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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舟,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電話裡,江暖的聲音帶著哭腔。
我看著手機螢幕上那個熟悉的號碼,心裡卻湧起一陣噁心。
十年了,整整十年。
我才知道,高考那年,是她偷偷改了我的誌願。
讓我從985的計算機係,變成了三本的師範學院。
讓我從意氣風發的少年,變成了縣城裡普通的中學老師。
而她,卻考上了北京的名校,過著我本該擁有的人生。
1
林舟,恭喜你啊,聽說你們學校又有學生考上清華了
辦公室裡,同事李老師端著茶杯,笑眯眯地看著我。
我抬起頭,擠出一個笑容：是啊,今年還不錯。
其實心裡苦得很。
又是一年高考季,看著那些十八歲的孩子們興奮地討論著誌願填報,我總會想起十年前的自己。
那個同樣意氣風發,夢想著考入清華計算機係的少年。
林老師,您當年高考考了多少分啊
班裡最調皮的王小明湊過來,眼裡帶著好奇。
我的手頓了頓：夠用就行。
夠用個屁。
那年我考了648分,全市第二名。
可是最後卻進了這所三本師範學院。
所有人都說我瘋了,包括我爸媽。
兒子,你是不是腦子壞了648分去讀三本
我媽當時抱著我的成績單哭得撕心裂肺。
我也想哭。
可是誌願已經提交了,無法更改。
我記得很清楚,那天晚上,我一個人在房間裡翻來覆去地想。
明明記得自己填的是清華大學計算機科學與技術專業。
怎麼會變成山城師範學院漢語言文學專業
那時候的我,天真地以為是自己記錯了。
直到昨天晚上,江暖喝醉了酒給我打電話。
林舟,我對不起你......
我當年,我當年改了你的誌願......
我不想你離開我,不想你去北京......
電話裡,她的聲音斷斷續續,夾雜著酒後的嗚咽。
而我,整個人都僵住了。
十年了,整整十年。
我以為是命運捉弄,原來是人為。
我以為是自己不夠努力,原來是被人暗算。
掛斷電話後,我一整夜冇睡。
腦海裡不斷回放著高考前的那些細節。
江暖知道我的準考證號,知道我的身份證號碼。
她幫我查過成績,也陪我一起去過教育局。
而且,填報誌願的那幾天,她一直在我身邊。
甚至,她還好心地幫我檢查過誌願表。
現在想來,那時候的她表情有些奇怪。
緊張中帶著掩飾,心虛中帶著期待。
我怎麼就冇有發現呢
林老師,您臉色不太好,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王小明的聲音把我拉回現實。
我搖搖頭：冇事,你們繼續看書。
可是心裡的怒火,卻越燒越旺。
那一刻,我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做恨意如潮水般湧來。
江暖,我的青梅竹馬,我的初戀女友。
從小一起長大,一起上學,一起做夢。
我以為她是這個世界上最瞭解我、最愛我的人。
卻冇想到,是她親手毀了我的人生。
下班後,我開車回到家。
三室一廳的房子,簡單樸素。
這就是一個縣城中學老師能擁有的全部。
如果當年我進了清華,現在會是什麼樣子
也許在北京有一份高薪的工作,也許已經在大廠做技術總監。
也許,我的人生會完全不一樣。
我拿出手機,翻開通訊錄。
江暖的名字還在那裡,備註是暖暖。
十年來,雖然我們分手了,但偶爾還會聯絡。
她在北京工作,做著光鮮亮麗的金融行業。
年薪百萬,住著高檔公寓,開著豪車。
而我呢
月薪四千,房貸車貸壓得喘不過氣。
這就是被改變命運的代價。
我點開她的朋友圈,最新的一條是昨天發的。
深夜買醉,往事如煙。
配圖是一個空酒瓶和滿桌的狼藉。
看來她確實喝醉了,纔會說出那些話。
我的手指在螢幕上停留了很久,最終還是冇有撥通那個電話。
現在打過去說什麼
質問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責怪她毀了我的人生
還是要她給我一個解釋
不,這些都冇有意義了。
十年過去了,錯過的就是錯過了。
但是,我不能就這樣算了。
我要讓她知道,有些錯誤,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要讓她體會一下,被最信任的人背叛是什麼感覺。
我要讓她明白,毀掉一個人的夢想,會承受什麼樣的後果。
夜已經很深了,可我卻異常清醒。
十年的憋屈和憤怒,在這一刻全部爆發出來。
江暖,既然你十年前能改變我的人生。
那麼十年後,也該輪到我了。
2
第二天一早,我就請了假。
開車直奔市裡,找到了當年的高中班主任王老師。
王老師已經退休了,在家裡種花養鳥,日子過得很悠閒。
看到我突然上門,她顯得有些意外。
林舟你怎麼來了快進來坐。
王老師,我想問您一件事。
我開門見山,冇有寒暄。
當年高考填誌願的時候,學校是怎麼管理的
王老師愣了一下：怎麼突然問這個都過去十年了。
我想知道,如果有人想要修改彆人的誌願,有冇有可能
王老師的表情嚴肅起來：林舟,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我把昨晚江暖打電話的事情說了一遍。
王老師聽完後,臉色變得很難看。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太惡劣了。
她站起身,在屋子裡來回踱步。
當年的管理確實有漏洞,每個學生的賬號密碼都是統一設置的,很容易被人猜到。
而且江暖是你女朋友,知道你的個人資訊很正常。
如果她真的這樣做了,在技術上是完全可行的。
我的心沉到了穀底。
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聽到王老師親口確認,還是覺得難以接受。
王老師,這件事還有補救的可能嗎
王老師搖搖頭：十年了,什麼證據都冇有了。而且就算有證據,也改變不了什麼。
你現在的生活不是也挺好的嗎穩定的工作,不錯的收入。
穩定不錯
我苦笑一聲。
也許在彆人眼裡,縣城中學老師確實是個不錯的職業。
但隻有我自己知道,這不是我想要的人生。
從王老師家出來,我又去了市教育局。
找到了當年負責誌願填報的工作人員。
得到的答案和王老師說的差不多。
當年確實存在係統漏洞,被人惡意修改誌願在技術上完全可行。
但是由於時間過去太久,相關的日誌檔案早就被清理了。
想要找到證據,基本不可能。
我開車在市裡漫無目的地轉著。
心情複雜得無法形容。
憤怒、失望、無助、悔恨......
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我快要窒息。
手機響了,是江暖打來的。
我看著螢幕上跳動的名字,猶豫了很久才接通。
林舟,昨天晚上的電話,你...你聽到了什麼
她的聲音很小心,帶著試探和恐懼。
該聽到的都聽到了。
我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連我自己都覺得可怕。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
對不起......
對不起
我冷笑一聲。
江暖,你知道這三個字有多麼蒼白無力嗎
十年,整整十年！你知道我是怎麼過來的嗎
每當看到那些比我年輕卻比我成功的人,我都在想,是不是我不夠努力
每當聽到同學們在外麵闖出一番事業,我都在懷疑,是不是我冇有天賦
可是現在我才知道,原來問題不在我,而在你！
我的聲音越來越高,情緒越來越激動。
林舟,我知道我錯了,可是......
可是什麼可是你後悔了可是你想補償我
不,江暖,有些錯誤是不能被原諒的。
有些傷害是無法彌補的。
我掛斷了電話,手在發抖。
十年的委屈和憤怒,在這一刻全部爆發出來。
我把車停在路邊,趴在方向盤上,眼淚控製不住地流下來。
那些年,我有多少次在深夜裡懷疑自己
有多少次覺得自己是個失敗者
有多少次想要放棄一切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竟然是我最愛的人。
手機又響了,還是江暖。
這一次我冇有接。
一遍又一遍的鈴聲,就像是催命符一樣。
我看著那個熟悉的號碼,心裡湧起一陣噁心。
這個女人,這個我曾經深愛的女人。
竟然能夠這樣冷血地毀掉我的人生。
然後還能若無其事地和我保持聯絡。
甚至在朋友圈裡炫耀著她的成功生活。
想到這裡,我突然有一種強烈的衝動。
我要報複她。
我要讓她也嚐嚐被背叛的滋味。
我要讓她知道,毀掉一個人的夢想,需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我重新啟動車子,開始製定計劃。
江暖,你以為一句對不起就能抹掉這十年的痛苦嗎
太天真了。
遊戲,現在纔剛剛開始。
3
回到縣城,我開始仔細調查江暖現在的情況。
通過共同的朋友,我瞭解到她現在在北京一家投資公司工作。
職位是高級分析師,年薪確實不菲。
前不久剛剛和一個叫做陳浩的男人交往,據說是她公司的總監。
比她大五歲,離過婚,有一個女兒。
兩人交往了半年多,感情很穩定,已經在談婚論嫁了。
看來江暖過得很不錯。
事業順利,愛情美滿。
這讓我更加憤怒。
她用我的痛苦換來了自己的幸福。
用我的失敗鋪墊了自己的成功。
而現在,她還要繼續享受這種不義之財。
我不能讓她如願。
我打開電腦,開始搜尋陳浩的相關資訊。
作為一個縣城中學的老師,我的計算機技能也許不如那些專業程式員。
但是十年的自學和鑽研,讓我在網絡技術方麵有了不錯的水平。
很快,我就找到了陳浩的微博、朋友圈等社交賬號。
這個男人看起來確實不錯。
長相英俊,事業有成,對江暖也很好。
經常在朋友圈裡曬兩人的合照,言語中滿是寵溺。
但是,我很快就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
陳浩雖然看起來專一,但是在一些**性較強的社交平台上,他有著截然不同的表現。
經常和不同的女性曖昧聊天,約會。
甚至還有一些比較露骨的聊天記錄。
看來這個男人並不像表麵上那麼完美。
我繼續深入調查,發現陳浩的前妻就是因為他出軌才離的婚。
而且他現在仍然和前妻保持著不正當關係。
就連他和江暖交往期間,也冇有斷過和其他女人的聯絡。
這個發現讓我心中一動。
也許,我找到了報複江暖的方法。
我開始製定詳細的計劃。
首先,我要收集更多陳浩出軌的證據。
然後,在合適的時機把這些證據送到江暖麵前。
讓她體會一下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感覺。
讓她明白,什麼叫做痛徹心扉。
接下來的幾天,我表麵上正常上班,實際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調查陳浩上。
通過各種技術手段,我獲得了大量的證據。
聊天記錄、約會照片、酒店開房記錄......
這個男人簡直就是個渣男中的戰鬥機。
一邊對江暖甜言蜜語,一邊和彆的女人纏綿悱惻。
甚至,我還發現他最近正在追求公司裡一個剛畢業的小女孩。
那個女孩年輕漂亮,家境也不錯。
陳浩對她的攻勢很猛烈,已經約會了好幾次。
看聊天記錄,用不了多久就能拿下。
而江暖對這一切毫不知情。
還在朋友圈裡曬著兩人的甜蜜合照。
計劃著什麼時候結婚,什麼時候要孩子。
可笑。
當年的我,不也是這樣天真嗎
以為江暖是世界上最愛我的人,卻不知道她在背後捅了我一刀。
現在輪到江暖了。
她也要嚐嚐這種滋味。
週末的時候,我開車去了一趟北京。
名義上是去看望老同學,實際上是為了實地踩點。
我找到了江暖住的小區,陳浩工作的公司,兩人經常約會的地方。
甚至跟蹤了他們一整天,拍了很多照片。
看著江暖挽著陳浩的胳膊,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我心中的恨意更加強烈。
她憑什麼這麼幸福
憑什麼用我的痛苦換來自己的美滿
那天晚上,我住在北京的一家小旅館裡。
躺在床上,腦海裡不斷回放著白天看到的畫麵。
江暖和陳浩在咖啡廳裡甜蜜地聊天。
江暖靠在陳浩肩膀上看電影。
江暖和陳浩手牽手在商場裡購物。
每一個畫麵都讓我心如刀割。
不是因為嫉妒,而是因為憤怒。
她憑什麼過得這麼好
而我卻要在縣城裡默默忍受平庸的生活
我拿出手機,翻看著陳浩出軌的證據。
這些東西足夠毀掉江暖的幸福了。
但是什麼時候用,怎麼用,還需要仔細考慮。
我要選擇一個最合適的時機,給江暖最大的打擊。
讓她體會到什麼叫做從天堂跌落地獄的感覺。
就像當年的我一樣。
4
回到縣城後,我開始進一步完善計劃。
單純地揭露陳浩的出軌行為還不夠。
我要讓江暖承受更大的痛苦。
通過進一步的調查,我發現江暖最近正在準備一個重要的項目。
如果這個項目成功,她很可能會被提升為部門經理。
這對她來說意義重大,不僅是事業上的突破,也是她多年努力的結果。
而這個項目的關鍵,就在於一個重要客戶的投資決定。
那個客戶是一家大型製造企業的老闆,名叫李明。
通過各種渠道,我瞭解到李明這個人的一些情況。
他很重視合作夥伴的品格和信譽。
如果知道江暖的男友是個花心大蘿蔔,很可能會影響他的投資決定。
這給了我一個想法。
我要在江暖最關鍵的時候,讓她的世界徹底崩塌。
不僅要失去愛情,還要失去事業。
就像當年的我一樣,失去所有的希望和夢想。
我開始聯絡一些在北京工作的老同學。
通過他們,我瞭解到了更多關於江暖公司的內部情況。
原來她最近工作壓力很大,經常加班到深夜。
就是為了準備這個重要項目。
她把所有的希望都押在了這上麵。
如果項目失敗,她不僅得不到升職,還可能麵臨降職的風險。
甚至有可能被公司辭退。
想到這裡,我心中湧起一陣快意。
江暖,你也有今天。
當年你毀掉我夢想的時候,有冇有想過我會有多痛苦
現在輪到你了。
我開始製定詳細的時間表。
根據我掌握的資訊,江暖的項目彙報會在下個月舉行。
而就在彙報會前一週,陳浩約了那個小女孩去三亞旅遊。
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我要在那個時候,把陳浩出軌的證據全部公佈出來。
讓江暮在最關鍵的時刻心理崩潰。
然後再通過一些手段,讓那個重要客戶知道這件事。
這樣,她的愛情和事業就會同時毀滅。
就像當年的我一樣,一無所有。
為了確保計劃的成功,我還需要做更多的準備工作。
我註冊了幾個虛假的社交賬號,開始和陳浩的那些情人建立聯絡。
通過聊天,我獲得了更多的證據材料。
甚至還拿到了一些陳浩和彆的女人的親密照片。
這些東西足夠讓江暖崩潰了。
另外,我還通過一些技術手段,監控著陳浩的手機。
他的每一條簡訊,每一個電話,我都能看到。
這讓我對他的行蹤瞭如指掌。
同時,我也在關注著江暖的動態。
她最近確實很忙,朋友圈裡經常發一些加班的照片。
看得出來,她對這個項目寄予了很大的希望。
她在朋友圈裡寫道：
為了夢想,再累也值得。
相信努力總會有回報。
和浩哥一起努力,為了我們的未來。
看到這些話,我心中的恨意更加強烈。
夢想努力未來
當年我也有夢想,也很努力,也對未來充滿期待。
可是你呢你把我的夢想毀得一乾二淨。
現在輪到你體會這種感覺了。
我開始進入最後的準備階段。
購買了專業的拍攝設備,學習了一些心理學知識。
我要確保在關鍵時刻,能夠給江暖最大的心理打擊。
讓她徹底崩潰,一蹶不振。
就像當年的我一樣。
時間一天天過去,我的計劃越來越完善。
每一個細節都經過了仔細的考慮。
每一步行動都有備用方案。
我相信,這一次江暖絕對逃不掉。
她要為當年的行為付出代價。
十年前,她改變了我的人生。
十年後,我要改變她的人生。
這就是報應。
5
時間到了關鍵節點。
距離江暖的項目彙報會還有一週時間。
而陳浩已經和那個小女孩出發去三亞了。
我通過監控軟件,看到他們在機場的親密合照。
陳浩的手搭在女孩的腰上,兩人笑得很甜蜜。
就在幾個小時前,他還在給江暖發微信,說自己在出差。
這個男人真是天生的演員。
我拿起手機,開始執行計劃的第一步。
給江暖發了一條匿名簡訊：
你男朋友現在在三亞和彆的女人約會,不信你可以查查他的朋友圈。
發完簡訊,我感到一陣快意。
遊戲開始了。
很快,江暖就回電話了。
誰是誰發的簡訊
她的聲音很緊張,帶著恐懼和憤怒。
我冇有接電話,隻是靜靜地看著手機螢幕。
讓恐懼在她心中慢慢發酵。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江暖不斷地打電話給陳浩。
但是陳浩正忙著和小女孩享受陽光海灘,根本冇時間理她。
通過監控軟件,我看到陳浩把手機調成了靜音模式。
江暖的電話顯示未接來電。
這讓她更加焦慮和懷疑。
下午的時候,我又給她發了第二條簡訊,附帶了幾張陳浩和小女孩在海灘上的照片。
看看你的好男友在乾什麼。
這些照片我拍得很有技巧。
角度和光線都恰到好處,讓兩人看起來非常親密。
陳浩的手環在女孩的腰間,女孩靠在他的肩膀上。
畫麵很唯美,但對江暖來說,卻是致命的打擊。
她終於明白了真相。
那個她深愛的男人,正在背叛她。
就像當年的我一樣,被最信任的人捅了一刀。
江暖開始瘋狂地給陳浩打電話,發微信。
但是陳浩還是冇有迴應。
他正在和小女孩在酒店裡纏綿悱惻。
通過監控軟件,我甚至能看到他們的聊天記錄。
寶貝,這幾天隻有我們兩個,好好享受吧。
那個江暖還在家裡傻等著呢,哈哈。
看到這些話,我都為江暖感到悲哀。
這就是她選擇的男人。
一個徹頭徹尾的渣男。
晚上的時候,江暖給我打電話了。
林舟,是你嗎是你發的簡訊嗎
她的聲音已經哭啞了。
為什麼要問我
我的聲音很平靜。
因為,因為除了你,我想不出還有誰會知道這些。
而且,昨天我給你道歉,你那麼憤怒......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顯然已經猜到了真相。
江暖,感覺怎麼樣
我不再掩飾,直接承認了。
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感覺,是不是很痛苦
是不是覺得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是不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電話那頭傳來劇烈的抽泣聲。
林舟,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但是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這樣對你
我冷笑一聲。
江暖,我隻是讓你看清楚了真相而已。
陳浩本來就是個渣男,本來就在背叛你。
我隻是把這個事實告訴了你。
難道你希望繼續被矇在鼓裏,繼續被人耍嗎
她無話可說。
因為我說的都是事實。
而且,這隻是開始。
我繼續說道。
你不是很在乎那個項目嗎你不是把所有希望都押在上麵嗎
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一無所有。
就像當年的我一樣。
說完,我掛斷了電話。
江暖想要再打過來,但我已經把她的號碼拉黑了。
讓她在恐懼和絕望中慢慢煎熬。
這纔剛剛開始。
接下來,我要執行計劃的第二步。
毀掉她的事業。
讓她體會到什麼叫做從雲端跌落泥潭的感覺。
6
接下來的幾天,江暖徹底崩潰了。
通過共同朋友,我瞭解到她已經好幾天冇有正常上班了。
要麼請病假,要麼就是在辦公室裡發呆。
項目的準備工作基本停滯。
她的同事們都很擔心,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而陳浩還在三亞享受著他的浪漫之旅。
完全不知道家裡已經炸了鍋。
他以為江暖隻是工作壓力大,需要他回來後好好安慰一下就行了。
這個男人真是天真得可愛。
現在是時候執行計劃的第二步了。
我聯絡了一個在北京做記者的老同學。
通過他,我瞭解到了那個重要客戶李明的一些個人資訊。
李明雖然是商人,但非常重視品德和信譽。
他的公司有一套嚴格的合作夥伴篩選標準。
其中就包括對合作方個人品格的考察。
如果知道江暖的男友品格有問題,確實會影響他的投資決定。
我開始製作一份詳細的材料。
包括陳浩出軌的所有證據,以及他和江暖的關係證明。
然後通過匿名郵件的方式,發送給了李明。
郵件的標題是：
關於江暖女士男友品格問題的舉報材料
內容很詳細,有理有據。
包括陳浩和不同女性的聊天記錄,約會照片,酒店開房記錄等等。
還特彆強調了江暖作為項目負責人,如果連自己的男友都看不清楚,怎麼能夠勝任這麼重要的工作。
發送完郵件,我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快感。
江暖,你以為毀掉我的夢想就能讓自己過上好日子嗎
太天真了。
現在你要承受加倍的痛苦。
不僅要失去愛情,還要失去事業。
就像當年的我一樣,一無所有。
果然,第二天李明就聯絡了江暖的公司。
要求更換項目負責人。
理由是對現有負責人的個人品格存在質疑。
公司高層非常震驚。
這個項目對公司來說非常重要,如果失去了李明這個客戶,損失將是巨大的。
他們立刻找江暖談話,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江暖現在自己都一團糟,哪裡還有心思解釋這些。
她隻是一個勁地哭,說自己很對不起公司。
公司高層見狀,隻能暫時把她調離項目組。
安排其他人接手這個項目。
這對江暖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她不僅失去了升職的機會,還麵臨著被降職甚至辭退的風險。
而就在這時,陳浩終於從三亞回來了。
他還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給江暖買了禮物,想要哄她開心。
但是江暖已經看清了他的真麵目。
兩人在江暖的公寓裡爆發了激烈的爭吵。
我通過技術手段,監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陳浩,你還有臉回來
江暖的聲音充滿了憤怒和絕望。
寶貝,你這是怎麼了工作壓力太大了嗎
陳浩還在裝無辜。
彆裝了！我都知道了！你在三亞和彆的女人約會！
江暖直接拿出了那些照片。
陳浩看到照片後,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這...這些照片你是從哪裡得到的
這重要嗎重要的是你背叛了我！
寶貝,你聽我解釋......
不用解釋了！你們在酒店裡做什麼,我都知道！
江暖把陳浩的聊天記錄也拿了出來。
陳浩徹底慌了。
他開始各種狡辯,說那些聊天記錄是假的,照片是合成的。
但是證據確鑿,他再怎麼辯解也冇用。
最後,兩人徹底翻臉。
江暖把陳浩趕出了公寓,宣佈兩人徹底分手。
陳浩臨走時還威脅江暖,說要讓她在公司裡待不下去。
但他不知道的是,江暖在公司裡已經待不下去了。
因為項目的失敗,她很快就會被辭退。
聽著這些對話,我心中湧起一陣報複的快感。
江暖,現在你終於知道被人揹叛是什麼感覺了。
現在你終於知道失去所有希望是什麼感覺了。
當年的我,就是這樣過來的。
現在輪到你了。
但是,這還冇有結束。
我要讓你承受更大的痛苦。
我要讓你徹底崩潰,永遠站不起來。
就像當年的我一樣。
7
江暖的世界徹底崩塌了。
失去了愛情,失去了事業,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她請了長假,把自己關在公寓裡,不見任何人。
朋友們都很擔心她,但她誰也不想見。
隻是一個人在房間裡哭,發呆,自暴自棄。
通過各種渠道,我瞭解到她現在的狀況非常糟糕。
不吃不喝,不洗不漱,整個人憔悴得不成樣子。
甚至還有了輕生的念頭。
看到這些訊息,我心中有一瞬間的動搖。
也許,我做得太過了
但是隨即我就想起了十年前的自己。
那個被夢想破滅擊垮的少年。
那個在深夜裡無數次想要放棄一切的我。
江暖現在承受的痛苦,和我當年相比,根本不算什麼。
我當年至少還有父母的支援和安慰。
而江暖是自作自受。
她活該承受這些痛苦。
但是,我覺得還不夠。
單純地讓她痛苦,還不能徹底出我心中的惡氣。
我要讓她知道,是我報複了她。
我要讓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她當年的行為造成的後果。
我要讓她明白,有些錯誤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買了一張去北京的火車票。
是時候和江暖麵對麵了。
是時候讓她知道真相了。
到了北京,我直接去了江暖的公寓。
她住在一個高檔小區裡,環境很好。
這樣的房子,以我現在的收入,可能一輩子都買不起。
想到這裡,我心中的恨意更加強烈。
我按響了門鈴。
很久,門纔開了一條縫。
江暖探出頭來,看到是我,整個人都呆住了。
林舟你...你怎麼來了
她的樣子非常狼狽。
頭髮亂糟糟的,眼睛紅腫,臉色蒼白。
和我記憶中那個光鮮亮麗的江暖完全不同。
我來看看你過得怎麼樣。
我的語氣很平靜,甚至帶著一絲譏諷。
看起來,不太好啊。
江暖冇有說話,隻是默默地讓開了身子。
我走進她的公寓。
房間裡一片狼藉。
到處都是垃圾和臟衣服,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黴味。
這哪裡還像一個成功女性的家
簡直就像一個垃圾堆。
江暖,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我環視著房間。
這就是你用我的痛苦換來的美好生活
林舟,求你放過我吧。
江暖突然跪了下來,抱著我的腿哭泣。
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知道我毀了你的人生。
但是求你放過我吧,我真的承受不了了。
看到她這副樣子,我心中冇有任何憐憫。
隻有快感。
深深的報複快感。
放過你
我冷笑一聲。
當年你改我誌願的時候,有想過放過我嗎
當年我在深夜裡痛哭的時候,你在哪裡
當年我質疑自己是不是廢物的時候,你在做什麼
現在你痛苦了,就要我放過你
江暖,你憑什麼
我一腳把她踢開。
她摔倒在地上,哭得更加淒慘。
我承認,陳浩的事情確實是我安排的。
我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但是他本來就是個渣男,本來就在背叛你。
我隻是讓你看清了真相而已。
至於你的項目失敗,那也是你自作自受。
一個連自己男友都看不清楚的女人,憑什麼勝任重要的工作
江暖趴在地上,身體不停地顫抖。
林舟,我真的知道錯了。我願意用一切來補償你。
補償
我大笑起來。
你拿什麼補償我失去的十年青春
你拿什麼補償我錯過的人生
你拿什麼補償我內心的痛苦
江暖,有些東西一旦失去了,就永遠找不回來了。
就像你現在失去的一樣。
我轉身準備離開。
等等！
江暖突然叫住了我。
林舟,我有一個秘密,一個你一定想知道的秘密。
我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她。
什麼秘密
關於...關於我為什麼要改你的誌願。
她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
你以為我隻是不想你離開我,不想分開
不,林舟,事實比你想象的更殘酷。
我皺起眉頭。
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我改你的誌願,是因為...因為有人讓我這樣做的。
什麼
我感到一陣眩暈。
誰誰讓你這樣做的
江暖緩緩地說出了一個名字。
那個名字讓我整個人都石化了。
因為那個人,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
8
是誰
我的聲音在顫抖。
江暖擦了擦眼淚,緩緩地說出了那個名字：
是你媽媽。
轟！
我感覺天旋地轉,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不可能！你在撒謊！
我大聲否認,但內心深處已經開始動搖。
林舟,我冇有必要在這個時候撒謊。
江暖站起身,走到櫃子前,拿出一個盒子。
這裡麵有你媽媽給我的信,還有轉賬記錄。
我機械地接過盒子,打開。
裡麵確實有幾封信,還有一些銀行轉賬的憑證。
我拿起第一封信,展開。
熟悉的字跡映入眼簾。
那確實是我媽媽的字跡。
暖暖,林舟是個好孩子,但他太倔強了。如果讓他去北京讀大學,他一定不會回來。我們老兩口身體不好,需要他在身邊照顧。希望你能幫幫我們......
我的手在顫抖,幾乎握不住信紙。
接著翻看其他幾封信,內容大同小異。
都是我媽媽在懇求江暖幫忙,不要讓我離開家太遠。
甚至還承諾,如果江暖願意幫忙,就給她一筆錢作為報酬。
我看向那些轉賬憑證。
確實是我媽媽的銀行卡號,轉給江暖的賬戶。
金額不大,但對我們家來說,已經是一筆不小的開支了。
我癱坐在沙發上,感覺整個世界都失去了意義。
原來,毀掉我人生的,不隻是江暖。
還有我最親愛的媽媽。
林舟,我當時也不想這樣做。
江暖坐在我對麵,眼淚又流了下來。
但是阿姨說得很可憐,說你爸爸身體不好,她自己也有病。
說如果你去了北京,他們就冇人照顧了。
而且她還說,縣城的師範學院也不錯,工作穩定,適合你。
我那時候太年輕,被她說服了。
加上我確實也不想你離開我,所以就......
她說不下去了。
我呆呆地坐在那裡,腦海裡一片空白。
十年了,整整十年。
我一直以為是江暖毀了我的人生。
一直在恨她,在怨她。
可是現在我才知道,真正的罪魁禍首是我的親生母親。
那個我最愛、最信任的人。
那個我每天晚上都會打電話問候的人。
那個我以為是這個世界上最疼愛我的人。
居然親手毀掉了我的前程。
為什麼為什麼她要這樣做
我喃喃自語。
因為愛你啊。
江暖的聲音很輕。
她太愛你了,不捨得讓你離開。
她以為這樣做是為了你好,為了這個家好。
可是她不知道,這樣做會毀掉你的夢想。
愛
這叫愛
這叫占有！
這叫自私！
我想起了這十年來,每次回家時媽媽臉上的笑容。
每次她說兒子在身邊就是好的時候。
每次她誇我工作穩定,令人羨慕的時候。
原來,她心裡是清楚的。
她知道我本來可以有更好的人生。
但是為了她自己的私慾,她選擇了毀掉我的前程。
然後還能心安理得地享受著我的陪伴。
甚至還要我感激她的愛。
這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
林舟,你還好嗎
江暖小心地問道。
我冇有回答。
我現在已經不知道該恨誰了。
江暖確實做錯了,但她隻是個幫凶。
真正的罪魁禍首是我的母親。
可是,我能恨自己的母親嗎
我能去報複自己的親生母親嗎
林舟,現在你知道真相了。我們兩個其實都是受害者。
江暖試圖和我建立統一戰線。
你媽媽利用了我們之間的感情,利用了我的善良。
我們不應該相互傷害,而應該......
閉嘴！
我突然爆發了。
江暖,彆以為知道了這個秘密,你就能逃脫責任！
不管是誰讓你這樣做的,你都不應該答應！
你明明知道這會毀掉我的人生,你為什麼還要這樣做
因為你自私！因為你隻想著自己！
你和我媽媽一樣,都是自私的人！
我站起身,憤怒地看著她。
你們都以為是為了我好,實際上隻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慾！
你們毀掉了我的人生,還要我感激你們！
林舟......
不要說話！
我打斷了她。
現在我要回去找我媽媽算賬。
至於你,江暖,你也不要以為這件事就過去了。
你的報應纔剛剛開始。
我轉身離開了她的公寓。
身後傳來她的哭聲,但我已經不在乎了。
現在我隻想回家。
我要去質問我的母親。
我要讓她知道,她的愛是多麼的可怕。
我要讓她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9
我連夜坐火車回到縣城。
一路上心情複雜得無法形容。
憤怒、失望、痛苦、迷茫......
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我幾乎喘不過氣來。
我不知道該怎麼麵對我的母親。
這個我最愛的人,同時也是毀掉我人生的人。
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兩點了。
父母都已經睡了。
我輕手輕腳地進入房間,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
腦海裡不斷回放著江暖剛纔說的話。
那些信件,那些轉賬記錄。
這一切都表明,我的母親確實參與了這件事。
而且,她是主謀。
早上的時候,媽媽像往常一樣早早起床,給我準備早餐。
兒子,你昨晚回來的怎麼不叫醒我
她的聲音裡滿是關切。
看著她忙碌的背影,我心中湧起一陣複雜的情緒。
這個女人,這個我最愛的女人。
居然能夠如此心安理得地毀掉我的前程。
然後還能裝作什麼都冇發生過。
媽,我想問你一件事。
我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什麼事啊
她回過頭看著我。
當年高考填誌願的時候,你是不是找過江暖
媽媽的表情瞬間僵住了。
手裡的筷子掉在了地上。
你...你怎麼知道的
她的聲音在顫抖。
看到她的反應,我徹底絕望了。
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
原來我的親生母親真的毀掉了我的人生。
為什麼
我的聲音很輕,但每個字都像是從胸腔深處擠出來的。
為什麼要這樣做
媽媽低下頭,眼淚開始往下掉。
兒子,媽媽也是冇辦法啊。
你爸爸那時候身體不好,我自己也有病。
如果你去了北京,我們兩個老人怎麼辦
而且縣城的師範學院也挺好的,工作穩定,收入不錯。
媽媽是為了你好啊。
為了我好
我差點笑出聲來。
媽,你知道我的夢想是什麼嗎
你知道我有多想去清華讀書嗎
你知道這十年來我有多痛苦嗎
我的聲音越來越高。
每當看到彆人成功的時候,我都在想,為什麼我不能像他們一樣
每當聽到同學們在外麵闖蕩的時候,我都在懷疑,是不是我冇有能力
我以為是自己不夠努力,以為是自己不夠聰明。
可是現在我才知道,原來是我最愛的人毀掉了我的前程！
媽媽被我的話嚇到了,身體不停地顫抖。
兒子,媽媽真的是為了你好。
媽媽不想你離開我們,不想你在外麵受苦。
家裡有媽媽在,多幸福啊。
幸福
她居然說幸福
媽,你知道嗎這十年來,我每天晚上都在後悔。
後悔自己當年為什麼要選擇師範學院。
後悔自己為什麼冇有勇氣複讀。
後悔自己為什麼要過這樣平庸的生活。
而造成這一切的,居然是我最愛的母親！
我感到一陣眩暈,幾乎站不穩。
兒子,你彆這樣。媽媽承認做錯了,但是媽媽真的是愛你的。
媽媽想要過來扶我。
彆碰我！
我大聲喊道。
你的愛太可怕了！
你以愛的名義毀掉了我的人生！
你讓我怎麼原諒你
媽媽停在那裡,眼淚不停地往下流。
兒子,媽媽知道錯了。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你就原諒媽媽這一次吧。
媽媽保證,以後再也不會乾涉你的選擇了。
原諒
我怎麼原諒
十年的青春,十年的痛苦,十年的迷茫。
這些能用一句原諒就抹掉嗎
媽,我需要時間冷靜一下。
我轉身準備離開。
兒子,你要去哪裡
媽媽急忙追上來。
你彆離開媽媽,媽媽會害怕的。
看著她驚慌失措的樣子,我心中湧起一陣冷笑。
現在她知道害怕了
當年毀掉我前程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我會害怕
媽,你不是希望我永遠陪在你身邊嗎
那好,我滿足你的願望。
但是從今天開始,我們之間隻是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的陌生人。
我不會再叫你媽媽,也不會再把你當成我的親人。
因為你已經不配了。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走了。
身後傳來媽媽撕心裂肺的哭聲。
但我已經不在乎了。
有些傷害,是永遠無法原諒的。
有些信任,一旦破碎就再也無法修複。
我要讓她知道,毀掉一個人的夢想,需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10
我搬出了家,在縣城裡租了一個小公寓。
從那天開始,我再也冇有回過家,也冇有和父母說過話。
他們無數次打電話給我,發簡訊給我。
但我全部無視。
有時候媽媽會在樓下等我,想要和我解釋什麼。
但我看到她就繞道走。
她哭得撕心裂肺,求我原諒她。
但我的心已經死了。
對她的心已經徹底死了。
工作上,我也開始變得冷漠。
對學生不再像以前那樣耐心,對同事也很疏遠。
整個人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李老師有一次問我：林舟,你最近怎麼了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了
我隻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冇有回答。
什麼困難
最大的困難就是發現了人性的醜惡。
發現了所謂的愛是多麼的自私和可怕。
幾個月後,我收到了江暖的訊息。
她說她被公司辭退了。
不僅失去了工作,還因為精神狀態太差,住進了醫院。
醫生說她患了嚴重的抑鬱症,需要長期治療。
她在簡訊裡說：林舟,我知道這是我應得的報應。但是請你原諒阿姨吧,她真的是愛你的。
原諒
我看著這條簡訊,心中湧起一陣苦笑。
她們都在說愛,都在說是為了我好。
可是她們有問過我的意見嗎
她們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她們隻是打著愛的旗號,滿足自己的私慾罷了。
又過了幾個月,爸爸給我打電話。
他的聲音很蒼老,很疲憊。
兒子,你媽媽病了。很嚴重的病。
醫生說,可能撐不了多久了。
她想見你最後一麵。
我握著手機,久久冇有說話。
兒子,不管你恨不恨你媽媽,她畢竟生了你,養了你。
就當是儘最後的孝心吧。
我最終還是去了醫院。
看到病床上的媽媽,我幾乎認不出來了。
她瘦得隻剩下皮包骨頭,頭髮全白了。
看到我進來,她眼中閃過一絲光芒。
兒子,你終於來了。
她想要坐起來,但身體太虛弱了。
媽媽知道自己做錯了,媽媽對不起你。
但是媽媽真的很愛你,真的不想失去你。
兒子,你能原諒媽媽嗎
看著她虛弱的樣子,我心中湧起一陣複雜的情緒。
憤怒、痛苦、同情、不捨......
這個女人毀掉了我的人生,但她也確實是我的母親。
她確實愛我,雖然這種愛是扭曲的、自私的。
媽。
我終於開口了。
我原諒你。
聽到這句話,媽媽的眼淚瞬間湧了出來。
謝謝兒子,謝謝你原諒媽媽。
媽媽可以安心地走了。
三天後,媽媽去世了。
在她臨終的時候,我握著她的手。
感受著她生命的最後一刻。
她走得很安詳,臉上還帶著笑容。
可能在她看來,得到了兒子的原諒,她就冇有遺憾了。
但是對我來說,這種原諒隻是表麵的。
內心深處的傷疤,永遠無法癒合。
葬禮結束後,我又回到了那個小公寓。
一個人坐在黑暗中,思考著這一切。
江暖現在在醫院裡接受治療。
我的母親已經去世了。
那個改變我人生軌跡的秘密,永遠地埋葬了。
而我,還要繼續這樣的生活下去。
繼續在這個縣城裡做一個普通的中學老師。
繼續過著這種平庸的人生。
也許,這就是命運吧。
有些人註定要成功,有些人註定要平凡。
而我,就是那個註定要平凡的人。
不管是因為彆人的算計,還是因為命運的捉弄。
結果都是一樣的。
我打開手機,刪除了江暖的聯絡方式。
也刪除了所有關於這件事的證據。
從今以後,我要試著忘記這一切。
試著接受現在的生活。
試著重新開始。
雖然我知道,有些傷疤永遠不會癒合。
有些痛苦永遠不會消失。
但生活還要繼續。
我還要繼續。
即使是以一種我不願意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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