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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浴血拚殺換來的保命藥,竟被我老婆的白蓮花學弟,拿去救了幾隻貓狗。
我老婆那個叫林皓的學弟,正開著直播,他麵前赫然擺著我派人從渡口秘密運回的救命藥。
在一眾網友的吹捧下,林皓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得意,他竟直接拆開了珍貴的藥劑,任由它暴露在空氣中失效。
他對著鏡頭,一臉悲天憫人地宣誓:“我將堅守我作為醫生的誓言,每一個生命,都擁有平等活下去的權利!”
而他身後,躺著幾隻在炮火中受傷的動物。
那一刻,我如墜冰窟,幾乎是發了瘋地撥打我老婆舒晚寧的電話。
聽筒裡隻有冰冷的忙音,信號滿格,卻無人接聽。
萬般無奈下,我隻能立刻上報領導,祈禱他能阻止這場荒唐的鬨劇。
當全副武裝的人員衝進帳篷時,林皓的針尖正要紮進動物的身體。
他瞬間被死死按在地上,卻還在歇斯底裡地狡辯。
“我隻是在踐行我的誓言與信仰,你們憑什麼抓我!”
迴應他的,是關節脫臼的劇痛,武裝人員直接卸掉了他的胳膊,讓他再無反抗之力。
我和舒晚寧幾乎是同時趕到了現場。
她看也不看我,徑直衝到林皓麵前,對著我怒目而視:“難道愛護生命也該死嗎?你為什麼要這樣殘害你的同僚?!”
我冷漠地瞥了她那個惹是生非的學弟一眼。
隨即,我用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宣佈:“從這一刻起,你,被組織除名了。”
我揮了揮手,示意手下:“把他丟出保護區。”
是時候,讓他親身體驗一下,在戰火中無枝可依的絕望了。
1
“我看誰敢!”
舒晚寧像一頭護崽的母獅,張開雙臂,死死攔在門口。
“我們的職責是保護組織裡的每一位醫生,這裡不是你陸承言的一言堂!”
她冰冷的目光掃過我,隨即轉向領導,語氣放緩卻態度堅決。
“這件事,他或許做得欠妥,但我作為他的組長,願意承擔一切後果。請把他交給我,我會親自教育他。”
我發出一聲冰冷的嗤笑。
“你承擔?”我幾乎要氣笑了,“舒晚寧,你擔得起嗎?”
舒晚寧的視線落在藥箱上,由於行動保密,她根本不知道裡麵是什麼,隻當是些普通的抗生素。
她高傲地揚起下巴:“不就是兩箱抗生素?這點損失,我舒晚寧還賠得起。”
見我冷哼不語,她以為我在拿喬。
“大不了我賠你雙倍,這總行了吧?陸承言,做人彆太得寸進尺!”
我沉默地看著她,眼底的失望幾乎要溢位來。
她卻以為我退讓了,態度立刻緩和下來,開始打感情牌。
“承言,我是看著林皓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你知道嗎,他本可以安逸地在國內頂級醫院裡坐班,享受平靜優渥的生活。”
“他願意來這裡吃苦,是懷著一顆赤誠之心,難道就因為一次無心之失,你就要把他往死路上逼嗎?”
“你就不能多一點體諒嗎?”
我一字一句地重複她的話:“體諒?”
“苦?”
“你走出這個帳篷去看看!這裡哪一個醫生不是為了信仰遊走在死亡邊緣?哪一個不是在和死神搶人?你嘴裡那些了不起的優點,不過是這裡每一個醫生最平凡的日常!”
“他纔來了短短一個月,而那些人,在這裡堅持了幾年,甚至十幾年!”
“他們的苦,你心疼過嗎?”
舒晚寧的臉色白了白,氣勢頓時弱了下去。
她強自辯解:“你這是偷換概念!受傷的動物也是生命,在醫生的眼中,所有生命都該是平等的!”
聽著她這番慷慨激昂的“聖母”發言,我隻覺得無比諷刺。
“可惜,”我冷冷打斷她,“我不是獸醫。”
被壓在地上的林皓立刻抓住了我的話柄,衝著還未關閉的直播鏡頭嘶吼起來。
“大家聽聽!醫生的職責是救死扶傷,他連最基本的愛心都冇有,怎麼可能平等對待傷員?!”
我一步步走到他麵前,看著那閃爍的鏡頭,瞬間明白了他打的什麼算盤。
我的聲音不大,卻足以讓所有人聽清:“林皓,你搞錯了。是我的專業給了我救死扶傷的能力,而不是你那氾濫到不分輕重的愛心。”
舒晚寧的眉頭擰成了死結。
“夠了!我不想跟你做口舌之爭,我會立刻讓人送四箱抗生素過來!”
“現在,你先把人給我放了!”
我上前一步,擋住她的去路,語氣冇有絲毫轉圜的餘地。
“不行。”
“私自動用戰略級藥品,是組織大忌。按規定,最輕的處罰也是立刻取消身份,關禁閉等待遣返,期間不得在營地內自由活動。”
話音落下,我不再理會臉色鐵青的舒晚寧,直接示意手下把林皓拖走。
那兩箱珍貴的藥品,在清點後也終於被妥善入庫。
當晚,舒晚寧再一次衝進了我的帳篷。
“陸承言,你非要為了這點事揪著不放?”她質問我,“你敢保證自己永遠不會犯錯嗎?”
“你在威脅我?”我的眼神徹底冷了下來。
“我隻是在陳述事實,”她毫不退讓,“得饒人處且饒人,對你我都有好處。”
我直接被她氣笑了,這幾乎是貼著臉的威脅了。
真冇想到,舒晚寧為了一個林皓,竟然能做到這個地步。
冇等我開口,她直接將一份檔案拍在我麵前。
“簽了它,對你、對他都好,這件事到此為止。”
我的目光落在檔案末尾那行小字上:
“上述一切均是本人反應過度,基於並未造成實際損失,本人決定不再追究林皓的操作失誤。”
一股怒火直沖天靈蓋,我猛地搶過檔案,三兩下撕得粉碎,狠狠砸在舒晚寧的臉上。
“我,絕不容許組織裡出現這種蛀蟲!”
碎紙片從她的臉頰滑落,她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道:
“陸承言,你彆以為冇了你,我就撈不出人!”
我迎著她淬毒的目光,冷冷吐出幾個字:“那你就試試。”
2
和舒晚寧又一次不歡而散後,連日救治傷員的疲憊瞬間席捲了我。
我倒頭就睡,夢裡卻依舊是無儘的炮火與死亡。
深夜,我被手機的提示音驚醒,一條駭人聽聞的推送映入眼簾。
【無國界醫生慘遭同僚陷害,幕後黑手竟是為愛爭風吃醋?】
【生死關頭,冷血醫生阻止救治傷員,此等敗類不配行醫!】
【聖母”還是“剩母”?我們不該讓好人寒心,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
視頻裡,舒晚寧正小心翼翼地扶著林皓,一步步走出禁閉室,姿態親密無間。
我放下手機,靜靜地躺在床上,腦海中浮現出和舒晚寧初見時的場景。
那一天,我們同樣身處戰火後的殘垣斷壁,對著滿目瘡痍的大地許下我們共同的信仰。
那一刻,滾燙的熱血幾乎要將我們的靈魂點燃。
我們緊緊相擁,交換了象征身份的項鍊,那是我認定了她是一生伴侶的證明。
她對著漫天星辰,許下了信仰之外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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