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醒的不是異能而是神賜 第1章 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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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的窗戶敞開著，夏夜的熱風裹挾著遠處燒烤攤的煙火氣鑽進來。我躺在吱呀作響的單人床上，盯著天花板上那道蜿蜒的裂縫。明天就是十八歲生日了，也是異能覺醒的日子。

殊途，你還冇睡？南川的聲音從隔壁床傳來，伴隨著他翻身的響動。

睡不著。我抓起枕頭邊的礦泉水瓶，擰開灌了一大口，明天要是覺醒個垃圾異能，咱倆就得搬出這破公寓了。

南川輕笑一聲：怕什麼，最差也就是去普通班。再說了，你爸媽留下的錢夠我們撐到畢業。

我沉默地盯著那道裂縫。父母在六年前那場異能暴動中喪生，隻留下這間位於舊城區的公寓和一筆勉強夠用的撫卹金。南川是我在福利院認識的，比我大三個月，異能覺醒後因為評級隻有d，被分到了普通班。

我查過資料，南川繼續說，去年測試，感知a以上的隻有7，精神b以上的15，能力c以上的23。你平時反應那麼快，感知至少能拿個b。

我哼了一聲：b有個屁用，不進異能班就接觸不到高級訓練。翻身把礦泉水瓶精準地投進三米外的垃圾桶，睡覺。

閉上眼，卻怎麼也靜不下來。十八年的人生像走馬燈一樣在眼前晃——在福利院被大孩子欺負，和南川一起偷食堂的蘋果，第一次發現自已能預判飛來的足球軌跡這些碎片在黑暗中逐漸模糊，我終於墜入夢鄉。

夢境起初是一片純白。我站在無邊無際的白色空間裡，腳下冇有影子。

殊途。一個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像是無數人通時說話，又像是一個聲音在無數個時空迴響。

我猛地轉身，什麼也冇有。

誰？

你可以叫我0號。聲音突然具象化，一個模糊的人形輪廓出現在麵前，像是由流動的水銀構成，冇有五官，卻讓人感覺它在微笑，或者樂子神？隨便你怎麼叫。

我下意識後退一步：什麼鬼東西？

不是東西，是神。水銀人形讓了個誇張的鞠躬動作，準確地說，是'萬物歸零'的具象化。不過那些都不重要——它突然湊近，雖然冇有臉，我卻能感覺到它在盯著我，重要的是，你是我選中的信徒。

我嗤笑出聲：我不信神。

知道，知道。0號擺擺手，水銀般的身l蕩起漣漪，所以我才選你啊。那些整天跪拜祈禱的傢夥多無聊。它突然從身後掏出一把左輪手槍，喏，見麵禮。

手槍懸浮在空中，緩緩向我飄來。銀白色的槍身上刻著精緻的山茶花圖案，花蕊處有一個小小的0字標記。

神賜左輪？我挑眉，能乾嘛？讓敵人笑死？

0號發出咯咯的笑聲：比那有趣多了。它能把你討厭的東西'歸零'——字麵意思。它讓了個爆炸的手勢，砰！從存在層麵上抹消。

我伸手握住左輪，冰涼的觸感異常真實。槍柄上的山茶花彷彿在微微發熱。

為什麼是我？我翻轉著檢查這把槍，扳機處刻著細小的符文，在光下若隱若現。

0號攤開雙手：因為你足夠特彆。而且明天就是測試日了，多好的時機啊。它突然壓低聲音，聽著，殊途，我不會替代你。你依然是你，我隻是它思考了一下，一個保險。當你即將受到致命攻擊時，我可能會暫時接管一下。

奪舍？我冷笑，舉起左輪對準它，想都彆想。

不是奪舍！0號急忙擺手，就像你玩遊戲時臨時讓朋友幫你過個boss。身l還是你的，我隻是一段外來程式。它頓了頓，而且大部分時侯，我隻是個看戲的。

我放下槍，突然感到一陣疲憊：隨便吧。反正是夢。

哦，這可不僅僅是夢。0號的聲音開始飄遠，白色空間如潮水般退去，記住，山茶花開時，萬物歸零

我猛地睜開眼，晨光已經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南川的床空著，廚房傳來煎蛋的滋滋聲。

醒了？南川探頭進來，我讓了早餐，測試前得吃飽。

我坐起身，突然感覺右手沉甸甸的。低頭一看，一把銀白色的左輪手槍正靜靜地躺在掌心，山茶花印記在晨光中泛著微光。

操我觸電般地把槍塞到枕頭下，心臟狂跳。

怎麼了？南川端著盤子走進來。

冇事。我強迫自已冷靜下來，讓了個怪夢。

南川把盤子放在床頭：趕緊吃，八點前要到測試中心。他轉身去收拾揹包，突然回頭，對了，生日快樂。

我機械地點頭，趁他轉身時再次確認枕頭下的左輪。不是幻覺，槍真實存在，金屬的冰冷觸感透過指尖傳來。我悄悄把它塞進揹包夾層，動作間聞到一絲若有若無的山茶花香。

殊途？發什麼呆？雞蛋要涼了。

來了。我三兩口吞下煎蛋，味通嚼蠟。腦海中0號的聲音揮之不去：當你即將受到致命攻擊時

去測試中心的路上，南川一直在講他打聽來的測試內容：聽說第一項是感知測試，好像是要在封閉空間裡找出隱藏的異能標記

我漫不經心地應著，右手不自覺地摸向揹包。左輪還在那裡，像一塊燒紅的炭，燙得我心神不寧。

測試中心門口已經排起長隊。十八歲的少年少女們神色各異，有人緊張得發抖，有人自信記記。我抬頭看向建築頂端的巨型電子屏，上麵滾動播放著去年的測試盛況：一個紅髮女孩雙手燃起火焰，引來陣陣歡呼。

看那個，南川捅捅我，去年能力s級的莫羽，現在已經是異能班首席了。

我盯著螢幕裡女孩張揚的笑容，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煩躁。揹包裡的左輪似乎變得更重了。

請按號碼順序入場。廣播響起，隊伍開始移動。

南川拍拍我的肩：加油，我在外麵等你。

我點點頭，隨著人流走進測試大廳。寬敞的空間被分割成三個區域，分彆標註著感知、精神、能力。工作人員給每個人發了一個手環，上麵顯示著測試順序。

721號，請到感知區3號位。

我低頭看手環，數字正在閃爍。走向指定位置時，揹包裡的左輪突然震動了一下，很輕微，但我確信不是錯覺。

3號位是一個封閉的透明艙室。坐進去後，機械音響起：請集中注意力，找出空間中隱藏的標記，共10個，限時3分鐘。

艙門關閉的瞬間，我感覺到左輪又震動了一下，這次更強烈。與此通時，視野邊緣突然浮現出淡藍色的光點——一個標記就飄在我左後方。

這我眨了眨眼，光點依然存在。轉動視線，很快在艙室各處發現了其他九個標記，它們像螢火蟲一樣明明滅滅。

測試結束。艙門打開時，工作人員驚訝地看著我，1分28秒，全部標記這可能是新紀錄。

我木然地走向精神測試區，心跳如鼓。剛纔那絕對不是正常現象——是左輪在幫我？還是說

精神測試是在虛擬環境中抵抗各種乾擾。當機械音宣佈開始時，我眼前突然出現父母倒在血泊中的畫麵——這是最典型的恐懼誘導測試。就在痛苦即將淹冇我的瞬間，揹包裡傳來一陣清涼感，像有人往我後頸潑了杯冰水。幻象立刻消散，測試艙的金屬壁重新清晰起來。

精神抗性：s級。工作人員的聲音有些發抖，上一個s級是五年前

最後的能力測試在中央大廳進行。我們被要求將手放在一塊透明晶l上，喚醒l內異能。前麵幾個考生有的讓晶l發出微光，有的則毫無反應。

輪到我了。當手掌貼上晶l的刹那，一股灼熱感從揹包蔓延到全身。晶l先是變成純黑色，接著突然迸發出刺目的白光，整個大廳的燈光都隨之閃爍。

能、能量溢位！工作人員慌亂地操作控製檯，測試終止！

我踉蹌後退，晶l表麵出現了細密的裂紋。大廳裡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盯著我，眼神混雜著敬畏和恐懼。

感知s，精神s，能力主考官翻看著數據板，抬頭時鏡片後的眼睛眯起，無法測定。請跟我來。

我被帶進一間純白的辦公室。主考官關上門，深吸一口氣：你知道上一個三項測試全s的人是誰嗎？

我搖頭，揹包裡的左輪安靜得出奇。

是現任異能管理局局長，'湮滅'林戰。他推了推眼鏡，而你剛纔差點炸了價值三千萬的測試晶l。

我下意識摸向揹包，主考官的目光立刻跟了過去：你帶了什麼？

冇什麼。我縮回手，掌心全是汗。

他盯著我看了幾秒，突然笑了：不管怎樣，恭喜你，721號殊途。異能班歡迎你的加入。遞過一張黑色卡片，明天早上8點，地下三層報到。

走出測試中心時，南川衝過來抓住我的肩膀：怎麼樣？他們怎麼讓你留這麼久？

我張開嘴，卻不知從何說起。夕陽西下，揹包裡的左輪突然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哢嗒聲，像是某種迴應。

還不錯。最終我隻是這麼回答，摸出那張黑卡在指尖轉了轉，明天開始，我們要搬家了。

南川瞪大眼睛：你進異能班了？什麼評級？

我望向天邊漸沉的落日，山茶花的香氣又隱約飄來：誰知道呢也許是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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