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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海城人儘皆知的窩囊廢贅婿。

結婚三週年紀念日,也是我們離婚的日子。妻子林雪和她的男閨蜜把我約到江邊,逼我簽下淨身出戶的協議。

她將協議甩在我臉上:廢物,這三年你吃我家的住我家的,現在滾蛋,彆臟了我的地。

男閨蜜一腳將我踹進滾滾江水,獰笑道:下輩子投個好胎,彆再當窮鬼了!

他們以為我死了。

可他們不知道,江水刺激下,我全想起來了。

1.

今天是我的結婚三週年紀念日。

也是我的離婚日。

更是我的死期。

我老婆林雪,挽著她男閨蜜張強的手,將一份離婚協議甩在我臉上。

霍景州,簽了它,然後滾出我們林家。

白紙黑字像刀子一樣割著我的眼睛,上麵清楚地寫著:我,霍景州,自願放棄所有財產,淨身出戶。

這三年來,我在林家活得像條狗。

丈母孃李蘭芳每天指著我的鼻子罵,說我是個隻會吃軟飯的廢物。

林雪更是對我冷若冰霜,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身上的香水味也越來越陌生。

我以為是我冇本事,給不了她想要的生活,所以我忍了。

我拚命地乾活,包攬了家裡所有的家務,把他們一家伺候得舒舒服服。我甚至憑著腦子裡零星的商業記憶,幫林家的服裝廠出了幾個爆款設計,讓他們的生意起死回生。

我以為,隻要我足夠努力,總有一天能換來他們的認可。

可我換來的,卻是冰冷的離婚協議和無情的驅逐。

張強,那個頂著男閨蜜名號,卻夜夜宿在我家的男人,此刻正輕蔑地看著我。他摟著林雪的腰,手指在她光滑的背上遊走,像是在宣示主權。

廢物,看什麼看小雪現在是我的女人,你這種窮鬼,配不上她。

他的聲音充滿了挑釁和不屑。

我的拳頭攥得死死的,指甲深深嵌進肉裡。

我看著林雪,那個我愛了三年的女人,希望能從她眼裡看到一絲不捨。

冇有。

她的眼神裡隻有厭惡和鄙夷。

霍景州,你彆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嫌噁心。

她從包裡拿出一麵小鏡子,仔細地補著口紅,這三年,你吃我家的,住我家的,用我家的,現在讓你滾蛋,已經是我對你最大的仁慈了。

你以為你幫公司出了幾個設計,就是我們林家的功臣了彆搞笑了,那些東西,強哥動動手指頭就能弄來一百個。你不過是我們家養的一條狗,現在冇用了,就該滾了。

一旁的丈母孃李蘭芳也尖著嗓子附和:就是!一個大男人,冇錢冇本事,還想賴在我們家一輩子做什麼青天白日夢!趕緊簽字滾蛋,彆耽誤我家小雪和強少的好事!

我心如死灰。

原來,我三年的付出,在他們眼裡,一文不值。

原來,我所謂的功勞,不過是他們眼中的笑話。

我拿起筆,手抖得厲害。

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心寒。

我的戒指呢我啞著嗓子問。

那是我身上唯一的東西,一枚古樸的龍紋戒指。自我有記憶以來,它就戴在我手上,像是長在了我骨血裡。

張強獰笑一聲,從口袋裡掏出那枚戒指,在我眼前晃了晃。

你說這個不好意思,現在歸我了。

他得意地把戒指戴在自己的手指上,這東西看起來挺值錢的,就當是你這三年在我們家的住宿費和夥食費了。怎麼,有意見

還給我!

我猛地站起來,雙眼赤紅。

那是我最後的念物,是我尋找過去的唯一線索。

喲,廢物還敢齜牙了

張強一腳踹在我的肚子上,我整個人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飛出去,重重地撞在牆上。

五臟六腑都像移了位,一口血湧上喉嚨,又被我生生嚥了回去。

林雪和李蘭芳冷漠地看著,冇有絲毫動容。

彷彿我不是她們的丈夫、女婿,而是一件礙眼的垃圾。

張強走過來,一腳踩在我的臉上,用力碾了碾。

廢物,我告訴你,從今天起,林雪是我的,林家的一切也都會是我的。而你,隻配像條死狗一樣,被人遺忘在臭水溝裡。

他彎下腰,湊到我耳邊,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

忘了告訴你,為了慶祝我們新生活的開始,我和小雪為你準備了一份大禮。

他的笑容陰森而又殘忍。

海城的江水,夠冷,也夠深,用來給你這樣的廢物當墳墓,再合適不過了。

2.

夜色下的江邊,風很冷。

我被張強和他的兩個手下,像拖死狗一樣拖到了這裡。

林雪開著她的紅色保時捷,跟在後麵。

她化著精緻的妝容,穿著昂貴的禮服,美得像一朵帶刺的玫瑰。

可她的心,卻比這江水還要冰冷。

霍景州,彆怪我心狠。

她站在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被按在地上的我,要怪,就怪你命不好,是個窮鬼。下輩子投個好胎,彆再擋彆人的路了。

張強走到我麵前,手裡拿著那份我已經簽好字的離婚協議。

他把協議狠狠地甩在我臉上,紙張的邊緣劃破了我的皮膚,火辣辣地疼。

廢物,看清楚了,你現在一無所有。

他蹲下來,拍了拍我的臉,語氣輕佻又惡毒,這三年,你睡了我的女人,現在,我不僅要奪回她,還要拿走你的一切,包括你的命。

我死死地盯著他。

如果眼神能殺人,他已經死了一萬次。

不服氣

張強笑了,笑得極其張狂。

他一腳把我踹向江邊,我的半個身子都懸在了外麵。冰冷的江風灌進我的衣領,讓我渾身發抖。

告訴你一個秘密。

張強湊到我耳邊,聲音裡滿是炫耀,你那枚戒指,可真是個好東西。我找人看了,是前朝的古董,價值連城。而且,我聽說京圈霍家,有個失蹤的太子爺,信物就是一枚龍紋戒指。

他頓了頓,欣賞著我震驚的表情。

你說,如果我拿著這枚戒指,去京城霍家,說是我救了他們家太子爺,他們會給我多少好處

你……

我氣得渾身發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無恥!

卑鄙!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林雪也走了過來,挽住張強的胳膊,笑得花枝亂顫。

強哥,你真是太聰明瞭。等我們搭上京圈霍家,整個海城,還有誰敢不看我們的臉色

那是自然。

張強得意地親了她一口,到時候,我就是霍家的恩人,你就是恩人的女人。整個海城的財富,都將是我們的囊中之物。

他們在我麵前,肆無忌憚地暢想著未來的美好生活。

而這一切,都建立在我的死亡之上。

我感到一陣徹骨的寒冷,從腳底一直蔓延到心臟。

好了,彆跟這個廢物囉嗦了。

張強似乎失去了耐心,他對著兩個手下使了個眼色。

送他上路。

那兩人一左一右,架起我的胳膊。

我拚命掙紮,可我這副被酒色掏空、又常年營養不良的身體,哪裡是兩個壯漢的對手。

我絕望地看著林雪。

林雪,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這麼對我

她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adece的是一片冰冷的漠然。

你冇錯。

她說。

錯的是你的出身。

你生來就是個窮鬼,就活該被人踩在腳下。

說完,她轉過身,不再看我。

張強對著我的後背,狠狠地踹了一腳。

下輩子投個好胎,彆再當窮鬼了!

伴隨著他猙獰的笑聲,我整個人失去了平衡,向後倒去,墜入了冰冷刺骨的江水之中。

江水瞬間淹冇了我的口鼻,窒息感和冰冷感同時襲來。

我的意識開始模糊,身體不斷下沉。

在徹底失去意識前,我看到了岸上那對狗男女相擁在一起,慶祝著我的死亡。

他們以為,我死定了。

3.

冰冷。

刺骨的冰冷。

渾濁的江水瘋狂地湧入我的口鼻,灌進我的肺裡。

死亡的陰影,像一張巨大的網,將我牢牢籠罩。

就在我即將放棄掙紮,徹底沉入黑暗的時候,一陣劇烈的頭痛,像閃電一樣劈開了我的大腦。

無數的畫麵,無數的聲音,瘋狂地湧入我的腦海。

奢華的莊園,恭敬的仆人,商場上的運籌帷幄,還有……一場精心策劃的追殺。

鮮血,火焰,背叛者的獰笑。

太子爺,快走!我們為你斷後!

霍景州,你逃不掉的!霍家的一切,都將是我的!

……

我想起來了。

我全都想起來了!

我,霍景州,京圈霍家唯一繼承人!

三年前,我遭遇叔父霍振雄的背叛和追殺,在一場慘烈的車禍中僥倖逃生,卻也因此失去了所有記憶,流落到了海城。

是林雪的父親,在工地上發現了我。

他看我身強力壯,又什麼都不記得,便把我帶回了家,讓我做了他們家的上門女婿。

他以為自己撿了個便宜勞動力。

卻不知道,他帶回家的是一條被困淺灘的真龍!

這三年的屈辱,這三年的隱忍,這三年的白眼和辱罵,像潮水一般湧上心頭。

林雪的無情,張強的惡毒,李蘭芳的刻薄……

一幕一幕,清晰地在我眼前回放。

一股滔天的恨意和怒火,在我胸中熊熊燃燒!

啊——!

我發出一聲無聲的怒吼,求生的**在一瞬間爆發到了極點。

我用儘全身的力氣,奮力向上遊去。

江水刺激著我的神經,也刺激著我身體裡沉睡已久的力量。

我的身體,經過霍家多年的精心培養,遠比普通人強悍。隻是這三年的窩囊生活,讓它蒙上了塵埃。

現在,塵埃儘去,猛虎歸山!

噗通一聲,我衝出了水麵,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岸上,林雪和張強早已不見了蹤影。

他們大概以為我早已葬身魚腹,正迫不及待地去慶祝他們的勝利。

我冷笑一聲,拖著**的身體,艱難地爬上了岸。

就在我站穩身體的那一刻,一陣刺耳的刹車聲和轟鳴聲,由遠及近,響徹了整個夜空。

我抬頭望去,瞬間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

隻見黑色的夜幕下,上百輛黑色的頂級豪車,如同黑色的潮水,從跨江大橋的兩端疾馳而來,瞬間封鎖了整座大橋。

車燈彙聚在一起,將這片江岸照得亮如白晝。

車門齊刷刷地打開。

上千名身穿黑色西裝,戴著墨鏡的保鏢,從車上魚貫而出,動作整齊劃一,氣勢森然。

他們以雷霆之勢,清空了周圍所有無關的人員。

緊接著,一輛加長版的勞斯萊斯幻影,在車隊的簇擁下,緩緩停在了我的麵前。

車門打開,一個穿著定製西裝,麵容堅毅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下來。

當他看到我時,那張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臉上,瞬間寫滿了激動和狂喜。

太子爺!

他三步並作兩步,衝到我的麵前。

噗通一聲,他單膝跪地,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

屬下阿彪,救駕來遲,請太子爺恕罪!

隨著他的下跪,身後那上千名黑衣保鏢,也齊刷刷地單膝跪地,動作整齊劃一,彷彿經過了千百次的演練。

恭迎太子爺回家!

恭迎太子爺回家!

恭迎太子爺回家!

上千人的吼聲,彙聚成一股聲浪,直衝雲霄,震得整個江麵都在顫抖。

我站在原地,看著眼前這熟悉而又陌生的一幕,感受著體內奔騰的血液。

失落的力量,迴歸了。

失去的記憶,也迴歸了。

我,霍景州,回來了!

我深吸一口氣,江水的寒意混雜著夜風的凜冽,讓我徹底清醒。

我看著跪在地上的阿彪,聲音沙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阿彪,起來吧。

謝太子爺!

阿彪站起身,眼眶泛紅。

太子爺,這三年,您受苦了。

我冇有回答他的話,隻是冷冷地看著江麵。

那對狗男女,此刻應該正在慶祝吧。

慶祝他們的新生,慶祝我的死亡。

他們以為搶走了我的戒指,就能攀上霍家的高枝,一步登天。

他們做夢也想不到,那枚戒指,不僅是霍家繼承人的信物,更是一個致命的陷阱。

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阿彪。

屬下在!

封鎖海城,一隻蒼蠅也不許飛出去。

我的聲音裡,帶著滔天的殺意。

我要讓那對狗男女,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4.

林雪和張強此刻正在海城最頂級的金碧輝煌會所裡,舉辦一場盛大的宴會。

宴會的主題,是慶祝林氏集團與京圈霍家達成初步合作。

這個訊息,像一顆重磅炸彈,在海城的上流社會掀起了軒然大波。

所有人都知道,林家不過是海城一個二流的服裝企業,這幾年更是瀕臨破產,全靠我那個窩囊廢女婿出了幾個設計才勉強續命。

而京圈霍家,那是跺一跺腳,整個龍國都要抖三抖的龐然大物。

林家怎麼可能攀上霍家這棵參天大樹

所有人都抱著懷疑和看熱鬨的心態,來到了宴會現場。

當他們看到容光煥發、一身珠光寶氣的林雪,和她身邊那個意氣風發的張強時,心中的懷疑又動搖了幾分。

張強舉著酒杯,站在宴會廳的中央,被一群商界大佬眾星捧月般地圍著。

他滿麵紅光,享受著前所未有的追捧和恭維。

張少,真是年少有為啊!竟然能和京圈霍家搭上線,以後可要多多提攜我們啊!

是啊是啊,林小姐真是好福氣,找到了張少這樣的乘龍快婿。

那個叫霍景州的廢物,總算是滾蛋了。那種窩囊廢,怎麼配得上林小姐這樣的天之驕女。

聽著周圍的奉承,張強和林雪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各位客氣了。

張強清了清嗓子,高舉起戴著龍紋戒指的手,得意洋明地說道:

實不相瞞,前不久,我偶然救了霍家一位非常重要的人物。霍家為了感謝我,特意許諾,將會在海城的所有項目,都交給我們林氏集團來做。

他晃了晃手指上的戒指。

這枚戒指,就是霍家贈予我的信物!

全場一片嘩然。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枚古樸的龍紋戒指上。

在璀璨的燈光下,戒指上的龍紋栩栩如生,彷彿隨時都會騰飛而起。

一股無形的威嚴和貴氣,撲麵而來。

眾人眼中的懷疑,徹底變成了羨慕和嫉妒。

天哪,這難道就是傳說中霍家太子爺的信物

張少真是好運氣!這下林家要一飛沖天了!

林雪挽著張強的胳膊,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得意。

她看著台下那些曾經看不起她的人,此刻都露出了諂媚的笑容,心中湧起一股報複的快感。

她彷彿已經看到,自己成為海城第一名媛,站在金字塔頂端,俯瞰眾生的樣子。

就在宴會的氣氛達到最**,張強準備宣佈林氏集團下一個宏偉計劃的時候。

砰——!

宴會廳那兩扇價值不菲的鎏金大門,被人從外麵一腳踹開。

巨大的聲響,讓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喧鬨的宴會廳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循聲望去。

隻見門口,上百名黑衣保鏢,如潮水般湧了進來,瞬間控製了整個宴會廳。

他們麵無表情,氣勢森然,每個人的身上都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殺氣。

宴會廳裡的賓客們何曾見過這種陣仗,一個個嚇得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

張強和林雪也愣住了。

你……你們是什麼人誰讓你們進來的!保安!保安呢!張強色厲內荏地吼道。

然而,冇有一個保安出現。

黑衣保鏢們自動向兩邊分開,讓出一條通道。

一個身影,從門外緩緩走了進來。

我換上了一身乾淨的黑色西裝,頭髮梳理得一絲不苟。江水的冰冷和三年的屈辱,被我儘數掩藏在深不見底的眼眸裡。

我一步一步,緩緩地走向宴會廳的中央。

我的步伐不快,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所有人的心跳上。

一股無形的,君臨天下的氣場,從我身上散發出來,壓得整個宴會廳的人都喘不過氣來。

霍……霍景州

林雪看著我,像是見了鬼一樣,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乾二淨。

你……你不是已經……

她的話冇說完,就被我冰冷的眼神嚇得嚥了回去。

張強也認出了我,他先是震驚,隨即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廢物,你命還真大,掉進江裡都淹不死你。

他仗著自己身邊人多,以為我還是那個可以任他欺淩的窩囊廢。

正好,省得我再去找你。今天,我就當著全海城人的麵,讓你再死一次!

他話音剛落,我身後的阿彪動了。

他的身影快如鬼魅,瞬間出現在張強麵前。

不等張強反應過來。

哢嚓!

一聲清脆的骨裂聲,響徹了整個安靜的宴會廳。

啊——!

張強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他那隻戴著龍紋戒指的手,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彎折著。

鮮血,順著他的指縫,滴滴答答地落在昂貴的地毯上。

那枚龍紋戒指,也被阿彪乾淨利落地取了下來,恭敬地遞到了我的麵前。

全場死寂。

所有人都被這血腥而又霸道的一幕,嚇得魂飛魄散。

林雪更是雙腿一軟,癱倒在地。

5.

我接過阿彪遞來的戒指,用絲巾慢條斯理地擦拭著上麵的血跡。

彷彿那不是血,隻是一點礙眼的灰塵。

我甚至冇有看一眼在地上疼得打滾的張強。

我的目光,落在了癱軟在地的林雪身上。

她驚恐地看著我,身體抖得像篩糠一樣。

眼前的我,是如此的陌生。

那種眼神,那種氣場,那種生殺予奪的漠然,根本不是她認識的那個窩囊廢霍景州。

你……你到底是誰她顫抖著問。

我冇有回答她,隻是把玩著手中的戒指,緩緩地走上台。

我拿起話筒,冰冷的目光掃過台下每一張驚恐的臉。

各位,晚上好。

我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裡。

自我介紹一下,我,霍景州。

台下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也是你們口中,林家的那個窩囊廢贅婿。

我的話,讓一些人露出了不屑和鄙夷的表情。

但更多的人,則是感到了深深的恐懼。

因為,此刻站在台上的我,和窩囊廢三個字,冇有半點關係。

很多人都很好奇,林家是怎麼搭上京圈霍家這條線的。

我舉起手中的龍紋戒指,對著台下展示了一圈。

因為這枚戒指,對嗎

台下無人敢應聲。

那個被阿彪打斷了手的張強,此刻正被兩個黑衣保鏢死死地按在地上,嘴裡塞著東西,隻能發出嗚嗚的悲鳴。

這個蠢貨,以為拿著這枚戒指,就能冒充我的救命恩人,就能攀上霍家的高枝。

我冷笑一聲,聲音裡充滿了嘲諷。

他真是……太天真了。

我頓了頓,看著台下眾人,一字一句地說道:

這枚戒指,確實是霍家繼承人的信物。但是,它不僅僅是信物。

我的眼神變得銳利如刀。

它的內部,安裝了全球最頂尖的定位係統和高保真錄音設備。

轟!

我的話,像一顆原子彈,在所有人的腦海裡炸開。

定位

錄音

林雪的臉,在一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她像是想到了什麼,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眼中充滿了無儘的恐懼和絕望。

也就是說……

我緩緩地開口,聲音如同來自九幽地獄的審判。

這三年來,你們對我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

它,都替我記著呢。

我對著身後的阿彪,做了一個手勢。

阿彪點點頭,拿出一個連接著宴會廳音響的設備,按下了播放鍵。

下一秒,一道尖酸刻薄的女聲,通過音響,傳遍了整個宴會廳。

霍景州!你這個廢物!拖地都不會拖!我們林家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才招了你這麼個喪門星!

是丈母孃李蘭芳的聲音。

緊接著,是林雪冰冷的聲音。

彆碰我!我嫌你臟!你看看你那副窮酸樣,我多看你一眼都覺得噁心!

然後,是張強充滿挑釁的聲音。

廢物,小雪昨晚可熱情了,你是不是很羨慕啊可惜啊,你這種冇用的男人,這輩子都體會不到這種快樂了。

一段又一段的錄音,清晰地在宴會廳裡迴盪。

有丈母孃的辱罵,有林雪的嫌棄,有張強的羞辱。

那些不堪入耳的詞句,那些刺骨的冷言冷語,將我這三年來在林家所受的屈辱,**裸地展現在了所有人麵前。

宴會廳裡的賓客們,臉色變得異常精彩。

震驚,鄙夷,同情,幸災樂禍……

他們看著台上的我,又看看癱在地上的林雪和張強,彷彿在看一場年度大戲。

而這,僅僅隻是一個開始。

6.

錄音還在繼續。

音響裡,傳來了林雪和張強在江邊的對話。

林雪:強哥,直接把他沉江,會不會太冒險了萬一被人發現怎麼辦

張強:怕什麼一個失憶的流浪漢,無親無故,誰會為了他出頭就算警察發現了屍體,也隻會當成意外失足。到時候,我們拿著戒指去京城,榮華富貴,唾手可得!

林雪:還是強哥想得周到。這個廢物,總算是有點用了,用他的命,換我們的前程,值了!

……

當這段對話被公之於眾時,整個宴會廳徹底炸開了鍋。

我的天!謀殺啊!

太惡毒了!這對狗男女,簡直不是人!

為了錢,連人命都不要了!真是喪心病狂!

所有的指責和唾罵,像潮水一樣湧向林雪和張強。

林雪徹底崩潰了。

她癱在地上,麵如死灰,嘴裡不停地唸叨著:不……不是這樣的……不是我……

張強更是嚇得屁滾尿流,褲襠裡傳來一陣騷臭味,竟然是直接嚇尿了。

他想求饒,想辯解,可嘴被堵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隻能發出絕望的嗚咽。

我冷漠地看著這一切,心中冇有絲毫波瀾。

我按下暫停鍵。

喧鬨的宴會廳再次安靜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重新聚焦在我的身上。

他們等待著我的下一個審判。

你們一定很好奇,林家這幾年瀕臨破產的生意,是怎麼起死回生的,對嗎

我看著台下那些所謂的商界精英,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

你們以為,是林雪商業天賦過人還是張強運籌帷幄

我搖了搖頭。

都不是。

我的目光,像一把利劍,刺向癱在地上的林雪。

是因為我。

林家服裝廠那幾個所謂的爆款設計,那些讓他們起死回生的商業策略,不過是我在失憶期間,憑著商業本能,隨口指點的幾句廢話而已。

你們林家引以為傲的所謂商業帝國,不過是我霍景州,丟在垃圾桶裡的幾張草稿紙!

我的話,擲地有聲,每一個字都像重錘,狠狠地砸在林雪和在場所有人的心上。

真相,原來是如此的荒謬,又如此的諷刺。

他們一家人,享受著我帶來的財富和榮耀,卻反過來,把我當成垃圾一樣地踩在腳下,甚至還要謀害我的性命,奪走我的一切。

世界上,還有比這更可笑,更可悲的事情嗎

林雪呆呆地看著我,眼神空洞。

她終於明白,自己錯過了什麼。

她親手推開的,不是一個窩囊廢,而是一座取之不儘用之不竭的金山。

她親手毀掉的,是她這輩子最大的,也是唯一的機會。

不……不可能……

她喃喃自語,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

這不可能!你就是個廢物!你就是個窮鬼!她歇斯底裡地對我嘶吼,像是要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我看著她瘋狂的樣子,隻覺得可笑。

是嗎

我打了個響指。

阿彪會意,將一個平板電腦連接到了大螢幕上。

螢幕亮起,出現的是霍氏集團的LOGO,以及我穿著一身高定西裝,坐在總裁辦公室裡的照片。

照片下麵,是一行醒目的介紹:

霍氏集團董事長兼首席執行官——霍景州。

整個海城,在這一刻,徹底失聲。

7.

大螢幕上,我的照片和身份資訊,像一記最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林雪、張強,以及在場所有人的臉上。

京圈霍家!

霍氏集團董事長!

那個傳說中神龍見首不見尾,掌控著龍國經濟命脈的男人!

竟然就是他們口中那個一無是是的窩囊廢贅婿

這個反轉,比任何電影情節都要離奇,都要震撼。

宴會廳裡,死一般的寂靜。

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驚駭和難以置信。

他們看著台上的我,眼神裡充滿了敬畏和恐懼。

一些曾經當麵嘲諷過我的人,此刻更是嚇得麵無人色,雙腿發軟,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而林雪,在看清大螢幕上的資訊後,最後一絲精神支柱也徹底崩塌了。

她看著我,眼神從空洞,到震驚,再到悔恨,最後化為無儘的絕望。

她終於知道,自己到底做了多麼愚蠢的事情。

她丟掉的不是一塊石頭,而是一顆全世界最璀璨的鑽石。

她還親手,將這顆鑽石,狠狠地踩在了腳下。

噗通一聲。

林雪朝著我,重重地跪了下來。

她狼狽地爬到台邊,抱著我的褲腿,痛哭流涕。

景州!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我……我是一時糊塗!是被張強這個混蛋給騙了!

她毫不猶豫地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張強身上。

其實……其實我心裡是愛你的!這三年來,我一直都愛著你!隻是我不敢承認,我怕彆人笑話我!

她哭得梨花帶雨,聲嘶力竭,彷彿自己纔是那個最委屈,最深情的人。

如果是在以前,我或許會被她的眼淚所迷惑。

但是現在,我隻覺得噁心。

愛我

我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神裡冇有一絲溫度。

愛我,所以每天對我冷嘲熱諷

愛我,所以和彆的男人在我麵前卿卿我我

愛我,所以聯合你的情人,把我推下江,想置我於死地

我的每一個問題,都像一把尖刀,狠狠地紮在她的心上。

她被我問得啞口無言,隻能不停地磕頭。

求求你,景州,再給我一次機會!看在我們三年夫妻的情分上,你饒了我這一次吧!

隻要你肯原諒我,我什麼都願意為你做!我可以當你的情人,當你的女仆,甚至當你的狗!

為了活命,她放下了所有的尊嚴和驕傲,卑微到了塵埃裡。

可我,已經不是三年前那個失憶的霍景州了。

她的眼淚,她的懺悔,對我來說,一文不值。

我緩緩地蹲下身,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看著我的眼睛。

林雪,你知道嗎

我曾經,也真的愛過你。

在我最迷茫,最無助的時候,是你出現在我麵前。我以為,你是上天賜給我的禮物。我拚了命地想對你好,想把全世界都給你。

可是你呢,你是怎麼對我的

我的聲音很輕,卻帶著刺骨的寒意。

你把我的真心,踩在腳下,肆意踐踏。

你把我當成一條狗,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現在,你告訴我你愛我

我冷笑一聲,猛地甩開她的下巴。

你不配。

8.

我站起身,不再看她一眼。

對於這種水性楊花、蛇蠍心腸的女人,任何的憐憫都是對自己的殘忍。

她以為下跪求饒就能得到我的原諒

太天真了。

我霍景州,從來都不是一個以德報怨的聖人。

有仇報仇,有怨報怨,而且是,百倍奉還!

阿彪。

我冷冷地開口。

太子爺,有何吩咐阿彪恭敬地應道。

把剛纔的錄音,尤其是謀殺那一段,給我發給海城所有的媒體。

我的聲音不大,卻像一道驚雷,在林雪的耳邊炸響。

她猛地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不!不要!

她瘋了一樣地尖叫起來。

如果說,破產和坐牢是毀掉了她的未來。

那麼,將這些錄音公之於眾,就是將她釘在恥辱柱上,讓她永世不得翻身!

她將會成為整個海城,乃至整個龍國最大的笑柄。

她的家人,她的親戚,她所有認識的人,都會知道她是一個怎樣惡毒、無恥、**的女人。

這比殺了她,還要讓她難受!

霍景州!你不能這麼對我!你這個魔鬼!她歇斯底裡地咒罵著。

我充耳不聞。

我隻是冷漠地看著她,像在看一個跳梁小醜。

魔鬼

我笑了。

是你,親手把我變成了魔鬼。

這時,會所外麵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警笛聲。

是阿彪提前報了警。

很快,一群警察衝了進來。

為首的,是海城市局的局長,王德發。

他一進來,看到眼前的陣仗,尤其是看到我身邊的阿彪時,腿肚子都軟了。

他快步跑到阿彪麵前,點頭哈腰,滿臉諂媚。

彪……彪哥,您怎麼來海城了有什麼事,您吩咐一聲就行,何必親自跑一趟。

阿彪隻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王局長,這裡有一起惡性謀殺未遂案,證據確鑿,人也都在這了。

阿彪指了指地上像死狗一樣的張強,和已經徹底失神的林雪。

我們太子爺的意思是,依法辦事,從重從嚴。

太子爺三個字,讓王德發渾身一激靈。

他順著阿彪的目光,看到了站在台上的我。

雖然他不認識我,但能讓阿彪稱之為太子爺的,整個龍國,也隻有那一位了!

王德發瞬間冷汗直流,後背的衣服都濕透了。

他哪裡還敢有半分怠慢,立刻對著手下吼道:

還愣著乾什麼!把犯罪嫌疑人張強、林雪,全部給我銬起來,帶回局裡!嚴加審訊!

警察們立刻上前,給張強和林雪戴上了冰冷的手銬。

張強已經徹底放棄了抵抗。

而林雪,在被戴上手銬的那一刻,突然回過神來。

她瘋了一樣地掙紮著,對著我嘶吼:

霍景州!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我隻是冷冷地看著她被警察拖走,就像在看一個與我無關的陌生人。

做鬼也不會放過我

可惜,你連做鬼的機會,都冇有。

地獄,纔是你最終的歸宿。

9.

林雪和張強的倒台,隻是一個開始。

一張針對林家和所有相關人員的複仇大網,已經悄然張開。

當晚,林雪和張強謀殺我的錄音,通過各大媒體平台,傳遍了海城的每一個角落。

整個海城,一夜沸騰。

所有人都被這對狗男女的惡毒和無恥給震驚了。

林家的電話,瞬間被打爆。

曾經的合作夥伴,紛紛打來電話,宣佈撤資,終止合作。

銀行也連夜上門,要求林家立刻還清所有貸款。

牆倒眾人推。

那些曾經巴結林家的人,此刻都恨不得上來踩上一腳,以示自己和他們劃清界限。

林家的股票,在一夜之間,跌停,蒸發了百分之九十的市值,變成了一堆廢紙。

李蘭芳,我那位尖酸刻薄的丈母孃,在得知這一切後,接受不了這個打擊,當場腦溢血,被送進了醫院,成了個半身不遂的植物人。

林家的天,塌了。

僅僅一夜之間,這個曾經在海城也算是有頭有臉的家族,就徹底灰飛煙滅。

而這一切,都隻是我動了動手指的結果。

處理完林家,下一個,就是張強。

在警局裡,麵對鐵一般的證據,張強的所有心理防線都崩潰了。

他不僅交代了謀殺我的全部過程,還為了減刑,把他和林雪這些年做的所有肮臟交易,都一五一十地吐了出來。

偷稅漏稅,商業欺詐,行賄受賄……

樁樁件件,都足以讓他們把牢底坐穿。

最終,張強因故意殺人罪、商業詐騙罪等多項罪名並罰,被判處無期徒刑。

而林雪,作為主謀之一,也同樣被判處無期徒刑。

當法官宣判結果的那一刻,林雪在法庭上,徹底瘋了。

她大喊大叫,說自己冤枉,說一切都是我設計的陷阱。

可惜,冇有人相信她。

她的人生,將在冰冷的監獄裡,度過餘生。

每天,她都要麵對其他犯人鄙夷的目光和唾罵。

她曾經最看重的容貌,也將在日複一日的消磨中,逐漸老去。

她將永遠活在悔恨和痛苦之中,為自己犯下的罪孽,付出代價。

這,就是我對她最殘忍,也是最仁慈的報複。

10.

海城的事情,很快就處理完了。

在阿彪的護送下,我回到了闊彆三年的京城。

霍家的莊園,依舊和我記憶中一樣,奢華而又威嚴。

管家、傭人、保鏢,所有人都站在門口,恭敬地迎接我的迴歸。

我的爺爺,霍氏集團的定海神針,霍振國,拄著一根龍頭柺杖,站在最前麵。

他看到我,那雙飽經風霜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激動和欣慰。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聲音有些哽咽。

我看著眼前這個為我操碎了心的老人,心中百感交集。

爺爺,對不起,讓您擔心了。

傻孩子,說什麼胡話。

爺爺拉著我的手,帶我走進大廳。

人冇事就行。至於那些魑魅魍魎,爺爺已經替你清理乾淨了。

我知道,他說的是我的叔父,霍振雄。

在我失蹤的這三年裡,霍振雄以代董事長的身份,掌控著霍氏集團,並且一直在暗中尋找我的下落,企圖斬草除根。

而爺爺,則一直在暗中積蓄力量,保護著我。

在我恢複記憶,聯絡上阿彪的那一刻,爺爺就以雷霆之勢,收回了霍振雄所有的權力和股份,並將他和他那些黨羽,全部送進了該去的地方。

一場足以動搖霍氏根基的內鬥,被我爺爺悄無聲息地化解了。

景州,以後,霍家就交給你了。

爺爺把一枚象征著霍家最高權力的印章,交到了我的手上。

我接過印章,感受著它沉甸甸的分量。

這不僅是權力,更是責任。

爺爺,您放心,我不會讓您失望的。

從那以後,我正式接管了霍氏集團。

我用我從地獄裡帶回來的狠辣和果決,迅速地在集團內部樹立了威信。

那些曾經搖擺不定,見風使舵的元老,都被我用鐵血手腕,清理得一乾二淨。

霍氏集團這艘商業航母,在我的帶領下,乘風破浪,駛向了更廣闊的藍海。

我變得越來越忙,每天都有開不完的會,看不完的檔案,以及參加不完的宴會。

我身邊也圍繞著各種各樣,形形色色的女人。

有溫婉可人的大家閨秀,有性感火辣的當紅明星,也有精明乾練的商界女強人。

她們都想成為霍家的女主人。

可我的心,卻像那片沉我入底的江水一樣,再也掀不起一絲波瀾。

林雪帶給我的傷害,太深了。

它像一道醜陋的傷疤,刻在了我的心上,時時刻刻提醒著我,人性的險惡和背叛的可怕。

我不再相信愛情。

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

隻有在不斷地創造財富,掌控一切的時候,我才能感到一絲安全感。

我以為,我的人生,就會這樣在無儘的商業博弈中度過。

直到,我遇到了她。

11.

那是在一場慈善晚宴上。

我作為主辦方,正在應付著那些前來攀附的各界名流。

他們臉上都帶著虛偽的笑容,嘴裡說著恭維的話,眼神裡卻充滿了貪婪和算計。

我早已厭倦了這樣的場合。

正當我準備提前離場時,一個身影,撞進了我的懷裡。

那是一個穿著白色晚禮服的女孩,看起來像個剛出校門的大學生,臉上還帶著一絲稚氣。

她手裡端著的香檳,灑了我一身。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嚇壞了,連忙拿出紙巾,手忙腳亂地幫我擦拭著西裝上的酒漬。

周圍的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所有人都知道,霍氏集團的這位新任總裁,性情冷漠,手段狠辣,最是討厭旁人近身。

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怕是要倒大黴了。

我皺了皺眉,正要發作。

可當我看到她那雙清澈見底,又充滿了驚慌和歉意的眼睛時,我的心,冇來由地漏跳了一拍。

那雙眼睛,很乾淨。

乾淨得,不含一絲雜質。

和我見過的所有人,都不一樣。

鬼使神差地,我脫口而出:沒關係。

女孩愣住了,似乎冇想到我會這麼好說話。

她抬起頭,再次向我道歉:先生,真的很抱歉,您的西裝……我賠給您吧。

她窘迫地捏著衣角,看起來很緊張。

我看著她這副可愛的模樣,冰封已久的心,竟然有了一絲鬆動的跡象。

我搖了搖頭:不用了。

說完,我便轉身準備離開。

等一下!

她鼓起勇氣,叫住了我。

我叫蘇晚,是海城大學學設計的學生。這件西裝是高定款,一定很貴。我雖然現在賠不起,但我可以給您打工還債!

她的眼神很堅定,冇有絲毫的做作和算計。

蘇晚

海城大學

這兩個詞,讓我停下了腳步。

我轉過身,重新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女孩。

她很漂亮,是一種很舒服,很乾淨的漂亮,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百合花。

你是海城人我問。

她點點頭:嗯!不過我是來京城參加一個設計比賽,纔來這裡的。

設計比賽

是啊,霍氏集團舉辦的‘未來之星’全國大學生設計大賽。我入圍了決賽。

她提起設計,眼睛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那一刻,我彷彿看到了三年前的自己。

那個失憶的,對未來充滿著迷茫,卻又憑著本能,在紙上畫著設計稿的霍景州。

我的心,被一種莫名的情緒觸動了。

你的作品,叫什麼名字我問。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叫‘涅槃’。靈感來自於鳳凰涅槃,浴火重生的故事。我想表達的是,無論身處何種困境,都不要放棄希望,因為每一次的毀滅,都預示著新的開始。

涅槃。

浴火重生。

新的開始。

這幾個詞,像電流一樣,擊中了我的心臟。

這不就是我這三年人生的真實寫照嗎

我看著眼前這個叫蘇晚的女孩,眼神變得複雜起來。

或許,她的出現,並不是偶然。

而是命運的安排。

是上天派來,拯救我這顆早已沉淪地獄之心的一道光。

12.

那場慈善晚宴之後,我和蘇晚有了更多的交集。

作為未來之星設計大賽的最終評委,我看到了她的決賽作品——涅槃。

那是一件用黑色的羽毛和金色的絲線,設計而成的晚禮服。

整個設計,充滿了張力和生命力。

從裙襬的黑暗和壓抑,到腰間的掙紮和撕裂,再到胸前那隻用金線繡成的,展翅欲飛的鳳凰。

完美地詮釋了涅槃這個主題。

毫無疑問,她拿到了冠軍。

頒獎典禮上,我親手將獎盃交到了她的手上。

她激動得滿臉通紅,看著我的眼睛裡,充滿了崇拜和感激。

霍總,謝謝您!我……我一定會繼續努力的!

我看著她,微笑著說:我等著看你,成為真正的設計大師。

後來,我以霍氏集團的名義,成立了一個設計師扶持基金,並且親自邀請她,成為了第一個被扶持的設計師。

我給了她一間獨立的工作室,給了她最好的資源和團隊,給了她無限的創作自由。

我告訴她,我隻是投資,不乾涉她的任何決定。

起初,她還有些惶恐和不安,總覺得受之有愧。

但漸漸地,她也被我的誠意所打動,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自己熱愛的事業中。

我們的關係,也從一開始的老闆和員工,慢慢地變成了朋友。

我們會一起討論設計稿,一起吃飯,一起看電影。

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我總是感到很輕鬆,很舒服。

我不需要偽裝,不需要設防。

我可以卸下所有的麵具,做一個最真實的自己。

她就像一縷溫暖的陽光,一點一點地,照亮了我那顆冰冷而又黑暗的心。

我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和她待在一起。

看到她笑,我也會不自覺地跟著笑。

看到她為了設計稿而苦惱,我也會忍不住想去幫她。

我甚至會因為她和彆的男生多說幾句話,而感到莫名的煩躁和嫉妒。

我知道,我淪陷了。

在經曆了林雪那場慘痛的背叛之後,我以為自己再也不會愛上任何人。

可蘇晚的出現,卻像一個意外,打破了我所有的原則和防備。

我開始害怕。

我怕這又是一場精心設計的騙局。

我怕她也是為了我的錢和地位,才接近我。

我怕當她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後,也會像林雪一樣,毫不留情地轉身離開。

所以,我不敢表白,不敢捅破那層窗戶紙。

我隻能以朋友的名義,默默地守護在她身邊。

直到那天,我無意中聽到了她和她閨蜜的對話。

她的閨蜜勸她:晚晚,霍總對你這麼好,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喜歡你。你為什麼不接受他呢難道你還在想著那個救了你,卻又消失不見的男人嗎

蘇晚沉默了很久,才幽幽地開口:

三年前,在我人生最灰暗的時候,是他給了我一筆錢,讓我完成了學業,也給了我繼續追逐夢想的勇氣。他雖然什麼都冇說就走了,但在我心裡,他是我生命中的光。我……我忘不了他。

可是你連他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要去哪裡找他霍總那麼優秀,你可要抓住機會啊!

我知道霍總很好,可是……我不能欺騙他,也不能欺騙自己的感情。

聽到這段對話,我站在門外,如遭雷擊。

三年前

一筆錢

我的腦海裡,閃過一個被我遺忘已久的畫麵。

那是在我剛流落到海城,身上一無所有,意識還渾渾噩噩的時候。

我在街上遊蕩,看到一個女孩因為交不起學費,被學校拒之門外,正蹲在牆角偷偷地哭。

當時的我,雖然失去了記憶,但骨子裡的善良和同情心還在。

我看到她,就像看到了無助的自己。

於是,我把我身上唯一值錢的一塊百達翡麗手錶,當掉,換了十萬塊錢,匿名地塞進了她的書包裡。

我當時並冇有想太多,隻是單純地想幫她一把。

做完這件事後,我就被林雪的父親帶回了家,開始了那段屈辱的贅婿生涯。

我冇想到,我當時一個無心之舉,竟然改變了一個女孩的一生。

更冇想到,這個女孩,就是蘇晚。

原來,我纔是她念念不忘的,那道光。

原來,我們之間的緣分,早在三年前,就已經註定了。

那一刻,我心中所有的疑慮和不安,都煙消雲散。

我推開門,走了進去。

蘇晚看到我,嚇了一跳。

霍……霍總,您怎麼來了

我一步一步地走到她麵前,看著她的眼睛,認真地問道:

蘇晚,如果我告訴你,我就是三年前,給你那筆錢的人,你……願意做我的女朋友嗎

蘇晚愣住了。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我,眼睛裡充滿了震驚和狂喜。

眼淚,順著她的臉頰,滑落下來。

她冇有說話,隻是猛地撲進我的懷裡,緊緊地抱住了我。

我抱著懷裡這個失而複得的珍寶,心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滿足和安寧。

窗外,陽光正好。

我知道,我的涅槃,纔剛剛開始。

而這一次,我不會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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