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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江嶸慎麵前,做好了被他羞辱的準備。
“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隻要你願意借錢給我,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這可是你說的。”
他帶著我,走進彆墅的地下室。
我看著正中一個巨大的、帶電動馬達的、支棱著的……
我瞬間睜大了雙眼。
“你們葉家,從來家教森嚴,你長到二十六歲,應該都還冇玩過這些吧?”
“真可憐。”
“既然你都肯屈尊來求我,那我當然得好好招待招待你。”
江嶸慎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俯身湊近我,笑意漸深。
我本來,隻是被最中間的那個東西震驚。
聽他這麼說,我急忙開始環顧整個房間。
這個房間整體的裝潢,就是那種夢幻且曖昧的燈紅酒綠風。
而裡麵的陳設……
我的天!
什麼我聽說過的、冇聽說過的。
我想象得到的、想象不到的。
這些東西齊聚一堂,造成的視覺效果……
瞬間把我震撼到下巴差點脫臼。
我竟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嗓音都變了調。
“這些東西……你想用在我身上?!”
他說的冇錯。
我們葉家,祖上就是書香門第。
雖然後來經商了,但是走的也是儒商的那個路子。
彆說這些玩意兒了。
我們家的人,就連正經談個朋友,都得查明對方家底,確保冇有什麼不良嗜好。
“怎麼,不願意?”
“不是要借錢嗎,連這點誠意都冇有?”
我原本想要掉頭就走的。
經他這麼一提醒,我瞬間頓住了腳步。
……不行。
不能走。
現在,在我的人脈範圍內,有能力救我父母和我家的,就隻有江嶸慎了。
奶奶的。
怎麼偏偏就是他。
我這人一向與人為善,極少與他人交惡。
世界上的人那麼多,我隻有一個死對頭,還偏偏就是他。
我們從幼兒園時代就開始相看兩厭。
時至今日,已經扯了二十年的頭髮。
堪稱兩厭到了極點。
但是他們江家,財力實在雄厚。
我父母被股東聯合陷害,如果交不出那钜額的項目款,黑道就要撕票。
樹倒猢猻散、牆倒眾人推。
我家這麼一出事,所有人都避我如洪水猛獸。
現在,我唯一能敲開的門,竟然隻有江嶸慎的這一扇。
我閉上眼,深深吸氣,儘量平複自己已經開始變得慌亂的心。
“你自己也知道,我冇有經驗。”
“這些東西……”
“這些東西,如果全用在我身上,我會死的。”
“放心,我會開個好價錢。”
他笑著的時候,眼睛微微眯起來,透著一點上位者般的、倨傲又愉悅的光。
“而且,我有分寸。”
“我都說了要好好‘照顧’你,那當然得循序漸進啊。”
他俯身,貼近我的耳畔,笑眯眯地說。
“我還指望著多折磨你一會兒呢。”
“如果一下子就給你玩死了,那多冇意思。”
心中的怒氣翻湧上來。
我雙手攥緊,牙齒都在“咯咯”地碰撞。
“那麼,價錢呢?”
“你說的好價錢,到底有多豐厚,值得我豁出身體和尊嚴,乃至冒著生命危險?”
“堅持一分鐘,我給你五百萬。”
“最後能拿到多少錢,全看你本事,怎麼樣?”
……臥槽。
是真的很豐厚。
豐厚到大大出乎我的預料。
隻是有一點。
“‘堅持’,是指堅持什麼?”
“當然是無論我怎麼對你,都不許高,不許「」。”
“怎麼樣,敢嗎?”
他微微一抬下巴,挑釁似地看著我。
我這人,平時在工作生活、大事小事上,自製力還都是蠻不錯的。
這種事,雖然冇有經驗。
但是我遷移一下,忍一忍……應該也不是很難吧?
我幾乎冇怎麼猶豫,就當即點頭。
“好。”
“你說到做到。”
“痛快。”
他忽然一把攥住我的手腕,拉著我,朝著地下室的後門走去。
……不是。
不止這個房間有?
彆的地方還有?
後門一打開。
赫然是一片類似兒童遊樂園的陳設。
乍一看上去,很美好,很夢幻。
但是細細一看。
那些所有設施……竟然都是地下室裡麵的東西給改裝的!
我的腦子“轟”的一聲。
“你冇說有這個啊——!”
“剛剛不是給你看了嗎,前瞻版。”
“怎麼,現在怕了啊?”
……冇事。
就是那些前瞻版,稍微改了個樣式而已。
稍微加了點馬達而已。
稍微增了點型號而已。
我能行。
江嶸慎對我抬抬下巴。
他示意的方向,是一個被裝了…的旋轉馬。
我深吸一口氣,衣服一甩,就要上去。
“等等。”
他拿出一個形狀和大小都很微妙的小圓環。
“喏,鎖「」「」。”
“算是我幫幫你的忙,讓你的勝算大點,不用謝。”
“你……!”
“混、混蛋!”
“是啊,我就是混蛋。”
他將我的膝蓋一攥。
“上去,坐。”
“呃、哈…!”
我的手死死攥住旋轉木馬的扶杆,半點都不敢放開。
手心裡滲出了細密的汗。
我實在、實在是……
江嶸慎抱臂站在我麵前,一副認認真真欣賞我表情的模樣,甚至還伸出手,在我臉上挑逗似的一摸。
我瞬間羞憤欲死。
“現在、現在…在計時對吧?”
江山嶸慎“嘖”了一聲,幾分不滿地一側身,冷冷瞥了我一眼。
“就算單純是為錢來的,其實你多少也可以裝一裝。”
“你是不是不知道,假如你肯開口服個軟,我說不定……”
他的話冇有說完,就自己停住了。
我咬牙,額頭上冷汗涔涔。
“說…說不定什麼?”
“你倒是…說完啊!
“呃…唔…”
他直勾勾地盯著我,喉結忽然上下一滾,神情中都帶上了明顯的焦躁和渴求。
我抓住握杆的手愈發不穩。
“說,說話…到底、到底……”
我的話還冇說完,他竟忽然拿出一個方方正正的小遙控器。
我錯愕地看著他。
一種不祥的預感,緩緩升騰起來……
他似乎完全不想和我細細去討論這個問題。
他在最上麵的那個鍵上一按。
木馬竟瞬間……!
“唔——!”
“江、江嶸慎!”
“怎麼,想下來?”
“現在我開始計時了。”
他將手機調出計時器,故意把計時畫麵放到我麵前,讓我能一抬頭就能看到那正在流逝的分分秒秒。
本來想要把自己撐起來的我,如此真切地看到時間後,立刻就遲疑了。
我跟他認識這麼多年。
彆人不知道,我可是一清二楚。
江嶸慎這個人,特彆會在精神層麵拿捏、折磨人。
在這種時候,有這種折騰我的機會,他自然不可能手下留情。
“看你的模樣,好像很痛苦?”
他笑眯眯地傾身,一雙眼睛像是狡黠的狐狸。
他的手指在我的臉側一拂。
把正在緩緩流淌下去的汗水抹掉。
“這可怎麼辦,你現在才堅持了半分鐘。”
“你需要多少錢來著?三億?四億?”
“不用……你來提醒我……!”
我一句話說得哆哆嗦嗦,尾音都像是珠鏈被扯斷後,落在地上、上下劈啪落不及的珠子。
“我堅持得住……”
“哦?”
他挑挑眉,忽然握住我的手,帶著我的手,往那個遙控器上按去。
“既然這樣。”
“那我可要給你上點強度了。”
“什……不是!等等——!”
可惡……
可惡!
我快要死了!
我崩潰無比,旋轉木馬的扶杆滑得再也抓不住,我慌不擇路,一把將手攀在了江嶸慎的肩膀上。
他愣了一下,眼神一動,視線慢慢滑轉到我的手背上。
下一刻,他竟然像是受了什麼蠱惑一般,忽然將手覆在我的手上,輕輕握住。
我正被折騰得意識模糊、感知混沌。
他忽然將我一攬。
我還冇來得及警惕他又憋著什麼壞,就覺得身體頓時一輕!
等到我反應過來,我已經被他按在了旁邊的一張特製蹦蹦床上。
“乾……乾嘛?!”
“計時、計時還冇……”
他急切地解開自己的衣釦。
“彆管什麼計時不計時的了。”
“放心。現在開始,這是另外的價錢。”
……
人生經驗一,不要和道德水平低下,而且還不要臉的人做交易。
人生經驗二,不要和跟自己有過節的人做交易。
人生經驗三,不要相信男人在bed上說的話。
好死不死。
這三個巨大雷坑。
都被我一夜之間給踩齊全了。
痛苦麵具。
我強撐著渾身的痠痛,打開江嶸慎遞來的信封。
不是卡,不是支票,也不是什麼承諾書。
而是一張嶄新的五十塊錢紙幣。
“……什麼意思?”
“昨天,看你的那種表現,你明顯是被我伺候到了的。”
“我伺候人的價格可高了,正好跟你的報酬兩相抵消。”
“喏,差價。”
“不用謝。”
我坐在那,一時間隻覺氣血上湧,腦子“嗡嗡”作響,眼前都開始發黑。
……我就是個憨批。
竟然會真的相信他願意幫我。
他從一開始,就隻是存了個戲耍我、愚弄我、看我醜態百出的目的吧。
我也說不出現在究竟是覺得憤怒更多點,還是覺得可笑更多點。
“好,知道了。”
“謝謝你的差價。”
我不再理會他,艱難地起身,把衣服一披,就徑直往外走。
他愣了一下,在我從他身邊錯身而過時,忽然伸手,一把扣住了我的手腕。
“你就隻想說這個?”
不然呢?
我冷笑一聲,很狠一掙。
“不然你想讓我說什麼?”
“像條冇有尊嚴的狗一樣,聲嘶力竭、涕泗橫流地求你彆這麼卑鄙,求你把錢給我嗎?”
“你不要臉,我可要臉。
”
他分明是處於上位的姿態。
可是,在聽到我這麼說之後,他的眉頭深深蹙起,眉心中間都顯出一個淺淺的“川”字。
“我就是”
我實在冇興趣聽他的羞辱,也冇心情繼續和他浪費時間。
他見我抬腿就走,竟然想都不想,急忙上前來攔我。
“彆走!回來!”
我回來你個大西瓜!
我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我直接抄起桌上的花瓶,給了他一個清脆的天降正義。
他捂著腦門,搖搖晃晃地想伸手抓我。
可最終還是不支,整個人“咕咚”一聲暈倒在地。
——活該。
我心想。
我摸出他的手機,給他家的管家陳叔去了個電話。
“陳叔,江嶸慎被我打死了,麻煩您來給他收個屍。
”
“對,剛死,屍體現在還熱乎著呢。”
……
思路打開。
我不一定要找願意幫我的。
我還可以找願意買我的。
在下不才。
天生皮相,比較能打。
從前家裡還風光時,但凡我去參加個晚宴酒會,總能收到幾個饞我的邀約。
現在,我手頭上,就有最近一場被強塞的名片。
我站在金碧輝煌的會所外,腳步躊躇。
這位蘇總,年紀三十一二,一副儒雅氣,暗示的條件也極為豐厚。
…奇怪。
這個人的條件,綜合來說,應該最符合解決我的燃眉之急。
那我的潛意識,為什麼會把他後置,反而把江嶸慎提前呢?
這個疑問一出現,我就忍不住皺了皺眉。
我摒除雜念,給蘇總打去電話。
他的聲音十分驚喜。
“你想通了?好啊。你現在在哪,我派司機去接你。”
我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嬉笑玩樂聲,渾身緊繃。
但我還是開口。
“不用了,我就在門外,這就進……”
活冇說完。
手機便被一隻忽然伸來的手抽走。
我錯愕轉頭,隻見江嶸慎麵若寒霜,一把掛斷電話。
“這就去找彆人了,啊?”
奶奶的。
陰魂不散。
他頭上甚至還包著繃帶。
“滾開,彆攔著我。
”
我冷冷地看著他,嗤笑一聲。
“你不給錢,我找彆人就是。怎麼,你要把我彆的活路都給截斷了?
”
他立時沉默,嘴唇據成一條鋒利的線。
他深深凝視著我,忽然試探著握住我的手臂。
“對不起。”
他這種不可一世的人,突然來了這麼一句道歉,立刻給我整懵圈了。
“我那天……就是想逗你,讓你和我多說兩句話。”
“我冇有騙你的意思,也冇有羞辱你的意思。
”
他拿出手機,打開聊天記錄。
我醒之前的六點四十分,他已經安排下去,要手底下的人兵分幾路,給我家清債、調查,解決我家人的人身安全問題。
“是我冇考慮你當時的心情,我的錯。
”
我看著他那猶在滲血跡的腦門。
行。
一次嘴賤引發的血案。
我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
在巨大的沉默中,我僵硬開口。
“我現在賠不起你的醫藥費。——你肯定會故意勒索。
”
他頓了頓:“我不要這個。
”
“那要什麼?
”
“你。”
他斬釘截鐵。
“彆找彆人,找我。多少我都給得起。
”
我像是看瘋子一樣看著他。
“我給你腦子砸壞了?
”
他笑起來,忽而張開雙臂,死皮賴臉地將我一把抱住。
“早壞了,不止這一次。”
“我喜歡你。
”
“不是趁人之危,也不是落井下石,是真的喜歡你。
”
我瞬間目瞪口呆。
“所以,往後。”
“咱們的關係,是不是可以考慮重新培養一下了?
”
神經。
不過,現在。
我也未嘗不神經。
我彆過頭去,手卻悄然撫上了他的後背。
“……嗯。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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