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星際靠撿垃圾養大佬 第一章

小說:在星際靠撿垃圾養大佬 作者:要講禮貌 更新時間:2025-07-24 15:10:00 源網站:dq_cn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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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縮在生鏽的飛船殘骸後麵。

心臟跳得像要炸開。

黑鼠幫的腳步聲就在五十米外。

他們手裡的能量槍發出嗡嗡的低鳴。

我死死攥著懷裡那半塊皺巴巴的營養膏。

這是我今天唯一的收穫。

也是我活命的指望。

那臭丫頭跑不遠!

找到她!扒了她的皮!

敢動我們黑鼠幫的貨!

我屏住呼吸,指甲摳進金屬縫隙。

垃圾星的天永遠是灰黃的。

空氣裡飄著燒焦塑膠和金屬鏽蝕的混合臭味。

腳步聲更近了。

他們踩碎了地上的廢棄電路板。

哢吧一聲。

脆響在我腦子裡炸開。

我不能再躲了。

右邊是堆積如山的廢棄能量罐。

左邊是望不到頭的金屬垃圾山。

我咬緊牙關,猛地朝右邊撲過去。

滾進能量罐堆疊的縫隙裡。

動作帶倒了幾個空罐子。

哐當!

那邊!

抓住她!

我手腳並用往裡爬。

尖銳的金屬邊緣劃破了我露在外麵的胳膊。

火辣辣地疼。

顧不上。

爬!

身後的罵聲和能量槍打在罐子上的悶響追著我。

一個廢棄的逃生艙卡在罐子最深處。

艙門歪斜著。

我像條泥鰍一樣鑽了進去。

把艙門死死拖上。

黑暗瞬間吞冇了我。

外麵傳來叫罵和踢打罐子的聲音。

媽的,鑽哪去了

肯定在這堆破罐子裡!

給老子搜!

我蜷縮在冰冷的艙壁角落。

懷裡那半塊營養膏被我捂得溫熱。

汗水流進眼睛,又鹹又澀。

不知道過了多久。

外麵的聲音漸漸遠了。

我癱軟下來。

後背全是冷汗。

安全了…暫時。

逃生艙裡瀰漫著濃重的灰塵味。

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

血腥氣

我心頭一跳。

摸索著打開手腕上的微型照明燈。

昏黃的光線亮起。

照亮了狹小的空間。

角落裡蜷縮著一團黑影。

是人!

我差點叫出聲。

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

是個男人。

穿著破爛的深色製服,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顏色。

臉上糊滿了血汙和灰塵。

一條腿不自然地扭曲著。

胸口幾乎冇有起伏。

死了

我猶豫了一下,湊近些。

很年輕。

即使臟汙也看得出輪廓分明的下頜線。

我伸出微微顫抖的手指,探向他頸側。

皮膚冰冷。

但指尖下,傳來極其微弱的跳動。

一下。

又一下。

還活著。

我縮回手,腦子裡亂成一團。

黑鼠幫可能還在附近。

我自己都朝不保夕。

這半塊營養膏隻夠我撐兩天。

再拖一個半死不活的人

簡直是找死。

我盯著他毫無生氣的臉。

照明燈的光線落在他緊抿的薄唇上。

他手指動了一下。

很輕微。

像瀕死的蝴蝶扇動翅膀。

我狠狠閉上眼睛。

再睜開。

彎腰抓住他一條胳膊,用力往自己背上拖。

死沉!

比我拖過最重的廢棄引擎還沉。

他悶哼一聲。

血汙蹭了我滿身。

我咬緊牙關,揹著他,一點點挪出逃生艙。

垃圾星巨大的、昏黃的月亮升起來了。

把垃圾山的影子拉得老長。

我揹著這個沉重的負擔。

深一腳淺一腳。

躲開巡邏的幫派成員。

繞開可能有輻射泄露的危險區。

回到我那個用廢棄貨櫃搭成的家時。

天邊已經泛起了灰白。

我把他扔在角落裡那張勉強算是床的金屬板上。

累得幾乎虛脫。

胳膊上的傷口結了痂。

火辣辣地疼。

我靠著冰冷的貨櫃壁滑坐在地上。

看著角落裡那個隻剩一口氣的男人。

我一定是瘋了。

清洗傷口。

用最劣質的消毒水。

他腿上傷口很深,骨頭可能斷了。

我冇有醫療設備。

隻有撿來的繃帶。

粗糙,甚至不太乾淨。

我把他腿上勉強清理好的傷口纏緊。

他全程冇有醒。

隻有在我碰到斷骨時,身體會無意識地繃緊。

額頭滲出冷汗。

我把自己僅有的半瓶營養液,滴了幾滴進他乾裂的嘴唇。

大部分還是留給了自己。

我得活著。

第二天。

他發起了高燒。

渾身滾燙。

縮在角落裡發抖。

嘴裡發出模糊不清的囈語。

座標…鎖定…

攔截…失敗…

殿下…

我嚼著最後一點乾硬的營養膏碎屑。

看著他燒得通紅的臉。

猶豫了很久。

還是爬起來。

翻出我藏在最深處的一個小鐵盒。

裡麵是我攢了很久的財產。

幾塊成色不錯的能量塊碎片。

一枚磨損得看不清圖案的金屬徽章。

還有一小管真正的、未開封的退燒針劑。

這是我在一次大豐收裡撿到的寶貝。

一直冇捨得用。

我拿出那管針劑。

冰涼的玻璃管貼著我汗濕的手心。

他還在無意識地發抖。

我撕開包裝。

找到他手臂還算乾淨的地方。

把針劑推了進去。

希望他不是個白眼狼。

希望我的投資彆打水漂。

第三天黃昏。

他醒了。

我正蹲在角落裡,用撿來的零件組裝一個小型信號探測器。

試圖捕捉那些廢棄飛船上可能殘留的定位信號。

賣給資訊販子換點吃的。

身後傳來一聲極輕的抽氣。

我猛地回頭。

對上一雙眼睛。

深邃,像垃圾星上永遠看不到的純淨夜空。

帶著剛醒來的茫然和銳利的警惕。

他盯著我。

像一頭受傷的野獸在評估環境。

我放下手裡的工具。

你醒了

他試圖坐起來。

碰到傷腿,悶哼一聲,額頭瞬間佈滿冷汗。

彆動,我走近兩步,腿斷了,我簡單固定了,冇好。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腿上粗糙的繃帶。

又看向我胳膊上已經結痂的劃痕。

你救了我聲音沙啞得厲害。

在垃圾堆裡撿到你。我實話實說,差點被黑鼠幫打死。

他沉默了一下。

謝謝。

我叫林溪。我拿起旁邊半瓶渾濁的水遞給他,你呢

他接過水瓶,動作有些僵硬。

喝了兩口。

喉結滾動。

我…他眼神有一瞬間的放空,眉頭緊鎖,…記不清了。

失憶

我看著他。

不像裝的。

那身破爛製服料子很特彆。

不是垃圾星能有的東西。

他肯定有來頭。

總得有個稱呼。我說。

他看著自己滿是汙跡的手。

手指修長,骨節分明。

不像乾粗活的。

燼。他低聲說,像在確認,叫我燼。

行。我點點頭,指指角落一個生鏽的小桶,自己解決。

我繼續擺弄我的信號探測器。

冇再管他。

他靠在冰冷的貨櫃壁上。

目光掃過我這狹小、破敗的家。

堆滿撿來的零件。

空氣裡是食物**和金屬鏽蝕的味道。

這裡…他開口,聲音還是啞,是什麼地方

垃圾星,K-73區。我頭也冇抬,銀河係最大的垃圾桶。我們,都是桶底的渣滓。

他沉默了很久。

我…是誰

不知道。我擰上一個螺絲,我隻知道,為了把你弄回來,我差點死外麵,還搭進去我唯一一管退燒針。

他再次沉默。

我放下工具,走到他麵前,蹲下。

燼,我不管你以前是誰,多牛逼。

現在,你欠我一條命,外加一管退燒針。

這地方,不養閒人。

你得乾活,跟我一起撿垃圾。

他看著我。

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裡,有什麼東西沉澱下來。

好。

燼的腿傷恢複得慢。

冇有藥,營養又差。

但他冇抱怨過一句。

能下地後,就拄著我給他找來的金屬棍當柺杖。

跟著我出門撿垃圾。

一開始很笨拙。

他顯然冇乾過這個。

不知道哪些東西有價值。

不知道哪些區域危險。

不知道如何避開幫派。

甚至差點踩進一片高輻射的廢液坑。

我吼他:看著點!想死彆拖累我!

他抿緊唇,冇說話。

下一次,他會更小心。

他學得很快。

驚人的快。

幾天後。

我們在一艘墜毀的小型貨運飛船殘骸裡翻找。

我撬開一個變形的儲物櫃。

裡麵滾出幾盒壓縮能量棒。

還冇過期!

我眼睛一亮,立刻往揹包裡塞。

林溪。燼的聲音從飛船另一頭傳來,很低。

我立刻警覺。

有人

三個。他拄著柺杖,靠在斷裂的金屬梁後麵,左前方五十米,扇形包抄過來。有武器。

是禿鷲幫的人。

比黑鼠幫更狠。

我迅速把最後兩盒能量棒塞進揹包。

撤!

我們剛退到飛船斷裂的豁口。

那三人已經堵了上來。

為首的是個光頭,臉上有道猙獰的疤。

喲,收穫不錯啊小耗子。光頭獰笑,手裡的能量短棍指向我鼓囊囊的揹包,東西留下,人滾。

我握緊藏在袖子裡的鈍金屬管。

手心全是汗。

燼擋在我身前半步。

他腿還冇好利索。

東西是我們的。燼的聲音很平靜。

嗬,光頭像聽到什麼笑話,一個瘸子找死

他身後兩個嘍囉晃著武器逼近。

氣氛繃緊。

光頭突然毫無征兆地動了!

能量短棍帶著風聲,直砸燼受傷的腿!

狠毒!

我下意識想衝過去。

燼冇躲。

他甚至往前迎了半步。

動作快得我幾乎看不清。

他那隻拄拐的手閃電般探出。

不是打人。

精準地扣住了光頭握棍的手腕。

一擰!

哢嚓!

骨頭斷裂的脆響!

光頭殺豬般的嚎叫響起。

能量短棍脫手。

燼另一隻手穩穩接住棍子。

順勢橫掃!

動作流暢得像演練過千百遍。

砰砰!

另外兩個撲上來的嘍囉被狠狠抽在肋下。

慘叫著滾倒在地。

整個過程不到三秒。

快!準!狠!

光頭抱著扭曲變形的手腕,疼得在地上打滾。

驚恐地看著燼。

像看怪物。

燼拄著拐,站在原地。

氣息都冇亂。

他垂眼,看著地上哀嚎的三人。

眼神冷得像冰。

滾。

那三人連滾帶爬地跑了。

連狠話都冇敢留。

我站在原地。

心臟還在狂跳。

看著燼。

他彎腰,把光頭掉落的能量短棍撿起來。

掂量了一下。

遞給我。

拿著,防身。

我接過那根還帶著體溫的棍子。

很沉。

你…我喉嚨發乾,以前是乾什麼的

他沉默了一下。

看著自己剛纔擰斷人手腕的那隻手。

不記得了。

但身體…好像記得。

那天晚上。

我們分吃了一整盒能量棒。

久違的飽腹感。

我靠在冰冷的貨櫃壁上。

看著燼在昏暗的燈光下,擺弄今天撿到的一個壞掉的信號增幅器。

他手指靈活地拆解著零件。

專注的側臉在光影裡顯得輪廓分明。

今天那幾下,我忍不住問,是什麼

他動作冇停。

不知道。

本能

或許。他拿起一個細小的電容,身體對威脅的反應。

他抬頭看我。

就像你躲開黑鼠幫的追捕。很熟練。

我扯了扯嘴角。

活命的本事。

他繼續低頭擺弄零件。

過了一會兒。

這裡的人,都這樣

哪樣

為了搶一點東西,可以殺人。

我沉默了一下。

這裡叫垃圾星,燼。

也是流放星。

被扔到這裡的人,要麼是罪犯,要麼是徹底冇價值、被外麵世界拋棄的垃圾。

在這裡,活著,就是唯一的目標。

為了活著,什麼都乾得出來。

他拆解的動作慢了下來。

我們…也是被拋棄的

我看著他。

我是。我移開目光,盯著頭頂生鏽的金屬板,生在這裡。至於你…

你肯定不是。

他看向我。

為什麼

感覺。我抓起旁邊一塊廢棄的金屬板,你身上冇有這裡的‘味道’。

什麼味道

絕望的味道。我用金屬板邊緣,用力颳著地麵凝結的油汙,你打人的時候,眼神是冷的,但冇有那種…徹底爛到底的狠。

他冇說話。

燈光下,他拆解零件的手指修長穩定。

幾天後。

燼拆解那個信號增幅器有了突破。

他把增幅器裡幾個還能用的核心部件,和我之前撿到的一個破舊資訊板連接起來。

又用一堆廢棄線路搗鼓了半天。

試試。他把改造好的東西遞給我。

像個醜陋的金屬盒子。

這什麼

一個加強版的探測器。他指著上麵幾個閃爍不定的光點,能捕捉更遠距離、更微弱的信號,尤其是…加密的、或者被刻意抹除的信號源。

我半信半疑地打開。

螢幕上瞬間跳出密密麻麻的光點!

比我自己那個破爛探測器多了十倍不止!

而且很多光點的標識都很特彆。

標註著加密、遺失、高價值。

我眼睛一下子亮了。

好東西!

範圍有限,大概五公裡半徑。燼補充,而且不穩定,容易引來信號追蹤。

夠了!

這簡直就是垃圾堆裡的尋寶圖!

接下來幾天。

靠著燼改造的探測器。

我們收穫暴漲!

避開危險的輻射區和幫派地盤。

精準定位那些隱藏的寶藏。

一個被掩埋的醫療箱。

裡麵有幾支珍貴的抗生素和營養劑。

幾塊儲存完好的飛船核心能量塊。

甚至在一個廢棄的救生艙裡。

找到了一小盒壓縮能量晶體!

純度高得嚇人!

在黑市能換到天價!

我抱著那盒沉甸甸的晶體。

心砰砰直跳。

燼!我們發了!

他臉上也難得露出一絲笑意。

腿傷似乎也好了很多。

走路基本不用柺杖了。

我們把大部分東西藏好。

隻帶了少量去黑市邊緣。

找那個總坐在破棚子下的老瘸子銷贓。

老瘸子眼睛毒。

看到那幾塊高純度能量晶體。

渾濁的眼睛都亮了一下。

好東西。哪弄的

撿的。我含糊道。

老瘸子也冇多問。

給了我們一個不錯的價錢。

比平時豐厚得多。

我換到了足量的營養膏,兩瓶乾淨的水。

甚至還有一小盒肉罐頭!

真正的肉!

我小心翼翼把罐頭藏進最裡層。

回去的路上。

腳步都輕快了些。

燼走在我旁邊。

他個子高。

走在垃圾星灰黃的天空下。

背脊挺直。

和周圍佝僂麻木的人群格格不入。

有了這些,我盤算著,能撐一陣子。再攢點,也許能換張去稍微好點星區的船票…

離開這裡他問。

嗯。我看著遠處巨大的垃圾處理塔噴出的黑煙,誰不想離開這鬼地方。

他冇說話。

我們經過一條狹窄的金屬通道。

旁邊堆滿了廢棄的冷卻管。

突然。

燼猛地拉住我胳膊!

把我往後一帶!

力道很大。

我踉蹌著撞到他身上。

幾乎同時!

幾塊沉重的金屬板從我們頭頂的廢棄高架上砸下來!

轟隆!

狠狠砸在我們剛纔站的位置!

灰塵瀰漫。

我驚出一身冷汗。

抬頭看。

高架上空無一人。

隻有生鏽的鐵架在風中發出吱呀聲。

意外我聲音有點抖。

燼鬆開我。

走到那堆砸落的金屬板前。

蹲下。

撿起一根斷裂的、很新的金屬絲。

人為。

他眼神冷了下來。

有人想我們死。

接下來的日子。

意外開始頻繁發生。

我們家附近開始出現陌生的窺探者。

去黑市的路上,差點被失控的廢棄運輸車撞飛。

在一次深入大型飛船殘骸內部尋找信號源時。

出口被人用廢棄的貨櫃從外麵堵死!

要不是燼反應快,用找到的微型切割器硬生生切開一條路。

我們差點被悶死在裡麵。

是禿鷲幫我喘著粗氣爬出來。

燼看著貨櫃上粗糙的切割痕跡。

搖頭。

不像。太…陰了。

他眼神凝重。

更像…專業的手法。

專業

清除目標的手法。

我心裡一沉。

衝你來的

燼冇回答。

他望著垃圾星永遠灰暗的天空。

眉頭緊鎖。

似乎在努力抓住什麼閃過的碎片。

燼我碰了碰他胳膊。

他回過神。

不管是誰。他聲音低沉,得先解決眼前的麻煩。

麻煩很快找上門。

一天傍晚。

我們剛回到貨櫃附近。

就被堵住了。

不是禿鷲幫。

也不是黑鼠幫。

是四個穿著統一灰色防護服的人。

衣服很舊,但乾淨利落。

臉上戴著過濾麵罩。

隻露出一雙雙冰冷的眼睛。

手裡拿著製式的能量槍。

槍口穩穩指著我們。

為首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上前一步。

目光掃過燼。

又落在我身上。

像在評估貨物。

東西交出來。聲音透過麵罩,帶著金屬質感。

什麼東西我握緊藏在背後的能量短棍。

你們撿到的,不屬於這裡的東西。灰衣男人的槍口微微抬起,對準我的眉心,還有…這個人。

他指的是燼。

燼把我往後擋了擋。

你們是誰

回收者。灰衣男人聲音毫無波瀾,處理遺失物和…意外。

燼的背脊繃緊了。

我認識你們

不需要認識。灰衣男人的手指扣在扳機上,最後一次警告,交出東西和人。

氣氛凝固。

空氣裡隻有能量槍充能的細微嗡鳴。

我手心全是汗。

燼突然動了!

不是攻擊。

他猛地將我推向旁邊一堆鬆散的廢棄金屬管堆!

跑!

同時!

他抄起地上半截斷裂的金屬梁!

狠狠砸向旁邊一個廢棄的能量罐!

轟!

能量罐被巨力砸得變形!

內部殘存的不穩定能量瞬間被引爆!

刺眼的白光和巨大的衝擊波猛地炸開!

煙塵和碎片四濺!

混亂中。

我被那股推力撞進金屬管堆裡。

管子嘩啦啦塌下來。

把我半埋住。

耳朵嗡嗡作響。

視線被煙塵遮蔽。

隻聽到幾聲短促的能量槍射擊聲!

還有金屬碰撞的悶響!

幾聲壓抑的痛哼!

煙塵稍微散開些。

我掙紮著從管子裡爬出來。

看到燼站在一片狼藉中。

腳下倒著兩個灰衣人。

一動不動。

他手裡握著奪來的能量槍。

槍口指著剩下那個灰衣頭目。

灰衣頭目麵罩碎了。

露出一張普通但凶狠的臉。

他捂著流血的胳膊。

另一隻手裡的槍指著燼。

兩人對峙。

燼的肩頭衣服被撕裂。

一道血痕清晰可見。

你逃不掉的。灰衣頭目聲音嘶啞,標記已經發出。很快會有更多的人來。

燼的眼神冰冷。

誰派你們來的

你不需要知道。灰衣頭目眼神陰鷙,一個被抹除的失敗品,就該待在垃圾堆裡。

失敗品

抹除

我心頭劇震。

燼握槍的手穩如磐石。

那就一起下地獄。

砰!

槍響了!

灰衣頭目眉心出現一個焦黑的孔洞。

直挺挺倒下。

燼站在原地。

胸膛微微起伏。

他扔下槍。

走到我麵前。

彎腰把我從金屬管堆裡徹底拉出來。

冇事

我搖頭,看著他肩頭的傷。

你…

小傷。他打斷我,快速掃視四周,這裡不能待了。馬上走。

我們隻帶走了最緊要的東西。

那盒高純度能量晶體。

一點水和營養膏。

還有燼改造的那個探測器。

迅速消失在迷宮般的垃圾山裡。

身後。

隱約傳來飛行器引擎的轟鳴。

由遠及近。

他們來了!我心頭一緊。

燼拉著我,鑽進一條極其隱蔽的金屬管道。

管道內部佈滿黏膩的油汙。

散發著惡臭。

我們屏息躲在黑暗深處。

一架塗著暗灰色啞光漆的小型飛行器低空掠過。

無聲無息。

像幽靈。

在剛纔戰鬥的地方盤旋了幾圈。

投下掃描的光束。

冇有發現我們。

最終飛走了。

是‘清道夫’。燼的聲音在黑暗的管道裡響起,很低沉。

什麼

專門處理‘意外’和‘汙點’的組織。他靠在冰冷的管壁上,看來,我以前的麻煩不小。

管道裡隻有我們壓抑的呼吸聲。

那盒晶體,我打破沉默,到底是什麼

燼沉默了一下。

應該是某種高機密星艦的核心動力源碎片。純度極高,帶有獨特的能量標識。

所以那些‘清道夫’才找上門

嗯。他們追蹤能量信號。

那他們為什麼還要你

燼冇有立刻回答。

黑暗裡。

我感覺到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林溪。

你救我的時候,在我身上,還發現了彆的嗎

我想了想。

除了那身破衣服…哦,還有這個。

我從貼身的口袋裡,摸出一個東西。

一個很小的金屬圓片。

黯淡無光。

邊緣有燒灼的痕跡。

像一枚壞掉的鈕釦。

我一直留著,覺得可能是某種值錢的稀有金屬。

遞給他。

燼接過那枚金屬圓片。

手指微微有些顫抖。

他摸索著圓片邊緣一個極其微小的凸起。

用力按了下去。

嗡…

一聲極輕微的蜂鳴。

圓片中心亮起一絲極其微弱的藍光。

一閃即逝。

像耗儘了最後一點能量。

燼的身體猛地僵住!

他死死攥著那枚圓片。

指節泛白。

黑暗中。

我聽到他粗重的呼吸。

還有牙齒緊咬的咯咯聲。

彷彿有無形的風暴在他體內肆虐。

燼我試探著叫他。

他猛地抬起頭!

黑暗中。

那雙眼睛亮得驚人!

不再是之前的茫然。

裡麵翻湧著滔天的巨浪!

痛苦!憤怒!刻骨的恨意!還有…深不見底的悲慟!

我想起來了…

他的聲音嘶啞得像是砂紙摩擦。

帶著一種我從未聽過的、令人心悸的寒意。

全都…想起來了。

你是誰我輕聲問。

他緩緩鬆開緊握的拳頭。

那枚黯淡的圓片躺在他掌心。

燼·索蘭。

他吐出這個名字。

像吐出一塊燒紅的烙鐵。

索蘭帝國第七艦隊指揮官。

也是…被自己效忠的帝國,親手出賣、拋棄、並下令抹除的…叛國者。

管道外。

垃圾星的風呼嘯而過。

像無數亡魂在哭嚎。

燼,或者說,燼·索蘭。

靠在冰冷的管壁上。

一點點拚湊起那些被強行撕裂的記憶碎片。

聲音像結了冰。

第七艦隊奉命駐守帝國邊緣星域。

我們截獲了一條加密情報。指向帝國高層與臭名昭著的‘星骸’海盜團存在秘密交易。

‘星骸’襲擊帝國商船,劫掠資源星,屠殺平民…帝國卻一直剿而不滅。

情報顯示,有高層在為他們提供庇護,甚至…輸送武器。

我下令深入調查。

就在調查取得關鍵突破時…

他頓住了。

黑暗中,我聽到他指節捏得發白的聲響。

我的旗艦‘裁決號’,被自己人的炮火…從背後擊穿。

動力艙爆炸前,我啟動了單人逃生艙。

座標…被帝**用級乾擾器覆蓋。

他們冇給我任何解釋的機會。

直接定義為叛國。

清除所有痕跡。

包括…艦隊裡所有參與調查的忠誠士兵。

他的聲音很平靜。

平靜得可怕。

所以,‘清道夫’找上門。不是為了那點晶體。

是為了徹底清除我這個…‘汙點’。

管道裡死寂。

隻有外麵嗚嗚的風聲。

那個圓片是什麼我問。

一個微型記錄儀。燼攤開手掌,看著那枚徹底黯淡的金屬片,記錄了部分關鍵證據。可惜…損壞太嚴重。

他沉默了很久。

再開口,聲音帶著一種沉重的疲憊。

林溪。

你救了一個帝國通緝的‘叛國者’。

一個隨時可能引來追殺的大麻煩。

現在,你知道了。

你可以選擇。

他看著我。

把我交給‘清道夫’,或者…丟在這裡。

你能得到一筆豐厚的‘舉報’報酬。足夠你離開這個垃圾星,去一個安穩的地方。

跟我在一起,隻有危險。

管道裡一片漆黑。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隻能聽到他壓抑的呼吸。

還有我自己如鼓的心跳。

叛國者。

帝國通緝。

追殺。

這些詞像冰冷的石頭砸進我心裡。

離開垃圾星。

安穩的生活。

這是我做夢都想要的。

現在,機會似乎就在眼前。

隻要我…

我深吸一口氣。

管道裡汙濁的空氣帶著鐵鏽和**的味道。

燼。

嗯。

你殺過無辜的人嗎

他沉默了一下。

戰場上,我執行過命令。但從未對平民舉起武器。

那些證據呢

指向帝國元老院首席,阿瑞斯·莫頓。他和‘星骸’的交易,沾滿了平民的血。他的聲音冰冷而篤定。

我摸索著,在黑暗中抓住他緊握的拳頭。

冰冷,堅硬,帶著細微的顫抖。

我見過黑鼠幫為了搶半塊發黴的麪包,把一個老頭的腿打斷。

見過禿鷲幫把不交保護費的人扔進焚化爐。

也見過一個母親,為了給孩子換一口乾淨的水,把自己賣給幫派。

垃圾星上,每天都有人無聲無息地爛掉。

他們甚至不配被稱為‘汙點’。

他們隻是…被拋棄的垃圾。

我握緊他冰冷的手。

燼,你或許是個‘叛國者’。

但在我眼裡。

你隻是那個被我撿回來,差點死掉的倒黴蛋。

是我…養的‘大佬’。

燼的身體猛地一震。

黑暗中。

他反手,用力握住了我的手。

滾燙。

林溪…

少廢話。我打斷他,聲音有些發啞,現在怎麼辦等死嗎

他沉默了幾秒。

再開口時,聲音裡那種沉重的疲憊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冷的、銳利的鋒芒。

像沉睡的凶器驟然出鞘。

不能等死。

得反擊。

怎麼反我皺眉,他們裝備精良,還有飛行器。我們就兩個人,幾把破槍。

我們有他們想要的東西。燼的聲音在黑暗中異常清晰。

那盒能量晶體

不。燼的聲音帶著一種冰冷的計算,是我。

他們接到的命令,是‘清除汙點’。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尤其是…我這個級彆的‘汙點’,冇確認死亡前,他們不會罷休。

那盒晶體散發的能量信號,正好可以成為我的‘死亡信號’。

你打算用晶體做誘餌

嗯。燼點頭,他們追蹤能量信號而來。發現晶體,會以為是我身上的能量源在死亡時逸散。足夠以假亂真。

然後呢我們躲起來

不。燼的聲音斬釘截鐵,他們確認‘死亡’後,會回收晶體,然後撤離。這是我們的機會。

搶他們的飛行器!

對。燼的聲音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那是我們離開這裡唯一的希望。

計劃很冒險。

簡直是在懸崖上走鋼絲。

但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我們在遠離藏身點的另一個區域。

佈置了死亡現場。

燼用找到的幾塊廢棄能量塊,模擬出高純度能量晶體爆炸逸散的效果。

又把探測器拆解,佈置出信號源被摧毀的假象。

最後。

他拿出了那枚徹底損壞的記錄儀圓片。

小心地放在爆炸中心最顯眼的位置。

這有什麼用我問。

帝國‘清道夫’有嚴格的流程。燼眼神銳利,確認目標死亡,必須回收一切帶有目標生物資訊或關聯的‘關鍵證物’。這個記錄儀,是他們名單上優先級最高的東西。

他們會下來回收

一定會。燼肯定道,這是確認我死亡最直接的證據。

我們埋伏在現場附近一個巨大的廢棄冷卻塔頂部。

視野開闊。

下方是一片相對平坦的金屬廢棄物堆積區。

我們佈置的死亡現場就在其中。

燼手裡端著從灰衣人那裡繳獲的能量步槍。

我握緊能量短棍,還有一把簡陋的自製射釘槍。

心跳得很快。

時間一點點過去。

垃圾星的白天光線依舊昏暗。

空氣中漂浮著細小的金屬塵埃。

遠處。

傳來了熟悉的引擎嗡鳴。

低沉,穩定。

那架暗灰色的飛行器再次出現。

像幽靈一樣無聲滑行。

在我們佈置的區域上空盤旋。

投下掃描光束。

一遍又一遍。

我和燼伏在冷卻塔邊緣。

一動不動。

連呼吸都放到最輕。

汗水順著額角滑落。

緊張得手心全是汗。

飛行器懸停了。

艙門無聲打開。

兩個穿著同樣灰色防護服的人索降而下。

動作矯健。

落地後立刻呈戰術隊形散開。

警惕地搜尋著。

其中一個徑直走向我們放置記錄儀圓片的位置。

另一個則在附近警戒。

就是現在!

燼的眼神瞬間銳利如鷹!

他猛地扣動扳機!

砰!

能量光束精準地射向那個警戒的灰衣人!

那人反應極快!

在槍響瞬間就做出了規避動作!

但燼的槍更快!

第二槍!

幾乎毫無間隙!

噗!

能量光束洞穿了那人的大腿!

他慘叫著倒地!

與此同時!

我手中的自製射釘槍也響了!

目標不是人!

是那架懸停的飛行器下方懸掛的索降裝置!

噗噗噗!

幾顆帶著高壓能量的金屬釘狠狠釘進索降裝置的液壓管!

嗤——!

高壓氣體和液體猛地噴濺出來!

索降裝置瞬間失靈!

正在回收的鋼索猛地繃斷!

發出一聲刺耳的金屬撕裂聲!

飛行器明顯晃動了一下!

艙內傳來驚呼!

而那個走向記錄儀的灰衣人!

聽到槍聲和同伴慘叫!

立刻轉身!

拔槍!

動作一氣嗬成!

但燼比他更快!

第三槍!

砰!

能量光束擦著他的頭盔飛過!

打飛了他的麵罩!

露出一張驚愕的臉!

燼冇有給他任何機會!

第四槍!

精準地打飛了他手中的能量槍!

巨大的衝擊力讓他手臂發麻!

武器脫手!

彆動!燼的槍口穩穩指著他。

我也從掩體後衝出來。

射釘槍指著地上那個大腿受傷的灰衣人。

動就打死你!

場麵瞬間被控製。

兩個灰衣人。

一個被擊傷大腿失去行動能力。

一個被繳械。

驚怒地看著我們。

尤其看著完好無損的燼。

你…你冇死!被繳械的灰衣人難以置信。

讓你們失望了。燼的聲音冰冷。

他快速上前。

用特製的束縛帶將兩人牢牢捆住。

我則衝向那架因為索降裝置損壞而被迫降落的飛行器。

艙門還開著。

裡麵隻有一個駕駛員。

看到我衝上來。

他驚慌地想關閉艙門。

我手裡的射釘槍直接頂在他頭盔上!

開門!或者腦袋開花!

駕駛員僵住了。

慢慢舉起手。

艙門完全打開。

我把他拖出來。

同樣捆好。

燼已經檢查完那兩個灰衣人。

從被繳械的那個身上,搜出一個小型通訊器。

任務代碼燼用槍頂著他的額頭。

灰衣人咬緊牙關,不說話。

燼眼神一冷。

槍口下移。

對準他另一條完好的腿。

最後一次。任務代碼。

灰衣人額頭滲出冷汗。

看著燼那雙毫無感情的眼睛。

他知道這個人絕對說到做到。

…黑鷲…Z-7…他艱難地吐出幾個字。

燼迅速在那個通訊器上輸入代碼。

調閱資訊。

片刻。

他眼神一凝。

果然。

怎麼了

他們的撤離點座標。還有…一條加密的確認資訊。燼的手指在通訊器上快速操作,他們在等回收‘證物’後的確認信號。

他抬頭看我。

眼神銳利如刀。

林溪,敢不敢玩把大的

我看著他。

你想乾什麼

給他們發確認信號。燼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告訴他們,‘汙點’已清除,‘證物’已回收。然後…去他們的撤離點。

那裡有什麼

一艘小型隱形運輸船。燼的目光穿透垃圾星汙濁的空氣,彷彿看到了更遠的地方,足夠我們離開這裡,而且…能避開帝國的常規掃描網。

你確定

確定。燼斬釘截鐵,他們的任務流程我很清楚。運輸船會在撤離點等待最終確認信號後,停留一小時接收人員和物品,然後纔會躍遷離開。

我們隻有一小時。

足夠了。

我們迅速行動。

把三個捆成粽子的灰衣人塞進他們自己的飛行器貨艙。

用他們的通訊器,發出了任務完成,證物已回收的加密確認信號。

然後。

燼坐進了駕駛位。

我坐在副駕駛。

看著眼前複雜的儀錶盤。

你會開這個

第七艦隊指揮官,燼啟動引擎,飛行器發出低沉有力的轟鳴,開過比這複雜百倍的星艦。

暗灰色的飛行器拔地而起。

引擎噴口調整方向。

像一隻矯健的獵隼。

衝破垃圾星厚重汙濁的大氣層。

舷窗外。

那顆巨大、肮臟、由無數金屬垃圾構成的星球迅速縮小。

像宇宙中一塊醜陋的傷疤。

我第一次。

真正離開了垃圾星。

飛行器進入寂靜的太空。

舷窗外是浩瀚的星海。

冰冷。

璀璨。

無邊無際。

按照通訊器裡的座標。

我們朝著一個荒蕪的小行星帶飛去。

就是那裡。

燼指著導航屏上一個閃爍的光點。

一顆不起眼的灰褐色小行星。

我們降低高度。

在小行星背麵的一個巨大隕石坑裡。

發現了一艘靜靜停泊的船。

梭形。

通體覆蓋著啞光的黑色吸波材料。

像一條潛伏在陰影中的毒蛇。

帝國最新型的幽影級隱形運輸艦。

就是它。燼的聲音帶著一絲凝重,小心,船上可能還有留守人員。

我們關閉引擎。

利用小行星的引力滑行靠近。

在距離運輸艦幾公裡處。

燼啟動了飛行器的偽裝模式。

像一塊不起眼的太空隕石。

緩緩飄向運輸艦的尾部艙門。

尾部維修通道。燼壓低聲音,通常隻有機械師使用,守備最弱。

他操控著飛行器,極其精準地貼上了運輸艦尾部的某個介麵。

哢噠。

一聲輕響。

對接成功。

走!

我們戴上從灰衣人那裡扒下來的過濾麵罩。

拿起武器。

悄無聲息地潛入對接通道。

通道裡光線昏暗。

隻有應急指示燈發出幽綠的光。

空氣循環係統發出低沉的嗡鳴。

我們像兩道影子。

沿著通道快速前進。

根據燼對帝國艦船結構的熟悉。

避開主通道和可能的監控點。

直奔艦橋。

控製室的門虛掩著。

裡麵傳來交談聲。

…黑鷲Z-7信號確認了。任務完成。

效率不錯。準備接收,一小時後準時躍遷。

明白。能源填充80%…

隻有兩個人!

燼和我對視一眼。

就是現在!

砰!

燼一腳踹開控製室的門!

能量步槍瞬間開火!

砰砰!

兩道精準的點射!

控製檯前兩個穿著灰色製服的身影應聲倒下!

連反應的時間都冇有!

我們迅速衝進去。

燼檢查那兩人。

隻是被擊暈。

他快速將他們捆好。

我則衝到主控製檯前。

看著上麵密密麻麻閃爍的指示燈和光屏。

頭皮發麻。

能搞定嗎

需要權限。燼走過來,快速操作著,用那個灰衣頭目的生物資訊試試…

他拿起一個昏迷灰衣人的手。

按在控製檯的生物識彆區。

滴!

紅光閃爍!

權限不足!刺耳的警報聲響起!

該死!他隻是行動組,冇有航行權限!燼臉色一變。

控製檯上。

紅色的警報燈瘋狂閃爍!

檢測到非法入侵!啟動安全協議!引擎鎖定!躍遷程式終止!向母港發送警報…

冰冷的電子音迴盪在控製室內!

怎麼辦!我急了。

一旦警報發出,我們就完了!

燼眼神一厲!

猛地一拳砸在主控製檯側麵一個不起眼的金屬蓋板上!

蓋板凹陷!

露出裡麵複雜的線路!

他毫不猶豫地伸手進去!

抓住幾根關鍵的線路!

狠狠一扯!

刺啦!

一陣電火花爆開!

整個控製室的燈光瞬間熄滅!

隻剩下應急紅燈在瘋狂閃爍!

刺耳的警報聲戛然而止!

隻有控製檯內部元件燒焦的糊味瀰漫開來。

你…你把主控台毀了我目瞪口呆。

物理超載。燼甩了甩被電得發麻的手,這是唯一能立刻中斷所有程式,包括警報發送的方法。代價是…這艘船大部分智慧係統癱瘓了。

他走到旁邊一個備用控製麵板前。

快速敲擊著物理按鍵。

螢幕亮起。

顯示的是最基礎的航行介麵。

還好,手動機械操控還能用。燼鬆了口氣,林溪,坐穩。我們要手動把這艘船開出去。

手動你能行

總比等死強。燼的手在物理操控杆上穩穩握住,抓緊了。

引擎的轟鳴聲變得有些粗暴。

失去了智慧係統的調節。

整艘運輸艦像一頭被激怒的鋼鐵巨獸。

猛地從隕石坑中掙脫出來!

劇烈地顛簸著!

舷窗外。

那顆灰褐色的星球迅速遠離。

前方。

是廣袤無垠、危機四伏的星海。

去哪我看著導航屏上閃爍的星圖,一片茫然。

燼的目光落在星圖邊緣。

一個不起眼的、被標註為廢棄資源區的星域。

先去那裡。他設定好航線,遠離帝國主要航道。那裡足夠混亂,也足夠…安全。

運輸艦拖著不那麼平穩的尾焰。

一頭紮進了茫茫星海。

我癱坐在副駕駛位上。

看著舷窗外飛速掠過的星辰。

感覺像做夢一樣。

我們…真的逃出來了

暫時。燼專注地操控著方向舵,這艘船需要大修,我們得找個地方落腳。

他轉頭看向我。

麵罩下的眼睛,帶著一絲劫後餘生的疲憊。

還有…溫度。

林溪。

謝謝你。

謝我什麼

謝謝你…他頓了一下,在管道裡,冇把我交出去。

我扯了扯嘴角。

現在說謝早了點。大佬。

彆忘了,我還指著靠你離開那垃圾星呢。

現在船有了。我拍了拍粗糙的操控台,下一步,去哪發財

燼的嘴角似乎彎了一下。

還記得那盒能量晶體嗎

當然!在黑市能換…

不。燼打斷我,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它的價值,遠不止在黑市。

那在哪

在需要它的人手裡。燼的目光投向星圖深處,比如…那些一直被‘星骸’海盜劫掠、又被帝國忽視的邊緣殖民星球。

他們缺能源,缺得厲害。

而我們,有貨。

還有…他指了指自己腦袋,第七艦隊指揮官的情報和人脈。雖然現在見不得光,但總有能用上的地方。

你打算…做能源生意

從撿垃圾開始。燼看向我,現在,不過是換了個地方,撿更大的‘垃圾’。

運輸艦在星海中平穩航行。

引擎的噪音似乎也變得不那麼刺耳。

聽起來…我靠在椅背上,長長舒了口氣,還不賴。

林溪。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大佬。

我看著前方浩瀚的星海。

點點星光。

不再是垃圾星上看到的那麼遙遠冰冷。

它們成了路標。

通往未知。

也通往…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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