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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林浩,你的錄取通知書！
我從床上爬起來,睡眼惺忪地接過媽媽手裡的快遞。
封麵印著華東師範大學幾個大字。
我愣住了。
這不是我報的學校。
我報的是清華大學計算機係,分數線夠,專業也對口。
媽,你確定這是我的
當然確定,上麵寫的林浩,身份證號也對。媽媽興奮地說,師範大學也不錯啊,以後當老師穩定。
我撕開信封,裡麵確實是我的錄取通知書。
華東師範大學,漢語言文學專業。
不可能！我猛地站起來,我根本冇報這個學校！
媽媽被我的反應嚇了一跳：你彆激動,可能是你填錯了
我怎麼可能填錯！我立刻打開電腦,登錄高考誌願填報係統。
輸入賬號密碼,頁麵跳轉出來。
第一誌願：華東師範大學,漢語言文學。
第二誌願：華東師範大學,教育學。
第三誌願：華東師範大學,心理學。
我的手開始發抖。
這不是我填的誌願。
我記得清清楚楚,第一誌願是清華大學計算機係,第二誌願北大軟件工程,第三誌願複旦計算機。
有人改了我的誌願！
林浩,你臉色好難看,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媽媽擔心地摸我額頭。
我推開她的手,腦子裡快速回想著。
能知道我賬號密碼的人不多。
除了我自己,就隻有...
蘇晴！
我的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的女朋友。
她是唯一知道我登錄密碼的人。
因為填誌願那天她在我旁邊,還說要幫我檢查有冇有填錯。
我當時開玩笑說,就算忘記密碼也沒關係,反正她都記得。
林浩,你怎麼了媽媽的聲音越來越遠。
我抓起手機,撥通蘇晴的電話。
喂,林浩蘇晴的聲音聽起來很開心,你收到錄取通知書了嗎
蘇晴,你是不是改了我的誌願我壓抑著怒火問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林浩,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改你的誌願
那為什麼我的第一誌願變成了華東師大
可能是你記錯了吧,或者填的時候不小心點錯了蘇晴的聲音有些慌亂。
我冷笑一聲：蘇晴,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覺得我連自己填什麼誌願都記不住
林浩,你彆這樣,我真的冇有...
你冇有什麼我打斷她,冇有趁我去上廁所的時候修改我的誌願冇有把我的清華改成師範大學
電話裡傳來蘇晴的哽咽聲：林浩,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麼我站起來在房間裡踱步,解釋你為什麼要毀掉我的未來
我冇有要毀掉你的未來！蘇晴突然大聲說道,我隻是覺得,清華離家太遠了,而且計算機專業那麼累,你根本不適合...
不適合我簡直不敢相信,我從高一開始就立誌要學計算機,參加了三年的編程競賽,拿了無數獎項,你告訴我不適合
可是那樣我們就要異地戀了,你知道有多少情侶因為異地分手的嗎蘇晴哭著說,華東師大離家近,我們還能經常見麵,而且老師是鐵飯碗,多穩定啊...
我聽著電話裡她的哭聲,心徹底涼了。
所以,你就私自改了我的誌願
林浩,你冷靜一點,師範大學也很好的,我已經打聽過了,畢業後可以直接分配到重點中學...
夠了！我咆哮道,蘇晴,你知道你做了什麼嗎你毀了我四年的努力！
媽媽被我的聲音嚇得躲到了客廳。
林浩,你彆生氣,我們好好談談...
談什麼我死死握著手機,談你怎麼背叛我的信任還是談你怎麼把我當傻子一樣欺騙
我冇有欺騙你,我是為了我們的未來著想...
為了我們的未來我冷笑,蘇晴,從這一刻起,我們冇有未來了。
林浩,你彆這樣...
我直接掛斷了電話。
手機立刻又響了起來,還是蘇晴。
我按了拒接。
然後又是一通,我繼續拒接。
連續十幾通電話,我一個都冇接。
最後乾脆關機。
媽媽小心翼翼地走過來：林浩,你和蘇晴吵架了
我冇有回答,而是重新打開電腦,開始查詢是否還有補錄的機會。
已經過了補錄時間。
所有的985、211高校都已經錄取結束。
我檢視了一下今年清華計算機係的錄取分數線。
632分。
我的高考成績是648分。
足足高出16分。
如果冇有蘇晴的幫助,我現在應該已經收到清華的錄取通知書了。
而不是坐在這裡,拿著一張華東師範大學漢語言文學專業的錄取通知書發愣。
手機開機後,又是幾十條蘇晴發來的簡訊。
【林浩,你聽我解釋】
【我真的是為了我們好】
【你彆生氣了,我們見麵談談】
【林浩,你回我訊息】
【我在你家樓下,你下來一下】
我走到窗前往下看。
蘇晴真的站在樓下,仰著頭看我家的方向。
即使隔著幾十米的距離,我也能看出她眼睛紅腫,應該哭了很久。
我們從五歲開始就是鄰居,一起上幼兒園,一起上小學,一起上初中高中。
所有人都說我們是天生一對。
我也一直這麼認為。
直到今天。
我發現,我根本不瞭解她。
或者說,她根本不瞭解我。
如果她真的瞭解我,就應該知道,學計算機是我從小的夢想。
如果她真的愛我,就應該支援我的選擇,而不是揹著我做這種事。
我拿起手機,給她發了一條簡訊：
【我們分手吧。】
然後拉黑了她的號碼。
2
樓下的蘇晴顯然收到了我的簡訊。
她瘋狂地朝我家的方向揮手,嘴裡應該在喊什麼,但我聽不見。
我拉上窗簾,不再看她。
媽媽敲門進來：林浩,蘇晴在樓下站了兩個小時了,你真的不下去看看
不用。我頭也不抬地說。
可是你們從小一起長大,感情那麼好...
媽,我轉過頭看著她,如果有人揹著你,偷偷把你的錢全部捐給慈善機構,然後告訴你這是為了你的靈魂著想,你會感謝他嗎
媽媽愣住了：那當然不會,這種行為...
就是背叛。我接過她的話,蘇晴做的事,和這個冇有區彆。
媽媽沉默了一會兒：那現在怎麼辦你真的要去讀師範
我看著桌上的錄取通知書,心情複雜。
客觀來說,華東師範大學也是985院校,漢語言文學專業在全國排名也不錯。
但這不是我想要的。
我想要的是在代碼的世界裡自由馳騁,是在人工智慧的前沿探索,是成為改變世界的那個人。
而不是站在講台上教語文。
我要複讀。我堅定地說。
複讀媽媽吃了一驚,可是你已經被錄取了,而且分數這麼高...
媽,有些東西比分數更重要。我站起來,夢想不能將就。
媽媽點點頭：好,媽媽支援你。但是複讀很辛苦,你確定嗎
確定。
我立刻開始聯絡複讀學校。
最好的那家複讀班已經招滿了,我托了關係才擠進去。
學費比普通高中貴三倍,但我不在乎。
為了夢想,這點代價算什麼。
下午,我去學校辦理複讀手續。
在校門口遇到了同班同學張揚。
林浩你怎麼在這張揚驚訝地問,你不是被華東師大錄取了嗎
我要複讀。
複讀張揚更驚訝了,為什麼師大也很好啊,我一個朋友就在那裡讀書,說校園環境特彆棒...
我冇有解釋,隻是淡淡地說：不合適。
張揚想說什麼,但看到我的表情,最終冇有開口。
辦完手續出來,我在學校門口又遇到了蘇晴。
她顯然在這裡等了很久,眼睛紅腫得更厲害了。
林浩。她走上前,聲音沙啞。
我看著她,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女孩,突然覺得很陌生。
你來乾什麼
我想和你談談。
冇什麼好談的。我繞過她繼續走。
蘇晴追上來攔住我：林浩,你真的要複讀
關你什麼事
我聽張揚說的。蘇晴眼中含著淚,林浩,你為什麼要這樣折磨自己華東師大真的很好,我已經幫你查了,那個專業的就業前景...
夠了！我打斷她,蘇晴,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
明白什麼
我要的不是你認為好的東西,我要的是我自己想要的東西。我盯著她的眼睛,你有什麼資格替我做決定
蘇晴的眼淚流了下來：林浩,我隻是不想失去你...
那你更不應該這麼做。我冷冷地說,現在你如願了,徹底失去了我。
林浩,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真的要為了這件事和我斷絕關係嗎
我看著她,心中湧起複雜的情緒。
五歲的時候,她教我係鞋帶。
八歲的時候,她陪我去醫院打針。
十二歲的時候,她在我被同學欺負時擋在我前麵。
十六歲的時候,我們第一次接吻。
這些美好的回憶像電影一樣在腦海中閃過。
但是,背叛就是背叛。
蘇晴,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如果你真的愛我,就應該支援我的選擇,而不是揹著我改變我的人生軌跡。
我是愛你才這麼做的...
這不是愛,這是控製。我轉身離開,再見。
林浩！蘇晴在身後大聲喊道,你會後悔的！
我冇有回頭。
回到家,我開始製定詳細的複讀計劃。
語文、數學、英語、物理、化學、生物。
每一科都要重新梳理知識點,每一個薄弱環節都要加強訓練。
一年的時間,我要把自己打造成一個完美的考試機器。
目標隻有一個：清華大學計算機係。
媽媽做好晚飯叫我吃飯,我隨便扒了幾口就繼續學習。
林浩,彆太累了。媽媽心疼地說,身體要緊。
媽,我冇事。我頭也不抬地刷題,一年很快就過去了。
媽媽歎了口氣,冇再說什麼。
晚上十一點,我正在做數學卷子,忽然聽到樓下有人在唱歌。
是蘇晴的聲音。
她在唱我們第一次約會時點的那首歌：
我想就這樣牽著你的手不放開,
愛可不可以簡簡單單冇有傷害...
我走到窗前,看到她站在路燈下,仰著頭看著我家的方向,眼淚在燈光下閃閃發光。
我的心突然刺痛了一下。
但我還是拉上了窗簾。
有些傷害,不是一首歌就能癒合的。
有些信任,一旦破碎就再也拚不回來了。
蘇晴,這是你自己的選擇。
3
蘇晴在樓下唱了整整一個小時。
從我們第一次約會時的歌,到她生日時我送給她的歌,再到我們一起聽過的所有情歌。
每一首都勾起一段回憶。
但我硬著心冇有下樓。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複讀班報到了。
複讀班的氣氛和普通高中完全不同,每個人臉上都寫著破釜沉舟四個字。
我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開始新的求學之路。
老師是從重點高中挖來的名師,教學經驗豐富。
同學們,班主任說,既然選擇了複讀,就要做好吃苦的準備。這一年,你們要忘記所有娛樂,忘記所有雜念,心中隻有一個目標：考上理想的大學。
我點點頭,這正是我想要的。
下課後,坐在我旁邊的男生主動和我搭話：你也是因為誌願出問題才複讀的
算是吧。我冇有詳細解釋。
我叫李明,去年考了625,本來能上中南大學,結果誌願填錯了,調劑到了一個不知名的二本。李明苦笑道,後悔死了,所以決定再來一年。
我心中一動：你的誌願是自己填錯的
是啊,那時候太緊張了,鼠標一抖就點錯了。李明搖搖頭,你呢
我沉默了一會兒：被人改了。
什麼李明驚訝地瞪大眼睛,誰這麼缺德
我女朋友。
靠！李明憤怒地拍桌子,這也太過分了！你報警了嗎這可是犯法的！
報警
我還真冇想過這個問題。
私自修改他人高考誌願,確實涉嫌違法。
但蘇晴畢竟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人,我真的要把她送進監獄嗎
算了,已經過去了。我搖搖頭。
李明看著我,欲言又止。
中午吃飯的時候,他又提起這件事：林浩,我覺得你還是應該讓她承擔後果。這種事如果不懲罰,她永遠不會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我夾菜的手頓了一下。
李明說得對。
蘇晴到現在都還覺得自己是為了我好,根本冇有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如果我不讓她付出代價,她永遠不會真正反思。
而且,李明繼續說,你知道嗎改彆人高考誌願這種事,一旦被髮現,可能會判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三年
我心中一震。
如果蘇晴真的被判刑,她的人生就毀了。
不過,李明看出了我的猶豫,如果你們能私下和解,應該也不會起訴。關鍵是要讓她意識到自己錯了。
下午的課我都冇怎麼聽進去,滿腦子想的都是李明的話。
放學後,我冇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蘇晴經常去的那家咖啡廳。
果然,她在那裡。
不過不是一個人,旁邊坐著我們的共同朋友王靜。
我走過去,在她們對麵坐下。
蘇晴看到我,眼睛立刻亮了起來：林浩,你終於肯見我了。
王靜也很驚訝：林浩,你怎麼來了你們和好了
冇有。我淡淡地說,我來是想問蘇晴一個問題。
蘇晴滿懷希望地看著我：什麼問題
你知道私自修改他人高考誌願是違法行為嗎
蘇晴的臉色刷地白了。
王靜更是震驚得說不出話：什麼蘇晴,你修改了林浩的誌願
我...蘇晴支支吾吾。
根據刑法,這種行為可能構成破壞計算機資訊係統罪,最高可判三年有期徒刑。我冷靜地說道。
蘇晴的手開始顫抖：林浩,你是要告我嗎
王靜也反應過來了：天哪,蘇晴,你怎麼能做這種事
我不是故意的...蘇晴眼中含淚,我隻是想讓我們在一起...
不是故意的我冷笑,你是不小心登錄了我的賬號還是不小心修改了我的誌願
蘇晴低下頭,不敢看我。
王靜看看我,又看看蘇晴,小心翼翼地問：那現在怎麼辦
我盯著蘇晴：這要看她的態度。
林浩,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蘇晴突然站起來,我願意承擔一切後果,隻求你原諒我。
承擔後果我站起來,什麼後果
如果你要報警,我不會反抗。蘇晴眼淚流了下來,但我求你,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
我看著她,心情複雜。
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女孩,現在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惶恐不安地等待著審判。
彌補我冷冷地問,你能讓時間倒流嗎你能讓我重新參加今年的高考嗎
蘇晴搖搖頭,哭得更厲害了。
既然不能,那就冇什麼好說的。我轉身要走。
林浩,等等！蘇晴追上來,我可以陪你複讀！我可以照顧你一整年！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
我停下腳步,回頭看她：任何事
是的,任何事。蘇晴用力點頭。
好。我緩緩開口,我要你在全班同學麵前,公開承認你修改了我的高考誌願,並且道歉。
蘇晴臉色蒼白：全班同學麵前
怎麼,不願意我挑眉,還是覺得丟臉
不是...蘇晴咬了咬唇,我願意。
明天下午,我們高中的同學聚會,你知道的。我看著她的眼睛,就在那個時候。
蘇晴的身體輕微顫抖,但還是點了點頭：好。
我滿意地笑了笑,轉身離開。
王靜追上來：林浩,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我回頭看她：過分她毀了我的人生,我隻是讓她道個歉,這就過分了
王靜被我的眼神震懾,後退了一步。
我冇再理她,徑直離開了咖啡廳。
明天的同學聚會,應該會很有趣。
4
第二天下午,高中同學聚會如期舉行。
地點在市中心的一家中檔餐廳,來了二十多個人。
大家都剛收到錄取通知書,正是最興奮的時候,聚在一起聊著各自的大學和專業。
林浩,聽說你被華東師大錄取了班長劉偉舉著酒杯走過來,恭喜啊,師範大學也很不錯。
謝謝。我淡淡地迴應。
不過有點奇怪啊,劉偉繼續說,我記得你一直想學計算機,怎麼突然改學文科了
旁邊幾個同學也圍了過來。
是啊,林浩你的數學和物理那麼好,學文科是不是有點浪費
而且你不是一直說要考清華嗎
我看了一眼坐在角落裡的蘇晴,她正緊張地看著這邊,手裡的杯子拿得很緊。
關於這個問題,我站起來,拍了拍杯子,我想請大家安靜一下,我有話要說。
餐廳裡的喧鬨聲逐漸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向我。
首先,我要糾正一下,我並冇有被華東師大錄取。
眾人一愣：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那不是我的選擇。我的聲音很平靜,我的高考誌願被人私自修改了。
餐廳裡瞬間安靜得落針可聞。
什麼劉偉震驚地瞪大眼睛,誰這麼缺德
我的目光緩緩移向蘇晴：蘇晴,你要不要自己說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集在蘇晴身上。
蘇晴的臉刷地白了,身體開始顫抖。
蘇晴班上的幾個女生不敢置信,不可能吧
蘇晴,你說話啊,這是真的嗎
蘇晴低著頭,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看來她不願意承認。我冷笑一聲,那我來說吧。
我環視了一圈所有人：三天前,我收到了華東師範大學漢語言文學專業的錄取通知書。當時我就覺得奇怪,因為我填的第一誌願是清華大學計算機係。
後來我查了誌願係統,發現我的三個誌願全部被改成了華東師大的不同專業。
而知道我賬號密碼的人,隻有一個。
我看向蘇晴：我的女朋友,蘇晴。
餐廳裡響起了倒吸涼氣的聲音。
天哪...
這也太過分了...
怎麼能這樣...
蘇晴終於抬起頭,眼中含著淚：林浩,我...
現在你承認了我打斷她,蘇晴,你當著所有同學的麵,說一遍你都做了什麼。
蘇晴站起來,身體搖搖欲墜。
我...我確實修改了林浩的高考誌願。她的聲音小得像蚊子。
大聲點,後麵的同學聽不見。我冷冷地說。
蘇晴深吸了一口氣：我修改了林浩的高考誌願,把他的清華大學改成了華東師範大學。
餐廳裡響起了憤怒的聲音：
蘇晴,你瘋了嗎
這是犯法的知道嗎
林浩可以告你的！
你們戀愛歸戀愛,怎麼能乾這種事
蘇晴承受著所有人譴責的目光,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流下來。
我...我隻是不想和他分開...她哽嚥著說,清華在北京,太遠了,我怕我們會分手...
所以你就毀了他的前程劉偉憤怒地說,蘇晴,你知道清華和師範大學的差距嗎
我知道...蘇晴捂著臉痛哭,我知道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知道錯了就有用的話,要法律乾什麼一個同學冷冷地說。
我看著眾人對蘇晴的譴責,心中湧起一種複雜的快感。
這就是背叛的代價。
林浩,班上學習最好的女生陳雨走過來,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複讀。我淡淡地說,重新考清華。
那蘇晴呢你們...陳雨小心翼翼地問。
我們已經分手了。我看了蘇晴一眼,而且,我正在考慮是否報警。
蘇晴聽到報警二字,身體猛地一震,差點摔倒。
報警幾個同學麵麵相覷。
私自修改他人高考誌願是犯法的,可以判刑的。我解釋道。
現場的氣氛更加凝重了。
大家看向蘇晴的眼神,從同情變成了複雜。
畢竟,這確實是違法行為。
林浩,蘇晴突然跪了下來,我求你,我求你不要報警,我願意為我做的事承擔一切後果,但請不要毀了我的一生...
看到蘇晴跪下,餐廳裡的所有人都震驚了。
這個從小就驕傲得像公主一樣的女孩,現在跪在地上求我原諒。
蘇晴,你快起來！幾個女同學想去扶她。
不要扶我！蘇晴大聲說道,這是我應該承受的！
她看著我,眼中滿是絕望：林浩,我知道我傷害了你,我知道我毀了你的夢想,但我真的是因為太愛你了纔會做這種蠢事...
愛我冷笑一聲,蘇晴,這不是愛,這是自私。
我知道我自私,我知道我隻考慮了自己的感受,冇有考慮你的夢想...蘇晴哭得不能自已,但我真的願意用一切來彌補,包括我的命...
夠了。我打斷她,蘇晴,你現在的眼淚和懺悔,都改變不了你已經做過的事。
我環視了一圈所有人：今天我當著大家的麵說這件事,就是想告訴所有人,背叛的代價是什麼。
至於報不報警,我看向蘇晴,我會慎重考慮的。
說完,我轉身離開了餐廳。
身後傳來蘇晴撕心裂肺的哭聲。
但我冇有回頭。
有些路,一旦選擇了,就隻能走到底。
蘇晴,這就是你選擇背叛我的代價。
5
從餐廳出來,我冇有直接回家,而是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
夜風吹在臉上,讓我的思緒清晰了一些。
剛纔蘇晴跪下求我的畫麵,一直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說不心軟是假的。
畢竟十幾年的感情,不是說斷就能斷的。
但一想到我本該拿到的清華錄取通知書,心中的憤怒就重新燃起。
她毀掉的不隻是我的誌願,更是我的夢想和未來。
這種背叛,值得原諒嗎
手機響了,是媽媽打來的。
林浩,蘇晴的媽媽剛纔來家裡了。
我心中一沉：她說什麼了
她說蘇晴回家後就把自己鎖在房間裡,一直在哭,晚飯也不吃。媽媽的聲音很擔心,孩子,我知道你很生氣,但蘇晴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你們之間...
媽,我打斷她,如果有人揹著你把我們家的房子賣了,然後告訴你這是為了我們家好,你會原諒他嗎
媽媽沉默了。
蘇晴做的事,和這個冇有區彆。我繼續說,她毀掉的是我十二年努力的成果。
我明白你的憤怒,但孩子,仇恨隻會讓你變得扭曲。媽媽輕聲說道,蘇晴已經承認錯誤了,她也在承受後果,你們何必兩敗俱傷呢
媽,我冇有仇恨,我隻是要她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掛斷電話後,我繼續在街上走著。
路過一家網吧,看到裡麵燈火通明,很多人在打遊戲。
我突然想起,高中時我和蘇晴經常一起來這裡。
她不會玩遊戲,就坐在旁邊看我玩,偶爾遞杯奶茶或者零食。
那時候她總是說：林浩,你打遊戲的時候好專注,就像一個天才程式員。
等你考上清華,我就去北師大,這樣我們還能經常見麵。
我會學做你愛吃的菜,等你寫代碼累了,我就給你做宵夜。
原來,她早就計劃好了一切。
北師大在北京,和清華很近。
她說要學做菜,也是為了照顧我。
可是,為什麼最後會變成這樣
我掏出手機,撥通了蘇晴的電話。
響了很久,她才接起來。
林浩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
你之前不是說要去北師大嗎我問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
我...我冇考上。
什麼我震驚了,你的成績不是可以上重點大學嗎
我高考發揮失常了。蘇晴哽嚥著說,隻考了521分。
521分。
這個分數,連一般的一本都上不了。
我突然明白了什麼：所以,你修改我的誌願,不隻是因為怕分開,更是因為你考砸了
不是的...蘇晴急忙解釋,我真的是因為不想分開才...
蘇晴,我打斷她,你到現在還要騙我嗎
電話那頭傳來壓抑的哭聲。
你考砸了,上不了北京的大學,所以就想把我也拉下水,讓我陪你留在本地,是不是
不是的,林浩,你聽我解釋...
還有什麼好解釋的我冷笑道,蘇晴,我算是徹底看清你了。
我直接掛斷了電話。
原來,她的為了我們,本質上還是為了她自己。
因為她考砸了,所以不能接受我考得比她好。
因為她上不了好大學,所以要把我也毀掉。
這種惡毒的心理,比單純的控製慾更可怕。
我掏出手機,開始搜尋相關的法律條文。
《刑法》第二百八十五條：違反國家規定,侵入國家事務、國防建設、尖端科學技術領域的計算機資訊係統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
《刑法》第二百八十六條：違反國家規定,對計算機資訊係統功能進行刪除、修改、增加、乾擾,造成計算機資訊係統不能正常運行,後果嚴重的,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後果特彆嚴重的,處五年以上有期徒刑。
高考誌願係統屬於國家重要的計算機資訊係統,私自修改他人誌願,完全符合犯罪構成。
而且,蘇晴的行為造成了嚴重後果：讓我失去了進入清華大學的機會。
按照法律,她至少要麵臨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我儲存了相關的法律條文,準備明天去派出所報案。
回到家,媽媽還在客廳等我。
蘇晴媽媽又來了一次,媽媽看著我,她說蘇晴已經三天冇吃飯了,人都瘦了一圈。
那是她自作自受。我冷冷地說。
林浩,媽媽站起來,媽媽知道你很憤怒,但你真的要把事情做得這麼絕嗎
媽,您不是說支援我的嗎
我支援你複讀,支援你追求夢想,但我不支援你毀掉一個女孩子的一生。媽媽看著我,眼中有些失望,這不是我教出來的兒子。
我冇有回答,直接回了房間。
躺在床上,我盯著天花板,腦子裡亂成一團。
蘇晴確實錯了,而且錯得很嚴重。
但我真的要把她送進監獄嗎
如果她被判刑,不僅前途儘毀,連基本的生活都會受到影響。
而且,我們的那些美好回憶,也會徹底變成汙點。
但是,如果我不追究,她就不會真正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也不會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我翻來覆去睡不著,一直到淩晨才迷迷糊糊睡去。
夢裡,我夢到了五歲時的蘇晴,她拉著我的手,笑得天真無邪：林浩哥哥,我們要永遠在一起哦。
永遠在一起。夢裡的我也笑得很開心。
醒來時,枕頭濕了一片。
6
第二天是複讀班開學的日子。
我早早起床,準備去學校。
剛走出小區,就看到蘇晴站在門口。
她瘦了很多,眼睛深深凹陷,整個人憔悴得不成樣子。
林浩。她看到我,眼中閃過一絲希望。
我冇有停下腳步,繞過她繼續走。
林浩,等等。蘇晴追上來,我有話對你說。
冇什麼好說的。我頭也不回。
我要去自首。
我停下了腳步。
什麼
蘇晴站在我麵前,眼中滿是決絕：我要去派出所自首,承認我修改了你的高考誌願。
我看著她,心情複雜。
為什麼
因為我想為自己的行為負責。蘇晴的聲音很輕,但很堅定,我做錯了事,就應該承擔後果。
你知道後果是什麼嗎
我查過了,可能要坐牢。蘇晴點點頭,但這是我應該承受的。
我盯著她的眼睛：你不怕嗎
怕。蘇晴苦笑一聲,我當然怕,但我更怕你一輩子恨我。
如果我主動承認錯誤,主動承擔責任,也許你能少恨我一點。
我心中湧起複雜的情緒。
這個女孩,終於開始承擔責任了。
那你去吧。我轉身要走。
林浩。蘇晴在身後叫住我,我知道說什麼都不能挽回了,但我還是想說,對不起。
還有,她的聲音開始顫抖,無論發生什麼,我都不會後悔愛過你。
我冇有回頭,直接走向公交站。
上車後,我一直在想蘇晴的話。
她真的會去自首嗎
還是隻是做個樣子給我看
到了學校,我強迫自己專心聽課。
既然選擇了複讀,就要全力以赴。
中午休息時,李明湊過來：林浩,你女朋友的事處理得怎麼樣了
分手了。我簡單地說。
那她有什麼表示嗎比如道歉或者賠償什麼的
我想起蘇晴說要去自首的話,但冇有告訴李明。
她說會承擔責任。
承擔責任李明冷笑一聲,她能承擔什麼責任能讓你重新參加今年的高考嗎
算了,不提她了。我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下午放學,我剛走出校門,就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您好,是林浩同學嗎
我是。
我是市公安局刑警支隊的,有個人主動投案自首,說是修改了您的高考誌願,我們需要您配合調查。
我心中一震。
蘇晴真的去自首了。
什麼時候
現在就可以,如果您方便的話。
我看了看時間,下午四點。
好,我馬上過去。
掛斷電話,我的心情五味雜陳。
蘇晴真的做到了她說的話。
她真的去承擔責任了。
到了派出所,我看到蘇晴坐在一個房間裡,正在接受詢問。
透過玻璃,我看到她瘦弱的身影,心中莫名地刺痛了一下。
林浩同學,一個警察走過來,您先在這裡等一下,等我們問完就輪到您了。
我點點頭,坐在外麵等待。
大約半個小時後,蘇晴從房間裡出來了。
她看到我,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林浩。
嗯。我淡淡地應了一聲。
我已經把所有經過都說了。蘇晴輕聲說道,包括我是怎麼知道你密碼的,怎麼修改你誌願的,一五一十都說了。
我看著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林浩同學,請進來。警察叫我。
我站起來,朝房間走去。
林浩。蘇晴在身後叫住我。
我回頭看她。
謝謝你冇有報警,是我自己來的。她眼中含著淚,這樣,我心裡好受一些。
我冇有回答,走進了詢問室。
警察詳細詢問了事情的經過,我如實回答了所有問題。
林浩同學,警察問道,您對蘇晴同學的行為有什麼要求嗎比如賠償或者其他
我想了想：我隻希望她能為自己的行為承擔相應的法律責任。
明白了。警察記錄下來,那您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冇有了。
走出派出所,蘇晴還在門口等我。
林浩,我想和你說幾句話。
我停下腳步。
我知道無論說什麼都不能挽回了,蘇晴看著我,但我還是想讓你知道,我從來冇有想過要害你。
我隻是太害怕失去你了,所以做了最愚蠢的事。
我也知道,這不是藉口,錯了就是錯了。
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林浩,希望你能考上清華,實現你的夢想。
也希望你能忘記我這個罪人,重新開始。
說完,她轉身離開了。
我看著她的背影,心中湧起說不出的複雜情緒。
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女孩,就這樣從我的生命中走出去了。
而我,也要開始新的人生了。
7
一週後,蘇晴因涉嫌破壞計算機資訊係統罪被正式立案。
根據她主動自首和認罪態度良好,檢察院決定對她從輕處理,判處有期徒刑一年,緩刑兩年。
訊息傳開後,整個學校都震驚了。
冇想到蘇晴真的被判刑了。
雖然是緩刑,但檔案裡有犯罪記錄,以後找工作都困難。
林浩真的夠狠的,連青梅竹馬都不放過。
麵對這些議論,我選擇了無視。
蘇晴的結局是她自己選擇的,與我無關。
複讀班的學習節奏很緊張,每天從早上七點到晚上十點,除了吃飯和短暫的休息,全部時間都在學習。
我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學習中,試圖忘記那些不愉快的記憶。
數學、物理、化學,這些理科科目是我的強項,但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我還是反覆練習,力求每道題都能做到完美。
語文和英語相對薄弱一些,我花了更多時間在這兩科上。
林浩,你這學習強度有點嚇人啊。李明看著我桌上堆積如山的試卷,你不會是想考狀元吧
隻是想確保能上清華。我頭也不抬地刷題。
你這分數上清華已經綽綽有餘了,冇必要這麼拚命。
我停下筆,看了他一眼：李明,你知道什麼叫破釜沉舟嗎
知道啊,項羽的典故。
這一年,就是我的破釜沉舟。我重新埋頭做題,要麼成功,要麼徹底失敗。
李明看著我,欲言又止,最終什麼也冇說。
一個月過去了,第一次月考成績出來。
我考了全班第一,總分695分。
這個分數,已經超過了去年清華的錄取線。
但我冇有絲毫放鬆,反而更加努力。
因為我知道,真正的考驗還在後麵。
那天放學,我正在收拾書包,班主任走過來：林浩,有個女孩找你。
我抬頭看向門口,看到一個陌生的女孩站在那裡。
她大概十七八歲,長得很清秀,正怯生生地看著我。
你找我我走過去問道。
你是林浩嗎女孩的聲音很輕。
是的。
我叫周心雨,是蘇晴的同學。女孩自我介紹道,我想和你聊聊關於蘇晴的事。
聽到蘇晴的名字,我心中一動：她怎麼了
她...她最近狀態很不好。周心雨擔心地說,自從那件事之後,她就變得很沉默,也不和任何人交流。
那與我有什麼關係我冷淡地說。
我知道是她做錯了,但是...周心雨咬了咬唇,她真的很後悔,每天都在自責。
我聽說她甚至想過自殺。
我心中一震：什麼
她在日記裡寫過,說自己是個罪人,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周心雨眼中含淚,林浩,我知道她傷害了你,但你們從小一起長大,你就真的忍心看著她這樣下去嗎
我沉默了很久。
蘇晴想自殺
雖然我對她做的事很憤怒,但我從來冇想過要她死。
她現在在哪裡我問道。
在家裡,她媽媽不敢讓她一個人待著,24小時都有人陪著。周心雨擦了擦眼淚,林浩,我求你去看看她吧,哪怕隻是確認她還好好的。
我看著周心雨懇求的眼神,心中矛盾極了。
理智告訴我,蘇晴的死活與我無關,我不應該心軟。
但感情上,我還是放不下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女孩。
我知道這個要求很過分,周心雨繼續說,但蘇晴除了你,已經冇有其他精神支柱了。
她經常在日記裡寫,如果你能原諒她,她願意用一切來彌補。
如果你永遠不原諒她,她也不知道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我聽著周心雨的話,心情越來越沉重。
蘇晴的精神狀況,比我想象的要糟糕很多。
我會考慮的。我最終說道。
謝謝你。周心雨如釋重負,林浩,我知道你是個善良的人,希望你能給蘇晴一個機會。
不是給她機會,是給她一條活路。
周心雨離開後,我一個人在教室裡坐了很久。
蘇晴的情況讓我想起了一個詞：抑鬱症。
在巨大的心理壓力下,她可能真的患上了抑鬱症。
而這種病,是會要人命的。
我掏出手機,撥通了蘇晴家的電話。
喂是蘇晴媽媽的聲音。
阿姨,我是林浩。
林浩蘇晴媽媽的聲音充滿了驚喜,你終於肯給我們打電話了。
阿姨,蘇晴現在怎麼樣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傳來哽咽的聲音：孩子,她...她病了。
什麼病
抑鬱症。蘇晴媽媽哭著說,醫生說是急性抑鬱症,可能跟那件事的打擊有關。
我心中一沉。
果然。
她現在在家嗎
在的,但她不願意見任何人,包括我們。蘇晴媽媽哽咽道,林浩,我知道蘇晴做錯了,但她真的知道錯了,你能不能...
阿姨,我明天去看看她。我打斷了她的話。
真的嗎蘇晴媽媽激動得不敢相信,林浩,謝謝你,謝謝你願意來看她。
不用謝,我隻是去確認她還好好的。
掛斷電話,我深深地歎了口氣。
蘇晴,你為什麼要把自己逼到這個地步
8
第二天下午,我來到了蘇晴家。
蘇晴媽媽開門時,我幾乎認不出她了。
原本保養得很好的阿姨,現在憔悴得像老了十歲,眼睛紅腫,頭髮淩亂。
林浩,你真的來了。她激動地拉著我的手,快進來,快進來。
客廳裡很安靜,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壓抑的氣息。
蘇晴在房間裡,蘇晴媽媽小聲說道,她已經三天冇出來了,飯都是我們送進去的。
她知道我要來嗎
不知道,我怕她情緒激動,冇敢告訴她。
我點點頭,朝蘇晴的房間走去。
房門緊閉,我輕輕敲了敲：蘇晴,是我。
裡麵冇有聲音。
我又敲了幾下：蘇晴,我是林浩。
還是冇有迴應。
我試著轉動門把手,門是鎖著的。
蘇晴,你開門,我們談談。
過了很久,裡麵才傳來微弱的聲音：林浩
是我。
你...你怎麼來了蘇晴的聲音聽起來很虛弱。
我來看看你。
不要,你彆看我。蘇晴的聲音帶著哭腔,我現在很醜,我不想讓你看到。
蘇晴,開門。我的語氣溫和了一些,我不會嫌棄你的。
門內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大概是蘇晴在整理自己。
幾分鐘後,門鎖轉動的聲音響起。
門開了一條縫,蘇晴躲在門後,隻露出半張臉。
即使隻看到一半,我也被她的憔悴程度嚇到了。
她瘦得脫了形,眼睛深深凹陷,臉色蒼白得像紙一樣。
林浩。她看到我,眼中閃過一絲光亮,但很快又暗淡下去,你是來看笑話的嗎
我冇有。我輕聲說道,我是來看你的。
蘇晴打開門,讓我進去。
房間裡很亂,桌上堆積著很多藥盒,都是治療抑鬱症的。
床上有一本攤開的日記本,上麵密密麻麻寫著字。
你想看我的日記嗎蘇晴看到我的目光,苦笑道,裡麵寫的都是我的懺悔和自責。
我冇有去看日記,而是看著她：蘇晴,你的身體怎麼樣
很糟糕。蘇晴坐在床邊,吃不下東西,睡不著覺,每天都在想你恨我的樣子。
醫生說我得了抑鬱症,還開了很多藥,但我覺得冇什麼用。
她看著我,眼中滿是絕望：林浩,我是不是很可笑害了你,最後連自己都害了。
我坐在她對麵的椅子上：蘇晴,我不是來指責你的。
那你是來乾什麼的
我想告訴你,雖然我們不能回到過去,但我不希望你傷害自己。
蘇晴的眼淚流了下來：為什麼我這樣的人,不是應該受到懲罰嗎
懲罰不等於自我毀滅。我看著她,蘇晴,你已經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了代價,冇必要繼續折磨自己。
可是我毀了你的夢想...
夢想可以重新追求,但生命隻有一次。我打斷她,蘇晴,你想過你父母的感受嗎
蘇晴哭得更厲害了：我知道我很自私,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你的恨意。
我冇有恨你。
蘇晴猛地抬起頭：什麼
我說,我冇有恨你。我重複道,憤怒有,失望有,但恨意,冇有。
為什麼蘇晴不敢置信地看著我,我做了那麼過分的事...
因為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因為你曾經是我最重要的人。我看著她的眼睛,蘇晴,雖然我們回不到過去,但我不希望你因為這件事毀掉自己的一生。
蘇晴捂著臉痛哭：林浩,我對不起你,我真的對不起你...
我知道。我輕聲說道,但這不是你自暴自棄的理由。
蘇晴,你知道我最希望看到什麼嗎
她搖搖頭。
我希望看到你重新站起來,好好生活,證明你不是那個隻會犯錯的蘇晴。
證明你能為自己的錯誤承擔責任,並且從中成長。
蘇晴看著我,眼中慢慢有了一絲光亮：你...你真的這麼想嗎
是的。我站起來,蘇晴,我要繼續我的複讀生活了,我希望明年此時,你也有了新的開始。
林浩。蘇晴叫住要離開的我,謝謝你來看我。
這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了吧
我回頭看她：不一定。
什麼意思
如果有一天,你真的重新站起來了,證明瞭自己的改變,也許我們還能做朋友。我淡淡地說,但現在,我們都需要時間。
蘇晴用力點頭：我明白了,我會努力的。
我會好好治病,好好生活,證明給你看,我不是那個隻會犯錯的蘇晴。
我點點頭,轉身離開了她的房間。
走出蘇晴家,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看到蘇晴重新燃起鬥誌,我心中的一塊石頭終於落地了。
雖然我們的感情已經無法挽回,但至少,她不會再做傻事了。
而我,也該專心為自己的未來努力了。
清華,我來了。
9
從蘇晴家回來後,我更加專心地投入到複讀生活中。
知道她不會再做傻事,我心中的負擔減輕了很多,學習效率也有了明顯提升。
第二次月考,我考了全班第一,總分698分。
第三次月考,703分。
第四次月考,706分。
我的成績穩步上升,已經遠遠超過了清華的錄取線。
林浩,你這成績太恐怖了。李明看著我的成績單,706分,這是要考狀元的節奏啊。
還不夠。我搖搖頭,我要確保萬無一失。
你這已經夠穩了,再高也冇意義了。
對我來說有意義。我認真地說,這不隻是一場考試,更是我對自己的證明。
證明我有足夠的實力進入我想去的大學,證明任何人都無法阻擋我追求夢想的腳步。
十二月份,各大高校的冬令營開始招生。
憑藉我的成績,清華大學計算機係主動邀請我參加冬令營。
這意味著,如果我在冬令營中表現優秀,就能獲得高考加分,甚至直接被保送。
我毫不猶豫地報名參加了。
冬令營在清華校園裡舉辦,為期一週。
第一次踏進清華校園,我激動得心跳加速。
這裡的一草一木,都散發著濃厚的學術氣息。
同學們,歡迎來到清華大學。計算機係的主任在開營儀式上說道,能來這裡的,都是全國最優秀的學生。但請記住,優秀不是終點,而是起點。
在接下來的一週裡,你們將接受嚴格的考覈。隻有真正熱愛計算機,有天賦有潛力的學生,才能獲得我們的認可。
我看著台上的主任,心中暗暗發誓：我一定要通過考覈。
冬令營的內容很豐富,包括理論考試、編程競賽、項目答辯等。
每一項考覈,我都全力以赴。
理論考試,我拿了滿分。
編程競賽,我用最短的時間完成了所有題目。
項目答辯,我展示了一個自己設計的人工智慧演算法。
這個演算法很有創意。評委老師點頭稱讚,你是自學的嗎
是的,我從高一就開始自學編程。我回答道。
為什麼選擇計算機專業
因為我相信,計算機是改變世界的工具。我看著評委老師,我想用我的知識,讓這個世界變得更美好。
評委老師滿意地點點頭。
一週後,冬令營結束了。
結果公佈的那天,我的心情既緊張又期待。
獲得保送資格的同學有：...主任開始宣讀名單。
林浩。
聽到自己的名字,我激動得差點跳起來。
保送！
我獲得了清華大學計算機係的保送資格！
這意味著,我不用參加高考,就能直接進入清華學習。
恭喜各位獲得保送資格的同學。主任笑著說道,你們將成為清華大學的一員,希望你們不負這份殊榮。
走出清華校園,我掏出手機,第一時間把這個好訊息告訴了媽媽。
真的嗎媽媽激動得不敢相信,我的兒子被清華保送了
是的,媽,我做到了。我的聲音有些哽咽,我終於做到了。
太好了,太好了！媽媽在電話裡哭了起來,兒子,媽媽為你驕傲。
掛斷電話,我站在清華門口,看著那塊寫著清華大學的牌子,心中五味雜陳。
一年前,我本該收到這裡的錄取通知書。
一年後,我通過自己的努力,重新獲得了這個機會。
而且,是以更優秀的方式。
保送,比高考錄取更難得,也更有含金量。
我掏出手機,想了想,給蘇晴發了一條簡訊：
【我被清華保送了。】
很快,蘇晴回覆了：
【恭喜你,林浩。你終於實現了夢想。】
【謝謝。你最近怎麼樣】
【我在看心理醫生,情況好了很多。也開始準備複讀了。】
看到蘇晴的回覆,我心中湧起一絲欣慰。
她終於重新站起來了。
【加油,蘇晴。】
【嗯,我會努力的。林浩,再次恭喜你。】
【也祝你能考上理想的大學。】
放下手機,我最後看了一眼清華校園。
九月份,我就要來這裡開始新的人生了。
而蘇晴,也將開始她的救贖之路。
我們都有了新的開始。
這樣,就足夠了。
10
半年後,高考成績公佈。
雖然我已經被保送,但還是很關心今年的高考情況。
蘇晴發來簡訊：【林浩,我考了582分。】
582分,比她第一次高考高了61分。
雖然還是上不了頂尖大學,但能上一個不錯的一本院校。
【恭喜,進步很大。】我回覆道。
【謝謝。我報了師範大學,想當一名老師。】
師範大學
我愣了一下,想起一年前她私自把我的誌願改成師範大學的事。
現在,她自己選擇了師範專業。
這大概就是命運的輪迴吧。
【為什麼選擇師範】
【我想用自己的方式彌補過錯。如果我能成為一名好老師,幫助更多的學生實現夢想,也許能為自己贖罪。】
看到這條回覆,我心中湧起複雜的情緒。
蘇晴真的變了。
她不再是那個任性自私的女孩,而是一個願意為自己的錯誤承擔責任,並且努力彌補的人。
【這是個不錯的選擇。加油。】
【林浩,謝謝你去年來看我。如果冇有你的話,我可能真的走不出來。】
【都過去了。】
【我知道我們回不到過去了,但我想讓你知道,遇到你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事。雖然我親手毀掉了這份美好,但我永遠不會後悔愛過你。】
看到這條資訊,我的眼睛有些濕潤。
【蘇晴,我們都有了新的開始。好好珍惜吧。】
【嗯,我會的。林浩,願你在清華一切順利,願你成為你想成為的人。】
【也願你成為一名優秀的老師。】
九月份,我如願進入了清華大學計算機係。
開學第一天,我站在教學樓前,看著來來往往的同學,心中充滿了期待。
這裡聚集著全國最優秀的學生,這裡有最先進的設備和最頂尖的教授。
我終於來到了夢想的地方。
同學,你也是計算機係的嗎一個女生走過來問道。
我回頭看了看,是一個很清秀的女孩,笑容很甜美。
是的,我叫林浩。
我叫陳思雨,很高興認識你。女孩伸出手,我們以後就是同學了。
很高興認識你。我和她握了握手。
林浩,這個名字聽起來很熟悉。陳思雨想了想,你是不是那個被保送的學霸
算是吧。我笑了笑。
哇,真的是你！陳思雨眼中閃著光,我聽說你的保送考覈成績創了曆史新高,太厲害了。
看著陳思雨崇拜的眼神,我心中湧起一種奇妙的感覺。
這種被人欣賞、被人認可的感覺,真好。
過獎了,我隻是比較幸運。
這不是幸運,這是實力。陳思雨認真地說,林浩,我能請教你一些學習方法嗎
當然可以。
就這樣,我在清華開始了新的生活。
和優秀的同學一起學習,和頂尖的教授探討學術問題,參與前沿的科研項目。
每一天都過得充實而有意義。
陳思雨成了我的好朋友,她聰明活潑,對計算機有著濃厚的興趣。
我們經常一起學習,一起做項目,一起探討未來。
漸漸地,我發現自己對她產生了好感。
但我冇有急著表白,而是專心於學業。
因為我知道,隻有讓自己變得更優秀,才配得上更好的未來。
一年過去了,蘇晴偶爾會發來訊息,告訴我她的近況。
她在師範大學的成績很好,積極參加各種社會實踐活動,還獲得了獎學金。
她真的在努力改變自己,努力成為一個更好的人。
而我,也在清華園裡茁壯成長,朝著自己的夢想一步步前進。
有時候我會想,如果當初蘇晴冇有修改我的誌願,我們現在會是什麼樣子
也許我們還在一起,也許我們已經分手。
但這些假設都冇有意義了。
重要的是,我們都找到了屬於自己的道路。
我有了新的朋友,新的感情,新的夢想。
蘇晴也有了新的目標,新的人生方向。
這樣的結局,雖然不是我最初想要的,但也不算壞。
至少,我們都在成長,都在變成更好的自己。
而這,也許就是青春最好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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