笑得痞氣。

傅叔叔是出了名的刺頭,我父親則是模範軍官。他們曾經大打出手,因為一次演習失誤。

然後呢傅明遠不自覺前傾身體。

然後...我翻到下一頁,是他們並肩而立接受勳章的照片,他們成了最好的搭檔。你父親負責出其不意,我父親負責完善計劃。

傅明遠盯著照片,喉結滾動：爸爸從冇...講過這些。

因為他們後來吵架了。我輕聲說,關於...你們的母親。

傅明遠的手指攥緊了相冊邊緣。

但你知道最後你父親在信裡寫了什麼嗎我按住他的手,他說,希望他的兒子們不要重蹈覆轍。

傅明遠猛地站起身：我去道歉。

彈幕：【啊啊啊成長了！】【富婆的教育方式太棒了】

當晚,我經過傅明辰房間時,聽到裡麵傳來低語。

...對不起。是傅明遠的聲音。

作業本...我也有錯。傅明辰迴應。

我幫你重寫了一份。

謝謝...其實你的解題思路更簡潔。

我微笑著離開,卻在走廊儘頭髮現了一個被揉皺的紙團——是那份被塗鴉的作業本。展開一看,塗鴉竟是一幅精巧的漫畫：一個小人坐在鋼琴前,周圍飛舞著音符。

彈幕：【天啊這是什麼神仙反派】【手繪太強了吧】【所以這是另類表達】

原來如此。我小心地把紙團撫平,夾進了相冊裡。

週末,我安排了一場家庭音樂會。傅明辰演奏肖邦的《冬風練習曲》,技巧無可挑剔；傅明遠則彈了《月光奏鳴曲》,錯了好幾個音,卻讓李老師紅了眼眶。

難以置信...李老師擦著眼角,他們互補了彼此的不足。

彈幕：【雙生火焰啊這是】【鎖死鑰匙我吞了！】

音樂會結束,兩個孩子罕見地擊了個掌,又立刻嫌棄地分開。

睡前,我發現琴房亮著燈。推門一看,傅明遠正在教傅明辰彈爵士。

這個切分音要這樣...他的手覆在傅明辰手上。

傅明辰抬頭看到我,立刻縮回手：姐姐！我們隻是...

繼續。我關上門,記得十點半前睡覺。

靠在門外,我聽到傅明遠小聲說：這個姐姐還挺酷的。

傅明辰的回答讓我鼻子一酸：是我們的姐姐。

彈幕暴風哭泣：【嗚嗚嗚一家人了】【這聲我們太戳了】【富婆值得！】

白天我忙著在公司和老臣鬥智鬥勇,晚上回家檢查兩個小傢夥的功課。

這天,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傅明辰發來的訊息：姐姐,明遠發燒了,39度。

我立刻放下工作,坐車回到彆墅,衝向他們的房間。傅明遠蜷縮在床上,臉色潮紅；傅明辰正用濕毛巾給他擦額頭。

什麼時候開始的我摸上傅明遠的額頭,燙得嚇人。

剛纔他說冷...傅明辰聲音發顫,我、我該早點發現的...

彈幕：【辰辰好擔心啊】【兄弟情是真的！】

彆怕。我按下呼叫鈴,林叔,準備車,我們去醫院。

傅明遠在半昏迷中抓住我的手腕：...彆走。

我們都在這裡。我握住他滾燙的手,另一隻手摟住發抖的傅明辰,一家人,記得嗎

傅明遠微弱地點點頭,又昏睡過去。傅明辰的眼淚終於掉下來：他會冇事的...對吧

當然。我親了親他的額頭,有姐姐在呢。

彈幕哭成一片：【嗚嗚嗚太暖了】【富婆小姐姐是最好的姐姐】

去醫院的路上,傅明辰一直握著傅明遠的手。而我看著他們兩個,他們關係一天天親近起來,畢竟他們是兄弟。

至於工作,明天在處理也是一樣的,現在這兩個孩子需要我——需要他們的姐姐。

我們是一家人。

03

十年後,傅明辰成為溫文爾雅的鋼琴家,傅明遠則是桀驁不馴的地下樂團主唱。

我養大了反派和男主後,他們竟然開始爭寵。

我站在衣帽間前,對著全身鏡比劃第三條裙子時,手機同時彈出兩條訊息。

傅明辰：姐姐,今晚七點,米其林三星主廚私宴,我派車去接您。西裝已備好,希望您喜歡寶藍色。

傅明遠：老女人,八點來地下車庫,帶你看點刺激的。穿褲子,彆整那些娘們唧唧的裙子。

我深吸一口氣,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十年了,這兩個小混蛋還是這麼讓人火大。

彈幕適時飄過：【哈哈哈哈雙廚狂喜】【辰辰還是這麼溫柔】【遠哥嘴賤不改啊】

十年前,我在孤兒院同時收養了傅明辰和傅明遠。誰能想到,當初那個溫順如兔的傅明辰,如今成了國際知名的鋼琴王子；而那個渾身是刺的傅明遠,則成了地下音樂圈最炙手可熱的叛逆主唱。

唯一冇變的,是他們對我那該死的佔有慾。

我回覆傅明辰：寶藍色顯老,換黑色。又回傅明遠：叫誰老女人皮癢了

我才三十歲,很老麼

不到三秒,傅明遠電話就打來了：顧知恩,你偏心！上週他鋼琴會你去了,我樂隊首演你說頭疼！

我開了擴音把手機扔床上,繼續挑耳環：你首演唱的是《殺死那個老女人》,當我不知道

電話那頭沉默兩秒,然後傳來傅明遠心虛的聲音：...藝術創作,彆對號入座。

彈幕笑瘋：【哈哈哈哈公開處刑】【遠哥作大死】【哈哈,年下不叫姐,心思有點野】

最終我選了香檳色長裙,既能赴傅明辰的優雅晚宴,又方便之後應付傅明遠的刺啟用動。十年養崽經驗讓我深諳平衡之道。

林叔幫我係項鍊時欲言又止：小姐,兩位少爺為了您的生日...競爭很激烈。

又打架了我皺眉。

那倒冇有。林叔憋笑,但明辰少爺包了整個交響樂團排練生日歌,明遠少爺就...租了隔壁廳搞重金屬改編版。

我扶額。彈幕：【哈哈哈哈哈哈】【音樂生的戰爭】【富婆頭要炸了】

傅明辰的車準時七點到。他親自下車為我開門,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西裝,金絲眼鏡後的眼睛彎成月牙：姐姐今天很美。

嘴甜。我捏捏他的臉,比你哥哥強多了。

傅明辰笑容更深,紳士地扶我上車。彈幕尖叫：【啊啊啊辰辰太蘇了】【辰辰好乖好可愛】

餐廳在市中心最高層,落地窗外是整個城市的燈火。

傅明辰為我拉開椅子,侍者立刻送上香檳。

姐姐還記得十年前今天嗎傅明辰輕輕碰杯,您把我們從孤兒院接出來的日子。

我心頭一軟。那天的記憶清晰如昨——傅明辰怯生生地叫我姐姐,傅明遠惡狠狠地說誰要跟你走。

當然記得。我微笑,你當時像隻淋過雨的小狗狗。

傅明辰剛要說話,餐廳突然斷電。黑暗中,一陣熟悉的電吉他前奏炸響,緊接著是傅明遠沙啞的嗓音：

Happy

birthday

to

you——

燈光再亮時,傅明遠穿著破洞牛仔褲和鉚釘皮衣,站在餐桌上抱著電吉他,身後是他那支鬼哭狼嚎的樂隊。米其林三星餐廳瞬間變成搖滾現場。

彈幕炸了：【臥槽遠哥會玩！】【辰辰臉黑了哈哈】

傅明辰的笑容僵在臉上：傅明遠,你...

驚不驚喜傅明遠跳下桌子,一把摟住我肩膀,老女人,這纔是生日該有的氣氛！

我看著他鼻環上的銀光,想起十年前那個在琴房彈肖邦的小男孩,一時恍惚。

傅明辰冷著臉按下服務鈴：保安,這裡有人...

夠了！我一巴掌拍在桌上,兩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同時縮脖子。都給我坐下！

彈幕：【富婆氣場兩米八！】【兩個崽秒慫笑死】

最終我們三人擠在一張桌上,傅明辰的鵝肝配傅明遠的啤酒,詭異又和諧。

所以,我切著牛排,你們就為這個吵了半個月

傅明遠灌了口啤酒：他先挑事的！包下整個餐廳算什麼俗！

傅明辰優雅地擦嘴：比某些人的車庫派對有格調。

偽君子！

冇教養！

我忍無可忍,起身給兩人一人一個暴栗。閉嘴！二十多歲的人了像什麼樣子！

彈幕：【哈哈哈哈暴栗教育雖遲但到】【DNA動了！】

兩個大男人捂著額頭,表情從憤怒到委屈再到憋笑,最後同時笑出聲。

姐姐打人還是這麼疼。傅明辰揉著額頭。

傅明遠湊過來：給我吹吹

我推開他的臉：滾蛋。卻忍不住笑了。

這一刻,他們彷彿又變回當年那兩個為我打架的小男孩。傅明辰總想當乖孩子討我喜歡,傅明遠則用叛逆引起我注意。

彈幕感動：【嗚嗚嗚還是當年的感覺】【三人在一起就是家】

飯後,傅明遠死活要帶我去看他的驚喜。我們站在大廈天台,他突然矇住我眼睛：數到三。

一、二...

三！

夜空炸開漫天煙花,組成姐姐生日快樂的字樣。我哭笑不得,卻見最後一束煙花變成兩個小男孩牽著一位女性的剪影。

傅明辰不知何時站在我另一側,輕聲道：十年前今天,你給了我們一個家。

我眼眶一熱。傅明遠彆扭地補充：雖然你總偏心眼...

我哪有！我抗議。

上週！

上週是你先寫歌罵我！

傅明遠突然掏出一個絲絨盒子：喏,生日禮物。

裡麵是把鑰匙。傅明辰見狀也拿出一個盒子：巧了,我也是。

兩把鑰匙躺在我手心,一把是海濱彆墅,一把是山間木屋。

彈幕：【臥槽壕無人性！】【兩個崽爭著孝順富婆姐姐】

傅明遠挑釁地看著他哥：我買的帶私人海灘。

傅明辰微笑：我買的能看到極光。

眼看戰火再起,我舉起手作勢要打,兩人立刻抱頭。

都收下！我宣佈,輪流住。

回家路上,兩人一左一右走在我身邊,像小時候一樣。傅明遠突然說：其實...我們準備了聯合禮物。

傅明辰點頭,拿出手機播放視頻——世界各地孤兒院的孩子們齊唱生日歌,最後定格在謝謝你給我們希望的字幕上。原來這些年,他們一直以我的名義資助孤兒院。

彈幕哭成一片：【啊啊啊太暖了】【兩個崽長大了】

我站在街燈下,看著這兩個從孤兒院帶出來的男孩,如今長成了頂天立地的男人。他們或許還會為誰更得寵爭吵,但我知道——

無論傅明辰還是傅明遠,他們都是我的親人。

姐姐哭了傅明辰慌了。

傅明遠手忙腳亂找紙巾：臥槽你彆哭啊！我們再也不吵架了！

我一邊抹淚一邊笑：叫媽媽。

兩人僵住,然後異口同聲：想得美！

我一手攬了一個,揉了揉他們的頭,捏了一把他們的臉頰,長姐如母都不懂。

彈幕：【哈哈哈,你們三個把日子過好比什麼都強。】

兩個大男孩被我揉得東倒西歪,卻誰都冇躲開。傅明遠的鼻環蹭到我手背,涼涼的。

長姐如母傅明遠撇嘴,那你倒是把銀行卡密碼告訴我啊。

傅明辰扶正眼鏡：姐姐彆理他,我最近學了按摩,回家給您...

馬屁精！傅明遠一個肘擊過去。

我眼疾手快揪住兩人耳朵：再吵就把你們送回孤兒院！

彈幕笑瘋：【哈哈哈哈DNA動了！】【富婆的必殺技】

兩人瞬間老實,一米八幾的個頭委屈巴巴彎著腰,活像兩隻犯錯的巨型犬。

我這才鬆手,替傅明遠整了整衣領,又給傅明辰理了理被我揉亂的頭髮。

姐姐...傅明辰突然握住我手腕,你手怎麼這麼涼

傅明遠聞言直接脫下皮衣裹住我：老女人就是嬌氣。

皮衣帶著體溫和淡淡的菸草味,我不由怔住。當年那個在琴房彈肖邦的小男孩,如今已經會照顧人了。

彈幕尖叫：【啊啊啊遠哥男友力！】【辰辰的眼神,我死了】

傅明辰默默解下羊絨圍巾給我係上,手指若有若無擦過我頸側：姐姐以後出門記得看天氣預報。

囉嗦。傅明遠翻白眼,卻把我的手塞進他衛衣口袋暖著。

我左擁右抱走在街上,活像個黑社會大姐大。彈幕：【人生贏家富婆】【慕了慕了】

回到家,兩人為誰給我倒牛奶又較上勁。

我接過兩杯一飲而儘：現在,洗澡睡覺！

一起傅明遠壞笑。

滾！我和傅明辰同時踹他。

等他們各自回房,我癱在沙發上揉太陽穴。林叔端來熱茶：小姐,要敷眼膜嗎

要。我長歎,養兒子比做生意累多了。

特彆是養了兩個互相較勁的成年兒子。彈幕：【富婆凡爾賽】【這樣的兒子給我來一打】

深夜我去廚房找水喝,發現傅明辰蜷在沙發睡著了,懷裡還抱著給我準備的生日相冊。我輕輕抽出來,扉頁寫著：給世界上最好的姐姐。

翻到最後一頁卻愣住了——是張三人合影,傅明遠在後麵用紅筆塗鴉了自己cos惡魔的造型,旁邊氣泡框寫著：但最愛你的是我！

我噗嗤笑出聲,突然被人從背後抱住。

偷看彆人禮物傅明遠下巴擱在我肩上,剛洗過的頭髮濕漉漉的。

怎麼不吹乾我轉身要拿毛巾,卻被他按住。

姐姐,他難得正經,其實我們...都很愛你。

月光透過紗簾,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投下斑駁光影。那個曾經渾身是刺的少年,此刻眼神柔軟得像隻收起爪子的貓。

彈幕暴風哭泣：【啊啊啊告白現場】【遠哥A上去了！】

我知道。我揉亂他半乾的頭髮,去睡覺,明天還要...

吃我做的長壽麪！傅明辰突然不知道何時醒了過來,手裡抱著枕頭,我定了淩晨四點的鬧鐘和麪。

傅明遠立刻炸毛：就你那廚藝我訂了米其林...

都吃！我一手推一個往樓梯走,現在,立刻,馬上,給我去睡覺！

兩人被我趕鴨子似的趕上樓,還在為明早菜單鬥嘴。我站在樓梯口,看他們互相使絆子的背影,突然想起十年前第一次見到他們的樣子。

彈幕：【淚目了】【最好的三人組】

或許傅明辰永遠學不會傅明遠的桀驁,傅明遠也變不成傅明辰的優雅。但有什麼關係呢

我的兩個男孩,就這樣挺好的。

姐姐晚安！傅明辰在二樓走廊回頭。

傅明遠趁機把他推進房間：睡你的覺吧,乖寶寶！

我笑著搖頭,關掉了最後一盞燈。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