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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因我多用了兩元電費,媽媽就要把我趕出家門。

高考結束,我在家裡休息了一個月。

月底媽媽查賬單的時候卻勃然大怒,因為電費比上個月多了兩元錢。

“好你個賠錢貨,不僅考完試不出去賺錢,就知道在家裡啃老是不是?”

“不要臉的東西,趕緊給我滾!”

“我就當冇你這個女兒!”

我轉頭撥打了一個塵封已久的電話。

“我媽說我是賠錢貨,不供我上大學,你願意管我嗎?”

媽媽手裡捏著電費賬單,臉色愈發陰沉。

下一秒,她便把賬單甩在了我的臉上,死死的瞪著我。

“你個賠錢貨!明明高考都結束了,居然還賴在家裡啃老,你還要不要臉?”

我視線飄向賬單,52元。

僅僅比上個月多了兩元錢。

我死死的咬著牙,心裡蔓延著苦澀的痠痛。

我媽瞪著眼睛,嗓音銳利的朝著我吼道:“你看看人家隔壁的孩子,高考一結束就去打暑假工了,用賺的錢給媽媽買了金項鍊。”

“你再看看你,不僅冇賺錢,還要花父母的!”

我委屈的攥著衣角。

媽媽明明知道的,我為了高考連續一年每天隻睡三四個小時,困了就用鋼針紮自己的大腿,隻為了能考上好大學,讓媽媽有麵子。

所以高考結束後我就生病了,此刻才恢複好。

我媽不屑的看著我:“就算你考了好大學又怎麼樣?到頭來還是個廢物!”

我有些哀求的看著媽媽:“媽,我太累了,就休息這兩個月好不好?”

“我發誓等我上大學以後,肯定每星期都出去兼職,這段時間就讓我休息好不好?”

誰知我媽冷笑一聲:“做夢!”

“我養你這個賠錢貨到十八歲已經對的起你了,現在還想讓我繼續養你,你做夢!”

我死死的咬著牙,眼淚噴湧而出。

賠錢貨這三個字,我已經聽的見怪不怪了。

我法地就朝我的脖子親了過來。

濕熱黏膩的觸感,像一條冰冷的毒蛇,蜿蜒而上。

屈辱,噁心,恐懼

所有情緒在一瞬間爆發。

我再也無法控製,積壓了十八年的委屈和憤怒,在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我用儘全身力氣,抬起手,狠狠地甩了他一個巴掌。

老闆被打懵了,捂著臉,愣在原地。

我趁機掙脫他的懷抱,轉身就往外跑。

身後,傳來他氣急敗壞的怒罵聲。

“小賤人,你敢打我?你給我等著!”

我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

最後我隻能選擇回了三姨家。

三姨一家全都睡了,桌上給我留著飯菜還是熱的,一看就是單獨為我盛出來的。

而我媽媽從來都不會這樣做,她隻會皺著眉頭跟我說:“家裡冇飯了,想吃自己做。”

說來可笑,十八年裡我竟然是從三姨這裡找到了親情的感覺,哪怕她隻收留了我十幾天。

我回到房間睡覺,打算明天再去找一些兼職做。

誰知法,卻招招都帶著泄憤的狠勁。

我蜷縮起身體,下意識地護住頭和肚子。骨頭與皮肉撞擊的悶響,混雜著他們不堪入耳的辱罵,在我耳邊交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

“小賤人,我讓你勾引我老公!”

老闆娘的聲音尖銳,她似乎專門朝著我的臉下手。

“連你媽都不替你說話,你這個人得不要臉成什麼樣子?”

老闆的腳一下下地踹在我的背上,顯然是為了報複昨晚那一巴掌。

“我撕了你的臉,省著你再去勾引彆人!”

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喉嚨湧上一股腥甜,我卻死死地咬著下唇,不肯發出一聲痛呼。

身上的每一寸骨頭都彷彿被拆散了,又被胡亂地拚接起來。

可再疼,也比不上心裡的萬分之一。

那裡已經不是疼了,而是一片死寂。

我的意識開始模糊,這時候我忽然看到了不遠處站著的我媽。

她就那麼冷漠地看著,像是在欣賞一出與她毫不相乾的鬨劇。她的臉上冇有半分不忍,甚至連一絲多餘的表情都冇有。

那一刻,我忽然就不想再哭了。

眼淚,是留給會在意的人看的。

為一個盼著你死的人流淚,何其可笑。

我閉上眼睛,放棄了所有的掙紮。

他們終於打累了。

老闆娘粗重地喘著氣,往我身側啐了一口唾沫。

“小賤人,以後眼睛放亮點。”

她尖刻的聲音響徹在我耳邊。

“再敢勾引彆人家的男人,早晚遭報應!”

我蜷縮在地上,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四肢百骸,痛得像是內臟被一隻手狠狠攥住。

我睜著眼,視線模糊地看著他們離開。

一個影子籠罩下來,擋住了頭頂慘白的光。

是我媽。

她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像在看一堆被隨意丟棄在路邊的垃圾。

她的眼神滿是憎惡。

“以後出去,彆說你是我女兒。”

她頓了頓,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丟人現眼的東西!”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世界徹底安靜了。

我躺在冰冷的地麵上,身上火燒火燎的痛楚,此刻都及不上心口的痛楚。

絕望,原來是這種感覺。

不是撕心裂肺的疼,而是被抽乾了所有力氣,連眼淚都流不出來的空洞。

她不要我了。

她真的,不要我了。

時間彷彿凝固了。

我不知道在地上躺了多久,直到身體的痛感開始變得麻木。

就在我的意識即將被黑暗吞噬時,一個電話號碼猝然閃回。

我爸爸是緝毒警察。

他在我六歲那年壯烈犧牲,後來被追授為烈士。

他的葬禮上,一個穿著軍裝,頭髮花白的老人,蹲下來,用他那雙佈滿皺紋卻異常溫暖的大手,摸了摸我的頭。

他告訴我,他是爸爸的師父。

他塞給我一張紙條,上麵有一串電話號碼。

“孩子,拿著這個。”

“以後但凡有任何過不去的坎,任何解決不了的困難,就打這個電話。”

“記住,你爸是英雄,我們不會讓英雄的家人受委屈。”

求生的本能壓倒了一切。

我用儘全身殘存的力氣,一點點地挪動身體。

我終於摸到了口袋裡的手機。

我顫抖著,用沾滿血汙和灰塵的手指,在螢幕上艱難地劃動。

那串號碼,我從未撥打過,卻早已爛熟於心。

我按下了撥通鍵。

聽筒裡傳來“嘟——嘟——”的聲響,一聲,又一聲。

每一聲都像是在敲打我脆弱的神經。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我幾乎要放棄的時候,電話被接通了。

“喂?”

一個蒼老而沉穩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

我大口地喘著氣,用儘全身的力氣發出嘶啞的聲音。

“我是我是蘇建國的女兒,蘇念。”

“我媽媽說我是賠錢貨,她不要我了,你們能幫我嗎?”

電話那頭,瞬間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我攥緊了手機,等待著最後的審判。

就在我等到快要絕望的時候,聽筒裡傳來一聲剋製不住的,帶著顫抖的抽氣聲。

“孩子”

那個蒼老的聲音,此刻抖得不成樣子。

“孩子,你你終於聯絡我了。”

我緊繃的神經,在聽到這句話的瞬間,徹底斷了。

我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在睜眼我已經躺在了醫院裡。

我費力地轉過頭,眼前的景象讓我愣住了。

病床邊,圍著一大群人。

他們大多穿著筆挺的軍裝,肩上的徽章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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