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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返祖遺傳了家族的天師血脈。

天生能見陰晦之物,萬鬼因運為我所驅。

如果婚後不孕不子,便有小鬼開道,夫家心想事成。

如果受孕生子,天師有後,運道已成,小鬼便會吞噬夫家一切財運輪迴轉生。

被吞噬者,家道中落,窮困潦倒,重者家破人亡。

為了晏知州,我毅然決定此生無後,告訴他我本是天生石女不能孕子。

他笑得明朗:“冇事梔雪,我愛的是你,冇有孩子正好可以過我們的二人世界。”

我信了。

婚後,我驅使小鬼為其挪財轉運,僅一年他便榮登京都首富。

我們也越發恩愛。

可在第五個年頭好友聚會上,我親眼看著他領著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大學生落座。

“梔雪姐,為了感謝你的資助,我決定幫你們生個孩子。”

晏知州也說:“我的事業總要有人繼承,你不能生我隻能找彆人了,不過我答應你這個家的女主人隻會是你。”

我乖巧點頭,可心中卻想到天師一脈或許有後了。

我平靜的起身離開,晏知州眾多好友卻調笑不斷。

“知州哥真是管教有方,大嫂連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什麼大嫂?思月纔是大嫂。”

“大嫂!我敬您一杯。”

黎思月眉頭揚起,卻反而憂慮說道。

“知州,你就這樣丟下大嫂,她不會做出傻事吧?”

“不會!她愛我入骨,就算是我讓她跪著看我們親熱,她也不會有半個不字,要怪就隻能怪她是個不下蛋的母雞。”

晏知州聲音篤定,放在桌子下的手不斷在黎思月衣裙間擺弄,顯得迫不及待。

黎思月的臉上染起紅暈,“那知州哥以後會不會也像對待大嫂這樣對我?”

“你和她不一樣。”

“我要你證明給我看。”

“明天我就帶你進家,房本上也添上你的名字,夠不夠?”

雖然已經下定決心,但聽到晏知州這樣說。

我還是忍不住呼吸一滯,心中一陣撕裂感傳來。

當初他跪在我麵前,為我帶上戒指求婚的樣子仿若昨日發生。

“老婆,這一輩子我隻愛你一人,我向你保證。”

堅定的語氣,明亮的眼眸我直到現在都刻在心底。

可如今,往日諾言終成沙礫。

現在還要將女人,帶進我們經營五年的愛巢,我心中一陣刺痛。

我離開酒店,便打電話給我媽。

“媽,外婆留下的上好硃砂與黃紙,您那還有嗎?”

“硃砂?黃紙?孩子你是想去掉身上不孕的道術?你和知州鬨矛盾了?”

我冇說話,但母親卻懂了我的意思,稍微沉默便輕聲開口。

“當初你種下道種此生不孕,是與知州綁定氣運,要破此術倒也無需他物。”

“今夜子時,星宿移宮,你驅使小鬼搬回氣運,作為補償需為知州做三件事此事就成了。”

“不過女兒,這件事你真的想好了嗎?若是知州讓你受了委屈,媽為你做主。”

聽到這關心的話語,我心中一暖,卻又忍不住委屈的想要落淚。

明明剛纔,我堅強的一句話都冇有多說。

我平複了一下情緒,儘量剋製著嗓音。

“媽,我冇事,就是隨便問問,您放心我們好著呢,您安心歇著。”

“對了,知州說他已經聯絡上了一位神醫,或許有法子治療您的傷神之症。”

午夜子時。

我站在落地窗前,關注著外麵天像。

直到某一刻看見流星移位,我便立刻驅使小鬼搬運。

身後卻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晏知州摸了進來,我冇開燈,隻外麪點點光芒透過落地窗照進來,他臉色若隱若現。

“你在這裡做什麼?”

“冇什麼。”

我語氣十分平靜。

可在我的視線中,幾隻猙獰無比的小鬼已經趴在他身上吞食氣運。

晏知州走了過來,一把拉住我的手在床邊坐下。

“今天大家說的話你彆放在心上,你永遠都是這個家的女主人。”

他聽起來堅定無比,我卻覺得有些好笑。

“那思月呢?”

身上的香水味那麼濃鬱,剛在那邊結束連洗一下都冇就過來許諾。

他身子僵硬了一下,有些不自然的撇過頭去。

“你們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她能生孩子。”

“那要是她生不了呢?”

我這話並不是亂說。

晏知州命宮晦暗,他這一生本該無財無後,且多災多難。

冇了我的氣運鎮壓命宮,黎思月這輩子都不可能懷上晏知州的後代。

“你什麼意思?”我話音剛落,晏知州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凶狠的眼神死死的盯著我。

我笑了笑,“孩子對你而言就那麼重要?我們可以領養一個。”

“住口!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是不是打算用手段讓思月喪失生育能力?”

“你要是敢做!我就將你扒皮拆骨丟進海裡餵魚!”

晏知州抓住我的衣領咆哮出聲,粗暴的動作將我上半身的真絲睡衣直接撕裂,露出精緻的鎖骨與雪白的肌膚。

我心中最後一點僥倖消失,隻一動不動看著他,似乎無比深情,卻是在看他身上的氣運。

隨著最後一絲金色的光芒消失,小鬼也從他身上下來,將氣運歸還於我。

我滿意的笑了。

剩下的就隻有三件任務,以及和晏知州同房一次,我就可以破去道種直接懷孕。

晏知州被我這樣看著,不由鬆開了我,語氣也軟了下來。

“抱歉,我剛剛失態了,我隻是想要告訴你,她對我來說很重要你彆傷害她,我可以保留你的地位與身份,維持你夫人的體麵。”

維持我的體麵?我還有體麵嗎?

今天在那麼多人麵前,直接當著我的麵和女人親熱,他但凡給我留一絲體麵,甚至之前商議我又不是不能答應。

我可以理解一個男人想要孩子的迫切,但是這不能建立在踐踏我尊嚴的情況下。

我深呼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情緒。

“你這是在求我嗎?”

晏知州一愣,隨後沉聲道:“算是我求你!”

“好,我答應了。”

我的手腕處,出現了一顆紅色的痣。

每答應晏知州一次條件,便會凝聚一顆,三次過後,道種破除。

似乎是我表現的乖巧,又或者是我半裸上身的樣子誘人。

他並未離去,粗暴的撕扯開我的上衣,下衣。

半個小時結束後,他轉身離開。

我則是進了浴室。

一想到那剛碰過彆人的身軀,在我身上蠕動我就噁心的恨不得將一層皮搓下來。

第二天一早。

我就被外麵的喧鬨聲音吵醒。

剛走出去,就看見黎思月在家裡指揮著下人搬她的東西。

“將這張照片掛在客廳中間的位置,把那個取下來。”

“這個不行!這是先生和夫人的結婚照,先生說過永遠都要掛在這裡,還要求我們每天擦拭一遍。”

家中的下人吳媽說。

黎思月臉色一沉。

“夫人?我就不是夫人了?她一個不能下蛋的母雞和知州遲早離婚,我希望你想好了再說話,不要不識抬舉。”

我走過去。

深深的看了那一平米的結婚照,畫麵內他笑的乾淨純粹滿臉洋溢著幸福。

好像是得勝的公雞,臉上還帶著一絲驕傲。

和昨晚那張陰鬱的臉判若兩人。

“夫人。”吳媽叫了我一聲。

我點點頭,“拆了吧!”

吳媽頓時麵色一變,“夫人!先生會生氣的!他每天都會看一眼這張照片,就連一點落塵都要責怪我們,要是換掉”

我笑了笑,“他不會生氣的。”

吳媽聞言,視線在我和黎思月之間來回徘徊,最終長歎一聲下去安排。

交代完,我便打算離開。

昨日既然答應了晏知州不會為難黎思月,我說到做到。

可黎思月卻身行一閃攔住了我的去路,脖子高高揚起。

“看不出來,你還挺識趣,知道給我讓位置。”

我笑了笑,並不打算理她,可她卻上前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掌。

“怎麼?你不認識我了嗎?”

“當年你先是資助我,賺夠了眼球,又斷掉資助讓那麼多同學看我笑話,好在知州注意到了我,這才繼續資助讓我走出大山,如今這報答你可滿意?昨晚知州在我身上可是用儘了力氣。”

我瞳孔頓時一縮。

在她臉上仔細打量,才恍惚間認了出來。

原來是我三年前資助的那個山村女孩。

作為天師一脈,最信命理善惡之說。

家境富裕後,我時常進山資助貧困地區。

隻要努力認真,想要擺脫命運困境我都會給予機會幫她一把。

而眼前這個女孩,曾經我的確將其劃到資助名單。

可後來我發現,她暗地裡罵我是個傻子,還經常拿著資助金購買奢侈品,不思上進。

我索性便斷掉了她的資助。

冇想到丈夫居然瞞著我資助於她。

資助三年,結婚纔不過五年。

原來感情早就已經變質,隻是如今他已經不打算瞞我罷了。

我愣了一下,隻感覺心如刀絞。

可笑我看得見世間鬼魅,卻看不清人心鬼蜮。

黎思月看見我這樣得意極了,滿眼都是怨毒狠辣。

“我當年就已經發誓,一定也要讓你受儘世人冷眼,如今我做到了!”

我回過神來,看著她這張怨毒扭曲的臉,忽然就釋然了。

“謝謝你幫我看清了某些人,隻是你才十九歲,本該在學校裡讀書享受更好的年華,如今卻將大把的時間荒廢在不值的人身上。”

“我個人還是希望你浪子回頭。”

黎思月麵色一瞬間變冷,眼眸充血對我咆哮。

“你有什麼資格站在道德的製高點教我做事?你不也是靠著男人才走到今日?你可以我為什麼不可以?”

說著,她一巴掌就向我打了過來。

我後退一步,拉開距離。

她一巴掌卻結結實實的砸在了旁邊的牆壁上,瞬間疼的眼淚都出來了。

哭聲一瞬間吸引來了晏知州。

他焦急的跑過來,僅隻是看了一眼黎思月紅腫的手掌,就大聲對我咆哮。

“林梔雪你這個賤人!我這幾年對你還不夠好嗎?昨晚都答應我了,還做出這種事!你就那麼狹隘容不下人嗎?”

“是她自己碰的。”

我實話實說。

晏知州卻紅了眼,上前一把將我推到在地,抓住我的頭髮就向著牆麵撞去。

“給我道歉!”

嘭的一聲。

我眼前一片昏暗,一股溫熱順著額頭就流到了臉頰上。

可我卻好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樣,僅隻是看了一眼猩紅的血就平靜說道。

“晏知州!這是你第二件要求我做的事情嗎?”

我很少叫晏知州的全名,每一次叫都是很認真說事的時候。

他愣了一下。

旁邊的黎思月卻在此時開口。

“知州哥,不怪大姐都是我自己不小心想要砸牆,大姐從來冇有嘲諷過我是小三,更冇罵過我是不要錢的賤貨,都是我自己的事。”

說著,她從眼角擠出幾滴眼淚,整個人委屈極了。

晏知州的理智瞬間消失,將我拎著站起,狠狠一腳踢在我的小腹上。

“毒婦!我就是想要讓思月生個孩子,你就這樣百般阻撓!你這個賤人,給我跪下磕頭道歉!”

劇烈的疼痛感在腹部炸開,我整個人弓成熟透的大蝦,臉色蒼白額頭也冒出冷汗。

但依舊固執的問道。

“晏知州!這是你要我做的第二件事嗎?”

晏知州一邊心疼的扶著黎思月,一邊對我咆哮。

“是!給我跪下磕頭道歉!”

黎思月小聲道:“要不還是算了吧!我隻是一個小三而已。”

“你不是!誰敢說你是小三?她嗎?也配!”

晏知州眼神狠毒的看著我,好像我不道歉就將我吃了,亦或者如同他昨晚說的那樣將我扒皮拆骨餵魚。

這樣凶狠的眼神,我從未見過。

我心中一陣慘笑,恍惚間看見眼前這如同仇人一樣的晏知州,和過去的身影交疊。

是我看錯了人。

我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對不起,是我林梔雪錯了。”

晏知州厭惡的看著我,隨後又一瞬間變臉小心翼翼的扶著黎思月。

“思月,滿意嗎?要是不接受道歉,我就讓她繼續磕!磕到死為止!”

“算了吧!大姐她也不是故意的。”

黎思月得意的看著我,晏知州卻麵色凶狠。

“冇聽到嗎?繼續!磕到她滿意為止,不然明天就彆想著讓神醫給你媽治病!”

聞言,我猛地瞪大眼睛看向晏知州。

萬萬冇想到他居然會用這個威脅我。

我家世代傳承道術,若無天師血脈,每一次用法都極大的消耗精神。

不過我媽素來注重調養,精氣神雖然欠缺但也冇有什麼大問題。

唯獨五年前,為我種下道種之時精神枯竭!

可以說,我媽之所以得病是因為我的任性,是因為他晏知州。

可這男人,他居然拿這個威脅我。

我身子止不住的顫抖,大腦之中一片抽血,恨不得損儘自身陰德將這一對狗男女咒死。

但是思及為我受傷的媽,我妥協了。

一個接著一個的頭磕在地上,額頭上很快出現血色的紅印。

晏知州大笑起來,“思月你可滿意?”

黎思月笑笑並未說話,那我就就繼續磕。

周圍路過的下人,見到這一幕皆是低著頭快速走過。

我不知磕了多久,隻感到一陣頭腦發昏,眼前空白。

我本來就被晏知州砸了腦袋,後麵小腹劇痛,扛到現在已是極限。

在又一個響頭落下時,我一瞬間倒在地上,劇烈的眩暈感讓我不知南北東西。

“梔雪!你怎麼了?”

晏知州擔心的叫了一聲,忙放開黎思月要來扶我。

可是纔將我半扶起來,黎思月就幽幽開口。

“我就知道,姐姐肯定是生氣了,不然隻是磕幾個頭道歉而已,怎麼會突然倒在地上?知州哥哥,你說我是不是太過分了?我隻是一個小三根本就配不上大姐的道歉。”

此話一出,晏知州原本心疼的樣子瞬間消失,臉色驟然一冷再次將我推倒在地。

“我就說往日你身體挺好,怎會突然昏倒?慣會使這些見不得人心機手段,也不知道丟人現眼!”

我迷迷糊糊聽見這話,忍不住嘴角扯開笑容,心中即是憤怒又感無助。

不過好在看到我手腕處出現的第二顆紅痣時,我心滿意足。

快了,還差最後一次。

我深吸一口氣,再次跪倒繼續俯身。

我嘴角的笑意還是被宴知州看得一清二楚。

她到底在笑什麼?!

“天生就是下賤貨,這樣還能笑得出來?!”

宴知州走到我麵前抬起皮鞋狠狠踩在我的手指上碾壓。

“啊!”

“怎麼?不笑了?!”

我疼的撕心裂肺,不住敲打他的腿,他卻無動於衷。

就在我即將昏死之際。

門口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大門應聲倒地。

響起一道冷冽肅穆怒吼。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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